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失坠篇完结】长夜未央(1 / 2)

('昏暗的房间里,一只文弱修长的手捏着一支洁白的羽毛笔,认真地书写着。这支笔由冰雪狮翼兽的羽毛制成,墨迹泛着淡淡的蓝光,如同一层特殊的防伪涂层,杜绝了任何被仿制的可能。

论对“水”的研究与应用,这个国家的人有着旁人难望其项背的丰富经验。

一行行笔锋工整的楷书在纸上落墨,标准得仿佛活字印刷而出。修川地藏展开羊皮卷,卷首烫金的花体字映入眼帘:

风津道封锁报告。

下方是一行娟秀的小字:绝密级,不可阅览,不可查询,不可提及。

他思考了一会,低下头,在一片空白的纸张上开始书写。他的黑瞳静寂如死,可遣词造句的文法却标准而优雅,富含感情。

“经确认,吉尔伽美什失踪的这些年里,一直被囚禁在风津道。风源这么做的目的,是寄希望于吉尔伽美什能够代替现任一度风爵铂伊司,成为容纳黄金瞳孔的容器。”

“这些年来,风后与一度风爵的对立,可判定为风源故意营造的假象。目的是为了迷惑其它国家,让其它国家误判风源对‘容器’的重视程度。”

羽毛笔的笔尖停了。修川地藏平静地抬头,望着出现在门口的白袍小男孩。这位地源一度王爵对修川地藏笑眯眯地挥了挥手,轻松地说:“嗨~”

小男孩打算迈进房间的动作停了,抬起的左脚一点点收了回来。面前的黑袍青年依旧是一副古井无波的神色,小男孩僵硬地咧了咧嘴:“别紧张,我就来打个招呼。水源和地源现在是盟友,不是吗?”

修川地藏低下头,继续写信。小男孩站在门口,也不尴尬,微笑着和他搭话:“火源率先攻占了预言之源,把那三个祭司接走啦。唉,说什么火代表传播,发散,智识之类的,与白银祭司特别合拍,真让人费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见修川地藏并不理会自己,他便直截了当地问:“我来这里是想问,地源可以把风源的两颗黄金瞳孔都拿走吗?”

——与此同时,修川地藏的笔锋一顿,一行新的句子已经写完。羊皮卷上,那行字赫然是:“而风源之所以如此重视‘容器’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在十五年前失去了一颗黄金瞳孔。现在因德帝国拥有的黄金瞳孔的总数,是二。”

幽蓝的墨迹在黑夜中闪着莹润的光晕,仿佛青年永远寂静幽深的眼。

修川地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门口的白袍男孩。寒冷和寂静仿佛瘟疫,在空间中缓缓扩散,终于,地源一度王爵吸了吸鼻子,退让道:“好吧!一颗就一颗!反正埃尔斯此行的收获已经足够大。况且,我们也不想太刺激火源,逼弗里艾尔和我们开战之类的……”

“无论是哪个国家,都还没有做好全面战争的准备,我们都还需要时间……”

“再说了,万一打输了,那以后可就真的要仰仗你们亚斯蓝了啊。嘛,就当提前卖你们个人情吧。”

“对了,别忘记我们的【互不率先侵犯】合约……”

留下这句话后,小男孩像一个幽灵,一眨眼便消失了。要知道,速度并不是地源王爵的优势,可这位地一爵的行动却比一些高位风爵还要神出鬼没,足以见其实力深不可测。

然而,黑袍青年却并没有半分惊讶或忌惮的神色,只是平平淡淡地铺开了另一张纸,仿佛对这种速度见怪不怪似的。他斟酌了一会,续上了被打断的思路:

“根据‘第四公理’原则,当一个国家的实力明显落后于其它三国时,将会遭受其它国家的共同侵略。一颗黄金瞳孔的损失,已经跨过了四国默认的‘分食红线’,最终导致风津道于一夕间灭亡。”

他停了停,把那个“一夕间”划掉,改成了“数小时。”似乎觉得自己的措辞还是不够准确,于是他加了一页新的索引,导向一张黑色的名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与其说是名单,不如说那是一张记录表,密密麻麻地记载着发生在今夜的风津道的战斗。由于不断更新的原因,记录呈倒序,正确的顺序是从下至上。

12月25日凌晨4点,风后西鲁芙于绒花宫被一度地爵击杀,确认死亡。其魂器【修女的祈祷】被地源回收。同时,野生状态的【芬瑞尔狼】确认死亡。

12月25日凌晨3点48分,监测到圣山之巅的魂力源消失。推测极大概率为原一度风爵铂伊司死亡。

补充:这个消息得到了【风音】的确认,现修正如下:凌晨3点48分,一度风爵铂伊司确认死亡,传位于原七度使徒阿克琉克。

同时,新任海之使徒阿克琉克晋升为新一度风爵,并向水源传达和平意向。

12月25日凌晨3点25分,二度风爵索迩被一度火爵击杀,确认死亡。其魂器【雷神的恩赐】被火源回收。

12月25日凌晨3点,三度风爵古尔克被火源二度王爵击杀,确认死亡。

更正:此条消息并不准确,现修正如下:被击杀的是原三度风使小古尔克,原三度风爵古尔克死亡后,小古尔克自动晋升为新的三度风爵。

未监测到对原三度风爵古尔克的屠杀记录,故推测其为自杀,死亡时间在12月25日凌晨2点到2点半之间,原因未知。

备注:古尔克兄弟为双胞胎,共享魂器,面貌相同,因此最初判断产生了谬误。

12月25日凌晨2点15分,一度地使伊赫洛斯被火源一度王爵击杀,确认死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伊赫洛斯死亡时手中握有一本手卷,极有可能为风源重要机密。可惜大部分文字已随伊赫洛斯尸身被一同焚毁,现将残存文字拓印如下:

