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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世子 于欢 68969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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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海东青捕鹅

侧翻的马儿挣扎了一番后从地上爬起,随后被赶来的人控住。

布置场地官员与太监看到这一幕后,脸都吓青了,动作极快的冲入球场,生怕皇子有个什么意外,自己的人头不保。

“殿下!”

场上两侧文武及外命妇纷纷从座上起身,妇人们捏着帕子,提心吊胆的看着球场上的一幕。

“这好端端的,地怎么就陷进去了呢?”

“是啊,正好好打着球呢,这闹的是哪儿一出。”

“没瞧见公主落了马,殿下去救的吗?”

年轻女子们私下议论纷纷,“怎个就如此不小心呢。”

与之一同比试的周康与张乾更是扔了手中的球杖,向燕王世子坠马的方向火速赶去。

“殿下!”

翻滚了几下后二人在从地上停了下来,赵希言抱着怀中的晋阳公主,忍着胳膊上的疼痛问道:“可还好?”

晋阳公主遂连忙从她怀中起身,惊慌失措的替其检查着身体。

“啊,疼……”碰到胳膊时,赵希言大喊了一声。

显然是适才坠地,她将晋阳公主揽入怀中,使得胳膊先着了地。

随后便将她的袖子轻轻挽起,看着摩擦出的血口,皱眉道:“你怎这么莽撞?”

赵希言便道:“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姐姐受伤吧?”

“你难道……”

“我当然知道。”赵希言将晋阳公主的话打断。

晋阳公主有武功,可以躲避落马从容应对。但这样一来,便就暴露了自己会武,今日场上这么多人,日后她们又会怎么想,包括皇帝,这是赵希言所考虑的。

晋阳公主便叹了一声,有些心疼的看着伤口,旋即将她从地上扶起。

周康赶到,急切的问道:“殿下,公主。”

“无碍。”赵希言回道。

“殿下的手受伤了。”周康担忧道。

“一点皮外伤,不碍事的。”赵希言淡定的回道。

周康心中有些自责,“都是康的错。”

“比赛而已,落马是我们自己骑术不精,与康弟有什么关系。”赵希言道,“今夜我还要与你们一醉方休呢。”说罢便逞强的抬手拍了拍周康的肩膀。

结果又给自己弄疼,嘶得一声,让旁侧几人忧心不已,“你看看你,受伤了还要勉强。”晋阳公主训道。

当太医赶来仔细检查了一番后,确认二人都无大碍,只是赵希言受了一些皮外伤,这个结果让在场所有人都轻呼了一口气。

“燕王如何了?”坠马的两人,皇帝只问了赵希言一个人。

“回禀陛下,燕王殿下与晋阳公主都无大碍,只是燕王殿下受了点轻伤,臣已经处理了,修养几日便可痊愈。”太医回道。

“坠马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旁的贤嫔再次问道,“确定只是轻伤吗?”

太医点头,“臣为殿下摸了骨,确实是只有皮外伤,而坠马的本是晋阳公主,因有殿下护着,故而公主并未受伤。”

赵希言将晋阳公主抱在怀里,为其挡了冲击可造成的伤害,自然毫发无损,这是皇帝与贤嫔都看见了的。

赵希言惊人的反应与速度,不顾自己安危纵身一跃,生怕晋阳公主有丝毫的闪失。

太医在御前向皇帝禀报完后,皇帝便转身回了座,此刻他的脸色略白,眯眼静静看着场上的画面幕,很是不悦。

贤嫔随皇帝回到座上,“殿下与公主,姐弟情深,只要人无碍就是大幸了。”

“贤嫔近日……”皇帝转头,“怎总替燕王说话,是因她回来了?”

贤嫔听后脸色一白,连忙起身至皇帝跟前跪下,“陛下恕罪,妾身只是想到陛下就殿下这一个子嗣,若殿下有所闪失,陛下肯定会忧心,且妾也不想为人说道,我这个继母只有苛责。”

皇帝半眯起眼睛,起身抻了抻袖子弯腰扶起贤嫔,随后小声道:“燕王的母亲只有一个,你应当明白自己的身份。”

对于皇帝的突然变脸,贤嫔身子一僵,在皇帝心中,燕王生母是无可替代的存在,对于燕王,自然也是。

贤嫔福身,“妾会守好本分的。”

台下还有议论不止的众臣,一些腐朽的儒官与年轻子弟的看法截然不同,在他们眼中,两个未婚男女如此亲昵,是有违礼数的。

“有辱斯文。”

“孤男寡女,大庭广众之下拉拉扯扯,这成何体统。”

“平日有传闻从王府内出来也就罢了,而今在众目睽睽之下也依旧毫不收敛,就不怕辱没了皇家的威名吗。”

文臣之中不乏耿直与大胆之人,“上行下效,若是皇嗣做出这种悖逆人伦之事,那么天下百姓都会以此为由来效仿,世道岂不要乱?”

“这可是还未出五服的血亲啊,岂能苟合。”

文臣们尤其是都察院的谏议官,更是不分场合,只信自己眼中所看到的事情,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传闻,如今变成了眼前再也不可忽略的事实,让他们不得不站出来规劝君王德行,“我等身为臣子,食君俸禄,理应上疏劝导,不能让皇嗣误入歧途,我大明的继承人,绝不可学前朝废帝。”

在太医一番检查后,比赛的时间也差不多将尽,于是这场击球以赵希言胳膊受伤而告终,因赵希言进了第一球,故而击球的魁首也顺利落在了她的头上。

晋阳公主扶着赵希言走回帐中,此时也是日薄西山,黄昏的金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斜长。

这场不顾世俗的争斗,并没有因此结束,她要抗争的,并不是自己的父亲,而是此刻在她背后议论的文官们。

“值得吗?”晋阳公主有些心疼的看着她,“冒天下之大不韪。”

“是你就值得。”赵希言肯定的回道。

正北方的台上,秉笔太监王彦领了皇帝的旨意后走到台前,场上瞬间变得寂静无声,王彦高声道:“永康三年端午,帝幸东苑,与民同乐,朝臣宗室,共庆端午,燕王赵希言,于,射柳、击球同得魁首,特赐春水玉带,望汝勤谨好学,文治武功,勿负朕望。”

赵希言到台前领赏,一名小内使便端奉着春水玉带走上前,白玉经过匠人的精心雕琢,成为了一件绝美的工艺品,这条玉带上的每一块玉带銙都雕刻着不同的春水纹样,其中最显著的雕刻便是回首寻觅,伺机攫捕的海东青。

赵希言在文武百官跟前接过沉重的玉带,就像是权力与时代的交接,不管她有没有受到皇帝的认可,但毫无疑问的是,文武百官以及年轻一辈的世家子弟们,已经将她视作了帝国的继承人。

尤其是刚直的儒官们,他们认同的同时更渴望新君圣明仁德,于是在此次端午宴结束之后,以都察院为首连同六部上疏皇帝,以皇次子燕王年长,请求皇帝为燕王纳妃,并推举了忠良与功臣之女、孙女。

——

西边是云与火的交织,红色的晚霞照耀着京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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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家万户,一排斜长的倒影映在了紫禁城之东的街道上,圣驾回銮,迎着晚霞,向西而返。

金光打在皇帝的玉辂上,正对着皇帝的脸庞,白发渐生,面容也越发苍老,但在金光的衬托下,皇帝的威严丝毫没有减少。

但群臣与百姓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紫禁城等待皇帝的是即将落幕的晚霞,而身后车架跟随的年轻皇子,如同初生的朝阳。

——乾清宫——

赵希言跟随圣驾进了紫禁城,群臣散去后,便又跟随皇帝去了乾清宫,此时太阳已全部归山,天色渐暗。

赵希言在明章捧着的红绸垫底的托盘上拿起春水玉带,手捧玉带,跪在皇帝跟前。

“汝这是做什么?”皇帝端坐在乾清宫大殿内,不解燕王的举动。

“这是陛下冒死从敌军说中缴获的战利品,是属于陛下的荣耀,臣不能让他落入外人之手,也不想让陛下失望,故而才拼死争夺。”赵希言回道。

“一条玉带而已,君无戏言,既然作为奖赏,是你拿到了它,那么它就是你的。”皇帝说道。

赵希言不肯起来,“臣深知,此玉带臣得到与他们得到,意义不一样,只有臣知道,是这条玉带造就了陛下的不甘心,也成全了陛下的野心,才有了今日的结局。”

击溃前朝国家一统的象征,以及代表最高权力的玉带,于别人而言是无上的荣耀,但于赵希言而言,这是责任与继承,旋即抬起头,问着眼前的父亲,“陛下是心甘情愿的吗?”

皇帝闭上眼睛,随后睁眼起身,走到赵希言跟前,俯身摸了摸玉带,这是他辅佐武宗建立一同的功勋象征,随后直身负手从赵希言身侧离去。

“爹爹!”赵希言侧头叫住父亲。

皇帝抵在门口,差一步便能跨出,但他止住了步伐,孤独的望着殿外,一只离了群的孤雁从紫禁城上空飞过,向自飞去。

“你觉得为父,会是你祖父那般的人吗?”皇帝盯着孤雁反问道,随后跨出了乾清宫。

赵希言垂下手,瘫坐在地上,一同跪地的明章连忙爬上前,“爷,陛下走了。”

赵希言将玉带放回明章手中的托盘中,起身道:“回吧。”

“是。”

走出乾清宫时,赵希言恰好又遇见从贤嫔仪柔殿出来的尚服局女官。

“下官见过燕王殿下。”

赵希言看了一眼杨书瑶来的方向,内廷能让尚服局伺候的就只有一个贤嫔,“杨大人怎又去伺候贤嫔了?”

“许是得娘娘欢喜吧……”杨氏回道,“又或许是下官知道殿下许多事情,所以贤嫔娘娘才让下官专门侍奉。”

赵希言沉默着没有回复杨氏的话,杨氏便看着明章手中的春水玉带道:“殿下这条玉带,好生独特。”

“那是今日东苑端午宴上陛下给的赏赐,非国朝所有,乃前朝之物。”赵希言说道。

“海东青捕鹅。”杨氏看着玉带銙上的花纹夸赞道,“曾在燕春阁看蒙古人常带这种玉饰出入,玉带……这可真是一件宝物呢,恭喜殿下。”

“海东青捕鹅……”赵希言看了一眼身侧明章手里的玉带,淡然一笑道:“都是虚无之物,有什么好恭喜的。”

——是夜——

——醉仙楼——

江东门外的醉仙楼,为官办十六楼之一,今日端午宴上参试的勋爵子弟尽数到场,由夺得春水玉带的燕王赵希言做东。

“今日与诸兄比试,侥幸夺得魁首,故而今夜的酒,都由本王包了,诸位兄长开怀畅饮,无需客气,今夜也不论身份,只当是少时,咱们还在燕王府那般。”

醉仙楼内气氛浓烈,除了酒香之外,还有陪酒的官妓与舞女,酒楼之上还有不少文人雅客在此吟诗作画。

三巡酒过之后,周康端起一杯酒,“今日击球,害殿下受伤,康自罚三杯,这第一杯酒,先敬殿下。”

周康的饮完酒后,与一众人对视了一眼,便有一人离席望风,又将门窗关紧,气氛一下就变得严肃了起来,“殿下。”

几杯酒下肚的赵希言,耳根有些泛红,应道:“嗯?”

“殿下将来要继承大统,万不可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周康旋即又道,“咱们兄弟与天下万民都还等着殿下呢。”

众人附和着周康的话,赵希言挥了挥手,故作醉酒之姿,“尚未立太子,诸位兄弟的话可要害惨了言。”

“不管是不是太子,殿下都是我们心中的储君人选,况且殿下是陛下的嫡长子,除非陛下老糊涂了,否则有谁可以动摇殿下的地位呢。”

赵希言旋即冷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后抬头道:“诸位都是这样想的吗?”

