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由绝望到希望,乾坤颠倒,生死轮转,笛飞声忽然就悟了。
等他从无上之境回过神,悲风白杨第八层已在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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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相夷!”笛飞声一把攥住体虚无力的李莲花,咬牙切齿道:“你!”
碧茶毒发,李莲花虚弱地笑了笑:“没事,多喝几天药罢了。”
“这样,我也放心了……”他靠在笛飞声怀里,困倦地闭上眼睛:“就算有朝一日我真控制不住自己了,你也不会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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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泪再抑制不住地坠落,烫得李莲花一个哆嗦:“不至于啊老笛,你不至于哭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感受到他现在状态不对,本身也很危险,都仍然选择无悔的放任,并绝不屈服地承担很可能刀断人亡的结局,笛飞声不至于事后安全的很,反倒是哭出来吧?
“你!闭!嘴!”笛飞声抱着心上之人,小心翼翼地灌输内力。
同样轻灵的吻落下去,却不是适才于眉心的浅尝辄止,而是撬开唇齿、直捣黄龙的霸道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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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呜……”李莲花在笛飞声怀中发出难耐的呜咽声。
良久,笛飞声松开齿列,含着点微妙的得意道:“这才是亲,你刚才那算什么?”
“……”李莲花险些没力气喘息,但还是努力抬脚踹了他一下。
就是力道轻不可察,更像是挑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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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刚刚是想反抗的,但你下手的确很快。”笛飞声坦言道,见李莲花并不意外,就明白自己一边说话一边冲击被封穴道之举早已被发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低笑一声:“就算没你,我也最多是艰难点,何必非要折了刀?”
“这刀虽不能为我所用……”他眼底有捉狭笑意:“但摆出来好看呐。”
说笑间,李莲花的手不老实地抚上笛飞声深邃的眉眼:“好看就够了,别的事情,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千金难买刀乐意。”笛飞声攥住那只手,五指扣入指缝,瞬间十指相扣:“李相夷,我可以为你所用,前提是我乐意。现在,就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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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抬手推开了:“我可不觉得,某人之前那叫一个坐怀不乱,还深谙装傻之道。”
“你懂的。”明知道他在找茬,笛飞声也还是直言解释:“我不想在体内尚有隐患时,就去招惹你。”
李莲花挑了挑眉:“那现在呢?”
“先救出阎王寻命。”笛飞声笑了:“然后,三王两仪代我去云隐山下聘,哪怕男子结契违背常伦,也三书六礼一个都不会少。”
李莲花“哼”了一声,牵着笛飞声的手,努力站直还发软的身体:“你可真传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得小心被我师娘打出来。”狡黠的眼珠子滴溜溜转悠,他唇角勾起了笑容。
笛飞声立刻道:“他们去下聘,不代表我不会亲自去。前辈若有为难,自一力承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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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行了,估计不会为难。”李莲花捏起笛飞声的下颚,双唇轻巧相触。
他是个很好的学生,记得适才那一吻的所有动作,原模原样亲了回去,两人便又纠缠起来。
“嗯……”忽然被摸到腰侧某点捏了一下,又有指尖隔衣揉上小腹,李莲花顿时软了下去:“你……”
唇脱离了唇,但人已再度瘫在怀中,笛飞声眸色含火而灼:“你当真以为,我那一日只是抹药?”
他当然也注意到了,抚至哪里,指腹下的肌肤会不自觉战栗,自要记个清清楚楚,来日方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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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滚烫的指覆上湿热的唇瓣,笛飞声垂下头,不轻不重地咬住了李莲花的喉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一下,仿佛饥饿已久的狼王磨牙吮血,即将撕开林中野鹿的喉管,将之拆吃入腹。
“如你所愿……”笛飞声低语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刀也如此。来日封后之礼,我同样会应下,不惧任何艰险。即使,那多半只是个开始。”
李莲花微微一震,绷紧的身体陡然放松,涩声道:“好……那就……别在这里。”
“李莲花,我可没那么急色。”笛飞声低笑一声,扶着他站了起来:“你我之间,也不是交易。”
李莲花白他一眼:“我当然知道。”
“唉等等……”正欲俯身捡起罗摩鼎,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刚才,你好像是第一次叫我李莲花吧?”
笛飞声坦然看着他:“我猜,你不会以李相夷之名登基的。只因莲花开在相夷的尸骨上,扎根于南胤秘术剧毒,却出淤泥而不染,是吧?”
“你永远都是最懂我的。”李莲花叹了口气,紧紧握住递来的那只手。
他淡然一笑:“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李相夷葬身东海,李莲花涅盘重生。”
曾经激烈的感情变化,或痛恨,或痛苦,或不甘,或淡然,都化为了养料,令李相夷蜕变成了李莲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29
“你永远是你,不负初心。”笛飞声捡起罗摩鼎,将母痋取出,放入身上装药的罐子里。
这几日刚把药吃完,还没来及补充,空罐正好装虫。
“李相夷立四顾门,任武林盟主,签和平协议,是为江湖立心。”他把罐子塞给李莲花:“而李莲花想拨乱反正,难道不是为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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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闭上眼睛,却紧紧抱住了笛飞声。
他哪有这么伟大?
只不过,是再见不得自己心甘情愿就死之后,老皇帝光顾着权势私心,为了保密先灭口轩辕萧,再迫害天机山庄方家,又灭南胤老弱病残幼,甚至连几代之后只能算皇室远亲的真正大熙皇族血脉都不放过。
说来也是可笑,老皇帝若不杀轩辕萧,杨昀春就不会轻易被石水劝得对他离心,皇城司便不可能投向老笛,他想要清洗武林的计划也不会外泄。
那老笛武功再高,也不会直到杀进皇宫了,老皇帝才后知后觉地知晓,已是连逃都来不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然有幸重来一世,李相夷的魂魄在他心里呐喊,再不能故作潇洒,其实不孝不悌,将祖宗留下的江山社稷,拱手让于旁人。应当他这个最后的两族皇裔所承担的重任,亦不可逃避——
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不祥,是为天下王。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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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从极乐塔出来时,旭日正在东升。
地洞很快关上,两人如入宫时一样,无声无息离开了。
“让金鸳盟围住笛家堡,你直接过去。”角丽谯被抓,金鸳盟势大,万圣道不得不暗中行事,李莲花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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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却听出了他的意思:“你不和我一起吗?”
李莲花刚毒发过一次,他真的不太放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事,药我会按时吃,放心。”李莲花叹了口气:“现在嘛,我有一些事情,得我一个人做。”
他瞧着笛飞声的眼睛:“老笛,我不想让你看见……我费尽心机争权夺利的样子。”
“……你知道我不在意。”笛飞声有点想苦笑,但他还是忍住了:“罢了,你需要我和金鸳盟做什么吗?”
李莲花想了想,露齿一笑:“你收敛点,只用悲风白杨第七层的功力,等鱼上钩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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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家堡这么多年屹立于江湖,不可能没人知道他们靠的是痋虫。
那若笛家堡忽然被老笛所灭,分别握有罗摩天冰的几人又没通通传出死讯,万圣道就很容易推断出,是失踪的业火母痋被发现了。
不然,笛飞声之前一直不动手,难不成是不想报仇吗?
但上辈子就算有角丽谯捣乱,老笛派去寻忘川花的人也是明晃晃失手。
再说,这等天地奇珍,生长之地必然特殊,想要采摘只怕要耗损人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既如此,不妨等万圣道上门交换业火母痋,再提出以忘川花阳草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便是上佳之策了,万万不用再度赔上阎王寻命。
而且,也只有老笛这种从不在意江山霸业之人,才有可能毫不在意地说出寻到业火母痋之地是极乐塔,塔中又有什么惊天秘密。
这样,单孤刀失败之际,才可能爆出皇族血脉有假、而他是唯一正统的消息,以垂死挣扎地用祖宗血缘博取皇位。
自己也就能大庭广众、名正言顺地,以真正且唯一正统的名义,站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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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欲其亡,必令其狂。”李莲花迎着朝阳微微一笑,周身仿佛镀上一层金边,几乎晃花了笛飞声的眼眸。
分道扬镳成了必然,笛飞声也不犹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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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到底和李莲花想的不一样,没有人捣乱,又被金鸳盟围了笛家堡,那句“天高海远,任尔等自在纵横”之后,无颜便接收了那群倍受荼毒的孩童。
当然,笛飞声本不想那么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起以往李相夷总爱做这种拯救苍生之事,他打算让无颜直接通知百川院唯一经常出外勤的石水,却得到了一个极为意外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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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说什么?"笛飞声险些怀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本尊处置了角丽谯之后,石水和纪汉佛、白江鹑大吵了一架,以出外勤为名始终不归百川院,最近还把刑牌一鞭劈成两块,让人送回去了?”
无颜也是一脸无言:“是,消息刚刚传开,江湖中已是议论纷纷。”
李相夷中碧茶之毒的事,石水为了李相夷最后的痕迹百川院能保留,都咬着牙认了佛白的决策,如今却分崩离析。
笛飞声若有所思,看来自己一出关就处置角丽谯及其同伙的事情,委实是刺激到了当年的知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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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惦念李相夷的故人如此,敌人又如何呢?
他思忖着,问道:“角丽谯背后的人,查了这么久,有结果没有?”
无颜羞愧摇头:“藏得很深,一时间没有明证。但属下斗胆猜测,与万圣道有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一言不发,只是看着他。
“尊上出关之前,角丽谯曾让人查过现在的万人册前几在何处,预备着您要寻他们比武。"无颜低声道:“结果,顺着她当时查到所留下的记录,发觉浮屠三圣和无戒魔僧,都与万圣道关系匪浅。”
他还道:“万圣道本身虽低调,但若论源头,可追溯到百年前。四顾门解散,我金鸳盟这十年沉寂,只有他们越发活跃,甚至与朝堂联系更加紧密。”
“再查,谨慎点。”笛飞声吩咐道:“还有,关注石水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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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为利益就罢了,但李相夷当年何其耀眼,又惹来多少嫉恨?
石水为百川院的院主时,虽外勤极多,可身边总带着人,李相夷又十年不是说这,动起来没必要。
如今他出关,难免让人怀疑李相夷是否也活着,又见石水为昔年旧事退出百川院,显是对李相夷依旧忠心,简直就成了最佳的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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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独有偶,路上喝了不少好药养身体,刚潜入万圣道的李莲花得知此事,第一反应也是石水的安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尤其是他趴在屋顶上,刚巧把单孤刀命封磬派人杀石水试探他是否还活着的话听在了耳朵里。
‘忍住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李莲花强行阻止自己掀开屋顶,一拳锤死下面那个欺师灭祖的畜生。
没有什么,比让一个人登临巅峰前摔下去更有报复的意义了。
他也正好分清敌我,以另一个角度辨别南胤族人的心思,把心怀不轨不肯好好过日子的野心家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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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举世无双的轻功,又不似上辈子那么要脸面,灵活行事的李莲花穿着夜行衣,施施然转遍了万圣道的总部。
‘没有忘川花,果然上辈子是老笛派人找,角丽谯暗中截消息,才让万圣道率先得手。’他把部署与阵法摸得清清楚楚,深觉没一个能打的:‘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小宝上辈子夺花失败被困,这辈子怎么也得和为师一样,夜探后全身而退啊!’
李莲花决定,就把这里当成方小宝的出师任务。
这小子要是敢给他丢脸,就等着吃一辈子酸甜苦辣咸兼并的菜吧。嗯,只有菜,不给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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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封磬与单孤刀也不是一直都在万圣道,李莲花耐心地等了几日,总算在他们离开之后,有机会接触到上辈子逃亡后好好过日子的南胤遗民,并借此掌握了被万圣道以各种手段或收买或威胁或合作而收为己用的朝廷官员名单。
而金鸳盟十年前、十年后的南胤人里,也同样不缺这种人。
李莲花之所以先去救上辈子死那么早的四象青尊,就是要利用他十年前的好名声,既带好金鸳盟里的南胤遗民,又能去族地拉拢一批看不上单孤刀行事,故以他们是老弱病残为名不参与万圣道的高手,也就是后来为了复仇投靠老笛杀入皇宫的那一批。
如今还未经历过屠杀,这部分人应当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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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单孤刀,上辈子做了那么久背后灵的李莲花跟着笛飞声,参与了战后南胤遗民重建家园的全过程,可谓深谙南胤秘术以及各种隐秘。
李相夷的人格魅力与李莲花的三寸不烂之舌相结合,他本就各方面完败单孤刀在先,又拿出了几件极为隐秘的事情,借口是年幼时在家里背过但彼时不知道含义,更别说某些万圣道高层手里还有当年一脉相承、能被萱公主后代以血消融的痋虫,很轻松就证明了身份。
“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暂且不必。”李莲花婉拒了忍单孤刀自高自大行事风格太久、骤知正主另有其人而瞬间热泪盈眶的几人,强烈要求他留在万圣道给单孤刀来个瓮中捉鳖的建议。
老谋深算李门主微微一笑:“戏台都搭好了,不让我那自视甚高的师兄上去一遭,岂不可惜?”
“世人皆知,李相夷喜好颜面,贪恋热闹。”他眨了眨眼睛,竟露出了几分俏皮来:“那我要出手,必然是万众瞩目之下救世人于水火之中,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恍然大悟、信以为真,纷纷添砖加瓦提出意见,积极配合单孤刀,势必要完成英明神武的新主人布置的任务——
把单孤刀驾到火上当薪柴,为李莲花未来出场达成完美救世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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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一来,李莲花过得开开心心,人也和蔼可亲了。
“当年李门主目下无尘冷酷无情不近人情的名声,肯定都是单孤刀传出来抹黑他的。”原先还有点担心的几个人私底下一聚,本来还多少有点担心的心思,彻底落定了。
然后,他们的注意力就转到了毒上:“现在最重要的是为李门主解毒,各位最近遍查我南胤古籍,可有什么能解药魔的碧茶之毒?”
接下来,为了南胤未来努力的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答案没有确切的,药倒是备了一份又一份,一点都不吝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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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看不上单孤刀所为和封磬不和、率先给李莲花投了支持票的封家二号人物舌战群雄赢了第一场,遂端着一大碗药还捧着药渣过来了。
他苦口婆心道:“您的碧茶之毒,因医师不能确定立场,我们没有去找,都是自己查了再寻灵药熬煮,连药渣都没放在外面。您学究天人,肯定辨得出有没有效,不妨喝一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245
面对殷勤担心的目光,李莲花呆滞了。
额,现在说他愿意喝就是嫌太苦想吃糖,会不会被他们几个私底下笑死?
在老笛面前为了逃避喝苦药几乎撒泼打滚,重新拾起李门主身份的李莲花面对未来一辈子的下属,却只能绷着脸接过药,强忍着快吐出来的感觉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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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上,请。”好在这人还有点眼色,知道递来热茶:“属下此来,还有一事。”
嗯,众所周知李相夷爱茶。
不然怎么会中碧茶呢?李莲花苦笑一下,却凝神去听封家人的禀报。
“我堂兄派了一批人出去,今天走的,明面上目的应是石院主。”他犹豫了一下,才道:“但以属下对他的了解,他对忠心的人都有点好感,反而不太可能直接下杀手,毕竟还要试探您是否还在。所以,真实目标……“
他看了李莲花一眼,斟酌道:“更可能是您的前未婚妻,最近与肖紫衿传出谈婚论嫁之说的乔婉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的神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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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忽然,密室外传来了敲门声。
是此番投靠李莲花的另一个南胤贵族之后,隔着墙低声道:“主上,新密报传了过来,天机山庄少主方多病破了采莲庄的命案,新娘子已解除婚约回家了。郭家几人被押解回百川院,但这回是云彼丘亲自前去,前石院主仍然不知所踪。”
不用李莲花说什么,封家人就冷笑出声了:“说好画地为牢好好思过,他凭什么出来?凭他脸大还是脸皮厚?!”
“噗!”李莲花一口茶喷得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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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彼丘啊彼丘,连我都不可能再为你找借口了。
佛彼也有问题,石水不归,难不成你们就完全不出外勤?那当年四顾门成立时的誓言,十年过去,是被狗吃了吗?
“哎,家门不幸。”李莲花叹了口气,压着李相夷的暴脾气,总不能打上门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叹着气,又给自己灌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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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属下却大为不满:“主上!您一失踪四顾门就解散,算什么家门?以后我们才是您的家门呢,要是您嫌万圣道的名字不好听,拆了牌匾换一个就是,我们保证没人有意见!”
“噗!”李莲花第二次喷得仿佛暴雨梨花。
他放下茶盏,擦了擦脸上的水,干笑道:“不用不用,好歹是老祖宗起的名儿。”
如果记载无误,这应是萱公主起的。
挖了一品坟两次已经不好意思,再嫌弃祖宗没文化,李莲花都觉得对不住了。
“既然消息已定,我也当归。”李莲花笑了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们便宜行事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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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听说肖乔即将大婚与赏剑大会即日举行的消息,他只是淡淡一笑,没了前世那种淡淡的伤心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路到是听说金鸳盟难得做了一件好事,攻破笛家堡,解救了大量被拐卖的儿童。
李莲花勾起唇角,又听武林人士慨叹:“金鸳盟甚至没收拢控制这些差点沦为杀人机器的小孩,而是问他们还有没有亲戚,有就记录下来统一送去家乡。”
“如果没有或本就是被家人卖出来,不想混江湖打打杀杀,还挑选了本地商铺收养到成年。”有人语气复杂道:“百川院都没他们干的细致,真想不到大魔头对孩子那么热心啊。”
旁人笑道:“推己及人吧,现在不也传开了嘛,笛飞声也是这些孩子们中的一个,只是资质好自悟了武功,才能逃的远远的。等笛家堡发现,金鸳盟已经成立,他们抓不回笛飞声。”
还有人道:“倒是笛飞声沉寂十年,处置角丽谯被质疑过河拆桥不解释,反而一门心思解救孩子……或许以前真的看错了,他也没那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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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打马而过,唇角高高翘起。
他顺着沿途的金鸳盟记号,回到普渡寺旁边山林里,寻至莲花楼时,方多病正在喂狐狸精,抬眸便大喜过望:“你回来了!”
“笛盟主中午睡了个午觉,刚走。”他一个箭步冲进里屋,取出了药包:“他送来了药魔和无了大师最新配的药,现在又去普渡寺,跟他们商量治疗方法呢。”
李莲花笑容一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额,你别担心,有新买的糖。”方多病赶忙推开李莲花内寝的门。
床榻上被子叠得整齐,床褥上尤有褶皱。
显然,李莲花不在这些日子,笛飞声解决了笛家堡的事情,回来就一直住在莲花楼里。
“喏。”方多病明显被叮咛过,掀开枕头便露出了下面五花八门的软糖硬糖:“你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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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沉默着,踏入房内,随意捡起一颗糖。
他剥开糖纸、吃下糖果。
口舌生津,好甜。
清风拂过微微敞开的窗户,好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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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隔壁的笛飞声,倒不是方多病所想,在商量治疗方法。
因为如今药魔和无了已统一了意见,就用忘川花去解碧茶之毒,天机山庄与金鸳盟都已派遣人手去寻。
这是因为笛飞声越过方多病,主动联系了天机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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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玉城玉红烛找上门合作,说是方多病帮着破案,天机堂主何晓惠就已经很惊喜了。之后做灵药生意,山庄出力不少也收获不小,她良心甚安,但这次却是惊大于喜。
无他,自家傻儿子初入江湖,居然能搭上魔教金鸳盟,换谁不震惊?
特别是,她还知道儿子一心一意拜李相夷为师,可李相夷正陨落于同笛飞声决战东海。
是以一开始她不敢信,倒是和丈夫商议了一二,再叫上展云飞,才敢去见笛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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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你……”当时,笛飞声刚从笛家堡回来,身上血气还未消散,却在瞧见披头散发的展云飞时怔了一瞬。
展云飞不禁惊了一下:“笛盟主知道我?”
“曾听他说过。”笛飞声勾了勾唇,目光扫过展云飞堪称没有的发型:“想不到,真有人能十年如一日守诺,你倒是比四顾门顺眼多了。”
展云飞听出了他说的是谁,联想到前不久笛飞声一出关就处置角丽谯,再想想石水突然退出百川院,脑中似有什么闪过,细想又串联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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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护卫?”何晓惠讶异地问了一句,却见展云飞眸色微微一暗,竟摇首垂眸不答。
笛飞声反而主动转移了话题:“何堂主,本尊此来,是有一事请天机山庄相助。”
“忘川花。”不等何晓惠问,他便揭开了谜题:“金鸳盟沉寂十年,本尊又处置了这些年主事的角丽谯,寻这忘川花有些力不从心,还望天机山庄援助一二。”
方小宝这师不能白拜,总得给些束修吧?
何晓惠为天机山庄庄主,也算博闻强记,自然知道忘川花是什么:“忘川花的效用,似乎与悲风白杨相似,应当是笛盟主突破时需要的吧?这的确是一出大生意,能得笛盟主信任,倒也是我天机山庄的荣幸。”
但是,她不明白笛飞声之举意义何在:“可这荣幸,又从何而来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幽幽回道:“近日,方多病与莲花楼主为伍,而李莲花又与我关系匪浅。他让我命麾下替令郎遮掩一二,许是耽误何堂主训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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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似乎不是威胁,而是示好?
何晓惠微微睁大了眼睛,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大魔头难得一见好说话的模样。
不过,那名传江湖、行踪不定的莲花楼主,小宝又是怎么跟人家结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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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盟主。”展云飞忽然开口,问的更是奇怪:“敢问方大少爷可是得偿所愿了?”
笛飞声轻轻点头。
“真好。”展云飞释然一笑,然后这笑又多了点捉狭之意:“十年前,谁胜谁败?”
笛飞声沉默。
展云飞无辜地看着他,还补了一刀:“我和他一面之缘就输掉了头巾,笛盟主与他私交颇深,想必输过更多东西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好半天,笛飞声摸了摸刀,扭头就走:“明知故问。”
他踏前两步,又停下回了个眸:“忘川花,可解碧茶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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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茶?”展云飞的脸色登时就变了,但很快就冷静下来:“角丽谯,你不知情,可他能中毒……”
笛飞声不吝啬于让这个破事儿被李相夷的旧友知道,只因做不到现在李莲花那般淡漠,遂提醒道:“百川院。”
某位院主十年间几乎足不出户,另一个时常出外勤的,最近倒是大发雷霆直接决裂,展云飞瞬间就懂了。
“云彼丘!”他捏紧手指,冷笑了一声:“好一个为色所迷的美诸葛!”
笛飞声不言不语,只是再度摸着刀柄,大步离开。
260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打什么哑谜呢,何晓惠终于坐不住了,拍桌子逼问展云飞。
展云飞闭了闭眼睛,抬眸微笑道:“堂主,我请一个长假,就……嗯去一趟百川院参加赏剑大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参加?”看出他有难言之隐,何晓惠没好气道:“你这表情分明是要去踹场子吧!”
展云飞神情淡淡:“不,我只是看戏,定不会让天机山庄牵涉其中。”
自己和李相夷虽为友,但到底只是一赌之缘,踹场子可轮不到他。
只是鼓个掌唾骂一下百川院乃至四顾门,是没问题的。
笛飞声打哑谜透露此事,不也是希望李相夷知情的旧友伸出援手搜寻忘川花,亦在此事上万万不要站错了位置,再惹当年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继续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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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宝!”有那样的合作关系,在莲花楼忙得团团转的方多病忽然迎来小姨到访,就不值得奇怪了。
猜到老笛不会不联系天机山庄,李莲花只笑着招呼人:“何二堂主。”
“啊小姨你怎么……怎么找过来的?!”唯有被瞒在鼓里的方大少爷受了伤,耳朵被揪着扭了一圈,惨叫着跳脚。
何晓凤“哼”了一声,转头看着李莲花,抿唇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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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青年神医,锦衣贵重,其上云纹轻盈,望之颀然其长,薰然其和,风姿俊秀。
可惜啊,只能观,不能碰。
“李神医,有劳你这些天照拂小宝啦。”何晓凤想到姐姐在临行前的千叮咛万嘱咐,对自己几乎千依百顺的展护卫也神色微妙地告诫,对李神医一定要以礼相待,到底没敢把贪恋美男子的真实面目暴露出来。
老笛和天机山庄合作,肯定故意暴露了点线索,至少展云飞和何堂主是知道了。仅从何晓凤的表现,李莲花便心中了然,还礼道:“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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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寒暄了一番,以何晓凤揪走方多病为结束。
但李莲花到底拗不过徒弟,答应亲自去赏剑大会。
说来也奇怪,这大会比起前世,似乎推迟了一段时间?
虽然目前还没传出剑被盗的消息,可李莲花心知,前世那个小贼背后未必就没人,所以非常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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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被拖出门的时候,正好撞见回来的笛飞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着他的小表情从羞恼到恍然再到控诉,李莲花不由得忍俊不禁:“噗!”
啧,这傻小子是才反应过来,老笛是算好时间,自己一回来就让赖在这里的他不能再碍眼吗?
但何晓凤单独撞见江湖上恶名久传的金鸳盟盟主,不自觉紧张了起来。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礼貌地打个招呼,手底下就传来大力。
“笛飞声!”被拎着的方多病恼羞成怒地张牙舞爪:“你过河拆桥!”
说好的,本少爷要亲口跟师父禀报,让他知道徒弟在这次采莲庄之行里的出色表现,还有那个连你都觉得石破天惊的发现!
何晓凤看看胆大包天敢骂大魔头的外甥,再看看抱臂冷笑的笛盟主,后背冒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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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有神医妙手回春,一剂便拯救了濒临爆发的危局。
只听他温温柔柔地唤了一声:“阿飞,你回来了。”
“嗯。”何晓凤眼睁睁地瞧着,神色冷厉的金鸳盟盟主,表情瞬间就和风细雨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像是竖起獠牙、摆出扑杀姿势的孤狼,慢悠悠缩回丛林里,踩着晚风跃回了舒适的巢穴。
“无了留了素斋给你,我带回来了。”他甚至还从怀里取出油纸包,身姿灵巧地从窗户一跃而入。
楼内立刻传来了笑骂声:“什么毛病啊你,就不能好好走门?”
“哼。”方多病对天翻了个白眼,都不用自家还傻站着的小姨拖了,主动拽着人迅速撤离了现场。
哼,看在师父开心的份上,本少爷不跟你这个痴情人一般见识。
绝对不是打不过怕被揍的明天不能见人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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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晓凤最后还是禁不住好奇心的诱惑,回头看了一眼。
关上的窗棂中,烛光摇曳着,两束人影亲密地交织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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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肉麻,对吧?”方多病戳了戳小姨的手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晓凤静默了一瞬,哀叹道:“我这次还没恋呢,就失了。”
“啊?”方多病愣了一下,便举起双手微微一笑:“哦,那失的真好,还给你一炷香时间,调整好心态再走,怎么样?”
小姨,你又不是猫有九条命,敢和笛飞声抢人?!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就和平时看见美男子一样吧,惦记一炷香,忘了就行。
何晓凤瞪他一眼,不吭声了。
刚刚那个身姿挺拔、玉骨灵秀的青年,像是一滴墨落在白纸上,过于显眼。
哪怕明知道不属于自己,一时间也难以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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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人家可是一对,你别想了。”回来之后发现笛飞声对他的态度更好了一点,方多病就猜到他们多半是说开了。
适才李莲花一回来就忙活半天,又采花熏香又沐浴更衣,还叫了一声让他活生生打了个寒颤的、无比肉麻的“阿飞”,更让方多病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方多病绞尽脑汁地开导何晓凤:“不如去赏剑大会散散心,这么重要的大会,肯定有不少美男子供你欣赏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晓凤眼眸一亮,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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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内,灯火跳跃。
“你支走了小宝,是有什么私事要说?”李莲花一边用膳,一边竖着耳朵,听笛飞声复盘采莲庄一行。
不同于方多病查案的视角,他派去的人站得高远,一切线索清清楚楚,诉说也就更加客观。
不仅仅是前世所知,还有狮魂一事的前因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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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护短啊。”李莲花哭笑不得。
上辈子心不在此,但想也知道,笛飞声真的会这么随口吩咐一句——
郭家父子被百川院关押之后,他竟让无颜把当年伤了狮魂,间接导致单孤刀尸骨没能回到金鸳盟的千影无踪一派找出来,派盟中下属前去一对一地挑战了昔日的追杀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果自不必提,李莲花心知肚明,从不受江湖规则束缚而被视为魔教的金鸳盟,新近恶事必然又添了一桩。
“幸好我已经不是武林盟主了。”他慨叹一声,对于再也没人,譬如单孤刀,在耳畔各种大声叫嚷金鸳盟如何如何残忍狠辣,感到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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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不置可否。
他勾起李莲花的下颚,既不打算在找到忘川花之前说出解毒之法,为李莲花平添知道希望却找不到的烦恼,又不想大煞风景谈论无趣琐事。
“唔……”李莲花模糊地低吟一声,唇上覆上了温热而强势的温度。
像是一簇烈火,自火苗灼成火球,从外炙烤向内。
那滚烫的刀锋破开了齿列的守卫,势如破竹地燃过他口中每一寸空间,烙下独属的印记。
又有湿热的掌心贴上胸口,内力吞吐着缓缓逡巡,从前胸到后背再至腰间,恍如熊熊火海,又似深邃汪洋,令他重温坠入东海的沉溺感。
可明明是猛烈催命的悲风白杨,李莲花却再觉察不了彼时窒息与绝望的心境,只有被蒸煮翻炒的赧然与油然而生的疲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不该留你一人。”笛飞声轻轻一叹,收回抚摸他腰际的手掌。
同样滚烫的指尖,摩挲着李莲花润红的唇:“你喝了好多药,但没有去过任何据点,身上的钱也没少多少。肯定没买糖吧?真是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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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包薄厚丝毫不变,置备的银票根本没有动过,可把脉所查身体情况好了不少。
应是此行顺利,还被人供了起来。
但以你在外人面前死要面子的脾气,非要撑出个云淡风轻的表象,药是肯定会喝的,糖是肯定提都不会提的,那怕不是喝一次就想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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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李莲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耳尖霎时间通红。
笛飞声却已扣住他的肩膀,把人带到了床上:“既已沐浴过了,今晚就早点睡吧,少师剑明日再说……”
“等等。”李莲花在被窝里挣扎,咕哝道:“你怎么知道我沐浴过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养花很有心得,笛飞声低笑一声,俯下了身道:“你身上有梨花香。”
274【笛花】重生玉城时8彩蛋番外包括笛夷甜蜜旧事《相思梨花阵由来为何?》需糖果解锁
十年前,梨花林,他一掌拍落,满树梨花落如雪,便捻起一片在唇间。
李相夷听见自己说这香配你,哪一日输了以后都用梨花熏香,有斑驳阳光顺着林木洒下,那双清凌凌的眼睛亮得仿佛剑光。
他没有笑,亦没有开口,但笛飞声分明看清了那眸中的应允之意。
只可惜,其后比武仍未赢过。
唯一以为的胜,失了对手十年,才知是一场笑话,便哪怕两心相知,也不曾旧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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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水映梨花。”李莲花突然开口:“你当年真的知道这句诗代表了什么吗?”
