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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脱离剧情后 川与山 18912 字 9个月前

今夜想着谢惓和谢翊正好值班,就让人将两人唤来,想和从前一样,大家随意聊聊,没想到,一夕之间,变的不只是身份,还有亲疏远近。

谢惓和谢翊站在下面,燕鸣青坐在上面,三人相顾无言。

“殿下这几日过得如何?”

打破安静的是谢翊,熟悉的称呼和他语气中的亲昵关心打散燕鸣青脑海中那些复杂多疑的想法,他三两步跑下来抱住谢翊的腰。

“我不喜欢当皇上,谢翊,为什么是我?”

燕鸣青语气里中的不开心那么明显,谢惓和谢翊都听出来了。

谢翊拍了拍燕鸣青的肩膀,将他推开。

“殿下,不可以这样说。你是先皇遗诏定下的继承人,哪有什么为什么?”

燕鸣青往后退了三步,睁大眼睛看谢翊,神情嘲讽,语气尖锐,“诏书上的名字真是我吗?”

谢惓咻抬眼看燕鸣青,果然皇室中人没一个单纯。

谢翊平静反问,“不是你还能是谁?”

燕鸣青嘴皮动了动,看样子是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只是盯着谢翊,眼眶忽然红了。

“随便你吧,你们想做什么就做吧。”

勤政殿随着燕鸣青这句话而变得格外沉默,

许久,谢惓问道,“那天你在宫里?”

谢翊惊讶看向谢惓,随后望向燕鸣青。

谢惓又问,“五皇子将你带到他面前的是吗?”

“他和你说了什么?”谢翊急切问。

燕鸣青抿唇,眸光微闪,将七皇子造反那日发生的事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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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傍晚五弟匆匆找到我,说陛下要见我,我就和他去见了陛下,当时陛下还昏迷着,五弟让太医强行施针将他刺激醒来。”

四皇子随意坐在木质台阶上,双手自然搭在膝盖上,目光望向某个方向。

“陛下醒来后,五弟说了许多事情刺激他,”说到这燕鸣青看了眼谢惓和谢翊,见他们没追问,松了口气,“皇上被他刺激昏过去,又被太医施针强行让他醒过来,这次五弟没说什么,只是从……拿出陛下早就写好的诏书,让他将名字填上。”

燕鸣青舔了舔唇瓣,声音发虚,“我当时太慌了,没注意他们说了什么。等圣旨写好后,五弟就将他搬到四轮车上,推到北门,刚好遇到七弟在……”

燕鸣青说起那日的事,心还是快速跳动,涌起一阵阵心悸感。

他还以为五皇子将他骗过去,是要将他杀掉,没想到只是让自己见证一下自己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

“你们两个所求是什么呢?”燕鸣青问。

他这个位置来得名不正言不顺,是谢翊和谢惓需要他成为皇帝,而不是他想不想当皇帝。

燕鸣青想着,难过如水般漫过他,明面上却不显半分,只是平静看向站着两人。

谢翊和他认识十多年,但是燕鸣青从未看透他心底想法。

谢惓是他救命恩人,燕鸣青对他很感谢。

突然坐到这个位置,晚上燕鸣青躺在空旷寂静的清和宫,回想与两人相处时的点点滴滴,他已经分不清他们每一次与自己的谈笑,到底是基于友情,还有利益。

越想越多,燕鸣青脑子一片抽痛,那细小的尖锐的痛意流向四肢百骸,他忍不住俯身小声吸气。

燕鸣青的反问让两人欲言又止。

“殿下,有些事真相远比想象残酷,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何必苛求最初的目的。”谢翊坐到燕鸣青身边,侧脸看他,“不管我们当初是因为什么而结识,现在的情谊不假,我和谢惓确实有自己的谋算,但我们绝不会伤害你。”

燕鸣青看谢惓,谢惓点头。

燕鸣青稍稍松了口气,但眉宇间萦绕着的担忧并没有少,“以前我确实惦记过这个位置,母妃对我的好也是因为我得到父亲喜爱,她也想让我去抢这个位置。但是没多久我就认清现实,我不想当皇帝,我只想当一个闲散王爷,有时间就去郊外跑跑马,和好友爬爬山,而不是躺在黑漆漆的宫殿里,望着头顶方寸之地,疑神疑鬼。”