春?一盏,犹……斐一面。…刃一柄,当报国士无双。

12月25日凌晨2点10分,火源确认参战。火源一度王爵携天地海三使,及二到七度全体火爵,进入风津道。

12月25日凌晨2点05分,地源确认参战。地源一度王爵携天地海三使,及二到七度全体地爵,进入风津道。

12月25日凌晨2点整,接收到行动信号,任务开始。

……

长卷到这里就结束了。修川地藏想了想,在后面备注:2小时整,然后翻开了新的一页。

“十五年来,风后一直试图隐瞒黄金瞳孔丢失的真相。不论是她对风音的严格管控,还是建立风津猎人系统收纳婴儿,本质都是为了应对风源日益严重的魂力短缺。”

“同时,风源与水源共享凝腥洞穴,以技术换取能源。风源欺骗了我们,谎称风水两国将各自提供一颗黄金瞳孔,但实际上凝腥洞穴里的黄金瞳孔只有水源提供的一颗。它位于风水交界地,释放的黄金魂雾同时弥散入风水两境,支撑两个国家的运行。”

“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远远谈不上天衣无缝。风源真正瞒天过海,成功骗过所有国家的关键,是前任一度风爵铂伊司。而这部分情报,来自于受困风源的前任一度水爵吉尔伽美什。”

“以下信息皆由存放在风源预言之源之内的黄金瞳孔转录得到。为了减少信息传递的失真率,将以画面形式完整记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羊皮卷继续展开,一个矩形的魂术法阵缓缓旋转,在空中投射出幻影。蔚蓝的光幕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半晌后,画面渐渐清晰。

那是一片白皑皑的雪原,干枯的冷杉尖锐地指向天空,像白纸上一根根黑色的刺。

雪原中,一个小小的金色人影一步步走入水晶构成的的大门,墙面涟漪荡漾。下一个瞬间画面一转,男人已置身于一个由纯粹蓝晶构建的房间内。

“你好,异邦的王爵,久闻你的大名。”水晶之庭中,混沌模糊的声音响起:“虽然你多半已然知晓真相,但保险起见,我们还是需要多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你现在是在预言之源中,而不是凝腥洞穴里呢?”

金发男人抬起头,不卑不亢地答道:“因为现在的风源只有两颗黄金瞳孔,而我们都知道其中一颗一直在铂伊司的体内。至于另一颗,作为供应你们生存的必要装置,只能在预言之源。”

他轻轻抚胸:“而这也就是我——正在被黄金瞳孔所影响的我——所处的真正位置。”

“……”虚空中,白银祭司不置可否,继续抛出第二个问题:“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风源一直隐藏着的秘密呢?”

“因为铂伊司曾提到,黄金瞳孔放置在自然中,和种植在人体内的转化效率是大大不同的。一颗静置在自然界中的黄金瞳孔,其释放的黄金魂雾转化成魂力的比值大约为40%,但种植在人体内后,其转化率可以达到100%。”男人平静指出:“这意味着一颗被驯化的黄金瞳孔,其产出效率约等于两颗野生黄金瞳孔。如果将战力系数化的话,风源的实力应该为10+4+4=18,远远高于其它国家的4+4+4=12。”

“这样巨大的差异,足以打破食物链的平衡。甚至可以说,拥有如此巨大优势的风源,完全可以发动战争荡平四国。但他们并没有这么做,甚至和水源联盟,共同开展凝腥洞穴计划……这就说明他们的实际战力并非如此,风源内部,出现了问题。”

“而我能想到的唯一符合现状的解释,就是风源其实并没有那么多黄金瞳孔了。比方说,假如风源只有两颗黄金瞳孔的话——此时风源的战力为10+4=14,只比其它国家的12略高一点。刚好符合风源当前魂术技术为四国之冠,但又不至于打破平衡的局面。”

“但这样的模式,终究存在一个巨大的隐患,那就是把整座国家的安危牢牢绑在一个人身上。一旦这个人出了问题,风源的实力和威慑力都会迅速下降,更别说100%的转化率了,能否剩下1%都难说……”金发男人徐徐道:“这也是你们迫切地需要‘容器’的真正原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空中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息,委婉地承认了男人的推断:“预言之源和铂伊司,风源的两颗黄金瞳孔都位于风津道,这造就了风源特殊的魂力环境。与水源不同,除了帝都之外,因德其它地域的黄金魂雾都极其匮乏贫瘠。而这也是风后将所有王爵收拢在风津道的重要原因。”

“风津猎人也是基于这种极端环境的无奈之举。把好苗子们集中在风津道,提供资源,严加甄选,统一训练,这才成为一股维护国家的中坚力量,避免了他们在恶劣的野外环境中泯然众人的结局。”

然后是短暂的沉默,下一秒,空中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接下来是第三个问题,也是我们对你的最后一个测验——风源失去的那颗黄金瞳孔,去了哪里?”

“若你通过这项考验,吾等便承认你的智慧可勉强与吾等相较,考虑与你合作的可能。”

金发男人微微一笑,毫无迟疑地回答:“零度王爵。”

他的表情自信而沉着:“我也好,铂伊司也罢,都是心智发育成熟后才接任的爵位。可零度王爵只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婴儿,你们凭什么确定,它未来一定能够超越铂伊司,甚至授予它超越古往今来所有王爵的,‘零’的封号?”

“唯一的解释就是,你们根本不在乎它未来的发展。性情,天资,智慧,在你们看来那些都不重要,因为它已经做到了你们想要它做的事……那就是,成功融合黄金瞳孔。你们丢失的那颗黄金瞳孔,就在他的身体里!”

