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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原配重生后 堇尘 29915 字 10个月前

“姑娘,过一阵子天就黑了,前面有家客栈,我们要去住?还是继续走?”长顺将马车停住后,对程锦说道。

程锦应道:“我们去住,不再走了。”

程锦这一路走得并不急,一路走走停停,万事就先紧着她们舒服,似出来游玩一样。程锦说完,就掀开盖在腿上的棉被,弯腰穿上大袄。彦桓也揉了揉,跟着起身,就要弯腰出去。

程锦忙把彦桓扯住,笑道:“别这会儿在车里睡热了,就忘了外边是冷的,穿上外面的袄子戴上帷帽,再出去吧。”

程锦这才出来备了两辆马车,一辆马车是雇来专门运行李的,另一辆马车才是程锦坐的。程锦在自己坐的马车里铺垫了两层被子,里面又放了暖炉,一路走来也没受到冷。有时候睡着了起来,身上甚至还会出层细汗。

彦桓回身穿上大袄,又戴上了帷帽,才跳下了车。然后,彦桓才抬手扶着程锦下来。程锦落在彦桓身边,忍不住多看了彦桓一眼,笑道:“小珊瑚似乎真的长高了……”

彦桓立即挺直了腰背,用手比划着:“姑娘才看出来呀?我比去年长高这么一大截呢。”

程锦点头笑道:“嗯,这几天你再多长高些,比过你珍珠姐姐,我们回去就可以取笑她了。”

彦桓这才笑出了声,用力点了下头。

程锦见彦桓终于笑了,这才放下心来。彦桓自知道顾珏走了,确实高兴了一阵。但高兴了没多久,就听到了程锦竟然要带他去京城,脸上就没了笑。到了京城,就离皇宫很近了。或许他只要走到宫门口,就能找回属于他的身份。彦桓曾经很期待这一刻,从到了皇陵行宫那天起,他就无时无刻不期待着回到京城。

但现在,彦桓却有些犹豫了。

他说到底,今年也才十二岁,难免会眷恋难得温暖,为前途未卜而担忧畏惧,甚至会有索性就好好做一辈子“珊瑚”的想法。可大丈夫不当如此!他离那个位置那么近,怎么可以放弃?

彦桓抿紧嘴,收起了笑,看向程锦。隔着帷帽,别人看不清他的长相,便也不知道他一直在看谁。

彦桓一直跟在程锦身后进到了客栈,客栈里只余下两间房了。按理说是够用的,长顺和另雇的车夫一间房,程锦和作为“丫鬟”的彦桓一间房。可程锦和彦桓都知道彦桓并不是男儿身,因此一路来都会多要一间房,两人分开住下。

彦桓也曾暗暗的想过,若是哪次客店只余下两间房该如何,没想到如今竟成了真。彦桓怔了怔,心里先是担忧,将来他揭穿身份,会影响程锦的名声。

但随后他心底就不可遏制地欢喜起来,尽管他知道这种欢喜是不道德的,是不成体统的,是不该存在的,是对不住程锦的。可彦桓却无法克制这种欢喜,尽管这一路走来,他跟程锦乘坐一辆马车,已经很亲近了。但他仍旧会为再跟程锦多待一些时候,只有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机会多一些而欣喜。

帷帽遮住了彦桓脸上掩盖不住的笑容,他盯着程锦,生怕她摇头说再去找别的店。就见程锦皱了下眉,又看了眼窗外昏暗的天色,竟点了点头:“两间就两间吧,也住得下的。”

程锦说着,对彦桓笑道:“走吧,我们去马车上拿被褥行李。”

客栈里的被褥不好用,程锦和彦桓这次出来,都是用自己的。彦桓很快就跑出去抱了被褥回来,跟程锦将房间收拾干净,就将两个人的被褥铺好。这间客栈已经把炕烧热了,程锦忙了一阵很快就热了,便把大袄和夹袄都脱了,只穿着一层里衣,整理被褥。彦桓一回头,就看到弯下腰铺被褥时,不经意露出的一把白玉般的腰。程锦虽不算个纤瘦的,但腰却是相对较细的。

彦桓一时晃了神,待程锦披上夹袄走过来,对他笑着说:“怎么了?”

彦桓心跳得厉害,面上却很镇定:“我是在想,我们这一路走得舒坦,小侯爷那边还不知道怎么遭罪呢。”

彦桓并非胡乱找了借口,他们这一路走来,确实很舒坦。程锦将东西准备得很齐全,一路上除了并未冷着,再吃食上也没有亏到。她竟然带了个布棚子和一口小锅,走到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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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若是饿了,就搭上棚子,熬肉粥配着热好的饼子,搭着小菜吃。

吃过了饭菜,身上暖起来了,就能到周围走走。待回来时,程锦的茶也煮好了,酒也温好了。可以喝茶,也可以饮几杯酒。只是长顺与另一个车夫不能多喝酒,尽管馋得不行,也只能就喝上几口暖暖身子。到了晚上投了店,长顺他们才能多喝几杯。

小菜是程锦在家里腌好的,有四个小坛子,口味各不相同。彦桓很喜欢当中一味酸酸辣辣的小菜,是用萝卜腌制出来的。才几天,就已经被彦桓吃空了小一半儿。肉也猪肉、羊肉、鸡肉、鹿肉还有牛肉,平时就放在马车后面捆着的大筐里冻着,要吃的时候就切下一块吃。如今天气冷,在外面冻着,也不会坏。

菜除了好存放的白菜萝卜,还有许多晒干的山货。干蘑菇用来炖肉最香,也有些晒干的山野菜只煮一煮,重新过水洗好,再放些调料拌了,配着馒头或是白饭都很好吃。

那个新雇的车夫都说,从来没有跑过这么舒坦的一趟车。往常,能吃上一口热汤热饭,都很难得的,哪里敢想吃这么好的?