“而且……”燕鸣青说着看向谢翊,“而且……我不想我们变成君臣。”

最后一句话燕鸣青说得太小声,谢惓没听见,而坐在他身边的谢翊听得一清二楚,他身子骤然一僵,久久无言。

进宫的时候是两人,离开的时候只有谢惓,他登上马车掀开帘子,原本平静的心如水滴坠入,荡起圈圈涟漪,绷紧的脸上霍然绽放出温柔笑意。

昏黄的马车里,程慈闭着眼睛,修长的睫毛轻颤,脸颊白皙,像是一颗白珍珠闪着莹润的光。

他身体倾斜,靠着马车壁睡着了。

谢惓小心钻进去,虽然尽量减少杂音,但程慈还醒过来了。

“出来了,你进去太久了,我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程慈头往前一撞,蹭了蹭谢惓的腹部,语气迷迷糊糊,明显没完全清醒过来。

谢惓轻轻拍了拍他的背,很快,怀里的人发出轻浅的呼吸,又睡过去了。

谢惓扶着程慈的头,坐在他旁边,然后将他的头放到自己肩膀上,轻轻敲击马车壁,没一会,马蹄哒哒哒的声音混合马车轮子碾压地板的吱吱声一起传来,在幽静的夜里,那么明显,却似乎没有脖子处传来的呼吸声引人注意。

谢惓垂眸看靠在自己肩膀上睡得香甜的程慈,眸光柔和。

那些隐藏着的黑暗宛如冬日的寒冰,太阳光一照,滴滴答答融化了。

……

新皇登基,少主权臣。

燕鸣青并未学过帝王之术,懵懂时被推上高位,对政事不熟,又有五个大臣看管着他,不管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一时之间,皇帝竟成了摆设,大魏朝的权柄逐渐落到五个辅政大臣手里。

而五个大臣,两个狼子野心,本就计划架空皇上,另外两个一个事不关己,另一个倒是想夺权,奈何干不过想架空皇帝那两人。

程老爷是清流,他的话四人听是听了,同意也同意了,而真正做事的时候却将他排斥在外。

同样的事发生几次之后,程老爷就很少发表政见,冷眼看另外四人夺权,

谢致远和冶王大权得握,权势熏天,风光无两。

这天,谢惓去了趟七皇子府。

第84章第84章

谢致远和冶王如日中天,朝堂成了两人一家之言。

谢惓和谢翊在他们的操作下也步步高升,不到弱冠之年,已经官至从四品。

“都已经浮出来了,可以动手了。”

谢翊和谢惓官职变化引得许多人诧异不已。

要知道谢翊和四皇子燕鸣青相识许多年,情谊深厚,上京城官宦世家子弟都知道他们两人已经绑在一起,朝中更不必说了。

之前就有人猜测若是四皇子登基,大权在握,谢翊官途必定青云直上。

而现实往往让人惊诧万分。

四皇子权柄旁落,谢家父子掌握大权。

现在谁看见谢翊,不在心底感慨一句,谢家人老谋深算,谢翊为人心机深沉。

谢惓也深受其害,之前那些觉得他有君子风骨、高风亮节的人,看他短短几日,腾云驾雾般欻欻往上升,也不屑与之为伍。

“为了权势,他与谢家父子联合架空皇上,僭越犯上,我等不屑与之为伍。”

“之前还有学子说他是寒门子弟代表,我看今后谁还敢说他是代表,走得太远,怕不是早就忘了初心。”

坊间传言四起,程家人自然也听到了。

程老爷对此并不发言,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状态,每日按时去都察院任职,下任就回家喝茶,淡定得像风雨前的海平面。

程慈去找谢惓时都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生怕被程老爷看见刺激到他。

倒是程老夫人关心一句,让谢惓走得稳一些,不要急。

“娘,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程慈知晓谢惓、谢翊的谋算,对外界的声音不怎么在乎,但是他家严肃怪异氛围让他也变得胆战心惊起来。

“你们真的确定没问题吗?若是他们两人下面还有隐藏兵力呢?”