笛飞声摇了摇头:“不懂,但配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李莲花哼笑一声,突然发狠咬上他的颈间。
两人就又纠缠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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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料散落在地上。
熏了很久的梨花香,弥漫在床笫之间,愈沉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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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梨花阵前,有人汇集。
“这梨花怎么被摘了许多?”肖紫矜蹙起眉头。
纪汉佛与白江鹑入阵转了转,没发现任何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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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门主,本尊记得,你为梨花阵取名相思。”笛飞声从李莲花胸前掬起一捧汗水。
璀璨的眼眸已然涣散,青丝如瀑,凌乱洒在枕间、肩头,少许缠在被系了红绸缚住的纤细手腕上,与身后那人的发缠缠绵绵地混在了一起。
“……哼……”李莲花吐出一声急促的呜咽,汗津津的腰颤动不休,好久才在呜咽声之后,软软地塌在了布满刀茧的掌中。
他睁着眼睛,在余韵里缓了又缓,才笑了起来:“笛盟主,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当时心系阿娩,却不一定真的懂面对笛飞声时的悸动。
唯独在取名上,脱口而出的相思二字,代表某些想法悄无声息冒出了头。
“诡辩。”直着腰的笛飞声指尖轻轻一用力,就在布满红痕的腰腹上,留了一道道仿佛凌虐的指印。
水嫩嫩的肌肤青葱极了,但肩后旧疤仍在,吻上去,抚上去,揉上去,力道不一样,给的反应竟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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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榻上到浴桶,水上飘满了梨花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月色难掩沉沦,梨花香愈发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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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百忙之中,朝着桌案投去一眼。
红烛将尽。
“其实,你一直认得出来吧。”他忽然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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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夜了,如麻绳般系满躯体的红绸竟完好无损。
是李莲花一直在克制。
闻听此言,湿润含水的眸光掠过身上艳红的龟甲缚,他竟抿唇也笑了一声:“我倒是想问,红绸在此,屋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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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红绸可以轻拿轻放、随身携带,但屋顶不能,你这是故意挑衅。
笛飞声默不作声。
他解开了那又舒服又恼人的束缚,将厮混一夜的爱侣拥入怀中,换好彼此的衣服,抱着人跃出窗口。
李莲花顺着笛飞声的目光,将视线投向了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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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漂亮的日出。
等等,怎么下面多了一层瓦?
李莲花从不一样的触感回过了神,低头发现下方别有洞天。
木质的房顶上,无声无息多了一块看着挺违和的屋顶。
位置不偏不倚,就在他们刚刚颠鸾倒凤的床榻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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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弄的?”李莲花不可置信:“我回来的时候还没有呢!”
笛飞声淡淡道:“方小宝的机关术水平还行。”
他按了一下某处瓦片,再抱着李莲花往上一跳。
“唰。”剑神红绸剑舞踩着的屋顶分成好几块飞速散开,露出了原本的楼顶。
李莲花呆如木鸡:“可是……可是……你怎么跟他说的?”
老笛,你要是敢直言不讳,就别上床了!
“木头容易潮湿渗水,我专门拿了一块屋顶,让他安装成防雨屋顶。”笛飞声轻描淡写,全然不提方多病当时微妙的、猜出来了的表情。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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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起欣赏了日出,李莲花理所当然回去睡了个回笼觉。
笛飞声任劳任怨收拾着翻了的浴桶、满地的梨花瓣与水渍,还有彼此被撕得很碎的内衫外裳。
被好好收藏了十年也没掉色的红绸除了汗湿,倒是完好无损,先入水揉洗了一番,便率先晾晒在阳台。
“……”回眸时虽然不是第一次见,但笛飞声还是忍不住抽了抽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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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天很黑,浪很大,一叶孤舟而至。
他仰头饮酒,隔窗纱,听剑声嘹亮。
所以说,李相夷当时是不是越看自己的影子就越不顺眼,才捞起船,硬生生把这里改造成晾晒之地?
犹记最开始找到莲花楼时,一件裤衩就晒在当年的酒案上方飘啊飘,很难不怀疑这是他幼稚的报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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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在此刻,不远处的树林传来脚步声。
“这里怎么有一栋楼?”陌生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起来是个沉稳的男子。
另一个嗓音轻快活泼,从林间钻出来时,露出一张出水芙蓉的面,是个俏丽明艳的姑娘:“我看看我看看,诶,是莲花楼主的莲花楼呀!”
隐于二楼的笛飞声蹙眉看了看李莲花,在脚步声愈近之时,无声无息地退入了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咚咚。”好在楼内早就收拾好了,又通风许久,来客还礼貌地停在门口敲门,给足了李莲花整理行装的时间。
他掀开被褥飞快叠好,又披了一件外衣出去,结识了两位前世旧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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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几日,风波平静,赏剑大会如期举行。
江湖游医自然没有请帖,也就被拦在了外面。
李莲花一点都不着急,他只是不自觉想到前世,方小宝作为引荐人,将他们带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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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次不会了,因为笛飞声未曾同行。
这家伙一大早就神神秘秘,糕点蒸在蒸笼里,他去林子中和无颜说了好一会儿话,直到点心出锅才归。
不过有一事比上辈子好多了,起码他不用被方小宝叫去拜自己的画像,还要掏出糖来供着。
更不用在台下,尴尬地听着倒霉徒弟一脸兴奋地谈起红绸剑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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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自己说两句就罢了。
问题是,他还得听着老笛在旁边指指点点,用能听出正忍着笑的嗓音,附和着说‘是啊,竟这般招摇’!
“哼。”李莲花忽然轻哼了一声。
若论招摇,普天之下也只有他笛飞声能与李相夷一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宿敌仗剑杀到船上,还能不动声色仰首灌酒,听剑鸣风动波涛助兴,金鸳盟盟主比起他四顾门门主,明明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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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天机山庄来的人齐全,李莲花随方多病进来,自然是到了天机山庄的站位处。
“怎么了?”听见那声轻哼,立于他身畔的展云飞小声问道。
从前世记忆里抽身,李莲花微微摇了摇头,手掌却握成了拳头。
他从少师剑上收回视线,直接传音道:“剑出事了。”
老和尚把真的剑还回去了,百川院却还是没能保住。
作为剑的主人,李莲花一眼就瞧了出来,心头简直怒不可遏。
“……”展云飞无语地看了李莲花一眼,满目写着‘你门下是真的离了你就一事无成啊’。
李莲花揉了揉额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老笛一会儿就到,但愿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能给没保住少师剑的百川院留点颜面。
不用多,每个人留一口气就行。
至于罪魁祸首,不用多想,必然是单孤刀!为了试探自己是否存活,他可真是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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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院开始讲话了。
纪汉佛率先道:“少师沉寂十年,能被寻到,重现于世,全倚仗江湖的朋友相助,更幸的是有两位老友全力奔走。”
方多病看了看乔婉娩和肖紫矜,怎么觉得肖紫矜的脸色格外不好呢?
“这么多年,若寻到相夷从不离手的少师,我们也十分慰藉。”站出来的乔婉娩笑得落落大方:“今日,望我武林中人,莫忘记惩恶扬善,天下太平的理想,不负相夷他心中所愿。”
见肖紫矜脸色稍有好转,轻轻揽住乔婉娩,李莲花了然地移开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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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提生前二字,无了肯定该说的都说了。
紫矜若还是看不开,他可不打算跟前世一样纵着了。
不然,就算自己有心留他一命,老笛也会一刀砍过去的。
人有远近亲疏,就像前世阿娩为了紫矜求他不要在意四顾茶会之事,他如今也绝不会为肖紫矜去伤笛飞声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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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没老笛捣乱把李莲花丢上去,方多病一举夺魁。
他欣然拿起少师剑时,还在想师父总算是想岔了一回,这剑不是好好的嘛,就听见当啷一声。
少师剑,当场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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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会如此?!”方多病的眼圈一瞬间就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把少师剑翻来覆去看,起身对呆如木鸡的台上人咬牙怒道:“剑被断了!谁干的?!”
见确实和李相夷有关的方多病气成这样,他本身还是天机山庄少主,而此次赏剑大会天机山庄难得赏脸地几乎全到了,自然没人敢于质问。
“怎么会如此……”他们匆匆冲到面前,不可置信地看来看去:“从剑阁拿出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
就在此刻,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
“金鸳盟……金鸳盟……的大魔头……”几个倒霉的弟子被刀气砸飞,落在几人面前,吱吱呜呜哀嚎道:“他……他杀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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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红衣的笛飞声,下一瞬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还是气的李莲花眸光一闪,认出了那是十年前东海一战时那一套。
“废物!”笛飞声冷冷地看着百川院众人,俯身捡起断了的少师剑,目光才扫过台下似是波澜不惊的李莲花与神情严肃的天机山庄几人。
纪汉佛深吸了一口气:“笛盟主此来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不论是他或云彼丘、白江鹑,都不认为少师剑断是笛飞声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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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了大师。”然后,他们竟看见大魔头拱手行了个礼。
普渡寺无了从人群中走出:“阿弥陀佛,笛施主费心了。”
“我普渡寺来了个新人,日前被笛盟主发觉行为不端,果是盗剑之徒。”他主动解释道:“托笛施主的福,前夜将少师剑送还,诸位也知道的。”
无了忍不住叹了口气:“只是没想到,还是被人使了坏。若几位早上取剑时没有出鞘,必然是昨夜少师被归还后发生的。”
没想到前次盗剑就是笛飞声阻止,大家面面相觑,乔婉娩更神情复杂,都未曾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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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睹物思人。”笛飞声负手冷笑:“尔等连睹都不敢睹,做贼心虚!”
三位院主脸色大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肖紫矜、乔婉娩狐疑地看了看他们,之前石水愤而退出,他们回来后自是追问了。
但云彼丘低头不语,佛白支支吾吾说赏剑大会后详谈,赏剑大会要忙的事情太多,也就没再追问。
如今看来,好像不对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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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方多病状似恍然大悟,突然一把抽过笛飞声手中一枚断剑,将剑尖指向云彼丘:“我差点忘记,此行还有正事要……喂!”
笛飞声飞起一掌,夺回剑尖,将方多病砸飞摔回了天机山庄阵营:“轮不到你,小子!”
“乖啊小宝。”方多病那个气啊,还想冲上去,却被李莲花牢牢扣住肩膀,低声笑道:“让你师娘给我出气去。”
方多病:“……”
他默默地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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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云飞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么觉得,憋笑好难啊。
“李相夷!”被秀到忍无可忍,琵公子干脆无需再忍,用只有天机山庄几人能听见的音量,低吼道:“你给我收敛点!”
李莲花轻轻松开手:“青冢兄,你新建的梅苑,还有异种梅吗?”
“你是不是还要问,有没有十八朵的?”琵公子冷笑一声。
李莲花眨了眨眼睛,欣然道:“青冢兄果然是吾之知己啊。”
“一株都没有。”琵公子冷酷无情地道,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闹着从金鸳盟据点回天机山庄了。
如果还留在那里,大不了和三王两仪无颜一起闯相思梨花阵,而不是在这里被这对宿敌闪瞎眼睛。
诶等等,不对,没听说乔婉娩喜欢梨花啊,为什么这个梨花阵要取名相思?
琵公子意味深长地看了李莲花一眼,合着你也是个十年才开花的木头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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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台上,笛飞声的目光如刀割斧砍,凝聚在云彼丘身上。
“你自裁吧。”他冷冷淡淡道:“本尊不想脏了刀。”
纪汉佛额角冒汗,涩声道:“笛盟主,这是百川院内务。”
“内务?”笛飞声重复一声,才冷然道:“从石水出走,你和白江鹑便犹豫不决。本尊是给李相夷颜面,才愿意宽限一月。”
他抄前一步,手指抚上刀柄:“可现在看来,你们根本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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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剑大会参与之人众多,听得越发糊涂了。
“笛盟主啥意思啊?”
“对啊,云院主是做什么了?”
“可是,云院主十年不怎么出门,好像是有点不对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说的好像佛白就出来了似的,这些年出外勤的不都是前不久出走的石院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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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这会儿连李莲花的话都不肯听了,双手竖起在口前做喇叭状:“就是,你们不配,先有云彼丘下碧茶之毒,后有少师剑在手保不住,百川院不如拆了盖猪圈!”
没拉住的何晓惠扶额长叹,何晓凤、展云飞都下意识看向李莲花。
十年来倍受剧毒磋磨的剑神,只是缓缓颤了颤眼皮。
细密的睫毛遮住他的眼眸,一时间情绪难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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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碧茶之毒?”有人不可置信:“云彼丘……他对谁下了碧茶之毒?”
“……还用问吗?谁能值得笛盟主如此郑重?”
“不可能……他……他怎么敢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05
肖紫矜震惊极了:“云彼丘!”
他是不想李相夷回来影响自己和乔婉娩的关系,甚至难以接受李相夷还活着的事实。
但碧茶之毒四个字,令种种情绪翻涌而至。
“你……”那双沉郁的眼里怨怼难掩,一句质问脱口而出:“你真对相夷下了碧茶之毒?!”
云彼丘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跪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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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寂静了一瞬,然后一片哗然。
“真的,李门主……李门主竟死的那么冤!”
“天呐,对门主下碧茶之毒,他是想篡位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你们别忘了,笛盟主一出关就处死了角丽谯。”
“哦,那个妖女……是她蛊惑了云彼丘?”
议论纷纷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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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锵。”剑已出鞘,是乔婉娩。
她气得浑身发抖,再想到无了大师带来的消息与被归还的香囊、佛珠,指着三位院主的手指不自觉发抖:“你们都知道,你们都瞒着!”
难怪相夷十年不归,放任自己嫁给紫矜。
碧茶之毒,天下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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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川院包庇云彼丘。”笛飞声不为所动:“除石水尽心尽力,依照李相夷之命行事奔波,还值得宽宥一二,你们可是养尊处优了十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终于将刀握在掌中。
刀光印照眉眼,冷淡坚定如初。
“本尊初知真相,便将家务事处理干净了。”笛飞声逼问道:“你们是自己处置自己,还是本尊替李相夷清理门户?!”
李莲花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像是怕了血一般,抬臂挡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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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我太弱。”方多病这个开心果,还在他耳畔用最小的声音嘀咕:“不然该我替你清理门户,给他们一人灌一杯碧茶。”
虽然笛盟主是师娘,但你们还没公开啊,我却已经是百川院的院主们都知道的李相夷之徒嘛。
哦,当时是自称也不要紧,后来不是补票了嘛。
李莲花绝倒:“连阿飞都只是想一人一刀,你可比我俩狠多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谁让他们一个是加害者,另外两个非要慷你之慨呢?”方多病得意洋洋:“我在国子监可不是白读书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展云飞、何晓凤极力忍笑,何晓惠在李莲花询问的目光中捂住了脸。
她错了,她不该嫌弃小宝非要拜李相夷为师的!
就小宝这个破性子,大概也只有当年的李相夷、现在的李莲花治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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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的耳朵微微一动。
一人一杯碧茶?
好主意,可记方小宝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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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并不打算多加纠缠。
“嘭!”一掌之后,台上人仰人翻,滚地葫芦多不胜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完全没有躲闪的云彼丘伤得最重,匍匐在地上吐血不止:“咳咳咳。”
皮都没磕破的乔婉娩,顺着同天机山庄相反的方向,直直倒进屋子里,昏迷了过去。
笛飞声甚至还很好心,让肖紫矜做了垫背。
台下观战不敢插手的人都听见了他的闷哼声,大概是被碰得骨折了吧。
“乌合之众。”笛飞声索然无味地收掌:“没有李相夷,四顾门也好,百川院也罢,都一群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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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眸看着适才一手出刀也没放下的少师断剑,珍之又珍地放回剑鞘,将剑与自己的刀一起背在身后。
这举动,让不少人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有谁还记得,我们是来赏少师剑的吗?
法国笑话提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结果,百川院不但没保管好,还被金鸳盟的大魔头当众把剑抢走了。
甚至这剑之前就被盗过,也是笛飞声提醒普渡寺才找回来的。
罢了罢了,笛盟主说的对,没有李相夷的百川院确实废物。
他们管不了太多事儿,能查大部分案子,缉拿凶手为受害人伸个冤,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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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彼丘看起来没救了,佛白也至少得闭关个几年的样子……”有人低声苦恼:“出外勤的石水院主还出走了,那以后查案谁负责?”
正准备飞下台的笛飞声:“……”
在李莲花坦然平静但绝对含有‘你看着办,办不到就别想进门了’之意的眼神下,他差点汗流浃背。
早知道就派人把石水抓回来了,现在还能顶个缸。
“哼。”扼腕的笛盟主瞥了台下一眼,难得收回前言:“有理,本尊险些思虑不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人没想到这话被听见就算了,大魔头真能听进去,不禁睁大了眼睛。
“李相夷未归,江湖刑堂为他所立,不得散!”众人便见笛飞声一掌拍向佛白,将悲风白杨之力祛除,将伤势维持在每天都痛但不会死的地步。
他又一掌废了云彼丘的武功,将之跟两人丢在一起,语气带了点轻松:“尔等纵然带伤,也得继续办案!”
李莲花差点笑出声。
老笛真不容易啊,从来只见他杀人,何时见他收回杀招之力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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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了大师,昔年你与李相夷交好。”好在笛盟主还是会拉盟友的:“如今佛彼白失道,只可为查案所用。石水不归,新院主烦请多观察。”
我就知道。无了双掌一合,唱佛号道:“李门主当年设佛彼白石之时,每人麾下都有弟子,如今不妨先从内部考验一二,此事交给乔姑娘与肖大侠最好。”
“至于石院主……”他想了想,又提议道:“就请诸位来宾稍稍注意,看见了便告知一二。以她性格,当不会真弃百川院若敝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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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当然纷纷点头。
虽然失道,但百川院在查案上十年没出过什么差错,佛彼白石暂时还不能同时退出江湖,如此已是上佳方案了。
诶,怎么觉得笛盟主比十年前有耐心、重视大局多了?
“哼,就这样。”笛飞声应了,神色一如既往冷酷无情。
哦,还是没变的,刚刚肯定是错觉。武林中人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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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事,无颜。”笛飞声忽然又想到了,才确定的一件事。
早把赏剑大会现场围住,金鸳盟之人一听令,当即就有了反应。
“尊上。”无颜走了出来,领人拖了一具棺材上前。
笛飞声则看向方多病:“你查出来的,你自己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唉。”方多病叹了口气,脸上的少年意气一瞬敛去,回眸有点担心地看了看李莲花,对展云飞使了个眼色。
展云飞一头雾水。
“三位院主。”再是不屑百川院的行事,方多病都还是行了个礼:“为加入百川院,我同你们打了个赌,破几个案子再入。第一件是灵山派掌门蹊跷登仙,第二件是玉城二小姐之死,这第三件嘛……”
他拍开棺材,眼神却发冷:“来,你们认一认四顾门单副门主的尸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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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小宝想要说的,就是此次他去采莲庄查案,发现狮魂线索,却发觉尸骨有异。
看来,我这一世的教育之法还是有效的,他一人独行,竟发现了不对。
天机山庄几人就见,李莲花的手指紧了紧,像是想捏住剑但空无一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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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上几人已强撑伤体,凑过去验尸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到底是多年经验,哪怕养尊处优,面对巨大威压也不敢不小心谨慎,这具造假的尸骨,到底没能瞒过去。
“这是假的!”云彼丘上手一扯,见护甲碎裂,当场就失魂落魄了。
纪汉佛也脸色大变:“门主当初寻到尸骨时,也验过遗容。副门主身上穿着这个护甲,右手的小指也断了半截,当初混乱之时未曾分辨过。”
方多病看着虚假的护甲,眸色更冷了。
“咳咳。”乔婉娩和肖紫矜被白江鹑从昏迷之地带出,此刻咳嗽着,挤上前去道:“你们看看小指。”
乔婉娩脸色很苍白:“单孤刀破阵之时,确实被箭簇震断了半截指骨,可这小指却是平平斩断的,这根本不是他的尸骸!”
“让相夷去拼命的尸体,竟然是假的。”她泪眼朦胧,几乎踉跄了:“相夷还为此中了碧茶之毒。”
看了半晌的笛飞声,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语气道:“这是另外一个人,被下了南胤秘术无心槐之毒,在无知无觉中被挫骨剥皮,活生生改造成了单孤刀的模样。哼,你四顾门的副门主,当真神通广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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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南胤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是单孤刀安排的?他……他可是李门主的师兄啊,总不会不知道李门主是什么反应吧?”
“别自欺欺人了,单孤刀明显是假死脱身。就是不知道,角丽谯是否与他有勾结,才蛊惑云彼丘为李门主下了碧茶之毒。”
“当年单孤刀搜寻南胤后裔,明面上是为了保护中原,可实则是颠覆武林,这等秘闻江湖上早有传闻,只是没有人敢告诉李门主,不就是因为大家知道,他绝不会相信嘛。”
笛飞声把棺门合拢了:“为此人找地方葬了。”
“李相夷不归,四顾门既已解散,除非他回来,否则莫要再重建!”他冷眼瞪向百川院之人:“至于单孤刀,金鸳盟昔年因他损失惨重,本尊绝不会善罢甘休。”
几人沉默不语,都默认了。
但很显然,今日之事,仍然没有结束。
“万人册苏文才之后可在?!”笛飞声放下刀,声音在内力下放出。
320
赏剑大会这么热闹,和乔婉娩交好,又恰好在普渡寺附近和义兄一块见了莲花楼主一面,苏小慵当然不会错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在在!”这一刻,她被杀气冻得一个激灵,但还是在关河梦关切担心的目光中,苦着脸站了出去:“笛盟主有话要带请直说,我保证一字不差带给我爷爷。”
笛飞声抱着刀,语气平淡:“你告诉他,十年前东海一战,李相夷中碧茶之毒,本尊胜之不武,退回第二。第一空置,等本尊找回李相夷,解了毒再一战决定。”
这个第一,他可不打算因为自己活着出现,就让全天下以为“死了”的李相夷输了。
但前有百川院庇护下毒害死门主之人十年,后有少师剑寻回后被毁,要是还敢不找他们的门主,反而被金鸳盟找到,那被武林唾弃看低就是活该了。
语罢,笛飞声自觉所有事情都处理完了,便拂袖飞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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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找石水,前来百川院问线索,杨昀春若有所思。
第二?
也就是说,笛盟主有意再次屠榜?
哦,那首当其冲的就是浮屠三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百川院全部好感,都被这段时间之事磨光,他无声一笑,前去结识苏小慵了。
作为小辈,还是主动点把自己的名次往下撤吧。
咳,绝不是害怕一刀就被杀了,死了还要被嫌弃现在的万人册太水。
第13章
322
赏剑大会“圆满”结束了。
李莲花直到走回客房,都一言不发。
他肉眼可见的难过感染了周围人,天机山庄几位来宾连大气都不敢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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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吧?”到底是被方多病使过眼色又本就和李相夷有交情,展云飞低声问了一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轻轻摇了摇头。
走在最后的何家姐妹俩让人守在周围,又把前后几扇门窗都关严实了,才和他们一起围坐在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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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弃了染上贺家孩童之血的刎颈,单孤刀就断了少师。”李莲花垂下眸子:“他倒是真会踩我痛脚。”
方多病一声不吭,只掀起了袍脚,低头跪在他面前。
很显然,从发现单孤刀尸骨有假,到参加赏剑大会,少年一如平常的笑容下,是一切查得清清楚楚后的强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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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起来吧。”李莲花叹了口气:“这些事本就和你无关。”
方小宝长进是很大,但比起前世同龄时的活泼,简直沉稳到让他这个师父都觉得心疼了。
“就算开始是看在单孤刀的份上,可十年后你还记得,又有缘分屡次碰上,便已是注定了。”李莲花语气淡淡地宽慰道:“况且,你当真以为,扬州慢是个人就能练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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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练成扬州慢,自己并非敝帚自珍之辈,当然试图教过铁定会是未来妻子的阿娩,还有感情至深的师兄。
可是,纵然自己手把手引导着内力在体内流动,二人还是没能练成。
这就让自己更不敢直接告知心法口诀,就生怕师兄和阿娩私底下摸索,最终走火入魔。
而前世连战万圣道,同样无人有扬州慢内力,便也证明了单孤刀就算还记得内力流动之法,也根本找不到能练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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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方多病的资质虽比不得自己和老笛,却甩了其他人一条街。
嗯,特别是远远甩开了他那个猪狗不如的亲爹,真不愧是我一眼定下的徒弟,坐在轮椅上也能被我慧眼识珠!
“别撒娇了。”李莲花勾起嘴角,把还在地上跪着犹豫的方多病一把提起来,拎回了椅子上:“真过意不去的话,就好好练扬州慢,以后等我解毒的时候搭把手。”
方多病如释重负,斩钉截铁道:“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了,何堂主,其实我该向天机山庄道个歉。”李莲花柔和地笑了:“单孤刀虽是我师兄,但抛妻弃子在先,欺师灭祖在后。你们本可以置身事外,却因我收小宝为徒,被迫卷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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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笛今天对方小宝的态度摆在这里,谁还猜不到天机山庄与金鸳盟有那么点交情?
但金鸳盟现在的名声仍然算不上好,生意长久做下去,又有单孤刀在暗中虎视眈眈,很可能和前世一样,会给天机山庄带来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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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门主……不,或许你更喜欢被叫做李神医?二妹和单孤刀的事,可比你下山还早。”何晓惠摆了摆手:“当年我是迁怒过整个四顾门,但现在也看开了,你可千万别什么脏的臭的责任都往身上背。”
她语重心长道:“同一个师门,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一个人卑鄙无耻、心狠手辣,另一个光风霁月、历劫重生,这么大的差别,还用说什么?”
何晓凤、展云飞和方多病忍不住点了点头。
是啊,人和人的差距,可比人和猪的差距还大。
尤其今天见识了百川院其实是一群什么样的货色,就更佩服李相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当年到底是怎么拉扯起这一群除了查案啥啥不擅长,连地契都外落于人,会被拆掉二字威胁的废物,还能弄得像模像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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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何堂主体谅了,但单孤刀一事,我绝不会有所偏私。”李莲花笑叹一声:“我师父的死,当年五十八位兄弟的死,都要向他讨回!”
他忽然拍了拍方多病的肩膀:“你就算了,儿子打老子,天理不容,回头守好天机山庄,躲远点就行。”
方小宝更成熟了,实力也更强了,就更可能犯到单孤刀面前。
他现在实力是不错,但南胤各种各样的秘术连老笛都有可能栽,绝非一个小辈能轻易应付的。
好不容易重来一世,千万不能让上辈子没出事的人出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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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少爷才不会死。”方多病小声嘀咕,被何晓凤拎到旁边去了。
不一会儿,百川院的侍女就送来了一桌佳肴,颇有台上丢下的颜面要从其他方面找回的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天机山庄几人看看李莲花更黑了的脸色,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这行为有用。
咳,他们越发好奇只擅长查案的佛彼白石,十年前跟随李相夷是怎么闯下赫赫声名的。
大概是看透他们的好奇,李莲花勉强坚持到酒足饭饱,就飞快退席,完美避开因单孤刀一事是方多病最先查出,亲自来问细节的佛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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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回莲花楼,就被一人揽入怀中。
“噗通。”耳垂抵靠胸口,听心如擂鼓。
李莲花眨了眨眼眸,终于不再掩饰骨子里的恼火与歉疚:“阿飞,我对不起少师。早知道,就不让你送回去了。”
前一世本想终生不负,却不得不亲手断了少师。
此生本想旧缘新续,偏偏逃不过少师一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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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无妨。”笛飞声嗓音沉稳,拥抱极暖:“我们一起,去为少师报了这个仇。”
已经联系了神兵谷之事,还是别说了的。
施文绝似乎也气得不轻,只以为自己和李相夷是宿敌,都在自己面前喘着粗气,对之前穿着假宝甲的假尸体破口大骂了。
但他说得对,单孤刀身上有宝甲,如果要斩奸除恶,一定要割下头颅。
“好。”李莲花笑了起来。
他倾过身,亲了亲笛飞声昳丽多情的眸,从里面看见了灼烧的烈焰,不禁笑得更欢了:“其实琵公子没说错,笛盟主今天大发神威,居然不打算把知道很多的本门主关进囫囵屋……好好审问一番吗?”
“……”笛飞声被逗得喉结一动,喉口只觉干渴。
但他还是坚持住了,先提起正事道:“青尊他们闯阵救走了阎王寻命,现在三王两仪无颜俱在,借一个给你几日,已是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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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极乐塔之后,李莲花渐渐告知了一些南胤秘事,就包括金玉黄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中的权,就是四象青尊的祖宗。
笛飞声那时回忆起四象青尊手底下最得用的人,容色确实与中原相异。
但彼时他虽是金鸳盟盟主,三王两仪无颜一早就追随创业、彼此信任,也就不可能管他人私事太多,竟没在意这样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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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啊?”李莲花继续逗他:“那青尊可就成我的家臣了,他继续留在金鸳盟,就算我的聘礼哦。”
前些日子事情太多,就没让四象青尊来认亲。
现下可以挪出手,可得吓他一大跳,以掌握日后的主动权。
“算算算。”笛飞声的耳朵已经红了,很是无奈道:“都随你。”
李莲花心满意足,又亲了亲他的脸,从眼角滑落到鼻尖再到唇瓣。
就算该做的都做过了,笛飞声也还是心跳加速,不自觉把人揽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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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吻,绵延似灵蛇窟中终年不熄的烛火。
然后,渐渐就从唇间灼烧到了全身,留下一簇簇火花一样的艳红。
“到底是聘礼,还是嫁妆?”笛飞声沉着嗓子,喑哑低促地笑了笑。
涣散的眸有一瞬凝合,被品尝到总觉得有轻微刺痛的颈间与胸口又被轻轻拧了一下,李莲花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串似泣更似喘的叹息。
是聘礼!他只好继续用眼神征战沙场。
笛飞声便继续笑了。
深夏急雨,打湿芭蕉,点滴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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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四象青尊被叫过来的时候,还在想这次拜见盟主夫人,要不要提醒一下‘李门主您还没发喜糖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刻钟后,他苦着脸,跪在龙萱公主和芳玑太子的后人面前,把独享复国财富而不听指令的先人暗自骂了一遍。
断了的少师剑锋锐仍存,仅仅看着李莲花抚弄剑尖,四象青尊就觉得浑身发冷,遂选择了无话不说。
又一刻钟,交代完了手头财富、族人名单、其他三位倒霉蛋近日情况,四象青尊提都不敢提喜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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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尊。”李莲花倒是笑盈盈的。
他一手托腮,一手口出狂言:“回去后置备一套皇后礼服,嗯,按照你们盟主的身材来。”
四象青尊瞪大了眼睛:“……啊?”
