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便翻身上床,往厚实的被子里一藏,黑暗中,和朝里侧躺的温衡对个正着,轻声说一句:“你知道该怎么应付。”身形一缩,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
温衡被叶卿温热的气息喷了一脸,下意识地转身平躺,弯起双腿,将锦被撑起一个弧度,叶卿蜷缩在他腿边,再加上厚实的被褥作为掩饰,等闲也看不出这张床塌上的多了一个人。
刚做完这些,门口果然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便听得开门的声音,以及熟悉的叫唤:“先生,先生,你睡了么?”
温衡心跳莫名,语气却一派镇定:“还没有,这么晚了,阿辞怎么出宫,到先生这里来了?”
这人正是深夜出宫,来太傅府探病的楚辞。
顺子将房里的烛火点燃,便极有眼色地悄悄退出房间,关上房门,尽职尽责地守在门口,楚辞自觉地往床沿上一坐,牵起温衡的手便絮叨开了。
他所坐的位置,正是先前叶卿坐的那处。
楚辞的语气里满是担忧:“先生病了好些天,我却居然不知道,真是该打,若非户部侍郎进宫奏对,不慎说漏了嘴,说先生昨日在官衙险些晕过去,我到现在还蒙在鼓里。”说话间,还有些微的喘息之声,显然是匆匆赶过来的。
这几日忙于赈灾事宜,两人只在每日早朝时才能见一面,私下却一直没能独处,因此,连温衡病了的消息,楚辞都是从别人嘴里听说的,他为这事儿自责不已,撇下手边的事情,急着来太傅府探望。
见温衡意欲起身,楚辞忙按着他的肩头,不让他起来,“你我之间不在意这些虚礼,先生身体不适,还是躺着为好。”
既然如此,温衡便接受了楚辞的好意,不再挣扎起身,事实上,他现在动作确实不宜太大,毕竟,这床塌上可还藏着一个人呢!
“阿辞不必忧心,我已经好多了,天气寒冷,偶感风寒,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楚辞对温衡这云淡风轻的语气有些不满:“都险些晕过去了,还不是什么大事?在先生眼里,什么才算是大事?”在他心里,先生的身体才是头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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