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个盘点过冬食物的松鼠似的,闻弦这风衣就是又大又漂亮的松子,得拖回洞里去。
他想说:“我都给你买。”
他试探:“抱一下?”
闻弦心道这算什么呀,他前世都不知道抱了多少回了,做完抱去浴缸再抱回床上,赤身裸体坦诚相见的,他半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闻弦用海洋柑橘调的沐浴露,是张女士特意挑选的,清新阳光的气味铺面而来,他的双手环绕过沈照的脊背,形成了极安全的姿势。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的环了上去。
沈照将下巴抵在闻弦的肩窝,体温透过衣料传来,伴随着清新好闻的沐浴露香,他深吸一大口,将脸颊也蹭了过去。
沈照嗯了一声,放开了。
沈照辨认车牌号,敲了敲玻璃,而后打开后座,俯身坐了上去。
沈照便笑:“好。”
*
背景音很嘈杂,隐隐有吆喝和讨价还价的声音,侦探似乎在乡镇的某个集市上,他不得不扯着嗓子加大音量,闻弦才能听清楚他说话。
江女士,沈照的母亲,闻弦曾见过她的面容,在一张6寸大小的黑白相片上。
出摊早起晚归,难免疲态,但是从她的笑容来看,该是个乐观的性格。
“江女士原名江采月,她十几岁就离开老家了,家里剩下的亲戚朋友不多,好在那村子变化不大,我找到了她家老宅,从她邻居的口中,江女士来南城打工几年后就结婚了,在老家摆了婚宴,新郎的名字老人家记不得了,但是我问是不是沈,她点头了,随后我拿了沈越川年轻时候的照片给他看,老人家也说有点像。”
如此说来,沈照确实可能是沈越川的孩子。
凤凰男抛妻弃子,且不提后续江女士的身亡是不是意外,沈越川起码应该尽抚养义务,他的所最所为,最轻也是个弃养。
闻弦道:“继续吧,能查出多少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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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萍恰好打牌归来,看见闻弦便嚯了一声:“终于舍得回来了,不和江学霸学数学了,你们这几天学的怎么样?”
闻弦含糊:“他有事。”
闻竹低头敲电脑,听见“关系好”时他眉毛上挑,听见“多亲近”时,嘴角抿起下撇,等听到“带来家里玩时”,他端起咖啡杯掩饰,脸部扭曲成了奇怪的表情。
闻竹剧烈的咳嗽起来。
闻竹:“咳咳……不咳……不用咳咳……不用妈。”
一时间客厅喧闹无比,闻弦径直回了卧室,结果卧室也不清净,他一进门就听到乒乒乓乓的声音电视不知道被谁打开了,正在放一部0几年上映的小成本泰剧,剧情很是狗血,正演到互相揭穿的高潮段落,女配“oi”一声甩了女主一个耳光,女主不甘示弱,“oi”一声扇了回去。
系统将两个靠枕放在闻弦的床中间,面前铺了张餐布,上头摆着闻弦上供的薯片果冻巧克力,它则四仰八叉的躺在枕头中间,仰头看两位主角激情互扇。
他眼疾手快的关上房门,防止张女士听见oioi的动静,压低声音:“不是,你在我房间开这么大声音看电视?我妈以为闹鬼了怎么办?”
它大爷似的拍了拍身边的空位:“你要一起过来看吗?剧情还挺刺激的。”
66占据了床的黄金位置,闻弦这正儿八经的主人只能委委屈屈的缩在边角,他从66手里抢了一块薯片,戳了戳系统的屏幕,试图和它套近乎:“,66,最近还有任务吗?”
66瞄了眼屏幕,哼哼唧唧:“没有没听说不知道!”
66挪了挪,拆了另一包薯片继续哼哼:“你手挡着我看电视了。”
闻弦微微蹙眉:“挺惨的。”
66嘎嘣嘎嘣:“她是坏人嘛,坏人就应该得到惩罚。”
闻弦:“……你是这么觉得的?”
主脑是这么说的,剧本是这么写的,沈照忘恩负义,让幸福美满的一家人天人永隔,让养父锒铛入狱,而闻弦重生,不也是因为厌恶沈照,急需摆脱他吗?
不过宿主在相反的道路上策马狂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66心态很好,起码这次还有小零食吃。
66:“……?”
闻弦将电视暂停:“66,我给你讲个故事?”
电视没得看了,66只得坐好了:“好,你说吧。”
他结合侦探的推算和他自己的分析,加以合理推测,串珠成线,事件便足见清晰了。
不知什么时候起,手中的66已经完全没有了声音。
闻弦满脸黑线,强行把它翻过来:“不是吧,我讲的这么无聊吗,你已经睡着了……?”
66:“呜呜呜呜呜呜呜嗝”
闻弦:“……”
66:“呜呜呜呜呜呜这叫什么恶人啊原来是这样的恶人吗呜呜呜可恶可恶啊主脑大人骗我呜呜呜”
他虽然不知道66口中的“猪脑”是个什么东西,但并不影响他知道66要哭晕过去了。
他啧了一声,拉开床头柜这是他的私藏零食柜,都很贵,属于很难买,家这边的超市经常买不到,得靠他老爸老妈出国捎带的那种,每件零食都包着花里胡哨的包装纸,光看这过度包装的程度,就知道价格不菲。
系统正上气不接下气,冷不丁被塞了个香香软软的东西,它的屏幕接触巧克力,那小球biu的一下,就被吞下去了。
闻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