“很少有人知道,十五年前,风津道弄丢的并不是一具空荡荡的容器,而是一只装着黄金瞳孔的宝匣。它们被同时劫掠走,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那是风源走下坡路的开始。”

“从那之后,铂伊司为了弥补风源巨大的魂力空缺,不得不加倍催动体内的黄金瞳孔,时刻保证它以100%的功率运行。而这反向加据了他身体的消耗,数百年的寿命,不到二十年就挥霍一空……”

他平静地得出结论:“外强中干,虚有其表,这就是风源现在的处境。好似一座被白蚁蛀空的堤坝,距离完全毁灭只需要轻轻一推……我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你们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为什么你们没有试图找回零度王爵?”

良久的沉默,空中的声音再度响起,这次表露的情绪却有些复杂:“那个婴儿,零度王爵,黄金瞳孔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普通的器官。他是我们最得意的作品,密封性好到足以把黄金瞳孔反向封印。在植入黄金瞳孔之后,他身上甚至没有检测出任何魂力波动……但,这也导致他的定位极难被追踪,仅从外表看来,他和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唯一能够确认他身份的方法,就是从外部刺激他,让他置身于危及生命的险境中。届时,他体内的黄金瞳孔会被唤醒,自动保护主人。但这太难了,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们总不能跨国发动屠杀……”

金发男人叹了一口气:“但是西鲁芙也在寻找它。她派古尔克兄弟常驻阿斯特拉市边境,就是在探索零度王爵的踪迹。”

“西鲁芙,呵。”空中的声音突然变得萧杀:“那个贪得无厌的女人,我们都被她蒙骗了。在巨大的共同危机面前,我们暂时向她低头,同意她在魂术界的绝对统治地位。可渐渐地,不再有王爵愿意听从我们的调令,也没有人再提那个丢失的婴儿……我们这才发现中了她的奸计,而那时为时已晚。”

“不过,人类的僭越是时候结束了。区区人类,渺小如蝼蚁的人类,也胆敢挑衅吾等,践踏吾等无上威严!她会承受吾等的怒火,遭到最残酷的神罚与制裁……”

金发男人没有接话,只是淡淡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白银祭司冷冷道:“既然风源不听话,那就换一个国家扶持。记住,是我们选择人类,而非人类选择我们。”

男人叹息:“我明白了。既然如此,合作是可行的。我需要你们把风源的真实情况传递给其它三国。与别的白银祭司联络——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这一点。”

白银祭司沉声道:“可是你腹中的胎儿确实有‘容器’的资质,至少可以代替铂伊司支撑五年的时间。就算丢失一颗黄金瞳孔,熟练掌握容器技术的风源,也远远没有到穷途末路的程度……”

“那就让它无法出生。”男人冷冷回答:“哪怕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女,也有足够杀死自己胎儿的能力。延迟妊娠时间,让它窒息而死……而这只需要简单地控制肌肉。”

空气静默了。良久之后,白银祭司犹豫的声音传来:“那需要极其强大的自控力和意志。一旦稍有迟疑,就会前功尽弃……”

吉尔伽美什终于笑了。他看向天空,双眸微微弯起,他的眼中闪烁着碎钻般的光辉,让那个笑容有一种格外动人的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仰着头,微笑着回答:“但那里总有希望。”

“毕竟,在绝望面前,再渺小的希望,都有无限大的可能。”

……

……

汹涌的风雪涌起,对话结束了。

蓝光倏尔收拢,房间里恢复了夜一般的寂静。沙沙的翻页声响起,修川地藏轻拢袖子,往壶中蘸了些墨水,平静地继续写道:

“高天之崩后,风津道宣告覆灭。在这场足以载入史册的战役中,地源收获一颗黄金瞳孔,盾器【修女的祈祷】,以及风源所有战死王爵的尸体。火源收获盾器【雷神的恩赐】,三名白银祭司,以及风津道内部的大多数研究资料。”

“水源获得凝腥洞穴内的全部技术,风源的实际控制权,以及由风源现存王爵组成的情报系统【风音】的效忠。此条存疑”

“毫无疑问,随着风源的提前退场,这片大陆的势力已经重新洗牌。水源虽已有独占鳌头之势,但仍无法高枕无忧。经评估,我们决定把一颗黄金瞳孔留在风津道,支持风源最低限度的国家运行,避免大陆格局的彻底失衡……”

“然而,在这场战斗中,居功至伟的并非远征的战士,而是始终被囚禁在风津道的前任一度水爵吉尔伽美什。在几乎必死的危局中,他凭借着过人的意志力和智慧,找到了唯一的生路,并完成了倾覆了整座国家的壮举。”

“至此,风水禁言录,第十三卷,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今往后,风源和水源的结盟将彻底成为过去式,这十二个盒子将会被彻底封存,成为无人知晓的历史尘埃。”

“前代一度王爵吉尔伽美什,向您的顽抗致敬。”

卷轴无声合上。修川地藏抬起头,把卷轴收在一只黑色的铁盒中,放回袖子里。他手指嗒地敲了一下桌面,桌上的墨水瓶和羽毛笔,甚至连同那张桌台都瞬间冻成了坚冰,下一秒哗啦啦地碎成冰凌。他的黑眸依然如死般寂静,白皙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看向破败的祭坛。男人还躺在那里,正沉沉睡去。

是时候回收吉尔伽美什了,这是此趟风源之行的最后一个任务。

他这么想着,朝金发男人走去。男人侧躺在祭坛上,背对着他,于是他把男人翻了个身,看清了男人的脸。

下一刻,他的眼神凝固了,仿佛宕机一般,整个人就那么僵在那里,仿佛发生了一件令他无法顺畅思考的事,或者发现了一个让他无比震惊错愕的秘密。

良久之后,他的肩膀微微颤抖起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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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舟刺破夜的平静,沿着猩红色的河流逆流而上。河道冒着滚滚热气,流动的并不是水,而是浓稠的血浆,腥气仿佛腐烂的玫瑰花瓣,初闻令人作呕,习惯后却隐隐品出来一丝奇妙的芬芳。