谢惓府邸。

书房。

谢惓身着灰青色宽袖交领长衣,外面罩了件流光素纱衣,腰间束着绣有银色云纹的帛带,一身颜色浅淡,除了腰间那一尾跳动的金鲤鱼玉佩。

他右手食指与中指间夹着一颗黑色棋子,正欲往棋盘上落,另一只手朝装有白色棋子的棋盒里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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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慈坐在他对面,一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百无聊赖地转动手中那颗白棋。

“纵使棋盘上黑棋千军万马,可是只要有那么两三颗白棋,再加上你手中那颗,逆风翻盘不是没有可能。”

谢惓放下手中白棋,程慈低头一看,偌大棋盘上,黑棋威风凛凛,占据大片江山,而白棋被逼得挤进狭小一地,眼看就要被黑棋吞噬殆尽。

谢惓指了指棋盘中心,在被黑棋包围的圈子里,唯有一个空缺点。

程慈将手中白棋落下,转眼间风云变化,谢惓指尖一动,四周黑棋被他一一捡起,白棋移动间,黑棋以不可挽救之势溃散,成了一盘散棋,不足为虑。

“有时候小小一个举动,或者一颗以身涉险的棋子,就能将整个局势逆转。”

“可是,那颗白棋也被黑棋吃了……”程慈指着棋盘上被黑棋围攻的那颗白棋,语气艰涩。

白棋是赢了,可是那转动整个局势的棋子也牺牲了。

“放心吧,人和棋终究不一样。”谢惓见他忧心,没再落棋,而是将棋盘上棋子一一捡起放入棋盒。

“或许我们都只是棋盘上一颗棋子,但是由谁执棋,那就得看棋子的选择了。”

“反正不会有人一边下白棋,一边下黑棋的。”

谢惓耸肩轻松一笑,想用最后一句话逗弄程慈。

程慈顺着他意笑了笑,心底却没真正放松,反而忧虑更盛。

古往开来,多少陷入朝堂皇权斗争改革者,多半没有好下场。

离开谢惓住处,程慈骑马往宋国公府赶去。

“你想让我帮谢惓他们?”宋宣好奇打量程慈,自己这小表弟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朝堂之事了。

“帮他们什么?他们两人和皇上交好,又是谢家子弟,多少人上赶着帮他们,我去帮什么?”

宋宣平静说完,随手挑起武器架上一杆红缨枪,虎虎生威耍起来,霎时红缨枪划破空气的咻咻尖锐爆鸣在院子里响起。

程慈找了个石桌坐下,让管事给自己上些点心茶水,看宋宣练武。

傍晚,落日熔金,金色光线从高而远的天穹上砸下,荡起千丝万缕光芒,照射在青砖灰墙、绿树浓荫间,朦胧唯美。

宋宣接过护卫递来帕子,随意擦了擦额上的汗珠,锵地将红缨枪随意插回武器架,走至程慈对面坐下。

“你可知道他们两人要做什么?”

宋宣语气沉沉,面容坚毅,眼底凝聚着沉思。

“知道一点。”

谢惓做什么都不避着程慈,甚至还会告诉他自己在做什么。

只是程慈对朝堂的事实在不感兴趣,宁愿看十本账本,也不想了解那些明里暗里关系错综复杂的官员。

“阿卿,他们两个所图甚大,今上可能也不知道他们谋算什么,我只说若是成了,他们两人名留青史,若是败了,就是乱臣贼子。”

宋宣端起茶杯细细品茶,粗浓的眉毛一压,显然不理解为什么谢惓谢翊皆是谢家子弟,他们为何要自掘坟墓。

“谢惓找过你了?”