“顺便提醒一下,封家,就是当年风阿卢的风氏,也认了一个皇族为主上。”李莲花继续笑:“按照年龄,是我哥哥。但我哥哥死的太早,为了照顾我,把玉佩给了当时一起生活的一个乞丐。后来师父找过来,把我们一起带上云隐山学艺,那个乞丐失忆,以为玉佩是他自己的。”
四象青尊听懂了。
所以,他不止是瞪大了眼睛,还连眼珠子快要掉出来了:“封家疯了吗?单孤刀长得那么丑,哪里像专出美人的南胤皇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噗。”内室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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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黑着脸,回眸瞪他:“好笑吗?”
“美人名副其实。”笛飞声走了出来:“就算不提你,角丽谯虽恶毒,但若把她和单孤刀相提并论,真就委屈她了。那位封家家主,怕不是个睁眼瞎。”
四象青尊深以为然,飞快点头附和:“尊上所言甚是!”
“罢了,这不重要。”李莲花摆了摆手:“万圣道的势力,情有可原的我已收拢。封磬日后是生是死,端看他跟着单孤刀造孽多少。”
石寿村的实验,他已命令万圣道听令于自己的几人,找借口说服封磬停下来。
如今,前有横推笛家堡,后有脚踹百川院,老笛的实力一览无余,也该心系业火痋的封磬、单孤刀心动不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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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圣道?笛飞声虽对金鸳盟、四顾门衰落后崛起甚快的势力抱有怀疑,但也是头一回听见,李莲花用这么肯定的语气提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在看来,他已去过万圣道,还瞒住单孤刀、封磬,以血脉为引拉拢了一批可用之人。
笛飞声相信李相夷吃过亏之后,现在的李莲花在用人上不会再出差错,便一言不发立在旁边。
说漏嘴的李莲花想想之前的隐瞒,不自觉有点儿心虚。
但他摸了摸笛飞声给他的装着业火母痋的药罐子,就又心沉意静起来。
李莲花便正大光明地旧事重提,还郑重其事道:“青尊啊,皇后礼服的置备就交给你了,这可是我复国登基时的重中之重呐。”
“……尊上……”四象青尊涩声唤了一声。
笛飞声还没说话,李莲花就歪头搭上他的肩膀,笑容灿烂如骄阳在天:“老笛,你会配合的,对吧?”
“……嗯。”在四象青尊见鬼的眼神里,笛飞声勾起嘴角应了。
可他也为四象青尊解了惑:“两仪仙子一贯眼光很好,既然皇后礼服交给青尊,那盟主夫人的便让他们夫妻俩一起负责吧。”
被扳回一局的李莲花:“……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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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咛四象青尊联系玉楼春,找借口为武功不济但好奇心重的莲花楼主及其护卫阿飞要一张今年的漫山红请帖,李莲花才把汗流浃背的家臣送走。
他再扭头,就迎上了笛飞声饶有兴趣的目光:“漫山红?”
“到时候,我带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李莲花眸中有着冷光:“巾帼不让须眉。”
笛飞声没听明白。
但只要不违原则、不碍李莲花本身安危,对于爱侣所说,他只会顺从地点头:“好。”
“对了,我要我那个表妹角丽谯。”李莲花枕上笛飞声的胸膛,指尖隔着锦衣,拨弄着胸口那道无法消弭的疤痕。
笛飞声握住他撩火的手,仍然不问缘由,只沉声笑叹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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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关押时间有些长了,角丽谯剩余的死忠全灭在劫狱上,她被带过来时乖巧了不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抬眸看到李莲花的时候,那眸中仍有怨怼之意,却也多了不少活力:“李相夷!”
李莲花离开玉城前,曾叮嘱玉红烛重金聘请性格活道、眼界开阔的几朝老臣,拿着史书一章章给角丽谯补课,还派人课后逼她写出一篇篇策论让老师批改,不照做就饿肚子。
角丽谯被折腾地不轻。
可是,她也懂了不少原本没放在眼里的道理,甚至在瞧见李莲花之后,没试图扑上去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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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这就忘恩负义了啊。”李莲花故意靠在笛飞声怀里,见角丽谯满眼都是想揍自己出气的意思,半点不在意笛飞声了,心里甚为满意。
不愧是南胤秘术逆情蛊,效果忒棒!
“师资雄厚,随叫随到,问什么都有人回答你……”他含着笑意道:“你以为很便宜吗?”
角丽谯这才看了笛飞声一眼,冷哼道:“花的是你的钱吗?不,花的是金鸳盟的,而金鸳盟这十年钱是我赚回来的,你倒是会借花献佛!”
“不错,知道站在道义高处指责,看来课没白补。”李莲花笑意更深:“以史为鉴,你已经学了很多,但想学以致用,首先得是自由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角丽谯彻底冷静了下来:“罢了,皇族同室操戈,再正常不过。既然成王败寇,表哥想让我这可怜的表妹去做什么,就尽管直说吧。”
“是和亲如王昭君?”她甚至抱臂哼笑道:“还是美人计如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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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莞尔一笑:“表妹未免太小看为兄的肚量了,都不是。我要的,是你拯救自己,也拯救别人。”
“玉楼春,漫山红,十年前开始,拐卖女子再无收敛。”他意味深长地给出东方皓的行踪:“去吧,让我看看,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命人为她洗了浓妆、换上淡妆,再加上让万圣道准备已久、毫无破绽的李相谯身份经历,令被废了画皮内功但容貌仍美的角丽谯被东方皓拐走卖去女宅,可谓轻而易举。
而女宅的姑娘们恩怨分明、很有潜力,日后不论在朝在野,都会是一股助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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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行前,笛飞声去见了角丽谯一回。
“本尊可不是李相夷,没他那么多耐心。”他冷冷道:“你雷火炸盟,十二护法仅存玉红烛。此番若你培养不出合适的继任者,就以死谢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瞧着自己追随了十多年的那道背影,角丽谯的心从未有一刻这么冷静。
她自嘲地想,幸好有逆情蛊,不然看他们成双成对、感情甚笃,尊上对自己又这般冷酷无情,大概已经心痛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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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丽谯离开,完美错过了接下来的好戏。
从四象青尊处知道很多之后,李莲花驾驭莲花楼四处行医,顺便看着史书,还有万圣道从宫里偷渡出来的、前些年被批过的奏折,也算是自学帝王之道。
为了什么方面都懂一点,譬如治病、救灾、军事、后勤、安抚、基建,他甚至以万圣道的路径,找了不少朝中官员的评级考卷来看,还夜入府衙研习卷宗,力求入个门日后能接底下人的试探,不会被糊弄过去。
与此同时,李莲花也将方多病带在身边历练,打算挑个适合的时机,去金满堂的元宝山庄伺机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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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花楼也理所当然多了一个叫阿飞的护卫,保证和四象青尊对玉楼春的说法一致。
“还护卫……”客居莲花楼的莲花楼主李莲花的好友、天机山庄少主方多病翻着白眼道:“不如说是契兄弟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白天当护卫就寸步不离,晚上主人神神秘秘不睡觉,阿飞也非要跟着。
说起来,现在住在莲花楼的方多病,倒是对当年四顾门门主精力充沛、夜夜不睡觉的传闻深信不疑了。
但就你们这样黏黏糊糊,还护卫?
谁看了不得说你们肯定有一腿啊!
真不如大大方方讲是契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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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屁孩。”他提出的异议,换来了摘去阿飞面具的金鸳盟盟主一个白眼。
方多病跳起来就想反驳,却被一句话哽得哑口无言——
“主人回来了。”只见笛飞声飞快戴上面具,去迎行医回来的李莲花,轻手轻脚为他脱下了外袍,顺便把五两银子收好。
方多病喃喃道:“现在还是大白天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话虽如此,他红着脸,老老实实回了自己房间,不但把门关死,还拿出两团棉花,堵住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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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又逗他了。”李莲花低笑一声,顺着笛飞声掌间的力道放松了身体。
他倒进浴桶里,任由指尖在肌肤上敲敲打打,舒缓着一日的紧绷疲惫。
但笛飞声也不是白做按摩的,没过一会儿,一把梨花洒在水面上,又在荡起的漩涡中,黏上丝丝缕缕缠绕的发尾。
平稳的呼吸声变得紊乱而黏腻,洁白的手指捏紧桶壁,又按捺不住地滑落下去。
“本尊给李门主的聘礼,已秘密送去云隐山了。”笛飞声挽起李莲花通红耳廓旁的碎发:“师娘都收了,两仪留在那里陪她。忘川花如果寻到,也会第一时间送去。”
整整十年,就算旧人皆回,他也不敢保证金鸳盟内再无人有异心。
那么,最安全的解毒之地,便是云隐山了。
“……好。”李莲花整张脸埋进了水里,比水温还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50
夏日多雨。
莲花楼外,渐出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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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尊上。”无颜带着新情报,出现在楼内:“御赐天龙杨昀春,已主动撤下排名。”
他翻了翻万人册:“但目前的第一名,东瀛浮屠三圣还赖在榜单上。我们查到,他们就在万圣道。”
“单孤刀的人?倒是巧了。”楼上的笛飞声为李莲花掖了掖被角,才下楼道:“方小宝下午会陪他去元宝山庄。”
无颜面不改色:“浮屠三圣以量取胜,绝非尊上一合之敌。一个上午来回,足够了。”
笛飞声微微颔首,翩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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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2
笛飞声离开莲花楼后,李莲花轻轻睁开眼睛,一跃出了小楼。
“好久不见,花花。”不远处,一个人正等着呢。
妙手空空挥了挥手:“看看,你说两清,还不是能用得上我嘿嘿。”
瞧着这位旧友,李莲花恍惚了一下,才笑道:“是啊,你倒是讲义气。”
他也就尝试着联系一回,想不到妙手空空回信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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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病,好些没?”虽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但妙手空空还是挺关心面前这个机缘巧合结交的朋友。
李莲花轻笑一声:“好多了,放心。”
“我要找的那个金鸳盟的人……”他顿了顿,才道:“我也找到了。之前心情不好,是不是吓着你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瞪妙手空空那一眼,似乎真把人吓得不轻咳。
但到底要多谢他那句提醒,自己赶去嘉州灵山道场,一路追查下去,方有了后来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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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嘛。”妙手空空看得很开。
作为神偷,他最会的就是适可而止。
“对了,你这回叫我,是有什么事儿要帮忙吗?”妙手空空跃跃欲试。
李莲花瞧着他,眉眼流露几分戏谑:“先别急,赏剑大会发生的事情,你都听说了吧?”
“当然,闹得那么大,谁能不知道?”妙手空空双手掐腰:“哎呀呀,真的想不到单孤刀那么大胆子。现在可好,金鸳盟财大气粗,直接就下了必杀令。”
他比划了个人头出来:“单孤刀那个头哦,赏金都能等同一模一样大的金子了。”
“……败家。”李莲花忍不住骂道:“招摇!”
妙手空空眨了眨眼睛:“花花,你这话当我面说就算了,千万别让金鸳盟的人听见。但凡事关李门主,笛盟主就好大方,还不许别人质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55
李莲花哽住,不得不把话题扭回去:“我需要你帮我偷个人。”
“啊,你要偷人?”妙手空空十分意外:“是什么人,大美女吗?”
李莲花扶额长叹:“你别捣乱,不是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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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尊交代清楚之后,他已经密令万圣道去查了好几代的事情,再加上单孤刀和封磬本就在查,结果出来的很快。
但金羚剑董羚确实不见踪影有一阵了,估摸着还是和前世一样着了道,被金满堂关进了密室。
到底是无辜者,江湖风评又的确好,至少自己都没查出他有什么劣迹,的确是个正道人士,便能救就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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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去元宝山庄密室,偷一个倒霉鬼。”李莲花打定主意,也不废话:“是金羚剑董羚。”
妙手空空吃了一惊:“董羚?!他实力可不弱啊,是被暗算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对。”李莲花点了点头:“所以你只要救人,别拿任何东西。看见奇奇怪怪的玩意,也千万别去碰。不然出了事,别怪我没提醒你。”
泊蓝人头无所谓,天冰钥匙才是要命之物。
“行。”心里有了底,妙手空空答应了下来:“但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我被发现了,我会直接丢下他就逃。”
李莲花并不意外:“这是自然,我救他只是江湖道义,你却是朋友。”
“好说。”妙手空空咧嘴一笑:“花花,那我去喽,人救回来,就放你这里?”
李莲花颔首答应,目送他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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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轰隆。”一刀如霹雳弦惊,劈碎了万圣道的牌匾。
一队人顿时鱼贯而出,为首之人脸色发黑:“笛盟主,我万圣道与你金鸳盟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是何意?”
果然,单孤刀不敢亲自出现,怕被我认出来。笛飞声晒然道:“打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啊?”封磬完全没弄明白:“什么打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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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他们想方设法在不暴露己方的情况下突破金鸳盟防线,采集笛家堡忽然被连根拔起的真相。
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还没来得及找笛飞声聊一聊,试探业火母痋的下落,就被赏剑大会发生之事劈脸一巴掌,不得不立即排查十年前的布局,尽可能快速查缺补漏,不让主上和南胤大业暴露出去。
这已经让内部不少人,甚至连他封家堂弟都不满了,觉得主人出手断少师剑纯属胡闹。
毕竟,李相夷身中碧茶之毒,十年不见踪迹,笛飞声幻想对手还活着,我们总不能跟着相信‘剑神一定还活着’这种毫无根据的荒谬之言吧。
并不知道他自以为铁板一块的万圣道,如今有多少李莲花的人在拱火,封磬焦头烂额地往上劝、往下骂,何曾想大家在总部坐得好好的呢,这个煞星突然就上门砸场子了。
明面上,双方可是什么摩擦都没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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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笛飞声的脸色瞬间冷寒无比,完美符合魔道魁首的身份:“浮屠三圣,万人册第一!本尊才在百川院说过话,十年后第一第二仍然只能是李相夷和本尊,给了几天时间还不下榜,你万圣道是完全不把本尊放在眼里啊!”
冷汗彻底溢出封磬的额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终于知道,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错。
他也清楚,现在一个处置不好,从不在意风评、只在乎排位与李相夷的笛飞声,就真的会屠了万圣道。
“笛盟主误会了。”封磬最后决定,找个绝妙的借口:“我家主人这些日子有走火入魔之相,大家都紧张着,实在无力分心关注江湖事,失礼了。”
他恭恭敬敬行了个礼,手却悄然往后一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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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后的心腹立即了然,用最轻盈的步伐蹿进门内寻单孤刀。
是的,南胤秘术颇多,伪装成走火入魔、难以分辨长相的,不止一个。
早在听见赏剑大会上验尸之事时,万圣道内就为他们尊贵的王嗣备好了易容的痋虫。
只是单孤刀嫌服用后太痛苦,又保持不了太久,一时半会不肯去碰。
但事到如今被笛飞声率金鸳盟好手堵在门口,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是不服不行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62
“走火入魔?”笛飞声冷笑一声:“这与本尊无关,可浮屠三圣至今还在你万圣道中。既然他们占了位置却不愿出门,本尊只好进去了。”
刀光爆闪,迅疾如流星白羽。
刀风凌厉,森然似黑云压城。
封磬看在眼里,脑子里想阻挡时,手还未抬起,锋刃已过身畔。
“噗通。”他直直摔跪下去,激起灰尘铺面,唯一息尚存。
面前一路,畅通无阻。
唯有横七竖八的人悄无声息倒在刚空出的路途两边,仿若命贱蒲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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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孤刀现在还不知道封磬嫡系损失惨重,他正被心向明月的几人围着,七手八脚把痋虫喂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状似很团结,还给他身上的衣服来点破洞,顺便拿起刀剑到处划,想要创造一个走火入魔之人该有的住处。
“……”咽下难看痋虫的单孤刀深吸了一口气,心里怒骂为了他的好师弟而出手砸了赏剑大会的笛飞声。
当年李相夷就是和笛飞声相交莫逆,私底下签订和平契约,怎么都不愿依照他的计划,让四顾门成为刀,让他不得不舍弃搭好的框架。
万圣道虽忠心耿耿,但比起当年鼎盛的四顾门,还是相差极大的,他舍弃时颇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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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当。”密室外,有巨响和惨叫声此起彼伏。
单孤刀甚至听见了浮屠三圣的呻吟,还有刀剖开喉管时鲜血的迸溅声。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昔日极少数瞧见笛飞声时,那人如视蝼蚁的漠然眼神,与手中雪亮而杀意凛然的刀光,仿佛就在眼前。
可那视线瞬间转暖,只因师弟一身红衣跃下屋顶:“笛盟主,住手,休伤我师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勾起的唇角和停下的刀锋,不但没让单孤刀觉得松了口气,反而只觉被羞辱的屈辱感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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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如此。”随意两三招破了合击,杀死其中之一,剩下两个不但不敢上前,反而分散欲逃,战斗力直线下降,笛飞声再次索然无味。
他任由热血溅在地上,目光扫向极力躲闪的另外一人:“万人册第三,血域无戒魔僧?”
“笛盟主。”被大魔头点了名,血域无戒魔僧强颜欢笑地打了个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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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血域,是中原附近的一处异域。
但血域的高手,同中原真的关系颇深。
先有十五岁的李相夷战胜血域天魔,成为天下第一高手,再有笛飞声杀血域番僧狂芥子,还把金玉转轮拆了挂他刀上作战利品。
甚至,笛飞声新立金鸳盟后,还特地赶来搜刮过血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以交易为名,强行学走不少秘术充斥新盟,根本就是强盗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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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知道来自血域的魔僧在心里诽谤他,笛飞声想想万圣道到底也算李莲花的家臣,还是收刀归鞘了。
反正第一的三人就这个水平,那魔僧就算留在万圣道,也构不成威胁,还不如留下来,以后能给万圣道当个门面。
“不值一提。”他琢磨着未来,大步迈过明明活蹦乱跳但僵如鹌鹑的天下第三,唤齐了压阵的金鸳盟众人,便扬长而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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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服了痋虫,等着被起疑心的笛飞声怀疑,单孤刀不可置信地抬头:“?”
这家伙就这么走了?
自己这个万圣道之主可都没出面呐!
他是多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单孤刀还是只敢等人彻底走远了,才敢走出密室,抒发被拆家打砸的无能狂怒。
“笛飞声!!!”一声怒吼响起,惊飞了檐下鸟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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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被故意砸成废墟的殿堂,单孤刀气得咬牙切齿。
“主上。”封磬面对一堆心腹的尸体,欲哭无泪:“我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啊!”
单孤刀心烦意乱:“笛飞声已是实质上的天下第一了,谁能对付他?”
少师剑断,无人站出,后又知道首次盗剑被阻是笛飞声所为,始终没李相夷的踪迹,他是真心觉得李相夷已亡于东海,唯笛飞声耿耿于怀。
“笛家堡被笛飞声毁去,业火母痋定然就在他手。”封磬极力思索:“他心高气傲,不会觉得母痋是威胁。那若付出足够的代价,他应该会予以交换。”
他还道:“而且,今日笛飞声只是为浮屠三圣而来。”
显然,笛飞声并不知道,角丽谯雷火炸盟背后的支持者正是他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否则以其脾气,万圣道定然已无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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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孤刀若有所思:“你说的对。”
等母痋到了手,培育出更多子痋,再加上南胤各种秘术,如修罗草、无心槐等人不知鬼不觉之物,暗算笛飞声并非不可能。
“可是,什么能让笛飞声动容?”单孤刀若有所思。
封磬迟疑道:“看他今日所为,内力挥洒自如,似比十年前又有精进。但以属下判断,笛飞声还是没突破到悲风白杨第八层。”
“何以见得?”单孤刀追问道。
封磬实话实说:“要是他突破到第八层了,应该就不会耿耿于怀,还想同李相夷一战了。”
江湖中人早有收集笛飞声的讯息,悲风白杨每次突破,战斗力比之前都有飞跃。
对天才并无确切所知,封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若笛飞声已突破,中碧茶之毒前的李相夷根本不是对手,蹉跎十年后就更不可能再做精进,他何必还要找人回来?
笛飞声只会是还未突破,需要生死一战与垫脚石,才会执着于李相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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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安置好被妙手空空救回来的金羚剑董羚,李莲花还没回到二楼,便听见楼上浴桶里的水被迸溅出来的哗啦声。
“花花,你那个叫阿飞的护卫不喜欢走门啊?”妙手空空诧异地抬头。
他站在这里,可没看见有人进大门。
“嗯,对。”李莲花面不改色:“阿飞自有分寸。”
他理直气壮地丢下妙手空空和习以为常的方多病,提着买来的饭菜,上了楼。
“……总觉得不对劲。”妙手空空托着下巴:“花花这是有情况啊。”
他当然不知道,金鸳盟的盟主一手揽过莲花楼主,将人拖进了对两人来说有些狭窄的浴桶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相触的唇泯灭大多数暧昧的声响,笛飞声执着于在李莲花身上留下一道道再不是刀疤的痕迹,还要抱怨一下,现在的万人册水的一塌糊涂。
“没什么,别多想就行了。”方多病一脸淡定:“大不了我一个人去元宝山庄。”
他俩不去更好,省得看着就觉得牙酸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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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浴桶里汤足饭饱,李莲花被同样吃饱喝足的笛飞声抱出来的时候,腿完全是软的。
他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午觉质量非常之好。
笛飞声戴上了面具。
莲花楼主的护卫阿飞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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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空空和方多病正在拼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怜的金羚剑董羚还昏迷着,好在此处离天机山庄比较近,好心的方大少爷让家中仆从熬好了药。
离儿便是这么来的,正一勺勺给人家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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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多,莲花楼的一层竟有点逼仄。
阿飞面无表情,来到方多病面前,一把拽走了酒壶:“还喝?”
方多病被冷气冻得一哆嗦,老老实实摆出了端坐的姿势,委屈地解释道:“董羚被救走,元宝山庄闭门谢客了,下午不用过去,我才敢在这儿喝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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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空空偷走董羚,元宝山庄有所骚动。
天机山庄又刚好知晓莲花楼停在了附近,怎么会不怀疑呢?
展云飞特意来了一趟,问清了原委,又给董羚把个脉,便飘然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来就是离儿带了药,又为方多病备好了一桌美酒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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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神偷是怎么和李莲花为友的,方大少爷好奇的很,自然就请妙手空空入了席。
结果,被阿飞撞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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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练剑。”笛飞声觉得,比起浮屠三圣,方多病的资质、根骨、心性都可堪一赞,不愧是被李相夷鼓励过的。
方多病苦着脸,被揪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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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无视的妙手空空有一种感觉。
留下来,他能知道更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若离开,则重归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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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妙手空空迟疑了。
他又想到自己随便找地方偷个东西,却瞧见有人倒在地上发抖的那日。
李莲花只说是旧疾,但妙手空空看得出来,那是中毒。
可那等可怕的脉象,他自知最好不要追究,不然知道太多,绝对危险。
但是,李莲花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所以原本只是巧合相助,他们却渐渐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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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走?”瞧着追出来的妙手空空,笛飞声真的有些意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与妙手空空的相识,他如今已查到来龙去脉。
本是萍水相逢,偏偏神偷有颗善心。
李莲花承情,笛飞声便也愿意让金鸳盟看着点,保妙手空空衣食无忧。
但若他若想搀和,这身后没有背景,本身实力平常,会不会无声无息地消失,纵然是李相夷、笛飞声,也不敢打包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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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朋友。”妙手空空叹了口气。
然后,他一语中的:“花花一直在找个金鸳盟的人,上次问了还瞪我,就是你吧?你俩看着像是契兄弟,是闹矛盾分开了吗?”
“噗通。”刚被撂倒的方多病正欲站起,就被这直白的问话惊得膝盖一抖,又倒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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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飞声想了想,很实在地回道:“当年不是,你问的时候也还不是,是后来才在一起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是说,最近才结契的?”妙手空空恍然大悟,嘀嘀咕咕道:“也不叫我喝一杯喜酒,连喜糖都没有。”
笛飞声沉默了一下,郑重道:“聘礼已送到他师门了,婚仪以后会补。”
“啪。”方多病一把捂住脸,蹲在地上不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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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猛地睁开了眼睛,被褥里的腰背疼痛中拱起:“唔……”
虽然前世就知道悲风白杨的心法口诀,他也还是没有提前练,就等着笛飞声主动。
果不其然,洞房花烛那一日,笛飞声就一边道明口诀,一边亲自引领内力在体内经脉中流动,确保李莲花能修成第一层。
事实上也确实成功了,与前世笛飞声在婚房中被他指导着修练扬州慢一样。
碧茶之毒因此被镇压地更稳定,李莲花也更加轻松自如。
倒是笛飞声总小心翼翼,哪怕配合他的各种玩法,都尽可能浅尝辄止。最初洞房那一夜,他甚至连缚在自己身上的红绸都没有扯断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李莲花好些日子没碧茶发作了,直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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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床头柜上的杯盏,在床榻晃动时坠落了。
我这次好像是被百川院太不争气气得?
李莲花攥紧被褥,恍惚间想到了睡前听见笛飞声诉说,觉得万圣道这么拉了,百川院还是十年没有发觉暗潮涌动,当时就心头发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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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想越委屈,睡觉前对自己千叮咛万嘱咐别生气的恼火又溢了上来。
之前命令万圣道的暗子,想方设法劝说单孤刀、封磬查探笛家堡,而不是暗杀石水、暗算阿娩,就已经尽心尽力了。
可是百川院呢,怎么就不能让自己省点心?
上辈子少师剑失窃,是他下地道救阿娩找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辈子事情发生了,都不知道查一下原因吗?
你们好歹把地道封了啊,居然又被利用,让单孤刀能断了少师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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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水……”李莲花低吟一声:“不行,我要把她找回来。”
这丫头是细心的,如果她之前在百川院,至少应该能发现地道的问题。
我早就该这么干了,把养尊处优的佛彼白踹下去,换个愿意听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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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发了?”李莲花最委屈的时候,听见杯盏摔碎动静的笛飞声直接从窗户跃了进来。
妙手空空与方多病迟了一步,是老老实实上楼的。
他们只见阿飞环住李莲花,手心搭上后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站在旁边都能察觉到暴戾的内力,在他掌中和顺地吞吐着,缓缓注入浑身发抖、流出冷汗的人体内。
当然啦,这些都没有李莲花脖颈上一个个明晃晃的吻痕与牙印更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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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我下去熬药。”妙手空空尴尬地挠头出去了。
方多病一声不吭,紧随其后。
他们下楼的时候,还能听见小情侣的说话声。
“阿飞,好疼啊。”
“我说过了,让你别想。”
“可我忍不住想,你说他们怎么那么那么……”
“你十年前的眼光,真的差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嘿,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那……以后金鸳盟都听你的?”
“……笛盟主,你还是什么都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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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手空空忽然停下脚步。
“笛盟主?”他一双大眼睛瞪得更大了:“那花花……”
似是明白了什么,妙手空空扭头想上去。
方多病挡在他面前,摇了摇头:“无解。”
“……碧茶。”妙手空空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事不关己,现在却落在了朋友头上,他光是想一想,都觉得窒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太便宜云彼丘了,就废个武功算什么?!”不止一次见识过李莲花毒发时的痛苦,妙手空空气不打一处来:“怎么不给他也灌一杯?”
他甚至都忘记追问,李相夷和笛飞声这对十年前的对头,如今是怎么混到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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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实话实说:“悲风白杨配合扬州慢,能暂时压制碧茶之毒。我天机山庄与金鸳盟,正到处找忘川花。”
“十年前旧事也在查,还要防备不知道在哪的单孤刀。”天机山庄少主的语气冷淡极了:“事情太多,抽不出多少心力,去和叛徒纠缠。”
但他显然没打算将事情翻过:“以后就不一定了,我师父心肠好,就算被兄弟情谊伤透心,都不忍心下杀手,可不就要徒弟代为出手嘛。”
“说得好,我支持你!”妙手空空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花花以后要是给那混账玩意求情,我就帮你去叫笛盟主过来!”
方多病终于笑出了声:“那就说好了啊!不过,虽然你是师父的朋友,但我们各论各的哦!”
他与妙手空空击掌为誓,将此事定了下来。
第15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91
暂时不用去元宝山庄,李莲花就拜托妙手空空带着方多病,把金羚剑董羚秘密转移。
是夜,两人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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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他们俩都去了?”李莲花、笛飞声与展云飞一起喝酒。
面前跪着个人,他抬头露出一张和封磬有些相似的脸时,笛飞声并不意外。
“是,属下前来时,方少爷和妙手空空正夜探万圣道。”封家堂弟还夸了一句:“方少爷的婆娑步用的很好。”
单孤刀不知所踪,笛飞声却为了排位专门踹了万圣道的大门。
方多病回天机山庄,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
刚巧妙手空空也在,两人一不做二不休,仗着轻功都不错,趁夜联手去查探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393
殊不知,这全在李莲花预料之中。
“阿飞,浮屠三圣你只杀了一个,但今晚剩下两个应该也活不成了。”他举杯,倾倒了两杯酒。
展云飞若有所思,没有出声。
“这么有把握?”笛飞声倒是开了口。
李莲花含笑点头:“婆娑步用于夜探,你不是早有体会吗?”
他以前可喜欢用婆娑步晚上漫逛金鸳盟,只让守卫看见衣角,急得团团转了。
可惜,老笛为了不让金鸳盟的人被自己溜成无头苍蝇,逼着自己答应从开通已久的小道走,不然他就要天天持刀去逛四顾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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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正好会撞上活着的单孤刀。”李莲花笑叹摇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今夜之后,单孤刀如果想从方小宝入手挑拨离间,就绝对不可能了。
甚至,方小宝的脾气看见亲爹还活着,再联想到碧茶之毒、云彼丘和角丽谯,能气得咬牙切齿。
这个时候,他再被自己安排好的暗子,引到浮屠二圣的房间附近,被他们发现,不想杀都只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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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杀气。”展云飞忽然插话。
他有点惊奇,瞧向李莲花道:“浮屠三圣得罪过你?”
李莲花笑而不语,持默认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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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仇,隔世也难忘记。
如果回到前世,哪怕他不想活,若知晓老笛为了忘川花受了多大屈辱,都不会将花拱手让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惜,自己明明看见他被挑断手脚筋废了武功关在牢里,却顾忌着不想踩他痛脚,没有追问来龙去脉!
反倒是逆转时空时,他才从护着自己越过罡风的魂魄中,瞧见了恍如隔世的久远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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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一生,间接令阿飞不得不跪倒的浮屠三圣怕死,他就一定要他们去死!