众人点头,“我们都是藩邸出来的人,父祖几代人为大明社稷抛头颅洒热血,这江山,凭什么让外人坐享其成,凭何要让给别人。”

周康在次端起一杯酒,“今日我赌输了,欠殿下一个承诺,若将来陛下犯糊涂要改立他人,我周康第一个不答应。”

“大明的江山,只能传给世子。”

182.凤钗

——翌日——

皇帝问责布置东苑的官员,悉数罢黜,觉事有蹊跷,又令锦衣卫指挥使张端前往调查。

——紫禁城——

但无论是罢黜的官员陈述还是张端的调查,都是一无所获,“东苑那块草地上常有老鼠出没,塌陷的地,是因老鼠在地底打洞,马蹄失足踩空这才导致侧翻。”

皇帝扶着额头,从早朝回来,脸色就不大好,桌上的奏疏翻开了几道后就被扔在了一旁,因为昨日之事,百官联名上疏要求皇帝替燕王赵希言纳妃,甚至连燕王妃的人选,他们都私下里商议了。

左军左都督韩国公周士弘嫡长女,周康的嫡亲妹妹,新城侯张弼的长女,这二位将门之女是被推举最为多的,因出身功勋之家,又年龄适当。

还有一些也是藩邸出来跟随皇帝立有功勋的大臣之女或者孙女,群臣们所虑很是简单,除了为皇室开枝散叶,便就是燕王与晋阳公主的事。

除了上疏请求替燕王纳妃,还有奏疏竟提到晋阳公主,以先帝故去三载,为人子女孝期已过,晋阳公主年长,当为其挑选驸马以告慰先帝在天之灵为由,主张为公主挑选驸马。

汉王已及冠,然也迟迟没有嗣出,朝臣们不去替身为宗子的汉王上疏而为晋阳公主一个女子忧愁,可见其用意。

他们将希望寄托在燕王身上,希望她可以成为圣贤之君。

“陛下是在忧心燕王殿下的事吗?”张端小心翼翼的问道。

皇帝便将一本奏疏抛到张端跟前,张端大致瞧了一眼,发现是六部的陈情,恰好举荐的燕王妃人选是自己的侄女儿。

“皇子纳妃,朝臣们比陛下这个父亲还要着急。”张端道。

“昨日一行,燕王已得到文武的认可,这是在劝君德行。”皇帝仰着头靠在椅背上,“这些年,她倒是成长了不少,也学会利用起人心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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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醉仙楼的事,早已通过锦衣卫传入了皇帝的耳中,燕王赵希言在端午宴上大获全胜,便宴请参赛的勋爵子弟们到醉仙楼吃酒。

张端没有多言什么,只是站在一侧静静听着。

因有外命妇一同前往东苑,故而端午宴上的事不过短短半日就传得沸沸扬扬,尤其是内宅之中,为妇人争相议论,视为皇家丑事。

朝臣将皇室颜面搬出,燕王殿下与晋阳公主之事为内宅妇人们争相议论,但对于替燕王纳妃一事,皇帝依旧没有在朝堂上给出众臣明确的答复,反而匆匆下了朝,这令百官费解。

因为皇帝也是不喜燕王与晋阳公主走得太近的,这从皇帝平日的态度,以及皇帝与先帝之仇可以得知。

因为于皇帝而言,晋阳公主始终是仇人之女,是一道威胁的存在,这些文武百官们心里都清楚,所以对于皇帝屡次推脱,他们百思不得其解。

——仪柔殿——

昨日端午宴后,皇帝独自睡在了乾清宫没有踏足仪柔殿,有着白天的警告贤嫔再也不敢主动前往乾清宫向皇帝示好,又似乎在赌气,以示自己的高傲。

皇帝没有过来,贤嫔眼里也没有失落,只是反复回忆着昨日球场上的画面,时不时生出羡慕之情。

“娘娘还在为昨日的端午宴困惑么?”身后替贤嫔梳妆的尚服局女官开口问道。

“我入宫这么久,也只是听闻过殿下的事,偶尔能见到殿下与公主一同出现,但从未见过她们如此亲昵之举,且是在群臣的注目之下,虽说情况危急,但动作丝毫不曾避讳旁人的目光,自然到……像是经常触碰一般,这是寻常姐弟会做之事吗?”

贤嫔有些不理解,“殿下为何会为了一个女子与自己的父亲对抗,甚至连皇位都可以不要呢。”

“娘娘不如问,情之一字为何物。”女官接着说道。

“昨日杨司衣没有看见,殿下与公主一同击球,为人称道天作之合,就仿佛心意相通,不用言语,仅靠眼神,便可知道对方想做的事。”贤嫔再次叹道,“大概谁也没有想到吧,殿下会如此大胆。”

“娘娘觉得这深宫冷么?”女官问道贤嫔。

贤嫔毫不犹豫的点头,“宫墙是冷的,连人心都是。”

“既然知道,那么娘娘为何还要去触陛下的逆鳞。”女官问道,“后宫不得干政,内命妇与朝臣及皇子都不能过多的交涉,皇帝是天下疑心最重的人,娘娘难道不知道?”

贤嫔陷入沉默,随后喃喃道:“我只是未能忍住,寻常人家,还有继母袒护嫡子的,想着我如今是陛下的妃嫔了,能化解父子的干戈,也不失了继室的仁德。”

但谁又曾知道,皇帝很是反感有人掺和他的家事,这也说明了,皇帝从未将她视作一家人,“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只是个妾室与外人罢了。”

女官从贤嫔这句话中听出了落寞,贤嫔虽没有什么争夺之心,但被人如此对待,怕也是心有不甘,“想要不被人看轻与忽略,娘娘需得拿出一些能够被重视的东西才对。”

“能够被重视的东西?”贤嫔不解。

“皇室中最能让人看重的是什么呢。”女官说罢从旁侧拿出一只睡鸭香炉,“开枝散叶,永远是皇室中的头等大事,故而只有有了皇嗣,娘娘才能在后宫中立足,才能被陛下真正重视。”

贤嫔愣住,“陛下……”

“比起朝臣与宗室,现在最渴望有皇嗣诞下的,是陛下。”女官似乎很了解皇帝一般向贤嫔提醒道。

“以陛下的年纪,想要皇嗣谈何容易。”贤嫔说道,“倒是燕王殿下,正值青春之时,为何还不纳妃呢,就算是妾室,能为之降下皇孙,也是好的。”

“事在人为。”女官回道,“近日下官瞧见有太医常入仪柔殿,是为娘娘请脉的吧。”

贤嫔点头,旋即问道女官手中的香炉,“这是什么?”

“香炉,里面是苏合香。”女官说道,随后将其放在一侧的案几上,“入睡之时,娘娘把它点燃,可助睡养身。”

“燕王殿下是嫡长子,且陛下心中,仁孝先皇后的地位无人可以取代,就算我诞下了皇嗣,又能如何?”贤嫔忽然担忧道。

“国朝之制,即便皇嗣不能继位,也能封为亲王,沿袭子孙,于娘娘而言,也是依靠。”女官与之解释,但没有将实情告知于贤嫔。

如果日后能诞下皇子,也许能够危及到燕王的储君之位。

“我没有选择的余地……”贤嫔看着案上的香炉,盯着女官,“对吧?”

女官将金簪轻轻簪入贤嫔的发髻上,并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俯身在她耳侧,看着眼前的铜镜,“娘娘今日的发髻显得格外精神,若是有凤钗相配,定然更加好看。”

——燕王府——

太阳已经斜进了寝殿的东窗,内屋无人敢闯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打开,门外传来珠帘碰撞的声响,脚步声越逼越近。

随着帘帐被揭开,刺眼的光进入帐内,赵希言便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醒来,闻着熟悉的味道,她放下了醒来第一刻的警惕。

将身子转过抱着薄被褥卷缩在榻上,掀帘的女子将帐帘卷起,坐在榻沿俯身唤道:“二郎,日上三竿了还不起来么?”

赵希言将头蒙在被子里,连眼睛都不愿睁开,“昨夜快到夜禁才回来的,姐姐就让我多睡一会儿吧。”

昨夜赵希言被一众人轮番灌酒,好在晋阳公主的车架就在醉仙楼下等候,她是知道有人在等她,才没有拒绝众人的酒。

“说了你也不听,身上有伤,还敢这么喝。”晋阳公主轻斥道。

赵希言便露出半个头,笑眯眯的爬到晋阳公主腿上往怀中蹭了蹭,“那不是因为知道姐姐就在楼下嘛,好不容易凑齐了儿时的人,借这机会叙旧,往后再要想,恐怕就难了。”

赵希言的头发凌乱的散在晋阳公主的腿上,她便伸出手将青丝慢慢拨顺,“好了,该起来了,一会儿给你换药。”

赵希言翻了个身,极为懒散的从榻上爬起走到镜台前坐下,侧头看着窗外透入殿内的阳光,“早朝应该已经下了吧?”

“半个时辰前就下了。”晋阳公主拿起一把玉梳替其轻轻梳着散在身后的秀发,“今日的朝议只用了不到两刻钟的时间。”

“为何?”赵希言愣住,皇帝素来勤政,自登基之后,每日常朝都不曾缺席,朝议的时间也不会低于一个时辰,凡军国大事,皆亲力亲为,随后赵希言反应过来,“是因为昨日端午,大臣们看不过去,所以当廷向陛下上疏,要替我纳妃吧,好断了我在你身上的念头。”

晋阳公主点头,“嗯。”

赵希言说得很是轻松,“大臣们不了解我爹,或者说,不了解我,这件事拿到朝堂上去说,爹爹一定会动怒的。”

“当下而言,幸是女子身,不幸也是。”晋阳公主说道。

“怎么就不幸了?”赵希言反驳道,伸手向后轻轻握住晋阳公主的手,“能可以轻易接近你的身份,我从未觉得不幸。”

于赵希言而言的幸,是不会受到晋阳公主的反感,但于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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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时局,这也是皇帝犹豫立太子的原因之一,不单单只是因为晋阳的存在。

帝王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不单单是当下之事,还有社稷的传承与延续。

只是群臣们都不知道,所以他们都不理解皇帝的种种做法,不为已及冠的皇子娶妻,而自己却在嫡妻亡故后纳妃,唯一的嫡子成年,却迟迟不肯立储。

“殿下赢得的那条春水玉带……”

“姐姐喜欢?”赵希言问道,随后起身从柜子里取出将其拿到晋阳公主跟前,“给。”

“只是听闻这春水玉雕刻精美,便想瞧瞧观摩几日。”晋阳公主道。

“这玉带,本就是我与姐姐一同所得,也算是姐姐的东西。”赵希言说道。

——

顺天府还在为营建都城而从四方运来木材石料,而应天府的京城则度过了平稳的几个月。

永康三年八月秋,时逢燕王赵希言生辰,皇帝的万寿节也将近,府内为庆燕王生辰二大摆宴席,而宫内一则消息传出,却打破了燕王府中原本的喜庆。

183.仪柔殿有喜

永康三年八月时逢燕王赵希言诞辰,王府摆宴,但未对外宣告,仅邀了些旧友,然仍有不少官员派遣家奴前来进送寿礼。

深受宠爱的赵希言,在为世子时,每逢生辰燕王府都会极为重视,故而记住她生辰日期的大臣有不少。

此刻的礼部与太常寺正在筹备皇帝的万寿节六十大寿,诸国使者携寿礼也在来京的途中,地方也派遣使臣押送生辰礼赶赴入京为皇帝祝寿。

文武百官都在为皇帝的万寿节忙碌,燕王府的生辰宴来的都是儿时的旧友,藩邸出来的年轻一辈尽乎都是赵希言的支持者,而如今皇帝又没有其他子嗣,她便成为了朝臣们的唯一选择。

数十人坐了满满三大桌子,带来的贺礼也堆满了大堂,八月的秋风,带着桂花的香味穿堂而过。

燕王府的后院炊烟不断,前厅人声鼎沸,宫人们排成排向前厅进送果品,席间还有丝竹管弦之声。

“殿下今日可要多喝几杯,我们几个有官职在身的可都是告假来赴宴的。”几个年长的军中将领开口说道。

“一定一定。”赵希言拿着酒壶与杯子,在席间游走,向赴宴的伙伴示谢。

近亲者都陪同赵希言坐在一张圆桌上,王府典膳司的菜肴上齐之后,赵希言才回到自己的座上,“今日小王生辰,蒙幸诸位能够赴宴,小王先敬一杯,以表谢意。”

晋阳公主坐在赵希言右侧,而左侧正北的主位却被空了出来,碗筷都添齐了,但迟迟没有人入座,周康不解,便问道:“殿下今日是寿星,为何不坐北?”

敬酒的赵希言将手中的酒放下,开心的表情也瞬间凝固,如鲠在喉,一侧的同伴便拉了拉周康的衣袖。

赵希言随后一笑,抬头解释道:“每年,小王的生辰,母亲总是记得最牢的,以往在藩邸的时候,总是母亲帮我庆生,小王便在想,二十四年前的今日是我的诞辰,母亲为我庆生,但遭受生死的苦,却只字不提。”

原来北座是留给仁孝张皇后的,众人听后便一下都陷入了哀思,他们之中,有半数人见过仁孝张皇后,也受过张皇后的恩惠,在儿时吃过张皇后亲手做的蜜饯果脯。

对于赵希言而言,子欲养而亲不在,这才是最为痛苦的,随后她轻呼了一口气,再次举起酒杯道:“好了,今日小王的生辰,母亲一定希望我开开心心的与大家一同喝酒,小王再此立誓,必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

每年的八月生辰,赵希言都会在内院摆上一张祭桌,添上香烛与张皇后生前最爱吃的菜,在顺天府时,她便会跑到昭陵,仁孝皇后的陵前,而今回到了应天,她只能对着北方祭拜,隔空思念。

燕王府的大门自清晨起便一直敞开着,两座雄师镇守在府前,每隔一段时间,赵希言都会往大门处观望,询问着左右的人。

明章也会偶然离席,出到府外观看长安街上的动向,是否有宫里的人朝燕王府走,因为每年的生辰,无论赵希言在何处,皇帝总会及时的送来生辰礼,即便不能亲自作陪。

——乾清宫——

朝议散后,皇帝轮番召见六部大臣,之后返回乾清宫批阅奏疏,政务忙完之后,独自一人回到寝殿。

皇帝打开一张老旧的画,系绳脱了颜色,宣纸的边缘也有些破损,画上一个女子,身侧还有一个扎着总角的孩童。

“皇爷又在思念先皇后殿下了。”跟随皇帝时间最久的老太监步入殿内,按着皇帝的喜好端来一杯温度适宜的热茶。

“这幅画是在二郎十岁生辰时,吾亲手画的,本要随她入陵,但我……舍不得。”

皇帝的眼眶有些泛红,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颤,“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又过去了十几年。”

老太监陪在皇帝身侧,长叹息了一口气,“皇爷要保重自己的御体。”

皇帝将画像卷起,“朕在想,若是她的母亲还在,今日内廷一定会很热闹吧。”

皇帝并没有忘记赵希言的生辰,老太监也是,“先皇后殿下是最最在意燕王殿下的了,在顺天府时,每年殿下的生辰,皇后殿下都会亲自主持。”

“朕在想,若是儒儒还在世,又会送她什么呢。”皇帝揉着额头,还在思索要送的礼,“那条春水玉带,已提前给了她,还有什么是她所缺的。”

老太监本想开口提醒,“皇爷……”

“皇爷!”却被赶入内的王彦打断了话,王彦匆匆上前,“皇爷,仪柔殿有喜。”

皇帝松开手,瞪着老迈但不失威严的双眼,“什么?”