程慈听宋宣仿佛知道一切的语气,反问道。

“不是他,是谢翊。”宋宣平静道。

宋宣说了个让人意外的名字,程慈挑了下眉。

没多问什么,他表哥这样,心底应该有自己的成算,而且还是偏向谢翊这边的,要不然自己开口那一瞬,他就打断自己了。

在宋国公府用了晚膳,程慈回程府。

……

九月,随着对大皇子、七皇子处罚圣令下发,一封奏折在朝堂上掀起巨大风波。

“陛下,先皇驾崩前就曾有御医查出其中毒,年前皇后在千岁宴上也查出被人下毒。彼此陛下被人陷害,监禁府中,而大理寺无能,仅仅抓住几个无名小卒,先皇病重,无暇顾及下毒之事,在有心人的掩盖下,两次下毒皆不了了之,而今,有人将举报奏折递到臣这里,臣不能坐视不管。”

都察院里平日沉默寡言,在朝堂之上并无存在感的七品史官举着一封明黄色外壳的奏折,说得涕泗横流。

燕鸣青坐在高位上,不发一言,而是将视线挪到下方坐着的五位辅政大臣身上。

“陛下,臣无能,蒙先帝不嫌,让臣做了这笔贴式,今先帝驾崩,真相不能随之掩埋,臣必要为他讨一个真相啊!”

已经四十几岁的老臣朝堂之上公然上奏,所奏之事还是与先帝、太后有关,没有人敢接话。

“呈上来。”

无人敢应,燕鸣青冷冷道。

内侍匆匆下去接过奏折递给他。

燕鸣青随意翻了翻,奏折是他看着写的,里面写了什么他早已经心知肚明,只是该演的还是要演。

随着奏折送到燕鸣青手中,偌大朝堂先是陷入一片寂静,随后开始躁动,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望向坐朝堂两边沉默坐着的五人,心思浮动。

“给几位老师看看吧。”

五位辅政大臣,都是先帝为燕鸣青准备的老师,不管五人如何,燕鸣青对五人恭恭敬敬,客气称呼为老师。

奏折先是递到谢致远手中,他看了眼,眉心皱起深深沟壑,脸色虽然没什么变化,但眼神却一下幽深冷肃起来。

随后是冶王,他神色倒没什么变化,只是抬眸似笑非笑瞥了眼垂帘后面的燕鸣青。

五位辅政大臣看完,然后又传给其他大臣看,一路向下,最后传到谢惓跟前。

他看完,迎着同僚们看好戏的眼神,冷静归位。

随着内侍举着奏折走完一圈,哄闹惊诧搅合在一起,平日里庄严肃穆的朝堂霎时之间宛如街头巷尾的鱼市。

“这……这怎么可能,这简直是一派胡言,胡说八道,我看你这老臣包藏祸心,为了出名不择手段,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胡言乱语,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群臣激愤,瞋目扼腕,纷纷走上前指着老御史,言辞激昂,唾沫四飞,若不是碍于场合,估计都要对老御史大打出手了。

老御史状告当朝丞相谢致远毒害皇后,杀害皇帝。

谢惓目光一斜,谢翊轻轻点头。

“陛下,臣有话要说。”谢致远看都没看闹哄哄的,乱成一锅粥的朝堂,而是起身朝燕鸣青躬身拱手。

他一开口就震慑住不少人,闹哄哄的朝堂一下安静下来,朝他看去。

谢致远面色平静,可是话一出口,就堵得众人哑口无言。

“陛下,臣自认这么多年对大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虽然不至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对也算兢兢业业,不敢有一丝怠慢,如今都到告老年岁了,反倒被人啄了一口,还望陛下为臣做主。”

要说前几句还有人感同身受般心戚戚然,听到后面恨不得朝谢致远吐一口唾沫,

呸,之前恨不得将皇帝踢出朝堂,成你一家之言,如今却找他为自己做主,只能说一句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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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终究还年轻,手段稚嫩啊。

是的,朝中没有一个人是傻子,莫名其妙突然跑出一个连脸都不熟的老臣,高呼之前给皇上皇后下毒的另有其人,就站在朝堂上,而且还是当朝宰相。

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能站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从宦海官场中摸爬滚打出来的。

