第 23 章 耐罪(+1k5字,见作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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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耐罪(1k5字,见作话)

顾至找了一块等人高的山岩靠着,在一边看好戏。

假如此刻有一碟瓜子、腰果,那就能看得更开心了。

郭嘉却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逃避现实,更没有悄悄跑路或者装傻充愣。

在短暂的僵硬后,郭嘉转过身,满面惊喜,如同看见阔别重逢的亲人一般,对着不远处的裨将笑道:

“原来是你,找了你许久,可算是找着了。”

正要发作的裨将:?

他的怒火蓄力到一半,还在持续飙升,就被这过分绚烂的笑闪花了眼,硬生生地卡住。

难道认错了人?这人并不是偷马的小兵,而是自己以前认识的?

种种怀疑在内心叩问,让裨将的愠怒少了最根本的底气。

郭嘉三两步走到裨将跟前,哥俩好地揽住他的肩。

如此自来熟的模样,将裨将强行硬控了数秒,他竟是没有避开。

脑中搜罗的人脉已经从二舅爷家的三表哥的儿子,列举到自己失散多年、同父异母的好兄弟。

裨将还在头脑风暴,突然眼前多了一只灰扑扑的钱袋。

“我已将战马归还给了子孝将军。因事急从权,贸然借用了将军的马,是我的过错。这是补上的赁马费用与赔礼,还请将军收下。”

裨将脑袋里转了好几个弯,终于将混乱的思绪理了个明白。

这个跟他摆出哥俩好模样,活像是跟他同穿一个裤/裆的家伙——就是那个半路卷走他战马的小贼。

他竟然没有半点胆虚的模样!?

“不问自取,是为盗也。”

裨将心中余怒未消,见郭嘉年龄不大,认错态度尚可,便想着好好跟他科普一下汉律军法,以免对方日后又因为“事急从权”,走上歪路。

“按照军律,盗窃者即便是赔偿了钱财,也要笞二十……”

训责的话语在看清钱袋内部的瞬间哑然失声。

钱袋里除了小半贯铜钱,还有半块金饼。

这半块金饼,约值四五千铜。

这些钱,别说是赁金,放在太平盛世,买下一匹良马都已足够。

裨将只觉得那半块金饼晃得人眼花。

自秦以来,金为上币,平头百姓见不着也摸不着。

哪怕金银玉器在乱世甚至没有一石粗粮值钱,这也是大手笔了。

正在裨将发怔失神之际,他的眼角余光轻晃摇曳,捕捉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他呆板地抬头,视线的正中,一个面貌年轻的将军正抱着兜鍪,朝他们这边走来。

那将军身形伟岸、眉清目明,瞳孔是少有的乌黑色,身上携着寒冷的夜露与滚滚的血腥之气。

裨将连忙抱拳低头。

“将军。”

顾至闻声抬眸,看到了逐渐走近的曹仁。

曹仁是曹操的从弟,年龄却与曹昂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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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心中沉重()•(o),不愿继续深思。

他说了一些客套话⒀()()•(o),正要转身离开。倏然,曹仁发现从淮水带来的裨将正站在他的身侧,呆愣愣地看着自己。

视线下移,他瞧见裨将的左手折成了锄头的形状,正僵硬而滑稽地攒着一只灰扑扑的钱袋。

他不知道裨将为何会站在这儿,更不知道对方为何要摆着这么一副奇怪的姿势与表情。

“蔡将军,发生了何事?”

裨将猛然回神,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与他“哥俩好”的郭嘉突然松开他的肩,大步跨到曹仁面前。

“……是你。”曹仁对眼前这个年轻的“士兵”略有印象。在他巡逻回归的时候,这个年轻的“士兵”忽然牵了一匹马过来,说是他营内的马,让他代为转交。

曹仁通过马的样貌特征与褡裢上挂着的弓矢,认出这是帐下裨将——蔡阳的军备。因为手头事多,曹仁没有多问,只匆匆谢过,便把马儿交给了部下。

蔡阳跟着夏侯渊在另一处巡逻,比他回来得还晚。

曹仁猜测,应当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蔡阳。蔡阳现在站在这儿……应该是和他一样,过来感谢的?