“今日太医院的院判按惯例入宫为贤嫔娘娘请脉,正逢这几日娘娘身体抱恙,不思茶饭,太医这才敢确诊。”王彦解释道。

皇帝从椅子上坐起,撩起衣袖向殿外快步走去,老太监在一旁,连忙唤道:“皇爷,燕王殿下的……”

老太监的话还没有说话皇帝就已经走远,王彦转身紧跟上前,随在皇帝身后说道:“爷盼今日都盼了一年,皇天不负有心人,终是等来了。”

皇帝的步伐急切,但眼里不全然是喜悦,还有半分对着天空的愧疚。

——仪柔殿——

仪柔殿内,宫女太监们候在殿外,太医院院判还未离去,正在叮嘱着贤嫔一些饮食上的忌讳。

“圣驾至!”

贤嫔听到皇帝的声音,连忙从榻上起身,“陛下……”

“好好躺着。”皇帝上前招手道,先是安抚着贤嫔继续躺下,随后看着太医院的院判,问道:“王彦说贤嫔已有娠,可确定?”

太医跪伏在皇帝跟前,点头道:“回陛下,贤嫔娘娘确实已有三月妊娠,臣不会号错脉的。”

对于这位从藩邸跟随至京,曾为仁孝张皇后请脉的院判,皇帝是信任的,当年张皇后孕赵希言,便就是这位院判所看出来的。

“脉象稳健强劲,贤嫔娘娘是个有福之人。”院判继而说道。

“恭喜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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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仪柔殿一众人悉数跪拜下,“恭喜陛下。”

皇帝听后,轻轻拍了拍手掌,高兴之下,大肆封赏了仪柔殿内所有侍奉的人,包括整个太医院,“若能平安诞下皇嗣,你们都是有功之人,都赏,都赏。”

“王彦。”

“小人在。”太监王彦走上前叉手应道。

“赏,赏。”

“是。”

随后皇帝屏退众人,在贤嫔身侧坐下,拉着贤嫔的手轻轻拍了拍道:“朕从未想过将至甲子之龄还能添丁,是你带给了朕福气。”

“前些阵子,朕不该冷落你,也怪近日政务繁忙,在前朝都脱不开身。”皇帝似在向贤嫔道歉一般说道。

“若能为皇家开枝散叶,也是妾的福分。”贤嫔回道,得到院判肯定的第一刻,她从皇帝的眼里,似乎看到了入宫以来前所未有的喜悦。

是因为皇帝子嗣少么,老来得子她见过不少,但因子嗣众多,故而对于添丁的喜悦,也就没有那么的浓厚,但此刻皇帝的喜悦,是藏不住的。

“你想要什么?”皇帝突然问道贤嫔,“都可以向朕提出来。”

对于皇帝突然的示好,以及补偿,贤嫔心中其实没有什么兴趣,她思索了一会儿后道:“妾入宫这么久,一直没有回家探望爹娘与兄长,所以妾想要回去看看爹娘。”

对于贤嫔想要出宫,皇帝心中其实是不愿的,宫外鱼龙混杂,难免出意外,但又不好意思驳回,贤嫔看出了皇帝的心思,于是连忙又道:“不过如今妾身子不便,出宫又难免折腾……”

贤嫔低下头抚摸着腹部,“陛下如此看重他,妾的首要之务自然是好好呆在仪柔殿,尽心尽责的照顾好他,才能不辜负陛下对他的厚望与期待。”

听到贤嫔善解人意的话,皇帝欣慰的拉着贤嫔的手,再次拍了拍她的手背,“若能诞下皇嗣,朕必会重赏刘氏一族。”

因为皇帝的赏赐,使贤嫔有孕的消息片刻间就传出了宫。一天后,朝野尽知,这一侧消息,加之皇帝重赏表现出来的重视,让已经认定燕王为继任者的文武百官们弄昏了头脑。

喜事传出,流言也四起,皇帝迟迟不立太子,这让朝臣们深感担忧,皇帝是否会学先帝一样。

——燕王府——

一直到府中的人吃饱喝足散去,赵希言也没有等到宫里来人,出去查探消息的明章,气喘吁吁的跑回了府。

“宫里传出的动静,不是为爷的生辰而是……”明章看着堂上坐着的赵希言,话语有些哽塞。

“而是什么?”赵希言板着一张脸问道。

明章捏着手,似难以启齿,晋阳公主的贴身内侍走了进来,许润安朝二人叉手,“让小人来说吧。”

“自前些阵子贤嫔身体有恙开始,小人想,殿下就应该起疑了吧,今日只不过是证实了殿下心中的猜疑而已,今日一早太医院的院判吴尚可入宫为贤嫔请脉,下午,陛下就赏赐了整座太医院,连同仪柔殿里的宫女内使一并都受了赏。”

许润安并没有提及什么,但所表达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而赵希言却坐在太师椅上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这让旁侧的人都吓了一跳,“爷……”

只见赵希言站起,眼里没有任何的悲伤,晋阳公主也没有阻拦她,只是默默看着。

论人心,她们之中,晋阳公主是看得最为透彻的,早在之前,赵希言就已经得到了晋阳公主的提醒。

“该是寡人的东西,任谁也抢不走。”赵希言的目光里透出了一丝阴狠。

请立太子的奏疏已经送到了皇帝的桌上,这足以表面朝臣们的认可,只要接下来不犯错,凭借嫡出的身份,就连皇帝想要剥夺赵希言的继承权也没有那么容易。

【作话】

古代就是这样,尤其是皇帝,他这么一个有野心的人,怎么可能不想继承人的问题,换位思考,你千辛万苦得来的东西,最后因为没人继承又要拱手送人,那何必废那么多力气蛰伏争夺呢,人都是有私心的,晋王都跟他们离得太远了,差三代的血缘。

多说一句,就算仁孝张皇后没有死,皇帝也会想办法要个娃的,皇帝都想江山可以流传万代,那不如祖龙为何还称始皇帝,一世二世呢。

文里不知女主女扮男装身份就有倾慕之情的基本是颜狗加直女,换个思路,一般喜欢的不深的,知道女主身份后还会喜欢吗,大概都会来一句直女经典台词(你要是男的我一定嫁你)可惜不是,所以拜拜。

本文结尾he,大概是你们猜不到的结局,还会有反转的,别急。

184.生辰礼

贤嫔有孕之后,皇帝赏赐了刘氏一族不少奇珍异宝以及海外贡品,但在官职上,其父刘辅依旧没有太大的起伏。

没过多久,在皇帝的思虑之下,刘辅从翰林院迁至大理寺,但仍是个不入流的小官。

为防止外戚篡权,文武百官皆知皇帝是不会重用刘氏一族,燕王赵希言的地位依旧没有受到动摇。

——燕王府——

夜幕降临,一轮圆月爬上青色琉璃瓦覆盖的屋檐,燕王府内左右长史分工明确,右长史沈逸舟作为文官掌管账务司计,左长史顾千澜行伍出身,原为藩邸护卫指挥使,便接管了府内的护卫。

今日为赵希言生辰忙了一天的沈逸舟将账本钦点出,又极细心的理清了贺礼名单。

“殿下。”沈逸舟在后院的花园里找到赵希言。

不单晋阳公主在,连左长史顾千澜也陪同着,今日宫中的喜事于燕王府而言,除了增加与皇帝的隔阂,未有半分喜悦。

“今日的礼单。”沈逸舟抱着一本册子走近,向众人合袖行礼,“公主,左长史。”

王府内,除了内侍与宫人,只有沈逸舟总是穿着一身绯色的官服,对于府内的事务上心,但也拘束。

“沈长史念给寡人听就可以了。”赵希言擦拭着手中的宝剑说道。

“礼单事关朝臣的态度与……”

“寡人信得过沈长史。”赵希言坚定道。

沈逸舟愣住,他看着赵希言,随后撇了一眼旁侧的晋阳公主,便翻开了手中的册子,“今日送生辰礼的大臣有一百七十余人,赴宴的多为藩邸出来的公卿子弟,函六部、五军都督府、都察院、五寺、内阁,其中还有下午从宫内送来的一份。”

“谁?”赵希言回头。

“司礼监掌印提督太监王怀忠。”沈逸舟说道。

赵希言愣住,擦剑的手也僵在了剑身上,“连王翁都记得寡人的生辰,看来陛下今日是高兴过了头。”旋即又继续擦拭着宝剑。

“纵观礼单,可见朝中文武对于殿下的认可。”沈逸舟合起册子走到赵希言跟前双手奉上道。

赵希言瞧了一眼,“要么不送,要么就是一起,看来朝臣们也在盘算,这册子就劳烦沈长史收好。”

“是。”沈逸舟拿着册子匆匆过来又匆匆离去,只为了不打扰赵希言的安宁。

待人走后,赵希言将一把锋利的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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扔到王府左长史顾千澜手中,“好多年都没有跟顾长史切磋了。”

顾千澜想要推却,“殿下,臣有数年未曾碰刀剑,早已生疏,不敢再与殿下过招。”

“殿下是信得过顾长史才想要同顾长史比剑,今夜月色如此好,赏月舞剑,岂不是一件幸事?”

一旁的晋阳公主知道赵希言心中有怨无处发泄,便从旁劝阻道。

顾千澜便拿起剑,“那臣便献丑了。”

“伴伴!”晋阳公主朝远处侯立的宫人太监们唤道。

未等晋阳公主吩咐,许润安便抱来了一把晋阳公主常用的琴,“公主可是要抚琴助兴?”

晋阳公主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接琴的时候小声斥责了一句,“下次,你无需猜测吾的心思提前准备。”

许润安听后,看了一眼不远处准备比剑的赵希言,叉手点头道:“小人知错。”

晋阳公主也没有过多的训斥,抱着琴走到二人身侧的石桌旁坐下,抬手轻轻拂过琴弦调试音色。

“今日殿下生辰,想听什么曲子助兴?”晋阳公主抬头问道。

见晋阳公主为比剑抚琴,赵希言郁闷的心情瞬间散了大半,眯眼笑道:“只要是姐姐弹的,我都想听。”

晋阳公主听罢,抬起手轻轻搭在弦上,赵希言便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认真了起来,“曾记得二十年前,还是顾长史教我握的剑,论起剑道,顾长史也算得上是我的师傅。”

“今日,还请师傅赐教。”

顾千澜双手握着剑柄,早在她们还未入京时在藩邸,赵希言的剑术就已经有了不小的成就,就算对上自己,也能抵挡好一阵,而她有时还需要尽全力才能击败赵希言,只怕这几年过去,自己被囚于牢中不见天日,早已不能敌。

晋阳公主侧抬头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清风将遮掩的乌云垂散,拂过院中的竹梢,带来一阵凉爽,于是轻轻闭上眼,感受着月光与秋风,身侧还有鱼池中的潺潺水声,“明月几时有?”

借着几分未散的酒劲,红蔻丹的指尖轻轻划过细弦,“把酒问青天。”

带着锋芒的第一剑以极快的速度向顾千澜刺来,曾作为王府内的护卫指挥使,作为老燕王赵择的眼睛,她执行过无数的任务与差遣,自然有着惊人的反应力与灵敏,即便被关在地牢内整整五年,但本能的反应让她顺利躲过了赵希言的第一剑。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多年不见,殿下的身手更快了。”顾千澜出间阻拦道,“这剑,怕是陈长史都接不住吧。”

赵希言收回剑,以攻为守,回道:“对,陈长史在几年前就已经不敌我了。”

随后再次进攻,“但那是因陈长史已经老了,而我却羽翼渐丰。”

论年岁,顾千澜也要比赵希言大上许多,但岁月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仿佛就像消失了一般。

从比剑的经验与应对,赵希言仍是要逊色顾的,但论精力,顾千澜却比不过正值盛年的赵希言,更何况还有琴声助兴。

晋阳公主的琴声,神奇的好似灵丹妙药,几番猛烈的攻势下来,丝毫不见赵希言有所疲倦。

晋阳公主看着赵希言的步伐,自觉地加快了手中抚琴的速度,就像在配合舞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在武道之上,顾千澜的天赋不浅,她便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一边防守一边问道:“晋阳公主,也是会武功的吧。”

“顾长史怎么知道?”赵希言反问。

顾千澜抵挡着赵希言的攻势,两柄宝剑重重相碰,擦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臣在公主的琴声里听见了杀伐之意,这明明是一首悲凉的曲子才对。”

作为比武场上的老道,顾氏的防守几乎密不透风,即便赵希言精力旺盛,却也不曾占据上风取胜。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

但对于顾氏而言,短短几载,昔日的小世子便成长到了她们需要互换攻守的地步,自己不但胜不了,连防守都有些吃力了。

听着曲子里的唱词,赵希言忽然眼前一亮,以较快的伸手,佯装进攻一处。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月光照耀着年轻人手中的铁剑,折射出一道寒芒,比剑的人忽被这一道光刺中眼睛,仅在失误的瞬间,剑锋就已经指向了喉间。

曲与剑,几乎同时静止,一间在腰腹,一剑在喉间,顾氏低下眉眼看着自己脖颈前的剑,慢慢收回了抵在赵希言腰腹前的剑,拱手道:“腰腹不能致命,而殿下却可一剑封喉。”

旋即又称赞了一翻,“殿下天资聪颖,不过短短几年间,剑术就有惊人的造化,臣自愧不如。”

赵希言却十分嫌弃自己的说道:“顾长史的剑意里没有杀心,故我能险胜,可我还有姐姐在身旁解围呢,顾长史可谓以一敌二。”

顾千澜再次看了一眼旁侧的晋阳公主,“能看懂武步招式,想来公主的剑术,也不会差。”

“在我幼时,曾侍于先皇后殿下,先皇后殿下也喜欢抚琴,每逢这个时候,陛下就会执剑,就像公主与殿下一样。”

自幼习武的顾,最先开始是在张皇后身侧侍奉,“但能够做到琴剑相通,心意相通,臣还是第一次见。”

赵希言走到晋阳公主身侧,拿起一块干净的帕子擦拭着手中拿的宝剑,“那是因为我娘的琴,只为自己而抚,我爹也不过是借琴助兴而已。”

“爷。”

“爷!”

