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衡办完一天的政事回到府里,简单用了些晚饭,便回了房,侧身躺在床榻上歇息,单手捏拳,有一下没一下的在后腰上不轻不重地捶打,另一只手则轻轻放置在隆起的肚腹上,细细感受里面时而传来的动静。
风寒刚刚痊愈,人还是有些虚,他再一次在心里感慨,身体果然大不如前。
忽然感觉房门那儿有些动静,他转身望去,黑灯瞎火的,只见一个人影飞快来到他床边,十分不客气地往床沿上一坐。
这人一进来,温衡就猜到了他的身份,这种时候,除了那人,谁还会往他房里钻。
果然,这人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话语中带着几分笑意:“烧可算退了,今日感觉怎么样?”
温衡没有推开他的手,嘴里却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卿笑意不减:“你病成这样,不亲自确定一番,我放心不下。”
温衡听后,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结果却什么都没有说出口,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
见他不语,叶卿便继续说道:“你也别不好意思,昨儿那样的情况,也是没办法,你不肯喝药,又整天劳碌,风寒怎么好得了,况且,当初你不是也这么对我的吗,咱俩一人一次,就当扯平了。”
这下,温衡终于开了口:“你不用急着解释,我也没怪你。”心里却有些嘀咕,这人对自己动手动脚,言语撩拨,从来没有半句解释,现下这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黑暗中,脸颊上莫名的有些发热,但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听他这样说,叶卿不觉又笑了出来:“这才对嘛,我又不是毒蛇猛兽,你不用避我如蛇蝎,再说了,以咱俩之间的关系,再如何亲近也不为过,季平,你说是也不是?”
此话一出,便又暴露了爱拈花惹草的本性,温衡刚刚那点诧异顿时烟消云散,只道是自己高估他了,因身体还是有些疲惫,便不想再理他,撑着床塌翻了身,仍侧身朝里躺着。
从头到尾,让叶卿赶紧离开那些话,却一句都没有说。
这种明显是态度软化的反应,叶卿怎么不懂,正想再接再厉,和温衡多套套近乎,突然耳廓上下一动,出口的话语已经变成:“季平,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