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飞基地原来就是军工企业，许多人还是知道上级的一些单位代号，知道总参二部就是军事情报部。

而且，对方想了解的问题正是陕飞这批飞机的软肋，就因为售后这部分什么都没有做。

张经理和魏部长相互对视一眼后，还是张经理出来说话：“购买飞机的合同，包括有售后培训内容和前五年的三次维护，这些都算入到购机款里，但交机后，对方说还没有找到合适机组，等找到合适机组后再送过来培训，但几个月过去了，一直再没有下文；既然没有合适机组，飞机可能就没有使用过，维护就无从谈起。”

虽然说话时张经理心里也有些忐忑不安，飞机与普通货物不用，如果有什么空难事件发生，都会牵连到原厂家，2017年缅甸军方一架多年前购买的运八运输机起飞时冲出跑道造成事故，陕飞还专门派人过去进行调查。

魏部长补充说道：“对方公司接机后，说培训或飞机需要维护时会主动和我们厂联系，但五个月过去了，再没有接到对方的电话，曾听说他们公司准备雇俄罗斯飞行员，可能是不顺利。也是我们猜测这些飞机始终没有飞上天的缘故。”

因为如果有飞行事故，肯定逃不过现在的互联网，一定就会有新闻报出来。

吕庆华当然知道运八就是仿制前苏联的安-12运输机，对俄罗斯驾驶过类似运输机的飞行员，稍微用短时间培训就能适应运八飞机的操作。

吕庆华问道：“按照你们的分析，这些飞机估计暂时不能飞行？”

张经理说道：“在第一次签署合同时，对方代表也说过后面还有可能再下单十架，但飞机交接后就没有下文了，我们曾尝试过联系，电话那边说原负责人已经离职，具体情况现负责人不清楚，不过顺便提了一句，说是原来的项目出了问题，后面不可能再采购飞机了。”

徐远山购买十架运八后就有些后悔，因为事后的处理太麻烦，当然，有了运八的培训驾驶资料对01基地也有很大的帮助，正因为培养了运八驾驶机组打下了基础，对后面b52轰炸机操作和驾驶的研究帮助很大。

虽然两种飞机操作有很大不同，但也有相通的部分。

吕庆华笑着说道：“我猜想对方又是要求提供驾驶机组飞行员的培训视频资料。”

魏部长说道：“这是合同上有要求的，当然他们确实私下也提过要求，要我们多拍一些驾驶过程的视频给他们，这不过是举手之劳，所以每次试飞时，都进行了摄像，拍摄了几十个小时的内容。”

最后会议结束前，吕庆华还是安慰在座的陕飞同志，毕竟调查此事还是给基层的干部增加不少压力：“是这样的，上级也听说可能还有十架订单，后来没有见下文，担心我们售后工作造成对方的误会，目前从了解到的情况，应该是对方公司出现了经济问题。”

吕庆华与郭志鸿到西安后，按照属地防疫用求，又隔离了一个星期，3日早上7时隔离解除后，乘坐上一辆来接他们的公安部门警车直接到汉中市城固县的陕飞基地。

然而在陕飞基地会议结束后，中午时候吕庆华与郭志鸿刚要准备返回西安，网上又爆出了一个大新闻：美国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遭到袭击。

在路上，吕庆华与郭志鸿就不停刷新消息，这时吕庆华就接到北京联合调查组的电话，要求吕庆华和郭志鸿乘坐下午航班返回北京。

这就打乱了吕庆华的计划，她还准备用两天时间沿着徐远山学习、工作的轨迹对他这个人做更多的了解，因为潜意识里她已经把徐远山当成了对手。

但仅从保利公司和陕飞的调查结果，吕庆华并没有对徐远山产生恶感，毕竟这个人和他背后的公司，确实给中国送来了不少钱。

事实上，保利公司和陕飞的销售额还不到徐远山在现代时空采购的物资所使用资金的十分之一。

如果吕庆华在西安继续进行调查，特别是从徐远山的西安公司开始，顺藤摸瓜搞不好至少能挖出徐远山在国内采购民用商品上千亿元中涉及一、两百亿资金的物资。

毕竟，吕庆华接触覃国亮后产生的直感，并且展开调查，是最接近真实徐远山的一个人，如果再把徐远山公司天量物资消失与美军b52轰炸机、核弹消失联系到一起，答案就昭然若揭。

然而，目前吕庆华只是掌握到徐远山军购或与军购有关的运八飞机部分，这也是联合调查组事前掌握到的情况，因为这几年外贸出口数量太过于巨大，从外贸民用商品入手根本就不现实。

返回北京的路上，郭志鸿见到吕庆华始终默默无言，就问道：“吕处长，还在考虑徐先生的事情吗？”

吕庆华点点头：“我也不知道覃先生的业务，还有陕飞的业务，与我们想要了解的事情有什么联系，说不定国外有些热爱祖国的华侨不过想通过各种方式支持国内建设，买回去的东西也许真不用而搁置起来。”

联合调查组要调查的是抢走b52轰炸机和核弹的人或者背后的组织，特别是该组织与华人是否有关联，但这与国外公司花巨资购买中国武器和飞机又有什么联系？

吕庆华总觉得脑子里漂浮着一种念头，是破局的关键，但她就是抓不住。

不过吕庆华就算是情报部的精英，因为资料的局限性，和国外情报的缺乏，虽然对徐远山及其背后的公司反常军购产生了种种怀疑，但始终没有触碰到事物的本质：这些武器和飞机到底是在哪里？……消失了！

回到北京后，吕庆华和郭志鸿分别写出了详细的调查报告，到5月4日，联合调查组通知吕庆华：经过多个国家政府和联合国世卫组织针对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被袭击是否造成病毒泄露，是否对全球人类安全形成威胁等问题对美国政府施压后，美国政府同意有关国家专家和世卫组织专家对德特国克堡生物基地被袭击后状况进行调查。

而吕庆华就是中国派出的三名专家之一，其他两位是化学生物专家，而吕庆华是情报专家，负责对袭击现场进行分析。

5月6日，吕庆华三人就乘国航客机抵达华盛顿与各国专家汇合，世卫组织总部在日内瓦但美洲办事处就在华盛顿。

7日，在美国人的安排下，各国专家、世卫组织专家47人直接前往弗雷德里克城，当然专家们心里都清楚，美国人肯定已经把现场清理过一遍。

这次美国人没有隐瞒是遭到132火箭弹袭击的事实，因为5月3日凌晨袭击的视频已经流传出去，早被人通过视频上的画面分析出火箭弹的长度和口径。

而且还是二战时苏军使用的“喀秋莎”火箭弹。

不过，美国人也说这些火箭弹是白磷弹，是世界上唯一出现的弹种，并在现场形成了猛烈的火焰。

吕庆华没有参加病毒化学专家现场分析讨论，她只是负责对爆炸现场勘察，从弹痕大小或分布上看，应该是二战苏制“喀秋莎”火箭炮造成的，总数是160个弹痕，正好是十门“喀秋莎”火箭炮发射的火箭弹数量。

又是落后的火箭炮。

等等，为什么自己突然想到“又”！吕庆华终于抓到脑子里老是漂浮的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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