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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蛮 辛试玉 32345 字 12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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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醉酒

秦阙心中蓦地一疼。

即使乌远苍怀中的小孩子在外貌上几乎没有相似之处,但秦阙见到她还是有一种熟悉感。

祝蘅枝三年前离开的时候已然怀胎七月有余,按照时间来算,这个孩子只能是他秦阙的,绝不可能是乌远苍的。

可自己的亲生骨肉如今缩在自己的“情敌”怀中,指着?他说他是坏人?。

那股酸涩便慢慢在心中泛开。

秦阙看向祝蘅枝,张了张嘴,什么都还没有说出来的时候,再次被祝筠的哭声打断。

祝筠将?乌远苍抱得更紧,抽噎着?说:“爹爹,我们和阿娘走?好不好?筠儿,筠儿想回去了,筠儿不想和坏人?呆在一起。”

“蘅枝?”秦阙的声音落得很轻。

他没有想到,祝蘅枝会教自己的女儿喊乌远苍“爹爹”。

祝蘅枝没有理会他,从乌远苍怀中接过祝筠,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哄着?她:“筠儿乖,筠儿不哭了,我们回家。”

秦阙有些?木然地立在原地,看着?三人?逐渐远去的身影,越发觉得这是一场闹剧。

他回了酒楼,又招呼店家送了许多的酒上来,在自己的客房中独醉。

如果当时祝蘅枝患上瘟疫的时候,他能多找几个郎中开个两相宜的方?子,那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会不会好好活着??

如果他当时没有因为祝蘅枝过问他高?阳王府的事情一时动怒,没有将?她赶去京郊的那处破烂的宅院,她或许不会满怀绝望地离开。

甚至,在无数次他在京郊山底下徘徊的时候,能够有一次放下自己所谓的尊位身份与清高?,上去看她一眼,是不是能将?她平安接回东宫,再好好哄着?。

祝蘅枝也不会和他走?到拔刀相向的那一步,那么与她们母女并肩的,就应当是他秦阙,而不是乌远苍。

他面?前?浮现出重重叠叠的影子。

女娘着?着?水青色的裙衫,眉心微蹙,温言软语,试图从他手?中接过酒坛子,“殿下,再喝该醉了,别喝了,我给您准备了醒酒汤……”

秦阙唇角勾起,一把抓住女娘的手?腕,脸还在她手?上蹭了蹭:“蘅枝,不要?走?了,好不好,和我回去好不好?”

但下一秒却传来酒坛子跌落在木质地板上的闷响声,陶制的酒坛子一路滚到门板处,发出“砰”的一声响来。

秦阙眼前?的重影渐渐散去,他方?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为他劝酒的并不是祝蘅枝,只是酒楼里的伙计。

秦阙尴尬了一瞬,一把将?人?甩开。

“这位公子,您喝醉了,要?不要?来点醒酒汤?”伙计一脸谄媚将?一盏醒酒汤奉到他面?前?。

毕竟秦阙今天下午已经?要?了近十坛酒了,若是真得因为酗酒过度,在他们的酒楼里出了意外,那便麻烦大了,而且他今天在酒楼里和外面?与南越王与祝娘子之间,并不像是不认识。

店家才匆匆遣了他来给这位在上等客房暂居的贵客送点醒酒汤,别让人?出事。

秦阙闭着?眼,不再去看那伙计,又伸出指尖揉了揉眉心,轻轻摆了摆手?,“醒酒汤放这儿,你人?且出去吧。”

毕竟澧州已经?在楚国的南边了,与上京隔得很远,一来一回,路上便要?花不少?时间,他登基这三年,虽然燕国朝廷里基本已经?稳定了下来,他对陈听澜也一向放心,但毕竟不能在这边留太久。

且不说他作为大燕的皇帝,如今在敌对的楚国境内行走?一事的危险,祝蘅枝身边的人?是乌远苍,南越王。

南越自从乌远苍即位以后,对于燕、楚两国的态度一向很暧昧,他留在楚国的细作也和他说过,楚帝一直尝试和南越结盟,也尝试着?送国书,联姻,但乌远苍都不置可否。

楚帝的算盘珠子都快蹦到诸人?脸上了,他和南越结盟,不过是为了稳定后方?,好与大燕一雪前?耻。

从前?不好说,但如今保不齐乌远苍会因为祝蘅枝的缘故将?自己算计到楚国。

楚国他并不能久留。

但他又怎能毫无所获地便回上京,他此次来,即使不能让祝蘅枝与他回去,也要?解决两人?之间的矛盾才是。

秦阙压下心中的烦躁,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卧倒在地上,一壁伸出手?将?伙计留下来的那盏醒酒汤端在手?中,思虑着?如今的对策。

既然不能与楚国直截了当地开战,那为什么不选择更为柔和的方?式呢?

他脑中闪过一道灵光来。

对,为何?不尝试更为柔和的方?式呢?

他睁开眼,看向门口的方?向。

伙计还未曾走?远,刚刚出了门槛,准备替他将?门锁上,一看见秦阙有起身的意思,连忙弯腰:“公子您有何?吩咐直接让小人?去做便是了。”

秦阙没有理会伙计端来的那盏醒酒汤,只问他:“雾绡阁在何?处?”

伙计很快反应了过来,:“公子您可是要?寻祝娘子?”

秦阙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那伙计也立在门口,与他说:“这雾绡阁如今是祝娘子的商号,她如今并不住在那里。”

秦阙声音冷冷:“别废话。”

伙计看着?秦阙便不好惹,只好缩了缩脖子,说:“从咱们这酒楼,向北两条街后再右拐,就能看到个院子,匾额上提着?的是‘祝宅’。”

秦阙抬起长腿,跨过门槛,阔步下了楼梯。

伙计匆匆忙忙跟着?他下楼,此时店家正好在一楼的柜台处拨打着?算盘,看见秦阙二胡不说地出了门,给伙计递了个眼神,“怎么回事?”