剩下的,角丽谯必须活着,而她最在意对笛飞声的情谊,那磨灭她视为珍宝的爱意,就是最大的折磨与否定,等于毁掉角丽谯的人格。
单孤刀,师兄想要名利,想把自己踩在脚下,他就反其道而行,保证师兄活得长长久久,见证他君临天下、爱侣在侧、世人皆赞,自身却只受讥讽冷眼,一生一世屈辱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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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南胤的血脉本就难逃疯狂,李莲花面上笑容依旧,甚至更温柔了一点。
不要急。他微笑着,在心里提醒自己。
前世,十年前一剑平江湖纷乱,十年后孤身守天下太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今可是既有实力,又有时间,还有伴侣,又有什么值得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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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还是有害怕之物的。
“阿飞,元宝山庄一行结束,我们就回云隐山一趟吧。”李莲花一个激灵,突然就想跟师父汇报一下对师兄处置了。
哦,一定是师父在催了。
但是没关系,我素来会撒娇,现在也不例外。
李莲花自信地想,师父一定会支持自己给师兄这个不孝徒弟的大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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芩婆并不这么认为。
“单孤刀害死木山,勾结角丽谯给相夷下碧茶之毒?”她收下聘礼后,从青尊两仪口中套出真相,活生生气笑了:“他还以为自己是南胤人?相夷倒是想一个人扛着所有,包括复国给你们南胤人另寻生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奉命来拜见芩婆的四象青尊暗暗叫苦。
“您误会了。”但作为南胤贵族之后,他还是知道轻重的:“大多数族人活得还不错,只是野心家不肯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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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门主私下接触万圣道,命令暗子叫停南胤各种痋虫实验,又用万圣道的路径渐渐接触朝堂,某些事便浮上水面了。
青尊最近负责的事务,除了皇后礼服,就是筛选万圣道里偏向李门主的南胤族人。
他配合着无颜,将族人们编入情报网,确保万圣道一举一动都脱不了金鸳盟的眼睛,顺便听从李门主的指令,查一下多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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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必掩饰。”芩婆淡淡道:“我徒弟我了解,若非有不可言说的理由,纵然知晓了身世,相夷也不会想要取代目前的皇帝。你有话,便直说吧。”
四象青尊叹了口气:“前辈,李门主收拢部分万圣道人之后,让我们查了旧事,发觉……当年李家灭门,就有皇室的手笔。”
“难怪……”芩婆浑身一震,面皮微颤,突然就松弛下来,瞬间老了好几岁:“他还是知道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四象青尊大吃一惊:“您早就知道?!”
“李家救过先夫性命,又不是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家,哪方山匪能灭掉他们满门?”芩婆苦笑一声:“但孩子太小,血仇太重,哪里舍得让他太累,好歹及冠后再说吧。”
结果,及冠之年,相夷陨落于东海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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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四象青尊认真解释道:“目前查出来虽有皇室的手笔,但现任皇帝与公主确实毫不知情,反倒是效忠皇室的势力擅作主张。”
啧,李门主十年真的没有白干,查到了皇室自己都不知道的、结生死玉而世代为官的刘家身上。
谁能想到极乐塔的真相,谁能料到盈妃留下的暗子?倒是小瞧了他们的忠心,哪怕皇室一无所知,刘家也连续三代追杀着芳玑太子与龙萱公主的后代。
不过也难怪,因为生死玉和极乐塔,刘家虽为官,但始终做不成高官,还要代代守着个让人不得安寝的秘密。
正巧,真正的大熙皇室血脉,除了开国前几代的宗室流传下来、已出五服、几乎沦为庶民之人,剩余的嫡系便只剩下隐于江湖的李家。
前者易查易拿捏,也因离皇室远了,不敢滋生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后者有一定实力,又知晓身世,万一哪一代有心一争而翻出旧事怎么办?
于刘家而言,与其每每担惊受怕,不如赶尽杀绝、一劳永逸。
而单孤刀的自以为是,对李门主也不是没有好处。
至少,封家同刘家在彼此遮掩的情况下过招好几次,误打误撞挡了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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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芩婆温声道:“那个势力,现在还在吗?”
四象青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当然是不在了。”
封磬不知情,但找了王嗣百年的封家投靠李门主的那些人可都气疯了,连禀报都来不及,当场就出动高手把刘家全灭了。
皇帝最近可头疼死了,独女出个宫被人掳走至今没找到,麾下臣子被灭了满门却找不到凶手。
哈哈哈,监察司加班加点查案,线索全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偏偏杨昀春最近请了长假,正到处找石水院主,逼得轩辕萧不得不亲自出马,笑死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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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我便能理解相夷的决定。”芩婆释然叹道:“皇室麾下自作主张灭了李家,你们反手杀绝他们。一来二去,仇恨已结,相夷身世又不可能永远瞒着,与其日后生死掌于人手,不如早做打算。”
虽然这不太符合相夷一贯的作风,但既有李家灭门旧事与单孤刀恶行在先,她便不欲深究。
左右,孩子长大了,知道自保为上,多给自己备点后手以应对风浪,是好事儿。
至于最后要不要拨乱反正,芩婆由衷地想,只要相夷过得开心就行。
反正看金鸳盟这笛盟主大箱小箱悄然运至的聘礼,那孩子想必也不会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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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接到师娘回信,握着酒葫芦柔和轻笑时,浮屠三圣头七都过了。
这几日,方小宝一脸见鬼的表情,显而易见是心事重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难得想笑。
但见展云飞、李莲花都故作不知,也就没有提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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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口问金羚剑董羚发生了什么,方多病回天机山庄一趟后,再来便是想通了的样子,卸下了一脸重担如释重负的表情。
“师父!”他一脸开朗地笑道:“元宝山庄今日重新开门了。”
见状,李莲花对此倒是并不意外。
这辈子,方小宝知道真相很早,又亲眼看见很多事,自己还倾囊相授,什么道理都掰开了教他。
在感情上,他对单孤刀理应没有多少犹豫。
那并不多的一点点,也只是为了父子纲常。
这小子神思不属,更多是怕自己会伤心。但他既然不肯直接告诉我,就肯定会告诉另外一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笛飞声感受到了李莲花的眼神,便回了一个肯定的、含笑的视线与轻哼。
他笑得实在好看。李莲花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修长的眼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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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员外又满天下地找神医了,但还是不说治什么病。”方多病习以为常地无视了这个吻,继续阳光灿烂道:“我们不如现在就去吧!”
莲花楼主轻轻挣脱护卫阿飞的怀抱,站直了身体,心中了然。
没有角丽谯,万圣道也还是得找天冰。
金羚剑董羚被人救走,没了除金满堂的趁手工具,想取走天冰,就只能加快节奏。
那么,这位金员外这几日,恐怕是遇上了更难对付的威胁,在逼迫他交出天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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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宝山庄外寒暄一二,三人便随着管家金常宝入了山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犹记前世所见,此生再看,倒是不同心境了。
他还如那次那般赞道:“常闻金满堂金员外藏宝无数,常年居万人册江湖富豪榜前十,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哈哈。”金常宝笑道:“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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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阿飞看了一眼莲花楼主,又想起他前些日子问四象青尊那句话:“尔四家独享南胤复国财富而不听南胤指令,可曾想过日后龙萱公主后人找来,叛徒会落得什么下场?”
那时,熟知南胤秘术,至今都还和南胤族地颇有联系,却仍然不曾去找芳玑太子与龙萱公主之后的四象青尊苦笑一声,伏地而拜:“自是弱肉强食,就像现在这样,但凭殿下发落。”
‘莲花脾气还挺好的,看在我的面子上,甚至没用南胤痋虫秘术控制住青尊。’偏心眼的金鸳盟盟主理所当然想着,紧随李莲花入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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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不知,李莲花确实是故意放了四象青尊一马。
无他,金鸳盟成立之初就立意称霸海运,此项利润大,然不论是海船制造还是水手招募、训练,开销都极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王无颜最初跟随笛飞声,阎王寻命、炎帝白王皆非身家富贵之辈,无颜主管情报网本就有花销,这最初的钱自然是四象青尊一手所掏。
换而言之,四象青尊欠的债,已变成了笛皇后的嫁妆,不能重复剥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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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别跑。”他们刚刚进门,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道。
一个山庄家丁一脸苦相,躲在了金常宝背后。
“关侠医。”金常宝打了个招呼:“苏姑娘。”
李莲花看了一眼,便明白了过来。
与前世不同,此生有赏剑大会上老笛当众叫过苏小慵之事,最近又因万人册屡次变动,关河梦不放心苏小慵,就又陪着过来了。
一样的,则是苏小慵还对艾灸恋恋不舍,正试图给那个脾胃虚寒的家丁再灸一灸,搞得关河梦一脸无奈。
“哇,李大哥!”苏小慵忙把艾草棒往身后一藏,摆出个乖巧的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关河梦也拱拱手,行了个礼。
“关兄,苏姑娘,又见面了。”李莲花含笑垂眸。
金常宝有点讶异:“原来李神医认识关侠医和苏姑娘啊。”
“赏剑大会前一面之缘,刚巧一见如故。”李莲花微微一笑:“哦,另外一个也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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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前世有点自傲不同,公羊无门瞧了瞧一言不发的护卫阿飞,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露出一个略显僵硬的笑:“是啊,许久不见了,李神医。”
角丽谯被收拾地很早,这辈子的公羊无门仍是金鸳盟门人。
作为边缘人士,他认得出盟主但不熟悉,却还记得曾在盟中远远见过这位同药魔有些交情的神医。
可这到底出了何事,值得尊上乔装打扮成神医的护卫进入元宝山庄?
总不可能跟自己几人一样,纯粹是好奇泊蓝人头才来的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414
让李莲花有些意外的是,这辈子公羊无门没想出手悬丝把脉,方多病又一幅开朗、非是哑巴的样子,倒是让鬼愁医手简凌潇盯上了自己。
好笑的是,到底是医者,判断还真的差不多。
“李神医,医者虽不自医,但好歹该对自己上点心啊。”简凌潇摇了摇头:“看你面色青白,呼吸气弱,料想这腑脏之内必有气阻……”
比上次莲花楼相见沉默不少的关河梦,却忽然出言阻断了他:“好了,简兄,人人都有难言之隐,你何必为难李兄?”
他一拂袖,对前方已走进来的金满堂抱了抱拳:“人已到期,金员外也该说说,你广招名医究竟是为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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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诸位名医神医欢聚一堂,我元宝山庄真乃蓬荜生辉啊。”金满堂客气了一句,就开始大诉苦水:“实不相瞒,在下请诸位前来,确实另有他事相求,这是我一个月以来陆续收到的信。”
待大家入座看了信,他却看向方多病道:“方少庄主,元宝山庄离你天机山庄很近,此番多亏了何堂主派人援助,然信还是无孔不入。”
方多病怔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过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在赏剑大会出了那么大的风头,两庄又相隔不远,难怪会被认出来。
而母亲行事老道,既然要为自己遮掩,不让金羚剑董羚在天机山庄的事情暴露,最好的办法自然是打着近邻的名义,相助元宝山庄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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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员外客气。”方多病便礼貌地说道:“我同莲花楼主是好友,在街上瞧见你元宝山庄的求医榜,想着反正没事,就陪他一块儿来了。”
金满堂目光一闪,点头道:“不论如何,还是得请方少侠转告何堂主,多谢天机山庄援手。”
“好说。”方多病拱拱手。
金满堂这才满意道:“金某一番追查毫无头绪,这钱财乃是身外之物,对我金某人而言,也并非那么重要。只是祖上传下的这些家业,我又岂能拱手让给那些贼人呢?”
‘哼,这话他可真好意思出口。’李莲花垂下眸,也不细看,随手就捻起盘子里的一块糕点。
前世不知道就算了,现在的他可是很清楚,金满堂这所谓祖宗家业,不过是金玉黄权拿了复国钱财,私自享用了三代。
“啪。”糕点突然落了下去,李莲花微微一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大家的眼神也都被这轻响引动。
“主人,你花生过敏。”护卫阿飞扶了扶脸上的戴着面具,眉毛轻挑:“不能吃花生糕。”
公羊无门腿脚一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险些尴尬到从椅子上跳起来。
“这是花生的?”李莲花把糕点重新拿起闻了闻,幽幽看了他一眼,微笑道:“还真是的,刚才忘记仔细看,幸好阿飞你帮我看着呢。”
他再次放下糕点,对着拱手道歉的金满堂回了个礼:“阿飞太在意我的安危,倒是打扰金员外了,还请继续说。”
被打断激情演讲的金满堂尴尬一笑,说来说去,就算此生没宗政明珠捣乱,也还是被李莲花掌控局势,让方多病为他设下了千铃阵。
第16章
席散,众人回了自己房间。
“啧。”看了看形影不离的李莲花、笛飞声,方多病一脸我懂的表情。
他抬起脚从旁边走过去,打算入师父师娘隔壁的那个院落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神医。”未曾想到的是,关河梦与苏小慵前来拜访了。
关河梦更是拱了拱手:“李前辈,上一回是我孤陋寡闻,实在抱歉了。”
“关侠医客气。”见他这般这种态度,李莲花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他倒是看了一眼没听懂的笛飞声,莞尔一笑,便招呼大家都进入屋内。
前段日子赏剑大会,因比前世拖延些许日子,关河梦与苏小慵就一起凑了个热闹。
大会之前,他们在普渡寺隔壁山的林子里,见到停下的莲花楼,也就与李莲花提前认识了。
李莲花还记得前世那场不欢而散,好在今生有所改变。
这次的苏小慵虽然好像还是对自己一见钟情,但关河梦初次见面,是真的只是想讨教一下医术:“李前辈,在下有一事讨教。”
“我有一位病人,因中毒疯癫,自言日见鬼魅,心悸怔中,夜不能寐,而后持刀杀人,十分狂躁。”他拿出了这个困扰他的难题问自己:“我用药数日,银针刺穴,却久不见效。”
李莲花给了他同样的答案:“病人若是武林中人,内力不弱的话,可试过取新鲜虎掌加以处理,继而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虎掌乃剧毒,未经炮制岂可轻易服用?”关河梦当然不赞同了:“这无疑是以内力修为,与剧毒博一次性命,是在杀人。”
李莲花轻笑一声:“以毒攻毒罢了,若想清醒一点呢,不妨去搏一搏。若是内力不足的话,那么我建议,可以药汤泡过之后再用。虽然虎掌有剧毒,却能延迟或缩短疯癫发作的时间。”
想到那十年的挣扎,再看关河梦还想质问‘治病救人,若无十分把握岂可轻言,你如何保证病人服下虎掌之后不被毒死’,他诚恳地补充了那句原本不愿告诉小辈们的话:“清醒着死,是一个人最大的尊严!”
关河梦愣在那里,前世不知真相而指责李莲花草菅人命的话,自然就没有出口了。
苏小慵帮腔道:“关大哥,再说嘛,只要有人以至纯内力化解毒性,就不会有性命之忧。”
“可是……”他怔忪片刻,才凝眸道:“这天下有几人有这种功力?至纯内力非扬州慢莫属,自剑神李相夷东海一战失踪,再无人有了。”
关河梦长叹一声:“这以命试毒的法子太难掌握,强用堪称残忍恶毒。我且寄信于他,让他自行判断吧。”
“关兄,此等生死大事,确实得你的病人自行拿主意。”李莲花端起茶盏:“但你可以信上再提一句,让他记得找最在意之人相商。”
千万别像我,决定一个人孤零零死去时,明明想的最多的就是笛飞声,却不敢去见,平白酿成了巨大遗憾与无尽后患。
“谢李前辈指点。”关河梦拱了拱手,现场就借了纸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敢肯定,自己当时虽那样说了,但莲花楼主名声在外,又面对这等疑难杂症也可另辟蹊径,关河梦定然不会以为他早已沦落到需要亲自以身试毒才能保持清醒的境地。
但是很显然,笛飞声在赏剑大会上的重刀出击,机缘巧合给了关河梦一些提示。
果不其然,眼光极佳、一见钟情的苏小慵一进屋,只顾着欣赏李莲花,但是关河梦的视线,分明凝聚在了站于李莲花身后的护卫阿飞身上。
“李大哥,你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苏小慵真心真意地笑道:“让关大哥给你把个脉吧。”
关河梦回过神,轻轻点了点头:“前辈请。”
“你啊。”李莲花回眸,指尖点了点仍然一无所觉的阿飞:“招摇!”
正有点不爽苏小慵对李莲花的心思,笛飞声抱臂站着呢,被点得一愣:“啊?”
“哼。”李莲花哼笑一声,扭回头,把手放在了桌案上。
方多病看出了点内情,饶有兴趣看着这一幕。
“比之前是好了一些。”关河梦唇角有了淡淡的笑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甚至有些戏谑,却又暗藏了些许关切,问道:“用的法子,应当不是前辈之前信誓旦旦所说,取新鲜虎掌加以处理,也可药汤泡过之后再服下吧?”
以毒攻毒,与剧毒搏命,何其痛苦?
非心志坚定善忍者,不可为之。
“什么?”那日见李莲花结识新友,稍稍避开了一点没有全程偷听,笛飞声立刻瞪了过去。
但他眸中,分明是心疼的。
笛飞声甚至不敢想,李莲花一个人度过的那十年,以命搏命熬过毒发,究竟发生了多少次。
关河梦倒是不害怕,他只在李莲花没好气地瞪视下,耐心解释了一句:“前辈上次曾言,清醒着死,是一个人最大的尊严。”
“十年,我当然试过逼毒。”在笛飞声更加冒火的眼神里,李莲花缩了缩头,还有点小委屈:“我也不可能让自己疯癫发作出去伤人啊。”
苏小慵后知后觉:“啊?李大哥你中了毒?什么毒啊,关大哥能解决吗?”
“不能。”关河梦立即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当日虽说的太过真实瘆人,仿佛有人做过。
关河梦原本以为,他也遇上过类似疑难杂症,就没太当一回事。
但赏剑大会一事后,关河梦回去再深思,就惊悚地意识到了一个事实——
世间真有个身具至纯内力的人,中了碧茶之毒这种无解还特别痛苦的剧毒,本身又是个心高气傲、绝对容不得自己不清醒的性子。
当然,笛盟主斩钉截铁的‘第一空置,等本尊找回李相夷,解了毒再一战决定’,也给了他确切的答案。
若非李相夷没死,笛飞声怎会如此笃定?
“碧茶之毒无解。”关河梦了叹息一声:“的确如李门主所言,毒发前后用药泡新鲜虎掌服下强抗,是个保持清醒、延迟或缩短疯癫发作之法。”
他细致地猜测道:“平时则只能用至纯内力扬州慢压制毒性,只怕李门主的内力被散的只剩下一层了,是最近被笛盟主找回,方才有了点起色吧?”
被当场掀了身份,李莲花斜睨了恍然大悟的笛飞声一眼,再次重复道:“看你,招摇!”
“哪有。”笛飞声反应过来,当即就驳了回去:“你问问你徒弟,再问问你朋友,我就废了一个云彼丘,叫招摇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看戏看得正开心,被扯进去左右为难,两人却以他为乐趣吵得很开心,方多病:“?”我就不该站在这儿!
“李门主自己都说,可找最在意之人相商。”关河梦再接再厉,但也真心实意道:“现在人就在前辈身旁,不妨稍稍依赖一二,权作放松。”
一句话震得李莲花难得语塞,关河梦从椅子上站起来,对方多病道:“方少庄主,我和小慵来元宝山庄的路上,听闻天机山庄、金鸳盟、万圣道这三家,近期都在找忘川花,可是与碧茶之毒解法有关?”
他倒是没说,除了少部分人猜测和解碧茶之毒有关,大部分人都认为,是笛盟主欲突破悲风白杨第八层。
只因这样,就算李门主当真还活着,碧茶之毒解了,他也能光明正大地战而胜之,夺下他心心念念了十来年的天下第一名号。
是故,金鸳盟与同金鸳盟最近有了交情的天机山庄才会出大力去找。
至于万圣道,比起近年只能稳住局面查查案子的百川院,本来在盟主封磬的经营下渐有正道领袖之风,却被笛盟主打上门毫无还手之力。
“封磬上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万圣道主,恐怕是气得不轻啊。”关河梦还记得,这一路上偶然听见江湖人小声嘀咕:“但在找忘川花上给金鸳盟使绊子,委实是小家子气,他还不如好好练武。”
旁边人理所当然回答:“好好练武也没用啊,苏文才的榜单还是公平的,你看这位道主根本就没上榜。说不定啊,全靠万圣道是他家的,又从小洗脑教导,才压得封盟主乖乖收拾烂摊子。”
苏小慵当时听得有趣,甚至还和关河梦讨论了两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没有人知道,其实万圣道派出去的人,本该认认真真找忘川花。
反是李莲花的暗子催使其中的自己人假做为难金鸳盟,演戏演得分外成功,锅还全扣给了单孤刀,好显得他气量短小。
“啊……李大哥……李门主……”慢一拍的苏小慵张大了嘴,又闭了回去,然后又张开了:“剑神李相夷!”
她猛地拍了一下头:“对,我在爷爷家的典籍里看过!忘川花能使人重塑筋骨,驱除万毒,但分阴阳两株,阳草至刚至阳,阴草修复经脉。只服阳草,刚猛内力可借机精进。若只服阴草,能使人瞬间真气充盈但很快爆体而亡。就只有阴阳草同食,才能起最大的效果。”
“听见了吗老笛?”李莲花一个肘击,把不太敢和他硬碰硬生怕把人弄摔倒的笛飞声撞得一个踉跄:“阳草至刚至阳,你的悲风白杨突破可以用。”
嗯,第八层突破到第九层虽然不知道要多少年,但也可能是用得到的噗。
“然后呢?”笛飞声明知道李莲花在逗他,也还是一本正经道:“你撑不住,毒发死了,我找谁决战?就现在万人册上的几个水货?!”
李莲花不接茬,反而唤苏小慵:“苏姑娘,你听见了吗?快回去告诉你爷爷,笛盟主对现在的万人册很质疑,还是赶紧把他挪第一吧。”
“李相夷!”笛飞声终于被逗得炸了毛:“本尊可不要胜之不武!”
苏小慵眼睛里的光暗了一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也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孩儿,前有笛盟主以阿飞的名义留在已为莲花楼主的李相夷身边,后有李莲花这般做派,自是对她的心思予以委婉又温柔的拒绝。
“声音小一点,阿飞。”李莲花面不改色:“在外头别这么大声喊我名字,不知道还以为见鬼了诈尸了。”
笛飞声气得不想理他,转身进了内屋。
“师父……”方多病这才敢开口,却还是帮了李莲花一把:“师娘来元宝山庄,也因为汇集了名医,想看看还能不能集思广益,为你想更好的解毒办法。”
他有些无奈道:“你把他气走了,病案可都在他那里。”
“无妨。”李莲花指了指脑子:“我过目不忘。”
他朝着关河梦轻轻浅浅一笑:“目前是药魔与无了大师在忙活,不知关侠医……”
“晚辈的荣幸。”关河梦立即应了。
没有人能拒绝李相夷,也没有医者能拒绝与极具盛名的同行一起会诊。
咳,无了的金针梵术知道的人少,但药魔虽是魔道,名声却很是响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咚咚。”就在此刻,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大家都停下言语,等到了敲门声。
有事弟子服其劳,方多病这个大少爷乖乖去开门了:“谁啊?”
“是我,有事请教李神医。”外面站着的,自然是试图抱大腿的公羊无门。
没在金鸳盟总部待过几次,方多病不解地想这老头来干嘛的,正想找个借口把人支走,就见李莲花挥了挥手:“让他进来。”
公羊无门笑呵呵的,正欲踏入门槛,脚步就停住了。
方多病能和尊上、李神医同行就算了,怎么关河梦、苏小慵也在这里?
“你家尊上在后屋,大概正对着花田生闷气呢。”他就见李神医端着茶盏喝了一口,然后漫不经心说道。
公羊无门一个踉跄,摔跪在了地上:“噗通。”
“唉,金鸳盟的人十年后也是不如以前了。”李莲花低笑道:“开始我晚上喜欢穿着门主袍去闲逛,他们还有胆子追衣角拿火把堵我呢。”
公羊无门听明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公羊无门惊恐发抖。
公羊无门试图站起来,但腿软起不了。
内院的花田方向传来一声“咔擦”,似乎有人觉得丢脸,把树拗断了。
关河梦深吸一口气,忽然就明白为什么江湖中有多少人喜爱李相夷,就有多少人痛恨李相夷。
“方小宝,去门口守着。”李莲花摆了摆手:“但愿简凌潇别凑热闹,不然我这屋子要坐不下了。”
苏小慵默默搀扶起公羊无门,把他送去了花田。
安静之中,李莲花低声背诵病案,关河梦认认真真听着,时不时再次把脉。
等苏小慵回来时,就瞧见李莲花同样全神贯注的侧脸。
房间内的暖光印在他颊上,镀了一层浅浅的色泽,让白玉一般的肤色更加莹润。
他在淡淡地笑,带着一点点释然与鼓励,眼神是看破世俗后仍然澄澈的明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真好看。苏小慵努力移开视线,她终于懂了乔姐姐十年不曾释怀的心。
就在一群人学医的学医,守门的守门,生闷气的生闷气,做出气筒的做出气筒时,千铃阵内发生了一场杀戮。
李莲花只想拿回祖产,就算厌恶之心生起,也未动杀心,但自以为是萱妃正统的某人对叛徒,可没他这么看得开。
第二日,大家围在房前。
见金满堂和前世一样没有应声,李莲花心里一个咯噔。
方多病解去机关后,他指点大家找到密室,在管家金常宝惊呼‘泊蓝人头,泊蓝人头不见了,泊蓝人头不见了’时,率先翻起了金满堂的尸骨。
经验丰富不少的方多病自觉肩负查案的指责,三两句话问的清清楚楚。
“我远远的听着……”管家金常宝语气发颤道:“听他喊要泊蓝人头。”
李莲花和方多病对望一眼,知道他是打算把金满堂的死,栽赃在董羚与救走董羚的势力上。若天机山庄出面,还容易被泼上脏水。
可苏小慵直接道:“金羚剑董羚素有侠名,在江湖上口碑不错,没听说过他与金满堂有什么瓜葛,委实不像勒索之徒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就算真有什么瓜葛,金满堂身上也没有剑伤呐。”李莲花当然就更不打算惯着金常宝了,直接把金满堂的尸体仔仔细细验了一遍,起身道:“他是被掐死的,没有中毒,也没有其它外伤。”
单孤刀,我的好师兄,你可真是不知道收敛呐。
地上仍然遗落着金满堂垂死挣扎之际,射出的带毒袖箭,但显然单孤刀有漆木山的内力,封磬又多半同行至此,自然就躲开了。
李莲花有些膈应,竟让单孤刀带封磬在同一座山庄里,隔这么近的距离,越俎代庖地赶在自己前面处置了金满堂。
但他到底罪不至死,早知道就不因为祖产之言一时意气,故意晾金满堂一日了。
本以为公羊无门这辈子老老实实,没有他暗中相助,也无金羚剑董羚被关进密室,今夜庄子里外人又多,管家就算串通万圣道,也不会敢直接放人进来的。
与人命和接下来破案的麻烦相比,罗摩天冰倒是无所谓,反正本就是要送给单孤刀的。
行呗,破案就破案,李莲花撸起袖子,气势镇压了元宝山庄的家丁们,也留下了所有客人。
而元宝山庄千里之外的金鸳盟,负责情报网的无颜从万圣道暗子的口中,得到了一个崭新的消息。
“你说什么?”他吃了一惊:“忘川花找到了?在哪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来禀报的人苦笑一声:“首先发现忘川花的,是百川院的石水院主。”
无颜愣在那里,但细想后倒也不意外。
这十年,云彼丘不出门美其名曰画地为牢,佛白两个坐镇总部养尊处优久了,百川院的人出外勤,带头的便都是石水了。
她几乎把大江南北千山万水跑了个遍,又因对旧事耿耿于怀,对碧茶之毒效果了如指掌,很可能被尊上一出关就处置角丽谯刺激得不轻,才会和佛白大吵一架,最终退出百川院。
可尊上之事,只会让她对李门主还活着更有希望,离开后肯定是到处找碧茶之毒的解法。
既然药魔能想到忘川花,十年查案都正直公平如石水院主,积攒了不知道多少人脉,真会找不到良医,无法得知忘川花有可能解碧茶之毒吗?
那怎么可能呢。
“孤注一掷啊。”无颜低叹了一声。
金鸳盟、天机山庄、万圣道都在搜寻忘川花,但人多也就目标太大了,高手还容易被相互阻拦,特别是万圣道一直使坏。
石水孤身更适合隐匿,又早就习惯在外面奔波,她此番舍弃百川院孤注一掷寻药,成为第一个找到忘川花的人,便绝不是意外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圣道正在追杀石院主吧?”无颜问了那人一句。
见其点头,他眉头蹙起更狠:“立即发动人手找,再给杨昀春送个信。”
“若遇上千钧一发之际……”无颜迟疑片刻,咬牙道:“就先救石院主,忘川花可以后夺。”
要是石水为了忘川花出事,李门主怕是要大为伤心。
大不了任由万圣道中单孤刀那一派夺去,然后他们再杀过去抢回来。
至于威胁,哼,除非无父无母无亲无友,不然毁花就灭九族。
百川院是正派不会这么干,但魔道可不讲究这些,只要对方一个迟疑,就足够尊上得手了。
无颜想着这些,眼底闪过煞气,挥退了如释重负的那人。
哼,万圣道,单孤刀,你最好识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17章
查案很简单,就是古话说的对,有得必有失啊,李莲花想叹气了。
他救下金羚剑董羚多耗了几日,竟然给了单孤刀、封磬找上元宝山庄寻到破绽的时机,两人和管家串通好之后,就被提前藏在了密室里。
是他们的到来打草惊蛇,单孤刀决定不再耽搁,才直接就下了杀手。
“和你无关。”在李莲花安顿好山庄众人包括止渝,回到房间之后,笛飞声环过他的腰把人搂在怀里,沉声安慰道。
李莲花回眸一笑:“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怎么就无关了?”
笛飞声想了想,改口道:“叛主之辈后嗣,你想救才救,不想救不用勉强。”
“老笛,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李莲花忍俊不禁地摆了摆手:“我还不至于因为他,有太多歉疚心。只是觉得,一条命凋零得这么轻易,有点感慨。”
他自然不会告诉笛飞声,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前世和单孤刀对上的自己,将忘川花让给皇帝的自己,当真不该硬撑着的。
他曾为武林剑神,后为芸芸众生。
可众生之命珍贵,自己难道就不珍贵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为了愧疚心和自恨心,那样毫无顾忌浪费性命,堪称不忠不孝。
若是师父还在,若师娘知道,若爹娘哥哥看见,绝对会想痛骂他了。
‘对为忘川花付出太多的阿飞,就更属不义啊。’李莲花无声一叹,突然侧过脸,落了一个吻在笛飞声眉心。
猝不及防的笛盟主愣在那里,见人大步往里屋走,后知后觉耳根泛红。
“收拾行李吧,我们这就回家。”李莲花拾掇包裹,丢给隔壁方多病去背。
方多病默不作声地背了起来。
他已经很习惯为师父师娘干活了,如果师娘不是经常以喂招为名义、行揍人之事实,就更好了。
但看着前面那对轻装简行,穿衣样式一样,还是一深一浅格外登对,甚至走着走着,就停下来说悄悄话的模样,再看看自己背上花里胡哨布匹拼凑的、很重的行李大包,大少爷还是陷入了窒息的沉思。
“我是多想不开,才非要闹着一起走啊?”方小宝嘀嘀咕咕:“要是早知道这待遇,还不如把公羊无门留下来呢。”
哼,他可是金鸳盟的人,给他家尊上和盟主夫人提包不是应该的吗?!