正在三人交谈之时,明章火急火燎的闯了进来,“爷。”

赵希言扔下手中的帕子,一剑指向明章的眉心,这差点将明章的魂儿都给吓掉了,他连忙举起双手,一动也不敢动的颤道:“我的祖宗爷爷,您这是……”

赵希言本欲收剑,只是明章来的凑巧,她便故意使者坏吓他,随后将其收回剑鞘中。

明章吞了一口唾沫,顺着气说道:“宫里来人了。”

——

赵希言撑坐在中堂的太师椅上,来的太监是赵希言最不想见到的王彦,故而全程都没有给好脸色。

“宫里的喜事,想来殿下是听说了的。”王彦笑眯眯的说道。

“怎么?”赵希言板着一张脸,“是因为寡人没有入宫向陛下和贤嫔娘娘贺喜,所以陛下差遣你来斥责寡人。”

“殿下怎么可以这样想陛下呢。”王彦说道,“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小人来,是奉旨陛下之命给殿下送生辰礼。”

“哦。”赵希言轻描淡写的回了一个字,随后伸出手掌遮掩着嘴唇打了一个哈,一副困倦的样子说道:“还有什么事吗,若没有事了,寡人就要回内院歇息了。”

“殿下就不想知道陛下送的是什么吗?”王彦问道。

“明章,送客。”赵希言说道。

赵希言毫不留情的下了逐客令,王彦作为皇帝的心腹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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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文武无不对其奉承,敢如此做的也只有赵希言一人了。

碍于身份,王彦只得离开,“小人告退。”

——内院——

寝殿内,晋阳公主隔着床榻的帘帐坐在一旁,看着蒙头在被子里的赵希言,“殿下真的不看看陛下送的是什么吗?”

“不看不看。”

皇帝的赏赐就摆放在屋内的案上,晋阳公主撇头看了一眼,“匣子上了锁,他们没有给钥匙,我想,既然是陛下特意送的,那么只有殿下你有办法打开吧。”

“那又如何。”赵希言毫不在意的说道。

匣子的锁是特制的孔明锁,除了太监王彦,一同护送生辰礼的还有一队锦衣卫,当王彦带着这个匣子过来的时候,赵希言第一眼便看到了它。

那是一只记忆里的孔明锁,年幼的她坐在父亲的膝盖上顺从着父亲的教导进行拆解,生辰礼的孔明锁与藩邸带回来那只老旧的孔明锁几乎一模一样,只是这个要大上许多。

她会解,除了皇帝,也只有她能解。

185.父子相争

——紫禁城?乾清宫——

“臣赵希言,请圣躬安。”赵希言跪在乾清宫大殿内,早朝刚散去,此刻贤嫔也在殿内。

“起来吧。”皇帝道。

赵希言起身,又朝贤嫔贺道:“恭喜陛下、贤嫔娘娘。”

皇帝看着面无表情的燕王,开口道:“昨日你的生辰,朕没有过来,你不会怪朕吧?”

一直居于深宫的贤嫔这才知道,原来昨日是燕王赵希言的生辰。

“岂会……”赵希言回道皇帝,“陛下日理万机,当以国事为重,后宫的喜事乃皇家重事,岂是臣一个小小的生辰能比的,孰轻孰重,臣还是分得清的。”

听到赵希言的话,皇帝的脸色有些僵硬,随后起身,“国事不可荒废,你明白就好。”

径直略过赵希言身侧,似乎不想与之多待片刻,以免再次听到这些刺耳的话。

“朕还有些事情要处理,燕王自便吧。”说罢,皇帝提步迈出了乾清宫大殿。

“昨夜陛下一宿没睡,嘴里总是念叨着殿下。”还在殿内的贤嫔想要调和父子关系,便向赵希言说道。

赵希言侧头瞟了一眼贤嫔,“娘娘可要保重身子,不然陛下真的会整宿都睡不着。”

贤嫔愣住,随后朝赵希言走近了几步,“殿下是嫡出的长子,谁能够取代殿下呢,在陛下心中,也没有人可以取代先皇后殿下,这个孩子,不会危及到殿下任何。”

赵希言只是冷笑了一声,在她心中,所在意的远不是什么地位,“世间多是负心人,尤其是帝王。”

见赵希言不听解释,贤嫔再次逼近一步道:“端午宴在东苑时,因我替殿下说话而被陛下训斥,陛下告诫我,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于你们而言,我只是个赵家的妾室,不配谈论你们的家事。”

看着贤嫔一副无辜样,便想到了她在自己父亲跟前献媚的样子,替母亲感到不值,“他说的没有错,你永远都取代不了我的母亲,你的孩子,当然不会危及寡人,因为寡人,绝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贤嫔再次僵住,对于赵希言的狠话,她是头一次听到,“殿下就这么讨厌我吗?”

“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寡人与娘娘素来没有交集,何来讨厌一说,更何况娘娘是陛下宠爱的人,寡人又岂敢说讨厌二字呢?”赵希言拱手回道。

贤嫔听着越发的心酸,“入宫非我所求,这个孩子也并不是我想要的,刘氏人微言轻,谁能抗拒圣旨,若是因为我和腹中的孩子,让陛下与殿下父子生了嫌隙与隔阂,我可以死明志。”

说罢,贤嫔抽出发髻上的金簪,赵希言见之大惊,连忙上前制止,“你疯了?”

她虽心有怒火,但也不忍伤及无辜,更何况还是未出世的孩子。

殿内争吵不休,好似忘了殿外还有许多看守的太监,已走出乾清门的皇帝,被一路小跑追来的王彦赶上。

“皇爷,皇爷!”王彦大喊道。

被怼的皇帝憋着一肚子,转过身对着王彦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朕还没有死呢,大声叫唤什么!”

王彦停下脚步,连忙解释道:“乾清宫吵起来了,贤嫔娘娘还在内。”

对于燕王赵希言的人品,作为父亲的皇帝十分信任,而贤嫔的性子,里里外外都很柔弱,自己提前离去,那二人也当会离开。

赵希言那暗中带刺的话,让他恼怒,又不想与之争吵,便寻着由头避开。

听到王彦的呼喊,皇帝再次折回乾清宫。果然,庶母与嫡子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皇帝刚踏入殿内,便瞧见了二人拉扯的一幕,赵希言手中拿着金簪正对着贤嫔肚中的孩子,皇帝见之,盛怒道:“燕王,朕知道你心中有所不满,你有怨气,可以冲着朕来,与贤嫔何干?”

对于皇帝见到自己手中拿着金簪欲行不轨的误解,赵希言没有解释,反而是贤嫔上前向皇帝解释与求饶,“陛下,这不关燕王殿下的事,是妾的错,燕王殿下他只是……”

“够了!”压着火的皇帝呵道,“你不必再为她说话,朕听着都烦了。”

“陛下。”贤嫔仍然想要解释。

“王彦,扶贤嫔回仪柔殿。”皇帝吩咐道。

“是。”太监王彦便劝阻着贤嫔。

“陛下。”贤嫔看着正在气头上的皇帝,“陛下……”

“娘娘。”王彦阻止道,“您就听小人一句劝吧……”随后将声音压低,“陛下正在气头上,您的话只会让陛下越发的恼怒,又何苦呢。”

贤嫔只得跟王彦从殿内离开,而此刻的赵希言,手中仍旧握着那根抢夺来的金簪,但她不想解释,也觉得没有必要解释。

待殿内安静后,皇帝板着一张脸走到坐塌前端坐下,“现在可以跟朕好好说说了吧。”

“臣无话可说。”赵希言道,随后将金簪扔到了桌子上,“人证物证具在,陛下看到的,就是事实。”

对于自己给的台阶下,而燕王却全然不理会,皇帝握紧了藏在广袖内的拳头,“你容不下那个孩子?”

守孝三年已过,但赵希言的袍服之内仍然穿着一件丧服,“是。”

“那是你同父的弟弟。”皇帝怒目盯着赵希言道。

“臣没有弟弟。”赵希言斩钉截铁的回道,“母亲不在了,臣只有一个哥哥,仅此而已。”

“但这是皇家,后嗣,事关社稷,不是儿戏。”皇帝重重道。

“臣当然知道是皇家。”赵希言道,“所以臣什么也没有说。”

“你有没有想过,朕百年之后,你之后,江山要传给谁?”皇帝问道赵希言,红着眼眶,“你理解过为父吗?”

赵希言陷入沉默,皇帝随后站起,“你不是朕,你没有经历过朕所经历的一切,朕操劳了一生,将一生都给了这个国家,朕拼死护国,留下了一身的刀伤,忍辱负重半生,最后只换来了这短短的十余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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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穷尽一生所得的东西,难道要让给别人,朕拼死夺来的东西,到最后,别人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你既然怕无后,为何不在母亲在时纳妾呢?”赵希言反问道,“你怕为人说道,怕影响了你的名声,怕母亲,恨你。”

“你的做法,甚至让我怀疑,母亲的病迟迟未能医好,是否也是因为你。”赵希言又道。

听到赵希言对自己的怀疑,皇帝拍桌大怒,“天下所有人都可以怀疑朕,唯独你不能!”

赵希言不回话,皇帝稍稍压了些怒火,“朕不管贤嫔,但那腹中的孩子,你若是不能容忍,那么朕必会想其他的法子,就算你有做帝王的能力,能够开创盛世,朕也必须为大明的将来慎重考虑。”

从父亲的怒火里,她看到了以往从没有看到过的私心,国朝的皇帝都没能逃过这份私心,包括自己的父亲也一样,得到权力的同时,都被这权力所左右,开国的太?祖,为了江山可以流传万世,不惜将废黜的分封之制再次搬出,又为了后宫不得干预政事,防止外戚与宦官篡权而实行了殉葬制度。

——

永康三年冬,燕王赵希言因顶撞皇帝,被贬至辽东镇戍边。

群臣闻之,纷纷上疏劝阻,“辽东为九边最东,常有敌寇侵袭,让燕王殿下去这等凶险之地,恐有不妥,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燕王殿下冲撞陛下固然有错,但念在情有可原,又是初犯,应当从轻处理,罚去边境戍边,是否太过重了。”

不少官员在朝堂上劝阻,但依旧没能说动独掌大权的皇帝。

“不重罚,则不能思过,不知悔改,又如何能挑起家国重任。”皇帝力排众议道,“此事诸卿不必再劝,否则便与燕王同罚。”

朝会下,文武百官的上疏都被皇帝驳回,甚至还贬了几个领头的重臣,声音就这样渐渐被压了下去。

——燕王府——

“殿下既然知道陛下的脾性,为何还要这样做呢?”绯袍坐在赵希言对侧问道。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道理我懂。”赵希言道,“但我做不到心烦时还要忍气吞声,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做法,实在叫人喜欢不起来。”

“看来殿下没有打开陛下送的生辰礼。”张九昭道。

赵希言愣住,“兄长怎么知道陛下给了生辰礼?”

张九昭眯起双眼,抱着袖子,一身绯色的公服与官帽幞头表明着他翰林院学士的身份,“因为陛下备礼时,我刚好也在场。”

赵希言冷静下来,没有立即去拆解包裹生辰礼的匣子,“不管他送了什么,都无法消除这层芥蒂,在他心里,权大于一切,包括娘和我。”

“我心里的父亲,不是这样的人。”赵希言道。

“殿下,人是会变的。”张九昭道,“谁都一样,包括殿下,在其位,谋其政,人都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辜负了我母亲。”赵希言道,“天下人却以为他深情,是个好丈夫。”

“可是在姨母心中,殿下才是占据姨母内心的全部人选。”张九昭提醒道,“对于殿下与陛下,姨母最在意的,仍是殿下,我想,在姨母心里,无论陛下将来后宫有多少人,她都不会在意,她所想的,是殿下能否安好而已。”

“我想这一点,陛下心里是清楚的。”张九昭又道,“姨母对于陛下,只有感激之情。”

赵希言低头陷入沉默,手不停地摩挲着茶碗,此刻茶碗内的热汤已经变温。

“殿下是她们最亲最近的人,也应该明白。”张九昭道。

赵希言继续沉默,张九昭随后起身,“九边素来为大明重镇,有重兵把守,殿下能去军中磨炼,也是好的。”

“我可不觉得好。”赵希言躺在椅子上道。

张九昭明白她的意思,眯眼笑道:“殿下只是舍不得公主而已。”

——

永康三年冬,燕王赵希言离京,次年春,就在燕王离京不到两月,贤嫔误食果脯,导致早产,危在旦夕。

186.山海关

——永康四年春——

——辽东镇?山海关——

辽东镇为大明长城九边重镇之一,为防止北方的蒙古残余势力南下,镇内皆有带甲的重兵把守。

赵希言奉旨赴辽东山海关为国戍边,山海关与长城相连,以城为关,北倚崇山,南临大海,地势险要,素有天下第一关之称,皇帝登基之后,便开始着手边境的防务,以四十万带甲军士镇守九边,于九边重镇设立总兵镇守,加筑长城,好为将来迁都做准备。

从应天府出发,至辽东的路途渐渐靠海,沿海的路途中,赵希言见到了与京城繁华相反的景象。

站在海边,赵希言吸了一口海上的空气,有一股淡淡的腥味,这与在湖边截然不同,“比草原更广阔的除了天,还有海。”

明章背着行李跟在身后,气喘吁吁道:“这是什么地方啊,爷。”身后跟随的护卫们牵着马匹举着旗帜。

“辽东……吧。”赵希言不是很确定的回道,“都到海边了。”

对大海感到新奇的赵希言,穿着皮制的皁靴沿着沙滩蹚着海水一路向北,绕过一片礁石,赵希言闯进了一片未知的区域。

不远处,她听到了一些难以听到的话语,既非北方蒙古族的语言也非中原的雅言,除了议论的人声之外还有哭泣的孩童声。

一阵巨大的海浪向岸边涌来,在岸上的明章焦急的大喊道:“爷,爷!”