伙计只好将?方?才的情况简单地与店家复述了一遍,又颇是顾虑地问店家:“这位公子虽然瞧着?身份不凡,但很明显是冲着?祝娘子来的,祝娘子,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店家没有抬头,给了他一句:“多做事,少?打听。”

伙计摸了摸后脑勺,表示不解,怎么着?祝娘子也算是他们店里的老客了。

店家停下拨打算盘的手?指,抬眼看了下伙计,“这位公子一看便是从前?和祝娘子有什么瓜葛,只是祝娘子现在和南越王之间不可言说,这位祝娘子来澧州不过短短三年,就能开起大楚闻名的商号,连金陵的那些?个达官贵人?都要?拿敬她三分,可见,这位祝娘子从前?一定是非富即贵,这样的贵人?的事情,就轮不到你我操心了。”

伙计木然地应了声。

店家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愣着?干什么,跟上啊,那位公子毕竟喝多了,这大半夜的,要?是在路上有个什么意外,便是我们的责任了。”

伙计一拍脑门,连忙跟了出去。

秦阙虽然喝了不少?酒,但刚刚被那么一刺激,一出门又吹了一身的风,意识算是清醒了过来。

他记着?伙计的话,沿着?路一直到了祝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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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上挑着?两盏微弱的灯,他想叩门,抬起手?来,却又有一瞬间的犹疑,他不确定祝蘅枝是否会让他进去,又该用怎么样的说辞令她放下戒备心。

但经?年行军给了他灵敏的耳力,他听到了一男一女说话的声音。

女声根本不需要?多做分辨,是祝蘅枝,那阵男声,也只能是乌远苍了。

秦阙急中生智,立刻倒在了地上,头靠着?祝宅的大门,一副“醉汉”的模样。

另一边则用心分辨着?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还好今日是和你一起,要?不然我当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他。”

不知如何?应对?是恨意无解?还是余情未了?

紧接着?他听到了乌远苍的声音。

“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你今日对账本也累了,早些?歇息吧。”

他还没来及揣摩乌远苍话中的意思,便感受到了眼前?落下一片昏影。

“秦阙?怎么会是他?”祝蘅枝蹙了蹙眉,有些?不敢相信醉倒在自己门前?的人?是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秦阙。

乌远苍抬了抬手?,让祝蘅枝不要?近前?,自己则缓缓蹲下身子,用手?背拍了拍秦阙的脸,问了句:“怎么了?喝醉了这是?”

祝蘅枝下意识地将?一根手?指抵在鼻息底下,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身上酒味这么浓,看起来是不省人?事了。”

乌远苍站了起来,看着?祝蘅枝,征询着?她的意思。

祝蘅枝淡淡地瞥了一眼,说:“四月的天气,一晚上也冻不死人?,他没这么矫情,不管了,我们早些?回去歇息吧。”说着?绕开了他,推开了祝宅的门。

听了这句话,秦阙心脏一收紧。

他想起了四年前?的邺州风雪夜,祝蘅枝被他抱回驿站的醒来的时候,他嘲讽祝蘅枝:“你们楚国的女人?,还真是矫情。”

时春听到人?说话的声音,便从院子里出来了,看见了祝蘅枝和乌远苍,笑道:“晚膳已经?热了好几遍了,姑娘也都睡下了,快进来用饭吧。”

但当她走?到门口,看到地上醉倒的人?,一声惊呼:“这是?太,太子殿下?”

祝蘅枝淡淡地应了声,说:“不用管。”

乌远苍回头看了眼,抿了抿唇问祝蘅枝:“真得就让他这么自生自灭吗?”

祝蘅枝垂了垂眼,没有再看秦阙一眼:“我当年快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在意过我的死活。”

乌远苍看着?祝蘅枝的背影,和时春低声吩咐:“找几个家丁把人?弄进来,我看他喝了不少?,别明儿一早起来死在家门口了,晦气。”

第42章犹疑

时春惊讶地看了一眼乌远苍,她看得出来这位南越王对祝蘅枝的心思,那按说他与秦阙应是对立关系,这南越王怎么?非但不与自家娘子站在一起?,反倒主动让秦阙进门呢?

“带回?家里吗?”时春不确定地再看了一眼乌远苍。

“嗯,”乌远苍应了声,又说:“他与皎皎早不是一路人,没?有必要同他计较,更何况,陈兄可还在燕国。”

说着掸了掸方才蹲下时沾在衣袍上的尘土,阔步朝祝蘅枝的方向而去。

秦阙是燕国的皇帝,他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手里?,燕国必然大乱,届时,作为秦阙心腹的陈听?澜必然会?腹背受敌,性命垂危。

这是其一。

其二,便是他作为南越王的私心。

这些年南越在他的手底下实力不断增长,不单单是楚国给他递过国书,更北面的燕国也暗中透露出这样的意思,只是还没?有放到明?面上来说。

他为了南越,并不想这么?早地站队,故而两边都压住了,虽然如此,却也深谙远交近攻的策略。

楚国对燕国一直虎视眈眈,燕国内乱,只能是助长楚国的实力,对南越不会?有半点好处。

但与秦阙交好,反倒可以联合燕国拿到楚国现在的地盘。

但时春没?有想到这么?多?,她只觉得乌远苍是处处为祝蘅枝考虑,连忙叫来了家中洒扫的小厮,吩咐他们将秦阙抬到客房去。

乌远苍到的时候,祝蘅枝已经坐在桌前了,看见他慢了,便问了句:“怎么?这么?慢?”