让程锦往后再有这样差事,一定要先用他。

“我们好好的就行,管他们做什么呢?”程锦笑着把炕桌放好,将锅子支起来,放了一包在家里准备好的底料,削了些羊肉片下去。

程锦并不着急去追着顾珏,她知道顾珏虽然急着走,却是走不快的。这大冷天的,他们那么只带了几样随身物品走,又不知道黑夜白天的赶,肯定要出事的。不说顾珏这个一直精细养着的身子受不住,就文妈妈还有芷兰、流月等人也受不了的。

上辈子程锦追上去,费了心思让他们路上舒坦些,路上顾珏还病了一会呢。到了侯府里,又病倒了好几个。更何况现在?估计顾珏那些人,半路上就得倒下好几个了。程锦估量着,就算他们如今这慢慢的走,或许也只比顾珏他们晚个两三天到京城。

“也不知道小侯爷为什么这么急,难道京里面有什么让他惦记么?但即便有天大的事,那么离开也太不懂礼数了。”彦桓看了眼程锦,小声地说着顾珏的坏话。

讨厌常缠着程锦的痴傻顾珏,更讨厌那个恢复神智的侯府小侯爷。因为恢复神智的侯府小侯爷,容貌好,家世也好,据说先前也是文武双全的。而且他还不用扮做女儿家,可以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儿去娶程锦。除了有些傲慢,离开燕州的时候太突然。其他的,便是彦桓也挑不出顾珏几处不好来。

顾珏这样的人,该是一些女儿家最想嫁的人。

但程锦不喜欢顾珏,甚至很讨厌顾珏。程锦虽然没有明说过她对顾珏的厌恶,但彦桓在程锦身边久了,却也看得出来。彦桓虽然看不出来程锦为什么讨厌顾珏,但既然程锦讨厌他,那必然是顾珏有什么天大的错处。

程锦笑了笑:“大概确实有他急着去做的事,急着去见的人吧。”

顾珏这么急着回京城,是因为他想要回到侯府,也是他担心芮湘。顾珏之所以从马上跌下来,变得又瘫又傻,是因为芮湘的一句话,就要在马球比赛上赢得头彩。

当顾珏清醒过来,知道他伤得这么重,便担心芮湘因此被靖阳郡主迁怒,自然急着回去。

顾珏了解一些他的这位母亲,知道芮湘这些年必然过得很不好。他想早点回去,去照看一下芮湘。

程锦上辈子在知道顾珏这么急着赶回京城,竟是因为担心芮湘时,确实很难过。但那个时候顾珏紧握着她的双手说:“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往后你才是我的妻子,咱们两个才是最亲近的人,我只会对你好。往后只有你的事,我会这么紧张。只会为你舍下一切,奔向你。”

可顾珏他说谎了,他骗了她。

芮湘生孩子时,他撇下她,去照顾芮湘了,那天是她的生辰。芮湘遇难时,他也撇下她,去护着芮湘了,哪怕那个时候她也身处险境。

事后他总说他不知道,他忽视了,他忘记了,他会弥补她的。他看起来似乎真的愧疚,真的为程锦担忧过。可他总是还没来得及弥补,就又给程锦造成新的伤痕。

?47、仁君

“就算有什么急着要办的事,急着要见的人,也不能那么不顾礼数。”彦桓又轻轻说了一句顾珏的坏话。

程锦听后,笑了笑,一边在锅子里下些萝卜,一边对彦桓说:“不要提他了,我们还要吃锅子呢,别白费了这一锅子羊肉。”

等羊肉炖好了,程锦用碗盛出来,再配上一壶酒,便让客栈伙计将这些给长顺送过去。然后程锦另起一锅,从客栈里买了些新鲜的青菜,做起了羊肉火锅。

吃过了饭,程锦和彦桓就躺下,却一时睡不着。程锦是因为在马车上睡得多了,彦桓则是因为旁边躺着程锦。彦桓僵直着身体,一动都不敢动,生怕不小心碰到了程锦,反倒比旁得时候更加拘谨。哪怕是在马车上,彦桓还能靠着程锦睡一会儿呢。

程锦睡不着,就想起身去找本书看看。但程锦一动,彦桓也连忙起身,紧张的问:“姑娘,怎么不睡?是不是不自在了?”

程锦笑道:“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没什么不自在的,只是白天在马车上睡得多了。你怎么还没睡?”

彦桓抿了下嘴:“我……”

程锦见他这副为难的样子,便猜他是跟自己住在一个屋里不自在了,便笑着为他周全过去:“你大概也是白天睡多了吧,正好我们都睡不好,一起说说话。”

程锦说完,就披着衣服坐了起来。她看着彦桓,笑道:“我跟你说个故事吧。”

彦桓眼睛一亮,随后摇了摇头:“姑娘别累坏了嗓子。”

彦桓还记得当初程锦为了哄顾珏,将嗓子累倒了的事。

程锦笑道:“只说一个,不碍的。而且我这次是自己高兴给你讲的,给我们两个解闷儿。你要是不爱听,那就算了。”

程锦说着,就要躺下了。彦桓忙握住程锦的胳膊,急忙道:“我是乐意听姑娘说故事的,就是……就是怕累到个姑娘。”

因为程锦只穿着里衣,彦桓一握住程锦的胳膊,竟似直接触碰到了程锦一样,彦桓便慌忙松开手。

“给你讲,不累的,我也解解闷,等我去拿点吃的来。”程锦披着衣服下地,点了蜡烛后,便一手提着晚饭时吃剩的一壶果酒拿,一手拿着一个干果盒子,回到了炕上。

程锦打开干果盒子,里面装着花生、瓜子、还有些小点心。点心只做了大拇指盖那么大,里面却还都是有馅的。彦桓见了这些吃的,便拿了一个点心来吃,微甜味道入口,彦桓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程锦抿了一口果酒,轻声道:“这都是早先的事,大概是三皇五帝前面,人们都是按照群落聚在一起住,当家管事的人被叫做大首领,算是一个群落的带头人,食物或是战利品都得大首领来分,所以大首领的权利可不小。大首领有两个儿子,他更疼小儿子一些。但两个儿子谁做大首领,不止要得大首领喜欢,还得让部族里面的长老们同意。那小儿子虽然勇猛善战,又得大首领喜欢。但长老们更喜欢宽厚的大儿子,因为他们犯了错,大儿子都会碍于情面放过,但是小儿子却不肯轻易绕过。”

“赏罚分明才是道理,小儿子明显更有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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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桓听得认真,便开口说道。

程锦笑道:“道理是对的,可你若是这个部族里的长老们呢?你会更喜欢对你网开一面,什么好处都会想到你的大儿子,还是对你的错处抓着不放的小儿子?”

彦桓想了想:“如果我是长老,确实是会更喜欢宽厚的大儿子。那然后呢?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做了大首领?”

程锦继续道:“两方僵持不下,小儿子为了争得大首领的位置,向众人显示自己勇猛,便想去猎一只大虎。结果小儿子没敌过大虎,被大虎给咬死了。大首领眼见自己心爱的小儿子死去,他本该恨那咬死小儿子的大虎。但是因为那大虎凶猛,不是他能敌的,他无法找大虎报仇,便……”

彦桓眨了下眼睛,忽地笑了:“便迁怒在了大儿子身上?”