小舟中立着两个白银使者,他们一人执网一人执橹,在血河中打捞着什么。随着渔网渐渐被收起,一个赤裸的成年男子从血池中浮了上来。

男人身上的血浆被擦干,露出了白皙的皮肤。他有一张极其英俊的脸,闭着眼睛,胸膛微微鼓动,陷入熟睡。白银使者们对视一眼,互相做了个手势。

男人被裹在毯子里,运送到洞窟边的崖壁上。血河哗啦啦的声音渐渐远去,男人被平放在一个黑色的祭坛上。四壁渐渐亮起幽幽的蓝色,粗糙的山石变成了明亮的水晶,三个银白色的人影从水晶深处浮现,渐渐变得清晰。

飘渺的声音从水晶中传来,是中间那位祭司在说话。

“你是我们目前为止最成功的作品,已具有【容器】的潜质。我们赐给你人类能够获得的一切,当你苏醒后,会自动获得海量的知识、超绝的智慧,悠久的寿命,与本不该存在于此世的天赋和权能。”

“等你的人格逐渐稳定后,你将会继任一度王爵,你将带领亚斯蓝走向新的巅峰,整座奥汀大陆都会为你的横空出世恐惧颤抖。”

“对了,你的名字是吉尔伽美什。在我们的文明中,这个名字属于尚有文字记载的第一个半神之躯,也是最初的,打破了神与人血统桎梏的存在。”

“这是我们的祝福,也是我们对你的期许。所以,你一定要……”

下一秒,声音和画面都停止了。水晶片中传来嘈杂的电流声。

青年安静地端详着手中冒着白烟的水晶片,表情毫无波澜。他仿佛根本没意识到自己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一样,轻轻甩手,那枚破碎的水晶片噗地射到贯通整个房间的黑色水槽中,咕嘟咕嘟地沉了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下有嘶哑诡谲的笑声传来,仿佛住着一只女鬼。

青年淡淡抬起头,环视这个黑色的房间。这里仿佛座巨大的悬棺厅,无限挑高的崖壁间雕刻着一个又一个镂空的洞窟,里面盛放着密密麻麻的棺椁。有的洞窟里棺椁已经空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枚水晶片,闪烁着淡淡的蓝光,和他刚刚毁去的那枚别无二致。

这是亚斯蓝【心脏】最深处的房间,大墓穴。这里的温度常年维持在零下五十度左右,呼气成冰,可即便如此,地面水槽中的黑色水流还在缓缓流淌。

有资格进入这个房间的人常年维持在五个以下。而他是有史以来第一个获得这份殊荣的【王爵】。

因为只有他,真正意义上获得了三名白银祭司的共同信任。

青年安静地低下头,银白色的发丝垂在脸颊旁,像浸透了月光的银丝。脚下的石板在水渠中缓缓漂动,无数苍白的鬼手托着它,仿佛一窝蠕动的蛆,轮流接力把它推往岸边。古老的石门轻轻滑开,前方是螺旋上升的陡峭台阶。青年慢慢向上行走,眯眼感受着拂面而来的阵阵阴风,温度一点点变得正常。

现在气温只有零下二十度了。

他穿的很单薄,只有一袭简单的黑袍,长长地拖到地上。这里是心脏,所以他没有戴兜帽遮蔽面容,那把如水的银发垂在脑后,非常规矩地扎成一个辫子。

走到气温零下十度的区域的时候,两名白银使者对他鞠躬:“修川地藏大人。【目标】已经清洗干净,暂时存放在观察室里了。您是否现在就要……”

银发青年目不斜视,越过他们走了过去。两名白银使者交换了个眼神,大声地交谈起来。

一个人说:“你说,他会不会想起自己?和吉尔伽美什一样,他可也是被那样‘制造’出来的。不过祭司大人们唤醒他的时候可一句话都没说,遇上这种情况,估计连被带回来的可能性都没有……”

另一个说:“你嘴上把点门。那家伙可是和吉尔伽美什一个级别的实验体,单论破坏力甚至比吉尔伽美什还强呢。你真不怕他突然回头弄死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一个不屑道:“怕什么?那就是一具任务机器,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只要不妨碍他执行任务,你就算当着他的面对他撒尿他都不会说什么。不然你以为凭什么祭司大人们会容许他下到这么深的地方,大墓穴,这可是那个漆拉都没权利来的地方啊……”

另一个邪笑道:“真的做什么都不会有反应么?我看他那张脸真是好看。毕竟是【王爵】这种精雕细琢的尤物,平常怎么可能碰的到……”

两人又大声交谈了一会儿,言辞愈发嘲讽下流,见对方确实像以前一样毫无反应,这才默默止住了话头,对他的背影鞠了一躬,退回到黑暗中去了。

修川地藏继续往上行走,气温回归到5-10度的正常区间,看来这里已经比较接近地表了。地平线以下的【心脏】是一座巨大的地宫,呈倒三角状,越往上活动区域越大。整个心脏的结构如同一只倒扣的子宫,很难说它在设计之初是否就在隐喻着什么。

自打修川地藏诞生至今,他踏出这座地宫的次数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每一次都是连天格都不可接触的绝密级任务。上个月是出门最远的一次,他动身潜入邻国的风源,监视并确保了风津道的覆亡,与地火两国初步接触,并成功带回了失踪的前任一度水爵,吉尔伽美什。

在接到名为【天空】的风源祭司传递的某个信号之后,计划就已经开始了。三名水源祭司主动放出容器的消息,诱导风后西鲁芙派人潜入水源偷窃它。但风源人并不知道,他们偷出的并不是“容器”,而是修川地藏——这个能够让一切魂术无效化的怪物。他把【窒息】施加在自己身上,瞒过了所有人的探查,他们直到最后都以为他只是一具没有魂力的肉体。