“哦,有点事。”乌远苍很淡定地坐在祝蘅枝身侧,从盘子里?镊了只螃蟹放到自己面前的碟子里?,甚是熟稔地用旁边银质的拆蟹的工具将那只螃蟹剥开。

蟹肉整齐地放在一边,蟹壳竟然也被他按照螃蟹原本的样子拼了回?去。

而后,乌远苍弯唇一笑,将那盘螃蟹平推到祝蘅枝面前。

“你何时学会?这些的?”祝蘅枝眸子一亮,捻起?筷子从中夹起?一块蟹肉。

乌远苍挠了挠后脑勺,说:“那天你偶然提及想念幼时尝过的蒸蟹,我便拜托时春买了,又和迎客楼的师傅学了如何拆蟹。”

乌远苍此刻的眸子中仿佛盛满了摇曳远星,明?亮却不刺眼。

祝蘅枝承认,在这一刹那她的确心动了。

她已经不记得她是什么?时候和乌远苍说过这件事的了,应当只是随口一提,但乌远苍却牢牢地记在了心中,还特意去学了这样精致的拆蟹的方法?。

以至于?她握着筷子的手颤抖了下,随机耳廓上生出些许热意来,叫她迅速垂下眼,只说了句:“多?谢。”

乌远苍低笑了声,偏偏不给她躲藏的机会?,低头?去寻她的眼光,眸中闪过一丝狡黠,“怎么??感?动了?”

此言一出,那股热意便从耳廓烧到了她的脸颊上,祝蘅枝匆匆回?了句:“并没?有。”

乌远苍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一副了然的姿态,直起?背说:“感?动的话,不如答应做我的王后,以身相许如何?”

祝蘅枝没?有再看他,只说:“吃饭。”

乌远苍也不着急,只是很巧妙地带过了这个话题,用手撑着下颔,若有所思地问了句:“那齐连城可寻了你许多?次了,皎皎什么?打算?”

祝蘅枝的状态果然回?了过来,她低着头?咬了咬筷子的尾巴,说:“我还想与你商量这件事呢。”

齐连城并不是楚国人士,是洛阳的商贾,也算是燕国很著名的富商了,平日?里?也跑南跑北。

燕国与楚国虽然是敌对关系,但毕竟四年前楚国的嫡公主和亲到了燕国,两国自那之后明?面上的关系的确是和缓了下来,该有的商路也没?有断。

毕竟燕国更靠近西域诸国,而楚国更靠近南洋诸国,互通有无的事情,两国自然不会?拒绝。

据齐连城所言,他是有一次在金陵看到了雾绡阁的锦缎,甚是动心,一次性便从金陵雾绡阁的分铺购入了两万匹。

这件事祝蘅枝印象确实深刻,毕竟两万匹锦缎,不是小数字,但她没?有想到,齐连城竟然是燕国人。

雾绡阁的锦缎被齐连城带到燕国后,一度成为了全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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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侈品。

齐连城嗅到了商机,于?是特意从洛阳跑到澧州,就是为了和祝蘅枝谈能不能在燕国开雾绡阁分铺的事情。

祝蘅枝一开始是不愿意的,但齐连城锲而不舍,这已经是第四次来澧州找她了,她的态度也的确是有些松动。

今天下午与她再谈此事时,更是又一次让利。

“你怎么?想?是因为齐连城的让利还不够数吗?”乌远苍说着端起?一边的小瓷盏,为祝蘅枝盛了一盏羹。

祝蘅枝摇了摇头?,“倒不是让利的问题,齐连城让利到这个地步,已经赚不了多?少了,再让下去,他该亏损了。”

乌远苍看着她神色凝重,没?有开口,只等着她继续说。

虽然他大概能猜出来祝蘅枝内心的顾虑。

雾绡阁本来是只在楚国开设分铺的,从前也有别的燕国商贾尝试和她谈这件事,但都被她拒绝了。

祝蘅枝一旦在齐连城这里?开了先例,那么?燕国境内的雾绡阁就不会?是齐连城手底下这一家了,而秦阙是燕国的皇帝,雾绡阁一旦渗透到燕国,她就不可避免地要和秦阙再有交集。

但燕国对她来讲,是伤心地。

即使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三年,但她心中还是有一道淡淡的疤在的。

她最开始的时候,的确不喜欢秦阙,但她不可否认的是,在秦阙为了稳固储君之位,与她短暂的温存的时候,她确实是存了与秦阙好好过日?子,自此举案齐眉的想法?的。

但她这个想法?才刚刚萌芽,就被秦阙亲手掐死?在尘泥里?了。

怎么?会?不在乎?

她当时费了那么?多?的心思,就为了彻底逃离秦阙,逃离燕国,不就是为了避开秦阙么??

祝蘅枝抿了抿唇,舒了一口气,道:“但不可否认的是,齐连城给出的条件我确实心动。”

乌远苍看着她,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而且,和齐连城合作,就意味着雾绡阁不断打开了在燕国的商路,还能接触到西域诸国的货物、将雾绡阁推及到西域,”他中间停顿了下,续道:“你也不满足于?让雾绡阁只做锦缎生意,太单一了很容易被对家拿捏住生路。”

对于?乌远苍能猜出她的想法?,祝蘅枝并不意外,她闭了闭眼:“所以,我也很犹豫。”

乌远苍想要覆上她的手,却在意识到自己的动作时,将手堪堪停在半空中,说:“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无需有太多?的顾虑,毕竟,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在你身后。”

祝蘅枝看了眼乌远苍,朝他笑了笑,为他夹起?一筷子他喜欢的菜,“我再想想。”

秦阙在被祝宅的下人抬进客房后,便缓缓睁开了眼睛,眸色无比清明?。

乌远苍只是让人将他从门外带回?来,并没?有让人特意看着他。

因此,他很是轻松地便出了门。

祝蘅枝生意做的大,但祝宅只是一处很普通的三进院,宅子中也没?有多?少下人伺候,这个时间,大多?房间的灯已经熄灭了。

他不消怎么?费力,便找到了祝蘅枝的房间。

但他看到的是祝蘅枝独自回?房,并没?有看到乌远苍与她一起?。

他心下的猜想又确定了几分。

祝蘅枝与乌远苍之间并没?有什么?,今日?她当着自己的面叫乌远苍“我家郎君”或许只是应对自己的权宜之计。

祝蘅枝不知道秦阙在家中。

只是歪了歪头?,打了个哈欠,将自己房间的门推开了。

而就在此时,她听?到了那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蘅枝。”