只能说戏台子搭好了,戏可以开始演了。

第85章第85章

谢致远话音落下,燕鸣青半晌没说话,平时容纳几百人的朝堂,此时鸦雀无声,不知道从哪里传出的吞咽口水的声音在安静到寂静的环境中宛如惊雷炸开。

谢惓身体微动,脚尖往大殿中间挪,喉结滚动,莫名的冲动涌上脑子。

“别冲动。”

压在喉咙里的声音如蚊子嗡嗡,却一下将陷入魔怔的谢惓唤醒,他侧头望去,正好对上程凌不赞同的眼神。

程凌瞪了眼谢惓,见他收回迈出去的脚,这才扭过头去

谢惓心神一凝,喉结滚动,心脏像是被谁狠狠捏了一下,又酸又痛,他垂在宽袖里的手蜷缩一下,修剪圆润的指尖陷入手心,因为太过用力,火辣尖锐的痛感蔓延四肢百骸,骨节咔咔作响。

朝堂之上,无人说话,沉默良久,一身紫色官袍的程老爷起身往前走了几步,躬身拱手,

“陛下,既然这信是有人暗中送到王大人那里,丞相又是清白的,那肯定是有人想借此挑拨君臣关系、引起君臣猜忌,造成内乱,动摇我国根基,再往深了想,这要是他国势力想借此分化我国国力,伺机吞并我国疆域,那就大事不妙了,因此,臣认为,此时要严查、严惩,以儆效尤,威慑四海。”

程老爷子的话,一字一句皆为国为民,就算有人想反驳什么,也不好这个时候站出来,

因着他的举动,又站出来几位重臣,附和程老爷的话,赞同严查、严惩。

谢惓立于原地,听着众人抒发见解,眼眸微动,那股突然冒出来的冲动暂时被压下。

谢致远本想以进为退,却没想到他是一退再退,等看到站出来的人中有自己的人时,他心神猛地一震,瞳孔紧缩,顿时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扭头看冶王。

冶王坐在太师椅上,病态虚弱的面颊上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和谢致远目光撞上,他微微颔首,礼貌客气。

他身体不好,这段时间为了让燕鸣青顺利登上帝位,他和谢致远谋划这么久,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但既然都走到半山腰,再撑一撑又何妨,冶王盯着谢致远的眼眸逐渐幽深,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冶王不屑的神情落入谢致远眼中,他自认掌控一切的自信霎时冻结住,浑身血液宛如寒冬的溪流一样冻住,寒意丝丝缕缕钻进心脏,冻得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既然丞相和各位大臣都这样说,那我也不能让丞相遭受不白之冤,即日起,由大理寺卿、禁军、都察院一起全力审查追踪该事,力求将这封举报信的来龙去脉查清楚,杜绝以后再出现类似事件。”

不等谢致远反应,燕鸣青一锤定音将事情定下,谢致远只能扯了扯脸皮,躬身感谢。

回到自己位置,谢致远侧头看了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冶王,眼底一片冷意。

他们两人本就因为利益捆绑在一起,如今相同目的达到,就开始各自谋划除掉对方,谢致远早有想法,但没想到冶王出手如此之快。

在那几人出现之前,谢致远还在想这次的事是不是皇帝和谢翊他们搞的鬼,若真是他们几人,那这事不足为虑。但问题是这事冶王出的手,他们都太了解对方,知道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人,但又太不了解对方,各自势力分布,谋算筹布,一步之差,差之千里,他和冶王两者只能存其一。

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死。

谢致远眼皮耷拉,遮住眼底的嘲讽。

冶王才不管谢致远的想法,他转着拇指上墨绿玉戒,脸上是云淡风轻的笑容。

这段时间虽然他也被裹挟进朝堂争权夺利的漩涡中,从前经营的好名声差点毁于一旦,但是总归收获不少,比如盘算试探谢致远的势力分布,规划筹谋,然后趁机渗透,再拉拢一些可以用的人,必要时能助力他将谢致远打入深渊。

下朝。

谢惓放慢脚步,和程凌走到一起。

“这么大的事落在程大人身上,还望大人注意自身安全。”

