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萧芜烦躁的情绪在这个“嗯”字前忽然平复了些许,他干巴巴:“这侍者也是无心之举,能否请宫主放过。”
原文谢春山也只想刁难萧芜,一个无足轻重的侍者,他并不放在眼里,当下照着台词:“只是既然想免了这侍者的罚,仙君得拿出些诚意。”
只听无妄宫主轻笑一声,指了指旁边的座位:“仙君且先坐过来吧,处罚我们细细商议。”
原文的萧芜自然是不乐意的。
谢枢好整以暇,望向萧芜。
谢枢便抬起手,如剧情中显示,松松揽在了平芜君腰际。
他浑身僵硬,一动不动了。
仙君(心乱如麻):“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谢春山他到底想干什么?”
第270章 朱砂
萧芜顿了顿,微不可察的挪近了些。
萧芜又挪,谢春山却道:“还是不够,仙君若是只有这点诚意,可没法让我放人啊。”
他心想昔日不能动的时候,谢春山什么没看过没摸过?现在来嫌不够近?
而如今萧芜修为回复,早不是之前软弱可欺的模样,谢春山明明一清二楚,偏偏又非要招惹他。
萧芜看了眼身边人,无妄宫主没有丝毫防备,正径自饮酒,他华贵的外袍半开,只着一件软绸里衣,坦然将心脉命门暴露于人,若是萧芜出其不意,有六层把握能瞬间重伤于他。
可谢春山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这样?
谢枢浑然不觉,还在演绎台词:“仙君莫非不愿?你若不愿意近些,这侍者的性命可就……”
平芜君眉头越蹙越死,心头无名火起,却也不知火从何来,听他说还要近,心火越烧越旺,烦躁非常,忽而起身,往谢枢那蹭了一大截,将无妄宫主直接怼到了椅子边缘。
宴会噤若寒蝉。
谢枢突然被怼了一下,倒没生气,揽住他笑了笑,故作淡定:“仙君倒是主动。”
萧芜蹙眉,闷着不说话了。
美人在怀,本该是件幸事,可惜平芜君僵的要死,抱起来咯的慌,好像抱着一块木板,根本旖旎不起来。
谢枢便偏头,眸中溢着清浅的笑意,懒散道:“我放过那侍女了,平芜君可满意了?”
谢枢的视线划过光幕台词,眉头一跳,却还是尽职尽责的演完了:“仙君,你如今的模样可不够乖顺,是要吃些苦头的。”
谢春山这话从他刚进无妄宫就在说,说到现在,萧芜细细想来,却也没吃什么苦头。
萧芜这词剧情没有,谢枢给噎了一下,思索片刻:“我在你身体里中的子母同心蛊还没用过,仙君,按着蛊虫划分,你我可还是主仆关系,我若是想,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修为对蛊虫有压制作用,以萧芜如今的修为,用不了多久便是百毒不侵万蛊辟易,谢春山若是最开始拿蛊虫威胁他还有些用处,可现在却是无效了。
为什么?
送他这机缘的,还是谢春山。
谢枢还在漫无目的的念台词,都是些折辱污蔑的话,萧芜耐心听了好半天,没听着他的重点,便忽然出声打断,硬邦邦道:“宫主还想萧某做什么,直说就是。”
谢枢一愣,台本里还有一大段威胁的话没说,但萧芜问了,他便简略道:“倒酒,然后喂到我唇边。”
但现在,萧芜却径直提起了酒壶。
当真是干净利落,一句废话也无。
主角太配合,找茬都没地方找,他就着萧芜的手,小口的抿过了酒,揭过此段剧情。
谢枢兴致缺缺。
他喝得七分醉,松开怀中的萧芜,慢条斯理的起身离席,绕过主殿往寝殿去了。
可还没飞出二里地,却听身后传来清清冷冷一声:“薛尊主。”
他匆忙落地,回头抱拳,讪讪道:“平芜君。”
萧芜正站在他身前十米,手中握着一根桃枝,那枝条是新雨打落的,尚有未绽的桃花,色泽粉白,很是喜人。
薛随暗暗叫苦。
薛随挤出微笑:“自然有空,仙君请说。”
薛随面容僵硬,咬着后槽牙:“确,确有此事。”
薛随后退一步:“许,许是宫主遣散后又选了新人吧,本尊主事务繁忙,不知道有新人入宫也正常。”
薛随:“……无,无妄宫那么大……又,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掌管刑罚,那么多刑官,本尊主怎么知道是谁动的手?”
薛随:“……”
他越退越后,已然退到了墙角,冷汗淋漓。
薛随苦着脸色:“真不知!仙君别问了,薛某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您即使拿剑戳着薛某脖子,薛某也不敢说啊!”
萧芜再如何,也是正道中人,不会将薛随怎么样,但是自家那喜怒无常的宫主要是知道消息是薛随这里透出去的,薛随不敢想象其中的后果。
萧芜一顿,却道:“萧某明白了。”
他跑的比兔子还快,三步并作两步,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看不见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