祝蘅枝肩颈一僵,回?过头?来看着秦阙,眉心紧蹙:“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原先的困意也一消而散。

秦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离她一臂远的位置。

祝蘅枝往后退了两步,手死?死?扣住门扇,“你清醒了便快些走,你这是强闯民宅!你再不走,我便要喊人了,这里?不是你的燕国,我想你也不愿意命丧于?澧州吧。”

她尝试威胁秦阙。

秦阙的步子果然顿在了原地,一双眼睛晦暗不明?,仿佛藏了无数的情愫,“蘅枝,我有话同你说。”

“我想我没?有什么?话是要和燕国的陛下说的。”祝蘅枝的背后渗出一层冷汗来。

她想不懂秦阙这般死?缠烂打,甚至千里?迢迢跑到澧州来是为何。

秦阙深吸了一口气,“我是想和你说三年前的事情。”

祝蘅枝往后退了两步,眼眶微红,但面上仍维持着镇定,“秦阙,我现在只是一介布衣商贾,士农工商,最是卑贱,你我之间不应再有任何的来往。”

秦阙抬了抬手,语气恳切,“可是我想。”

“你已经如愿登上了皇位,我对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何必这么?苦苦纠缠?”

祝蘅枝说这些话的时候,又想起?了从前的记忆。

秦阙听?着她的话,就宛若一把尖利的匕首将他的心生生地划开,鲜血,淋漓不止。

他再一次体会?到了祝蘅枝当年的感?觉。

秦阙攥紧了拳,问道:“难道你连陈听?澜也不在乎了吗?”

第43章纠扯

祝蘅枝握着门扇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强迫自己恢复了冷静。

她当时与陈听澜相认后,便被秦阙逐去了京郊别院,再见他的时候,便是他登基的前一天晚上,将自己拦在了京郊,让自己和他回?去。

这其中,知道她和陈听澜的关系的,不过是时春,只是时春同她来了澧州,而陈听澜断然不会将这件事透露给秦阙,秦阙是如何知道的?

祝蘅枝心下冷静分析。

最终还是否定了秦阙的话。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我与陈詹事素昧平生,倒是你将他视为左膀右臂,我为何要在乎他?”

她这话说得违心,手心里已?经?渗出了些微的冷汗。

秦阙捕捉到了祝蘅枝下意识地扣住门扇的动作,目光仍然停留在祝蘅枝身上,以无比平静的语气说:“蘅枝,你又在说谎。”

祝蘅枝不想和他多做纠缠,只扔下一句:“信不信随你。”便要跨过门槛。

却被秦阙的下一句话搅乱了心神。

“你之前谎称自己流产那次,是陈听澜在帮你,对不对?”

祝蘅枝脑中一空,没有转头看秦阙,幸好,她的声线还足够淡然:“那日我差点身死于火海之中,是陈詹事救了我,至于别的,我一概不知。”

祝蘅枝特?意强调了这件事,无非是想往秦阙心上也插上一刀。

这话落到秦阙耳中,便成了祝蘅枝还在怨他当时没有及时赶回?来。

“所以你是因为这件事对我心存恨意,从?而跑到澧州,甚至假称乌远苍是你如今的夫君,还让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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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女儿叫他‘爹爹’对吗?”秦阙慢慢攥紧了手。

祝蘅枝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神色淡定:“你想把自己在我这里的地位,想得太?重要了些,我没有时间来恨你。”

秦阙靠近了她一步,穷追不舍:“既然不恨我,那三年前为何要不顾一切地离开京城?”他死死地看着祝蘅枝的眸子,试图从?中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如当年他们短暂的举案齐眉之时,祝蘅枝满眼都是他的样子。

但不知是不是光线太?昏暗了的缘故,秦阙看不清她的眸色,只能模糊地看见廊柱上悬挂的灯笼映照进她眼睛的光晕。

“你在京郊山上的别院里,没有人给你通风报信,你又是如何得知我登基的事情的?这中间,难道没有别人的参与吗?”

秦阙掐灭了那一刹那的失神。

祝蘅枝没有出声。

秦阙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迷雾好像更?稀薄了些。

祝蘅枝当时只和他粗略的提了句自己的生辰在冬月,他竟也没有问过具体是哪一天,他来到澧州,看见乌远苍和她一个桌子上吃饭,他也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压根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

回?头一想,真是失败透顶。

甚至,陈听澜和她有关联的事情,他在东宫的时候,竟然也恍然未觉。

“我当时让陈听澜带着人去找你,他却告诉我,你摔进了荒山野岭,马车被丢弃在一边,如今,你又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你说,这些和陈听澜没有关系?”

秦阙的眸中逐渐染上情绪。

“你说了这么多,难道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你太?过分了,所以连陈詹事都看不下去了,才对我施以援手吗?”祝蘅枝的手垂了下去,对着秦阙嗤笑了声。

秦阙却摇了摇头,“如果只是短暂的伸出援手,那么筠儿的脖子上为何会挂着陈听澜买的银锁?”

祝蘅枝突然想起来,是有这么回?事。

因为陈听澜作为舅舅,却没有见过祝筠的样子,于是祝筠甫一出声,她便将当时陈听澜送的那枚银锁挂到了祝筠脖子上,这几年从?未摘下来过。

秦阙看到,也是正常。

“只是一枚银锁,你又凭什么证明?那是陈詹事送的?”祝蘅枝反问。

秦阙孤注一掷:“陈听澜是我的心腹、属官,他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这句话的意思仿佛是在问祝蘅枝——你当着要让陈听澜在燕国难做么?