“方小宝,你发什么呆呢?”前面传来呼唤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多病回过神,把系背包的带子紧了紧,任劳任怨回道:“这就来。”
今晚该学相夷太剑第多少招来着?
但师父也说了,忘记最好,他得融会贯通、有自己的特色,才算出师。
前方,枫叶如火,衬得暮色中的火烧云极烈极艳极美。
再走些许距离,莲花楼赫然在望。
“尊上,李门主。”无颜已等在这里了:“远方传讯,石水院主率先寻到忘川花,人已失踪多时。金鸳盟与天机山庄搜查多遍,没有尸骨。但是,杨昀春也不见了。”
竟是石水先找到的忘川花?李莲花心中五味俱陈,却还是很快就下了决定:“报位置,我和老笛亲自去。”
他想了想前世这会儿的时间,多问了一句:“最近百川院和四顾门的旧人,可有闹出别的事情?”
“佛彼白很安静,倒是比以前勤奋了。”无颜报出石水失踪的地方,却绝口不提佛彼白出外勤差点就被丢烂鸡蛋的破事儿,只报出第二个大事:“肖乔即将大婚,请帖……送了一封到盟里。”
一边是石水,一边是阿娩。李莲花蹙起眉头,但不打算改变主意:“既是石水那丫头那边更危险,婚仪就只送礼物过去,我和老笛不出面。”
“是。”无颜心头一松,语气顿时就轻快起来:“属下这就选最好的礼物送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绝对不能让尊上在李门主的旧爱面前失礼,甚至还应该把这桩婚事办得圆圆满满,保管不让乔婉娩吃回头草。
莲花楼主便继续收拾行囊,带着护卫阿飞与好友方多病四处游历行医,似乎并无固定的目的地。
经常有武林人在林间瞧见莲花楼,一次问诊便是五两银子。
当他们走出莲花楼,还能听见带着特有燥意的夏日夜风,将树叶吹得簌簌作响。
所以,石水与杨昀春狼狈不堪爬出溶洞,一身湿透还死死抱着油纸布包着的防水玉盒,抬头刚好看见莲花楼之时,便是绝处逢生了。
“是神医李莲花的莲花楼!”杨昀春大喜过望:“你的伤势,快,我扶你进去!”
尽管护着盒子,被万圣道的杀手伤了好几处,石水却立得如挺拔白杨。
他这一拉,甚至没能拉动:“怎么了?”
“有高手。”石水神情肃然而警惕,死死盯着莲花楼。
出外勤多年不会没遇上过危险,她的直觉本就敏锐,这时更是大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一个低沉的冷哼从里面炸响,一人负手走了出来。
正是标志性的、莲花楼主形影不离的护卫阿飞特有的打扮。
即便石水和杨昀春这段时间被追杀,也听说过一言半语。
“你……到底是谁?”石水拧起眉头。
眼前的人论威势论压力,绝不可能是个护卫啊。
“你……”杨昀春自然有同样的怀疑。
他记忆力极佳,看着那半块面具,忍不住在心里勾画了其并不存在的模样。
少顷,杨昀春脸色大变:“笛盟主,是你!”
“还算有点眼力见。”笛飞声说完便抿起唇,摘下了面具:“进去吧,他在等你。”
石水瞧着金鸳盟的盟主,再看看他身后的莲花楼,久违的晕眩感油然而生:“竟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她话音还未落,就忍不住冲了进去。
“等等!”杨昀春一急,正欲跟紧,便被笛飞声一掌拍回了原地。
但这一掌并不重,只让他暂时性全身酥麻,一下子软倒在草丛中难以动弹。
“天赋还行,可惜为人卖命。”笛飞声收回手,转身看向楼内。
压抑的却喜极而泣的哽咽声,已传了出来:“门主!”
想到李莲花拨乱反正、海晏河清的理想,笛飞声回眸低声提点了一句:“若你想娶石水,有舍方有得。”
至少,不能继续站在现任皇帝的阵营里了。
“多谢笛盟主指点。”虽然没听明白,但杨昀春是个有礼貌的年轻人。
不过,好事注定多磨,里头突然传出克制的闷哼和接踵而至的倒地声。
“噗通。”这一下,足见摔得很突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瞬间跃了进去:“怎么了?”
杨昀春挣扎了好几下,直到楼内飞出一枚勺子,不偏不倚击中穴道,他才能站起来走动。
“中招了。”李莲花蹲在倒下的石水面前,眉头紧皱。
杨昀春无法理解:“怎么会,刚刚还好好的,我们也一直很小心势……”
“是痋虫。”李莲花叹了口气:“小杨,你身份特殊,感情又非秘密,就由你把石水怀里的忘川花取出,交给万圣道,换他们的解痋之物。”
好狠的单孤刀!
为了试探他到底是不是还活着,对石水下的痋,居然是取自南胤族地。
那是南胤族中极少数传承下来的术士之一自行炼制,奉予王嗣的贡品,存量少之又少,连萱公主的血脉都解不开。
术士本人则远在南胤,发作前根本赶不过去。
那就只能交出忘川花,换取术士留下的与痋虫相克之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刚知道李莲花竟是李门主,杨昀春此刻也顾不上惊讶了。
他的唇颤了颤,想要答应下来,却还是摇了摇头:“她不会愿意的。”
“石水的命于李相夷,要比忘川花珍贵多了。”李莲花倒是笑了,但笑不达眼底:“花给了,还能抢回来、换回来,只要师兄不知道我在。”
这回儿,杨昀春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不可置信道:“单孤刀?!他……万圣道主?!”
“对。”李莲花站起了身,淡淡道:“十年碧茶折磨我都忍了,何必在乎这一时半刻?”
杨昀春心情复杂,忍不住行了个大礼,语气甚至带了点哽咽:“谢李前辈。”
“不必多礼。”李莲花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抱起石水从盒中取忘川花。
虽同生共死了数日,但杨昀春从未想过能和心上人这般贴近,脸腾地就泛了红,几乎是同手同脚才打开了玉盒。
“让金鸳盟压阵。”确定和古籍所记载一致,笛飞声把目光从忘川花上收回,声音很是冷冽:“白王,此事交给你。”
楼上突然传来大嗓门:“是,尊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炎帝白王举重若轻地跃下楼,嘿笑道:“您在赏剑大会上可是说了,石院主尽心尽力,依照李门主之命行事奔波,值得宽宥一二。那咱们金鸳盟救人就理所当然,救完还要送回百川院,让她压下佛彼白,对吧?”
“背的不错。”笛飞声眼底滑过些许笑意:“是谁教的?”
另一个人在白王高大的身影后走出:“是属下。”
是四象青尊,他背后还有阎王寻命。杨昀春木然地看着这一幕,心想为了李门主,金鸳盟这是倾巢而出了啊。
他当然不知道,是无颜强令三王前来救援的,唯两仪仙子留在云隐山。
“好,就交给你们了。”李莲花微微一笑。
可他也心想,幸好有石水为我扳回了一局。
不然,跟老笛比十年前的眼光,自己真的是一败涂地啊。
“咣当。”外面忽然就传来响动声。
大家都忘了过去,只见金鸳盟一位探子匆匆来报:“尊上,三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不认识李莲花,也对石水、杨昀春愣了一下,似乎不是金鸳盟派出去寻花的那一拨人。
“何事?”见到这人,笛飞声眸中笑意顿时敛去:“你竟找到这里!”
李莲花眼底倒是滑过一抹惊讶,只因这人竟是一字诗李一辅。
“属下知罪。”一字诗李一辅年纪轻轻,是近年才入金鸳盟之人,原是归于角丽谯麾下。
角丽谯的势力被笛飞声出关斩尽杀绝时,他虽为角丽谯姿色所迷,但根本不是心腹,是以恐惧慌乱居多,然不敢反抗,顺从地被关押起来。
此后无颜和玉红烛费劲筛选,将对角丽谯死忠的挑出来除掉,为剩下的盟众重新编造了名册和位置。
李一辅武功一般,但有点文采,就不上不下地挂了个名,平日里处理一些盟中生意事儿。
直到前不久,笛飞声忽然交给他一个任务。
“但实在事发紧急。”李一辅喘着粗气道:“属下依尊上之令,配合……配合李姑娘成功潜伏进女宅。然女宅最近又多了一人,属下查籍贯时,发现是当朝公主。”
李莲花马上看向笛飞声,挑眉道:“你还给角丽谯派了帮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不是死了吗?”杨昀春一句话脱口而出。
笛飞声垂下眼眸。
四象青尊苦笑一声接话道:“李门主,这事儿属下来解释吧。我和玉楼春相交多年,但查到最近才发觉,玉家一直拐卖人口,直到十多年前您横空出世,江湖风波暂止,他们才收敛数年。我将此事禀告尊上,尊上说,您可能觉得……”
“觉得是那位祖奶奶眼光不好、所托非人,使李家数代没能归宗认祖、重掌门庭,导致家仆霸占财产不说,还以此发展这等皮肉生意。”他深吸了一口气:“故尊上命属下秘密接回多具女尸,令属下和角丽谯查所有女子的籍贯身世、来龙去脉,再妥善安置,以免您日后自责。”
李莲花闭了闭眼睛,但没忍住抬手握住了笛飞声的手。
你总是过于懂我。知晓了真相之后,我确实为南胤人手中太多无辜者的血,感到了难过与抱歉。
笛飞声没有吭声,但他扣紧了那只手,将五指扣入指缝。
握刀持剑曾贯穿对方要害的手,便当着数人的面,十指相依相扣。
李一辅慢慢地睁大了眼睛,杨昀春也张大了嘴,险些就要惊叫出声了。
四象青尊已经很习惯了,干脆视若无睹:“角丽谯被废了武功,此次戴罪立功,心有余力不足,须得盟中好手暗中相助也督促监视,同时查探幸存者的身世,以便捣毁女宅后安排。李一辅胜在有些奇异名声,正方便打入此次漫山红之请,才被安排为其中之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字诗的名声,我听过。”李莲花点头,表示他确实知道这个人。
上辈子死到临头还作大死的李一辅别的不说,对主子确实忠心可嘉。
此次他对准的是金鸳盟,是笛飞声,总算不再是个笑话了。
哇,李门主居然知道我!还在震惊两位武林神话关系的李一辅,脸上顿时就泛起激动的红光。
“但你找到这里,应当不止为当朝公主私自出宫却被拐卖的事情吧?”就金鸳盟之人的脾气,李莲花真不认为公主有这个面子。
才说个话就被打断,又陡然知道李相夷身份,李一辅恍然大悟地想了起来,在四象青尊的死亡凝视下尴尬低头:“属下还没来得及说,今年不知为何,漫山红竟提前到了九月初一。”
看来,女宅有变动。李莲花刚若有所思,又听说话大喘气的李一辅补充了一句:“还有,慕娩山庄的肖乔大婚被扰,肖紫矜被人重伤,乔婉娩昏迷不醒。无颜护卫让人掩护属下进来,一定要禀报尊上此事。”
现在看来,哪里是说给尊上的,明明是让李门主知道。
但万一李门主去救旧情人,尊上会不会不高兴?
就像是刚才我提到前任圣女,都没敢叫姓氏,李门主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还问尊上为什么要给前任圣女派人帮忙,明晃晃是故意为难她咳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石水和阿娩,好一出双管齐下。李莲花不知道李一辅心里奇奇怪怪的想法,眼神一瞬间就冰寒森冷了。
假死隐忍十年的单孤刀,到底不是个傻子。
自己多方劝阻他行恶事,恐怕已经引起了怀疑。
“小杨,辛苦你了。”李莲花倒是一下子冷静下来:“白王,你陪他走一趟。”
笛飞声突然开口:“且慢。”
“怎么啦?”李莲花偏过头。
笛飞声解下他腰间系着的药罐,一把扔给白王:“本尊要一劳永逸,青尊、寻命,你们也去!”
“……”李莲花苦笑一声:“至于这么着急吗?”
笛飞声冷笑道:“三王亲至,却对业火痋弃之若敝履,不更说明本尊对悲风白杨第八层势在必得吗?”
为一时意气救宿敌下属,为天下第一让业火母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将态度摆得明明白白,才能不让单孤刀把李相夷的下落联想到自己身上,也猜不到他们已是密不可分的同盟,只以为仍是必会决一死战的宿敌。
单孤刀却不会想到,我刚得回的忘川花,当日就会用在李相夷身上,为他解了碧茶之毒。
第18章
夕阳西下,炊烟袅袅升起,隔江千万里。
笛飞声和李莲花忙活着收拾了一桌饭菜和糕点。
石水醒过来,一声出乎意料的“门主夫人”,弄得笛飞声楞在当场,也令喝酒的三王当场喷酒。
“哈哈哈。”李莲花倒是笑得直不起腰来。
他甚至一掌拍在大桌上,将一盘点心飞向跳起来溜走的石水:“带上,叫小杨一起吃。”
石水笑着拿走了,如一阵风刮出莲花楼,顺便抱走了守她一夜等解痋结束才昏睡过去的杨昀春。
“哼。”低头装鹌鹑不敢吭声的金鸳盟三王,听见了自家尊上的一声冷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大呼小叫道:“哎呀呀阿飞别生气别生气,你总要习惯的嘛,这还只是开始呢,重头戏还没上来,先吃菜吃菜。”
习惯?开始?重头戏?您是说,以后会无数人喊尊上皇后,尊上可能还要接受命妇朝拜?!他们仨集体抖了抖,继续垂眸喝酒,充耳不闻。
笛飞声瞪他一眼,抢过盛肉的锅,三下五除二就吃光了,一口都没给李莲花留。
三王对望一眼,心想尊上真宠李门主啊。
就李门主那厨艺,这肉能下咽实属不易,更别说吃的一口没停了。
而对于尊上传音让他出去买卤肉的事儿,四象青尊更是完全不意外。
就算李门主知觉还未恢复,尊上也显然不乐意让他吃不好吃的肉。
因为李一辅传来的消息,莲花楼救下石水、杨昀春,就已经继续赶路,如今停在城市旁边,以青尊的轻功,这顿饭还没吃完,正宗卤菜就被买了回来。
“谢谢。”石水接过她和杨昀春那一份,瞧着灯火明亮的莲花楼,听着自家门主的笑声,唇角便也带了欣然的笑。
四象青尊拱了拱手:“客气了,石院主。”以后可都是同僚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李莲花得了面子,自然就丢了里子。
月色当空,抱琴开野室,携酒对情人。
解毒终于开始了。
无了等人合计多时,定下的双修辅以忘川花的医案,到底起到了作用。
“阿飞……阿飞……呃嗯……”在笛飞声悲风白杨与忘川花的夹击下,李莲花体内的碧茶之毒溃不成军。
笛飞声轻轻吻上那双心荡秋水横波清的眼睛,只觉明珠千万斛,不及他眸光分毫。
“肉身尚存,亲友俱在,传承仍兴。”笛飞声沉声道:“我要李相夷不死,要李莲花新生。”
原来你听懂了啊。李莲花有些想笑,但眼角泛着湿红的脂色。
之前他对石水道,一个人是怎么死的呢,肉身死亡是第一次,亲友记忆是第二次,曾创传承是最后一次。
阿飞听不得死,当即打断了他,他便没有再继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阿飞是听懂了他安慰石水的话,百川院佛彼白石只有石水坚守了他最初的理想,就算被迫保持沉默,也是传承者,不是叛徒。
“李相夷已经复活,李莲花已经新生。”李莲花紧紧扣住笛飞声的肩,把自己努力贴过去,唇齿磨蹭着他胸口那道贯穿的剑疤。
笛飞声喘了又喘。
他的手指抚过每一株莲叶,他的唇舌品过每一颗莲子,身子慢慢沉入这越发柔软却缠绕束缚的莲海之中。
小雨忽至,四檐密密又疏疏,声到蒲团醉梦苏。
后来雨势渐大,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直至晨光熹微,蝉鸣蛙叫,雨过天晴出彩虹。
“还没出来。”昨夜躲得远远的,但又都守在周围不留死角,三王与石水、杨昀春探出了头。
失踪很久的方多病提着大大小小的食盒,从城里赶回来:“诶,怎么都聚在这里。”
大家交换了个眼色,方多病猝不及防,被扣住两只手腕,一掌击中了后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喂你们太过分……”他眼前一花,已被抛飞进了莲花楼:“啊哈哈,师娘早上好呀。”
他的骂声骤然中转,一个鲤鱼打挺从一楼地板上跳起来。
笛飞声只挂了一件外袍,还是明晃晃有些紧的、自家师父的外袍,正面无表情站在去二楼的楼梯上看过来,眼神里全然是被吵醒的嫌弃。
“出去,早练。”他眉眼餍足,突然就嘴角上扬,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唯独发话让方多病来不及开心就毛骨悚然了:“三王陪练。”
方多病还来不及“哇”一声抗议,不道德的用他做敲门砖的三王便已飞身过来,一个捂嘴,一个扣肩膀,一个抓后摆,把人迅速拖走了。
毒解了,但自家尊上和李门主显然折腾了半宿,刚被他们几个吵醒。
嗯,感谢方多病这个身为李门主亲传弟子的毛头小子,顶他在前面,他们不会挨打,还能揍受害者,真的太好了!
“咣当当。”三王如是想,理直气壮地欺负起了年轻人。
杨昀春、石水:“……”
“他好歹是我四顾门的少主,不能这样被欺负……”石水提起剑和鞭,绝口不提明明就是她第一个用眼神出坏主意的,而是借此插入了大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番被追杀良久,她自觉有些感悟,面前又是如今已是同一阵营的新友人,正巧是试试手的机会。
杨昀春忍笑忍了半天,亦冲了出去。
这便是三对三了。
“啪嗒。”莲花楼上,帘幕挂起,一道机关弹出钩子,准确无误扣住了食盒。
大家抬起头,只见一身白衣镶红边的青年独坐案几,神色冷峻,眸光却是含笑,施施然点了个头。
然后,一众食盒‘啪叽’一声被扯了去,帘幕放下了。
“我们门主饭量还是挺大的。”一片原敌我双方再见李相夷的寂静里,石水忽然开口:“你们笛盟主呢?”
三王煞有其事地对望了一眼。
练武之人哪里有吃不下去的?更别说,肯定不能在四顾门旧人面前,给自家主子丢人吧?!
三王遂郑重颔首:“那是一定不弱于李门主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方多病。”石水收剑收鞭:“你再去多买几份早膳。”
狗屋子里,大黄狗摇动尾巴:“汪汪汪!”
“嗯,记得多讨一份不放盐的,最好是大骨头。”杨昀春温声提议。
方多病破防了:“为什么还是我去?!”
“你们知道去万圣道总部演戏再赶回来,路上还记得带早膳,本少爷有多辛苦吗?!”他抱着剑,原本满腹苦水的心都被气得忘了苦。
最会怀柔的四象青尊声音温润:“我们当然知道,所以让你多做事,不要想东想西。”
尊上给了方多病什么任务,他还能不知道嘛。
“我……”方多病果然卡住了:“我才没想东想西。”
救下石水、杨昀春的那一晚,杨昀春奉李莲花的命令,与三王一起以业火母痋换了石水性命。
方多病却是隐于幕后,以婆娑步跟踪他们去见单孤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当然是笛飞声的意思,而他给方多病的任务,是以极乐塔的位置和秘密诱导单孤刀,其他随性发挥。
“轰。”于是,单孤刀的心腹才献上业火痋,方多病就跃进来,一剑扫飞了这几人。
场内唯三能站立的,便只剩下单孤刀、封磬和方多病本人。
“哟,这不是藏头露尾的万圣道主吗?”方多病张口就嘲讽:“原来就这尊荣,难怪不敢露面。”
单孤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要不是他刚刚躲得快,差点就被剑捅了个穿:“逆子!”
“你谁啊?”想到出门后所见市井之人,方多病心中一动,学着掏了掏耳朵:“我那爹尸骨无存,但还算心善,安排了一具假尸体给我拜,我盛情难却就好生安葬了,你可别乱冒出来认人当儿子!”
好样的,单孤刀气得快不能说话了。
“方少庄主。”倒是封磬够冷静:“你此来是为何事?”
他环视一周,在地上打滚的几个人伤得很重,但不会死,只是不可能再拿起武器,且不用好药养着,日日夜夜都会疼痛难忍。
“为我……尊上带句话。”方多病不情不愿,吐字还有点涩意,却也当真敛去气人的面具:“角丽谯身死,南胤王嗣旁系灭绝,嫡系只剩下你,结果连造反都造不利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冷下脸道:“看在芳玑太子对侍卫长笛长岫不薄,死前都帮他逃去西南成家立业的份上,他给你指一条通天明路。若你成功,我金鸳盟只要海运独立权。”
“笛盟主是芳玑太子侍卫长笛长岫的后代?”封磬吃了一惊。
为了让方多病取信于人,笛飞声自然告诉了他不少秘辛,此次也派上了用场:“装什么,我金鸳盟撤出后,你们不是把笛家堡翻了个遍吗!”
“谨慎罢了,还请方少庄主原谅则个。”封磬一点都不尴尬:“既然如此,两边可就是一家人呢。”
方多病嗤笑一声:“扶持南胤郡主雷火炸盟控制金鸳盟的一家人?”
“可别了,尊上的意思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他挽出一个剑花,在地上刻画地图。
没吭声的单孤刀忽然幽幽道:“小宝,我记得,你小时候只愿意拜师弟为师。”
“你不配叫我师父为师弟!”方多病抬起头,目光冷冽如寒冰。
单孤刀淡淡道:“虽是我指使角丽谯诱惑云彼丘下碧茶之毒,但若无笛飞声这把刀,相夷这剑也不可能折的。可你,认贼作主?”
“仇恨不灭,尊上要芳玑太子与萱妃之后为帝,你不过是年纪大点。”方多病勾起嘴角:“太子之位是我的,你可别想娶南胤贵女再生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懂了方多病言下之意,单孤刀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但心底疑心也随之消弭。
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揣度笛飞声是觉得方多病年轻气盛,不好推上台去,才选择了自己做傀儡。
实际上,他从头到尾都是想控制整个天下,果真是野心勃勃的魔头!
师弟你看走眼了,到底是师兄我当年想和朝廷联手剿灭金鸳盟才是对的!
至于方多病,哼,比起拜一个死人为师,光鲜亮丽的太子位乃至帝位,只要他投靠笛飞声,可就应有尽有了。
对于流着他高贵血脉的方多病会动心,单孤刀一点都不怀疑。
年轻人总是虚荣的,像师弟那样真心想要天下太平的奇葩,绝不会再出现了。
“……主上。”封磬自然也是这么想的,觉得笛飞声试图挟天子以令诸侯,脸色不由变来变去。
但他还是凑到单孤刀耳畔,轻声道:“只能答应,不然笛飞声可能把我们都杀了,直接推方少主上台。”
本来嘛,封家也是想单孤刀上位,另择南胤贵女延续血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笛飞声的刀,确实是最大的威胁,一力降十会。
“答应吗?”方多病秉持笛飞声的教导,看都不看业火痋一眼,表示出金鸳盟当真对此物不屑一顾的态度。
屈辱感在单孤刀心头盘桓。
但想想能借笛飞声的势,再加上业火母痋在手,若合作了,不见得没机会给笛飞声下痋,他还是踟蹰了。
方多病看单孤刀真相信自己弃年幼梦想,投靠了师父名义上的仇敌,更为师父不值了。
“你还犹豫什么?”他不耐烦道:“不行我就回禀尊上说你不干,然后等你登基,我把你干掉自己上得了。”
方多病还看向封磬:“我也是萱公主血脉,他现在可只有我一个儿子。”
那我把他杀了,你是不是就只能认我为主?!
“唰。”封磬瞬间挡在单孤刀身前,讪笑道:“咳,兹事体大,少主勿要心急。”
不耐烦演戏的大少爷踢了一脚桌子:“从小到大,除了我爹娘和尊上,还没人敢让本少爷等着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幸好……”他嘀嘀咕咕道:“幸好我不是你带大的,小家子气!”
这不孝子生出来就是折磨我的!单孤刀气得发抖,还不能发作。
并不知晓方多病是为了师父才演戏,笛飞声也是为此拿自己最看不上的血缘为理由,单孤刀对未来的悲惨生活一无所知,最后还是答应了。
“够了,就依笛盟主之意。日后,海运都归金鸳盟。”他想想就心头滴血,偏偏没有反抗的筹码:“不收税银。”
方多病转身就走:“哼,算你识相。罢了,就按尊上所说,害母杀师之仇,等本少爷而立,朝中班底培养出来了,再找你算账!”
徒留单孤刀在背后大骂‘逆子’、‘不孝子’地无能狂怒。
此时此刻,方多病回想之前的交锋,闷闷不乐地靠在了树上。
倒不是不想说,但石水、杨昀春还不知道师父要做什么,他总不能露馅吧。
第19章
不过,方多病到底没有多少迟疑的时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一字诗送来的消息,李莲花便选择了直接去女宅。
期间,还有才知道这事儿的石水暴跳如雷:“玉楼春这是什么恶臭的玩意?!”
“别生气,别生气。”杨昀春急急忙忙哄她:“我回去就查他,就他干得,肯定可以捉拿归案。”
李莲花无声叹了口气。
上辈子他死的虽然早,但方多病就算带清儿躲躲藏藏,也不是没注意女宅后续的。
姑娘们是否安康喜乐是一方面,女宅的账本、芙蓉膏引出的人是另一方面。
结果,真是所有尚存信心的人都失望了。
老皇帝装聋作哑默许人找替罪羊就算了,老皇帝一死、朝局混乱,管这事儿的重臣们左推右推,都不想得罪人。
方多病与清儿逃命过程中,清儿曾拜访了几位姐妹,然后假夫妻合作,杀了不少有取死之道的人。
嗯,对这个凶手,杨昀春也装聋作哑,不得不说是某些人活该的福报。这是李莲花做背后灵跟着笛飞声,听见石水禀报后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挺好笑的,他死了,笛飞声却念及他曾经的理想信念,硬生生夺过了百川院的权柄,以金鸳盟为中心,重掌四顾门最鼎盛时期对武林的责任。
看着是个武痴的笛飞声,竟真做得有声有色。
因老笛不苟言笑、素来冷酷,曾对着李相夷都敢自恃甚高的武林前辈们,居然还挺识相。
总之,背后灵李莲花看在眼里,觉得这事儿怪滑稽的。
“不必多说了。”他回过神一锤定音,又问了一声:“青尊,你讨要漫山红请帖时,可引起怀疑?”
四象青尊当即道:“并未,玉楼春当时说,莲花楼主数年前现于江湖,有神医之名,今年又连破灵山升仙、玉二小姐两件奇案,已够奇了。至于方少爷,他初入江湖不久,有天机山庄在身后,玉楼春有意交好。”
“不过……”回忆起当时拿了请帖,虚伪应付几句就告辞,四象青尊联想近期发生的事情,蹙眉道:“金满堂的死,玉楼春恐怕会有异动。”
四象青尊言下之意,李莲花当然明白:“无妨,你大可以以此为由,再去女宅一趟,就说……”
“就说你怀疑南胤王嗣已归,正惩治叛徒。”他笑盈盈道:“这是你的私事,哪怕笛盟主向来护短,但事关祖宗与族人,你又一直隐藏身份,事到如今大事不好还不敢说,心有不安不是很正常嘛,没什么不能和同伴商量的。”
玉楼春可不是同伴,充其量是因为祖宗同流合污,不得不往来的世交。四象青尊心里嘀咕,但眼角余光瞥过第一次听说此事的石水、杨昀春,还是答应了下来:“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指挥金鸳盟的人倒是越来越顺手了,一点都不把自己当外人啊。笛飞声瞧过这狐狸脸上因青尊干脆听令而更盛的笑容,唇角也不自觉勾起。
四象青尊出门时,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回眸笑了一下。
但以李莲花所见,他更可能是脚踏出门槛了,才敢回头实话实说。
“咳咳。”果然,四象青尊咳嗽了两声,见大家都望了过去,方眨巴眨巴眼睛道:“找借口要请帖的时候,我对玉楼春说,莲花楼主十年前曾于东海救了尊上的命。但尊上当时身受重伤,又顾及行为不轨的角丽谯,就没把恩人带回去。”
笛飞声对这吞吞吐吐的伪造经历不太满意,双眸不禁微微一沉。
“青尊,直接说吧。”李莲花深邃的眼眸里染了似笑非笑的意味:“你家尊上都要不耐烦了。”
四象青尊立即加快了语速:“我告诉玉楼春,最近莲花楼主名声愈盛,偏生不会武功。尊上放心不下,就派了个护卫去守着。”
“这护卫跟尊上学了一招半式,被赐名一个飞字。”话音还未落,他的身影已飞快远去了:“任务是寸步不可离开莲花楼主,也不让任何人能近莲花楼主之身。是以您在女宅完全不近女色,是理所当然的。”
四象青尊敢肯定,他那时若有若无透露的意思,玉楼春微妙的表情是代表听懂了的——
莲花楼主李莲花,是金鸳盟盟主笛飞声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现场一片沉默,除了不肯死心正欲震声说‘你胡乱传什么谣言明明你们盟主是我们门主的人’的石水,其他人都忍不住想笑。
但是,他们到底小看了李莲花的接受能力。
“咳。”李莲花握住笛飞声的手腕:“青尊这个理由找的非常好,可算不用分开坐马车,让你一个人去女宅了。”
心里有一点雀跃,笛飞声当然没舍得抽出手。
“驾!驾!驾!”有此喜剧,一行人很快便策马分道扬镳。
莲花楼主自然是携护卫阿飞赴宴。
其好友,天机少主方多病因顺路,仍客居莲花楼,还顺手担负起日日喂养狐狸精的任务。
四象青尊先行一步,独自前往女宅,亦担负起协助、监视角丽谯之任。
石水、杨昀春则暂时与炎帝白王、阎王寻命同路,路上能知道多少,还要看这对有情人的表现。
就拿捏轻重上,哪怕炎帝白王、阎王寻命颇为不羁,李莲花也给予了足够的信任,让他们心头很是感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笛盟主一点都没有自己可能被架空的危机感。
“拔剑。”他心甘情愿做起了阿飞,虽因李莲花初步解毒还不适合动手太猛烈,只能继续给方多病喂招,但心情显是一天比一天好。
又一次摔进草丛里,方多病拖着剑爬了起来。
他正好看见,刚揍自己一顿的阿飞回楼里摘下面具,换了一身衣服,趁着月色正好,邀请他的“主人”去楼顶赏月,而李莲花忍不住笑得灿烂。
“哼。”年轻人不由得摆出个无语问苍天的表情,自顾自去撸狐狸精的狗头了。
此时此刻,他们离与女宅之人接头上马车,仅剩下一日。
之后去女宅的路一帆风顺,倒霉徒弟单独一架马车,哪怕觉得香薰不对劲,也还是一觉睡到被叫醒。
并无武功护身的莲花楼主更是被女宅的眼线亲眼看着,是被护卫阿飞搀扶着上下的。
“主人,江上风大。”他躺在人怀里睡得很香,下车换船时,细心的护卫还脱下自己的外袍,又从腰间取下酒壶用内力加热一番,照顾地很是精致:“喝点热酒。”
怪哉,这语气委实令人一听就脸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撑船的渔夫和女宅往来颇多,早就没了仁义礼智信这种东西,都还感觉到那种几乎拉丝的气氛,不自在地偏过头,全程下意识没有回首看船舱那对人一眼。
当然,因金满堂之死与金鸳盟乃至四象青尊的缘故,对莲花楼主两人很是关注的玉楼春,也很快得到了路上情形的情报。
“……阿飞?”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笛盟主到底人淡心冷,不晓得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道理啊。”
以故友青尊透露的意思,不会武功的莲花楼主颇得笛飞声青眼。可是,笛飞声知道角丽谯的心思,当时又伤势未愈,就没把人带回去。
也就是说,笛盟主认定角丽谯会对他的救命恩人不利。玉楼春当时就寻思着,里头的关系恐怕是有些苟且的。
不过嘛,笛飞声素性冷漠,只重武力。不说早期入金鸳盟的十二凤各个出彩,就连角丽谯那等绝色,他都能不假辞色。
那哪怕是情人,他也更多是视为禁脔的态度吧?更何况,四象青尊亲上女宅讨要请帖后,玉楼春可是好奇地派人查过。
结果,属下回来后禀报,莲花楼主固然温润如玉、翩翩君子,但容貌上隐约有几分像当年的李相夷。
这就更让玉楼春觉得其中关系畸形了。
可他转念一想,倒也不意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莲花楼主不具武力却敢孤身闯荡江湖,还得神医之名,又吸引了势大的魔道金鸳盟之主,必有出奇之处。
这从了笛飞声之事是否自愿不提,被派去的护卫被吸引得想一亲香泽,不正显示了他能耐非凡吗?