程锦点了一下头,笑道:“正是,大首领觉得若不是大儿子跟小儿子争夺首领之位,小儿子便不会因为想要显示自己的勇猛而死。大首领因此处处针对大儿子,有一天大儿子突然消失了,等被人找到的时候,竟满身伤痕。”

“众人问他,他才说自己去找那大虎为弟弟报仇去了,因此受了重伤。大儿子痛哭流涕,直说自己没用,说他拼尽全力,也只用木矛刺中那大虎,并没有杀死大虎。他哭着跟大首领说,他将来会变得更加强壮,会召集很多勇士,一定会将那大虎杀死。”

“大首领听了这话,便不再针对大儿子,见大儿子又得长老拥戴,就把首领之位传给了大儿子。大儿子自从成了新任大首领,等他坐稳了首领之位,就提拔了更敬仰他的新长老,将先前的长老或放逐或是杀了。”

彦桓便笑道:“想必这些长老是古人,并不知道‘狡兔死,走狗烹”①的道理。”

程锦轻声笑道:“便是现今的人懂得,难道这样的事就少了么?翻开史书看看,多得是这样的人。那些有从龙之功的文臣武将,难道就不懂得这个道理?但他们还不是做了被烹的走狗,被藏的良弓么?想来他们是觉得已自己的本事是能够挟持住自己捧上位的君主,或是觉得自己当真选了个顾念旧情,尽其所有包容他们的仁君,是不会被烹也不会藏的。却没想到自己选的君主并不任由他们摆布,而且他们所求的‘仁君’也并不是真正的宽厚,并不似他们所想的那么顾念旧情。”

彦桓沉吟片刻后,便轻声问道:“那姑娘心中所想的仁君是什么样的?”

程锦抿了口果酒,笑道:“我只知道我若是臣子,我希望的仁君就是不要揪我的错处,对我多多提拔,多多给银子。耳根子最好也软一些,我说什么,他都听我的。性格宽厚,我冒犯了他,他也不会轻易砍我的脑袋。我犯了错,或是家人犯了错,求一求他,他就能宽恕。若是有□□廷不成了,他最好还能先担着些骂名。最好我能踩着他做成一世名臣,这对于我,就是仁君了。”

彦桓忍不住笑了:“姑娘真是会骂人,我还以为姑娘会说心怀天下百姓才是仁君。”

程锦笑道:“臣子所求的仁君、读书人所求的仁君,与寻常百姓所求的仁君,不见得相同。对于寻常百姓,一个能稳住朝堂,多保几年太平,要再少些赋税,他们能多得几亩地,就算了不得的君主了。他们何尝敢劳烦帝王心中挂怀?至于读书人,他们当然是谁能重用他们,许他们官职前程,谁才是仁君了的,也未必非要心怀天下的才是仁君。”

程锦说着,轻轻一叹“说起来,寻常百姓所求,竟是最不要紧的。帝王不让臣子满意,臣子要反了他。帝王不让读书人高兴,要被他们写书来骂的。只有寻常百姓,他们既大多不识字,不会写书来骂人。手里最厉害的武器,不过是把锄头菜刀。但即便有了武器,也不敢反的。总得先卖了儿女,再卖了田地,最后被逼的实在没了活路,才勉强敢为了口吃的拼一把。”

彦桓静了片刻后,才低声问道:“想必那大儿子也未必去杀了猛虎,只是为了解开他和大首领的心结,要大首领传位给他。”

程锦点头道:“是的。”

彦桓看向程锦,笑了:“这个故事好,比先前的都好。”

程锦笑着问道:“哪里好?”

彦桓笑道:“结果好。”

程锦笑道:“若是这个大儿子当真能带领着这个群落壮大起来,那才是真的结果好。不然,就是个空有弄权手段的诡诈之人罢了。他既然能做得大首领,那别人自然也做得。不中用的话,大首领的位置也会被别人抢走的。”

程锦说完,终于有了些困意,便对彦桓说:“说了这些话,终于想睡了。”

程锦说着,便起身穿了鞋,将将点心盒子放好,随后让彦桓和她一道重新用牙粉漱了口,才又躺下了。程锦喝过了果酒,又说了好一阵话,再躺下时很快就睡着了。彦桓侧过身,看着程锦,伸出手轻轻碰了碰她露出被子的外面的衣角,也闭了眼睛。

程锦醒来之后,才自觉失言。她是昨天夜里,真的是将彦桓当做了珍珠一般,一时想什么就说什么了。那故事可以讲,后来的什么臣子,什么仁君,什么良弓藏之类的话当真是不该说的。彦桓毕竟不是真正的小丫鬟,并不是她能对着胡说一通的人。

随后程锦对着彦桓时,就多了些谨慎小心。但再如何谨慎,也会在每日的相处中松懈下来,彦桓又是个很会做出乖巧模样的人。等到了京城时,程锦就对彦桓如往常一样了。进入京城的时候,程锦还迷迷糊糊地枕着彦桓的肩膀。但因为彦桓的肩膀还太瘦弱,枕着并不舒服,程锦便想将头挪开。程锦才把头挪开,彦桓就立即在肩膀上垫了件小袄,轻抚着程锦的脑袋再靠向他。

待程锦靠在彦桓的肩膀上再次睡熟,彦桓才松了一口,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自己还仍有些单薄的肩膀。

程锦也没睡多久,就听得马车有人喊:“杀头了,去看杀头了!”

程锦立即醒过来,这才想起来今天竟然是瑞王妃赵氏,全家被斩首的日子。

因为路上遇到一场大雪,程锦是正月初七才到了京城。这一天瑞王妃赵氏自缢身亡,赵家满门因为贪墨军饷被斩首示众。

作者有话说:

①《资治通鉴·汉纪三》

?48、别怕

瑞王妃赵氏,是兵部尚书的嫡长女。

据说瑞王妃端庄娴雅,与瑞王感情颇深。她们赵家贪墨军饷虽然可恨,却也没有用在自己身上,都是填在了瑞王身上。自从那在皇陵行宫的皇太孙没了,整个行宫都被烧了,成帝对瑞王的疑心更重。瑞王这两年的处境就越发艰难起来了,就再也等不得了。

成帝虽然如今只有瑞王一个儿子,又厌恶那被他“流放”到皇陵的皇太孙。可哪怕瑞王是成帝的唯一儿子,瑞王也不能冒犯他的威严。他才是皇帝,是他从那些虎狼般的兄弟手里夺来的皇位!

成帝憎恨那些与他争抢皇位,让他和自己嫡亲姐姐长久活在惴惴不安中的兄弟们。如今他竟然从自己的唯一儿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兄弟的影子。

成帝原就是有些过度偏执的,甚至可以说,他是有些疯的。

他的爱恨都很极致,偏爱先皇后,就散尽后宫,信任重用先皇后的娘家。偏爱先太子,就因先太子的死,迁怒旁人。因先太子的死被牵连的不止有彦桓,先太子妃的父族母族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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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了牵连。自从先太子因先太子妃的亡故而颓丧,先太子妃就成了造成一切的罪魁。就是因为她的早死,才让他最看重的长子颓废抑郁。在成帝看来,先太子妃既然命薄无福,那先太子妃的父族母族也是不堪用的无福之人。

先太子在时,还能护一护先太子妃的娘家。但先太子一死,就护不住了。先太子妃的娘家,有的流放,有的退隐。在朝堂上,已经再难寻先太子妃娘家里的人。

而成帝原本就不太看重瑞王,瑞王相貌普通,人又平庸,比起成帝看重的长子差太远了。

如今,这个瑞王竟然敢忤逆他,私底下竟与各方串谋,成帝怎能忍受?