祝蘅枝一拂袖,死死地盯着秦阙,几乎是从?后槽牙中勉强挤出来的话:“秦阙,你卑鄙无耻。”

看来是赌对了。

秦阙心下了然。

秦阙再次靠近,呼吸几乎要落在祝蘅枝脸上。

“我不在乎,如果你因为陈听澜而恨我,倒是件好事。”

祝蘅枝以为秦阙已?经?疯狂到要用陈听澜的性?命来威胁自己和他回?去了,但想到这里,她却突然放松了下来,只是以极尽嘲讽的语气和秦阙说:“都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秦阙,你果然还是和从?前一样,冷血淡漠。”

秦阙有一瞬间的怔愣,“从?前之我与现在的我,并?不尽相同……”

但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祝蘅枝打断了:“无论是对我,还是对其他人,你都习惯于用尽了价值再丢,是不是?”

祝蘅枝缓缓匀出一息来,继续道:“你那段时间与我装作琴瑟和鸣的样子,不过是因为你想有个嫡长子,好稳固自己的储君之位,后来以为我流产了,便不再理会我的死活,时隔三年,现在又来找我,又来打乱我的生活,是不是因为不想让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是不是怕我到时候拿着筠儿威胁你?”

“秦阙,求求你,不要杀了我。”

“你可以休了我,我马上就?走,只要你别杀了我。”

祝蘅枝曾经?说过的话又如同无数个他痛苦难眠的夜晚一样,萦绕在他的耳畔。

当时他是想见祝蘅枝见不到,如今见到了人,他却更?加心虚。

那些话仿佛是在他的伤口上仔仔细细地,一寸一分不落的,细细密密地撒上盐。

说到这里,祝蘅枝却突然轻笑了声:“如果是这样,那我还是要告诉你一句,少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从?你无数次将我推开的时候,我们之间,就?再无可能。”

秦阙尽力地控制着自己地情绪。

“我没有,蘅枝。”

“没有?”祝蘅枝扬声反问。

“你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是我一直在你身边小心翼翼,只为了能活下去!”祝蘅枝眸眶渐渐湿润,“四年前地邺州,你派宫女棠月来监视我,我努力周旋,才获得了短暂的可以与你谈条件的机会,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嫁的是谁,不过是从?一座牢笼换到了另一座,你对我无敬、无爱。”

这些的的确确都是他做过的事情,秦阙无法?反驳,只能张了张唇。

“你父亲将我赐婚给你,搅扰了你和当今杨皇后的原本的婚事,你便对我更?是厌烦,我后来才知晓,我那次做噩梦,梦中的场景,也根本就?不是空穴来风,在我发现一切后,你又将我软禁,甚至因为那段时间,宁宁帮过我,你便要将她置于死地。”

祝蘅枝的一句一句,于秦阙而言,如同万箭穿心。

她又提到了那场噩梦。

秦阙从?未想过要杀祝蘅枝,但他后来才意识到,自己在她的潜意识中已?经?变得这么面目可憎,她对自己,竟然也只有单纯的恐惧。

而这些话说完的时候,祝蘅枝的眸中也已?经?潋滟出了泪花。

秦阙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蘅枝,我没有杀宁宁,她如今还好好的活着。”

祝蘅枝瞳孔一震。

三年前,高?阳王府。

秦宜宁抱着秦阙的小腿,跪在脏兮兮的地上乞求他:“太?子哥哥能不能看在嫂嫂的面子上,不要杀我,宁宁,宁宁想活……”

他今日来高?阳王府,本就?是没打算留活口的,不论谁求他,也绝不可能。

但他没想打,在秦宜宁以沙哑的嗓音说出那句“嫂嫂”时,祝蘅枝的身影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他蓦地觉得心中一阵钝痛。

他想起了祝蘅枝从?前缩在自己怀中的样子,想到了她被自己软禁在东宫的时候,只有在看到秦宜宁的时候是能开心起来的样子,他竟然有一霎的失神。

本能的,他不想看到祝蘅枝伤心,他想让她多笑一笑。

这个想法?很奇怪,但秦阙当时的确是被这个想法?牵引走了,也为祝蘅枝破了例。

于是他只是压了压手腕,示意身边的侍卫将秦宜宁带走,高?阳王府上下,只留了她一个活口。

“你当时怀着身子,我怕你伤心,所以没有杀宁宁。”秦阙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想从?祝蘅枝这里求得一丝原谅,来换取自己的心安。

祝蘅枝勉强让自己的心绪稳定了下来,手重新?把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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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谁知道你是不是为了图一个好名声?更?何况,她也是你的妹妹。”

说罢,便毫不留情地,用力,将门从?里面合住,背抵住门,好像这样就?可以抵住秦阙了一般。

乌远苍的房间与她的,甚至不在一进院落里,其实?她知道,秦阙如若想闯进来,自己根本毫无招架还手之力。

“秦阙,你走吧,如你所见,我在澧州很好,你不用担心我有一天去燕国对你死缠烂打,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去为难你的杨皇后,我们就?当曾经?的事情,从?未发生过好不好?”

祝蘅枝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有些许发闷。

“可是我想对你死缠烂打。”

第44章选择

“对我死缠烂打?”祝蘅枝闻言,只觉得?好笑,“我已经离开燕国三年?,我还有什么是?你秦阙可以用来利用的价值吗?是?看重了我雾绡阁的银子?,还是?——想把我如当年那样带回去软禁起来,去要挟陈听澜?”

秦阙知道祝蘅枝因为从前的事情对他很是抵触,却不知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到了这么深的地步。

他抬起手,覆上从里面紧紧合上的木质大门,好像是?要透过这层薄薄的门板,碰到祝蘅枝一样。

“蘅枝,你误会我了,我此次……”

他本打算沉下心来和祝蘅枝好好说,但她再一次打断了自己的话?。

“误会?你不要和我提误会这两?个字,我和你之间,从一开始,就是?一场天大的误会!”

