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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锦勉强笑道:“真的没什么要紧事,母亲不用管了。”白氏道:“我是你娘,还不知道你?要真是小事儿,你怎会放在心上,还值当这么多天不高兴的。”向兰芝道:“你知道是什么事么?”
兰芝本来坐着,看她焦躁,站起身来答道:“媳妇实在不知道。”白氏笑道:“你看看我,又着急了,你快坐。”兰芝坐下,陪笑说:“素文妹妹的事,母亲自然挂心。只是,您身子才好些,还是不要着急动怒,凡事总有法子的。”
对蒋锦道:“妹妹有什么事,就与母亲说了吧,大家也好想想办法,就算没法子,也能开解开解,强似你一个人闷在心里。”
蒋锦欲言又止,不觉把眼圈又红了。白氏道:“你不肯说,这事只有着落在你二哥身上了。”叫荷花:“去外面看看,铭儿在做什么呢,让他过来一趟,我有话问他。”荷花答应去了。
云贞看向兰芝,兰芝会意,向白氏道:“母亲,我想请云妹妹到我屋里坐坐去。”白氏知她们要回避,便说:“那你们去吧。”兰芝就同云贞出去了。
屋内剩下母女俩。白氏对女儿道:“到底为着什么?你还不说,要急死我么?”
蒋锦坐到母亲身边:“我说了,母亲不要着急,这件事也是急不来的,也难有什么法儿。这两天,我也想开些儿了,要是真到了不堪的田地,就怪女儿自己命不好也罢了。”
白氏道:“到底什么事,是跟张家有关么?”
预知后事,且看下回。
第17章 (上)
【羡才俊校场演武艺】
上回说到蒋锦向母亲说起近日烦恼。
原来蒋家教子甚严,不论男女,都要他知书识理、身有所长。蒋锦自幼也如男儿一样开蒙识字,是饱读过诗书的。因她女儿家,将来要做当家主母,还要学那些针黹烹饪,理财分账,侍奉翁姑的诸般本领,所以比一般男儿还要长成得辛苦。故此,蒋锦对未来夫婿的要求也高,一心要寻个才貌般配的共度此生。
蒋毅就她一个女儿,自是疼爱,早就给她订下一桩门当户对的亲事,男方名叫张均。张均的父亲名唤张焘,时任扬州府佥判,与蒋毅原是旧交。张佥判在任数年,勤谨博览,颇得扬州太守器重,后来太守入朝任职,向朝廷举荐,升任他做了宋州知府。
两年前,蒋锦年满十五岁。张均到江宁认亲,丫头在旁,两个人见了一面,说了会儿话。蒋锦早听说夫家是世代读书人家,又见张均言谈不俗,生得斯文端正,人才一表。心里对这桩婚事甚是满意。张家更是没说的,俩少年人彼此相得,只待年岁大些成婚。
今年春天,蒋铭去应天,两家议定婚期在明年四月。蒋锦准备过门的妆奁,满怀憧憬,只盼着往后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却因白氏一年来身体不适,病情反反复复,蒋锦想到自己出嫁之后,远隔千里,要是母亲总是这样儿,自己在外也是牵肠挂肚。所以几天前带了丫头采芹,到奉先寺烧香拜佛,为母祈福。
蒋家在城西北烧锅巷还有一个院子,是六年前买来修建的,由蒋钰管着,用来驻车马,放杂货,凡生意上来往款待,都在那边。听说蒋锦去礼佛,蒋钰就命亲随陈升分派车马,接送妹妹。
本来一路顺畅,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一回到家,采芹告诉说,在寺庙时,她中途回去车里拿巾帕,听见驾车的家人和小厮说笑,话里话外,提到应天张家,听那意思,未来姑爷张均张希正,竟是个品行不端,流荡烟花的浮浪子弟。
蒋锦乍听消息,心中惊疑,问采芹:“你可听准了?”
采芹道:“怎么不准?我听的真真儿的,说的是‘宋州张姑爷’,还说,等姑娘过了门儿,只怕一刻不得闲儿,先要料理张少爷在外面的……粉头。”
蒋锦听了,又羞又气,涨红了脸。啐道:“这是什么话,你还学说!多半是那些小子们心思污浊,嘴里混说的!”采芹也把脸涨红了,不敢则声。
蒋锦定了定神,想:“采芹是个伶俐丫头,何况我将来去应天,她要跟着去的,对这事儿最是上心,平白无故的,应该不会弄错。”便问:“你听见了这话,是问着他了,还是假做没听见?”
采芹道:“我当然是问着他了!两个见我问,都怕的紧,怎么都不肯再说一个字,特别是那小厮,他原是跟着二少爷去过应天的,所以知道。赶着我叫姐姐,下跪磕头,求我千万别说给姑娘,不然,叫二少爷知道了,是他漏了口风,他就活不成了!”
蒋锦一听,不由得手脚发凉,半日说不出话来,道:“既是这样,就不是空穴来风了。”
主仆俩计议了一晚上,想出个法子,次日寻个由头,叫采芹去烧锅巷跑了一趟。先找到鸳鸯,让鸳鸯把那两个人叫了来,问了一回。虽然仍是语焉不详,也打听出些话来。说是张均素日里流连勾栏瓦舍,养妓/女,是确实的了。
一时间,蒋锦宛如掉进了冰洞里,把那琴瑟和鸣的心思全灰了。想着将来嫁过去,丈夫既是这样的人品,不能指望的了。娘家又在千里之外,无人依傍,到那时身边都是外人,个个儿等着她去逢迎陪笑,不禁又忧又惧。
又想这件事,外院的人大概都知道了,只瞒着内眷。蒋铭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哥哥,不帮想法子,也瞒着自己,觉得心寒愤懑。想跟母亲诉说,白氏又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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