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逾之前留学学的是经济学,谢远山替他挑的专业,可这东西在学校里学能到的毕竟只是皮毛,还需要大量的操作实践,可谢远山已死,谢远海不可能传授谢逾,对于公司真正的运营,谢逾并不在行。
谢逾:“嗯?”
“在你进入公司后,我可以模拟,遍历所有可能,对所有过往案例进行分析学习,为您选择最优决策,辅助您完成愿望。”
它还有下一个任务要去做呢。
虽然系统很不靠谱,他这个宿主也很不靠谱,但到了最后,结局竟然还算不错。
第二天,谢逾便联系了许青山。
按照原文剧情,最多两个月后,谢远海会被爆出惊天丑闻,同时面临坐牢风险,社会舆论紧紧相逼,股东纷纷出逃,股价一跌再跌,这或许是个重新洗牌的好机会。
当谢逾在许青山对面落座,和他表明来意,真真切切地去讨论可行度的时候,许青山面露狐疑,用见鬼一样的眼神看着他。
谢逾挑眉:“我当然是认真的。”
但现在,谢逾却正襟危坐,和他聊商业投资?
明明刚回国的时候还兴趣缺缺,短短两个月。
许青山一口咖啡直接喷在了桌面上。
谢逾叹气,重复:“我说,我要养家的。”
许青山:“……”
他那个暴躁的,不负责任的,挂科的,大学没毕业的外甥,居然要考虑养家了?
许青山沉默片刻:“你们关系到了哪一步?”
谢逾骨子里保守的很,他和沈辞抱过,亲过,住在母亲留下的房子,彼此交换带有名字的饰品,那此生,他都非沈辞不可了。
临走时,许青山拿出电脑,要求谢逾再做一份测试报表。
他之前一直往严重了说,可事实上,高中那段迷茫痛苦的经历早已过去,以谢逾的豁达,不会泥足深陷这么多年。
躁郁症很难治愈,尤其是谢逾这种童年阴影形成的躁郁症,症状往往伴随终身,可谢逾的这份测评显示他心态良好乐观,与正常人无异,甚至要更好一些,自虐自残之类的行为,以后不会再有了。
姐姐许清平的遭遇是许青山心中一根刺,而姐姐留下的这个孩子是另外一根,许青山自己没有小孩,是谢逾舅舅,也是他半个监护人,当年许青山远走他国,选择攻读精神医学方向博士,多少与谢逾有关,而如今,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
据说他参与了某些聚会,涉及未成年,圈内玩得花归花,这类红线是没人碰的,谢远海算是头一回,顷刻之间便闹得沸沸扬扬。
数月之内,连续两位董事长非正常退位,谢氏集团难免元气大伤,各种谣言喧嚣尘上。
股价暴跌之下,却有某账户逆势而上,大批购入,等情况稳定之后,众人环顾,才发现那账户追根溯源,竟然是谢逾。
谢逾忙得脚不沾地。
系统虽然平常看上去不靠谱,宛如人工智障,但它来自于技术爆发之后的时代,拥有相当庞大复杂的数据库,而系统的算力又能帮助它在冗余的资料中迅速定位相关部分,并反应给宿主。
剩下的股东们愉快的接受了这个杀伐果决的年轻人,毕竟他的手段不输谢远山谢远海,为了表示投诚的诚意,他们甚至为谢逾举办酒会,就在之前谢远山追悼会的大厅里。
谢逾穿了件纯黑的燕尾服,金色排扣,向来随意的发型细细地打理过了,他礼貌地敷衍着各路股东,似乎风趣又健谈,可在无人注意时频频看表,颇为心不在焉。
沈辞是代表他公司来谈商务的。
后来谢逾回国,江城一直有传言,说沈辞堵在门口,将谢逾打了好几顿泄愤证据是谢逾住在某市区老破小,而沈辞多次带人出入小区,疑似上门挑衅,且手中提着的鲜红塑料袋,疑似装着棍棒武器。
对此,谢逾默然无语。
至于带血垃圾,那是牛肉解冻的血水。
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沈辞越过人群,坐在了谢逾身边,两人官方且礼貌地颔首打招呼,而后开始商讨商务问题。
“从我个人的角度而言,这提议未必符合双方利益……嘶”
沈辞微微皱眉,神色恼怒:“茶有些烫,烫着舌头了。”
谢逾那尖头皮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沿着双腿径直向上,停在了近在咫尺的地方。
身旁兵荒马乱:“谢总?!谢总还好吗?”
沈辞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动作,脚趾沿着西装裤的缝隙蹭了进来。
沈辞嘭地一声率先拖开椅子,冷淡:“失陪,我得去打理一下仪容。”
谢逾原地坐了片刻,也站起来,微笑:“失陪,我也得出换一下衣服。”
两个boss相继离开,会场上冷凝的气氛顿时烟消云散,有人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不住感慨:“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辩论啊!”
沈辞于是放松下来。
酒会带着几间独立更衣室,更衣室后台则连着走廊,一路通向酒店天台。
谢逾解开了西装扣子,簌簌的狂风掀起衣摆,他朝沈辞伸出手:“来。”
谢逾最近比他还忙,脚不沾地的,也不着家,还是今天宴会前抽了四五个小时见面,一见面就没刹住车。
谁知道谢逾越折腾越厉害,到最后,居然真的坐稳了头把交椅。
如果经济上不占优,谢逾还会这样需要他吗?
谢逾只用两天就发现了不对,他把沈辞骗出来,喂了他两口酒,沈辞迷迷糊糊就把心里那点事儿全说了,而后就被按住后颈,亲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