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着小猫睡着的功夫,抽空去了趟公爵府请假,老管家一脸古怪的看着他:“这几天你不必来府上了,公爵并不在。”
老管家颔首:“这也是公爵的习惯了,大公母亲去世的早,每个月他都有几天会离开府邸,前往山上母亲的故居,在那里小住几天,以作吊唁。这几天你和米勒都可以自由活动,米勒已经回家了,你也不必来。”
公爵的这个习惯,可谓离谱至极。
白郁皱眉:“公爵前往乡下故居小住,不带仆人吗?”
“……”
伊尔利亚的大公金尊玉贵,从小娇生惯养,不带仆人去乡下故居小住,如何住?他用的来土灶,烧的做得了饭吗?
老管家板着一张死人脸,警告道:“白先生,在公爵府中要想活得好,少看少问,做好分内的事就好。大公从不透露母亲的居所,你也最好不要打听,这是公爵的逆鳞之一,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
禁忌这东西,白郁压根不遵守,他就是奔着禁忌去的,以这位这些天在公爵府的所作所为,换了其他人,早被大公拖出去砍了一万次了,这位却还活蹦乱跳,活的好好的。
这年头,管家难做啊。
66飞在一旁,小屏幕一闪一闪,做出了思考的表情:“是不是不太对呀。”
白郁:“确实不对,应该有隐秘,不过并不需要我们关心。”
平白得了三天假期,刚好回家喂团子。
团子不知道在外面流浪时遭遇了什么,忽然变得无比黏人,从刚来时的警惕小猫变成了小橡皮糖,白郁隐隐有些心疼,在吃食上便格外精细,还颇为纵容。
于是,伊缪尔确实过了他这么多年来最舒服的一个异变期。
至于虎斑和玳瑁,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
伊缪尔抱着医生,只从医生背后露出一个小脑袋,翘起了小尾巴。
团子晃着白金色的尾巴,像竖起了一面胜利的小旗帜,明晃晃的告诉虎斑和玳瑁:“看,家里还是我最受宠。”
我的!
反正小猫做什么都会被纵容,医生也亲过他,他亲一口怎么了!
伊缪尔:“!”
他抱得更紧了。
*
她谨慎观察了诊所,确认一下午都没有人靠近白郁,这才压低了帽檐,侧身走进诊所。
有病人在,伊缪尔就被放在一边的纸箱里,箱子里放了柔软的小被子,让小猫可以舒服的躺在上面。
他认得夫人。
但白郁是医生,伊缪尔没法打扰他正常看诊。
白郁配合她演戏,打灯看了看眼球和舌苔:“不严重,吃点药便好了。”
夫人客气谢过,然后掏出钱包,在付钱的时候,将钞票连同一个小袋子一起塞进了白郁的手心。
白郁不动声色放入口袋:“祝您尽快好转。”
等送走了她,白郁借着进洗手间洗手的机会,将口袋中的东西取出来。
便签写着:“药品无色无味,请在大公召开会议前两个小时左右放入大公茶水饭食。”
白色颗粒状,看不出效果。
白郁:“先按兵不动,等到会议前夕,再做打算。”
白郁待在公爵府的这几天,伊缪尔在政务上尽心尽力,他归位之后,伊尔利亚混乱的局势得到缓解,街上□□混混间的械斗火拼少了许多,城邦整体还算安宁,对于城市底层的居民而言,已经是难得的休养生息了。
起码伊缪尔不会用枪指着平民,还到处下药。
任务规定不得主动透露卧底身份,但如果被查出来,应该没有关系。
三天假期过后,白郁回到了工作岗位。
书房中都是核心机密,白郁和米勒作为新手男仆,不被允许进入,他乐得悠闲,干脆从厨房抓了一把鱼,去湖里喂天鹅。
政务积压了三天,不知道伊缪尔要处理到几点。
这是大公的传召铃,且只有他房间响了,米勒的房间没响。
白郁躬身:“深夜传召,公爵可是有什么事吗?”
白郁一顿,他来公爵府不过半个月,与公爵没相处几次,一时真不知道他指什么,只问:“我说过的什么话?”
那是白郁作为医生,对患者的承诺。
他观察起大公的气色。
要在前世,白郁会建议他立马去医院,而不是询问宠物医生。
大公微妙的停顿片刻。
白郁皱眉。
病人自己都不在乎身体,讳疾忌医,隐瞒病情不肯告知,医生又能怎么办?
说罢,他径直站起来,转身要走。
男仆如此僭越,伊缪尔却没有生气的意思,他略显焦急,从床头扑过来伸手抓住了白郁的袖子,冷白的手指用力,在指腹逼出一点薄红:“我不是要你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