“碧凰。”但想到前不久来女宅的另一位当事人,玉楼春还是下令道:“你去请夫人过来。”
侍候笔墨的碧凰研磨的指尖一颤,呼吸声放轻得微不可闻了一瞬,才伏低身子道:“是。”
“勿要拈酸泼醋。”玉楼春忽然笑了一声,捻起她的下巴,声音轻柔:“夫人是夫人,你是你。”
碧凰微僵的身子便重新柔软了,眼神也明亮如星子,嗓音更带了钩子:“嗯。”
玉楼春松开手,女子缓步而去,脚步声渐渐远了,他才回味似的捻了捻指尖。
到底还是小家子气,远远不如那位妩媚昳丽。
他目光幽幽,突然就对令视美色如无误的笛飞声也要侧目的李神医更好奇了。
“啪嗒。”门忽然弹开,又被角丽谯反手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含着笑的眸光,当即投了过来,嗓音清如潺潺流水:“我猜,你是想问李莲花的事情?”
“对。”玉楼春对角丽谯可不似对碧凰那边随意,竟站起了身,转到她面前:“殿下若愿意讲一讲,玉某感激不尽。”
角丽谯坐到了玉楼春适才的主位上:“也没什么不能说。”
她品了一口茶,心想这是什么糟糕的品味,便不动声色地放下了:“他长得是有些像王兄,我猜,该有一分远房血脉缘故。”
她多情的美眸轻飘飘洒在玉楼春身上:“君当知,南胤之属,武功一般不会差。若差,则必擅毒蛊,而自古以来呢,医毒从不分家。”
“原来如此。”玉楼春恍然大悟,自以为懂了李莲花的神医之名是擅南胤秘术、通晓毒蛊痋虫:“那殿下要玉某借机除掉他吗?”
角丽谯轻轻摇头:“不必。”
她的指尖,抚上了他年轻时一定也很好看的眉眼:“阿飞是尊上一手教导,武功不会差。”
“可不是说你武功差,而是没必要节外生枝。”角丽谯修剪很好看的指甲缓缓划拉,艳色的红,衬得她眉心那点朱砂更加璀璨:“你现在最要紧的任务,是为我好好养身子。”
玉楼春自信阅女无数,却无论如何都抽不出自己投向她的目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尊上是芳玑太子侍卫长笛长岫与我南胤贵族之后,可玉家同样为我祖萱公主心腹之后,亦是贵属。”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角丽谯浅浅一笑,凑过来的眼眸明媚如秋水,修长细密的眼睫扑在他的眼睑上。
角丽谯的声音似远实近,像一柄巨锤,重重砸落在玉楼春的心里:“你作为聪明好看又根骨不错的男人,为我南胤王室繁衍后代,难道不是应尽之义吗?”
“我……”玉楼春难以自抑地滑动了喉珠,觉得干渴极了:“殿下……”
角丽谯这才收回手:“嫡长兄李相显死得太早,二兄李相夷一场重病,去云隐山后什么都不记得。唯独我是女孩儿,在襁褓中被追杀者小视,才能被表亲角家救走。可是,皇族同室操戈不是再正常不过了吗?”
“是。”玉楼春偏袒道:“殿下和李相夷并无亲情。”
角丽谯含情脉脉看着他,嫣然一笑:“还是你好,受尽好处的尊上反而怎么都不能理解我。他也不想想,我除掉十二凤掌控金鸳盟,还不是好声好气哄着供着他,结果刀没磨好使出去呢,就被捅进心窝里。”
“笛飞声不识好歹!”玉楼春忍不住颔首。
他南胤一脉,素来代代女中豪杰,公主何其尊贵?
更何况,这位是夺嫡战里的胜利者,她蛊惑了最有资格继位的李相夷门下心腹,为兄长亲手送去一杯碧茶,将金鸳盟、四顾门一网打尽,把天下的平静搅了个天翻地覆,是为南胤复国打下坚实基础的大功臣!
“可兄长没了,尊上再生气,也只能废我武功。他还不能对不起祖宗,就只好为了不让芳玑太子绝后,必须顺我的意,让我在金玉黄权四家里挑一个联姻。”角丽谯莞尔一笑,探头倚在玉楼春怀里:“你说,我自己起的角丽谯和本名李相谯哪个更好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被大美人屈尊降贵哄了数月,色令智昏的玉楼春毫不犹豫:“你自己起的更配你。”
本圣女编故事的水平真高,可惜尊上从来不信我的鬼话。角丽谯娇笑着阖上了眼睛,不去看玉楼春那张让她想下杀手的脸。
再忍忍,等表哥过来,就能收网了。
话说,玄铁书架是一把好刀,能把玉楼春切成多少块呢?角丽谯想着,轻轻按住玉楼春克制不住的手:“别闹。”
瞧着玉楼春有点委屈的表情,她温柔一笑却绝情地推开他:“你四家刮分复国钱财我无所谓,反正南胤不缺那点钱,本圣女也随时能挣来更多。但若聘礼都没给到,就让下人叫我夫人,你当我好欺负吗?”
“殿下,我绝非此意!”玉楼春吓得缩回手:“只是情不自禁,冒犯殿下了。”
就算角丽谯被废了武功,就凭她施施然从布袋里钻出来,东方皓中毒已久当场倒地而亡,他和整个女宅就都不可能小看她。
而角丽谯也当真是亲自来找他这个玉家后代的南胤公主,也是脱离了金鸳盟仍然能叱咤风云、搅乱世间的魔道第一美人,而不是女宅之中那些被拐卖来的柔弱女子。
“你真乖。”让他意外的是,角丽谯不怒反笑,还依得更近了一些,捧着自己的脸左右端详:“记得今日的事,以后也要这么听话哦。”
玉楼春眸色一暗:“殿下也是这么对云彼丘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竟然拈酸泼醋了?”角丽谯笑得花枝招展:“倒也不必如此,有些事,男女都一样。若勾勾手指,就能轻易得来一颗真心,你是会珍之重之,还是鄙夷弃置?”
玉楼春哑口无言。
“对了……”角丽谯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才回眸一笑,百媚皆生。
玉楼春让勾得魂都快飞出去,还好角丽谯适才那句轻易得到就不值得珍视的话还提醒着,才没抬步追过去:“怎么?”
“你这冤家啊……”角丽谯抬起手指,恨恨地点了点他:“对女宅的护卫们、姑娘们,尤其是碧凰好一些。”
玉楼春这回是真的懵了:“啊?”
“本圣女志向高远。”角丽谯幽幽道:“不会局限于一家一宅,而是要放眼朝堂。可惜,我培植的势力被尊上连根拔起,但既然选你玉家,你的下人就也是我的。”
她语重心长道:“特定场合,女官女将都是很好用的,不妨想想石水,现在百川院唯她被骂的最少。日后便是这样,你的人只能依赖你我。可若要用,就要先怀柔,碧凰心慕你我容得下,她又在女孩中有威望,便是最佳的切入点,懂吗?”
玉楼春似懂非懂地点了点他,又道:“都由殿下做主,直接吩咐下人就是。”
他与她是同族,是同盟,是合作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此事上,她绝不会因性别,就偏袒那群用来待客的玩意。
“好。”角丽谯似是对这句话象征的权力不甚在意,转身就推门走了。
玉楼春心想也是,角圣女一手将濒临破灭的金鸳盟重振起来,经手的人与事千千万万,就他女宅这点势力算得上什么?
自己还是得更努力,才能给她更大的帮助。
再有两日,就是今年的漫山红开宴之期了。
这些年结交的人脉,应该能在未来的大事中派上用场吧?玉楼春怀揣着伟大炙热的复国理想,更期待几日后的相会了。
他完全没意识到,角丽谯入女宅前,自己的想法只是开开心心地当个恶人,卖芙蓉膏与姑娘们挣钱,在家私万贯的情况下继续混日子。
可如今已如赌徒,不知不觉为角丽谯赌上了全部,一如当年的云彼丘。
第20章
女宅里发生的事情,大家自然还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刚下船到江畔,阿飞照顾着主人莲花楼主,方多病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就见有人飞了过来。
被裹得暖烘烘的,李莲花咽下热酒,才吃了一颗糖,还来不及管徒弟,就见这傻小子跟前世的自己一样,把手放在唇边叫道:“这位朋友,你也是去参加漫山红的吗?”
这小子是不是傻啊,慕容腰这个表情还不够臭的吗?!
他真是一点眼色都不会看,非要往上撞!
“……”李莲花扶额,给笛飞声递去一个‘揍少了再加多点’的眼神。
不过,瞧着慕容腰不理不睬直接离开的背影,他倒是一点都不责怪。
李莲花甚至还回忆起了前世,方多病对自己说的那句话——
“我师父不可能这么没骨气,看着自己心爱之人嫁作他人也不出现。”
这么一想,这小子还是蛮了解李相夷这个师父的。他后知后觉地心虚着,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阿娩嫁给紫矜,自己只是有一点难过,却更多是希望她幸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换成老笛,他是宁肯被彼丘刺上一剑,也要把人从角丽谯手里救走。
“好了,别生气。”李莲花回过神,再看那个情深似海、自断一臂的慕容腰,抬手镇压了徒弟的嘟嘟囔囔。
到时候,还是阻止一下吧。
否则,今日再赏一次那惊艳一舞,日后却再也看不见了,未免太可惜。
更何况,方多病、清儿被追杀到不得不躲去血域一段时间,还是赤龙和慕容腰收留了他们。
直到老笛亲自前去,为了不连累这命途多舛的夫妻俩,方多病、清儿毅然现身引走了老笛,便至死没能再见旧友了。
李莲花心中的弯弯绕绕,笛飞声自然不知道,他反倒是回过头,看向才从舟上下来的另外一个人。
“哇呕……”晕船的施文绝难受极了。
李莲花随着声音回过头,叹了口气道:“施文绝施兄,好久不见。”
他摆摆手示意惊喜叫恩人的施文绝不用多礼,也任由方多病还和前世一样好奇打探,只提醒笛飞声:“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哦,这位就是恩人的护卫阿飞?”笛飞声正欲跟上,施文绝看了看他脸上戴着的面具,有点纳闷道:“我怎么看这下巴,有点眼熟啊?”
李莲花蓦地偏头,目光灼灼地看向笛飞声:“嗯?”
笛飞声正与他并肩,闻言回过头,阳光恰好投下一束光,打在了身后被裹住的那把刀之上。
“……”作为七岁便能造出神兵利器的天才,对万人册上所有高手的武器都背的滚瓜烂熟,施文绝骤然无声了。
李莲花顺着他的眼神望去,低声咬牙道:“阿飞,你下次别带刀出来!”
“你让我用掌?”笛飞声想了想,点头同意了:“嗯,值得我出刀的,只有你,只要你我以后比武都提前定好,出门不带刀也不是不行。”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抬手扣住还傻站着的施文绝的肩膀,率先往前走:“比武,比武,比武,哼,你就惦记着比武。”
话虽如此,想到那天抚摸剑锋碎片吓唬并收复了青尊之后,剑就不见了,他还是压低声音问道:“对了施兄,少师是不是被送你父亲那边重铸了?要是的话,麻烦神兵谷快点,我就等着拿少师揍阿飞呢。”
施文绝木然点头。
那一日,笛盟主与父亲一谈,而气得不轻的自己只以为他和李相夷是宿敌,都在他面前喘着粗气,对穿着假宝甲的单孤刀假尸体破口大骂。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后来又有一日,笛盟主夜行千里亲至神兵谷,将少师剑碎片送过来,下重金还给各种至宝,要求将剑重铸。
他时至今日,才知晓李相夷当真尚在的真相。
“之前的事,多谢李门主。”施文绝想到自己那次玩笑似的起死回生,对方只是李莲花还没什么,可面对李相夷,他回想那次胡闹,真的是恨不得钻地缝。
李莲花又有点不自在了,松开他的肩膀,停下脚步,轻声道:“咳,也没什么,总不能见死不救。至于我的身份,你和你爹知道都没事,别再告诉别人就行。”
神兵谷铸造利器无数,保密的水平和人品还是挺值得信任的。
“好。”施文绝赶紧点头。
他也不敢再去看护卫打扮的笛盟主,而是老老实实跟在方多病身边,与之一道先一步上山。
在他们身后,笛飞声、李莲花踏花而游,时不时点评一句,还喝个酒。
“……我就不该来。”方多病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想不到毒解了,他还这么贴心肉麻。”
是自己过于天真了,还以为内力恢复之后,笛飞声待李莲花会收敛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解了?”施文绝一个踉跄,不小心踩了方多病一脚。
但看见那脸上由衷的欣喜,方多病对他的观感更好了:“嗯,就最近的事,你别外传。”
“那肯定不会。”施文绝小声嘀咕:“我只是放心了。”
不是他胆子小,是女宅赏个意境的小事儿,怎么可能值得李相夷、笛飞声联袂而来?
想也知道,里头有大问题。
如果光有笛飞声一人,就算下订单和送宝剑已见过两回、有些接触,知道这位被江湖视作大魔头的人并非真正的恶人,施文绝都有点犯怵。
但若是李相夷在,便是定海神针,管他什么妖魔鬼怪,都逃不出剑神的手心。
施文绝那颗心哟,瞬间就安然落定了。
“到了。”他想着笑着,抬头时已见山顶平台。
在他们身后,笛飞声揽住李莲花的腰身,瞬间便跃到两人身后,仿佛从未脱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女宅护卫长迎了上来,进行了一番礼貌客套的寒暄。
经历过前世的事情,自然只有陆剑池最得李莲花的青眼。
笛飞声注意到了李莲花的眼神变化,不动声色传音道:“虽不及你我,但他内力还算深厚,放在如今的江湖,也算好手了。”
“假酒柔肠玉酿的受害者。”李莲花传音回道:“万圣道害了不少人,他的好友是其中之一,还是比较特殊的一个,我记下了名录。等事情了结,一一替他们解痋。”
笛飞声恍悟,不再做声了。
李莲花无声地叹了口气,握紧了笛飞声的手。
上辈子他死的早,解痋救人的工作是老笛通读南胤古籍、自学秘术后所做,能支撑他的只有一点——
李莲花是南胤最后的王嗣,他尚在,必不会任由族人作恶的后果延续。
除此之外,陆剑池同他们,还有一段因果缘分——
当时,受影响最轻还保有了一定神智的金有道,是老笛为受害者解痋的第一个受益人,而陆剑池全程陪同在旁边悉心照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看见他们,仿佛看见另外一对自己与李莲花。
原本公事公办的治疗,便用上了扬州慢,不但令金有道恢复,还额外指点了陆剑池些许招数。
最后,陆剑池和金有道加入了金鸳盟。
那时,四象青尊、两仪仙子、阎王寻命早已身殒,被笛飞声破牢救回的炎帝白王因早年受伤、近期越发精力不济而退位,他们和石水一起辅佐笛飞声整顿金鸳盟,终执掌武林、平复风波,保了天下太平。
“左右带着兵刃进去也毫无用处。”李莲花出神许久,被一句话唤回。
他抬眸望去,果然是陆剑池不太满意女宅不能带兵刃的规矩。
“唉,护卫长。”李莲花笑着站了出来:“我不会武功,全指望阿飞相护。阿飞呢,又是我另外一个朋友派过来的,木讷听话刀不敢离身,不然要受罚的,不行我们就打道回府……”
护卫长当即道:“不不不,主人说了,李神医和方少侠是他的贵客。”
天机山庄还勉强惹得起,但李莲花背后的金鸳盟可真不是他们能招惹的。
“就……阿飞护卫带刀进去吧。”他迟疑一下,对陆剑池等人拱拱手:“李神医不会武功,还请诸位原谅则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之前被一字诗和施文绝一前一后打趣,陆剑池摆摆手,也懒得再纠结。
没有东方皓,总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一点,等玉楼春也死了,我大概更会觉得舒适吧。李莲花想到那些个可怜的姑娘,随手取过和前世一样的香红。
同时,他也瞧着方多病打开盖子,沉默地对上了一只鸡爪。
“噗。”笛飞声笑出了声。
方多病恼羞成怒地瞪他两眼,却还是拒绝了侍卫长“换一个”的提议:“不必了,就这个吧。”
说完,他走回李莲花和笛飞声身边。
哪怕早已知晓,但方多病一想到今晚或许要单独和一位姑娘共处一室,也还是浑身都不自在。
“你这么有规矩呢。”李莲花似笑非笑道。
方多病还就没看出师父在逗他,竟还认真地点了个头:“嗯!”
“这要不我给你出一个主意吧。”对此,李莲花和前世一样坏心眼地给出建议:“你抓一把土涂在自己的脸上,不就可以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立刻下蹲,五指张开对准了花下湿土,真诚地捣乱道:“是呀,我甚至可以代劳。”
“诶?”李莲花回眸很是惊奇:“我以前也抱怨过自己太受欢迎,你当时的反应可是生硬极了,完全不是现在这样呢。”
笛飞声愣了愣,突然想到自己当年气恼李相夷过于受欢迎时说过什么,脸上猛然泛了一层红。
“你可是说,如果我需要,可以拿刀给我这如花似玉的俊脸上来一刀。”李莲花抱臂抱怨道:“听听,听听,你这是人话吗?”
再次成为小情侣游戏一环的方多病面无表情看了看他们,一声不吭地抬脚进了女宅。
他气得连上辈子那句“你别胡闹了你”都忘记了。
最后走入女宅的笛飞声看似也一声不吭,其实只有李莲花听见回答。
“李门主如花似玉。”比十多年前沉稳了许多的声线,敲响他的耳膜:“本尊没觉得这用词有问题,但我收回后面的半句话。”
李莲花当场就红了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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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们进入庄内时,高处有一人往下眺望。
“放心了,青尊?”角丽谯婷婷袅袅走了过来,玉楼春正陪在她身边。
四象青尊回过头:“玉兄的地盘,我有什么放不放心的。”
“倒是你……”他看了目光陡然冷冽的角丽谯一眼,不情不愿唤道:“殿下。”
角丽谯勾了勾唇角:“青尊客气了。”
“这冤家席上心不在焉,我看了就心疼。”她含着安抚的微笑,拍了拍玉楼春的手,直接问道:“你此番为金满堂之死而来,可有线索?”
比下方的人早一步进庄,四象青尊一见角丽谯,就大惊失色地质问她为何活着、为何在此处,完美地打消了玉楼春本就所剩无几的疑心。
现下,他想到李莲花提点的那句‘你怀疑南胤王嗣已归,正惩治叛徒’,更是与角丽谯配合默契,当玉楼春的面就道:“我本以为是王嗣所为。”
“什么?”玉楼春大惊失色,瞧了瞧陷入沉思的角丽谯,无法理解道:“这……这不是……只有殿下了吗?”
四象青尊凝眉道:“对,我本以为尊上是看破了我的身份,让我自行处理南胤族内的私事,方亲往玉兄这里。想不到,角圣女竟是我南胤公主,她还在你这里借住了数月,那金兄的死就定然与她无关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可能是二兄。”角丽谯忽然绽放山外幽兰的浅笑,不再似身为魔教圣女时的妩媚多姿,而是隐有清丽之相了:“就算他在碧茶之毒下还能活过十年,青尊所言的密室杀人案,也绝不可能是他的手笔。”
玉楼春深思片刻,颔首道:“不错,剑神李相夷固然颐指气使、不可一世,但绝非会钻人密室杀人还不敢留名的脾气。”
“算了,漫山红后我们好好查一番吧。”角丽谯温声道:“到时候,把山庄守卫再多加调教一番,青尊也别走了,你恐怕也在幕后人必杀的名单里。”
等杀了玉楼春,宅外守卫是要好好调教,就光我能看出来的死角就有好几处了。
“也对。”四象青尊点了点头:“玉兄在山崖上的住处很安全,一切照旧即可。”
那个高度挺好,尊上和李门主想什么时候上去,不费吹灰之力,杀完玉楼春,还能赏个月呢。
“好。”玉楼春并不知晓一左一右两人在想什么,只答应了下来。
但他的目光,倒是忍不住放在了下方,那正与身畔护卫阿飞说说笑笑、眼眸柔软的李莲花脸上。
玉楼春阅美无数,虽不好男色,但也是尝过一二,才确定不喜,故能很是能分清优劣。
只见李莲花此人容貌清俊,身姿亦是挺拔,阳光洒落在飘扬的发丝上,将仰起时露出的欣长玉颈衬得更加细腻莹白。
肤白便更重衣质,偏生他衣衫清素,不配环佩,只腰束云纹,而青丝如瀑垂过了腰身,倒更显细瘦可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个极品呐,难怪有人宁死也想监守自盗。玉楼春看在眼里,忍不住笑出声:“青尊,笛盟主当真好艳福,就是这护卫贴得是不是太近了?”
“……”四象青尊看着几乎要跟李门主挤做一堆的自家尊上,没眼看地偏开了头。
女宅的热闹非凡自不必提,远在金鸳盟,主管情报的无颜面对急匆匆来报信的封家堂弟,只觉头痛欲裂。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刘如京,是刘如京吧?他敢夜入万圣道,刺杀单孤刀?!”
封家堂弟苦着脸:“对,我们也没想到。他当年负责四顾门分坛据点,搜集江湖情报,误以为金鸳盟暗中支持我南胤复国大计,危害中原。”
“如今赏剑大会事发,刘如京知晓单孤刀贼喊捉贼装死,立刻就明白了。”他不禁叹道:“想不到时隔多年,他启动人脉竟能查到忘川花可解碧茶。虽行动不便略迟了一些,但恰好从后方发觉了我盟之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狗改不了吃屎,单孤刀改不掉做派。
刘如京到底曾是他手下得力干将,又多年如一日在海边当捞尸人,耐性相当可怕,又对单孤刀颇为了解。
这瞎子失了眼利,其他感官反倒是有所磨砺,居然真的很快就摸透了万圣道,还选了个万中无一的好时机行刺。
若非封磬一贯守在附近,最近憋着一股气想造个比方多病出色的儿子,正宠幸南胤贵女的单孤刀绝对会被捅穿要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现在还活着吗?”无颜认真地问道。
要是这个忠义之辈已经死了,万圣道就完全可以为单孤刀准备棺材了。
只因李门主一旦回来知晓了此事,肯定会亲自动手,清理师门叛徒。
“目前还没死,我那堂哥身受重伤,却还是一心为那个假主上考虑,说留刘如京一命,万一日后发现主人还在,可以用来威胁。”封堂弟摇了摇头:“行吧,世人周知,剑神李相夷绝非冷血无情之辈,反而义薄云天、重情重义。”
所以,才可能被这种手段拿捏。他想了想和李莲花的几次接触,不得不承认这个推断正确,他的主上绝不可能弃忠心下属于不顾。
无颜为如何救人焦头烂额,不得不紧急呼叫炎帝白王、阎王寻命过来开会,并写了一封信,召回远在云隐山陪伴芩婆、挑选礼服的两仪仙子。
而舟车劳顿的一行人初入女宅,自然要先去浣纱阁沐浴更衣。
莲花楼主很自然地领着阿飞,走上另外一条道,毫不犹豫丢下了即将去茶室首次邂逅未婚妻的方小宝。
“没有窥视了。”阿飞走在他侧后方一步,面具下的脸颊被温热湿润的水蒸气熏得有点泛红。
在他的灼灼目光下,李莲花不动声色地躲过女宅姑娘欲为自己更衣的手,温声道:“我和阿飞自己来即可,倒是有劳姑娘去斟一壶好茶来。”
姑娘福了福身,脚步声渐渐远去,李莲花方扣住了笛飞声探来的手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却微微一笑:“那也该阿飞为……主人……更衣啊。”
他说起主人二字的时候,语气刻意喑哑暗沉。
“你!”李莲花被逗得浑身战栗,仿佛又回到了偶尔在莲花楼里胡天胡地的时候:“收敛点,人家姑娘马上还要回来呢……”
但笛飞声显然很有反仆为主的意识,借机反扣他的手腕轻轻一拉一推,两人便一起坠下了温泉浴池。
“噗通。”水花四溅而起,白衣湿透,明眸染雾:“你……唔……”
直到姑娘的气息重新近了回来,笛飞声才意犹未尽地松开了唇舌,也收回到处游移的手掌。
“呼。”李莲花气喘吁吁,但他行路久远而难免疲惫的全身筋骨,都被悲风白杨与扬州慢混合过的内力流过了一圈,只觉全身舒畅、神清气爽。
某人上辈子可是说,主人这两个字好像从他嘴里吐不出来,我看现在倒是适应的一塌糊涂!李莲花没好气地白了笛飞声一眼,抬眸时却将那抹羞赧收敛很好。
他只露出了温文尔雅的微笑:“姑娘辛苦了。”
女宅的姑娘脸上一红,再度福了福身。
招蜂引蝶。笛飞声眸光一暗,想起了小孔雀与花魁下棋,自己远远看他提笔作诗的那一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并不知晓自己让阿飞想起了什么,李莲花稍稍品了品茶,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才带人去了茶室。
‘噗。’这一探头,他就险些笑出声。
侍女打扮的昭翎公主直挺挺站着,嘴里几乎发出咬牙切齿的咯吱声,方多病还笑得一脸灿烂,完全没察觉到不对。
不过,小两口还是这样更顺眼,比十年后满目尘土、生离死别又殉情同葬好太多了。
李莲花自己都不敢肯定,笛飞声那时到底是被染血的遗书惊得呆住,才没能阻止清儿自刎,还是彻底狠下心,一定要让盈妃一脉最后一人的昭翎公主,为单孤刀之子方多病殉葬,将所有仇怨结束于那一日。
不过,好歹是合葬嘛,老笛可没有因那些破事儿,继续拆开这对亡命鸳鸯,很够意思啦。
就算是承认的徒弟和徒媳,李莲花也为笛飞声行事过于狠辣,偏心地找好了理由。
“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方多病大步上前,低声抱怨了一句。
笛飞声抱着刀,一如既往没搭理他。
李莲花回过神,微微一笑,没有吭声。
但不同于前世,金鸳盟神通广大,青尊带来的情报已将事情分析清楚,天冰失窃、线索全无,碧凰也就没奉命邀请他们去金玉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夫人。”唯一没在他们意料之内的,大概就是角丽谯光明正大出现,还是以玉楼春新婚妻子的身份,被碧凰抿唇躬身相迎。
角丽谯温柔可亲地扶起了她,柔嫩的指尖轻抚着微颤的手腕:“碧凰妹妹不必多礼。”
“诸位贵客应夫君之邀做客,夫君却在偷懒,只好我来请喽。”她很是调皮地笑了一笑,不再有魔教妖女之媚,而是好人家女孩儿的清纯可人:“走吧,去沁红殿。”
侍女和夫人自是不一样的,没有人在女宅里会不给女主人面子,很快人就到齐了。
李莲花瞧着角丽谯,发觉她的眼神有意无意瞥过不自觉浅笑的碧凰,心中若有所思。
沁红殿内,陆剑池赠杯,施文绝着诗,李一辅写字,方多病寻真正的漫山红,方真正开席。
“诸位,漫山红除了美酒,另有一道珍馐必得品尝。”碧凰介绍道。
角丽谯挥了挥手,抢过话题,嫣然笑道:“这名为春深不知处的鱼汤,乃是用北海的白鱼熬制多日所成,乃大补之物,愿众位今晚……过得舒心。”
被抢话的碧凰垂下眸子,一副听夫人话的模样,更是让听懂的人看着身边的美人,一脸了然与暧昧的表情。
一直不吭声的笛飞声,眼神总算一动。
他看向端着那两碗让人晚上会睡死到被杀都不见得能醒之汤的西妃,眸光冷冽极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妃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心里不禁担心汤内添加的东西,会被江湖盛名的神医及其护卫看破。
但笛飞声到底没有点破,只移开了视线,冷冷地看向角丽谯。
“诸位可别客气呐。”曾经的金鸳盟圣女注意到尊上的视线,却举杯畅饮而笑,敬了所有人一杯酒,放松地倚在玉楼春身上。
换上红衣的她清纯仍存,妩媚又现,实在美极,让不少人口干舌燥。
从无真心的情场浪子受宠若惊,小心翼翼拥抱上去,倒也没注意到他原本的爱慕者碧凰唇角一闪而逝的诡谲冷笑。
又一个被角丽谯耍得团团转的蠢货。笛飞声敛回眼神,十分不解他们的审美。
之后的雷动之舞,是少有能被笛飞声欣赏的。
但他更在意的,是其中属于血域的特殊风味,那足以令笛飞声想起他和李相夷的初遇。
那年,李相夷十五岁。
一年前,少年剑术还未大成,乔婉娩冒险前往血域求见剑魔,求得他宽限一年。
时限一至,李相夷便赢了这位擅长剑法的血域天魔,成为了天下第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是同年,笛飞声亦在血域首次杀死成名高手,血域番僧狂芥子,将他法棍上的金玉转轮拆下来,挂在自己的刀上作为战利品。
除了李相夷与剑魔,无人知晓他回程时为了避开笛家堡的追杀,选了的路刚好途径天下第一战,把这场只有结果为人所知的比武从头看到了尾。
“前辈,我赢了。”彼时,红衣少年发丝飘扬,发量还很多,笑得连天上骄阳都没他灿烂。
以致于对面的输家也苦不了脸,反而露出真诚的、长江后浪推前浪的慨然笑意:“小友好本事,这天下第一的名头,你实至名归啊。”
笛飞声没有在意这场对话,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少年的剑。
剑光太快太锋利,倒不像是这么个会笑,还笑得有些软的人。
“噗通!”他心里想了无数个解法,又半途断在那道过于璀璨的剑光里,反倒是越想越烦躁,干脆就从山崖上一跃而下。
耳畔的响声还在继续,雷动之舞带来的梦幻感,也在继续。
笛飞声在赤龙助舞的乐声里,仿佛回到了当年。
“好俊的轻功!”他砸在少年面前,竟只唤来一声的夸赞,如果没有后一句就更好了:“可惜,不如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硬生生被气笑的笛飞声拔刀:“你要做天下第一?那就和我比一场!”
