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她的房间。让他处理伤口,他也不会听。明明其他的要求还能稍微提一下。她有些烦闷地趴在茶几上,把玩着兔子布偶的小手。针线和布偶散乱在桌面,钮扣和领带、领结之类的配件反而是被整齐地收着的。吃完早餐之后,他就跟过来了。不知道还能再和他说什么,所以保持之前的距离是目前最好的选项。只是,她昨天才刚弄伤他。一般人都会没办法忽略她所造成的伤害、对她有戒心才对。她也不喜欢用那种方式让他开心。没办法判断他跟过来是不是好事,毕竟已经有个会傻傻地吃亏的人了。不会那么容易死掉就能少担心一点吗?他看她一直揉着手里的兔子布偶却又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也有点不知如何是好。从他进来后就没动过摆在旁边的糖果饼乾。像食谱一样画满了食物图片的笔记本同样没有再多出任何涂鸦。但她也会偶尔抬头看坐在旁边的他。鱼形的发饰跟着她的动作晃动时让她这样的窥视多了一点可爱的笨拙感。不过,还是想让她直接地看着他。他抓住她手里的兔子布偶,稍微往他的方向移。好像隐约增加了一点重量?察觉他的迟疑,她也同样感到困惑。「你对Mr.兔子先生有兴趣吗?」「它变重了...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嗯,有多放其他东西进去。」因为不确定哪天才能交还给他,还是带着会比较安心。虽然他大概不太需要,跟她带着的护身符(?)放在一起也不怎么吉利。她想到这件事,不自觉地把腰挺直、坐起身来,略微担忧地望着他。看出她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他放下兔子布偶,回望她的目光。「你还有再跟琉吵架吗?」「......」他发出像是叹息的轻微声响后不发一语地陷入沉思。那天之后,他不只一次地找过琉辉。讲不到几句话就说不下去了,茫然地留在原地的总是他。「没有...琉辉和平常一样。」「和平常一样啊。」她半瞇着眼,语调里的停顿和缓和是她在思考着什么的习惯。(我也没办法说服琉。)和皓或悠真相处的时候,就算他们意见不合也不会到那种程度。被自己愿意跟随的人戳中痛处,他会在意到需要时间调整心情并不奇怪。他的心情或许到现在都还没有好转。「那你现在...是怎么想的?」「你问我?」除了惊讶之外,就是佩服了吧。听到他自己当不了Adam,他还是尽责地过来找她。不是想像之前那样相处,就是有什么坚持。如果琉辉依然打算说服他放弃,就有可能再发生和当时一样的状况。(还有,不知道以后还能去哪。)「我现在...」回不去另一边却又不想回教会,租过的房子也跟人合租了。听说跟她合租的人是男的,她跟对方不熟,突然回去也只会打扰对方。根据她的推测,他的条件和琉他们差不多,不然他们也不会被聚在一起。说不定迟早都得走,但是...「应该没什么问题。」「那是真的吗?看起来...并不像。」他怀疑的眼神让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但她也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琉没有让我马上准备离开,就是还没问题吧。」「是那样就好了。」他抹不去心里的那一点不安,无法具体地形容是什么样的情感。想要的东西不多,却好像增加了。就这么放开,感觉会很难受。是不是得到一点明确的什么,心情就会好一点了。「既然这样...你可以帮我一件事吗?」他声音低沉,却和毫无感情的沉重感不同。似乎并不是那么迫切,还带着说不清的迷惘。令他感到担心的是,他提出的请求会让她又变得反常吗?「嗯...我想问...你可以弄伤我吗?」「我是不是没有其他可以帮你的事了?」看到她变得反常的徵兆,他急忙解决:「是我现在只想要被弄伤。」对他犹豫着提出的请求,她露出皱着眉头、不怎么高兴的表情。「这句话,我已经听太多次了。」话里的鬱闷多于责骂,少见地任性了一下,单手遮住他的眼睛。指缝间不留一点缝隙,没办法窥探到她的表情。「为什么要遮住我的眼睛?」从听得见的声音来猜测,也猜不出她想做什么。当她膝盖着地的时候,他能听见有什么东西落到了地面。