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没说的是,你娘家之前也没少见来给你撑腰。
贾代善说完了,也没有管贾史氏如何,直接就离开了。
他之前搬去梨香院原本是为了更好的调养身体,但是现在,他确实真的觉得梨香院挺好的了。
一直以来,贾代善对自己的老妻是有愧疚的,他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一年到头多是待在军营里,很少回家来。
家里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妻子搭理着,上要孝顺公公婆婆,下还要照顾孩子们,贾代善是真的觉得自己将家里的一切都扔给了妻子,真的是很对不起她。
所以虽然知道自己的妻子私下对自己的妻妾动手了,但是贾代善也没有过管什么,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是庶出子——在有两个嫡子的情况下,贾代善真的不在乎庶出。
是的,贾代善一直都知道贾史氏在对自己的妾室下手,不然这么多年他怎么可能只得了三个庶出的女儿。
之前也不是没有妾室剩下庶出的儿子,但是那两个孩子都没有立住,全都是不到三岁就没了。
只是贾代善不在意罢了。
可是贾代善没想到,自己的妻子这么多年来竟然一点都没有收敛,反而越发的过分了。
这么想着,贾代善就有些想要冷一下贾史氏的想法。
而贾史氏——她可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的不对,她现在心里可是委屈的不得了,正跟自己的贴身嬷嬷抱怨。
“赖嬷嬷,你说说,我这么多年来为了荣国府劳心劳力的,我可有那点对不起他们贾家的,结果老爷现在是怎么对我的?张家怎么了?张家权势滔天,现在都管到我这个做婆婆的身上了!张氏了不起,当人儿媳妇的竟然想要不伺候婆婆,这祖宗规矩都不管了!”
“哎呦,我的太太啊!快消消气,为了这档子事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可不值得!”
这生气、委屈的人是最不能劝的,这要是没人权——或许当事忍忍就过去了。
可这要是有人劝——那么一份的委屈也能放大到十分,那可就真的一点都忍不住了。
而现在贾史氏就是这样的情况,虽然只是一个嬷嬷,但是赖嬷嬷一劝,贾史氏立刻觉得自己心里委屈的不得了,那眼泪刷刷的就下来了!
“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想我侯府家的千金嫁到荣国府来,为了他贾代善生儿育女,伺候公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贾代善竟然为了儿媳妇来指责起我来了!我好苦的命啊!”
第56章
赖嬷嬷听着贾史氏的话,冷汗都下来了!
这话是能说的吗?
哎呦,我的太太啊!你不觉得你话里的意思有些不对劲吗?这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
这公公和儿媳妇——怎么想怎么刺激。
子歌因为之前都累的晕倒了,之后自然是不用再去贾史氏哪里了。
但是贾史氏却又开始作妖,竟然想借着这个机会将子歌手里的权利给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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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之前贾史氏其实也没有管家多久,她手里真正掌握管家权的时候,贾赦都七八岁了。
之前她将自己的长子交给了婆婆抚养,虽然接手了管家,但是自己手里没有库房的钥匙和对牌,那个时候的自己,不过是荣国府的“大管家”而已。
她是在贾赦七八岁了,自己婆婆的身体不是很好了,才真正的拿过了库房钥匙和对牌的。
可是她管家都没十年,老大家的进门了——自己刚刚捂热乎的管家权就在贾代善的干预下交给张氏。
贾史氏对此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她不甘心又如何?她是荣国府的女主人,但是荣国府真正的主人是贾代善!
贾代善都开口了,贾史氏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将管家权交给了张氏。
她倒是想要跟自己婆婆一样,握着库房钥匙和对牌不给张氏,但是张氏可不是当年的贾史氏,他们张家不差荣国府什么,她有底气。
所以,在贾史氏想要装蒜的时候,张氏直截了当的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不管多少年过去了,贾史氏想到当初的事情,还是心气不顺。
不过现在子歌既然都病了——那么贾史氏觉得,自己可以“帮着”儿媳妇管一下家里的事情。
对此,赖嬷嬷也是支持的!
因为当年贾史氏管家的时候,赖嬷嬷可没少跟着捞好处,她们这些主子手指缝里漏出一点来,都足够她们这些下人好几辈子吃用的了。
现在的赖嬷嬷还只是贾史氏身边伺候的嬷嬷,她的长子和次子还没有当上宁荣两府的管家,所以就算是有些贪,也不过是借着平日里的小动作吃些回扣而已。
现在赖家还没敢将手伸进库房,毕竟那要是被发现了,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之后荣国府的下人敢对库房下手——还是从王家管家开始的,那个时候赖嬷嬷的长子是荣国府的管家,赖家在荣国府的权势也算是根深蒂固了,跟现在可不同。
所以,在知道了贾史氏有想要夺权的心思,赖嬷嬷是支持的。
毕竟现在贾史氏身边得用的老嬷嬷可就只有自己一个,有些事情自然是自己找个有些年纪的老嬷嬷比下面的小丫鬟更加得用。
因为子歌还在调理身体,所以最后贾史氏只能先找上了贾代善。
“我也不是非要插手儿媳妇的事情,只是这府上上上下下这么多人,现在老大家的需要调理身体。王氏——也没几天了,而且她还在小佛堂,跟是不能让她帮忙了,所以只能我自己来。”
贾代善其实并不是很懂得后宅的事情,现在听贾史氏这么说,就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他也不能直接开口,毕竟现在家里是儿媳妇管着,若是突然被夺权——外面不清楚的会以为他们家对儿媳妇有什么意见。
“这件事情我会先跟老大说一声的,然后让老大回去跟他媳妇好好说一下。现在老大家的还在养病,我们总不能不顾忌她的心情。”
听到贾代善这么说,贾史氏有些不高兴了。
“真是的——就没见过谁家这么供着儿媳妇的。真不知道我们家这是娶了个儿媳妇回来,还是娶了个祖宗回来供着的!”