赵希言下意识的往礁石处跳去,在浪潮褪却后,海滩上呈现的一幕却让赵希言差点将今日的早膳吐出。

几具黝黑的尸体被潮水推到了赵希言的身侧,尸体已经发臭,上面还生着令人作呕的虫子,四肢残缺,腹部也被啃咬得连肠子都散了出来。

“这是附近被淹的渔民么?”赵希言跳上岸闻着孩童的哭声,看见了临海的地方居然有人居住,像是居民区域,她仔细看了一眼,又不像。

盛世之下,哪有百姓居住在这样的地方呢,赵希言想要靠近,却被带路的护卫阻拦。

“殿下。”

“那是什么?”赵希言问道。

“那些人只是流落在沿海一带的贱民而已。”侍卫回道,“殿下千金之躯,岂能去那种地方沾染晦气。”

但赵希言没有听从劝阻,那些居民也因为陌生人的闯入受到惊吓而纷纷逃窜,年幼的孩童因为来不及而哭声越来越大。

以为是被自己所吓的赵希言捏着鼻子靠近,但见到眼前的场景后,她再次被吓得瞪圆了眼珠子,原来之所以哭,是因为照看她们的大人已经饿死,完整的尸体瘦得只剩骨头开始腐烂。

整块地区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臭味,这里没有人会来,也没有一个人经过,仿佛与世隔绝。

“战争都已经停了多少年,为什么还会出现这样的场景?”赵希言回头,怒望着身后跟随的官员。

“他们……他们是遗孤,是先帝朝的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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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皇帝攻破应天之后,大肆屠戮先帝旧臣,登基后,又将他们的妻女划为贱民迁到到了沿海一些无人的地区,因其身份低贱,不能与常人一样抛头露面,便只能靠海谋生。

东侧防守的长城与城池冷冰冰的立在崖壁上,与海边用枯木搭建的破烂木屋及渔船遥相呼应。

辽东靠海,常有岛夷、倭寇入侵,而炮火却不会顾及这些人的伤亡。

在广宁都指挥使分司驻扎的巡抚与总兵及在辽阳辽东都指挥使司驻扎的副总兵和巡按接到消息之后纷纷从驻扎地赶赴山海关迎接燕王。

“下官辽东总兵袁亮,见过燕王殿下。”作为九边重镇之一的总兵,手握边境大权,自然是皇帝信任的心腹大将,赵希言客气的回着礼,“袁伯伯。”

辽东总兵袁亮打量了赵希言一番,捋了捋白须笑道:“几年过去,殿下越发龙虎精神了,美姿容,怕是在京城,殿下已让不少闺中女子为之倾心了吧。”

“袁伯伯说笑了。”赵希言回道,“昔日陛下起兵,袁伯伯从藩邸跟随,立下显赫战功,而今在这边境苦寒之地一呆就是四年……”

袁亮知道赵希言想说什么,“辽东乃九边重镇之一,南有岛夷为患,北有女真人虎视眈眈,辽东可谓之重镇,顺天府的保障,陛下委以重任,足可见陛下对老夫的信任,身为臣子,无不渴望得到君主信任。”

“袁伯伯本就是京城人士,辽东离京城数千里,有如此功绩,袁伯伯本该在京享清福才对。”

袁亮罢了罢手,“将门世家,以战死沙场为荣,老夫只愿能替陛下守好这国门,以报天恩,再无所求。”

“陛下这次突然将殿下派到辽东来历练,殿下可有准备。”

赵希言点头,“将来要以北京为都,山海关距顺天如此近,当以,天子守国门。”

袁亮将其带至山海关关城前,关城之东的迎恩门前有一座方形的瓮城,仅南侧开门,瓮城内空旷,除瓮城之外,辅以箭楼,若敌人入侵,则关瓮城门,将敌寇囚于瓮城内,以瓮中捉鳖,将其尽数射杀于城中,“山海关关城四门,东为镇东门,西为迎恩门,南为望洋门,北为威远门,北御胡人南抵岛夷,城中有国朝最精锐的甲士配备了最先进的火?器,岛夷入侵,不过是以卵击石。”

赵希言随辽东总兵进入迎恩门的瓮城中,数丈高的城墙将他们围绕,城墙上戍卫的甲士严阵以待,让赵希言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试想一旦开战,敌寇进入瓮城内,被四周弓箭手与铳手居高临下团团围住,岂有生路可逃。

“在我接管之前,辽东这一重地在先帝朝后期可谓是松懈。”袁亮感叹道,“陛下这一朝,有如此军备,就算诸胡再次统一,我们都不惧怕。”

赵希言想到关外那些被遗忘的流民,于是开口问道:“寡人来辽东前,看到海边有很多烂布与木头搭建的房子,里面似乎还有人居住,不但有大人,还有孩子,那些孩子衣不遮体,这样冷的天里,难道辽东的官员对此坐视不理吗,有些孩子甚至连话都不会说,见到人就跑。”

袁亮听后还以为是什么,听清赵希言的话后,便抬手摆了摆,“那些都是罪臣之后,没有赶尽杀绝已是仁慈,如今沦为贱民,也是他们的命。”

“谁都无法选择出身,上一辈人的罪为何要迁移到后世呢,他们手脚健全,只因不能上岸才导致生活困苦。”赵希言皱着眉头争论道。

袁亮带着赵希言进入城中,“忽然止步回头,殿下,像殿下见到的这些贱民,在辽东沿海一带还有很多,殿下一个人能够管得过来吗?”

“今日寡人见到了,岂能坐视不理。”赵希言回道。

“若陛下没有将殿下派到辽东,殿下怕是永远都不会知道,先帝一朝的文武大臣,对燕王府的人做了什么,我想藩邸内的兄弟都不会原谅,燕王府上下为国拼死御敌,而朝廷却中饱私囊,曾记得几十年前有一丈是在茫茫雪地之中,我们的将士冒着风雪用身躯做抵挡,阻止胡人南下,没有死在战场上,却被后方的驰援活活饿死,陛下也在其中,将自己的爱马杀了给将士充饥,但仍然无法缓解,陛下比我们都痛恨那些人,所以陛下登基之后,没有放过一个先帝的旧臣,他们的妻女也沦为了比丐户身份还卑贱之人,丑秽不堪,辱贱已极,人皆贱之。”

袁亮深呼了一口气,“不单是辽东,还有广东沿江之地,那些人只能以捕鱼为生,终生不得靠岸。”

这让赵希言觉得有些残忍,“他们已经受到了该有的惩罚,何故再牵连无辜的稚子呢。”

“父债子偿。”袁亮拍着赵希言的肩膀,“陛下将来的错,也是要由殿下您来承担的,就像对这些遗孤的处理一样,知道为什么吗?”

“陛下杀了她们的丈夫与父亲,她们心中就会有所怨念,如果真的要屠戮,那么死伤的人数,将远远不止地牢中的那些,陛下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但陛下也不敢放任那些人无拘无束的生活在大明朝的国土上,因为仇恨的种子会让他们奋起反抗,陛下要消灭这种威胁,只有没有了威胁,死亡才不会降临到他们身上。”

从皇帝的种种政策,为了巩固皇权而屠戮,杀人灭口,将先帝朝的旧臣妻奴充入贱籍,受尽欺辱,使其再无还手之力,足以说明了皇帝的疑心之重。

所以对于先帝、废后李氏之女,皇帝又怎可能彻底放下戒备呢。

“下官想问殿下,倘若陛下被这些人刺杀,殿下还会这般的心软与同情吗?”袁亮问道。

赵希言愣了一下,面临生死之问,她变得有所犹豫,说着毫不在意与讨厌的话,然心中,对于自己的生父,她仍是有着无法割断的情感,“陛下是天下人的君父,万民不可无父,朝臣不可无君,陛下的安危固然重要,但是那些无辜的百姓,她们也是陛下的子民,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听着赵希言的话,袁亮感慨了一声,“长大后的世子,还是这般的心善,就如先皇后殿下一样。”

“山海关守备,见过燕王殿下。”关城内的守备闻讯,匆匆跑出,“总兵大人。”

天色渐暗,袁亮嘱咐了山海关守备几句后,便带着人马从城中连夜撤离,又借机巡视了边境一番。

在接下来极长一段时间,燕王赵希言都是独自在军中度过。

海边的风极为大,卷起一阵又一阵的浪潮扑打在礁石上,在熟悉过边防后,赵希言偶然会到关城东南的角楼上眺望着南方的海面。

一望无际的蓝色大海,与那广阔的草原是两种不同的光景,尤其是被黑暗笼罩时,海面上倒映着繁星,荧光闪烁,绚丽至极。

“殿下可是想念京城了?”负责镇守山海关的守备登上角楼,看着独自撑在城墙边上的燕王。

赵希言回过头,“我在顺天府长大,第一次看到比湖还广阔的海,这里的风比草原上的还要大,浪潮就在脚下,真是神奇。”

亲自巡视城防的守备身着铠甲,摸着浓密的胡须道:“人可以用马驰骋草原,也可以用船驾驭大海,上天造万物,皆有所长,有所短,人力本弱,是因集智慧,便可御强于己身数倍的万物,因而智,才是这世间的强。”

听着守备的话,赵希言若有所思,守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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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手看着海面,随后又问道:“我听底下的人说,殿下时常会去城南一带的沿海地区,那里很危险,殿下只身一人,万不可涉险。”

“她们难道比贪婪的岛夷还危险吗?”赵希言反问道。

守备顿住,缓缓摇头,“上意不可违。”

“战争止不了刀戈,反而会增加仇恨。”赵希言道,随后直起身子从角楼离开。

守备转身,对着赵希言的背影说道:“所以陛下将殿下派到了辽东,因为只有殿下可以完成陛下做不了的事情。”

【作话】

跟女朋友闹了点小矛盾,然后起晚了,一直到傍晚开始码字的,请见谅哈——

187.仁义之君

永康四年二月,盛春;

是日清晨,皇帝与文武百官正在奉天门内进行朝议。

工部报顺天府宫城营建一事,为加快迁都的进程,皇帝下令增招工匠。

兵部报边务,多为辽东沿海的防务,“自长城加固以来,北方诸胡安稳不少,然辽东山海关以南的海域岛夷频繁登陆,骚扰边境百姓,不胜其烦。”

“一月之内,山海关遭三次海寇侵袭。”兵部将战报呈上,“请陛下御览。”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彦从台上走下接过军报转呈皇帝。

兵部的军报出来后,群臣陷入议论,“山海关一直都不安宁,尤其是先帝朝时疏于边境防务,使得东边的海寇日益猖獗,沿海百姓苦不堪言。”

“岛夷宵小,屡次扰我边境,驱逐还会再犯,请陛下派遣水师,将其灭于海上。”

“岛夷以海为生,熟悉水性,他们的船上也有火?器,水上的作战能力不比国朝水师差,平常无踪无影,一到缺粮之时就登陆发动偷袭,烧杀抢掠,就算我们派再多的水师也没有办法一网打尽,这才是他们最可恨之处。”

“山海关……”旋即有大臣惊到,“燕王殿下不就在山海关吗。”

“军报中没有提到燕王殿下,想来殿下应该是安全的。”兵部尚书道。

“报!”

辽东一份八百里加急军情传入朝堂之中,“辽东紧急军情。”

夜袭八百里赴京的战报因朝议正在进行没有经兵部而直达朝中。

“念。”

“二月初四,岛夷于夜中偷袭山海关,将我军于海上的巡船击毁。”

山海关受岛夷骚扰自建国以来从未间断,近几年又因为国朝的内乱而致使他们频繁入侵。

“岛夷毕竟只是一些贼匪,山海关有重兵把守,不足为惧。”

此刻群臣,最担忧的不是军情与边境百姓的安危,而是身处山海关中燕王安危。

“燕王殿下如何了?”

“陛下,山海关时常逢岛夷入侵,虽兵力强悍,但刀兵相见,免不了误伤,恳请陛下召归燕王殿下。”

“恳请陛下召归燕王。”

送军报的人还跪在殿内,一夜奔袭让他疲惫不堪,若不是面君,他恐怕早已经昏睡过去,如今也只是强撑着意志。

传信兵虽然去了甲胄,但皇帝一眼就认出是从辽东来的将士,当着众臣的面以君父的态度问道:“燕王呢?”