“来就来!”明明才经历过一场猛烈的比武,内力与体力都消耗极大,年轻的李相夷也不肯退让。
少师剑再度出鞘,和同样消耗不小的笛飞声战得旗鼓相当,又因内力渐有自创之相,恢复得更快一些,渐渐占了上风。
“现在我是不如你。”那是笛飞声第一次这么说,他希望是最后一次:“但以后不会了。”
剑魔笑眯眯地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嗯,这位小友也非凡啊。不过,我赌你一直天下第二。”
李相夷扬起下巴:“哼,前辈说得对,他以后也一定!”
“……”笛飞声把刀柄捏得咯吱咯吱响。
李相夷看着他的刀,忽然笑道:“你等我一会儿。”
“真是便宜你了。”他竟从袖子里抽出了些许材料,开始编织刀穗:“本来是打算给阿娩用的。”
笛飞声见他指尖动作飞快,不由得想他平时是不是就经常做这些,以磨练手指的灵动,而自己要不要也试一试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次打得不过瘾,也不算真正分出胜负。”李相夷把做好的刀穗塞进了笛飞声的手里:“等我下次赢你,你就用这个换了你刀上的旧穗。”
彼时还不知道对面的人注定成为魔道魁首,是他一生的宿敌,李相夷只笑得眉眼弯弯。
先打个记号,等我要成立的江湖第一大帮派成形,就把这个仅次于我的拉来做副门主!
“就这么说定了。”丢下此言,李相夷抢在这人拒绝前,以婆娑步溜之大吉。
半路上,他脚步一滑,猛地拍了拍头:“哎呀,忘记问他叫什么了。”
笛飞声自然也不知道,后来李相夷听见魔教金鸳盟盟主名为笛飞声的时候,还赞了一句“谁家玉笛暗飞声,散入春风满洛城,这名字起的真好”。
结果,再见这梦寐以求的创业伙伴之时,他当场绷不住脸,痛心疾首地想‘我的副门主插翅飞了’,遂心酸地回头拉师兄一起建了四顾门。
当然,顾忌师兄的自尊心,年轻的天下第一并未告知,他是自己退而求其次的选择这一事,更没有道明自己曾与魔道魁首有约还打算践约的心思。
“你又输了。”刚立下四顾门,李相夷就月下独闯金鸳盟,持剑揍了人家的盟主。
月光下,少年红衣热烈,目色比星光更亮:“笛盟主,愿赌服输,快把答应我的刀穗换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咚。”笛飞声的下巴磕在桌子上,雷动之舞结束,美梦也醒了。
他的耳畔没了李相夷年轻时的嗓音,反而响起了玉楼春那令人烦躁的想拔刀相砍的声音。
“好一曲雷动之舞,玉某恍然间做了一场美梦,我看诸位也是如此啊。”玉楼春笑眯眯道:“既然诸位酒意已浓,就各自回房休息吧。”
他好烦,今晚就宰了吧。笛飞声一把揽住李莲花,瞧着出手却扶空的西妃眸中一闪而逝的失落,对玉楼春的杀意更加浓厚了。
第22章
这次多了笛飞声,西妃哪怕对李莲花有点好感,也不敢当面再来一次以指代吻。
想到李相谯之前的叮咛,她咬了咬牙,刚跟进外厅便关上门行了个礼:“李神医。”
“姑娘不必多礼。”李莲花叹了口气:“你们那位‘夫人’可吩咐了什么?”
西妃温声回道:“是,夫人说,邀您与阿飞护卫山顶一见。”
“那便等一会儿就走。”李莲花拍了拍笛飞声的肩膀,低声道:“你去赤龙姑娘和慕容公子那边接应一下,顺便拿下酒菜。等会儿办完事,我们就去赏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有角丽谯在,曾经的李门主并不担心还有人能够进入内院偷窥——
玉楼春是不把其他女子当人,可角丽谯那般美貌又蛇蝎,他若不把敢偷看的人眼睛挖了,就会代替那个人倒霉。
想想风陵剑派被血洗之事,李莲花完全不怀疑角丽谯的狠辣冷酷。
但瞧着西妃在老笛的冷气里快冻得哆嗦,李莲花还是温柔了一回。
反正,在遍地尸骨的背景下比武饮酒看月亮,李相夷和笛飞声又不是没干过。
“嗯。”笛飞声收回盯着西妃殷红唇瓣的目光:“迷药味难闻,你再站远一点。”
西妃委屈吧啦地垂下湿润的眸子,不得不离对面那个她有点心动的好男人更远了几步。
“啊,阿飞就是直了点,对姑娘并无冒犯之意。”李莲花目视笛飞声推门而出,无奈地笑了笑,柔声安慰道。
他说着,主动斟了一杯温热的茶水:“漫山红之宴过于疲乏劳力,你先润润喉。玉楼春,很快就没命继续奴役你们了。”
“谢李神医。”西妃倒是几乎破涕为笑了:“我想,我知道这位护卫为什么看你看得这么紧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却尽可能落落大方地笑了笑。
就在他们等待的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咋咋呼呼的声音。
“喂,阿飞你……诶呦!”方多病从门外被砸了进来,却不忘记护住一道被拍进来的清儿姑娘,很君子地拿自己当了靠垫,在地上轱辘着被并不轻的公主砸了个龇牙咧嘴。
笛飞声一手端着满满的酒菜,紧紧挤进豪华的食盒,另一手攥着刀柄,正缓缓松开着。
“小子,别打草惊蛇。”他淡淡说了一句:“玉楼春今晚活不成了。”
方多病、清儿:“啊?”
“一招都没顶住?”李莲花用脚尖提了提徒弟的小腿:“看来是下盘不稳,今晚好好休息一下,等我想想怎么给你加练,明天就开始。”
哎呀,老笛最近也在进步,也不怪方小宝会输。
可他也不能停在原地,不然万一哪天又出来个少年天骄,把他击败了,我和老笛的脸面往哪里搁?!
“啊!”方多病如丧考妣,做颓废状往地上一趟,连清儿惊奇忍笑的目光都顾不上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门外传来了敲门声,笛飞声当即回眸:“进来。”
“已准备妥当。”慕容腰搂着赤龙,感激涕零地瞧着他们:“请。”
清儿慢慢睁大了眼睛:“赤龙姐姐,你们?!”
“清儿,路上说。”赤龙匆匆拉住清儿的手:“本来我们都不想带你,只因要考虑到失败的可能。但夫人说的对,你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纪,像玉楼春、侍卫们、大部分来此的武林中人的劣性你该亲眼看一看。”
她咬了咬牙:“不过,等动手的时候,你可别让自己沾血,我们杀他就行了!”
李莲花温柔地看着这一幕,无声无息叹了口气。
他一手按住方多病的肩膀,另一手一巴掌便糊在这小子的后脑勺上,把‘等等到底怎么了,就算该死的人也不能滥用私刑’的孩子气之言当场给堵了回去。
“走。”笛飞声更是毫不废话,领着慕容腰率先离开。
门外灯火通明,客人们大部分都睡得很死。
唯独一人,抱臂挡在他们必经之路上:“诸位,不如也带我一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一向不重视对外表的打理,更不认为喝醉酒没什么旁意思的自己,值得一位美貌的姑娘那般激动。
当然,陆剑池也觉得,她的激动针对的另有其人,不然也不会吻过来时那般急迫,像是打算完成任务就走。
所以,他运气挥动灯盏,借光影闪烁难辨,错位躲过了那一吻,装作中了招,再悄然跟了出来,立刻就听见瞧见了这边的动静。
此时此刻此地,陆剑池目光锋锐凌厉,充满审视地瞧着面前这队人。
“哼。”笛飞声眯了眯眼睛,一步踏出,与他对峙。
气场极为焦灼,陆剑池隐约察觉到了实力上的差距,却不肯退缩一步:“那位夫人,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只怕是你们打入女宅的人吧?”
那般绝色,大概只有角丽谯、乔婉娩这等武林第一美人才能拥有。
如此一想,玉楼春的实力、财富,焉能保得住人?
更遑论,若玉楼春行事端正,何必让漫山红这般鬼鬼祟祟,连住处都要遮遮掩掩,白日游逛听说他一个人住山上,陆剑池就已心生怀疑。
“但已知真相,为何不通知百川院?”他一语中的:“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图谋什么东西,胜过拯救这些可怜的女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剑池质问道:“既如此,你们欲如何对女宅的女子、护卫,还有我们这些宾客?!”
李莲花勾起唇角,有点意外于人多了之后陆剑池的敏锐,但想想前世的他能为笛飞声得力臂助之一,便也没那么惊讶了。
李莲花走上前,笑着看向陆剑池:“有意思,居然有人能看破这局棋。不过,你为何怀疑夫人呢?”
“玉楼春的实力、财富虽然不错,但他怕死。”陆剑池直言不讳:“这样的人,绝不会娶那样过于美丽的妻子,还让外人看见有可能传出去,因为他保不住。”
笛飞声也笑了,却是冷笑:“她可真是哪里都有破绽的废物!”
“阿飞!”李莲花踩了他一脚:“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啊!”
笛飞声摇摇头:“我可没牵连你的意思。”
他抬手出刀,陆剑池霎时间拔剑。
“嘭嘭嘭!”眨眼之间,数招已过,陆剑池单膝跪地,险之又险地撑住了自己。
他抬眸时,只见李莲花的手,按在了护卫阿飞的刀上,无奈地拖长了声音:“老!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算不错,能上万人册前列。”笛飞声大步走上前:“今夜之后,你入金鸳盟,或者死。”
李莲花扶额长叹:“你还是这么霸道。”
要是没记错,炎帝白王、阎王寻命似乎都是因此跟着笛飞声的,唯独四象青尊是投资?
话虽如此,他还是直接封住了震惊欲叫的陆剑池全身大穴,并好奇心发作地唤了一声:“青尊。”
“属下在。”四象青尊从黑暗中走出。
李莲花提着陆剑池,略过已知晓笛飞声身份的慕容腰和赤龙,也略过被清儿掐了一下追问的倒霉徒弟,顺口问道:“被老笛击败要求留下的人里,有人拒绝吗?”
四象青尊幽幽道:“当然是有,都是当时就被拍死了。”
“好吧,笛盟主到底是魔道做派。”李莲花摇了摇头:“我……”
他卡壳而垂头丧气道:“好吧,还是比我的四顾门要……要好的……”
四象青尊瞥了一眼陆剑池已经快把眼珠子瞪出眼眶的表情,哄李门主道:“还是建议您回去了就把他们通通杀掉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当做没听见,运转婆娑步往前追上笛飞声。
陆剑池被灌了一嘴风,还听见背后传来四象青尊的声音:“正道都这么心软的吗?”
“我不是我没有别胡说!”然后,白日被自己夸奖、佩服的天机山庄少主震声道:“我早跟师父说了,就应该佛彼白一人灌一杯碧茶!看他们还能不能再包庇云彼丘!”
陆剑池想了想,努力挣扎了一下。
“你还好吧?”心软的剑神果然停下脚步,为他解了穴道,甚至灌入扬州慢内力,确定了一下是不是被笛大魔头打出了内伤。
陆剑池深吸了一口气,开口时嗓音还有点喑哑:“多谢李门主,无事。”
“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认真地看向李莲花,哪怕被提着衣领黑灯瞎火提上山,到处都黑咕隆咚还脚不沾地直面悬崖峭壁,都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在狂风中沉声道:“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笛飞声耳力极好,正在山顶负手而立,等着他们上来。
“看在这句话的份上,你若不愿入金鸳盟,本尊也不杀你。”他深深看了陆剑池一眼,唇角轻轻扬了扬。
李莲花苦笑摇头,低语道:“罢了,我们进去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山顶,灯火通明。
“嗬嗬……”玉楼春动弹不得,目眦欲裂地瞪向坐在主位的角丽谯,嗓子里发出浑浊的声音。
蛇虫在他身上被匕首划开的血洞里攀爬出入,用毒吊住心脉最后一点生机。
一群女子抱在一起或哭或笑,也将赤龙早已孵化,还在角丽谯帮助下繁衍好的痋虫蛇蜈等五毒,用镊子夹起来,扔在被下了饵料的玉楼春身上。
玄铁书架立在旁边,留待玉楼春快坚持不住时,再于活着的状态分尸。
“尊上。”笛飞声进来时,角丽谯下意识起身相迎。
她话语忽然顿住,身后姐妹的声音已然尖锐:“阿谯!”
“噗通。”角丽谯被一掌拍得跪在了地上。
可她那双明亮的美眸中,没有曾被重视时的伤心,只有很理智的疑惑:“是属下哪里做错了吗?”
“陆剑池。”笛飞声淡淡道:“你装扮有误,他起疑心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角丽谯往后探头,看见了和李莲花一起出现的陆剑池,迅速咽下了“那就灭口好了”的、会让自己被当场暴打的屁话。
她识相改口道:“是属下办事不利,回盟后定自去请罚。”
“起来吧。”笛飞声冷淡说道:“新任十二凤名单给我。”
角丽谯不敢耽搁,迅速起身,对姐妹们使了个眼色。
“哈……哈……”来迟一步是以绳索方式爬上去的方多病气喘吁吁,看向身边带清儿飞上去的四象青尊,决定还是要好好练婆娑步。
不求能和师父一样带个陆剑池气不喘脸不红,起码不要自己飞不了那么高,只能眼睁睁看四象青尊带人飞,只能苦兮兮走最差的路。
“十二凤?”清儿则一进门就直奔姐妹们,听见角丽谯的话,露出了困惑之色,然后是跃跃欲试:“金鸳盟的女护法吗?我能不能也……”
笛飞声不吭声,李莲花、角丽谯却异口同声:“不能!”
清儿哽住,然后狐疑地看了看他们,到底没敢追问魔头和剑神,而是去问她很喜欢的夫人:“谯姐姐?”
“你不行。”角丽谯摸了摸她的头,把人推给了方多病:“乖,跟你未婚夫一块玩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清儿破大防:“?谯姐姐!你……你认识我?!”
“未婚夫?!”刚分成准备跟着角丽谯、准备去金鸳盟、准备回老家三大队,女宅姐妹们集体对目瞪口呆的方多病行注目礼,态度瞬间就变成了挑选毛脚女婿的天生不顺眼。
碧凰更是左看右看,迟疑着心想,这小伙子虽然很有善心,但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你……昭翎……”念在人多,方多病到底把公主两字吞了下去,脸色憋得通红。
清儿“哼”了一声,不提还好,提了她就恼得很:“什么未婚夫啊,逃婚还能算吗?哦对了,你且看看,本姑娘是不是你说的‘身高八尺,腰如巨桶’啊?!”
那不是我说的,但应该是我逃婚后有人以此嘲笑了公主。方多病理亏地闭了嘴,心中五味俱陈,颇有歉意。
如果他没记错时间,清儿早前说的被拐卖时间,恰好就是自己逃婚的消息传到宫里之时。
换而言之,公主是被他气到出宫散心,然后被人贩子拐走了。
虽然他对‘一国公主被人贩子抓走,皇帝却怎么都找不到人’中暴露的一国之君对江湖、对京都掌控力无比低下的问题很无法理解,继而更理解师父想归宗认祖一争皇帝无子儿空出的太子之位,但不会因此漠视心底对萍水相逢的清儿那点不一样的感觉。
“笛盟主,这玉楼春……”方多病只是僵硬地转移了话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楼春还在地上努力挣扎着,却只能让蛇虫钻的更深、咬的更重,再迸溅出更多的血。
“咯嗬……”明明是很可怖的局面,但姑娘们笑靥如花、满目解恨,傻子也知道玉楼春真的是把她们拐来关着的,委实是一报还一报了。
笛飞声目不斜视,看都不屑于看他一眼,只仔仔细细看向被角丽谯点出的新任十二凤。
“根骨还不错。”角丽谯到底有两把刷子,笛飞声稍微心平气顺了点。
李莲花踏上前,温声道:“年纪大一点也不耽误练武,最不济还能练暗器。”
“最关键的是心性和坚持。”他的指尖,抚上了玄铁书架的尖锐之处:“铁杵磨成针的功夫和意志啊,可堪重用。只可惜……”
他的四顾门没了。
新的还没建立,没办法和老笛抢这一批人了。
“滴答。”一时恍惚没注意到分寸,尖处霎时划破了细腻莹润的肌肤,使得一滴血坠落在地。
笛飞声拧起眉头,快步走上前,却小心翼翼拉下李莲花的手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能被用来分尸练玉骨功的玉楼春,玄铁书架这凶器有多锋利不言而喻,他挺担心这伤口是不是划得很深。
“没事。”回过神的李莲花轻轻一笑,倚在笛飞声怀里,由着这人撕下袖口的细碎布料包裹伤口,明明一道小伤也这般认真。
角丽谯心平气和地移开视线,踢了一脚玉楼春:“还活着吗?活着,我们就进行下一步了。”
“来,姐妹们,把金砖全搬过来。”她指了指坚固的竹筒,当玉楼春的面微笑道:“你的钱,你的宅子,都很好,以后都是我金鸳盟的了。”
玉楼春“嗬嗬”着瞪红了眼睛,几乎要啃食角丽谯的血肉。
“角圣女的美人计,果真一下一个准。”一直沉默的陆剑池终于开口,他已识破了角丽谯的身份,只是忍不住看向碧茶之毒的受害者李莲花。
李莲花扶额叹气:“家门不幸,我这表妹真是……陆兄见笑了。”
原来是同室操戈。陆剑池若有所思,而李莲花上前一步,哪怕手指头被包成个小粽子,也非要主动帮着姑娘们搬运未来的家当。
“哼。”笛飞声则坐在一旁,认真翻阅着角丽谯献上的各类账本:“够脏的。”
忙活了一阵子,执意不用内力又用眼神拒绝老笛、陆剑池帮忙而气喘吁吁的李莲花再经过玉楼春身边,被突然攥住了脚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他眼前一花,玉楼春已经翻身一跃而起,在姑娘们的尖叫声中震飞了所有蛇虫毒蛊,逼得大家通通闪避。
剑架上了李莲花细白的脖颈,笛飞声原地不动,只拂袖一震,庞大的内力就横扫室内,将五毒通通拍回最开始的篓子,篓盖严严实实封了回去。
“呵。”他漠然看向一副浴血奋战表情的玉楼春:“本尊难得见这么能找死的人。”
角丽谯的话难辨真假,玉楼春发现中招后,费了很大劲才暂时镇住毒。
但笛飞声在这里,他不敢造次,不得不耐心忍痛听了半天。
直到确定李莲花脚步蹒跚、内力不济,完全可以当做人质,玉楼春才敢行动。
“不管李神医是谁。”仗着离得近随时能割破脖颈,他一手扣住李莲花的两只手腕,咧了咧嘴:“我只要活着离开这里,还请笛盟主让开。”
让玉楼春意想不到的是,笛飞声竟低下了头:“上次那么勇的,是谁来着?”
“是血域的。”李莲花回道:“你就不能记一下吗?”
早已看破李莲花重新拾起李相夷的玩心,笛飞声头也不抬:“本尊可没心思记刀下亡魂的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玉楼春,你都说了,不管我是谁,可见已有怀疑。”李莲花轻轻掰开玉楼春的手,看着他目露惊恐地瘫软跪地,叹息道:“怎么就不想后果呢?”
悬着的心总算死了,正如被刚猛内力瞬间震碎心脉的感觉,玉楼春张口已都是血,声音低不可闻:“怎么会……扬州慢……不是这样……”
“我练了悲风白杨。”李莲花解开手指上的布条,伤口已经彻底愈合:“哦,阿飞的扬州慢也练的不错。”
陆剑池若有所思:“一般来说,我们江湖人成婚,是不会交换功法的。”
“但他们的功法都是自创,哪怕是顶尖功法有价无市,也不存在扫蔽自珍的问题。”方多病认真回道:“这大概就是一叶障目,死得其所?”
清儿瞪他:“别乱用成语,玉楼春这种垃圾死就死了,哪里有价值?”
“也对。”见她真愿意顺着这错漏找茬搭理自己,方多病心里偷笑,瞬间换上备好的词:“玉楼春是罪有应得。”
笛飞声忽然道:“今日之后,你连悲风白杨一起练。”
“……啊?”喜提无数作业,方多病瞳孔地震。
笛飞声剐了他一眼:“还有日促,再连这等翻山越岭都做不到,本尊一掌拍死你,免得给我和相夷丢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方多病求饶地看向李莲花,绝望地看见师父干咳一声移开了视线,反而蹲在玉楼春面前。
他眼底有杀意,传音道:“也别觉得不服气,你玉家拿着我南胤复国钱财随意花费就算了。”
“但拐卖女子做皮肉生意还草菅人命,更兼贩卖芙蓉之毒。”李莲花冷下了脸,像极了十年前出手冷峻、法不容情的剑神李相夷。
他的嗓音轻如鸿毛,却在玉楼春耳里重如泰山:“背叛王室与族人,丢尽南胤的颜面,那些可怜的姑娘们,我……喂老笛!”
笛飞声将李莲花提到一边:“不必废话,角丽谯,你继续处置。”
“轰隆!”一众女子轰然而上,推倒了玄铁书架。
喷涌而扩大的血泊,渐渐覆盖了罪恶。
窗外,月上柳梢头。
山川草木通通覆上了一层月色银霜,干净极了,正适合赏景。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日,玉楼春之死的消息传遍了女宅,李莲花难得没有动静。
在不少惊惧的目光下,他任由笛飞声宣布金鸳盟为此事负责,只静静站在金鸳盟的阵营里。
“李神医是想坐实和本尊的关系?”人群四散而逃,笛飞声难得打趣了李莲花一句。
李莲花回过神,哭笑不得地看了他一眼,竟是默认了。
是时候卖点破绽,让单孤刀怀疑自己的身份,也好尽快去救刘如京。
不过,此生有笛飞声当众揭破在先,百川院还会被单孤刀利用肖紫矜,将自己挂上破刃榜吗?
李莲花莫名不太抱希望。
十年过去却失了石水,佛彼白现在又都状态不佳,搞不好真会被糊弄。
“李门主、尊上。”四象青尊走了过来:“角丽谯与属下发现了一间密室。”
这倒是上辈子没发生的。李莲花有点意外地挑起眉头,同笛飞声一道前去。
原来,这里是玉家供奉祖先的祭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祭坛中央却有些邪门,供奉了一张色泽发黄的旧画,以及一枚死去的痋虫。
“换运蛊。”李莲花检查了一番,表情极为微妙:“南胤古籍有记载,将另一方与自己有些联系的血脉从容貌到气运都占为己有、取而代之。我当时还以为是个传说,想不到有实例。”
不过想来也是,南胤神神叨叨、稀奇古怪的玩意那么多,来历恐怕不清白。
只不过,要是玉楼春这一族连容貌、气运,都是夺了有姻亲关系的别族之人,那到底是哪家这么倒霉啊?
呃,等等,封家每次都找不到李家,找到也会找错,辛辛苦苦忙十年,最后瓦罐玉瓶一起碎掉,该不会是因这个吧?!
“等等。”李莲花赶忙翻找起来。
笛飞声追问两句,得知了之后也嘴角微抽,当即上前相助。
少顷,天下第一、天下第二看着下面被挖出来的、写了封家祖先生辰八字的阴沉木小人,面面相觑都陷入了窒息的沉默。
“毁了吧。”虽说笛飞声对这南胤古籍中的秘法不置可否,也都觉得太晦气了:“看着就不太好。”
李莲花也有一种手中之物很脏的感觉,他为李相夷时偶尔亦会这般,譬如对漠北邪教总坛里供奉多年、据说染了太多人血的邪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谓气运,所谓邪术,到底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啪嗒。”阴沉木的人偶毁于悲风白杨,李莲花又拿过痋虫尸骨,将之同样化为粉末。
笛飞声便拉他出门,好好去洗了个手。
“尊上,已清点完毕了。”等重新踏入阳光下,四象青尊、角丽谯正带领金鸳盟的人等候着。
女宅原本的侍卫们胆战心惊,却也老老实实地站得笔直。
不少人脸上的伤口还没好,可见是做过反抗,被顺势收拾了一通。
于是,院落中堆满了清点好的杂物与财宝就不奇怪了。
“这些是芙蓉膏,总共……”四象青尊禀报清点结果:“这些是木器铜器总共……”
角丽谯含着笑,插了一嘴:“还有这些绫罗缎面,可以拿给妹妹们用,作为初入我金鸳盟的福利。”
昨夜篝火相庆,碧凰等人婉拒了李莲花在玉楼春死后,提出的分玉家财产予她们的决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一半。”笛飞声却冷冷道:“前任十二凤除了玉红烛,其余人皆因你而死。待此间事了,你携此为礼,一一上门探望。”
他看也不看再笑不出来了的角丽谯,只瞧向青尊,冷声道:“名单。”
“是。”青尊拱了拱手,对角丽谯递出名册时,还耐心叮咛了一句:“其中包括了死于那一战的其他盟众。”
青尊还道:“需各地分坛按月发放抚恤,持续关注子女、双亲,直到成年或喜丧。若有意外,亦不可坐视不理。”
这是金鸳盟成立之初就有的规矩。
但破灭后由角丽谯一手打造的新盟,十年间可没有遵循此规,无颜等旧部倒是遵循命令,却只能暗中照拂,还不敢让角丽谯发现。
如今,也该责任到人了。
“是。”角丽谯木着脸答道。
自家尊上这是要掏空自己全部家底啊,她想想就毁青了肠子。
这事儿他当年和笛飞声相交莫逆的时候,都不知道!李莲花微微睁大了眼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还有我。”他想,既然金鸳盟有一整套娴熟的流程,那我可得好好学一学,不禁嘴角微扬:“表妹作孽,也是我管教不严,合该同去。”
笛飞声蓦然回头:“你!”
“……哼!”他看着李莲花生机勃勃的晶亮眼眸,到底没把反对之语说出口。
罢了,这人就爱肩负天下不平事劳心劳力,自己没什么好说的,陪着、分担着,便是一生了。
趁着他们含情脉脉对视,角丽谯一声不吭地攥着名单,宁愿飞快溜走去安排,也不想继续看这牙疼的一幕。
侍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然很馋那些金银珠宝,但还是识相地原地解散。
根据前夫人、现家主狠狠教训他们时所给的要求,这群人一一到自己的岗位值守了。
他们虽然害怕,可也不得不承认,被夫人重新布置之后的女宅,堪称固若金汤,真不愧是金鸳盟的圣女。
值得一提的是,对侍卫们人数明显减少的现象,李莲花从始至终没有提出异议。
真当他想不到女宅姑娘们每每出错都扣银钱的背后,竟形成看似乖顺的性格,到底在隐藏什么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想也知道,一直守在这里的侍卫,绝不可能耐得住房中无人的寂寞,这发生过惨绝人寰之事。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还有其他姑娘们。”若是李相夷,必然已追根究底再拔剑铲恶护弱,而李莲花绝不会揭人伤疤:“表妹培养了新任十二凤,那我这做兄长的,就尽量帮一帮剩下的吧。”
姑娘们受尽屈辱,这些人亦是帮凶,此生再不得自由,只能为人仆从、仰人鼻息而活,姑且算是恶有恶报。
而这些为玉家所害的姑娘们,除了加入金鸳盟的他可以毫不见外交给老笛护着,剩下的当然要妥善安置出路。
“你不是已经让人打听过籍贯了嘛。”李莲花温声道:“灵柩要埋在风水宝地,活人更要安然归乡。明年功成之后,我定亲自上门探望。”
现在思亲心切,说的好好的,万一亲人回来后,经不起左邻右舍闲话,指指点点逼到心伤怎么办?当然是要防一手。
至于死人,就更好办了。
要是家人不接受,他就把是风水宝地的玉家祖坟扒了,换姑娘们躺进去。
李莲花想着处置方法,眼底滑过冰凉的冷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知为何,从看见换运蛊开始,他就本能对代代行拐卖女子龌龊事的玉家再无一丝容忍。
不过也正常,李相夷自幼就看不惯不平之事,一入江湖便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一心涤清武林,还天下太平。
“我陪你一起。”笛飞声也不在意四象青尊和金鸳盟的盟众还在场,直接握住了李莲花的手。
好在这次来的都是金鸳盟的能人,就算满腹惊异八卦,表面上都还能不动声色。
直到四象青尊禀报完,笛飞声下令销毁全部芙蓉膏,分出半数金银换成银票分给想要回乡的姑娘们,携李莲花扬长而去,四象青尊又分配新任务给他们,大家方议论纷纷。
“这是李神医吧,听说他入盟不久,想不到……啧。”
“尊上喜欢男人,这才是圣女十年苦心毁于一旦的最大缘由。”
“……可我觉得李神医的长相,似曾相识。”
“有点像李门主,但李门主骄阳似火,他温和如月。”
“啊,你是说尊上对李门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嘘。”
现场一片沉寂。
如此,也只耽搁了半日。
吊桥重新放下时,施文绝急匆匆回谷,打算加快少师剑的重铸。
“笛盟主,李门主。”陆剑池却留了下来,还行了个礼。
李莲花无奈一笑:“陆兄,你真打算加入金鸳盟?”
“多谢李门主相救,但陆某确实在考虑。”陆剑池认真地问道:“我可以被外派吗?我还要继续找金兄,但若笛盟主有事差遣,必从之。”
因劝说李莲花的那句话,他被笛飞声收回了不入金鸳盟即死的宣告。
可一旦见识到金鸳盟目前的行事风格与对下待遇,陆剑池难免心动了。
“可。”笛飞声想到他被自己评为还不错的剑,嘴角缓缓勾起一个笑:“你现在就可以去做一件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陆剑池凝神问道:“何事?”
“闯万圣道。”笛飞声淡淡道:“救刘如京。”
李莲花心中一动:“不错,方小宝,你也去。”
突然被点名的方多病:“啊,我吗?”