同时,为了确保计划成功,白银祭司出动了二到四度整整三名王爵,配合修川地藏一起行动。漆拉一直认为自己的任务是追回失窃的“容器”,而幽冥特蕾娅一直认为他们的任务是支援漆拉。但他们都不知道,他们真正的用处只是扰乱敌人的视线,确保修川地藏成功潜入罢了。就算他们死在风源,白银祭司也并不会感到惋惜——但活着回收他们总归也有益处。修川地藏做出了这样的判断,于是在漆拉即将被索迩击杀的前一秒,释放魂力干扰了索迩一下,给漆拉创造出逃离的机会。

他不认为索迩能够活下来,所以也不担心对方可能会泄露这个秘密。修川地藏对这位二度风爵的能力评价不太高,对方潜入水源心脏的时候——还是特意留了后门的心脏——竟然愚蠢到能被幽冥和特蕾娅察觉,让白银祭司不得不吹奏【零度哨音】,把幽特二人引开,这才让他成功脱离。

在心脏的内部评价里,幽冥和特蕾娅的评级仅仅是【合格】,漆拉好一点,是【中上】。只有修川地藏是【优秀】——事实上,他是百年来第二个评分为【优秀】的王爵,水源的祭司一向是很苛刻的。

能被评为【优秀】的实验体自然足够谨慎,即便早就预测到了索迩会死亡,他还是在旁边好好确认了对方确实连渣都不剩,这才动身启程回归。

他做事一向精确。以前有人说他像一把手术刀,凝视着别人的眼神总是那么专注,让人有一种被爱的幻觉。他没有回答,回答不是任务的必要一环,但摘取对方的心脏是。那颗鲜红的心脏砰通砰通在他手中跳动,怀中的女人很快没了声息,可那句话他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也许你以后可以当个医生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复命的时候,白银祭司对他说,这个人暂且交给你看管,你要在不破坏他体内封印的前提下,保护他的生命,治愈他的肉体,任务进度以书面报告的形式汇报给我们。

对了,这个任务依旧是绝密级,且在你的所有任务中享有最高优先权。

他领命而去,在转身的瞬间想起了“你可以当个医生”那句建议,好了,从明天开始他真的是个医生了。白银祭司对他下命令时从来不考虑“你会不会”这类问题。心脏的资料齐全,他的学习和模仿能力很优秀,专注力则强得惊人,两相结合足够让他在几天内记住书上的所有案例,成为合格的学院派医生——之前还有学院派刺客,学院派制毒师,学院派爆破兵,学院派拳法家,学院派古语言学家,学院派建筑师等等……

水源一度王爵兼新晋医生修川地藏,现在,他要去见自己字面意义上的前辈了,另一个获得【优秀】评价的实验体,也是让祭司大人们曾经发生过争吵的麻烦存在——

他想了想,先戴上兜帽遮住脸庞,再轻轻推开密封的石门。里面关着他远征带回的最大战果,也是他未来一段时间的任务对象——

它已经醒了,一丝不挂地躺在石床上,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外形像个男人。

它安静地看着灰色的天花板,听到修川进门的声音也没有扭头,只是无意识地轻轻用手掌揉着自己的肚子。它的肚子很丑,松松垮垮的,像一层软塌塌的厚奶油沫,软烂而多余地挂在那里;可修川并不认为那是一只丑陋的生物,因为它的毛发很漂亮,是璀璨闪亮的纯金色,他从来都没见过这么鲜艳的颜色。

之所以叫“它”而不是“他”,是因为修川无法确定对方的性别。他查询到的资料显示对方确实是个男性,可眼前这位却拥有一整套女性生殖器官——仿佛两只水袋一般的下垂乳房和糜烂到让人无法忽略的肿胀阴唇,如果这些还不够有说服力的话,修川曾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自己面前生出了一个孩子!

这件事显然比美丑更重要些,毕竟这关乎修川地藏的任务执行难度。不论是观察它还是维持它的生命都很简单,它的身体里密密麻麻少说有几千道封印,把它的魂力封印得严严实实的,省了他很大的力气。可白银祭司说“治愈他的肉体”,却让他摸不准了——究竟是让对方从现在这副虚弱得随时会死掉的样子恢复成健康活蹦乱跳的状态就行呢,还是把对方从双性之躯改回男人的样子才算完成任务呢……

两相比较的话,前者虽然困难但还有实现的可能,后者则没有任何希望存在。毕竟对方已经有过生产经验,体内激素紊乱,无论如何都无法回到纯粹的男性之躯了。修川淡淡地想,在任务报告最后一栏预计完成时间里填了个:不确定。

就算这件事需要花费几百年,他也要去做的,他的程序里只有执行,没有“但是”“可是”“有困难”。他更不会去找白银祭司求援或诉苦,除非祭司主动开口问他。他收起水晶板,平稳地走到那美丽的金发生物旁边,用兜帽阴影下的黑色双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继续盯着天花板,没搭理他。

修川抬手按住它的肚子,指尖释放一点魂力,冰冷的纯金色魂力如针一般刺进它的皮肤,往子宫游去。可它却仿佛真的被扎到一样,一下子抬手握住了他的手腕——修川垂眼,认定那双手掌属于男人,指甲圆润,手指修长,很好看。他这样想着,手中力道不停,看着它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两秒后,它的下体开始流血。腥臭的血浆和黑色的血块仿佛细小的泉水,汩汩地从它软烂张开的阴道里流出来,染红了冰冷的石台。它呻吟了一声,湛蓝的眼珠中闪过明确的憎恨,怨毒地盯着他。修川对这种眼神并不陌生,被他杀死的人里有百分之八十都会这么看着他,他极其客观地评价,但它是瞪得最好看的,它的瞳色是纯净深邃的海蓝,和它纯金色的毛发很配。