马是重要军备,格外珍贵。如今失而复得,蔡阳特意寻来,向这个“捡”到马的“士兵”道谢,倒也合乎情理。

曹仁通情达理地想着,目中带着淡淡的恍然与理解。

得亏裨将蔡阳不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不然多半会一口老血喷出,溅三尺高。

曹仁和缓地问:“你与蔡裨将相识?”

郭嘉有问必答:“目前算是认识了。”

目前?

曹仁正觉疑惑,就见郭嘉嬉笑间多了一分认真:

“敢问将军,若在贵军军中行窃,盗取马匹,按照军律,该如何处罚?”

这个问题听着有几分怪异,曹仁不由多打量了对方一眼:

“若在前汉,盗马者当处以极刑。若未遂、未造成严重后果,当髡发刺面,流徙苦役。”

“若有难言之隐,且事后主动归还财物,解囊赔偿呢?”

曹仁陡然意识到什么,沉静的视线微晃,偏向顾至的所在。

这个年轻人似乎与顾至关系匪浅……

“若能改邪归正,将功抵罪,以钱赎刑,则笞二十,以儆效尤。”

曹仁咽下诸多军律,只说了这么一句。

连“处以极刑”都能笑呵呵地听着的郭嘉,在听到“笞二十”几个字时,神色缓慢而深刻地裂开。

“笞二十?”

郭嘉皱着脸,脑中闪过木板、竹板的狰狞样貌。

他素来不喜疼痛,对他而言,笞刑与极刑几乎没有区别。

裨将蔡阳回过味,差点将手上的钱袋子抛了出去。

他连忙抓紧布绳,趋步走到曹仁跟前。

“将军,这是赎刑的钱。”

蔡阳心中敞亮。战马既然回来了,就不算大事,曹仁将军字里行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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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来到曹操休憩的地方,那儿已经扎好了营帐。

曹操带着部曲仓促逃亡,自然不会准备营帐之类的物什,这些都是曹昂提前准备好,安放在附近的。

徐质那边也在扎营,先前还派人过来询问——他们把分到手的扎营材料细细数了,足够分出一个小单间,等营帐扎好了,顾至要不要过去休息。

顾至没有拒绝,只等着曹操这边的事结束,早点去睡一觉。

士兵把顾至送到目的地,与两边的守卫说明缘由。

顾至还没有进营,就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人声。

那是荀彧的声音,很好认。

“……彧有一好友,刚过及冠之年,但智略过人,乃奇佐之士。”

守卫恭敬地掀开帘子,顾至道了句有劳,抬步踏入营帐。

曹操整个心思都在荀彧口中的“人才”上,察觉到有人进入,只匆匆地瞥了一眼:

“是为何人?可愿在我这儿屈就?”

荀彧朝顾至微笑颔首,复又看向曹操,肃然敛容:

“这位友人姓郭,名嘉,正巧在新兵的队中。只是他杜门不出、藏锋于内,行事略有几分放逸,主公若要招揽,怕是要费一些心思。”

曹操大喜:“那便快快将郭处士请来——”

旁听已久的顾至忽然笑了一下,笑得很明显。

他找了个地方坐着,什么话都没说。

曹操本能地觉得顾至似乎知道什么内情,但以往的经验让他不愿开口询问,唯恐又一次自讨没趣。

他只当自己没听到,派人去请郭嘉。

很快,曹操就知道顾至为什么要笑了。

只听侍从回禀道:“郭处士不肯来。他说他刚刚成为将军的囚徒,正是要‘安分羁押’‘妥当表现’的时候,岂能随意出来溜达?”

如果不是肯定自己现在没有犯头风病,曹操一定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病入膏肓,出现了幻听。

侍从传递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可组合到一起,就像是《河图》《洛书》,玄妙得难以理解。

他转向顾至,很想问一句:是你教的?

荀彧亦是一怔。

郭嘉行事不羁,却也不会在这种事上胡闹。

此次重逢的所有细节在他脑中汇聚,最终停留在一匹不甚起眼,但颇为膘壮的战马上。

“奉孝的那匹马……”

对上荀彧投来的目光,顾至望着那双跃动着烛火,更显清透的眼眸,不期然地想起那袋黄岑水。

带着少许甜味,少许涩味,回味悠长而奇异。

“郭士子的那匹马,来自蔡裨将。”

他解释得并不清楚,但荀彧与曹操都听懂了。

荀彧道:“此事亦有我之故,不知奉孝会受何种惩罚?”