皇帝终于开口问话,传信兵旋即叩首,“每逢敌袭之时,燕王殿下都会亲自带兵杀敌,岛夷攻城不利后转战周边,迫使百姓内迁。”

辽东送来的与燕王相关的战报如今还压在皇帝的桌上,那封直达皇帝手中的奏报,就连兵部都不知情,九边重镇,所握军力多达四十万,总兵皆由皇帝亲任,亦只对皇帝负责,其权力极大,掌军、政、法三司于一身。

随后传信兵又拿出一封密函,“燕王殿下不忍沿海的百姓受难,独自赴险登船与贼首谈判,试图招安,用金钱粮食为酬劳,雇其作为山海关附近的护卫队,于昨夜顺利招安一支岛夷的船队,听后陛下指挥。”

士兵后来的话可谓震惊了朝堂,辽东以南与国朝以东的海域上海匪岛夷众多,除了异族,还有一些犯了死罪的汉人逃亡海上,成为了海匪,猖獗之时,海上的势力还会联合一起侵犯大明边境抢掠食物。

“诱之以利,招安海匪,以匪御匪,燕王殿下好谋略,与其耗费人力物力与财力去驱赶这些如蝇一般难缠的土匪,不如利用他们在海上建立起防线,这样不仅可以避免战火对将士的伤亡,也不必劳师动众迁移沿海的居民。”

赵希言对于山海关防务用招安的计策避免海匪的骚扰,得到了朝中文臣们的一致认可。

涉及辽东沿海地区,很快就有了质疑的声音。

“若没有记错,辽东山海关附近沿海一带居住的都是罪人之后的贱民吧。”

正因为受苦受难的都是不受重视的贱民,故而每逢战报死伤的人数都从未将这些贱民纳入其中。

对于这些贱民,朝臣也是冷漠的,他们甚至觉得身为国家亲王,皇帝之子的皇子为了这些贱民赴险去与匪寇谈判是自降身份与不值得的。

“这些罪人之后,本该株连,是陛下仁慈才网开一面,殿下贵为皇子,千金之躯,岂能为了一些贱民跑去与不讲道理的岛夷谈判呢。”朝臣们对于赵希言的做法有些后怕道。

一旦没有谈妥,岛夷翻脸,皇子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为一些罪人而失去一位贤明的继承人,在他们心中,无论如何这都是不能接受。

“山海关虽终年受岛夷袭扰之患,但也从未失守过,国朝的兵力足矣将这些贼人抵御在关外无法登陆,殿下之举,实是为这些贱民在求生路。”

在这个等级森严尊卑分明的社会,在饱读诗书的朝臣心中,皇子一人的安危远大于成千上万贱民的生死。

“燕王殿下贵为皇子,本可坐享富贵,却选择身先士卒,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为辽东的百姓与将士去往敌船与贼人谈判,这等勇气,怕是连诸位大人都比不上吧?”队列中一位眉目清秀的红袍大臣说道,“诸位大人何以否认殿下的仁义之心呢?”

众人陷入沉默,随后纷纷附和着从辽东来的请求,“请陛下准允辽东镇招安海匪之策,嘉奖燕王。”

“请陛下准允招安之策,嘉奖燕王。”

沉默不言的皇帝在看到一众人持笏跪地请求后,罢了罢手,对着传信的士卒说道:“回去告诉辽东总兵与山海关守备,朝廷可同意招安,但要在一年之内见到效果。”

对于提到的贱民,饱受苦难,朝中却没有一人提及。

“是。”

“至于对燕王的嘉奖,之后再议。”皇帝又道。

“六部可还有事要奏?”

就在朝议将要继续之时,一名内廷的太监闯入殿内,急匆匆的与司礼监掌印太监嘀咕了几句后,只见王彦疾步走到皇帝跟前。

“皇爷,仪柔殿的娘娘早产了。”王彦焦急的说道。

皇帝听后连忙从座上起身,扔下众臣匆匆离去,“今日朝议到此,诸位大人请先回吧。”王彦提醒道。

看见皇帝的样子,不用说文武百官也知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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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了什么,“陛下这般急切,难不成是仪柔殿那位娘娘?”

“燕王殿下远在辽东,内廷能让陛下连朝会都不顾了的,除了那位怀有龙嗣的娘娘,还能有谁呢。”

文武百官卷班离去,一手拿着笏板,边走边摇头,“这会儿殿下不在京,但紫禁城马上又要多出来一位小殿下了,希望日后不会有先帝朝那样的事情发生。”

“燕王殿下可是陛下的嫡长子,乃仁孝张皇后正室所出,岂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能比的。”

“比起陛下,燕王殿下能为贱民不顾自己安危做到如此份上,可见其仁慈之心,继陛下之后的大明朝,不正是需要一位像殿下这样的仁君么。”

比起好武喜征伐的君王,治世的文官们更喜欢贤明的仁慈之主,赵希言为辽东贱民的做法,更是深入他们的心中,“试想一下,殿下对待罪人之后尚能如此,又岂会薄待为其尽心的臣子呢。”

“有理。”

想到此,他们不由的往内廷的方向瞅了一眼,捏紧了手中的笏板,“希望仪柔殿的那位,平安诞下一位公主吧。”

此刻,连朝臣都不希望皇帝的内廷再诞下龙子来与燕王争权,“大明朝的内斗,已经足够多了。”

——晋阳公主府——

自赵希言离去后,锦衣卫便开始紧盯着晋阳公主府,晋阳公主也再未离开府邸一步。

“今日公主的琴声,有些急凑。”许润安站在晋阳公主身后静静听着琴音,“可是还在为殿下的鲁莽而生气么?”

晋阳公主压着七跟琴弦,许润安便又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公主还是把殿下当做小孩子。”

“你是谁的人?”晋阳公主回头问道,“什么时候变得喜欢替她说话了。”

“小人知罪……”许润安便叉手认错,随后直起腰杆,“殿下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有些东西,在他心里面比谁都明白,之所以敢如此做,必然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毕竟,谁都不喜欢做没有把握之事。”

晋阳公主不语,许润安又道:“燕王殿下的种种举措,看似无心,实则有意为之,能与陛下手中绝对军事抗衡的,只有人心,争心不显,实则已经大势所趋,无论仪柔殿那位诞下的是皇子还是公主,这不是公主也期望的吗。”

无论何时都不能以身涉险,这是晋阳公主心中想说的话。

“说起仪柔殿那位,好事将近了吧?”晋阳公主问道。

“太医院给的消息是下月。”许润安回道。

“伴伴觉得,会是公主,还是皇子呢?”晋阳公主再次问道。

许润安眯着眼睛,“殿下得人心已是事实,朝臣们都觉得燕王仁慈,故是继承大统的最好人选,现在除了陛下,没有人希望贤嫔诞下皇子。”

“得到仁宗这一庙号的君主少之又少,帝王掌握生杀大权,作为臣子,将脑袋挂于腰间替君王办事,谁又不喜欢仁君呢。”晋阳公主摸着琴弦道。

“公主!”

一阵脚步声从旁侧传来,一个穿着短褐的小厮跑上前,拱手小声道:“内廷消息,贤嫔早产了。”

晋阳公主抬头看了一眼许润安,许润安便从小厮手里接过一张折叠成方块的纸。

晋阳公主将其打开,撇嘴笑了笑,“恐怕要让朝臣们失望了。”

——仪柔殿——

宫人内侍频繁在仪柔殿与六局之间来往,仪柔殿外还守着一堆太医院的太医,指导着嬷嬷们接生。

皇帝从前朝回到内廷,但没有去仪柔殿,只是回了自己的乾清宫,坐在大殿内静静等候着消息。

在群臣跟前表现的急切与担忧在到达内廷之后全部消散,皇帝侧坐在坐塌上不紧不慢的擦拭着曾跟随自己上过战场的宝剑。

尽管仪柔殿的声音十分吵闹,但也传不到相距遥远的乾清宫内。

因为皇帝在乾清宫,王彦便也只得陪同在乾清宫无法离开。

仪柔殿的情况并不好,内侍每隔一个时辰便会到乾清宫汇报,随着仪柔殿有孩啼传出,王彦匆匆走进殿内,却发现皇帝正坐在榻上擦拭着宝剑,不由的吓了一跳,“爷?”

“爷,仪柔殿大喜,您不过去瞧瞧吗?”王彦小心翼翼的奏道。

皇帝撇了一眼王彦,随后拿起剑问道王彦:“王彦。”

“小人在。”王彦上前叉手。

“你跟随朕也有不少年了吧?”皇帝问道。

“已快有三十年了……”王彦心中一阵猜疑,恭敬的回道,“小人十二岁时,父母亡于战场,成为弃儿,幸遇陛下。”

皇帝点头,将剑压在双手掌心下,坐在榻上背弓着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唇红齿白让人分辨不出年纪的太监,“这么多年过去,朕老了,你却一点儿也没有变。”

仪柔殿那边才从鬼门关出来,而皇帝却还有闲情与自己说着陈年往事,看着面无表情,手中持剑的皇帝,王彦头一次感到害怕,“陛下为国事操劳,日日忧心。”

随后跪伏在皇帝跟前,“上天有好生之德,必会佑我主上,万寿无疆。”

皇帝将剑静置于桌上,随后起身大笑,“朕就说,你自小就跟在朕身侧,岂会生有二心呢。”

王彦跪在地上冷汗直冒,“陛下对小人,恩同再造,小人岂能做背信弃义之事。”

皇帝随后蹲下,拍了拍王彦的肩膀,“仪柔殿的人是你帮朕找到的,那么小皇子的安危,也依旧由你来负责吧。”

皇帝随后起身,“他对朕很重要,就像燕王,若照看不周,你也不必在朕跟前侍奉了。”

王彦连连磕头,还没明白过来皇帝的用意,就一头雾水的接下了皇帝交代的重任。

【作话】

这本书开文之前就标注了是权谋正剧的……

我的作收也有标明,我是个主写剧情流的作者。

另外也不要给百合下定义,百合只谈爱情?

谢谢,作者君是个天生弯,觉得事业很重要,所以喜欢独立强势的女主,而不是只有情爱。(当然老婆也很重要,嘻嘻嘻)

——女庶王近代篇才会主走爱情哦——

晋阳的感情线,往下看吧,需要耐心,但也不远了。

188.双生子

永康四年春,仪柔殿贤嫔顺利诞下皇子,皇帝大喜,赐宴百官,同时大赦天下,晋贤嫔为贤妃,赏赐刘氏一族。

贤嫔诞下皇子之后,便力竭昏迷,医官们忙得焦头烂额,受命救治生死垂危的皇子生母,经过整整一夜,贤嫔仍然未从昏迷中醒来。

小皇子交给了事先就选定好的乳母喂养照看,此刻在仪柔殿的太监是皇帝身边的老人,司礼监掌印王怀忠。

王彦一直跟在皇帝身侧,而王怀忠便在仪柔殿照看,按时向乾清宫汇报贤嫔生产的消息。

对于贤嫔腹中的孩子,早在满七月之时,就有太医像皇帝汇报了腹中龙子的消息,故于皇帝而言,已经知道结果,守不守在仪柔殿便没有什么区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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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几名尚膳监的小内侍手中提着菜篮与食盒,由王怀忠领着从坤宁宫后的内花园一路向北朝玄武门走去。

当进入玄武门前东五所与西五所之间的宫廊时,一名身穿赐服的太监将王怀忠拦了下来。

这宫内敢拦王怀忠的太监少之又少,作为最得皇帝最信任侍臣,王怀忠自然也不惧,“不去陛下跟前侍奉着,到这内花园来作甚?”王怀忠问道。

王彦看着王怀忠手中用布遮盖严实的篮子,又看了看身后尚膳监的内侍们,旋即叉手,“这么晚了,公公是要去哪儿?”

“贤嫔死里逃生为陛下诞下龙子,陛下在乾清宫熬了这么久,想吃外面鹤鸣楼的点心了,命咱出门采买,有何异议?”王怀忠道。

“哦?”王彦一脸的不信任,“小人若是没有记错的话,鹤鸣楼在江东门外,而江东门在城西,为何公公不走西华门而要绕远路走玄武门呢?”

“咱家办事,还用与你交代?”王怀忠忽然冷下脸,“你别忘了,陛下将你捡回来后可是我抚养的你。”

王彦听后连忙弓腰叉手,“小人不敢。”

“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半个养子,如今同为陛下器重,陛下交代的事,莫要多问。”王怀中提醒道。

王彦只得退开一步,“小人知道了。”

王怀忠带着人出了玄武门,但并未向城西的江东门外赶去,而是至京郊外的秦淮河畔。

此时几个内侍也露出了面目,他们将一个菜篮上的遮布打开,一个刚出生洗净了血迹的婴儿酣睡在篮子内的被褥上。

适才贤嫔生产,仪柔殿内的哭声格外洪亮,连嘈杂的人声都没有将其覆盖,这让殿外等候消息的人都感到意外,早产的婴儿应当十分虚弱,却不曾想到竟有如此活力,遂连忙报往乾清宫。

正值盛春,清风从秦淮河畔拂过,卷起几片落叶飞入水中,泛起阵阵涟漪,在烛火的照耀下,婴儿睡得十分香甜,这让刚将匕首拿出来的内侍有些于心不忍。

王怀忠看着这个刚出生不到半日的婴儿,连眼睛都还未睁开,小手只有他的手指头那么大,使得一生无子的他起了恻隐之心,“为何偏偏要同生在天家,天家也就罢了,皇帝之子岂能有二呀,莫怪咱狠心,老祖宗的规矩,便是陛下都不敢违背。”

随后王怀忠将篮子里的婴儿抱起,放进了食盒内,将木盒当做船,准备用船和秦淮河的水将孩子送走,身侧的内侍见之,叉手道:“公公,陛下的意思是除掉,这样做……”

“此地荒芜人烟,这船飘到河中央也就沉了,难道你们还想手上沾血不成?”王怀忠问道。

几人纷纷摇头,王怀忠遂松开了抓食盒的手,水流推送着从岸边离开。

“回吧。”

“是。”

——

就在皇子诞生,普天同庆之时,紫禁城的内廷之中在一夜间消失了许多人,几乎都与仪柔殿有关,为生产之时在殿内侍奉的宫女、嬷嬷,还有接生的坐婆。

翌日,早朝正常进行,内阁率文武百官一同向皇帝道贺,“恭贺陛下喜得皇子。”

皇帝端坐在朝堂上,显得很是精神,“天佑大明,福泽皇室,朕至暮年得子,乃上天恩赐,佑我赵家,子嗣延绵,千秋万载,朕登基时有四载,今得皇子,普天同庆,特为皇子举行命名仪,诸卿可有异议?”

皇子命名仪,自太?祖起便有的仪式,但也仅只为几个受重视的皇子举行过,先帝朝时,仅为齐王一人办过。

“陛下的万寿节都可以为了迁都而节俭,怎诞下了皇子就要大肆铺张了?”