一个小时后,流血终于停止,它子宫里残存的脏东西总算被刮干净。它倒在自己的污血里,已经奄奄一息了,可修川知道它没有事,房间里算是被缴获的【栖风石莲】气雾,促进着伤口的愈合……突然,它的肚子响亮地咕噜了一声,修川和它都愣了愣,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那扁扁的发黑的肚皮。

是因为自己的手太凉,让它拉肚子了么?银发青年冷静地判断,心想下次见它或许该带个暖手炉。然后,他在它堪称屈辱的目光中,双手穿过它的腋下,把它提起来,把它提到一个恭桶前。

他双手松开,它立刻软软地倒下——还好落地前被修川重新一把接住,平稳地搂在怀里,抬手顺了顺凌乱的毛发。它脸上的表情更屈辱了,偏过头不肯看他。

他耐心地捏了捏它松软的大腿,触感柔腻像油脂,比任何女人的皮肤都光滑。可上面的肌肉软而无力,甚至不足以支撑他依靠自己的力量站立。不过这个问题不大,它只是卧床太久,肌肉萎缩罢了,慢慢训练后大概就能恢复;真正的问题是另一个。

修川抬起眼,平静地扫视这只呼吸开始急促,脸上控制不住地出现潮红之色的美丽生物,目光从上面滑到下面。它的男性器官还是软的,虽然大,但懒洋洋的无精打采;女性器官则明显过劳了,肿成那个样子都在流水。它紧紧夹着自己的大腿,局促地互相搓着,却还是有淡黄色的液体从腿缝里流下;再加上它此刻是一副软倒在修川怀里的姿态,看起来像个投怀送抱的雌性。

修川只是摸了摸它的大腿,它却硬生生高潮了。

压抑着喘了一会儿后,它虚弱地抬起汗津津的眼睛,露出英俊挺拔的面孔——单看脸它毫无疑问是个雄性,还是很有男人味的那种。它沉默了一会儿,嘶哑地开口:“杀了我。”

这是它第一次对修川说话,内容是“杀了我”。按理说修川应该尽可能满足它的愿望,但这个与他的任务相悖,所以他注定不可能答应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于是修川换了个姿势地把它抱起来,这次双手提着它的膝弯,是一个给小孩子把尿的姿势。它双腿大开叠起,臀尖像两颗发黑的桃子,肛门完全露出来。他把它正抱到恭桶上面,同样轻声开口:“先把肚子里的东西排出来。”

它的身体扭动了一下,什么都没排出来。修川按了按它的肚皮,除了绵软柔腻的好手感没有获得任何成果。

那就不是腹泻。修川淡淡地想,把它重新抱回了石床。他对“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这件事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不可耻,新事物总需要时间来磨合,犯错的后果在可控范围之内就没问题。更何况,他可以保证同样的错误不会再犯第二次。

他继续观察着它,它抿着唇,一言不发。一片沉寂的静默里,突然,它的肚子响亮地再次叫唤了一声。

它把脸偏过去,脸上的表情像是在说它恨不得快点去死。

修川又摸了摸它的肚子,这才发现它软得过头了。修川这次谨慎了很多,单膝跪下,把脸贴在它微微起伏的肚皮上。细小的声音被无限放大,脂肪下任何动静都被捕捉得格外分明,咕嘟咕嘟,哗啦哗啦,修川听了一会儿,这次果断地得出了结论。

它是饿了。

这样的反应倒也正常。生育本就是一件耗费体力的工作,它经历的又是长达五个小时的难产。而且,在回水源的过程中,它虽然一直处于低能耗的沉睡状态中,但也确实水米未进。它只是普通人,不是魂术师,这样的奔波的确太难为它了。

修川眨了眨眼,这才意识到自己需要恶补的知识还有很多。他面无表情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个和他一样一身黑袍的人在阴影中出现,交给他一本书,又同样悄无声息地隐去了。

修川走到石床边坐下,没有管床上饿得肚子咕咕叫的金发男人,而是自顾自地打开书。他翻阅的速度很快,平均一秒钟一页,兜帽下的黑色眼球以绝对平均的速度左右移动着。半小时后,那本《孕妇产后护理》读完了。

他平静地把书合上,重新陷入思考。书上的知识需要结合实际情况调整,一般来说,产后一周左右的孕妇的护理重点是排毒和调整内脏,但那些环节用魂术去做显然更好。以眼前的金发生物为例,它最需要的还是蛋白质,以及一些适量的维生素和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许是他在原地发呆了太久,那虚弱的金发生物开始忍不住偷偷用眼睛瞟他。修川站起身来,它迅速地把眼神缩回去,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可修川依旧没有理会它的意思,而是平静地离开了。

他得去给这猫做饭。

“猫”,现在它有了新的代称。原因很简单,因为修川发现饲喂它的方式和养猫高度重合。比如食谱:热牛奶,剁得碎碎的猪肝和骨粉,加入一点菠菜汁更健康。等他回来后,他手中真的托着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混合物——只有一碗,一次不能喂太多。

然后他微微一顿,他发现它没有好好地躺在石床上,而是趴在地上,手中紧紧握着一只铜制的灯座。它脸色阴沉地盯着那把铜灯,额头被刮红了一片。

显然,在修川离开的时间内,它曾尝试用这那把灯砸碎自己的头部,可它太虚弱了,就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未能完成。更别提,此时房间里还充斥着大量【栖风石莲】的气体,也许它的确弄伤了自己,可修川回来的时候,那伤口甚至已经恢复了。

修川平稳地走上前,静静地俯视着平趴在地上的它。它扯了扯嘴角,把手松开,把那沉重的灯座丢到地上,再次嘶哑而嘲讽地开口:“如果你的任务是看管我的话,那我建议你,千万不要让我接触到任何有棱角的东西……”

