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1 / 1)

倘若薛晋防治不利,也患上了疫病,倘若边军瘫痪,北狄长驱直入,前世重演……

那个名震青史的青衣宰相,会不会也死在那儿呢?

“……嗯。”

前世到今生,江巡改变了太多的东西,前世青萍关只守了两天便投降,今生已经僵持半月,可纵然江巡了解前世,却无法一一对照细节,比如疫病就是他永远无法预料的细节之一。

……为什么单单没有学医术呢?

“宿主,其实……其实我们系统的资料库定期连结主脑数据库,会实时更新的,嗯,也就是说,只要数据库里能查到是什么病,我也大概也知道解决方法啦。”

第128章 塞北

江巡用的是“洵先生”的身份,这些侍卫都不认识他,只当是寻常护送任务,只有王安暗自擦汗,急得跳脚。

江巡只道:“这些日子我会称病不朝,但凡有人来问你,就说皇帝生了重病,见不了客。”

江巡:“不必。”

但江巡有不得不去的理由。

他当即推开王安:“无需多问,你只管帮我瞒下来,回来有赏。”

以您的身子,回得来吗?

江巡特意交代,这车并非君王出行常用的六马玉辂,而是辆民间制式,轿厢只有不到四尺宽的马车,盖着青布绸缎。

江巡赶时间,马车也不停歇,昼夜奔驰,侍卫们轮班赶车,途中路过官驿,便更换马匹,只有吃饭喝水的时候,才在路中偶做停留。

马车没有现代轿车的稳定器,颠簸的厉害,吃不好也睡不好,而轿内的这位客人一路上已经吐了好多次,堪堪吃进去一点,又尽数吐了出来,站立时需要扶着树干,虽然带着幕篱,还是肉眼可见的憔悴。

侍卫道:“前头有个村镇,您是否要歇一天,缓上一缓?”

如此又奔波几日,66终日呆在江巡肩头,小系统看着宿主难受的模样,颇有些郁郁寡欢。

江巡便笑:“无需在意。”

如此紧赶慢赶,江巡终于在第三日黄昏赶到了青萍关下。

守卫拦下江巡,他带着那么多侍卫,还扣着幕篱,身份可疑,江巡便递上印有薛晋私印的书信:“烦请和薛将军通报一声,说是故人求见。”

江巡从京城来,安排的是城中最好的驿馆,然而如今战事紧急,能逃的居民都逃了,屋内长久无人打扫,江巡往桌上一抹,手上染了一层浮灰,地毯帘子也脏的可怕。

薛晋进来时,看见的便是这副景象。

此时,他正一手撑在书桌支着额头,偏头小憩,像是困倦极了。

江巡猝然惊醒。

薛晋道:“先生,您怎么来了,我给您写信你几天未回,我可担忧坏了。”

他按着桌子站起来:“沈状况如何了?带我去看一眼。”

江巡摇头:“我不是来探病的,我是来看病的,你也无需担心我,我也不会染病。”

薛晋一顿:“您会看病?”

薛晋似懂非懂,不明白“不会看病该怎么有办法”,但他与江巡认识这么久,只道洵先生不是信口开河的,他做事定然有把握,于是便道:“您随我来。”

薛绍说沈更严重,江巡便先问了沈,却迟迟不敢问沈确的状况,眼下到了沈门前,他才提上一句。

他笑道:“说起来,沈先生之前一直住在皇宫,您和沈先生还是第一次见吧,我第一次见您,就觉着您和沈先生多有相似之处,你们一定会交谈甚欢的。”

他们走到沈房前,还没走进去,便听见屋内传来阵阵咳嗽,沈嗓子已经哑了,很闷,像是老旧抽屉承轴摩擦的声音。

沈给江巡的印象一向是活力四射,四处横冲直撞的,他这副模样,江巡真没见过。

江巡在沈床沿坐下:“我知晓了。”

江巡不说话,只是探入被子,捉住了沈的手,微微闭目,做势把脉起来。

在薛晋看不见的地方,系统飞快扫描过沈的全身,收集体征特性,而后调动神经网络,在数据库中匹配了起来。

久到他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薛晋起身:“沈先生。”

薛晋便坐下来。

沈确与沈都患病,沈的嗓子成了一把破锣,沈确倒还是温和平静,与往日一样好听。

身后椅子微微移动,沈确也在书案旁坐了下来,他正打量着江巡,探究视线落在了他身上,极有存在感,像是穿过了幕篱,直接烧灼到了脊背上。

沈确看了许久,轻声道:“久仰洵先生大名,原来您还会医术。”

“……”

来得时候匆匆忙忙,只道见着了沈确,江巡才知道,他原来不敢在沈确面前说话。

但沈确与江巡似师非师,似友非友,他与君王日夜相对,白日同朝奏对,晚上同榻而眠,江巡在无数个夜晚滚进他怀里,君王的声音,沈确再熟悉不过了。

江巡额头的青筋跳了跳。

沈确什么职位,他还能不知道吗?这官是他许的,玉玺是他盖的,他不比薛晋清楚?

语调过于随意,薛晋一愣:“先生,这……您要不要打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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