祝蘅枝的背倚靠着门板,因?为情绪的起伏只能将重心都放在门板上,微微蜷缩着的手指则搭扣在身侧的木板上,指甲一寸一寸地剐蹭着木质门板。

她从前在楚国那般谨小慎微,后来自请代替华阳和亲到燕国,也不过是?为了保全一条性命,如若当时不出变故,她和秦阙或许会是?很好的盟友。

她刚到澧州的时候,人生地不熟,那个时候雾绡阁没有开这么大,她也不认识乌远苍,陈听澜更是?远在燕国,秦阙刚刚称帝,作为天子?近臣,他自然有许多的事情需要忙,甚至很少写信过来。

那段日子?,远比她当时被秦阙软禁在东宫的时候难熬。

她频频噩梦。

她怕秦阙发现自己“身死”的端倪,怕秦阙为了她腹中的孩子?,再次追到澧州来,也怕陈听澜在燕国遇到危险。

但是?还好,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就在她已经安安稳稳地在澧州住了三年?,心中已经打算和过去和解,尝试着接受乌远苍的好意的时候,秦阙又出现了。

如若当时在燕国的时候,秦阙没有设置那样温柔的陷阱让她几?近沉沦,又亲手告诉她那一切都是?她的幻想,是?虚妄,现在秦阙以这样低微的姿态来求她,她或许会心软。

可正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才让她痛苦、煎熬。

往事冲破了记忆的桎梏,再一次历历在目。

祝蘅枝没意识到自己已经完全脱力,面上的泪痕尚新,缓缓滑倒,跌坐在了地上。

门外秦阙的声音还在继续。

“蘅枝,我此次前来澧州,真得?只是?想和你冰释前嫌,和你道歉,我没有想过把你不管不顾地带回去,你走或者不走,都是?你的选择,顺便,来找苗疆的巫医。”

祝蘅枝喉头?哽咽,没有回答他之前的话?,只是?问了句:“找巫医做什么?你身为大燕的皇帝,大燕境内,还有你找不到的名医圣手。”

“心病,太医说了,是?心病。”秦阙重复了一遍。

祝蘅枝没接他的话?。

秦阙便自言自语:“如若系铃人不愿解开,那便只能寻找苗疆的巫医了,”秦阙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年?你走后,我便患上了严重的失眠,如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秦阙放软了语气。

“这是?你的事情,没必要和我说,我也管不着,去找你的杨皇后便是?。”祝蘅枝语气冷淡,她觉着腿有些发麻,扶着门起身,微微侧脸,又补充了句:“我还是?劝你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你我之间,本就无缘,何必互相折磨呢?”

秦阙这才想起来他忘了回答祝蘅枝这一点,他隔着窗户纸看着祝蘅枝的身影渐渐模糊,立刻出声:“蘅枝,等等!”

祝蘅枝没有回头?,只是?拐进?了内间,将外衫搭在衣架子?上,拉开锦被,打算睡觉了。

秦阙的声音有点远。

祝蘅枝翻了个身,阖上眼睛。

秦阙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登基三载,没有后宫,也没有立杨氏为皇后,我秦阙的皇后,永远只能是?你一个人。”

可即使是?闭上了眼睛,秦阙的声音似乎还在不停歇的回荡在耳边。

有的遥远,有的近切。

“你是?我的结发之妻。”

“你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与我听。”

“是?,我一直都在。”

“我没有什么喜欢的花花草草,不如把你的名字绣上去。”

“都依我家?娘子?的。”

“蘅枝,我错了……”

她分不清哪些是?从前的记忆里的话?,哪些又是?秦阙如今在门外说的话?,只觉得?脑袋渐渐昏沉,意识也不甚清晰。

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没亮,薄薄的月光透过窗子?洒在被子?上,祝蘅枝这才意识到,她那个时候,太倦了,并没有拉上帷帐。

门外渐渐没了声响。

祝蘅枝侧耳听去,应当是?出于好奇心,她趿着鞋履,走出内间,推开了自己的门,想看看秦阙走了没。

这夜的月光实在是?好,祝蘅枝推开门的时候,秦阙并没有走。

微凉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冷冷淡淡的,模糊柔和了他周身的凌厉气势,反倒显得?有些萧然与颓唐。

衣服的下摆在凉风的拂动下轻轻翻动着。

“还不走,是?打算让我找人把你轰出去吗?”

祝蘅枝的额头?上还有一些虚汗,声音比起往常,也哑了些。

秦阙喉结滚动,但并没有做出什么逾矩的动作,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你方才同我说,怜取眼前人,可我地眼前人,一直,一直都是?你。”

祝蘅枝的拳头?慢慢收紧,“你喝醉了,尽说胡话?。”

“我没有任何时候比此刻还清醒。”秦阙的声音微微颤抖。

祝蘅枝不以为然。

秦阙继续以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道:“从前是?我对不住你,蘅枝。”

祝蘅枝又退回了门中。

“你的道歉我接受了,你现在,可以滚了。”

说完便将门关上了。

“你也大可不必和我演这些深情的戏码,没必要,虚伪得?很。”

倘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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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因?为这些温情轻而易举地放下过往种种,这么容易被感化,那这两?年?,乌远苍对她,可谓是?无微不至,她如果想耽溺于其?中,早答应乌远苍了。

只是?她觉得?,现在没有必要了。

和秦阙摊牌后,祝蘅枝的后半夜竟然睡得?格外安心。

次日晨起,时春进?来给她梳妆。

她撂着眼皮子?问了句时春:“秦阙走了吗?”

时春手底下的动作顿了下。

因?为她记得?,昨晚的时候,祝蘅枝最开始是?不想让秦阙进?来的,是?乌远苍让他进?得?门,她怕祝蘅枝生气,故而也没有和她提及此事。

但祝蘅枝主动问起,倒像是?已经知道了此事。

她垂着眼,声音矮矮地问了句:“娘子?都知道了?”

“嗯,他昨夜来找过我了。”

时春心底一沉。

秦阙来找过祝蘅枝了吗?

她从前在燕国的时候,见识过秦阙对祝蘅枝的态度。

“娘子?恕罪,他昨夜,未曾对您做出什么非分之举吧?”