谢惓和程凌之间带着程慈,两人关系虽然没有亲近到称兄道弟的地步,但遇见的时候也会打招呼。

只不过程家在上京城勋贵家族里独树一帜,和朝中大臣都不怎么亲近,保持一定距离。

程凌也将家族原则刻在心上,以法度行事、不偏不倚、刚正不阿,极少参与朝中别人私事,因此谢惓对程凌刚才拉他那一把还是挺惊讶的。

“多谢谢大人提醒,本官自会注意,反倒是你,做事戒骄戒躁,不要冲动,平白让人担心。”

程凌也不知道想到什么,对着谢惓面色不算好看,语气也硬邦邦的。

谢惓鞠躬拱手答谢,程凌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甩袖走了。

谢惓目送程凌离开,在原地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开。

一切都如冶王设想的那样进行下去,甚至顺利得过分,连他自己都觉得诡异。

谢致远的反扑对他来说早有预料,他们对彼此想法都太熟悉,以至于双方下一步要做什么,彼此都能推算出来。

他能将谢致远压得死死的,只是占了个先机,若是等谢致远谋算好,那时被压的是谁就说不定了。

冶王还以为谢致远会运用私底下培养的,自己没刺探出来的那部分势力来对付自己,没想到,谢致远的反扑却如毛毛雨似的,看似声势浩大,实则没什么伤害力,反倒给又给他递了不少把柄。

他都没怎么动手,谢致远就已经呈现溃败之势,他这些年以权谋私、收受贿赂、草菅人命的事一件一件摆到明面上,再加上之前被人举报毒害先皇和太后,构害同僚的传言,这些事与他素日给自己营造的良好形象相悖,引得朝野市井震惊。

然而谢致远不愧当了七八年丞相,黑的在他嘴里能变成白的,死的也能说活了。

“程大人真的找到证据了吗?本官身为一朝之相,为官几十载,门生众多,知晓的不知晓的,都能打着我的名字行事,谁知道这些事又是谁借着我的名义做的。”

谢致远一理衣袖,淡淡嘲讽道。

“丞相所言极是,程大人到底是年轻气盛,一些无中生有的谣言,也值得拿到朝堂上来说。”

跟随谢致远的人都怕他突然倒台,树倒猢狲散,谢致远出事,那他们这些小喽啰的下场能好吗?

水至清则无鱼,大理寺查出的这些事,朝中哪个官员没有,就算他们没有,他们的家人呢?他们的亲戚呢?

燕鸣青坐在垂帘后,看着接连出来为丞相辩解的官员,脸上难以掩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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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现一缕失望,叹息从唇边吐出。

大魏朝群英汇聚于此,他们从千万人中脱颖而出,毫不客气的说,他们是大魏朝智慧的巅峰,是大魏朝存续的脉络,

他们千辛万苦走到这里,成为百姓口中的衣食父母,他们是整个大魏的支柱,可是如今他们为了掩盖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腐烂的部分,争先恐后为丞相开脱,无视法度、无视事实、无视人命,这与当初气势磅礴、自由张扬的他们判若两人。

燕鸣青垂下眼睑,望着自己脉络清晰的手心,害怕是如此深刻地传递到他脑海中。

程凌和宋宣并没有和朝堂上抨击他们的大臣争执。

随着调查深入,挖出来的事越多,牵涉范围也就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

谢致远和冶王无瑕顾忌朝政,燕鸣青慢慢的将权柄重新收回,从他手中下发的诏令越来越多,朝堂势力在无知无觉中翻盘重建。

“谢翊,你会一直待在上京城吗?”

夜晚,弯月悬挂墨蓝色天穹,群星璀璨,宫殿重重,树影森森,四周寂静,连明亮的烛光也凝固住。

身侧人沉默。

燕鸣青侧头,眼底是比夜色还深沉难懂的情绪。

“要是哪天你走了,记得带着我一起走。”

燕鸣青没管谢翊的沉默,他嘴角一扬,眼底的情绪融化,带着破碎的光。

“若是……有机会,我会一直留在上京城。”

谢翊语气难辨,连同他这个人一样,不知道何时起,燕鸣青渐渐看不懂谢翊在做什么,也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