皇子刚降世,谁也不敢打扰皇帝老来得子的喜悦,于是诸臣纷纷跪伏领命。

刚下早朝便有仪柔殿的太监通报贤妃从昏迷中醒来了,本是去探望孩子的皇帝便也顺道去了仪柔殿。

昨日从早晨一直至夜,仪柔殿端出来的血水触目惊心,甚至有不少太监在宫廊处闻到后直接干呕了起来,殿内传出的声音也是撕心裂肺,接生的坐婆几番进出寝殿与太医交流,就在时间慢慢流逝,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时,他们得到了皇帝的命令。

无奈但又极符合皇室,皇子的安危重于一切,只是令人没有想到的是,贤嫔竟从鬼门关挺了过来,皇子平安出来后,太医们便开始全力救治其母。

死里逃生的贤妃虽然醒来,但是身体虚弱的没有一丝力气,没有血色的脸一片惨白。

贤妃睁眼见到皇帝后,蠕动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皇帝见状连忙坐下替其盖好被褥,“朕知道你想问什么,孩子好着呢,在乳母哪儿喂养,待你身子好些了,便交由你亲自抚养。”

贤妃说不出话,眼里闪烁着泪光,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

如今的她,全身上下苦不堪言,说是只剩半条命也不为过。

皇帝随后向殿外招了招手,乳母便将刚喂养完正在酣睡的小皇子抱到皇帝跟前,皇帝将孩子抱给贤妃看了一眼,“三郎,这是你母亲。”

当贤妃看到自己的孩子后,忽然觉得所有孕育之苦都变得值得了,初为人母,她将所有喜都与期望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皇帝看着怀中的幼子,他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但眼里却没有惊喜,也没有圣旨上所表现的那般开心。

“礼部已发文给钦天监,由钦天监选择吉日为皇子举行命名仪,翰林院也正在商议皇子的名字,待玉牒修撰之时他的名字就会被正式纳入其中。”皇帝对着贤妃道。

玉牒每十年一修,得赐名的新生皇子便会在修篆时纳入。

——晋阳公主府——

宫中诞下皇子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京城,就连晋阳公主府内也在议论。

“昨天夜里贤妃诞下皇嗣后不久,司礼监掌印提督太监王怀忠就带着人从玄武门、北上东门出了紫禁城。”比起皇子,晋阳公主更为好奇昨夜。

这座位于秦淮河畔的城池,处处充满暗桩与眼线,“昨夜替仪柔殿接生的产婆还有侍奉的宫人与太监,全部离奇失踪,贤妃昨夜难产,差点没能醒过来,怕是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侧已经全部换了人。”

“之前太医院传出消息说贤妃这一胎定然是龙子无疑,为何内廷还要做这么一出呢?”晋阳公主疑惑道。

“难道是太医院判断有误,不是皇子是公主,即便是公主,陛下也不至于隐瞒,这无利可图。”晋阳公主继续分析着,“狸猫换太子也不可能。”

“难道,贤妃腹中的……是双生子?”许润安疑道,“若排除其他可能,能让皇室灭口接生的,就只有双生子,这也应证了昨夜王怀忠为何要出宫了,为免祸端,双生子只能留其一。”

听着许润安的分析,晋阳公主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拼了命要想生个儿子,却连双生都容不下么。”

“这毕竟是祖制。”徐润安道,“今日朝议上,陛下下旨要替小皇子举行命名仪。”

“中宫空缺,谁来领皇子与后妃举行此仪?”晋阳公主问道。

许润安摇头,“想来尚仪局会安排,届时或许由其他命妇主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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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或是……”

“贤妃?”晋阳公主惊道,“朝中这样大张旗鼓,要不了几天,消息就要传遍九州了吧。”

永康四年三月,皇帝于紫禁城内为皇三子举行命名仪,北方诸胡闻讯,以鞑靼为首各个部落派遣使臣赴京祝贺,名为祝贺,实为打探。

——乾清宫——

“翰林学士张九昭求见。”

“宣。”

皇子命名仪前夕,为避免皇子与宗子同名,由翰林院翻阅牒谱,商议皇子名字进呈御前供皇帝挑选。

“臣翰林学士张九昭,叩见陛下。”

皇帝将桌上一碗黑浓的汤药喝完,随后擦了擦嘴屏退左右,“文卿,这几日辛苦你了。”

张九昭将一份翰林院所挑选出的皇子名字呈给皇帝,“请陛下钦定小殿下的名字。”

皇帝翻开册子仔细斟酌着,“都是好名字啊。”

“命名仪将近,姨夫不把二郎召回来吗?”四下无人,张九昭换了一种语气与皇帝说道,“孩子年幼时尚无记忆,最是好培养情感之时,姨夫良苦用心,二郎不会不懂的。”

正在挑选名字的皇帝笑容渐失,他将册子放下,一把倒靠在椅子上,轻呼了一口气后无奈道:“她不会想回来的,也不会想要见这个孩子。”

张九昭还想说什么,但皇帝没有给他机会。

“即便是想回来,也是因为别的人。”

189.皇子命名仪

——山海关——

赵希言初到山海关短短几月内就遭到岛夷的多次入侵,与关城内将士共同御敌。

在山海关守备的教导下学习城中防御器械的使用,关城坚固,岛夷登录而无法攻下,然沿海百姓却因此受难。

而今与一支交大的海匪达成了协议,愿意接受朝廷招安,每年供其粮食、衣物、炭火以及弹?药,便能为朝廷效力,在渤海一带的海域护卫。

且朝廷发下布告,凡有投诚归降着,既往不咎,经此之后,山海关以南的海域逐渐安宁。

短短几月,赵希言的脸如历经沧桑,没有了往日的精神,如今在关城内与将士同吃住,日常都会在衣服内穿着甲胄戒备,网巾裹住的额头上还露出了几根零散的碎发,被风吹拂着。

海上的风极大,在赵希言憔悴的脸上,干净白皙不复存在,同时还多了一道与岛夷用刀剑拼杀时留下的疤痕,就在右半边的侧脸上。

山海关离应天府遥远,就算接受到朝廷的加急文件也需要几日的时间传达,而京城的消息,多由商人带往,山海关有通往海域与东边的商贾,他们从大明运送货物至各个岛上与朝鲜交易。

因赵希言的招安政策,使得海运再次被利用起来,极大的缩近了走陆路时需要翻山越岭的路程,这也使得一些商人对此尤为感激。

附近居住的百姓与贱民的安全也得到了一定的保障,但赵希言依旧没有办法替这些罪人之后消除贱籍,也不能让他们上岸进入城中生活。

被赶到海边的罪人后代,如流离失所的难民一般,艰难度日,除了吃饱之外,她们唯一祈祷的就是疾病,一旦遭受病痛折磨,大夫不会过来医治,也不敢跨越阶级行善,他们便只能等死。

但燕王的到来,无疑是一道曙光,每隔一段时间赵希言都会买来食物亲自分发到这些贱民手中,同时还会请来城中的大夫,以燕王的名义作担保,下令让这些医者安心为贱民诊治。

久而久之,受病痛折磨的贱民还会跑到关城楼下叫唤,寻求燕王的帮助,因为只有燕王不会见死不救。

而一早接到诏令不得插手贱民事物的山海关守备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些手无寸铁的贱民仇恨将他们驱赶至此,剥夺了他们生存权利的皇帝,但却对其子无比敬重与爱戴。

因为常年居住在海边,风大潮湿,又没有足够的粮食果腹,这里的疾病率远超陆地数倍。

每次赵希言过来,原本死寂的海边就会变得异常热闹,孩子们喜欢围绕着她,这位随和的皇子,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悬殊而看不起这里的人。

相反的是,每逢有人饿死或者是病死,她都会有一种深深的负罪感。

“这里也是大明朝的土地,他们生活在国土这里,就是我大明的百姓,而我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饱受磨难而无能为力。”

以赵希言一人之力,并不能改变什么,一座破木屋内,海风呼啸,席卷着修补过的屋子,众人围在屋外,一名花白胡须的大夫用纱布蒙着嘴鼻在为榻上的病人看诊,几刻钟后,“燕王世子,恕草民无能为力,她的病已深入骨髓,药石无医,恐怕过不了今夜了。”大夫背起药箱后摇头离开。

赵希言看着榻上奄奄一息的孩子,这是她第一次闯入此地,第一个见到的人。

那个时候是寒冷的冬日,衣衫褴褛的孩子,趴在父母的尸体前颤哭。

因为疾病与饥饿,使这里的人都不长寿,孩子的夭折率也是陆地的数倍。

赵希言抱着小女孩来到常来的一块礁石处,她清楚的看到礁石上有石子的划痕。

歪七扭八写了两个极为简单的字,若不是因为上面写的字是她所教,也是她为怀中女孩所取的名字,恐怕她也是认不出来的。

孩子没有名字,但却会说官话,很显然父母或者祖辈是来自京城的宦官之家。

看着礁石上的两个字,赵希言坐在礁石上面朝大海,抱着怀中奄奄一息的孩子,内疚与自责让她痛苦不已。

“姐姐。”

忽然怀中传来孱弱的声音,换做平常,小姑娘这样叫自己她定然是会制止的,但今日她没有,不是因为周围没有人。

赵希言忍着泪水点点头,小姑娘吃力的抬起小手,在她右脸的刀疤轻轻摸了摸,“姐姐,……我看见娘了……我是不是也要和小伍他们一样,快要死了。”

赵希言撇头,强忍着泪水,“不会的,郎中说阿钰的病很快就会好的。”

但死神并没有放过这个被病痛折磨了数月的小女孩,它像往常一样,每天都会带走许多人,许多孩子。

只要朝廷的禁令一天没有解除,她们的居住环境得不到改善,那么死亡就会随时降临。

明章与护卫站在远处的岸边,看着主子抱着小姑娘痛哭,不禁叹了一口气,“先帝一朝的罪臣之后有成千上万之多,不单单是辽东沿海,仅凭殿下一人之力怎么可能挽救所有呢,就算是穷尽整个燕王府,也救不回这些孩子,况且即将到夏日了,这种环境,真怕会发生瘟疫,殿下心慈,定是舍不掉这些孩子的。”

“现在还是亲王的殿下自然无力改变政令,可若将来殿下继承大统,废除这道禁令,不过是弹指间的事罢了。”护卫从旁道,“能否救这些人,就在于殿下能否继承大统。”

“殿下是唯一的嫡子,大明不会有第二个继承人,但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明章皱了皱眉头。

“大人,京城来消息了。”一名士卒走到二人身后。

赵希言怀中的女孩儿渐渐没了呼吸,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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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的温度也在慢慢流失。

在辽东这段时间内,与她作伴的,只有这些被大明抛弃的孩子,自己能为她们做的,已尽了全力,但仍然无法带去光明,将他们从死神手中夺回,“姐姐答应你,总有一天,你们都可以正大光明的回去。”

——

此刻已是暮春,与清冷的山海关不同,整座京城都被皇子降临的喜庆所笼罩,前朝与内廷忙碌不已,因为紫禁城内正在为皇子举行命名仪。

而在昨日,皇子命名仪举行的前一天,皇帝更是亲自前往太庙将选定的皇子名字告于赵氏宗祖。

是日清晨,乳母将小皇子抱到西五所皇子的寝宫内等候,由皇帝派选一位侍奉自己起居的内夫人前往寝宫为皇子剪发。

咚!

钟鼓楼传来鼓响,便有太监连连对内呼传,“吉时到。”

皇帝换上更为隆重的皮弁服御乾清宫,端坐在大殿内,由于内廷除了皇子生母便没有其他的妃嫔也没有中宫,本该由皇后带领皇子生母穿朝服行四拜礼的仪式,便成为了由皇子生母独自一人,向东而立,乳母将小皇子从西五所抱出,从乾清宫的西门进入大殿内,本该将皇子交给皇后抱着的仪式也变成了交给生母贤妃。

贤妃刘氏经过月余的休养,又有太医院用各种名贵药材与补品为其调养,身体已差不多痊愈,只是气色上较常人还是差一些。

太监唱赞道:“贤妃刘氏,敢用吉日,祗见皇子。”

皇帝从御座上起身,迈步走到小皇子的身旁,伸手摸了摸小皇子的头,“汝生于吾家,天官赐福,今次赐名瑞,愿汝今后聪慧、勤谨、孝悌。”

贤妃听后,抱着孩子楞了楞,因为皇帝的前两个儿子都是双字,“陛下……”

“身子骨可好些了?”皇帝关心的问道。

贤妃点头,皇帝便转身回了座上,她便不敢再多问,只是按照流程为自己的孩子继续命名典礼。

“谢陛下赐名。”

贺对之后便将皇三子赵瑞交给身侧恭候的乳母由其抱回西五所皇子寝宫,乳母离开后,贤妃上前朝皇帝行四拜礼,行礼时皇帝抬手,“你身子才刚好,这个礼就免了吧。”而后起身扶起贤妃,命名典礼便也结束了。

——山海关——

即便京城有消息传来,他们也不敢上前打扰处于悲伤中的赵希言,呼啸的狂风卷起海浪,拍打在礁石上,沾湿了赵希言的衣摆。

海边浪起,示意即将涨潮,观望的二人便不得不叫唤提醒,“殿下,要涨潮了。”

赵希言抱着尸体回到关城内,将其葬在了可以看到内陆的长城脚下,“适才有在岸边,是有人来了吧?”

明章与护卫站在她的身后,明章叉手回道:“爷,京城有动静了。”

赵希言将手中的纸币悉数扔进了火堆中,烟雾顺着风向吹到了她脸上,呛了几口气后说道:“算着时日,贤嫔该生产了吧。”

明章与侍卫相顾一视,“贤嫔于上个月早产,顺利诞下一名小皇子,如今已是贤妃了。今日……陛下在紫禁城内为小皇子举行命名仪。”

赵希言听着明章的转述,神情十分淡定,开口问道:“哦,皇子叫何名,这样的喜事,山海关怎么没有消息呢。”

“许是山海关距京遥远,又或是守备大人得到消息,不想殿下你伤心吧。”明章道,“小皇子的名字要明日才会颁布天下。”

“皇子降生是大喜,不是么?”赵希言道,“自此世间又多了一个生命,我为何会伤心呢?”

