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缪尔晃了晃尾巴,倨傲地盘踞在食盆旁,冷眼旁观,对着两只小猫咪露出了骄矜的神态。
伊缪尔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可思议地抬头看向医生。
……爸爸?
白郁自称玳瑁虎斑的爸爸,又说伊缪尔是玳瑁虎斑的哥哥,那么……
小猫脚一打滑,直接从操作台翻滚下来,肚皮朝下,啪唧砸在了米缸上。
……什么玩意儿?
伊缪尔:“……”
爪子藏在肉垫里,没伸出来,但是力道不小,已经是公爵能使用的最大力气了。
区区一个男仆而已,这样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刺激太大,伊缪尔不想理医生了,他要找个地方静静。
白郁叹气:“别乱跑了,先把澡洗了。”
该死的,在称呼没有搞清楚前,不许碰本大公!
大公每天都洗澡,要不是跑到屋顶看白郁,他的毛毛才不会脏。
伊缪尔剧烈地挣扎起来。
他意有所指:“……可是,好脏,还有点丑。”
伊缪尔扭头,看向镜子。
毛毛沾了一片水,软塌塌贴在身上,尾巴和腹部都蹭了灰,灰扑扑的。
于是白郁顺利把焉哒哒的小猫抱了回来。
浴缸的高度对小猫来说还是太高,团子扒拉着浴缸边,定定看着白郁,像是有点害怕的意思。
伊缪尔:“咪。”
腹部袒露在外,还被人盯着观察,感觉很奇怪。
医生细细查看伤口,已经愈合,留下了浅浅的痕迹,凹凸不平的疤痕盘踞在小腹,又被毛毛挡了个严实。
好丑。
“……”
白郁一愣,好笑道:“这也能摔跤?”
伊缪尔:“!”
受伤的时候,公爵也常常在医生大腿上睡觉,那一片肌肉的触感饱满而有弹性,他呆呆站在上面,一动也不敢动。
纯白布料沾了水,尽数贴在身上,伊缪尔抬头向上,透过布料,甚至能隐隐看见一点红色。
伊缪尔从来不知道,公爵府的男仆服饰居然如此诱惑,此时此刻,他仿佛无师自通了某句东方成语:“非礼勿视。”
医生用毯子细细擦拭,而后将吹风机调至最小档,捂住团子的耳朵,轻柔地吹干净毛毛,将团子放到了地上。
白郁自己身上也湿透了,便也洗了个澡,伊缪尔便迈着猫步在诊所里晃荡,隔着窗户,他忽然看见门口有人。
那人穿着普通,形色匆匆,和伊尔利亚任何一个工资紧张勉强糊口的年轻人一样,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伊缪尔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66在宿主洗澡睡觉的时候都是关机的,此时也重新开机启动,他停在医生的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有人给你送了信。”
66:“应该是吧,除了他们,也没谁给你送信了。”
伊缪尔踩着医生的大腿跳到桌上,偏头看了起来。
那是一份广告,打印粗劣,个别字体大小不一,看着很正常,可伊缪尔扫着尾巴,莫名感觉哪里不对。
白郁捧着广告纸,目光专注,似乎在逐字阅读。
白郁:“粉末?”
白郁点头。
白郁将广告撕成无法复原的碎片,而后冲进了下水道中。
只是普通的广告纸,有必要这样处理吗?
白郁抱住小猫:“我要午睡了,你要一起吗?”
要!
虎皮和玳瑁也想凑过来,但它们有段时间没洗澡,被医生拒绝了。
再见啦!
白郁半躺下来。
伊缪尔试探地伸出爪爪,放在了医生的胸肌上。
没有反应。
医生继续看书,没有理睬小猫,也没有翻身或是把它丢下去。
没有反应,可以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