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1 / 1)

闻弦身体一僵。

怀中人重新变成了木头。

可这玩意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他能说什么?虽然他百般争取,虽然他们的离婚协议只差一个签名,虽然他们分房睡,虽然他们闹得很僵,但现在他忽然特别喜欢你,想要和你做喜欢做的事情,还是坦白他重生了,往日的恩怨一笔勾销不再作数?

闻弦默默咽回辩解的话:“……我去睡客房。”

江知意忽然问。

他穿着保守型的老式睡衣,扣子一路扣到了最上方,锁骨袒露在空气中时炸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而后他执起了闻弦的手,放在了温热的皮肤之上。

之前他们的每一次,都是这样开始的。

闻弦烫到一般收回手。

但是他收回手的瞬间,江知意就沉默了。

闻弦再次很轻的叹气。

于是,作势离开的人重新坐下,试探着伸手,揽住了爱人的脊背。

“……好。”

这一世,这是他第一次吻江知意。

闻弦浅浅在唇角又落了几个吻,转移着恋人注意力的同时,手指抚上了后脑,手指没入潮湿的黑发,沾染上些微的水汽,而后沿着脖颈,描绘着脊骨突起的纹路,那点湿意便在皮肤上抹匀了蒸干了,水汽冰凉,指腹滚烫,他抚摸过的地方像是着了火,江知意微微颤抖,不可控制的炸起了一背鸡皮疙瘩。

但是当指腹停在腰侧的时候,闻弦顿住了。

烟疤。

体育课前的小树林里,沈季星曾堵过他,但是闻弦不知道,也没有来。

“……”

这么多的烟疤,该有多痛。

闻弦做不下去了。

江知意又僵住了。

他抬手挥开闻弦,后退一步,脊背抵住床头,哑声道:“不用了,今晚算了吧。”,然后一声不吭的开始系扣子,

下一秒,双手被人扣着,硬拉了上来。

温柔的,细密的,无数个吻。

掌下的痕迹凹凸不平,闻弦细细吻过伤疤,死去的角质与皮肤仿若凭空长出了神经,江知意的小腹痉挛似的抽搐起来。

“不……”

可是当闻弦真的停下来,双手撑在枕头两侧,深琥珀色的眸子安静的注视着他,像是在等待他的进一步反应时,江知意又没来由的崩溃了,他们衣衫散乱,而闻弦的视线只要稍稍向下,就能看见腰腹处的疤痕。

他侧过身,弓起脊背想将腰腹藏起来,被闻弦温和的制止了,他再次吻了吻伤疤,轻声问:“疼不疼?”

他抵着闻弦的手,试图将他格挡开来:“够了,我累了,明天沈氏还要开会,今天就到这里……”

闻弦当然不可能收手,心结要一次解决,否则下次发作只会更加剧烈。

江知意挣扎的动作一顿,瞳孔放大:“你”

回答他的,是一个又一个温柔的长吻。

闻弦知道,如何让爱人快乐。

却比之前更加磨人。

闻弦之前也问过,江知意说是他早死的父亲,南城都知道江知意是沈越川收养的孩子,他早死的父亲,就只能是他的生父,闻弦便没有深究,但现在他知道了,江知意的生父根本就是沈越川,这片伤疤和子虚乌有的生父也没有关系,只是因为沈季星。

江知意勉强找回思绪,张口道:“是我早逝的”

闻弦慢条斯理:“嗯?是怎么来的?”

江知意撇过脸,不肯说话了。

闻弦轻声叹气。

江知意偏头看他,唇角无声带起了点自嘲:“我说是沈季星,你就信吗?”

江知意读过书,他知道疏不间亲的典故,况且在闻弦的视角中,沈季星还是江知意故意害死的,凶手逍遥法外,表弟在九泉之下无法瞑目,这时候江知意用一片微不足道的伤疤控告诋毁沈季星,闻弦会怎么想?

不,对着声名狼藉,心存厌恶的联姻对象,他只会想,江知意哪来的大脸,表弟都死了,还要任他编排?

心脏在胸腔中缩成一片,哪怕是情侣间微不足道的磋磨,闻弦也继续不下去了。

闻弦注视着那双黑茶色的眼睛:“我信的。”

江知意眸光微动,他被闻弦扣在怀里,第一次完完整整的明白了爱人间的游戏,等云消雨霁,他已经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了。

江知意体力耗尽,在沐浴的后半程几乎陷入了昏睡,闻弦也不再闹他了,只是好好抱好,闭目睡觉。

他揽住年轻时的爱人,缓缓进入沉眠。

餍足的身体叫嚣着困倦,浑身的肌肉都仿佛泡在温水中,暖洋洋的,但江知意无法入睡。

闻弦调查了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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