作为长兄,自己多了个弟弟,皇帝却不派人告知,也没有将她召回,可见皇帝也明白赵希言的心思。

赵希言将墓地清理后准备起身,一名山海关的守关士卒匆匆找到了她,“燕王殿下,关内有人找。”

赵希言起身,“什么人?”

“他自称是从京城来的。”士卒回道。

——翌日——

命名仪举行后,皇帝于次日身着朝服御奉天门,将事先写好的受敕传谕礼部。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天佑大明,福泽宫室,今赐皇三子睿名,赵瑞,布告中外。”

“着诏宗人府,于修玉牒时将皇三子睿名加入。”随后由通政使司颁诏天下。

【作话】

贱民这种在明朝是真实存在的。

190.远征蒙古

永康四年,皇三子降临之后,有朝臣趁机上疏召归远在辽东镇的燕王,遭到皇帝拒绝。

永康年间,皇帝登基之后便下达了一系列恢复经济的措施,下令重修运河,加强南北之间的联系,派遣官员前往江南治水,疏浚吴淞,在中原各地鼓励百姓垦种荒闲的田土,督促百姓耕作,保证边响与粮食的供给,又命翰林院学士以张九昭为首主持编纂经史子集百家之书,动用文人三千,广购天下古文遗迹。至此,国库日丰,天下安定。

边粮与军饷得到了保障,府库不断充盈,然北方放养的虎经过长时间休养生息野心越来越大,这使得皇帝亲征蒙古之心也越渐增重。

新君父子失和燕王被贬至辽东戍边的消息传到了北方诸胡部落首领的耳中,使得这些休养生息的蒙古残余势力的野心再一次被激起。

至明开朝,北方越来越冷,冰冻期也越来越长,死亡促使了他们对中原肥沃土地的觊觎之心。

“听闻老燕王当了皇帝之后,与其子发生了争执,将嫡子赶到了娘不拉屎的地方,自己却在紫禁城的金屋子里生了个小娃娃,还特地为之举办了命名仪,布告天下,这可真是天壤之别。”

“明廷皇帝年迈,做皇帝可与做将军不一样,他们明廷的皇帝天天缩在金屋子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怕是连剑都忘了怎么拿吧,如今又父子失和,正是我蒙古的大好机会。”

“听闻皇帝之子承袭了父亲的燕王爵位,且在明廷深得人心。”

可汗坐在一张虎皮椅上,双手交叉撑着下颚,“昔日是谁告诉本王,燕王世子不成器。”

群臣纷纷低下头,“谁知那世子隐藏得如此深,装疯卖傻二十年。”

“若是不得帝王心,再出色,都不足为惧。”王帐外传进一道女子的声音。

“大公主。”群臣回首纷纷将手搭在胸前向其行礼。

“父汗在位时,早就猜到了日后明国的江山会落到燕王的手中。”公主走入帐内继而说道,“燕王少时,明国并未统一,南有割据,北有我蒙古,燕王随军征战,有一统之功,岂会甘愿屈居人臣之位,父汗有先见之明,对此早有准备。”

公主的话让群臣猜疑,因在先王统治时期的鞑靼,没有像这一朝的野心,反而十分平和,一直与中原明廷往来。

“老燕王打了大半辈子的仗,如今登基为帝,他最畏惧的便是北边的安宁,守了大半辈子的东西,他不可能因为身份的转变而放弃,否则又为何要迁都到他的封地呢,顺天府的北京,越过长城便是蒙古,这样的近的距离,一旦长城失守,北方蒙古的铁骑随时都能攻破都城,有哪一朝皇帝会将国都置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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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公主的意思是?”

“明廷的皇帝会亲征的,他从来没有打过败仗。”公主回道,“而有资格继承帝位的皇子,并不好战。”

“长城之险,铁骑难以越过,且明廷有威力强大的火?器,我们是草原上的雄鹰,没有人比我们更熟悉在草原上作战如何赢敌,为何要把战场放在陌生的中原,让马儿失去了优势,我们不可能抵挡住明廷的大?炮。”

公主一番话,众臣深觉有理,遂纷纷附和,可汗也是对此大加赞赏。

此后几年中,每逢冬至与正旦的朝会,鞑靼都会派遣使者入京,名为朝贡,实则是挑衅与打探军情。

鞑靼的作为很快便被锦衣卫察觉,对于北方蒙古的虎视眈眈,这位曾经的北方霸主,便再也坐不住了。

——

永康四年冬,北方诸胡撕毁盟约,侵犯明廷边境,烧杀抢掠。

——紫禁城——

乾清宫内,皇帝将北方来的军报揉成一团扔进了炭盆中,“朕当了四十年的燕王,在塞北守了三十多年,打得北面的蛮夷不敢来犯,诸胡无不畏惧朕之名,边境因为朕,安宁了数十年,数十年间,无一人敢来犯。”

“朕起兵时,与胡人定下盟约,十年互不侵犯,朕不会派兵北上,他们也不会南下骚扰我朝边境百姓,然这些胡人当真是没有教化的野蛮之人。”

皇帝的气已经堵在胸口,因为迁都还未完成,他本想等迁都之后再商议北方蒙古之事,而今却忍不下这口气。

“工部在顺天府营建都城,天下工匠尽在北京,此刻迁都为要务,若是再发动战争,恐怕府库难以支撑大规模的军队调度与作战。”一旁的绯袍臣子劝谏道,“天下安定才四年,府库虽充盈,但战争的消耗,尤其是对蒙古诸胡,他们逐水草而居,没有固定的居所,陛下若派兵北上,这场仗,恐非短短几月就能结束。”

“朕的江山,是从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人都叫朕什么?”皇帝道,“迁都的工程浩大那就停下来,朕已经忍了数十年了,而今已至暮年,若再等下去,朕恐怕连刀枪都拿不稳了。”

一旁臣子抱合着袖子欲言又止,皇帝又道:“这件事,朕如果不去做,还有谁能够替她去做呢,战争非儿戏,让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君主去亲征,这其中的凶险,没有人可以承担,她是得人心,但那是在文官与百姓心中,但军中的威望,她还不足以服众。”

“陛下……”

“文卿啊。”皇帝从座上起身,负手走到一张极大的羊皮地图前,“北方诸胡的野心从未断过,他们对中原的监视与觊觎也一直都在。”

张九昭跟随其后,“臣是担忧陛下的身体,臣斗胆一谏,诸胡如今不过都是些小动作,他们的长处是御马,想来他们自己也知道,若真的大规模南下,中原的火?炮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陛下想要亲征,朝中必定无人能主持大局,群龙无首,恐生内患,且陛下的身体,臣……”

皇帝摇头,说道:“为治之道在宽猛适中,不能因为朕当了皇帝,就松懈了对边境的治理,蒙古陨落,这些残余势力的确难以攻入中原,但是只要他们存在一日,便可卷土重来,便是我朝永存的威胁,唐宋为何会亡,是亡于敌也亡己,坐以待毙只会养虎为患。”

张九昭停滞了一会儿,因为明廷已有多年没有与北方诸胡发生大规模的战争了,而此时的皇帝,已经改变了当初做塞王时的心性,他在犹豫,也在害怕,害怕一旦战败或停滞不前,皇帝是否能够接受这样的结果,“战争带来的苦……臣饱受过。”

皇帝脱了皁靴,踩在羊皮地图周围的绒毯上,四方小屋内被炭火烤的暖烘烘的,“战争的苦,朕比你要体会的深,那是离死神最近的地方。”

皇帝拿着一根拐杖,伸了伸酸痛的老腰,“朕已经记不得,曾有多少次与死神擦肩而过了,都是因为对妻儿的执念还有自己的不甘心,让朕活了下来。”

张九昭低着头,拱手道:“陛下这一朝,军力远胜先帝朝,陛下想要除去北边蒙古的隐患,可以派遣大将出征,朝中善战的将领,也远不是先帝朝可以比的。”

皇帝摇头,仍旧坚持要亲征,“朕,偏不服老,这万世基业,是朕亲手打下来的,朕也要将它守好,安安稳稳的交到后世手中。”

张九昭于是不再劝阻,皇帝住着拐杖走到地图上,踩着长城的位置俯瞰脚下的诸胡,“最后能做些什么,便尽力去做,她是儒儒留下给朕的,朕不想她变得像朕一样。”

“陛下若要亲征,朝中还需做准备才行,毕竟远征蒙古不同其他的战争,军队调度之后还要重新布防,粮草也是重事,以及应天府,紫禁城内需要有人坐镇。”张九昭顾虑道。

皇帝表示认同,随后道:“朝中的将领,都是跟着朕从藩邸出来的人,用兵之上,朕还是比你们都懂的,至于由谁坐镇朝中,你心中已有人选吧。”

张九昭抱袖拱手,“陛下起兵时,殿下独自一人在顺天府安定后方,不曾出过差池,可见殿下的能力足可坐镇后方,免陛下后顾之忧。”

对于张九昭的话,皇帝没有反驳,侧头看了一眼右手边的辽东镇后,沉默了一会儿,“那就等亲征之时,召她回来监国吧。”

——

永康五年,还未等到皇帝亲征蒙古,西南一带便开始生乱,同年秋天,思州土司叛乱,远征的计划只得搁浅。

思州土司叛乱,皇帝命新城侯张弼为大将,率军前往西南平定思州叛乱,年冬,平定叛乱之后于当地设立贵州布政使司,以加强朝廷对西南地区的控制。

而在此期间,北边的胡人越渐猖獗,不断入侵边境,还截断通商的道路,掠夺粮食与人口。

军报传入朝中,便有朝臣于朝议之上提出讨伐蒙古,当皇帝顺着武将的话提及自己要亲征时,却遭到了群臣的一致反对。

皇帝以为是因群臣觉得自己年老故阻止自己亲征而大发雷霆,最后以强硬的态度与绝对的权力,迫使群臣妥协。

“朝廷不可无人坐镇,陛下若执意要亲征,那便请将燕王殿下召归,立为储君。”

不甘示弱的文臣们一同跪下,似再向皇帝谈条件一般,皇帝听着自然不悦,“你们再威胁朕吗?”

原燕王府左丞如今的吏部尚书抬起头,一脸正气的对着皇帝说道:“这不是条件,陛下,您若执意要亲征,那么朝中便不能没有人主持大局,难道陛下要把朝大明的政交给外姓臣子吗?”

内廷的小皇子不满三岁,远在辽东的皇长子是皇帝的唯一选择,皇帝自然知道,但群臣今日借此要挟,让他心中很是不爽。

“立太子?”皇帝冷笑一声,“诸卿是觉得朕回不来,还是在盼朕回不来?”

“臣等惶恐。”群臣楞道,纷纷跪伏请罪。

——

永康六年秋,皇帝召归燕王赵希言,同年,皇帝远征蒙古,调集三军,并将京城三大营悉数带走,命燕王赵希言监国。

“永康六年,戎狄屡次犯边,滋扰百姓……朕欲亲征,剿灭乃还,特命燕王代朕监国,朝中军政大事,权由燕王负责,望汝不负朕恩,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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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旨一同来到辽东山海关的,还有迎接燕王的仪仗队与护卫禁军,然就在队伍接到燕王从山海关乘船南下归京时,却于夜里遭到了刺客的伏杀。

传旨的官员与仪仗队及禁军数百人悉数惨死途中,无一人幸免遇难,此事震惊朝野。

这是皇帝登基以来,第一桩敢截杀当朝皇子的大案,竟发生在皇帝御驾亲征的前夕。

朝臣惊乱,皇帝震怒,当即便命刑部与大理寺一同前往调查,又令锦衣卫暗中追查。

【作话】

玩过江南百景图吗,松江府的河流疏通,这是永乐大帝的功绩。

——莫急莫急——

191.千里归来

永康六年,秋;

一匹快马疾驰在应天府的官道上,秋风萧瑟,卷起地上的枯叶,一排大雁向南飞去,秋日的晚景有些凄凉,晚霞洒照着孤影,直至她入城。

三年又三年,再次踏入这座城时,城中的一切都发生了改变,重修扩建的亭台楼阁,这里比从前更加繁荣,东西南北的运河得到疏通后,天下的商人往来京城,络绎不绝,浙江市舶司的舶来品也在京城商铺中随处可见。

马上的孤影穿着一身粗布衣,略显沧桑,脸上褪去了年少的青涩,变得沉稳成熟了不少。

这身装扮与蓬头垢面的脸,使得路人没有将她的身份认出。

江东门外的酒楼还是如常,楼内聚集了文人雅士,饮酒作诗,附庸风雅。

进入城中,马儿放慢了速度,悠闲的行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马背上的人环顾四周,熟悉的城池,陌生的人脸,三年光阴,转瞬即逝。

临街的酒楼一角,有读书人拿着酒壶高谈阔论,见有人骑马经过,凭栏俯视,仔细打量着,“衣衫褴褛,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息,莫不是哪家王孙,白龙鱼服归来。”

“此子虽面容沧桑,然颓唐却如玉山之将崩,不似凡间尘物。”

“那马的腿上还沾染了黄土,这是从北边归来的吧。”

“仔细想想,在北方的王孙公子,京城中不就只有一位么。”

于是一众读书人将目光看向楼底那骑马的年轻人,“不是传闻说燕王殿下容貌秀美,有着京城第一之称吗。”

“这马背上的人蓬头垢面,衣衫褴褛,怎么看也不像是个亲王呀。”

“当今圣上要御驾亲征,定然会召燕王回来监国的。”

“燕王殿下宽容爱民,我等读书人当要辅佐仁爱之君,今上好武,过于刚愎,必也听不进劝谏,非我等所求之君。”

几人身着襕衫,左右顾盼着心慌道:“听闻京城满大街都是锦衣卫,明里暗里,无处不在,兄台说这种话,就不怕进诏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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