正月里不见血,一般人的斩首都不能定在正月里,更何况是皇亲国戚。而且即便是落罪的皇亲,也该死的有些尊严,大多私下里处决,哪里能这样在许多平头百姓面前处斩?

这也是在折损瑞王的脸面,但这事成帝却做了。

“晦气。”长顺停下了马车,在车上绑了块红布,才对车内的程锦说道:“姑娘,别的路都封了,想要去咱家里,只能路过法场了。”

程家在京城有一处小院子,是程家先前在京城置办的。院子很小,是先前的大宅子隔出来的卖的,院子也不方正,只三间西向的屋子。后来程家虽然去了燕州,但程远每次应召回京述职,总得有个落脚的地方,便将小院子留了下来。如今程锦来到了京城,也是先去那里歇着。

程锦听了长顺的话,不由得一叹。封了别的路,这是逼着大家去观刑了,成帝果然疯得厉害啊。

程锦想着,不由得攥紧了身边彦桓的手。程锦后悔了,她不该把彦桓带到京城来,不该想着什么他要恢复身份。这样疯狂的成帝,这么复杂的局势,彦桓若是回到那皇城里,该有多么艰难?这怎么是她让他学得一些马术,以及一个故事的提点,他就能撑过去的?

在刚救彦桓的时候,程锦也知道当中的风险,所以就拿了一些将来或许能得到的好处宽自己的心。她想过将来若是彦桓恢复身份,她还有关嫣、珍珠等人或许会因为救命之恩得到些许好处。可如今,程锦养了彦桓这么久,怎么可能不在他身上放几分真心呢?

将来的富贵有什么要紧的?人死了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她还不如把彦桓带回去。明年,不今年,她给他安排个身份,让他远远走了,去西北做个浪荡游侠儿,从此逍遥自在。她也可以悄悄在西北或者漠北,给彦桓置些产业,待他恢复了男儿身,也能再那里安下家。往后若是乱世过去,他们或许还能再见几面。彦桓这么好的相貌,该多几个孩子,尤其是应多生几个女儿的。

而不是小小年纪就死在漂浮在江面的华船上,尸骨被随意丢弃在江中。不该或是悄无声息地,或无端背负骂名地死在某次权利斗争中。

程锦的手是冷的,这些年的日子太安稳了,她都几乎忘了那些权势斗争多么惨烈。

但彦桓的手更冷,他一只手紧握着程锦,用另一只手拿着帕子捂住了半张脸,透过车帘飘动的缝隙,看到了外面正在行刑的法场。

因为周围的路都封了,法场周围围了许多人与车马,想观刑的,不想观刑的,都要在这里看着赵家人被处斩。

赵家阖府,不分老弱妇孺均要被处死。这时被推上了的就是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生得倒是清秀,浑身打着颤,被推着走到了行刑台。他只呜咽地哭了一声,就被砍下了脑袋。在那台面上,已滚落了几个脑袋,一个面无表情的衙役正拿了铁棍挨个戳起,装进麻布袋子里。这么个杀法,往后是很难给收拾个全尸了,只能胡乱埋了。

程锦见马车经过了法场,也看到法场上不断被砍下的人头,心中却奇怪地安定了下来。她在战场时,死的人越多,越是危难的时候,她反倒下手越是稳,越是冷静。

程锦心一静,便觉得她方才都是些痴念罢了。彦桓这样的样貌,藏得住一时,藏不住一世。他这样的血脉,他就只能去往皇权堆里去争去斗,这样方有一线生机。不然将来无论谁做帝王,彦桓这个先太子留下的唯一血脉,一旦被发现,都必死无疑。

到时候不止是他,或许知道他身份的所有人都没有活路。她程锦、珍珠、关嫣,以及其他和程家有牵扯的人,都得死。

更何况彦桓若是不想去争,就不会寻到程家,也不会跟着她来到京城了。程锦想,若她是彦桓,也舍不得放弃这近在咫尺的皇位。

法场上那浓重的血腥味,甚至漫到了程锦的车里。如今的赵家,就是权势争斗中战败者的下场,许多人见状大概都要叹息一声,争那么多权做什么?

但那些人是不知道权势的力量,死确实是很可怕,权利是值得人冒着杀头的风险,也要去一争的。

一旦胜了,那皇宫都不再是牢笼,那是可以睥睨天下的权利塔尖。程锦见识过这种力量,所以她太知道有些人拼死争夺的是什么了。

哪怕是芮湘曾经悲悲切切的哀叹,说什么她的太后之位并未她所求,她更希望做个寻常妇人。但程锦知道,芮湘那么说,不过是说给顾珏听,让顾珏来怜惜她的。

若是芮湘当真做寻常人家的妇人,从此天下的供奉不再由她拿了头一份儿,她没了太后的尊荣,芮家也不再得享富贵,芮湘必然不愿的。

程锦想着,手慢慢暖了起来,她还是紧握着彦桓的手,轻声道:“别怕,那些血很快就冲干净了。”

彦桓低垂了下眼睛,看向程锦,乖巧地笑了笑。

彦桓虽然没有与程锦说话,但这一刻却与程锦想的一样。他已经从旁人的议论中,知道了正在行刑的竟是瑞王妃的族人。他这位二叔,太过没用了,已成了唯一的皇子,占尽天时地利,竟还没成为太子,还让他的王妃阖府被杀。这样的人,不能坐在那个位置上。他无法再犹豫,他不能继续留在程锦身边,不止是要去争那个位置,也是对程锦的保护。

若是他继续留在程家,由着他的身份被别人察觉,他以及程家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杀。为了遮掩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不杀了程家所有人灭口呢?

如今成帝杀了瑞王妃一家,能气得成帝下此命令,想必瑞王背后必有大不敬的地方。起因如何也无关紧要了,如今对于瑞王,成帝就是薄情寡恩的父亲。对于成帝,瑞王就是大胆犯上的逆子。此时成帝与瑞王已成僵局,再难回转,瑞王又未成气候。他此时若是恢复身份,倒能有些胜算。

只是,哪怕下定了决心,却还是不舍。

彦桓坐回车里,往程锦身边靠了靠,轻声道:“姑娘,先前我怕听到炮竹声,你都直接来捂耳朵。现在担心我怕血,怎么不来遮我的眼睛?”