“没关系。只是猫玩具。”修川平静地回答,抬手碰了碰它受伤的额角,指尖金光绽放,肌肤平滑如初。接着,他轻轻把那碗食物放在它的脸面前,道:“喝吧。”

金发生物愣住了,脸上一点点聚集起强烈的怒气!如果它真的是一只猫的话那就是完全炸毛的程度,尾巴都要高高竖起来的那种——修川这样想着,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它雪白的光滑臀部上面收回来,继续说:“很有营养。”

修川觉得,它这么生气也许是它认为这是一碗毒药什么的,可他的解释并没有让它消气。相反,它看起来更愤怒了。它瞪着修川,喉咙里呼噜呼噜地发出威胁:“就算在风津道,也没人敢把我当成狗一般对待……”

修川摸了摸它的头发,轻声打断了它:“是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在如实陈述完自己的观点后,那金发的生物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半晌后,它的唇角勾起一个乖巧的笑容,慢慢把那只碗端起来,凑到唇边。

下一秒,它的眼神骤然变得阴毒,翻手就把那碗滚烫的白汁往修川地藏脸上泼去!

白色的糊状物四散飞溅,在空中拉扯黏连,在空中定格成粘稠的细丝。修川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下一秒,它重新变成了一碗富有营养的奶粥,乖乖地躺回碗里,甚至就连热气都没有消散半分。

金发的生物突然沉默了。它看了那碗浆糊一眼,低声道:“这不是纯粹的‘水’,但你居然能在不转换形态的前提下,如此完美地操纵它……你是新任水源一度王爵?”

修川把它扶起来,让它靠着石床坐下。他想起它毕竟是个人类,身体构造和猫还是不一样的,趴着进食不利于消化。他一手托着它毛绒绒的后脑,另一只手端起那碗温度刚好的奶粥,渡到它口中:“喝完它。”

这次它没再反抗,喉结蠕动了一下,把那碗糊状物全都咽下了。修川看着它喝完,抬手替它擦了擦嘴角的奶渍,问它:“味道如何?”

金色的美丽生物睁开半眯半阖的眼,冷冰冰道:“腥死了,我从来没喝过这么难喝的东西。”

修川有点疑惑,明明他有参考猫科生物的口味,往牛奶里加入了许多碎骨头和虾酱。但反正它的意见并不重要,所以他通知对方:“你以后都吃这个。”

它翻了个白眼,又不理他了。没办法,猫都这样。

等它恢复了一点体力后,修川说:“接下来我需要做一个更全面的身体检查,请配合。”

它想了想,丢给他一个挑衅的笑容:“如果我拒绝呢?你会怎么样?我还蛮好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语速很慢,有种好整以暇的悠然:“提醒你一句哦。现在的我,可是很弱、很弱的,你对我任何的强制行为,都会让我……”

“嘘。”修川地藏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间,打断了对方的唠叨。他兜帽的阴影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下一截白皙的下巴,伸出食指示意缄默的样子像个温柔的死神。

漂亮大猫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修川单膝跪下,把侧脸贴在男人高耸的双峰间。扑通、扑通、健康有力的血肉擂鼓声隔着皮肉传来,修川地藏静静聆听了一会儿,拿笔在羊皮卷上记录:心肺功能正常。

紧接着,在金发生物讶异的眼神里,他用类似的方法检查起对方的其他器官,专业得像个推拿店师傅。当然,以一位王爵的评判标准来说,这就太不专业了——于是男人的眼神渐渐变得嫌弃。

当修川地藏开始按压它的肚脐眼的时候,男人终于忍不住发话了:“你的魂力足以与全盛时期的我相提并论,却不会检查身体的术式?”

青年的鼻梁高挺得像水源北境的雪峰,几根银色的发丝从兜帽的阴影中坠出来,纹丝不动:“没有人教授过我检查身体的魂术。”

男人皱眉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就算你是来自凝腥洞穴的侵蚀者,在【断食】之前,也应该有白银使者教导……”

修川打断了他:“我并非侵蚀者,我有王爵。只是,他还没来得及教导我,就失格了。”

“什么?”男人抬起头,显然有点吃惊:“你有王爵?也就是说在我之后,亚斯兰已经更替了两代一度王爵了?怎么可能?”

“就算白银祭司有意加速亚斯蓝的王爵迭代,重新培养两任一度王爵需要的资源,也远远超出心脏的产能了……”男人目光锐利:“你说你的王爵失格了?那他现在还活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川地藏抬起它的一条修长结实的大腿,慢慢揉按它的膝关节——那地方有一块淤青,应该是它刚刚试图自尽时不小心摔下床的产物。他垂着寂然的黑眸,修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帮它揉散淤血,语气平淡地像在念报纸:“活着。”

金发生物显然在迅速思考:“还活着的……不,亚斯兰现有的王爵都没有你这样的力量。你的王爵究竟是谁?”

男人膝上的淤青已然被揉散。修川想了想,把男人的两条长腿自然舒适地平放在石台上,分开一个小小的角度。然后,他沿着对方的肚脐一路向下,找到了那条窄窄软软的肉缝,然后,食指和中指用力往里面插去!