“哎——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好几次了。现在武将已经没有什么发展空间了。而且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他们两个都不是武将的料,尤其是老二,身子有些弱,更是不可能进军营,日后是要走文臣的路的。可是我们家的人脉都是武将,日后老二想要有人帮扶一把,数来数去能搭把手的只有张家了。你现在对老大家的好些,不光是为了老大一家子,更多的也是为了老二。”
听着贾代善的话,贾史氏终于不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
毕竟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贾史氏一贯的表现都是疼爱幼子的。
所以现在就算是为了小儿子,他也必须要忍!
贾代善将贾赦叫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就跟他说了贾史氏的想法。
毕竟贾代善是公公,确实不适合打听儿媳妇的情况,就算是关心,说一句也就够了。
贾赦听到自己的母亲想要帮着管家——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吧!
虽然他不管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不太了解后宅的那些事情,但是他可是清楚的记得,他小时候不止一次的听到字的祖母抱怨母亲管家管的家里乌烟瘴气的。
私底下的母亲顺手顺走一些东西这些他也不怎么在意,毕竟祖父祖母的私房已经让他成为了这个府上最富有的人了,就是公库里的东西也没有他的私房多。
日后父亲的私房怕也是自己拿大头,所以他是真不在意母亲这么多年来偷偷摸摸,不知道多就才能顺走的那么点东西。
但是他也同样不想让给自己的家里变得乌烟瘴气的,他可是记得,自己十多岁的时候,有一次祖母生了好大的气,竟然什么都不管的将母亲叫去,好是一顿大骂。
说是母亲不会管家,将家里管的跟个筛子一样,家里随便有些什么事情,外面一打听就能知道。
他会记得这么清楚,除了那次祖母真的生了很大的气,还因为那次家里一次性的赶走了不少的下人。
因此,贾赦可不想将家里的管家权再交给自己的母亲——同样的,这管家权交出去容易,想要再拿回来可就难了。
下人们都是什么性子,贾赦也清楚,县官不如现管,他就算是荣国府的继承人,也不如自己手里捏着权利更有用。
“哪里需要麻烦母亲,家里的事情从来都是有例可循的,平日里的事情都让下面的人按照之前的规矩来就可以,最多也就是有什么拿不准的事情的时候来问一声就可以了。而且儿子现在也没什么事情做,平日里也可以帮着看个账本,或者是管着些事情,很容易的。实在是不用麻烦母亲!”
贾代善听他这么说,也点了点头,算是同意的了他话。
但是想到自己这个长子现在对自己和老妻的态度,贾代善觉得自己还是需要解释一下。
“你母亲也是想要帮忙!”
“儿子知道!只是母亲现在也是当祖母的人了,若是儿子和儿子媳妇还要劳烦母亲来管家——这要是让外面的人知道了,可是要指着我们的脊梁骨骂的!”
“好了,我也知道了!我会跟你母亲说的。”
“那么就多谢父亲了。”
贾赦回去之后就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子歌,子歌听了之后也是点头赞同他的做法。
“其实有些事情我之前都没有告诉你,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只是那个时候不知道怎么开口,后来就更加不知道怎么说了,也是怕你会伤心!”
“是不是关于母亲的?”
子歌听了贾赦的话,有些为难的看着他,然后点了点头。
“之前我刚刚接手管家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的账本有些问题。后来我将之前几年的账本都查了一遍,才五六年而已,账本上的账目就差了一两万两。我那个时候也是个新媳妇,脸皮薄,实在是不知道如何办才好,更是不敢去问母亲。最后只能不了了之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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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问母亲就是对的。我虽然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回事,但是根据我小时候偶尔听祖母抱怨的话,想来那些银子应该进了母亲的私房了。”
“啊!算起来母亲管家也有十多年了,这才五六年就少了一两万两的银子,这十多年——而且这还只是银子。”
“无所谓了,她怎么说也是我母亲。而且现在父亲还在,那些银子就当是父亲给母亲买胭脂水粉了!再说了,少的银子也不光是我的,这不是还没有分家,家产也有老二一份吗?”
“嗯——我也不是在乎那些银子,只是觉得有些——不怎么理解!母亲是府上的女主人,而且母亲和父亲感情一直和睦,这府上什么东西不是母亲的,母亲若是需要银子花用,说一声就可以了,何苦——”
贾赦没有说,他哪位好母亲就是贪恋这些东西。
之前祖母的私房都给了自己,祖父的私房也大半进了自己的口袋,母亲可没少眼红自己的私房,平日里话里话外的没少说想要帮着自己管着那些产业。
“所以,我哪里还敢让母亲再管家!之后若是母亲跟你提起这个事情,你也想办法拒了。若是拒绝不了,你就拖着,然后告诉我,我请父亲做主!”
“真是胡说,这些后宅妇人的事情,哪里能去打扰父亲!”
“那是他的妻子,父亲不教导,难道让我们做小辈的多嘴吗?行了,你不要操心这些了,你现在最主要的就是养好身体。你也知道,母亲从来偏疼二弟,恨不得我从来不存在。而父亲在母亲的影响下也更加向着老二,祖父祖母没了,现在真心关心我的,也就只有你了。所以就算是为了我,为了两个儿子,你也要养好身体。我们一家四口日后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子歌听着贾赦的话,“感动”的眼泪汪汪的都说不出话来,只能点头表示答应!