程锦便伸手遮住了彦桓的眼睛,轻声道:“别怕。”

因为先前一场大雪耽搁了行程,彦桓与程锦这个年是在客栈里过的。程锦虽然先前对这个状况有所准备,但当天真的下起了大雪,她还是忍不住难受。不止是为了在客栈过年,还因为这么一耽搁,回燕州也要晚上几天了,正月十五是绝不能回去跟珍珠在一起过了。

程锦因要尽力让彦桓他们都能吃上顿像样的年夜饭,一直强撑着笑意。等长顺等人吃过了饭,各自回屋去,她自己一个人才忍不住掉了眼泪。但等炮竹一响,彦桓就抱着枕头进到程锦的屋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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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她的身边,只轻轻说了一句:“姑娘,我害怕。”

程锦就忙捂住了他的耳朵,轻声道:“别怕。”

程锦这个时候的眼泪都没来得及擦,眼圈鼻头都是红的。但只听得彦桓说一声害怕,她还是先顾着他。

彦桓从来都不怕爆竹声,他也从来不怕血。

他只喜欢程锦用温热的手捂着他的耳朵,眼睛,轻声对他说:“别怕。”

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觉得,世上当真可以让他怕的。

作者有话说:

?49、追来

因为在法场上堵得太久,程锦她们的马车上午进的京城,一直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程锦一行人才到了程家在京城里的小院子。

因为提前收到了信,给程家守院子的齐妈妈知道程锦他们要来京城,早就将屋子收拾了一番。

这三间小屋子,齐妈妈因为睡觉轻,受不得跟旁人一起住,程锦便让她自己住一间屋子。长顺和车夫住一间屋子,余下就剩下一间屋子给程锦和彦桓住。

等程锦他们将行李陆续搬到屋子里,原本就很小的屋子,就更显得狭小。

“还好是冬天来,若是夏天过来,这屋子住着就更显得憋闷了。今天实在太晚了,就吃顿面条凑合着吧,明天再给你做些好的。”程锦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笑着说道。

彦桓将包袱放下后,忙道:“我去帮姑娘烧火。”

程锦笑着点了下头,就跟彦桓一去出了厨房。这里的厨房自然也是小的,而且平时齐妈妈都是凑活吃,配料也是不齐的。

好在程锦东西带的齐全,看着程锦在厨房忙,齐妈妈本想帮忙。但程锦将面和好,把面放在一边醒着,就洗了手把齐妈妈扶出去了。

程锦笑道:“我们既然来了,哪里用得着您老人家伸手呢?趁着醒面的功夫,妈妈去试试我带来衣服吧,若是不合身,我也好尽快找人改了。不然等我们走了,妈妈又好凑合穿了。”

齐妈妈的命很苦,早年丧夫,中年丧子,房子也被人霸去了。若不是得个给程家看房子的活儿,如今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程锦这一两年因看齐妈妈年纪越发大了,本想接到燕州去的,房子可另外找人看着。可因为齐妈妈儿子埋在京城旁边的魏州,她只做一天车,就能去给儿子坟上拔拔草,舍不得离开京城。程锦没法子,便只得由着齐妈妈继续留在京城。

齐妈妈听了程锦的话,就抹起了眼泪:“年前姑娘派人送过来的衣服还没上身的,哪里还能在穿新衣服,这是要折福的。”

虽然齐妈妈对程家也没什么恩,也程锦也不常见,也没什么情分。但若是没遇到就罢了,既有缘遇到了,程锦也不忍心眼看着齐妈妈过得凄惨可怜。许多东西,许多事,其实与她程锦不过是多想置办一份,多想一分的事,又不费力。但对于旁人,或许就能依着这点照顾,好好的多活上几年。

程锦给齐妈妈擦起了眼泪,轻声劝道:“妈妈可别哭了,刚才我们进家里的时候,走到你跟前儿,你才认出了我们。我虽不常来京城,可长顺叔去年才过来的,想必是妈妈的眼睛越发不好了。妈妈这样,让我们心中都难安。”

齐妈妈抹去眼泪,点了点头,哽咽着说:“我不哭了,不哭了。姑娘来了,我还哭什么呢?姑娘虽然不总来,可我一看着姑娘,就很亲近的。”

随后程锦就扶着齐妈妈去了她所在的小屋子,程锦将一年四季的衣服都给齐妈妈带了一套过来。除了衣服,另外还有一床夏天盖的丝衾,一床春秋盖的薄被,一床冬天盖的厚被子。

程锦见齐妈妈试过衣服后,发觉她的身子比去年更瘦了,对齐妈妈却笑着说:“是我糊涂了,将衣服的尺码记错了,给妈妈的衣服做大了。明天我得去趟侯府,还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后天吧,我去街上把衣服改了。我这针脚确实不中用,若是让我动手,妈妈怕是能等到明年才能穿上呢。”

齐妈妈叹道:“是我不中用,这些年白吃着饭,身子骨却一天不如一天了。”

程锦笑道:“都说千金难买老来瘦,不见得就是不好的事。我只指着妈妈帮多看顾几年屋子呢,放了别人,我可不放心。”

程锦随后又给齐妈妈把了脉,程锦心中一叹,却又笑道:“妈妈的身子很不错的,明天我再去给妈妈抓些药,调养调养。等我们走了,妈妈也要好生吃饭,不要总哭。这次来,我想在京郊再买下两块墓地,一块留着妈妈你身后用,一块想把您儿子的墓给迁过来。只要我们程家有人来了京里,都会顾及着你们的。妈妈就别再惦记着了,既来了我家,你的身前身后都是有靠的,就安下心好好将养几年吧。”

齐妈妈是京城本地人,原本也有个屋子。后来她丈夫死了,族人来占了她的屋子,就把她和儿子赶了出去。她好不容易将儿子抚养大,但因为她的儿子有次挡了某个贵人的路,就那位驾马给踩死了。齐妈妈的儿子没了,本应该进齐家祖坟的。但齐家的族人记恨她当初不肯痛快的将屋子交出来,不肯她儿子进祖坟。齐妈妈只能另外买了块地,把儿子葬了。京郊的地她是买不起的,只能往旁边魏州买。

齐妈妈听了这话,眼泪就又落了下来,双手合十哭道:“若是这样,真是了却我的心病了,我就是怕死了跟我家那小子埋不到一起去。我们一家三口是注定不得团圆了,我家老头子没法子了,总不能让我跟家里那小子也不在一处吧。这事若真的成了,我往后天天给姑娘念佛祈福……”

程锦笑道:“妈妈若是高兴,不用天天念佛,只好好的给我家里看个七八年屋子,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

齐妈妈无奈笑道:“乖乖,我哪里还有七八年好活呦。”

