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庆华离开的时候，覃国亮把他与徐远山联系的通话时间和录音等信息用手机当面转发给了吕庆华。

此前，吕庆华还给覃国亮强调，这次调查与覃国亮的外贸业务交易无关，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继续把国内的产品推销给徐远山，调查过程并不影响外贸业务的正常开展。

实际上，吕庆华都不知道她自己要调查什么，中国各种外贸生意，就算包括军火武器的外贸业务，是否合法或者是否涉及偷漏关税，甚至洗钱黑幕什么的，与情报部一点关系都没有。

联合调查组外派调查人员，不过就是想查证一些国内外联系异常行为，然后看是否与美军丢失四架b52轰炸机和四颗核弹有关联。就算是发现有上述外贸过程的犯罪行为也是转交给相关的部门办理，如果没有涉及到国外暴力组织的自己部门不会再跟进。

然而，碰巧是吕庆华这条线查到了徐远山购买大量落后武器的业务情况，这种情况以前也是常有的。否则非洲黑叔叔哪里来那么多的56冲和40火，后来还进化到八一杠和107神火？就是因为有像徐远山后面中介公司那样的军火公司倒腾过去的。

意外的，就是吕庆华冒着新冠感染风险，亲自来面见覃国亮，终于让她获得了一种直接的感受。情报工作很多时候也是因为某种直感而破局，这是一种经验与现有资讯结合出无以言表的特殊第6感觉。

不过，也因为新冠疫情，让徐远山也躲过一次致命的追踪，当吕庆华和郭志鸿前来上海的时候，徐远山正前往美国考察各种目标特别是经过了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所在城市的旁边。

按照常规，吕庆华凭直感对徐远山产生兴趣，她自己会过问在泰国的徐远山有关活动，当然也就能查到徐远山前往美国活动的这件事。

然而，这种直感不能当证据，吕庆华不能凭此而要求国外情报关系帮助协查，而且她这一周按防疫要求必须单独隔离，所以吕庆华决定隔离结束后再进行调查，自然会了解到徐远山曾去过一次美国，……经商的人来往欧美很正常。

但过后再了解，吕庆华就无法掌握到徐远山在美国的行踪，徐远山去美国并没有携带自己的手机，沿路支付使用的也不是他自己的银行卡，只有来回乘机登上航班用了实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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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没有疫情，18日吕庆华察觉到徐远山的异常，就能很快掌握到徐远山已经去美国，吕庆华、郭志鸿可立即从上海乘飞机追去美国赶上徐远山的尾巴。

那么，在吕庆华面前，徐远山就有可能显出他的可疑之处：英国皇家费尔福德空军基地被袭击，徐远山前不久在此处出现过；德特里克堡生物基地被袭击前，徐远山也曾从旁边路过。

而且这时候，徐远山还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调查，虽然他潜意识里会有这样一天：把现代时空大量物资送到民国时空，只要认真调查，再高明的假账都无法掩盖物资消失的事实，按徐远山的想法就是在全球疫情结束后暴露风险才会变大，到那时民国时空已经不缺少普通物资，后面除科学技术外，普通物资就不用再送到民国时空。

这也是徐远山至今没有决定好今后再哪一个时空生活的原因。

开始时候，美国人在调查费尔福德空军基地袭击事件时候，也把三年来到过费尔福德的人员列入调查，但因为该地是旅游景点，特别又是世界三大航展之一的地方，前来打卡的人不少，所以从泰国来的徐远山也不成为美国人的调查重点，……白人才是调查的重点。

而且，徐远山为了不让他的行动有规律可循，公开去美国的时候就没有敢直接去德特里克堡所在的城市佛雷德里克城，而是在135公里外的哈里斯堡经过，连停都没有停，然后第二次穿越过来戴上假面具骑摩托车从哈里斯到佛雷德里克城的。

吕庆华和郭志鸿隔离之地是在上海市崇明岛上的一个宾馆里，按要求他们两人每天只能留在各自的房间不能外出，而且同时要做多次核酸检测，直到七天后保持核酸检测阴性才能解除隔离。

为了防疫无论谁都不能例外。

所以，吕庆华和郭志鸿为见覃国亮就必须付出七天隔离的代价。而且上海防疫难度还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上海近二十年有很大的发展，但很少有人知道上海高楼大厦下居然还有弄堂，弄堂里的市民居然还要倒马桶，每月收入几千不到一万元的打工者占全市的绝大多数人。