第57章
贾史氏没能得到管家权,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
但是很快的她就没有那个心思去想那些了。
王氏被关进了小佛堂里,贾珠和贾元春虽然养在了贾史氏这里,但是这“没了”亲娘,到底是不一样的。
贾元春现在才一岁多,她哪里最先出情况的。
对于这个大年初一出生的孙女,贾史氏还是很看重的,就想着日后贾元春有出息了,自己这个抚养她的祖母也能跟着沾光。
其实贾史氏早就有心思想要送家里的小辈进宫去博个前程,但是之前三个庶女,贾史氏自然是不可能给她们这个前程,而自己的亲生女儿,贾代善又是说什么都不肯。
没办法,贾史氏才将目光放到了家里唯一的孙女身上。
而贾元春又是大年初一出生的好命格,贾史氏自然就觉得贾元春日后的前程肯定是差不了的。
现在自己看中的孙女病了,贾史氏自然是关心的。
这下子贾史氏自然就没有功夫管子歌他们大房了。
而大房的众人也乐得轻松,要说大房,除了什么的都还不懂的贾琏,可以说现在没人愿意搭理贾史氏。
这边子歌病了,贾赦一个大男人自认是照顾不好孩子,所以他们两口子商量了一下之后,就决定将贾瑚送到张家去。
“瑚儿可是我们荣国府的嫡长孙,好好的送去亲家算是怎么回事?这要是让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荣国府出了什么事情,竟然连自己的嫡长孙都养不了了,还要送去亲家,请人家照顾。”
“母亲多虑了,张家那是瑚儿的外祖家,瑚儿去哪里没人会说什么的。而且现在儿子媳妇身体不好,也实在是照顾不好瑚儿,才想着让瑚儿去张家——”
“她照顾不了自己的亲儿子,我这个做祖母的能照顾好!”
“母亲这里不是还养着珠儿和元春。而且现在元春还病着,母亲还是先照顾元春吧!”
贾史氏听着贾赦的话,再一次觉得这个儿子生来就是讨债的,真是半点都不贴心!
“元春哪里有奶嬷嬷照顾。而且瑚儿身边不是也有下人伺候的吗!”
贾赦听到贾史氏的话,立刻就叹了一口气。
“哎——若只是让下人照顾的话,我们那里需要将瑚儿送到他外祖哪里。之前我们那么小心的照顾瑚儿,都还让人钻了孔子。现在儿子媳妇病着,我们就更加担心的。”
听到贾赦这么说,贾史氏立刻比噎住了!
这让她怎么说?在自己家里,嫡长孙竟然被人暗害了。
这不光是贾赦、子歌这对父母没有照顾好孩子,也是贾史氏和贾代善这对祖父母对孩子关心不够啊!
“而且现在瑚儿也六岁了,之前家里也不过只是请了个举人来给瑚儿启蒙。我老丈人可是说过,瑚儿在读书上很是有天赋,随了他三个舅舅,甚至比他三个舅舅更加的有天赋。儿子听了,自然不能耽误了瑚儿,若是因为没有名师指导,浪费了瑚儿的天赋,儿子可是会哭死的!所以儿子就想着,现在瑚儿也到了正式进学的年纪了,就让瑚儿去张家。到时候不管是他外祖还是他三个舅舅有时间,但凡是能指点一下瑚儿,那对瑚儿来说都足够他受用了。”
贾史氏听了贾赦的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
张家人会读书,这在京城,傻子都知道。
当年张家老爷是自己科举入仕的,他的三个儿子也是自己科举入仕了。
其中考的最差的老二当年也是二甲第二,可以说是非常的可惜。
要知道他那一年也是运气不好,参加科举的人质量都太高了,当时卷子出来之后,所有看过的人都说,若是他不是哪一年参加的科举,妥妥的能够进入一甲的。
所以说,在听到贾赦说张家的人说贾瑚读书的天赋比得上他的三个舅舅,贾史氏的想法立刻就多了。
当然更多的是贾史氏有些眼馋张家的教育了。
不过贾代善就没有那么多的想法了,他只是高兴贾瑚读书的天赋如此的高,这样日后荣国府改换门庭就更加容易了。
他之前为什么豁出老脸不要,逼着自己的儿子答应之后“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能纳妾也要跟张家结亲,就不是为了张家是传承百年的书香世家,日后可以在这方面帮助他们荣国府。
毕竟他们荣国府的嫡长孙也是张家的外孙不是,荣国府在文臣里没有人脉,但是张家有啊!
而且张家就是最大的人脉!
“只是——这会不会太麻烦亲家了?”
“对啊!而且你岳父还有你三个舅兄自己平日里都那么忙,哪里有时间教导瑚儿!可别耽误了瑚儿读书!要我说,瑚儿还是留在家里跟着家里的先生读书,等到你岳父他们休沐的时候,让瑚儿再上门去给你岳父他们考察一下也是可以的!”
贾史氏不想让贾瑚单独去张家接受张家老爷还有三个哥儿的教导。
之前在府里的时候,贾瑚跟贾珠都是一起跟着那个举人读书的,虽然听那个先生的话,贾瑚确实读书更好一些,但是贾瑚比贾珠要大一岁,早一年读书,所以表现的好些也是正常的。
而且两人跟着一个先生读书,日后就算是有差距,想来也是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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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贾瑚要是去了张家——日后贾珠怕是连跟贾瑚比的资格都没有了。
所以,就算是为了日后大房跟二房之间的差距不要太大,贾史氏也不能让贾瑚太过压着贾珠了。
除非——贾珠能够跟着贾瑚一起去张家读书!
这么想着,贾史氏心里立刻有了想法。
“这虽然也确实是个办法,但是家里的先生这么大年纪了,还只是个举人,想来他的本事也就这样了。儿子可不想他耽误了瑚儿!现在咱们又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为什么要委屈了瑚儿?”
“听你这么说,也确实如此——既然这样,那就让瑚儿先去张家住一段时间吧!”
“你们这么说——也确实是有些道理。那么就让瑚儿去吧!只是——珠儿自开始启蒙就一直都跟瑚儿一起读书的,这瑚儿突然离开,珠儿怕是会很不习惯。所以我就想着,这一个是教,两个也是教,不然就让珠儿也跟着一起过去吧!他们是亲兄弟,两个人在一起,也能互相照应一下!”
贾赦听着贾史氏的话,都忍不住要气笑了。
“我想——我岳父和舅兄们,怕是不愿意见到一个想要害死他们女儿、外孙的女人生的孩子!”