程锦随后又笑着问旁边的邻居日常可有照看齐妈妈,因为不放心齐妈妈一个人,程锦逢年过节给京里送礼时也都给周围邻居带了些。听得邻居都有照顾到齐妈妈,程锦略微安心下来。

待程锦将齐妈妈的衣服要改的地方记下来,再重新给齐妈妈梳过头发。程锦才又洗了手,去厨房将醒好的面扯成半寸宽的面条,将面条下锅煮好。

然后程锦就炒了些肉酱,又捞了几块咸肉切成厚片、凉拌了白菜丝,再配些从燕州带过来的小菜。虽然简单,但程锦他们竟然吃光了一大盆的面。

程锦吃过了饭,就陆续有邻居听到程锦来京城了,来看望程锦。虽然程锦不常来京城,但是逢年过节的礼却没断过。

程锦与他们客套了一阵,将他们带了的礼收下,又将早就备好的礼送出去,很是忙了一阵子。

待程锦能睡下的时候,彦桓已经困得打瞌睡了。程锦轻声将彦桓唤醒,让他最起码得漱了口再睡。她自己则匆匆洗漱过之后,撑着灯,给燕州家里写起了信。

等彦桓洗漱过后,一回到屋里,就见程锦穿着里衣披着大袄,正在写信,一边写还一边笑。

彦桓便靠到程锦笑着问:“姑娘笑什么?”

程锦笑道:“我笑啊,我竟是个傻的。只是想着手里有多少份额,添置多少土地,竟没想到这么好的法子。”

彦桓道:“什么法子?是租地用么?姑娘先前不是说那样盈利太薄了,而且钱给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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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把地白圈去的人,心里不甘心么?”

程锦摇头,笑道:“我若是想租地,我早就租了。我也是路上听了人家说借钱买地的事,我才想到的。我们燕州城里去年一年又进了不少人,想必各个县进的人更多。他们多是在别处失了土地农户,来到了燕州也未必买得起地。我就想,不如我出银子给他们把地买下来,然后签个契,让他们把地让给我们种五年的地。这五年里,他们也不是没有营生,我们可以让他们帮着种地,给工钱。五年之后,他们得了地,我们这五年里也能多得些地来种。待五年后,我们再给他们租子。若是五年后,他们不给我们种了,那也没有妨碍。反正我们都是一年一种的东西,大不了明年不用了就是。”

彦桓皱眉道:“那我们得的利就更薄了,而且五年也太短了,怎么也得十年才行的。”

程锦点头笑道:“是赚得少了,但对于我们还是有的赚。而且这钱也不是让更富的人得了,是让利给那些吃不起饭,置不起地的人家,我倒是舍得。我们将来的酒楼需要粮食,胭脂铺需要胭脂花,药材铺需要药材。自己地里种的,既比买的放心,又能节省一些,我们是有赚头的。五年是短些,但也不能比五年再久了,得让他们看得到指望。人能有几个十年,那些穷人家里许多都撑不到三四十岁,十年太久了。”

彦桓抬眼细细地看了程锦,轻声夸道:“姑娘心真善。”

程锦受不住这夸,忙取笑起了自己:“我哪里心善?这是为了赚更多银子做盘算。若是更多人能得他们应有的土地,他们手里自然会有更多银子,自然能买得起胭脂,买得起药材,更能吃得起酒了,那不还是花费在我们手里么?”

彦桓笑着继续夸:“那姑娘当真聪明,这样姑娘有地种,还能惠利别人的法子,别人却没想出。”

程锦笑道:“那是他们有更方便的法子,都知道去圈地占地更方便更省银子,谁用这样的法子?他们若是知道了,是要笑话我这是当官的去给农户家里做工呢,蠢笨得厉害呢。”

程锦说着,笑容微滞:“唉,就怕圈地之风不止,我种地这五年里是无碍的。但等他们得了地后,却又要被别人占去了。想来五年后,他们多数还是要我们继续种地的,不然他们护不住土地啊。也不知是什么道理,农户自己置办的地,都要这么费心护着。”

程锦说罢,就又笑着看向彦桓:“不过那也不是我能烦心的事了,我信写好了,咱们也快睡吧。你也别再夸我了,免得我傲起来,一个晚上都睡不好,眼睛再肿了。明天我还得早起去侯府,可不能肿着眼睛去。侯府里的无风都能起三层浪,看了人家多换了一身衣裳,都能兴起许多闲言碎语来。更何况是眼睛肿了,还不知道编排出多少话呢。”

彦桓看着程锦躺在了被子,他也缩进了被子里,笑着问:“只是眼睛肿了,能编排出什么话?”

程锦笑道:“头一个就要说我必然是哭哭啼啼追着他们小侯爷过来,其次就要说我想必去见郡主娘娘不大乐意,才把眼睛都给哭肿了。”

程锦上辈子确实哭哭啼啼,极没出息地追着顾珏来到了京城,被人笑倒也罢了。但这一世,程锦可没哭哭啼啼追在顾珏身后,就不想枉担了罪名。

?50、定国侯府

程锦忙了一天,明天又要起早去侯府,合了眼睛就很快睡了。

彦桓却因为心里装着即将要离开的事,迟迟无法入睡。他怕吵到了程锦,也不敢翻身。无法入睡,彦桓自己闷了一会儿,便在黑暗中看向程锦。

因为夜里太黑,彦桓只能模糊看到程锦一个轮廓。待他靠近些,却只模模糊糊地勉强看出来些程锦的眉眼。

彦桓就只看着,就忍不住翘起嘴角笑了起来。彦桓知道,在旁人眼里程锦算不得个美人。可在彦桓看来,程锦却生得刚刚好,比那些明媚娇艳的美人都生得刚刚好。

彦桓轻数着程锦的呼吸,心里渐渐安定下来。这时程锦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面对了彦桓。程锦的头发散落在她的脸颊上,让她有些痒。程锦便闭着眼,胡乱拨弄开让她发痒的头发。但她正睡着,一时也拨弄不干净。

程锦虽然被痒得有些烦,却因为贪睡,竟不再动手去理头发。一会儿,程锦微微蹙着眉,竟又睡了过去。

彦桓虽看着有趣,却不忍心程锦继续这么难受,便强忍着笑,伸手将程锦脸上那几缕头发撩开。

但在这黑夜里,有些连彦桓都不敢去想的心思,竟自己任性而又放肆地滋长出来。

等彦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指尖已经撩过程锦润泽的头发,抚过她白皙光滑的脸颊,落在她的嘴唇上。

微微的痒麻自指尖柔软的触感而起,一直窜在彦桓的心头上。

彦桓的心慌乱的跳着,他知道该把手自程锦的唇上会回来,这是对程锦的冒犯。若是程锦这时醒过来,他又该怎么对程锦解释。但不止他的手仿佛不受控般贪婪地依旧落在程锦唇上,他的整个身体都靠了过去。

