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弦又是一顿。

他打字：“好。”

江知意不在客厅，家里静悄悄的。

没人回复。

江知意正蜷缩在床上。

闻弦蹙眉，轻手轻脚的坐在床沿，抚上江知意的脸颊。

沈照从不会在闻弦面前示弱，面对这种情况，他会摇摇头示意自己没有事，让闻弦去忙自己的事。

闻弦一顿，没抽开手，取下纸巾替他拭汗：“抱歉，路上有些堵。”

江知意：“嗯。”

“……”

江知意发着烧，声音有点干涩的沙哑，语调却软得很：“闻弦，我有事和你说。”

江知意坚持：“你一边带我去医院，我一边很你说。”

其实只要他稍微坚持一下，闻弦总是拗不过他的。

江知意舒服的瘫软在恋人的怀里，思索片刻，微微开口：“闻弦，我可能不是你认识的沈照，你也不是我认识的闻弦，事情解释起来有点复杂，我想说的是，我看见了论坛上的流言，部分关于我的事情，并不属实。”

江知意：“我的身份，我的过去，季明珠的疯和沈季星的死。”

这些过往对沈照来说，是难以触碰的伤痛，但对被人好好爱过的江知意来说，伤口早已结痂愈合，只留下不需要在意的浅淡痕迹，于是他很轻易的将所有事情讲出来了。

江知意：“你不相信？”

他沉默片刻，许久没说话，只道：“……我会去查。”

车流平稳的驶出地下车库，朝最近的医院行驶而去。

他有种奇妙的预感，似乎世界即将交汇，而等他醒来，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闻弦忍不住道：“你就知道他喜欢我？”

“……当然”，江知意维持着最后的清明，“我的衣柜里有……你的风衣……纯黑呢子的那件。”

又听后排的江知意断断絮絮的，梦境般呢喃：“高中的时候，你把我从混混手底下救下来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他……肯定也是一样的。”

“……”

高中？风衣？混混？

“喂。”他有些艰难的开口，“所以，我们那么早就见过面？那个时候你就……”

那么早，那么久，久到记忆褪色，久到面容模糊，久到闻弦早已经遗忘。

长久的沉默后，闻弦通过后视镜看去，那人蜷缩在后椅上，他微蹙着眉头，清雅的面容透着病气，眼下青黑，又带着浓浓的倦意，似乎已经独自走过了很长很长的路。

第367章 if：沈照和江知意互穿4

他浑浑噩噩的发着烧，口中带苦，鼻腔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闻弦的声音传来：“别动，你手上扎了针。”

“你在发烧，38°5，挂完这个还有一瓶。”闻弦解释，“好点了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他艰难的集中注意力，听懂了他的问句，便摇摇头：“我没事了，好多了”，他看着闻弦，又道“你晚上有事吗？可以不用等我，我叫司机来接。”

可他的目光分明集中在闻弦身上，没有移开分毫。

沈照便笑了笑：“不用了，你要是有事，就先去忙吧。”

这身体快一天没吃饭了，胃很难受。

衣摆扫过病床，沈照还输着液的手很轻的一勾，似乎想要拽住，却还是松了力气，任由闻弦从身边离开了。

病床安静下来。

而他坐在黑暗中，就像被世界遗忘了。

他打开闻弦的通信界面，想到另一个闻弦说，要解释，要撒娇，可沈照做不来这些，他艰难的措辞，却没有一句话能付诸语言。

光亮再次照入房间，沈照一愣，看着闻弦又走了回来。

闻弦扬了扬手中的提袋：“一天没吃饭，饿了吧，我买了点粥。”

“你没有耽误我的时间。”话音未落，闻弦已经出声打断，他将饭盒哐当放在床头，“你是我的家人，我当然要照顾你，这并不是耽误时间。”

说着，闻弦重新坐到沈照面前，将粥舀进碗中，执起了勺子。

说话间，他自顾自的盛起一勺，抵在了沈照唇边。

他抬手想要接过勺子，被闻弦轻飘飘的按下：“右手扎着针，你想要哪只手来吃？”

闻弦虽然富养长大，却意外的很会照顾人，粥温度适宜，咸口恰好中和了口中的苦味，温暖了抽搐疼痛的胃袋，他们就这么一个吃，一个喂，许久没人说话。

以他的情况，可以住院也可以回家，全看沈照自己的意愿。

此时，点滴已经注射完，闻弦按铃叫来护士，当针头从手背拔出，两滴鲜血溢出来，他便伸手，好好的压住了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