祝蘅枝轻轻摇了摇头?,“听你的语气,他如今还赖在家?里?若是?这样,你去告诉他,要是?他再不走,我便去官府揭发他的身份。”

时春看着祝蘅枝的动作,暗暗松了口气,才回答了她的后半句:“应当是?走了,我早上起来便没有在家?里见到他,问过下人,说是?他天一亮就走了。”

祝蘅枝没有多问,却想起了他昨夜说的巫医的事情。

苗疆的巫医。

秦阙这人,若没有十足十的利益,怎么值得?他千里迢迢跑到澧州来?

可隔着一个楚国,无论从军事上,还是?别的方面,他都不好得?罪南越,得?罪乌远苍。

祝蘅枝心下盘算着,还是?决定在用早膳的时候,将这件事告诉了乌远苍。

乌远苍的反应倒是?很平淡,看起来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是?如往素一般为她盛了一碗粥说:“皎皎关心我,我很开心。”

“我是?关心你啊,你要是?有什么事,谁帮我带筠儿。”祝蘅枝也以开玩笑的语气回了他这么一句。

乌远苍笑了声,“可是?筠儿昨天亲口叫了我‘爹爹’,筠儿的阿娘,你怎么看这件事?不打算给我一个名分吗?”

祝蘅枝一听他的语气,便知道他这是?在故意逗她开心,于是?接了他的话?,“那我只能让筠儿以后别和你玩了?”

“这可不行!”乌远苍做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我方才开玩笑的,开玩笑的。”

祝蘅枝弯了弯唇,心情也好了几?分,“那巫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乌远苍用手支着下颔,侧着头?看她:“你想让我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祝蘅枝知道,他这是?将选择权给了自己。

“我不想与他纠缠了,由着他去吧,只是?如果牵扯到了南越,你也没必要手下留情。”祝蘅枝说完舀了一勺粥,送进?了自己口中,头?也没有抬。

乌远苍眸中闪过一道失落。

他是?故意试探祝蘅枝的。

他想看看祝蘅枝对秦阙,到底是?怎么样的态度。

只是?她的回答,让乌远苍有些矛盾。

他该认为祝蘅枝这是?已经完全不在乎了,还是?恨过,但心软了呢?

恰好时春进?来打破了这片氛围。

“娘子?,雾绡阁那边有人来传话?,说是?齐连城已经到了。”

乌远苍收起了方才的样子?,问她:“考虑的怎么样?”

要不要答应齐连城?

要不要和秦阙再有瓜葛?

第45章般配

两道?红色的指纹落在写了契约的宣纸上。

齐连城从桌子上拿起自己那份,从头到尾又再看了一眼,这才笑着和祝蘅枝说:“契约立好,白纸黑字,祝娘子可不能再反悔了。”

祝蘅枝示意时春将自?己的那份契约收好,回之以一笑:“这是自?然。后续的事情自有我家掌柜和你谈。”她说着看向时春。

时春会意,朝着齐连城颔首,“齐老板好,叫我时春便是。”

时春如今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但到底是从一开始就跟在祝蘅枝身边的,如今又管着澧州雾绡阁总铺的生意经营和其他州郡的货物事?宜。

而祝蘅枝如今只管各店的账目问题。

齐老板朝着时春拱了拱手,“日后?要时春娘子多多指教了。”

祝蘅枝坐在一边,抿了抿唇,才道?:“等齐老板回了洛阳,将洛阳的雾绡阁分铺开起来?了,我会按照惯例亲自?来?洛阳一趟,到时候齐老板传信给?我便是。”

乌远苍在一边听到这句话,眸中闪过?一丝失落。

祝蘅枝他是知道?的,从来?不会做因?私废公的事?情,她既然决定了和齐连城合作,就一定会按照自?己的规矩在洛阳的额雾绡阁开起来?后?去洛阳一趟。

而洛阳是大燕的陪都,也被称为西京。

很难不碰到秦阙。

齐连城将那纸契约小心翼翼地折叠好,揣进怀里,看着祝蘅枝:“祝娘子不用等几个月,我在洛阳早早地便将店面准备好了,就等着能和您将这合作谈成,回去便开张!”

齐连城确实是锲而不舍,这话可能会有夸大的成分,但绝对?不多。

祝蘅枝客套了下,“齐老板有心了。”

送走了齐连城,祝蘅枝这才看向一直立在她跟前但从一开始便一言未发的乌远苍。

“怎么了?不开心?”祝蘅枝勾了勾唇角,仰头看着乌远苍。

乌远苍被这一声唤回了神?识,垂眼看她。

映入他眼中的正好是那张殷红的唇。

他喉结滚动,突然很想俯下身来?尝尝那点朱唇的味道?。

但这个“邪念”只在他心中存了一瞬,便被他掐灭了。

他当时和祝蘅枝说好的,一切都尊重祝蘅枝的想法,绝不做强求之事?。

他不能因?为秦阙的出现,就忘了自?己当时的承诺。

于?是摇了摇头,回答了祝蘅枝:“没有,没有不高兴,你与齐连城签了契约,打通了和西域诸国来?往的路子,我为你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不高兴呢?”

他特意强调,好像既是在宽慰祝蘅枝,也是在给?自?己找补。

祝蘅枝敛衣起身,扫了一眼乌远苍的耳廓,说:“远苍,其实你最不擅长撒谎了。”

乌远苍一愣。

“你看,你一撒谎,你的耳廓便红了。”

乌远苍仿佛是犹豫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开口?:“这些事?原本不应该是我过?问的,我也说过?给?你时间,但,但我真得很难不在意秦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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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这话的时候,极其赤诚,看不出一点心虚来?。

这也的确是他心中所想。

怎么会不在意秦阙的出现?