彦桓心头痒麻,呼吸气促而又颤抖,久违的饥饿感强横地占据了他的所有感官。

彦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又该怎么做。或许他该像对待程锦给他那些草蚂蚱一样,把程锦也装进匣子里,好好的收藏起来。或许他该像对待那些他喜欢吃的糕点一样,在程锦的嘴唇上、肩膀上、胳膊上,狠狠地啃咬上几口。

但这又不好,程锦被关在匣子里会闷,被咬了,她会疼。

彦桓舍不得的。

就在彦桓茫然彷徨,举步维艰的时候。程锦闭着眼睛佛开彦桓的手,一边嘟囔着:“珍珠,别闹。”,一边转过身去,背对着彦桓继续睡了过去。

彦桓仿若大梦初醒,忙捂着胸口慌忙向后退去。但屋子狭小,他退不了多远,而且他也不舍得离开程锦太远。

彦桓忙低下头,眼睛不敢再看程锦,逼着自己去想些和程锦无关的事。

比如他在皇宫里惴惴不安的日子,比如他在皇陵行宫那些饥寒交迫的日子,比如他自皇陵中逃出后时那些颠沛流离的日子,以及他那个晦暗不明的将来。

但彦桓无论去想什么,最终却还是会想到程锦。

想着去年夏天里,程锦带着他去田里。天热得实在太厉害,程锦虽然很注重保养身子,便是再烦热,也很少贪凉去浸了凉水。但那天程锦也忍不住,背着人将鞋袜褪了,躲在树荫下,将脚泡在清凉的溪水里。当彦桓骑马回到程锦身边的时候,程锦靠着树正打着瞌睡。程锦本就生得白,她的脚却比旁处又白一些,她最小的那个脚趾,又圆又白,简直跟个小糯米团子一样,很可爱……

随后是程锦不经意露出的那白玉般的腰,她带着碧玉手串的雪白手腕,她嘴唇,她笑时弯起来的眉眼。以及她曾经软糯的撒娇:“我都依着你,你只听我一两件,都不成么?”

那是她对谁说的?彦桓是应该记得的,但这刻他却故意忘了。只想着,他既然记得这么清楚,必然是程锦对他说的。程锦所有的好,都该是对着他一个人的。理智逐渐退场,占有欲、以及其他不堪说的心思,疯狂得霸去了彦桓这具身躯。

这样想着,程锦似乎就当真靠在了他身边,她很香很软,用着记忆里那样软糯的声音对彦桓说:“我都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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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彦桓虽然仍然懵懂,但他的身体比他自己更知道该做什么。眼前的程锦时而清晰时而模糊,但愉悦却很真实……

“嗯……啊……”彦桓猛地睁开眼睛,他茫然地盯了一阵屋顶,然后看向身边。

他的身边并没有程锦,这一会儿天已大亮,院子里也是静悄悄的,程锦已经应该已经去侯府了。原来方才的一切愉悦,不过是一场幻梦。

彦桓觉出身体的异样,便拉开了被子,看了过去。然后彦桓的眉皱了起来,他竟变成了和顾珏一样的畜生,竟在梦中冒犯了程锦。

彦桓抬起头,皱眉看着桌上铜镜中自己的扭曲的脸,仿佛看到了一个令人作呕的禽兽。

……

程锦是一大早就醒了的,因看彦桓睡得熟,就没吵他,自己悄悄地起来,乘着马车出去了。

程锦知道她这样直接去定国侯府是很难见到靖阳郡主的,别说瑞王妃家里刚遭了难。靖阳郡主虽然威风大,却胆子小,大概又得闭门谢客。就算是平时,她这么直愣愣地找过去,也不容易见到靖阳郡主。

想要真的见到靖阳郡主,还得先去见靖阳郡主身边最得脸的管事妈妈,于妈妈。

于妈妈是靖阳郡主的陪嫁丫鬟,与靖阳郡主自小一起长大,情分很深。于妈妈如今也不总在靖阳郡主身边伺候了,连她的儿子女儿都当正经小姐和公子养着,也不做伺候人的活儿。如今靖阳郡主身边得用的丫鬟,都是于妈妈去亲自买来,之后教导了几年,再认下了干女儿,送到靖阳郡主身边的。

于妈妈如今虽另外有宅子,但因不肯轻易放手侯府的事,就仍住在定国侯府后面的街上。她家里是两处二进的宅子并在一起改的,程锦到了之后,便让另一位车夫在外面等着,自己挎着着个蓝水绸的包袱,带着拎着礼盒的长顺去叩门。程锦知道如今靖阳郡主怕是就忌讳她来纠缠顾珏呢,不好认真穿得太好了,就只穿着一件半旧的蓝底碎花大袄,头上只戴了珠钗。因此也被于妈妈家里的看门人看轻了一些,让程锦等了半个多时辰,才将程锦带到屋里。但也只程锦一个能进去,长顺将带着的礼盒交给了于家出来的婆子,便退回了马车上。

程锦却是逢人都笑着,见人都问话,说些年里的吉祥话,再给一枚一寸左右的小金元宝。到程锦能见到于妈妈的时候,一些人待程锦就热络了一些。让程锦等着于妈妈的时候,还能喝上一口热茶,吃几块点心。程锦只抿了口茶,就将茶盏放下了。

“哎呦,原来是程姑娘来了,快上好茶来。”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瘦长脸女子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半旧的灰紫色衣裳,看着倒是简朴,却是个极其贪财的人。

程锦忙起身行礼,笑道:“见过于妈妈,给妈妈您拜个晚年。”

于妈妈忙扶住了程锦,笑着说:“哎呀,我哪里当得起啊。如今你都是官家小姐,哪里能给我行礼拜年呢?”

程锦笑道:“我哪里算什么小姐?可不敢托大,而且如今我爹虽是做了几年官,但也从未忘本。我来之前,他还与我说,来到京城,不管别的事情多急,也得先来拜见了于妈妈。”

于妈妈笑着点了点程锦:“你爹早年就是个木头,倒不见得如今做了官,就变成巧嘴儿了。必是你这个丫头的主意,倒不用给你爹爹脸上添金,我可不领他的这个情儿。我要记,也只记得你这个丫头。”

程锦不好意思地笑了:“妈妈真是火眼金睛,什么事都瞒不过妈妈您。我也是总没机会来京里,几次都是托旁人送了东西来。一直都怕妈妈用了那些东西不好,又怕我们不好意思,不与我们说。”

于妈妈笑道:“你送过来的东西,哪有不好的?尤其是今年的东西,很好!那红参我吃着,比京里的都好一些呢。”

程锦便笑道:“那就好……”

程锦说着,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于妈妈见状便笑着问:“姑娘这是遇到什么难处了?”