虽然已经说开了,也仍然愿意收徒并倾力培养,但想起石寿村的那场决裂,李莲花便不想带这小子去了。
正好,他有很正经的理由:“对,你夜入万圣道不止一次,刚好能带陆兄一程。若是营救失败,也可全身而退。”
“再者,我和老笛另有要事。等你们大闹了万圣道,我们才能到慕娩山庄,去救乔婉娩、肖紫矜。”李莲花忽然叹道,再也没和过去一样亲昵地叫阿娩和紫矜。
到底是女宅的姑娘们前途更险恶,他当时就毫不犹豫选择先来这里,而现在更是决定先去救石寿村的药人,最后才轮到他们。
世殊时异,李莲花到底承认,自己彻底看开的同时,心中的远近亲疏早已泾渭分明。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分道扬镳之后,李莲花和笛飞声前往石寿村,陆剑池随方多病去万圣道营救刘如京。
“小宝。”临行前,李莲花迟疑一瞬,还是叫住了方多病。
方多病回过头:“师父,怎么了?”
“无事。”李莲花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笛飞声,才对方多病道:“若此行顺利,你就再转道慕娩山庄吧。以你如今的扬州慢之力,应能救醒乔婉娩。至于肖紫矜,他伤势若还没好透,你就也给他治一治。”
他思量再三,还是不打算和前世一样亲自去救乔婉娩了。
“知道啦!”方多病翻了个白眼,小声嘀咕道:“你可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为了不让笛飞声吃醋不高兴,就把这出力不讨好的活都丢给徒弟了。
李莲花抬手就想敲他脑袋,被他迅速躲了过去,几乎拖着忍俊不禁的陆剑池夺路而逃。
笛飞声把李莲花被说破心思而泛红的耳垂瞧在眼里,神色看似平静,但眼底笑意绽放开来。
“笑什么,走了!”李莲花回眸瞪他一眼,主动握住他的手腕,将人拉进了莲花楼。
接下来又要赶路,四象青尊来时便把莲花楼带到附近,还在里面置备好了接下来的行李、粮食,甚至搬来好些个小盆种植的蔬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一边驾马,一边瞟着李莲花被他盯得不自在的样子,沉声道:“你此番不去,他们会有怨言。”
“我知道,但早已不在意。”时隔两世,李莲花第一次跟笛飞声详细说起他在东海大战后回四顾门的所见所闻:“当年,我亲耳听见……”
虽说笛飞声早已派人调查过,可他所知确实没那么详尽,更不可能如李相夷那般,能孤身靠得这么近却无人察觉。
笛盟主也就不知,最开始是肖紫矜提议解散李门主的四顾门,刚和李相夷分手的乔婉娩,更是以默许的态度承认了那句伤李相夷至深的话。
我打轻了。心狠手辣的大魔头面无表情,扼腕自己先前出手太轻,而不是如对云彼丘那样,把看似还很惦念李相夷的乔婉娩与肖紫矜一块狠狠教训一顿。
哼,李相夷生死未卜,一个敢出言解散四顾门,还那么快就撬人墙角,另一个宁肯去找一把剑,也没去捞以为已死的李相夷尸骨,这算什么结拜兄弟和红颜知己?!
呵呵,一个两个远不如无了和尚!
“都过去了。”李莲花倒是连前一世的心情都找不回来,想起此事只剩下了释然与感怀:“一腔少年意气,救的了江湖一时,救不了一世。”
未来的天子摇了摇头,微笑道:“单孤刀狼子野心,但我现在认同他的看法了。朝廷必须插手江湖,门规家法不得高于国法。”
“嗯。”笛飞声见他真的对肖紫矜、乔婉娩只剩下那一点为友的照料,再无往日的信任、喜爱,便也顺从着移开了话题:“道理是如此。”
他一语中的道:“但前提是你的国,你的法,且需与时俱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错,若能做成,至少三代之内,再不会出现江湖人随心所欲草菅人命之事。”李莲花欣然笑道:“譬如,笛家堡掳掠幼童种下痋虫的恶行,在新朝定不会有!”
笛飞声坚如磐石的目光猛然一颤,眸中热度倏而攀升。
“啵。”李莲花顺势倾身,在他眉心烙下一吻。
比阳光更耀目的笑意注视之中,笛飞声闭了闭眼睛,艰难地把他推了回去,咬牙切齿道:“现在还是白日,别招惹我。”
“噗。”李莲花笑得直不起腰,连忙跑去厨房了。
嗯,碧茶之毒已解,师父的菜谱在手,总要再试试。
说不定,这次做出来的就能入口了?
虽然就算不好吃,阿飞也不会拒绝咳。
当日午膳,桌子上摆了一整盆黑焦的肉。
笛飞声神色严肃,很想问李莲花一下:你之前做得好歹色泽上没问题,现在怎么突然还不如了?
做着做着就研究新菜换了、换了手法,李莲花吃了一口,自己麻得浑身发颤,苦着脸去喝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他端着一大碗酒回来时,桌上其他颜色正常的旧菜都还好端端放着,唯有那一盆肉见了底。
“老笛!不至于这么勤俭持家的啊。”李莲花大惊失色,赶忙去摇晃蹙眉的笛飞声:“吐出来,快吐出来!大不了我们今天去城里吃。”
笛飞声摇了摇头,按住他的手,将那碗李莲花给他准备的烈酒端起来一饮而尽。
“不必。”他把已快速尝过的、没什么问题的菜,往李莲花面前一推,眼底笑意依旧:“还是早点去救那些药人吧,然后你是不是要演一出我们决裂的戏给万圣道看?”
李莲花哑然失语。
单孤刀到底不是傻子,种种事件连在一起,他不可能不对莲花楼主起疑心,更遑论笛飞声曾以芳玑太子侍卫长笛长岫后代的名义,派方多病去给单孤刀“指点迷津”过。
他大费周章布局,就是为了单孤刀自以为有金鸳盟为后盾,可多拉拢一些怀有野心的江湖势力与心思不正的朝中大臣,到时候一网打尽,再登基时朝中局面自然会比以前清澈许多。
但李莲花和笛飞声心知,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决裂,也必须仍然是世人眼中宿敌。
此后如何,并无实证在手,笛飞声赌的不过是李莲花一颗真心,而非帝心。
“老笛……”李莲花想想就想笑,却还是忍不住逗他:“你明知道,我做不回李相夷了,还这么信我一言九鼎不会过河拆桥啊?”
嚯,历史上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皇帝难道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笛飞声抱臂轻嗤一声,看向窗外郁郁葱葱的山林与一望无际的蓝天。
十年前,李相夷是天上曜日,令人惶惶难以相随。
十年后,李莲花是黑夜明月,看似温暖实难触及。
可他始终都是光的化身,而逃出笛家堡后就颠沛流离、看遍人世黑暗的魔教金鸳盟之主,仍十年如一日的心向光明。
“本尊从来以剑观人,和十年前相比,李门主除了改个名,焉有变化?”他淡然道:“哦,也是可以加一条的,你人变得很啰嗦。”
李莲花气笑提筷,风卷残云般把菜都吃光了,再指使笛飞声去洗碗。
当夜,莲花楼停在一处荒郊野外。
李莲花约笛飞声看剑舞,舞剑舞到一半出手揍人。
“来得好。”笛飞声欣然出刀。
月色如旧,人亦如旧。
刀光与红莲业火般的灵动红绸交织着,难分难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们打着打着,就滚下了一处斜坡,唇对唇地相拥着坠落。
底部刚好有一处清泉,洗尽一身细汗。
但不多时,就有几根葱白色的指冒了上来,一下下抠挠着边上泥沼,没一会儿就抽搐着深深陷入其中。
又被温热的手拔出来,将指甲缝里的泥泞如身上一样一点点地洗清了,握在唇边细细端详。
最后,红绸捆了全身,系在树干上、磐石间,在月光下将水洗的白里透红肌肤再次晕染绯色。
直到第一缕阳光在叶片的罅隙中,洒落斑驳的光点,一宿没睡的两人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这一场旗鼓相当的对决。
“去睡觉。”回了莲花楼,笛飞声把想去做早膳的李莲花按进榻里。
李莲花在被褥里挣扎:“等等,狐狸精……”
“汪汪汪。”在床脚打转的狐狸精一身毛耷拉着,眼睛里写满了没吃饭还要看空荡荡的家一晚上的幽怨。
笛飞声动作一僵,深吸了一口气:“我这就去煮骨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李莲花这才闭目补觉,殊不知笛飞声生怕接下来继续把持不住,做完事情就亲自赶马加快了速度。
只不过,等马匹习惯了跑出高速后,笛飞声回到了卧房。
他垂下头,修长的手指握住刀柄,轻轻拔出来,擦拭着昨夜激战沾上的草屑。
榻上,李莲花安睡着,呼吸声极沉稳。
笛飞声轻轻勾了勾唇。
散落的发丝遮住他稠丽的面颊,浓密的睫毛掩住他含笑的眼眸。
过河拆桥?
我能入你方寸之内拔刀而你仍然安然入睡,便已在你心尖之上,哪里有桥可以拆?
那么,除非你拆了你自己,从此你再不是你,方能割舍得了我。
可是,会有这一日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不置可否,随手归刀入鞘。
当旭日东升照耀连绵群山,石寿村已近在咫尺。
不同于前一世的失忆状态,情况完好的笛盟主江湖经验堪称丰富,而走南闯北行侠仗义的李门主亦不输于他。
两人下水时,已用油布裹好了干粮和衣物。
“披上。”笛飞声握住李莲花的手腕,运功蒸干他的衣服,却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和少年时一样滥用内力。
李莲花翻了个白眼,却还是乖乖接过了从包裹中被取出来抖开的大氅。
趁着现在还没进入有探子在各个方位监视的石寿村,他低声道:“你有没有想好,等我身份暴露,你怎么跟单孤刀说你为什么跟在我身边当随从?”
决裂理由很好找,南胤想要复国,痋虫实验要做,他一定要毁,笛飞声刚巧同行不好对盟友坐视不理,肯定得阻止他打砸菊花山的据点。
但笛飞声为何愿意用阿飞的身份成为莲花楼主的护卫,李莲花很好奇笛飞声准备怎么糊弄单孤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就在李莲花、笛飞声查探村中客栈的时候,远在万圣道的方多病闯出千钧归元阵,刚与陆剑池汇合,便在隐藏的自己人配合之下,从牢里救走了刘如京。
“哼。”别看人老刘瞎了一只眼睛,但他拿刀砍敌人半点都不留手,原定的潜入逃出,便变成了三人行硬闯出门。
单孤刀再是暴怒,可想到方多病的威胁,最终还是在封磬的苦苦相劝之下,将快踏出门的脚步闷闷地收回了。
“慕娩山庄那边。”他冷着脸,下了一道命令:“立刻行动!”
封磬欲言又止,终究没敢再劝下去。
解药被夺走,乔婉娩的命想来能保住,不至于让方少主再回来捣乱了。
至于肖紫矜,当年他们敢串通角丽谯蛊惑云彼丘给李相夷下碧茶之毒,现在挑拨离间,让肖紫矜对不肯亲自现身施救的李相夷生出怨恨,不更是理所当然吗?
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曾经的兄弟情义与如今的如花美眷,孰轻孰重,该是肖紫矜自己要衡量的。
但就算是单孤刀再厌恶李相夷,也不觉得乔婉娩知道李相夷还在之后,仍愿意嫁给护不住她的肖紫矜,那肖紫矜本人就更该如此了。
种种谋算不提,三人远离了万圣道,夜奔于郊野之中。
月色甚深,笼罩大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多谢两位啦。”刘如京抱拳相谢。
方多病也笑着拱拱手:“不敢不敢,刘前辈对家师忠心耿耿……”
“门主果然好端端的!”刘如京欣喜若狂:“属下自当去拜见。”
一直不吭声的陆剑池总算开口:“且慢,我们还要去慕娩山庄。”
“……”刘如京默了一瞬,涩声道:“那我还是不去了吧,不然看见肖紫矜,我会想杀了他!”
方多病并不意外,甚至还给了想追问的陆剑池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再追问,才温声指出一条明路:“石姐姐与御赐天龙杨兄交好,前辈可先去京城与她汇合,商讨未来如何重建四顾门之事。”
一听四顾门有希望重立,刘如京眼睛一亮,似是想说点什么。
但他好像想到什么,又咽了下去,只郑重颔首道:“好,后会有期。”
方多病骑在马上,若有所思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突然想到一件事——
虽说刘如京是单孤刀旧部,可他是如何那么快断定单孤刀就在万圣道的呢?
不过,刘如京确实已用实际行动证明立场,这点小问题好像也不重要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嗯,反正展云飞就在附近接应,还是跟他说一声,万一刘如京背后真有人,己方的无所谓。
可倘若不是。方多病沉了沉眼眸,蓦地勒马止步,迅速传了一封书信。
与他同行的陆剑池耐心等了片刻,不问亦不看。
他们重新上马,奔腾了许久,齐齐仰头看向天边。
只见一线天光乍破,驱赶了深邃的夜色。
旭日已东升。
百川院深处,原本关押阎王寻命的牢房里,有人在脚步声里睁开眼睛:“比我想的快。”
“云彼丘!”刘如京咬牙,从怀中取出令牌,狠狠砸进了铁栏中。
云彼丘躲也没躲,任由铁牌砸在额角上,当场溅出鲜血,毫不在意地追问道:“你见过方多病了吧?他是不是接下来就要去慕娩山庄?”
“你要做什么?”刘如京质问道。
彼时,笛飞声搅合了赏剑大会,拆穿了真相,他怒发冲冠地想要宰了云彼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刚收拾完包裹,路上星夜兼程,还没到百川院呢,就被几位察音阁的故旧拦了下来。
云彼丘到底还是云彼丘。
仍有过人的智谋、出色的情报收集能力,是智计双绝被誉为“美诸葛”的四顾门军师,当年也确实满腔忠义,致力于维护武林的和平与秩序,即便四顾门解散了,百川院的情报也还是由他掌管。
此番,笛飞声先处置角丽谯,再砸了百川院,废了云彼丘武功,转头却又掀了万圣道,宛如一把刀劈开迷雾,霎时间让他思路清晰。
便再也没什么能瞒得住云彼丘,如那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万圣道主,在他心里,霎时间就变得可疑了。
“你不说是吧?”如今的刘如京则懒得追问云彼丘是怎么猜出来的:“乔姑娘嫁肖紫矜,慕娩山庄已与门主无关,我可懒得问方少侠是去干嘛的!但单孤刀的身份,我现在就要去拆穿,你可还有遗言了?”
四顾门监管武林,情报部门原本就是军师出大力搭建,还被门主亲自整顿过,全盛时期动起来完全能和金鸳盟一较高下。
现在虽远远不及,但万圣道这种老牌势力,怎么可能没被安插钉子?就算不可能打入高层,小事也肯定能打听出来。
云彼丘当年就擅长从微小的线索里提炼要害,如今多事之秋,逼出他最大的潜力便是理所当然了。
所以,当云彼丘让察音阁的人拦下刘如京道明厉害时,他很快就认可了自己退隐江湖多年并不引人注目的说法,饶是对云彼丘满怀杀意,亦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立刻转道前往万圣道。
有那块令牌,刘如京得到万圣道中暗子的配合,才能那么快摸到单孤刀的卧房;亦如现在,他刚回百川院,就被避开耳目接入牢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然,刘如京并不感激云彼丘,反而打算在拆穿单孤刀身份前,先将这个叛徒处置了,省得门主归来时还要费个心。
“稍等片刻。”云彼丘神色淡定,反手在令牌上按了又按,取出一张极轻薄的绢,在手中展开:“待我将他们冒死传出的情报……嗯……哈哈哈哈!”
云彼丘蓦地大笑起来,笑中含泪,尽是释然之色:“好好好,太好了。”
暗子没到高层,但潜伏十余年确实得到了信任,方多病几次潜入万圣道闹得太大,有些事也就瞒不住万圣道内的老人。
他果然不止是单孤刀的外甥,和察音阁查出的一样,是儿子。
这小子还学了门主的几样绝学,且都刚入门不久,那门主定然还在。
前些日子单孤刀得到了至宝母痋,据说是以忘川花与笛盟主所换,那门主的毒怕是已经解了!
“真好啊。”云彼丘感慨万千,心中也不无庆幸。
幸好有笛盟主对付万圣道在先,不然他不可能怀疑万圣道,也就想不起来启用这枚暗子让人多加注意。
那等意识到的时候,必然已经太迟了。
不过,门主现在会是谁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方多病交好,又和金鸳盟有关系。
去云隐山的人不敢接近,只在周围转了转,已发现金鸳盟高层的踪迹,又打听到这些江湖人最近来得勤快,且对门主的师娘毕恭毕敬。
是了,李莲花!
“金鸳盟,已是门主的势力。”云彼丘猛然站了起来,双眸亮得惊人,喃喃自语道:“好一招釜底抽薪,不愧是门主!”
四顾门解散,百川院不被信任,他本来还有点担心门主手中无人。
如今看来,不用杞人忧天了,该想想自己死之前还能恕多少罪。
“不……不对……”云彼丘笑到一半,想到那日的情报,笑容僵住了。
若李莲花就是门主,金鸳盟收购了很多药材和糖果还有理由,同期为何购入那么多喜烛、喜饼、如意,还定制天地桌与大斗、尺子、剪子、镜子、算盘和秤这六证?!
到底是谁和谁要成亲?!
“……嘶……”他觉得脑袋发晕,在刘如京诧异的目光下,扶额又跪坐了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刘如京小心地后退一步,防止这家伙发疯,才问道:“你刚说什么,金鸳盟现在是门主的?那前些日子一百八十八牢的事儿……”
本以为是笛飞声打输了,金鸳盟才会易主,现在云彼丘不敢深思了。
特别是他想起来,当年李相夷时常夜不归宿,问就是又同笛飞声打架去了,弄得乔姑娘颇有不平。
“也……也许……”云彼丘含含糊糊地咕哝道。
那帮老家伙突然失踪,牢里全空了,是惹来了一阵紧张。
但这点紧张对比一下他刚意识到的事情,可就完全不值一提了。
“我想静静。”云彼丘深吸了一口气,木然道:“你要杀就杀吧。”
都是我的错,门主才会和笛飞声搞到一块去。
好在没什么需要我再操盘的了,而察音阁的听从,一是我确有能力,赏剑大会上笛盟主又说了,不许我等一了百了,二是我一门心思恕罪,他们又有足够的判断力,能辨别我的做法是否有利于门主。
云彼丘想着,还是放心不下,不禁在心头快速整理着现有的线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首先,方多病从万圣道全身而退,作为单孤刀的独子却站在门主这边,足够单孤刀难受。
其次,刘如京虽不明言,但他没有提起门主,就代表只有方多病一人来了。也就是说,门主根本不愿亲自出面,去救肖紫矜和乔姑娘。
等等,那这对单孤刀就绝对是个好机会了!
“肖紫矜。”云彼丘呢喃低语:“是了,肖紫矜。”
他原先考虑到的,是单孤刀多半是想用乔姑娘和肖紫矜引出门主。
但方多病的现身证明此计失败,那单孤刀必然会挑拨离间,令肖紫矜因门主不亲自施救生起怨心。
如果我不提醒,纪大哥和江鹑必定被肖紫矜糊弄过去,无声无息就成了陷害门主的工具。
可门主已然解了毒,又有笛飞声相助,武功定能恢复。
“甚好。”云彼丘越想越高兴,唇角释然的笑便更清晰了:“刘如京,你还愣着干什么?”
从笛飞声出手之后,百川院就一落千丈,门主必然是不想回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路上有石头无所谓,绊脚石却必然会被一剑劈开,百川院便是如此。
一旦肖紫矜真利用他对百川院的影响力陷害门主,十有八九是破刃榜。
被以这种方式引回来,如果门主的脾气是以前那样,清理门户的结果,就是他们几个里只能活下来乔姑娘,而百川院能完整回到门主手里,四顾门也可能重塑。
但若门主脾气变好,就当真如江湖传言中的李莲花那样,百川院大概不会被弃用,却定然被交给石水整顿,再重新忠于门主。
四顾门之人能聚在一起,最初是因涤清武林的理想,如今想来竟恍若隔世,云彼丘心中喟叹,死之前想再见门主一回,可惜已经不可能了。
既一起背弃理想,那便合该一同受死,我与汝等同罪。他无声地笑了,对两位兄弟这般默言,只对面前难得还没放弃的人,保留了一点真心:“门主所求甚大,你是少有可用之人。”
“今后切不可因这一只眼瞎了,就继续归隐躲懒。”云彼丘真诚地提点刘如京道:“否则,就等于将门主拱手让给外人。”
其他的,他猜到再多,也不能告诉刘如京。
譬如门主收拢金鸳盟,又与笛飞声结契,很可能是打算再次肃清江湖,手段也会比上一次更激烈。
不过,这并不影响云彼丘做出配合,譬如顺水推舟给李莲花一个理由,将佛白、肖紫矜等四顾门旧人中的保守派一网打尽,还门主一个干干净净可以用的百川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我没遗言了。”他阖眸等死的时候,恍惚间回到了过去。
自己仍是美诸葛,是与剑神李相夷一同创业的军师,拥有为达目的、牺牲一切也包括自己的觉悟。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刀光亮起,是刘如京出手了,手里还是在万圣道抢来的那把刀。
“啪嗒。”这一刀被挡了下来。
刘如京吃了一惊:“你是谁?”
“还好来得及时。”来人对刘如京点了点头:“天机山庄,展云飞。”
他一把卡住云彼丘的手腕,探了探脉搏,立刻灌了一颗药丸。
“李相夷心胸宽广,对叛徒也多有维护。但有道是有事弟子服其劳,方小宝可不那么认为。”展云飞收回手,淡淡道:“他请我来,说要让云彼丘养好身体,直到能灌下碧茶之毒。”
刘如京默然无言,归刀入鞘,转头就走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点变动,自然不被还在石寿村的李莲花、笛飞声察觉。
他们已从客栈出来,还借住在石长老家中,刚打听完柔肠玉酿的消息。
“你若想品酒,金鸳盟有的是。”笛飞声很是不解,而且李莲花以前就更喜欢饮茶而不是酒。
李莲花无奈地看他一眼,稍微凑近了些:“江湖上从来只有柔肠玉酿的传说,却从来没有听谁说过自己喝过这酒。如果按照石长老所说,很多武林中人都来过此处,那江湖上应该有很多人到处吹牛才是。”
“黑店,黑村。”笛飞声面不改色,用筷子戳了戳面前桌案上的佳肴:“话本里说的人肉包子?”
李莲花后悔了。
他不该为了打发时间,就让金鸳盟搜罗各种话本,更不该因为无聊又想听笛飞声的声音,逼着这人给自己朗读话本。
这不,学坏了。
可是,痋虫实验失败,半死不活还有利用价值,完全死了的人呢?
我之前好像没问万圣道那边的族人,但这个答案似乎也并不难得出,无外乎是将血肉作为培养其他种类痋虫的温床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再有些零零碎碎,搞不好真的就会这样摆出来。
“呕。”李莲花成功因为脑补把自己恶心到吐了。
笛飞声忍俊不禁,把他掰回来,一点都不嫌弃地倾过了身。
在被以吻封口之前,李莲花用最后的理智挥灭了刚点燃不久的蜡烛,以确保他们的身影不会被烛火映照在窗纸上,再毫无罅隙地交织相融。
无心槐,自然未能起效。
耳鬓厮磨的挣扎间,李莲花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被笛飞声深深掠夺的唇舌中。
那探入的舌藏了蜜的甜味,是一颗糖,在难分难舍的唇腔中渐渐融化。
“咣当。”外头一声巨响,李莲花看着笛飞声陡然阴沉的脸,气喘吁吁地推开他,系好腰带,拢回衣襟,无比感激嗷嚎叫着逼近的药人们。
只差一点,他就又被吃干抹净了。
嗯,都怪老笛美色惑人,自己一点都抵抗不住那浓密睫毛扫刮之时,那双明亮眼眸中的深情厚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本来很生气,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李莲花屡次出手都有保留,将这些怪物扫飞、砸远,却从未下杀手,甚至连断手断脚都无。
这让金鸳盟的盟主隐有所悟,回忆起李莲花上次提及陆剑池的一个好友就是假酒柔肠玉酿的受害者,被害人很多,需要一一解痋。
“走。”他挥出一掌,清出一个大圈。
李莲花了然一跃,已远远跳了出去。
到底是老江湖,不同于前世的揣测,笛飞声很轻易就看出了周围玄机:“山崖上的怪石倒影,这些怪物有天敌,被限制了固定的活动范围。”
李莲花勾了勾唇角,和他交换一个了然的视线。
他们内力高深,都察觉到了村内多出的人。
显然,有万圣道之人赶到了。
李莲花便装作搜寻,与笛飞声一起,从客栈密室追到了天坑地缝。
“南胤邪术,伤天害理,我要毁掉这里。”他站在山洞深处环视一周,明知有人在暗中藏着,也还是抬起了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笛飞声无声一叹,心知已到了关键时刻,不得不阻止:“……不可!”
“轰隆。”掌与掌相交,扬州慢与悲风白杨焦灼相撞,山洞瞬间炸开,尘土飞扬,几乎是山崩地裂之势。
李莲花停下脚步,站在阳光之下,目光澄澈而幽深:“果然,你也是南胤人。”
“你何时怀疑上我的?”笛飞声极力压着笑意,有模有样地配合。
李莲花放下了手:“笛家堡与南胤有些关联,我可不是查不出来。但你向来厌恶被控制,此地痋虫之恶当与金鸳盟无关,便是万圣道吧?”
他的目光,移向了废墟:“师兄,单孤刀,你藏头露尾十年,现在还想做缩头乌龟吗?”
“啪啪啪。”得了石寿村急报,匆忙赶来的单孤刀拊掌而笑,自废墟中现出身道:“十年不见,师弟倒是变得牙尖嘴利了不少。”
隔世再见罪魁祸首,李莲花发觉,他比自己想象的冷静。
不再是血仇加深的怨恨,不再有无法形容的怅然,只剩下冷静沉然的杀心:“不必废话,你受死吧。”
值得一提的是,在他们对峙之地外,训练有素的南胤族人以痋虫制住了那群失了智的武林高手们,三两下就通通捆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他们扭头去看自家主上,就见单孤刀抬手刚与李莲花对了一掌,便脸色大变,再不敢大意地飘然后退,盛怒地质问道:“笛盟主,我师弟功力恢复,你作何解释?!”
“单孤刀,我与李相夷之事,与你何干?”笛飞声漠然道:“舌头若不想要了,就割下来,省得说错话。”
他说着,望向李莲花的目光却是灼灼发亮的:“毒解不久,你已内力全复,不愧是扬州慢。但十年前本尊御下不严、胜之不武之债,护卫你解毒恢复至此,已然还清,东海之约,不可不行!”
“……”李莲花瞧着单孤刀恍然大悟继而脸色铁青的模样,忍笑着想,老笛的本色出演果然不会被怀疑。
他决定再添一把火:“可,你让开,待我清理完门户,陪你较量多少次都奉陪到底。”
杀机笼罩而至,剑光如影随形,单孤刀汗毛耸立:“笛盟主救我!”
“废物就滚远点。”笛飞声忍无可忍,一刀劈向李莲花,顺便踹飞了单孤刀。
南胤族人里隐藏的李莲花派,则飞快拽着药人逃向天坑出口,并装作慌不择路怕速度太慢,半路你一扔我一摔,把被绑得结结实实的药人丢下了。
现成的绳子当然也一起留下了,完全能将人绑成一连串提出去,尤其适合轻功高超如自创过婆娑步的武林高手,绝对不会有分毫受累。
笛飞声继续拆山洞,顺手让坠落的石头往单孤刀方向砸,倒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让无颜去神兵谷守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师剑还没重铸好呢,李莲花没有趁手利剑,打起来总觉得不够爽快。
“主上。”天塌地陷的洞窟中,唯有忠心耿耿的封磬还记得单孤刀,不顾身上的擦伤将被砸伤额头的人扶起,半拖半搀地逃出了山洞。
差不多了。方寸间只余彼此,笛飞声含着笑,睨了李莲花一眼,收刀追了上去。
李莲花莞尔一笑,抬手枯木逢春。
洞中青藤阻了落石,他顺手攥着绳子将所有药人拖起,直奔莲花楼。
除魔卫道很重要,但若是有很多人需要救治,哪怕是李相夷,也会有所取舍。单孤刀到底是李相夷的师兄,深知他的秉性,便不会起疑心。
“李门主,诸位医师已到位。”无颜从二楼走下来,行了个礼。
无了和尚探出个头:“哎呀,这人也太多了,你们也一起吧。”
“好嘞。”药魔和公羊无门率先应声。
关河梦和苏小慵撸起袖子,下来时慢了一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去关门关窗。”李莲花笑弯了眼眉。
是不少人,得注意点千万别被万圣道的看见,否则就无法解释为什么笛飞声都和自己决裂了,金鸳盟的人还在这里听凭指挥。
当夜,月色如旧。
李莲花听着划出的治疗区那一片鬼哭狼嚎声,一个人窝在榻上,只觉被褥是冷的,床是硬的,哪哪都睡得不舒服。
“汪汪汪。”床脚处,狐狸精摇了摇尾巴,往床头处拱了拱。
李莲花顺势垂手摸了摸毛绒绒的狗头。
皮毛油光滑亮,触感干净整洁,是每日喂大骨头肉还耐心给狗洗澡才养出来的,方小宝还跟着笛飞声学过一段时间。
“老笛,我开始想你了。”他收回手,拿被角捂住了自己的脸,小声说了一句。
第二天的太阳升起来时,李莲花还是一轱辘爬了起来,认真驾车前往小远城,也因久病成医且通晓南胤痋虫蛊术,时不时进去给几位医者打个下手。
这占据了他很多时间,又因楼内粮食充裕,也因患者太多,未曾靠近城镇,错过了江湖风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直到李莲花提前站在离州小远城门口,思忖着这次来的早,定能阻止原本最后一个受害者身死,抬眸却见一群人对自己指指点点,才诧异地察觉到了不对之处。
“不是吧?”恢复巅峰甚至更进一步的前李门主:“百川院疯了吗?”
怎么回事,老笛这辈子揍过他们了,单孤刀假死也拆穿了,自己怎么又上破刃榜了,总不可能还是原来那个加入魔教的罪名吧?!
他上前两步,众目睽睽之下撕掉了通缉令。
“?!”李莲花陷入了沉默。
通缉令上赫然写着,李莲花假借神医之名,其实无医者之能,却混入漫山红,杀玉楼春等十余人,劫走黄金白银无数,特此通缉。
呃,我好像是真忘记了,关乎芙蓉糕与拐卖人口的账本被拿走,某些烂透了的官员怕是狗急跳墙,正好能被万圣道利用,对百川院施压。
其中,阿飞的真实身份又不为人所知,他们试探金鸳盟想要讨价还价拿回账本或干脆毁掉,最佳的针对人选,自然就是我这个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神医嘛。
但无论如何,此物能出现在这里,都代表了百川院的无能与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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