“怎么我都不在乎他了,你还在乎。”祝蘅枝神?色淡然,刻意地将昨夜的狼狈不堪都隐藏了起来?。

可她不知道?的是,昨夜她和秦阙对?峙的时候,乌远苍一直都在。

只是一直没有出来?罢了。

他知道?祝蘅枝生性爱面子,即使她和秦阙之间的恩怨也曾经说与过?乌远苍,可也仅仅是蜻蜓点水一般,没有过?多的提及,从那时起,他便知道?,祝蘅枝是刻意地想将这段过?去隐去在自?己的生命里。

与他而言,他注重的是与祝蘅枝的以后?,而不是那些让她不断痛苦的回忆。

他想,祝蘅枝肯定也不愿意自?己参与进她的过?去。

于?是等祝蘅枝回去后?,他才从暗处出来?,站在秦阙面前。

秦阙看见乌远苍踏着满地的月光而来?,收起了方?才面对?祝蘅枝的表情,挑了挑眉,问:“怎么?堂堂南越王,也有偷窥人?家小夫妻之间闹别?扭的场景?”

乌远苍觉着秦阙这自?立身份的话实在好笑,于?是也毫不顾忌地笑了出来?,“小夫妻?秦阙,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真是恬不知耻。”

“我是什么身份?我与蘅枝是楚国与燕国两国和亲,婚书便是国书,倒是你,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站在她身边呢?躲躲藏藏,就连这澧州城的人?都弄不清楚你们之间的关系。”秦阙反问了声后?,直视着乌远苍的眼睛。

乌远苍抱臂直立,声色淡淡:“那都是以前了,于?她而言,都能算作上?辈子的事?情了,毕竟,她在你这里,已经死了,你也无数次地想要置她于?死地,不是吗?”

秦阙瞳孔骤然一缩,但很快便恢复了方?才的表情,“我既未曾休妻,也未曾废后?,我们尚且有一女?,又怎能算作是上?辈子的事?情?”

他提到了祝筠,但乌远苍不怒反笑,语气甚是挑衅:“你的女?儿?那我怎么记得白天的时候她缩在我怀里,叫我‘爹爹’,反倒指着你的鼻子骂你是坏人?呢?”

秦阙默默收紧了拳,但面上?一副从容淡定:“那又如何??你以为她真得会和你一起回南越吗,又或者说,南越苗疆上?上?下下,会允许一个汉人?女?子做他们的王后?吗?”

既然乌远苍挑他的痛处戳,他自?然也不会手下留情。

即使他不是南越人?,但也知道?南越比中原更讲究血脉纯净,从古至今都是组内婚姻,即使乌远苍是南越王,苗疆大祭司,也不能例外。

“你难道?要违抗祖训吗?”秦阙轻飘飘地吐出来?这一句。

但乌远苍很快便接上?了他的话,“有何?不可?秦阙,你以为这天下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薄情寡义吗?你可以为了皇位不要脸地软禁她、侮辱她,甚至动了杀她的念头,但她在我这里,是与南越同等重要的地位,于?我而言,实现她的心愿,远远比让她留在我身边重要。”

秦阙没想到乌远苍会这么说,只是怔了一霎那,便摇了摇头:“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乌远苍没有理会他,“你我之间,先出现在她生命里的是我,不是你,在她刚来?澧州,最难的时候,是我一直陪在她身边,她信任的,也是我,她的过?去我没有参与进去,是我的遗憾,所以,我只在乎我们往后?的日子,”他说到这里,看了一眼祝蘅枝的卧房,“至于?你,不是已经被轰走了么?若不是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和她说那么多的话?”

秦阙一时失语。

乌远苍匀出一息,拂袖转身:“好自?为之吧。”

乌远苍的思绪被不断拉长,祝蘅枝叫了他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垂了垂眼,说:“确实,我不该在乎这些的,”他沉吟一声,又不动声色地将这个话题引开,“你上?午有什么打算吗?”

祝蘅枝想了想,说:“也没什么事?,倒是很久没有亲自?下厨做饭了,今日倒是想试一试。”

乌远苍歪了歪头,道?:“我上?次尝你的手艺,都是两年前了,可想死我了。”

乌远苍这句,倒是让祝蘅枝想起来?她从前在东宫的时候,倒是经常下厨给?秦阙做饭,那个时候闲来?无事?,学了很多新的菜式,但秦阙的反应一直都很冷淡,让她一度以为是自?己做的太难吃了。

直到后?来?被秦阙扔到京郊别?院的时候,日日自?己下厨,才发现,从来?都不是自?己的问题,只是秦阙对?自?己心有成见罢了。

再往后?到了澧州,乌远苍也夸她的手艺好,她便更确信了这一点。

两人?就这么说说笑笑着到了一处摊位前,祝蘅枝挑了菜递将银钱递给?摊主后?,却没有看到乌远苍的身影。

她提着菜,四下看了眼,才在一处很不起眼的小摊前面看见了他的身影。

她一时起了玩心,悄悄走到乌远苍身后?,俯下身子用手捂住乌远苍的眼睛,但没有说话,是想让乌远苍猜猜自?己是谁。

乌远苍怎会猜不出是谁?

但还是配合地装出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

但手底下的动作却没闲着,靠感知能力分辨出祝蘅枝的手在哪里后?,立刻将她纤细的手腕握住,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另一只手也已经扶上?了她的膝弯,而后?站起身,轻而易举地将她稳稳地背在背上?。

祝蘅枝被吓得惊呼一声,手里提着的新鲜蔬菜也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乌远苍眼疾手快,松开握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将那捆蔬菜接住了。

而后?低笑了声:“我没猜到,皎皎有什么惩罚么?”

小摊的老板看起来?不像是澧州人?,既不认得乌远苍,也不认得祝蘅枝,只以为他们是澧州的寻常夫妻,便笑着在旁边应和了声:“这位郎君与娘子当真是郎才女?貌,看着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祝蘅枝听了这话,忙想开口?否认,但下一秒乌远苍已经把她放下来?了,转身从摊主手里去过?一只小匣子,在祝蘅枝面前打开。

是一块质地很好的红宝石。

即使是在与西域诸国来?往更多的燕国,也是稀罕物件。

乌远苍从中取出来?,在祝蘅枝的发间比划了一番,“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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