上海人中也有人评价自己所在的城市：不要忘记上海同样是一座普通的城市，装逼的是少数，可惜装逼的站得太高，让人忘了上海是座小市民的城。

现在，被隔离的吕庆华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调取徐远山的资料，既然她直感到徐远山有异常，当然会从细节上注意到这样一个对手，……不知何故，她现在已经把徐远山当成了对手。

吕庆华注视着手机屏幕上的徐远山照片，这是一个看似很普通的年轻人，年龄与自己相近，所受的教育只是一家普通的二本学校，最高学历仅是大学本科，与吕庆华这些特珠部门的精英差距很大。

吕庆华上大学时本来就是学霸，大三时参军服役，而且也没有影响到她自己三年后在24岁就拿到硕士学位，加上后来所学的，她就掌握了六门外语，与外交人员必须掌握六种语言（本国语言算一种）还多一种。

但就是这样一个普通年轻人，为什么会让覃国亮产生出对方是军人的强烈感觉呢？自从与覃国亮见面后，吕庆华也知道覃这人不是泛泛之辈，毕竟在军队上干了二十多年，并且能一眼看穿她上过战场经历过战火锤炼，说明他的眼光极其敏锐。

大学生、工人及记者，为什么偏偏与军人有联系？

雇佣兵，这两年在东南亚机会并不多，泰国没有战乱，缅甸和印度东部有一些但规模也不大，半年打不了一场伤亡超过几百人的战斗，除了中东的利比亚还算是激烈一些，但又很少有亚洲人参与，……。

吕庆华决定隔离结束后，再去一趟西安，探寻这样一位普通年轻人为何在短短时间里，发生如此的巨大变化。

2022年5月3日，星期二。

今天是“五一”五天假期的第四天，陕西省城固县境内的陕飞基地，正在休假的负责陕飞销售部的负责人张经理和魏部长都被叫到公司办公楼。

说实话，两人还有些莫名其妙，如果不是因为疫情，公司要求所有职员不得离开汉中市，这五天假期他们都不一定在基地里。

去年陕飞接了一个大单子，一下子卖出了十架运八飞机，让全厂都过上了一个肥年，主管销售的张经理和魏部长自然也成了功臣。

本来对方公司还有十架运八飞机的单子，后来不知道为何取消了，当时陕飞基地领导还猜测：可能是因为疫情原因，经济不景气，特别是航空业受冲击影响太大，对方公司产生巨额亏损所以再没有采购飞机。

这种想法是没有错，这两年哪个航空公司每年不亏损上百亿元的？

不过，负责最后交接的张经理和魏部长，怀疑对方接到这十架运八后，飞机再没有升空过。

他们从把飞机送到泰国返回的飞行员口中得知，对方声称雇佣俄罗斯飞行员可能不会很顺利，飞机到泰国后降落是在一个偏僻的机场，表面上就是一个废弃的机场，最基本的运行条件都没有。

到了公司的小会议室，除了驻厂军代表穿着空军蓝色军装外，会议室还有一男一女的解放军同志，不过穿戴的是陆军草绿色军装，女的是中校男的是上尉。

军代表先是介绍说道：“这两位是总参二部的吕中校和郭上尉，他们是来了解我们陕飞去年销售出去的十架运八后期培训和维护保障的情况。”

吕庆华和郭志鸿是26日从上海到西安的，自从结束隔离后，两人离开上海前的半天时间里了解保利公司销售武器的交货流程，从中又发现一个问题：就是超过一百亿的军火交易，涉及到海陆空三方的重武器，对方仅是要求提供书面和视频影视操作资料，但没有要求相关的技术培训，如果陆军的坦克、海军的反舰导弹算是简单，但歼六和强五就不是看资料就能上天的，再落后的喷气式军机，也是军用飞机，不是农用飞机那样简单操作的。

俄乌战争中，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为什么想要波兰的米格29，就是北约想给f16战斗机，乌克兰空军的飞行员也玩不转啊。

所以，吕庆华和郭志鸿既然知道徐远山从陕飞购买过运八飞机，就不去了解交易过程，那肯定是合乎手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