程锦皱着眉头,从包袱里拿出一个长条的匣子来。于妈妈一见那匣子就收了笑,冷眼看向了程锦。于妈妈是靖阳郡主身边最有脸面的人,自然只知道那长条匣子里装了一只金钗,这金钗又是做什么的。

却听程锦轻声叹道:“不瞒妈妈,我这一趟来是给小侯爷送行李的。他们走得匆忙,许多东西都没带走。我家生怕哪里慢待了小侯爷,吓得不行,忙将行李收拾了,送到京里来。但东西里只这支钗让我为难,我不知是谁的东西,无法归置。便去问我爹,我爹却说小侯爷既好了,就让我把这个一道过来,交给妈妈您,让妈妈您还给郡主娘娘。我再问,我爹就骂我说,说我不配知道。说妈妈您一看这匣子,就能明白怎么回事。”

于妈妈这才笑了笑,看向了眼匣子,又看向程锦:“你不知道这个钗是做什么的?”

程锦先是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随后紧张道:“这……难道牵连着什么要紧的事么?妈妈,我只看过一眼,可连动都没动过的。我一见这么贵重的首饰,就知道不是我们家该得的,也不是我配拿的,忙就收好了。”

于妈妈打量了一下程锦,竟匣子收拢过来,笑道:“到底是小孩子家,就一点子的胆儿,不过逗着你玩儿,竟当真被吓到了。没事的,这钗既回来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也难为你费心了,把那些行李竟都送了过来。”

程锦这才松了口气,然后又拿出个匣子,双手捧着送到了于妈妈面前。于妈妈瞟了眼程锦,笑道:“你个小人儿,做什么弄左一个匣子,右一下匣子……”

于妈妈说着打开了匣子,话就突然顿住了,就见匣子里装着一厚沓的银票。于妈妈眯了眯眼睛,看了好一阵,却不敢立即收下,只笑着问:“你这丫头,倒是比你爹懂事多了。你是有什么可求的?”

程锦忙道:“这对于妈妈您就是抬抬手的事,对于咱们却是千难万难。妈妈您也知道,我爹是个实在人,只靠着他那点俸禄实在是过得艰难。正巧有人想要开个酒楼,想要我搭个活儿,入个股。我原本不愿的,但是吃过他家的酒,着实不错,倒是能些作为。他家是有银子有方子,却缺个售酒权。他想要找我家入股,就是看重我们和侯府的关系,想着能把售酒权办下来,就能算我们一股。这些银子,都是他家托我送来的,说是若事成了,就算妈妈三股,这是提前送给妈妈的分红。”

于妈妈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还当多大的事,原来是这个?”

于妈妈原本还以为程锦拜托她去亲近顾珏呢,原来就是为了个售酒权。于妈妈这才放心将银票捻了捻,收了下来:“若是每年都可得这么多,倒是个长久的买卖。只是那家的方子好么?可别只一两年好赚的,过两年就不中用了。”

程锦忙从包袱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坛子:“给妈妈带了一小坛子来,妈妈可要尝尝看?”

于妈妈接过那一坛子酒,便笑道:“怪不得你这丫头身上怪香的,我还想问是什么香料呢,怪馋人的。原来是这玩意儿,不用开了,匆忙喝上一口,倒糟践了它。是不是好东西,我这么一闻就闻得出来。这事,倒是可行的。就不知酒楼开在哪里?要进到京里么?”

程锦笑道:“我们小鱼小虾,看不出深浅,哪里敢进京呢。就再燕州蜀州等地开几个就罢了,并不敢过来。一呢,是怕给妈妈添太多麻烦。我虽然年纪小,却也见过些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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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这样在郡主娘娘身边得脸的人,不知道多少小人盯着呢。都说财不可外露,自然能避着些京城这些人的眼睛,就避着些。二呢,妈妈您就在京里呢,就是要开,也得妈妈来找人开。妈妈您若是不忌讳那些小人的闲言碎语,想要置办个酒楼,那人也说了,酒都由他们来供应,妈妈你只管找人开酒楼就是了。妈妈您若是在京里开酒楼,万事都先紧着妈妈您这边的。”

程锦说了两点,都很得于妈妈的心。于妈妈忍不住拍桌笑道:“原还当你年纪小,不经事。没想到竟懂得这样的道理,这事我怎么能不帮着办呢?”

于妈妈随后,也收了笑,拿帕子擦了擦眼泪:“没想到竟是你这个小丫头知道我的难处……”

程锦忙上前,拿了块干净柔软的帕子给于妈妈擦泪,轻声啜泣道:“这大正月的,妈妈可别为那些小人伤心。看着妈妈难过,我也……”

于妈妈握着程锦的手,拍着她的手背道:“不难过了,这本是好事。锦儿应该常来京里,我就乐得和你们这样明白事理的人说话。不哭了,你也擦了擦泪,跟我去侯府见过郡主。”

程锦捏着帕子,皱眉道:“妈妈,我有些怕……”

于妈妈笑道:“怕什么呢?你也算是有功的,将小侯爷给治好了。文妈妈他们几个昨儿回来,那一副劳苦功高的架势呀,竟直接就歪在屋里等着人伺候了。依我看,他们算什么功臣?你才是正经儿的功臣,若不是如今京城里面是非多,合该为你办个宴席的。巧云,过来,伺候姑娘洗脸梳头。”

于妈妈言罢,立即上来个十三四岁的清秀丫鬟,托了铜盆,来为程锦洗脸梳头。程锦只做出怯怯不安的样子,又逗着于妈妈笑了一阵。程锦洗过脸梳过头,便把这些年顾珏住在程锦的开销账本拿给于妈妈,于妈妈看过账目,见账本记得老实详细,又见程锦送过来的行李个个收拾的齐整。

于妈妈对将来开酒楼的事,倒是更上心了几分,对程锦的笑容更深了。

“进去之后,不好乱走乱瞧,乱说乱问的。你小时候也来过侯府,只是那时候你年纪小,便是犯了什么错,也没人跟你计较。可如今你不同了,你也大了,小侯爷他们也大了。若是犯了错,说你几句,那就不好看了。”于妈妈带着程锦走进侯府前,还在对程锦嘱咐着。

程锦知道,这是于妈妈提醒她,要避着些顾珏他们。顾珏如今又变成了金尊玉贵的小侯爷,万万不是她能高攀惦记的。

程锦也不打算惦记的,她笑着点了下头。程锦一边笑着,一边抬腿又迈进了侯府的大门。

上辈子这定国侯府,后又改成了摄政王府。

程锦对这里的每一处,都再熟悉不过。在这里面,她哭过、笑过、得意过、失意过。要过别人的性命,也将她的小珍珠丢在了这里头。

隔了一世,她竟又进到了这定国侯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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