贾史氏听着贾赦的话,有些不高兴的冷了脸。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不管是瑚儿还是珠儿,都是荣国府的嫡孙!他们两个是留着一样血的亲兄弟,你要知道,日后不管瑚儿如何,都是需要帮手的。而一个家里出来的兄弟,那就是瑚儿最好的帮手!瑚儿虽然还有几个表兄弟,但是不要忘了,人家是姓张的,跟瑚儿不是一个姓,他们能真心的为了瑚儿好!最后还不是要考自家兄弟,到时候若是珠儿也能有些本事,不是能够更好的帮助瑚儿!”
贾史氏说着说着,觉得自己说的真的是太在理了。
但是贾赦却不有不一样的看法!
“王氏就要死了吧!王氏为什么会死?虽然是她先出手要害儿子媳妇跟瑚儿,但是到底也是因为儿子媳妇和瑚儿,她才会死!母亲,你说若是日后珠儿知道了这一切会如何?儿子啊!倒是希望珠儿是个没本事的,这样日后他心里就算是有些什么想法,也不会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这样不管是儿子还是瑚儿都会留下他!但是他若是个有本事的,这样日后他若是想要做什么——那时候怕是不管是儿子还是瑚儿都不会留下这么一个随时可能出手对自己做些什么的人来。所以啊——这人啊,有时候平庸一些,也是极好的!活的长久!父亲、母亲,你们说是吗?”
贾史氏听到贾赦的话,指着贾赦“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什么来。
而另一边的贾代善听到贾赦的话,也有些震惊,但是平静夏利之后,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贾代善现在已经退下来了,而且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贾代善的身体留下了不少的暗伤。
所以别看他是个武将,但是其实他的身体还真不怎么样!
所以,贾代善其实是真的很希望这个家能够和和睦睦的,这样他以后走了也能放下心来。
可是现在的现实就是,自己的长子跟次子,虽然不是不死不休,但是却也是真正的“反目成仇”了。
这么想着,贾代善是真的觉得有些心痛的,可是他却也明白,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了。
现在看样子,长子是不会听自己的,而他能做的,就是不再去刺激长子,然后让老二茹茹无谓,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
就跟长子刚刚说的,平庸一些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最起码——活得长久。
但是贾史氏却不是这么想的,她喜欢权势,她喜欢所有人都捧着她,哄着她,甚至是供着她!
而她想要一直掌控着荣国府最高的权利,就必须要让大房跟二房处在一个平衡的状态下。
这样老二一家子就必须要哄着自己来得到自己的支持,这样自己就可以掌控老二一家。
至于老大一家——自己占长长辈的名分,老大就算是为了孝道,也不会忤逆自己。
而自己还支持老二,老大只要不想打破家里的平衡,也不会做的太过,这样自己就会立于不败之地!
第58章
可是现在不同了,老大是真的不在乎老二日后如何了?
甚至老大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若是老二不老实,日后不介意对老二下死手。
既然老大都要对老二下死手了,那么自己就算是支持老二,老大也不在乎——甚至老大日后是不是也会对自己下死手。
这么想着的贾史氏,终于也不淡定了!
贾史氏的心乱了,自然也就没有精力在这里跟贾赦和贾代善胡搅蛮缠,最后贾瑚去张家小住的事情就这么说定了。
要说张家那边因为对张氏的疼爱,对张氏生的孩子自然是爱屋及乌,也很是喜爱。
同时贾瑚本身也是个非常讨人喜欢的孩子,长得玉雪可爱,还很是懂事听话,自会不让人喜爱。
所以张家的人对于贾瑚来家里小住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的意见,甚至都非常的欢迎。
而贾瑚到了张家之后,也立刻就投入到学习之中去了,张家老爷和三个哥儿虽然都有自己的差事,但是张家不是还有个老太爷吗?
张家老太爷的身体还很是英朗,而有贾瑚这么一个曾外孙在身边陪着,也能让他打发一下时间,跟孩子说说笑笑,读书学习的,也能让老太爷不那么孤单。
虽然现在的人家都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但是家里的男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下面的曾孙也都在学习——人家都是直接去了族学,也不用老太爷教,主要是怕累到老太爷,所以除了每天请安的时候,张家老太爷这里一天都很好有人过来。
其实张家人也是怕累到老爷子,毕竟在这个时代,就老爷子这个年纪,真的算是高寿了。
现在突然有个来陪着自己的,张家老太爷心里自然是高兴的。
最后更是直接让贾瑚住到自己的院子里来了。
一开始张家的人都还很担心老太爷的身体,就怕他会累到。
但是之后见老太爷每天都乐呵呵的,身体也是一如既往的硬朗,大家也就都放心了,而且还很感谢贾瑚能够陪着老太爷,让老太爷这么高兴。
张家的老太爷是谁啊!之前那可是帝师啊!现在教导贾瑚这么一个小娃娃,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
之前贾赦跟贾史氏和贾代善说让贾瑚来张家的时候,对贾瑚在读书上的天赋是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贾瑚在读书这件事情上,也确实是随了张家的人,真的很会读书。
张家老太爷对贾瑚就非常的满意,很是乖巧的一个孩子,但是在读书的时候,也不会人云亦云,很有自己的想法,这样就很好!
等贾瑚再次回到荣国府的时候,是贾琏过百日的时候。
而等贾琏的百日过了没多久,王氏也就上路了。
贾珠很是哭了一场,而贾元春的年纪有些小,之前养在贾史氏这里,贾史氏有意无意的减少贾元春跟王氏见面的机会。
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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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王氏想着,贾元春现在还小,甚至都还没开始认人,所以也就没有总往贾元春身边凑,也是怕惹得贾史氏不高兴。
之后王氏就进了小佛堂,贾元春就更加见不到王氏了。
所以,现在王氏没了,贾元春这个才一岁多的奶娃娃,是没什么感觉的。
王氏的身后事是贾史氏帮着给办的,子歌哪里这段时间一直都病着,自然是不可能帮着王氏办什么身后事。
虽然贾史氏还因为这件事情讽刺子歌抓着管家权不放,现在却不肯帮王氏办身后事,暗指子歌弄权,同时也暗指子歌没有“妯娌情谊”。
对此,不管是子歌还是贾赦都呵呵一笑,然后就不管了!