即使知道最多也只会隔着一隻手的距离,等待的时间仍然令人躁动不安。覆盖住双眼的温度一直没有移开。想知道她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也无法分辨她此时的情绪。「...还不能看吗?」开口的瞬间,嘴唇碰到了什么,是他没有闻过的甜味。短促的气息轻柔地掠过脸颊时,指尖是那么地接近他的獠牙。几乎停滞的思考让他晚了一步才反应过来。小小的糖块让舌尖充满暖热又辛辣的刺激感,还有朴实的黑糖味。他的情绪因此稳定不少,睁开双眼后看到她在观察自己的反应。俯视着他,而且靠得很近,从他脸上移开的手换成按在他的肩膀上。因为嘴里含着糖,他的声音有些含糊,让她只能勉强听清楚。「很好吃...但是为什么要让我吃这个?」「我选了比较辣的那种,喜欢的话,还可以再吃。」她第一次尝试吃薑糖的时候被辣得难受,捂着嘴忍住后才嚐到了一丝温和的甘甜。辛香料特有的香味和随后扩散的暖意会蔓延到整个口腔。对她来说,是很适合拿来换个口味的点心。「本来我是想自己做其他东西给你的。」「所以...你觉得很遗憾?」看到她点头,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值得让她感到可惜的事。可是又有点在意她会做什么给他。有成功做出来的话,她说不定就不会露出像现在这样的表情了。但她的心情转变得很快,抬头看向他时,已经没有刚才那么低落。然而,正要试探地问他些什么,房门就突然打开了。她想先恢復坐姿,身体下意识地往后,不习惯跪坐的姿势,一不小心多用了一点力。他看她的动作摇摇晃晃的,差点失去平衡,稳稳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最后,琉辉一打开门,看到的就是她姿势不太标准的跪坐和抓着她手臂的梓。「你们不解释一下吗?」「...我让她弄伤我...她餵我吃盘子里的糖...然后就变成这样了。」听完梓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解释的说明后,琉辉看向她,示意换她说明。她态度自然,不太在意琉辉能不能懂,毕竟状况确实就像他说的那样。「说话说到一半,我要问他事情的时候,你开门进来了。」「我差点摔倒,是他有抓好我。」其实就算真的会跌倒,她也能扶着旁边的桌子,不至于会摔到地上。他不只反应得过来,还帮了她一把才是她最讶异的。「反正看起来没什么问题。我也只是想来拿回之前你借的书。」「那我等一下拿过去。」「既然你都说等一下了,就别忘了要尽快拿过来还」说完就走的琉辉,一如往常地走得很乾脆。那种不会做多馀的事的冷漠和距离感并不完全是讲求礼节。和她讨厌的态度很像,本质却不是相同的,所以她也不会多说什么。而他发现她已经分心,在回想自己把借来的书放到哪里去了。想让她把注意力移回自己身上,用对话来掩盖着急的心思。「我有点好奇...你借了什么书?」他的疑问让她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他,换回她习惯的盘腿坐姿。比平常安静许多,有感到在意却想不通的事。(我借的书在之前就还了吧,是他记错了吗?)她会固定把书本的书名朝着她能看到的方向,但是书堆里并没有其他不属于她的书。之所以回答等一下会拿过去,也是因为再确认一次之后能去找他,说不在她这里。而且,这能当作先不弄伤他的理由。「我看的是不恐怖的鬼怪的故事。」会吃人,也会被人伤害,异常真实。在遇到理应是幻想出来的吸血鬼这个种族之前,她对这些是没兴趣的。人写出来的东西到底能多接近非人的生物,看动物图鑑还比较有真实感。有时看鬼怪类的故事还会越看越鬱闷,很难喜欢上那些故事。「不恐怖就好,没被吓到是好事。」相对于某方面还挺现实的她,他会看一些绘本,但是不会看小说。因为不明白那些复杂的想法时,书里的人不会告诉他,为什么会出现那些想法。不像绘本,就算难过也很快就结束了。和一直在烦恼不被弄伤就没有价值的自己不一样。《发现后段需要的字数太多,塞不下想写的东西,只能下一章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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