“若是这次废相成功,就将那些冗杂的机构消减,重新重用六部吧。”

谢翊话语飘散空气中,又通过空气传到燕鸣青耳里。

燕鸣青霍然偏头,半晌,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嗯字。

冶王和谢致远的罪名越来越多,到了罄竹难书的地步。

霎时朝堂人人自危,之前还在为丞相喊冤的人一时间哑口无言,急忙和他划分距离,生怕之前的言论牵涉到自己,下一份递到皇上桌案上的就是自己参与谋反的奏折。

谢惓和谢翊借程凌和宋宣之手,把谢致远和冶王谋害皇室成员和朝廷命官的证据揭到明面上,

冶王和谢致远忙于厮杀,谢惓、谢翊浑水摸鱼,迅速发展各自势力。

“之前你不是说你和谢翊有一个大秘密掌握在谢致远和冶王手中吗?”

又是一个晴朗天,太阳明晃晃挂在头顶,晒得花园里植物都蔫蔫的,程慈也蔫蔫的爬在谢惓手臂上,脚边是凉丝丝的冰块,却止不住他额头的汗。

谢惓一只手给程慈擦汗,一只手举着蒲扇给他扇风。

“若是等到穷途末路时,你们俩会不会狗急跳墙。”

程慈之前就提议找人悄悄将谢致远和冶王暗杀了,那样秘密就将永远沉入地底,谢惓、谢翊都安全了。

但是谢惓不答应。

“这也是谢翊选择燕鸣青当皇上的原因。”谢惓将黏在程慈脸上的发丝捋开,语调慢悠悠地说。

“嗯?”程慈一下坐起,瞬间人就精神了,耳朵竖起,目光如炬盯着谢惓,压低声音问,“四皇子成为皇帝另有隐情?”

“谢致远和冶王首选,谢翊暗中推动,我牵线搭桥,五皇子从旁协助。”

好吧,除了四皇子,主要人物都参与了。

程慈嘴角抽搐一下,无语道,“倾你们之力,将一个只想远离朝堂的人推上皇位,辛苦了。”

谢惓微微抬眼,平静道,“我们不辛苦,苦的是皇上。”

程慈:“……”每个人努力一点,把所有苦都累积到一个人身上。

“所以他知道你们的秘密,还是说就算他知道你们秘密,也会替你们隐瞒。”

“那就看谢翊了。”

谢致远和冶王彻底撕破脸皮,争得你死我活,扯出的陈年旧事越来越多,牵涉进去的人也越多,甚至后宫先皇嫔妃都被传到大理寺审问。

“他们觉得皇上什么都不懂,不足为虑,既然都撕开一个口子了,那不如先弄死对方,再转头对付最弱小的。”

“没成想,口子越撕越大,自己也陷进去,跳不出来了。”

桑非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瞪瞪的,整个人透出一股疲惫感。

程慈目光偏移,又落在桑非敞开的领口处,白皙的皮肤上布满点点红紫青痕,触目惊心。

“你……你被打了?”

程慈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问道。

“嗯?”桑非扭头,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哼了声。

“你……那里,都是伤。”

程慈指了指桑非胸口,神色迟疑语气犹豫。

“哈……哈……哈……”

桑非张了张嘴巴,难以置信,想吐出什么惊世言论,又想起什么,神色莫名,抿了抿嘴唇,最后吐出三个不连贯的哈哈哈,然后就是一阵沉默。

程慈感受到沉默的尴尬,他不明所以,

受伤就涂药,去看大夫,为什么要笑得这么莫名其妙。

桑非欲言又止,止了十几次,实在没止住,迟疑着旁敲侧击问:“你和谢惓……咳咳咳,你们……嗯,就是……额…你知道的吧。”

“哈?!”程慈皱眉,不满,“你在说什么,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不要像卡痰似的,哽在喉咙,含含糊糊的,都听不清你说什么。”

桑非咽了咽口水,盯着程慈,像看见鬼似的,震惊、错愕、难以置信、释然。

程慈觉得自己能从桑非脸上读出那么多情绪,简直……简直是桑非表现得太明显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你这又是什么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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