之前王氏都想要要她的命了,她还要去给王氏办身后事,她是疯了,还是疯了!
因为子歌死死的攥着家里库房的钥匙和对牌,贾史氏哪里需要用到什么东西或者是银子,也都是子歌的人去取来,所以这次王氏的婚事,贾史氏就算是有心,也没有弄到多少好处,还累的自己都不像动弹了,倒是老实了很长一段时间。
而之后,等子歌身体好了一些,贾史氏也算是缓过来了,然后贾史氏就又开始作妖了。
但是子歌却不会惯着她,只要贾史氏敢给她立规矩,子歌立刻就会晕倒。
子歌这辈子没有修真,而是简单的练了一个毕竟养生的武功心法,没多少攻击力,但是真的是养生——最主要的是很容易修炼。
毕竟她过来的时候张氏正是要生产的时候,她虽然吃了系统出品的药,但是身体也还是受损了。
但是她过来的时候,张氏都二十多岁了,还是生了两个孩子的娘,身体早就成型了,且张氏真的没有什么习武的天赋。
所以一些高深一些的功法,例如逍遥派的什么“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功”,或者是什么“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光听名字就很厉害,而且功法也确实真的很厉害,但是——也是真的很考验资质。
而恰巧——张氏这个身体习武的资质还真不怎么样!
所以——她只能选择那些一般般的功法,然后放弃了其他所有,只专挑养生的。
也是她之前穿越了好几世,自己“收藏”的功法很多,所以才让她有机会这么挑挑拣拣的。
不过修炼的武功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子歌在晕倒的时候可以用内力改变自己的脉搏,而子歌也是懂医术的,这不是想让自己怎么“病”就怎么“病”!
自此,贾史氏可就是真的那子歌没办法了,她这边还没有开始发力,子歌就晕倒了,这让她能怎么办?
她也很无奈啊!这么多的手段根本就没出使,只能看着子歌又被人抬回去了!
而贾赦则因为贾史氏对子歌的迫害,现在是真的对这个母亲死心了不说,心里的怨念也是越来越多,最后贾代善都不去想怎么改变这对母子的关系,直接放弃了!
终于,等贾史氏发现,自己现在是真的拿子歌没办法了之后,就转了心思,准备给贾政找个好媳妇。
贾史氏不是不想弄死子歌,而是她暂时不敢!
张家不是泥捏的,贾史氏也怕子歌死了,张家那边迁怒,直接对荣国府下手。
现在贾代善退下来了,而随着贾代善退下来的时间越长,贾史氏也越发的感觉到了荣国府的地位不如从前了。
而张家——那边可是出过一个首辅,而且马上还要再出一个首辅的。
贾史氏是有些自傲,但是她却不傻!
曾经那是因为张氏已经死了,而她想要太高二房的地位,打击可以继承爵位的大房,就必须要护着王氏。
但是这次王氏已经死了,子歌还活着,她虽然想要子歌死,但是却不会自己亲自动手。
现在既然拿大房一家子没办法,贾史氏就想着先给老二找个媳妇,等贾政出了妻孝之后,就立刻成亲。
这样日后贾政也能有岳家照顾一下,同时自己这边也能有个帮手。
自己是不屑只管家里的琐事,但是却没有库房钥匙和对牌,但是她可以窜这老二未来的媳妇去干啊!
到时候自己再对老二的新媳妇好一些,让下面的人看到自己的态度,故意抬一抬老二新媳妇的地位,总能将大房的气焰压下去一些。
但是贾珠和贾元春两个孩子,贾史氏是不准备交给贾政未来的新媳妇照顾的。
贾珠是贾政的嫡长子,贾史氏还想着将这个孩子养在自己身边,日后也好继续拿捏二房。
同时贾元春是贾史氏准备培养好了日后送进宫里去的,她自然是不能让贾元春回二房去。
她虽然也想着日后利用贾元春抬高二房的地位,但是却不准备让贾元春脱离的自己的掌控。
贾元春的心里必须要在自己这边,这样日后才能给自己带来更多的利益。
心里算计好了一切之后,贾史氏一边督促贾珠好好的读书,然后在出门交际的时候,就开始帮着贾政寻摸新媳妇的人选了。
贾史氏虽然想要给贾政娶一个家世可以媲美张氏的新媳妇,但是她也明白,以贾政的条件,他配不上那么好的。
而且在京城也没有几家的家世能跟张家相媲美的——除了皇家那几家。
还有就是,继室的人选,出身家世是不能高过原配嫡妻的。
王家现在已经败落了,贾史氏倒也不在乎日后贾政续娶的时候,王家那边会刁难他们,但是不管是为了贾珠和贾元春,还是为了他们荣国府的名声,他们总还是要询问王家的意见的。
而王家不管是为了他们那个死了的倒霉闺女,还是为了两个孩子,也不会希望贾政继室的出身太好。
所以贾史氏帮贾政寻找继室,一直不怎么顺利。
最后挑了两个,一个是已经死了亲爹的三品官员嫡女,家里还有一个病歪歪的亲娘和一双弟妹,还有一个就是一个礼部尚书家的庶出女。
第二个贾史氏可是特意打听过的,自己是庶出的,而且她那个姨娘也还早就死了,但是她姨娘活着的时候很得礼部尚书的喜爱,这不就碍了礼部尚书夫人的眼,连带着在她死后,对她生的女儿也很是看不上,一直都是不闻不问的,现在到了年纪,更是想要随便找个人将她打发了。
所以虽然贾政是个白身,而且娶的还是继室,但是贾史氏却又信心,能给贾政娶来从一品尚书家的女儿。
只是到底是个庶出,而且还是个从小没人教养的庶出女儿,空有美貌,但是利益、管家却是什么都不行的。
因此,这就让贾史氏有些犹豫了,不确定应该选哪个更好一些!