曹操立即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来人,将我的那匹马牵给蔡裨将,再与子孝说道说道……”

回信的士兵面露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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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并非子孝将军拿着不放,非要关押郭处士,而是郭处士主动提出……要在囚牢中赎罪,与顾先生一同服役。”

顾至又一次感受到来自曹操的瞩目。

那目光似乎在说:真的不是你教的?

顾至:……

还真不是。

顾至假装没有看到曹操的暗指,感慨了一句:

“郭奉孝实乃性情中人。”

曹操忽然觉得有些牙疼。

荀彧知道曹操的纠结,当即敛袍起身:“主公莫忧,我去探询一番。”

“有劳文若。”曹操慨然还礼,越发觉得“拥有一个有能力还善解人意的谋臣”是一件多么令人神清气朗的事。

只可惜,百金之士不常有,省心的贤才更是千载难遇。

待到荀彧离开,曹操不得不重新转向不省心的“贤才”。

“忙碌了一晚,先生可要进食?”

“……”顾至虽然不知道在曹操等人心中,自己究竟是个怎样的人设,但他明白,越是激烈的战斗,对他这具躯体的负荷便越重,越需要能量填补。

秉着对“能量守恒定律”的尊重,他没有拒绝曹操递过来的糗饵。

糗饵作为秦汉军队最为常见的干粮,是用炒麦做的,类似于干硬掉的米糊,那滋味真的算不上好。

顾至咬了一口,险些被崩掉牙。幸而这具身体牙口不错,才没有出现一口下去,牙上多了个豁口的惨剧。

顾至正有一茬没一茬地想着,忽然听到曹操冷不丁地开口。

“昨日,府上收到一封尺素……落款是颍川顾彦。”

顾至停下咀嚼的动作,蓦然抬眸。

【作者有话说】

【高亮:因为明天上千字榜,所以6号当天0点不更新,延迟到6号晚上更(约21-23点)】

不好意思啦(合十)。作为补偿,今天这章多放了1k5的字。感谢理解[加油]

小剧场——

曹操:人才来了!快快把人请进来!

士兵:主公,人才说他是过来坐牢的。

曹操:……?又来一个?[裂开]

【作者有话说】【作者有话说】——

[猫爪]推一推基友的古耽预收《碰瓷成反派首辅掌中啾》作者:鹤梓

沈溪年是镇国侯府的嫡子,却因为识人不清,被继母设计代替弟弟含冤入狱,病死狱中。

一朝重生,成了贡鸟。

沈啾啾万念俱灰,米水不进,只想赶紧结束短暂的鸟生。

结果鸟笼罩布掀开,站在啾面前的,是他曾经朝思暮想,从没想过可以靠近的白月光。

原本蔫着等死的白玉啾一个大跨步冲上前,抬爪按住要被撤走的鸟食罐,疯狂炫饭。

在男人幽深的目光注视下,沈啾啾挺着鼓起的肚皮,整只鸟在男人手心瘫成了小鸟饼。

啾声抑扬顿挫,缠绵悱恻。

眼睛里满是星星。

……

皇帝赐给当朝首辅裴度一只绝食濒死的鸟。

讽刺这只倔鸟的不识时务简直像极了裴度。

裴度表情淡淡:“既然如此,臣就应该让它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然而当裴度掀开鸟笼罩布,那只据说快饿死的倔鸟看见他后,圆溜溜的黑眼睛里顿时迸发出亮光,极其凶狠霸道的按碗吃饭。

动作急切豪迈到几次险些呛死。

裴度挑眉,养下了这只有骨气有眼光的白玉啾。

……

冷郎怕缠鸟。

在沈啾啾的不懈努力下,他从书房的鸟笼一路蹭到了裴度的枕边。

甚至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小被子。

某天,裴度半夜惊醒,惊愕看向突兀出现在他床上的白发少年。

失去鸟绒的沈溪年闭着眼睛,熟门熟路地往裴度怀里挤,啾得毫无心理包袱——

“冷了,啾啾,抱。”

***

沈啾啾是北长尾山雀,化型前会有高浓度啾啾啾~

第24章·推诚相见(2k)\\x\\h\\w\\x\\6\\c\\o\\m(x/h/w/x/6/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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