第59章
不过很快,贾史氏就不用纠结了,因为那个三品官家嫡女的母亲死了,这下子她要我自己的母亲守孝三年,贾史氏自然是不会让贾政去等上三年,所以直接将这个选择排出了之后,就立刻跟礼部尚书家里联系了。
礼部尚书家里姓裴,这位庶出女是家里的二小姐,他们家还有一个嫡出的大小姐,不过已经出嫁了。
裴夫人在接到荣国府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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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传的信之后,了解了对方的意思后就开始考虑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要说荣国府家里有超品的爵位,他们家里的哥儿,就是娶他们家的嫡女都是使得的。
毕竟真有算起来,裴家也不过是从裴家老爷这一代才算是真的发迹。
之前裴家也出过当官的,但是官职最高的也不过是外放的一个正四品官职。
而像裴家老爷这样从一品的,真的是裴家上百年来第一个。
也就是说裴家——底蕴不足,在那些大世家面前自然是硬气不起来。
而荣国府——虽说往前数三代还是地里刨食的,但是谁让贾源和贾演两兄弟争气,一下子就让老贾家“一门双国公”了。
之后贾代善也是个有本事的,硬是让荣国府保住了国公的爵位,成为了“八公”里唯一一个原爵承袭的。
再往下,贾赦虽然现在没表现出什么本事来,但是看他的字——皇帝亲赐的“恩侯”,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说贾赦之后会有一个侯爵,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没看其他有爵位的人家现在家里后背继承的爵位都降了多少,不看别的,看看荣国府隔壁的宁国府就知道。
这还是一家子呢!就算是宁国府之前犯了错误,但是这爵位降的也太让人“胆战心惊”了些。
因此,算起来,荣国府在京城里,绝对算得上一号人物了。
现在荣国府想要跟他们家结亲,那就是要娶嫡女也是使得的。
但是问题是这个娶亲的人——若是贾赦,那么真的是他们家高攀了,自然是要将嫡女就过去。
可若是贾政——家里的次子,听说读书很不错,虽然没有爵位,但是却也算是一个好人选。
这贾政要是没有娶亲,他们家的嫡女嫁过去,也不算太亏了。
毕竟若是经营的好,到时候攀上的可就不光是荣国府,还有可能有张家——
但这问题是贾政娶的是继室,而且他前面的原配嫡妻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听说现在养在贾史氏膝下,贾史氏对这对小孙孙很是疼爱。
这么一来,他们家的女儿嫁过去之后,要在原配的灵位前行妾礼不说,还要养着原配生的一对儿女。
之后二房分家,他们家女儿生的孩子能够分到的家产就要少了很多不说,还要被原配生的儿子压一头。
毕竟两个虽然都是正妻,但是这嫡妻跟继室生的儿子还是有不同的。
因此,但凡有些家世的人家,就算是让家里姑娘低嫁,都是不会让自己家的姑娘去给人家当继室。
但是这荣国府求娶的是他们家的庶女,裴夫人觉得——可以考虑一下。
给荣国府那边回话需要考虑之后,裴夫人就立刻让人去打听荣国府的事情。
那边子歌一直注意着贾史氏那边,所以贾史氏那边一有什么行动,子歌这里就立刻受到了消息。
然后在打听清楚是什么事情后,子歌也让人去打听那个裴家庶女的消息了。
“你说母亲看上了礼部尚书家里的庶女给老二当继室!”
听到子歌的话,贾赦嘴里的茶水都喷了,惊讶的都顾不上自己身上的茶水,直接站了起来。
“母亲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她这是没睡醒吧?还真是敢想!”
也不看看老二是个什么东西,现在也就是父母还在,所以他是荣国府的二公子,这样要是父亲母亲走了,他跟老二一分家——他贾政是个什么东西!
而且贾政现在娶的是继室,王氏那个贱·人还给贾政留了一双儿女,这让人家姑娘一嫁过来就当现成的娘。
就这样——但凡要些脸的人家,都不会同意的吧!
尤其是对方还是礼部尚书,就算是庶女——也不愁嫁的吧!
找个学识好的寒门学子,之后礼部尚书拉拔一下,这就是妥妥的助力,这样不好吗?
干嘛一定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贾赦平日里也是有几个酒肉朋友,这些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三教九流的消息却很是灵通,有时候八卦起来,都没后宅的那些妇人什么事情——毕竟那些妇人都被关在后宅,自然不如他们这些在外面行走的人知道的事情多。
贾赦都能想象得到,礼部尚书真的要是将庶女嫁给了贾政,之后一段时间,外面的人要如何传他的流言了。
“这要是别人家——或许不太可能,但是这裴家——就有些说不准了。”
“怎么?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
谁说男人不八卦,听到子歌的话之后,贾赦眼中立刻亮起了精光,拉着子歌就去软塌上盘腿做好,然后点心茶水的准备好,就等着子歌说八卦了。
子歌看着贾赦那个样子,也有些哭笑不得的,但是却没有吊贾赦的胃口,喝了口茶水,就说起了自己让人打听的消息。
“要说这礼部尚书裴大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有荒唐的时候。他的妻子是他恩师的女儿,两人虽然称不上青梅竹马,但是到底打小也是见过的,而裴大人的恩师对他很是照顾,裴大人小时候有些艰难的时候,他恩师没少帮他,勉强也能称得上一句对他有恩。之后又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可见对他的看重。最开始听说两人的感情也是极好的,很是恩爱了几年,裴大人的嫡长子和嫡女都是那几年出生的。可是这男人啊——有了权势,有了银子就容易学坏。所以没几年,裴大人就从外面带回来一个女子,然后纳她为妾,之后对这个女子很是宠爱,就是他的正妻也要靠边站,为了那个女子,之后几年可没少给他的妻子没脸,那时候裴大人闹的——挺难看的,听说都差点影响到他的评定。最后还是那个女子在生产的时候难产死了,不然,裴大人怕是都不会成为现在的礼部尚书。但是这样一个宠妾灭妻的男人,最后竟然成了礼部尚书——想想还真是有些讽刺。”
子歌说着,就不屑的撇了撇嘴,对这位礼部尚书,真有些看不上。
“所以这个庶女,定然是不的裴夫人的喜爱的,甚至可以说很是厌恶她。因此,歌儿才说若是裴家的话,这个婚事真的有可能会成!”
“是的。通过裴大人之前干的事情,就能看出,这个裴大人的人品这也就那样,而且还不是长情的。所以别看那个庶女的姨娘之前独得恩宠,那是连正妻都不放在眼里的,但是在她姨娘死了之后,她们母女也就得了裴大人几滴眼泪,之后就什么都没有了。这些年那个庶女在裴夫人手底下讨生活,除了养出了一项看人眼色的本事之外,其他的可就没学到什么。也就是有裴夫人在,所以我才说,这个婚事,说不得真的能成!”
“哼——贾政也个伪君子,不管娶谁,都是糟蹋了!”
子歌听着贾赦的话,眼睛微眯,很是不善的看着贾赦。
贾赦被子歌看的有些心里发毛,端起茶水来喝了一口。
“媳妇,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有些害怕!”
“怎么,听你刚刚的话,你为裴家的姑娘鸣不平?”
“哪里啊!我那是——我那是——看不上贾政,对!你也知道我跟贾政之间的恩怨,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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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上贾政那个假正经!”
“哼——你最好记得在我们成亲之前,你答应我们家的事情。你若是敢学那个裴大人——我就送你进宫!”
“嘶——媳妇,这话有些狠了!再说了,这么多年了,我对你如何,你还不明白吗?这么说可就让我伤心了。”
“你只要记得自己答应过的事情就可以!”
“记得,我时刻都记得!”
说着,贾赦还挤到了子歌身边,将子歌搂在怀里。
“媳妇,荣国府的情况你嫁过来这么多年,也是清楚的。父亲母亲那都是心偏到胳肢窝的,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也就你跟两个儿子是我的亲人了。”
说着,贾赦还在哪里委屈了起来了。
要说贾赦的相貌,那绝对是荣国府——甚至是贾家最好的,虽然不至于好到“貌若好女”,但是贾赦年少的时候也是有“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的。
而且贾赦也没有蓄须,看起来还是很年轻,加上他的相貌其实是有些奶的,皮肤也白,身子半点没有武将家儿子的壮硕,甚至有些读书人的单薄,看着比真实年龄小了好几岁,所以他现在撒起娇来,那真的是没有半点违和感。
“行了!儿子都有了两个了,你还这样子,小心以后琏儿都笑话你。”
“哪有什么,你我夫妻,我们关起门来如何都可以,谁也说不得什么。”
两人腻歪了好一会,子歌就跟贾赦说起了,她想要在背后推一把,成全贾史氏的心思。
“你想要让贾政娶那个裴家的姑娘?”
“对——”
“但是裴家的家世——是不是太好了些?不过是个继室,就算是母亲奔着当官的家里的姑娘,最多一个五品也就是不错了。礼部尚书可是从一品,就算是庶女,嫁给贾政当继室,也有些太过了些。”
第60章
“其实日后相处起来,出身虽然重要,但是人——更加重要。”
贾赦到底是男子,不太明白后宅的那些事情,自然也不清楚子歌为什么要这么选,而她说的人更重要又是什么意思?
“哎——裴家的姑娘因为是庶女,还因为她的姨娘早年太过张狂得罪了正妻,所以这些年她过的很是艰难,则也就造成了她性子有些怯懦,”
这样的人,最是好拿捏了,虽然也容易让贾史氏拿捏了,但是自己这边不也有同样的机会吗?
到那个时候,就看两边的人谁更加有手段了。
而且自己手里还捏着管家权,自己怕什么!
其实不管谁进门,对自己的影响都不会很大。
反正就贾代善的那个身体,也活不了多久了,等贾代善死后,虽然有贾史氏在,她若是豁出去的压着,自己这边分不了家,但是却可以分产!
到那个时候,大家虽然还住在一起,但是其实影响已经不大了。
找个性软怯懦,软一些的,少些糟心事。
贾赦不明白这些,但是却也明白自己家媳妇比自己更加聪明,自己想不明白的,只要听媳妇的就可以了。
“对了,今天母亲给我来信了,说了些事情。”
子歌口中的母亲自然是指张家太太。
虽然是出嫁的女儿,但是大家都住在京城,说起来距离也不是很远,再加上上次子歌差点死了,所以现在张家人跟子歌的联系勤了。
但是荣国府自己有才在前,贾史氏虽然很不满意子歌这么频繁的跟娘家联系,但是想要指责——底气不足。
“岳母有什么事情吩咐?”
“母亲来信说,父亲听说公公想要给你安排一个职位,让你能够入朝堂。这样日后若是能够有所表现,继承爵位的时候也能更加容易一些。”
“老爷子想要干什么?他不是都不管我的事情吗?现在怎么突然想起来,想要给我谋划了?”
之前贾代善因为贾史氏总是在他耳边念叨,说是贾赦日后有府上的爵位,但是贾政日后却要自己去给自己挣个前程,所以他们这些做父母的更应该多帮助一下贾政。
一开始贾代善或许不是这样的想法,觉得贾赦是荣国府的继承人,家里的资源自然是要多倾斜到贾赦这边。
只有贾赦好了,这样才能更加好的守护荣国府,甚至是让贾家可以更好的传承下去。
但是贾史氏是谁?
作为贾代善这么多年的枕边人,她如何不清楚贾代善的想法,但是她自己不喜贾赦,也怕贾赦是自己婆婆养大的,跟自己不亲,日后贾赦定然不会真心的孝顺自己。
她想要晚年过的好,那么就必须要将自己的政儿抬起来,在荣国府形成他们两兄弟“两足鼎立”,这样两人就都会需要自己的帮助,才会更加供着自己。
因此,贾史氏那可是从贾赦和贾政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开始不听的在贾代善耳边念叨。
而贾代善在两个儿子中间,也确实是更加心疼养在自己身边的贾政,慢慢的竟然也被贾史氏给说服了。
这也是之前贾代善一直没有帮贾赦谋划的原因,不然贾赦作为荣国府的世子,想要进入朝堂还不容易?
贾代善之前不安排,不过就是想要将自己跟皇帝的那点情分留着,日后在自己快死的时候,可以帮贾政求一个更好的职位。
贾赦或许一开始不明白,但是他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爹了,哪里还能想不明白这些事情。
也是因此,贾赦之前才会那么容易就对贾代善和贾史氏死心了。
因为他不相信,自己的父亲——镇守边关多年,能够原爵承袭的人会不明白,自己这个荣国府的继承人若是只有个爵位,手里没有实权,日后压不住进入朝堂的弟弟会有什么下场!
日后贾政能够在荣国府那么死死的压了贾赦一头,除了贾史氏的偏心,贾赦自己的心灰意冷,也是有贾政早贾赦进入朝堂,而贾赦到底都只有一个爵位,手里没有半点实权的原因。
不要说贾政就只是个小小的五品官,就算只是五品,贾政也进入朝堂了,不想贾赦,除了一个“一等将军”的爵位,什么都没有。
现在贾代善突然想要安排自己的未来了,贾赦怎么听着那么不相信呢?
“是老爷终于疯了,还是他没睡醒?”
子歌听了贾赦的话,拍了他的胳膊一下。
“你竟然敢这么编排老爷子,也不怕他老人家知道了,真的不管你!”
“他不管我也好,到时候我们就带着琏儿去岳父家里,到时候我就直接入赘你们张家,我想岳父肯定会非常乐意的。”
贾赦若是真的敢这么敢,张家老爷也真的敢让他们住进张家去。
要知道张家一家都是宠女儿的,从老太爷到张氏的三个哥哥,从张氏的叔叔到她的堂兄堂弟,若是真的知道张氏要带着贾赦回张家,他们敢亲自来荣国府将大房的院子搬空了,然后亲自迎着子歌一家子“回家”。
“小心父亲知道了你的心思,真的将你‘抢回去’。到时候这荣国府可就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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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了。”
“这个荣国府——谁想要就要吧!”
虽然是个国公府,但是贾赦现在虽然没有心灰意冷,但是对荣国府的归属感却大大的减少了,还真有些不怎么在乎这荣国府了。
“你啊——就嘴硬吧!不过父亲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到时候父亲和公公可以一起想想办法。”
“你也是知道我的,我之前也没有好好的进过学。当年小时候学习时,母亲总是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不用那么努力的去跟寒门子弟抢功名。我那时候也是贪玩的,也就信了她的话。我小时候虽然也学过四书五经,但是现在也就会背几句,里面很多东西我早就忘了,也不怎么理解。真要说起来——我也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也就是生意做的还可以,账本什么的看的还行。”
子歌听到贾赦的话,算是明白贾琏日后管家理事的本事是怎么来的了,这是遗传了贾赦啊!
这是贾赦这似乎更厉害些,生意做的还可以。
要知道当年荣国府的老太太的私房全给了贾赦,老太爷的私房也大部分都在贾赦这里。
这两位老人的私房加起来那可是比荣国府的公库都要恐怖的数字,里面的铺子和庄子自然是不少的。
不然就贾赦日后那么做,怎么在建大观园的时候还能拿出那么多银子来?可见贾赦的家底有多厚了。
而那么多庄子和铺子,就算是不用贾赦亲自去管,这每过一段时间总要查一查账本吧?
看了这么多年的账本,贾赦这算账的功夫也算是练出来了。
因此,真要说贾赦有什么拿得出手的——也就这看账本了。
毕竟别的——贾赦真的不怎么样?
要说读书——贾赦小时候是读过,但是这么多年来早就还给以前的先生了。
为人处世——贾赦也还算是可以,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情商不低——但是也没有高到哪里去。
习武——贾赦拿得动弓箭,骑得了马,别的——也就那样了。
不过贾赦到底是按照继承人来培养的,虽然贾史氏在他小时候总是说他不用太过努力,但是有老太爷和贾代善压着,贾赦也算是学了不少,虽然称不上成熟稳重,但是到底也不是那种头脑一热就不管不顾的性子,所以贾代善才会说他还算是能够守成。
但是朝堂到底不是闹着玩的地方,贾赦心里也明白哪里容不得自己胡闹,所以也就想要娶去个自己还算是熟悉的地方。
贾赦看中的就是户部,哪里是六部里油水最大的地方,但是对于这个贾赦倒是不怎么在意,他在意的是户部里账本多,需要的人手也多,而且算起来户部算是六部里比较忙的一个部门了。
这活多了,大家忙起来,互相找麻烦的时候就会少了。
贾赦心里也还是有些成算的,他知道自己这种空降的最是惹人厌烦了。
而且自己还是功勋世家出来的,天然的就会让那些科举出来的人看不起。
贾赦也算是有自知之明的人,他也明白自己就算是进入朝堂也是个小萌新,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最好是低调做人,低调做事,先苟一段时间。
因此,贾赦选择了最忙的户部。
当然,也是因为户部是有实权的,事情多也同样代表了做事多,日后晋升的可能性会更多。
子歌显然也想明白了,然后看着贾赦挑了挑眉。
“若是看账本的话——那么还是去户部最好。哪里虽然油水多,但是好好操作一下,凭荣国府和我娘家的势力,想进户部也不是没可能。只是哪里倒是是六部,油水也多,你若是去哪里——最开始官职我觉得还是低一些的好,这样不会太过引人注目,这也也不容易引人针对。官职的话——日后慢慢升就可以了。”
“这个我明白,我对自己也是了解的,你一上来给我个高官,我自己怕是就会先虚了。”
“你也不用太过妄自菲薄,那些科举出来的又如何?除了比你更加会几句‘之乎者也’外,他们还不如你。你到底是荣国府的继承人,先天的就比他们更加有见识。而且做官——真的不是看谁更会‘之乎者也’。那些四书五经里,做官用得到的东西,真没有多少,还不如你从小跟着祖父和公公见识到的事情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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