“啵”地一声轻响,仿佛强行挤入闭合的花苞。与体表的冰冷干燥不同,里面湿得可怕,也热得可怕。修川的手指在一堆软泥似的嫩肉和黏黏糊糊的分泌液中探索着内壁,不时点点按按,默默估计着这只器官的损伤程度——情况比他想的还要糟糕,很多肌肉都萎缩了。他一边计算着修复它们需要的时间,一边平淡地说:“你。”

修川地藏垂眸,盯着金发生物陡然涨红的脸,它仿佛以为自己在叫它,又仿佛没有听清楚修川在说什么,喉咙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单音节。手指继续往里插去,探到不能更深的地方,依然没感受到太多弹性,仿佛只是一堆软绵绵的肉放在了一起。修川微微蹙眉,重复了一遍:“我的王爵是你。”

然后,他看着那金发生物哭了出来。“啊……”它仰起脖子,仿佛缺乏氧气似的大口喘息起来,小腹也微微抽搐,仿佛触发了某种应激反应。它的腿不安地绞起来,把修川的手牢牢地夹到胯下,那堆软肉在外力的作用挤在一起,但依然算不上紧致。“啊!”它又叫了一声。

它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一会迷离一会痛苦,仿佛在与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作斗争。但很快,绯红的欲色便占领了它的脸颊,它眸光淋漓,用最骚最娇气的声音向他献媚:“别摸那里……不,不,深一点……用鸡巴操……”

修川略显为难地蹙了蹙眉。他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自己把这只猫给撸发情了。

他对猫这种生物很有研究,也知道该怎么安抚一只发情的母猫,用棉签刺一刺它的屁眼儿就能使其平静下来,但这只显然不适用……眼前的猫还在百般邀宠,哭泣着恳求他用随便什么东西塞满自己,修川捏住它的后颈,耐心地建议:“你的生殖腔已经发炎了,插入式性交会加剧你的痛苦。相比之下,刺激阴蒂会是更好的选择。你会自慰吗?”

金色的大猫呜呜地翻着白眼,看它的样子就知道,它根本没有理解人类语言的能力了。修川也不再废话,轻轻拨开它糜烂肥大的阴唇,捏住那粒鲜红的小肉核,灵活地抠弄起来。

“——!!”那猫仿佛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样,腰肢疯狂地扭动起来。它颤抖地哭泣求饶:“好酸……好爽,呜……怎么会这么爽,主人好会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它偏过头,如长瀑般的绚烂金发铺在石台上,脸上是少女般害羞的表情,喃喃道:“要射了……”

话音刚落,一股清水就从它的阴道中喷出,射出一道弧线,淅淅沥沥地淋在修川的手上。显然,它潮吹了。这或许意味着它能平静一点了,修川看着手上的水渍,漠然地想着。他接上刚刚被打断的话题:“……两年前,你在北之森击伤多名王爵,私自离开水源境内,勾结因德帝国,本该按叛国罪处置。但鉴于你在剿灭风津道时做出的巨大贡献,祭司大人取消了对你的指控。亚斯蓝不会再讨伐你了。”

“但,心脏对你过去的判决依旧生效。你的财产和封地被王室回收,一度王爵之位按流程由我继承。对了,我的使徒封号是天使【路西法】。”

“……”金发男人没有接话,他保持着那个偏着头的姿势,表情被头发遮住,仿佛一具尸体。

修川也没有动弹。他垂眸,毫无感情地凝视着这赤裸的猫咪,昂贵的猫,漂亮的猫,可怜又可爱。他知道它还有话要说。

终于,微弱的句子从男人嘴里吐出来:“‘财产与封地回收王室,爵位按流程继承’……哈,听起来简直像一次正常的王爵更替。看来,我还得感谢白银祭司替我传宗接代了,对么?”

修川地藏予以肯定:“那样最好。”

男人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是骂了句脏话。接着,他猛然坐起身,一把抓住修川的衣领!修川被拽得微微扬起脖子,脸上的兜帽也被扯的偏离,露出了半只下巴,与一段线条优美的颈线。

他不反抗,男人更是不停手,粗暴地撕开修川地藏的兜帽,冷笑连连:“你是什么东西,胆敢打着我的使徒的名义,继承我的封号?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沽名钓誉之辈……”

下一秒,他的话被吞回喉咙里,攥着修川衣领的手颤抖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兜帽下是一张清秀的面孔,年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微微垂着眼,看起来有点内向和木讷。他前额的银发垂落着,鼻尖和嘴唇在地下室寒冷的气温中冻得微微发粉。他侧着脸的样子与记忆中差别不大,冷淡的神态像一捧柔软的新雪。

吉尔伽美什怔怔地松开手:“怎么会是你……”

一些很久以前的记忆如潮水般呼啸而来。有阳光,热腾腾的红茶,酸甜可口的果酱,羊绒毯子,以及总是被塞得满满当当的旅行箱。明天是越城节,给他一枚黄铜袖,给他一柄鱼竿,给他一本书……直到一切都在一阵不详的剧痛中戛然而止。

吉尔伽美什颤抖地伸出双手,想要触碰那张熟悉的脸:“原来你还活着啊……”

下一秒,他的动作被打断了。银发青年一个利落的擒拿,握住金发男人的手腕,高高聚过头顶,把对方牢牢压制在了石台上!修川地藏俯视着那双隐隐泛起水光的湛蓝眼眸,语气毫无感情:“下次请不要做出这种会被判定为攻击的行为。”

“心跳加快了,呼吸急促,体温也在升高……”和银尘容貌相同的青年单手掐着金发男人的手腕,俯身撑在男人上面,膝盖强势地插入男人的双腿中间,低头嗅了嗅吉尔伽美什的脖颈,自言自语:“还是说,只是因为发情了?”

他听说过一些习性奇特的生物,有些雌性会在交配时攻击自己的雄性;虽然吉尔伽美什严格来说并不是雌性,而他们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关系,但毕竟自己用手指帮助它阴蒂高潮了,它会攻击自己也不奇怪。

他又想起白银祭司对自己的叮嘱,“吉尔伽美什在风津道的时候,曾数次接受风源的【梦境祭司】的影响。谁也不知道,他现在心理自我认同为什么东西。所以,修川地藏,在必要的时候,你可以用一切手段为他治疗……”

“……包括能够导致他怀孕的性行为。毕竟,以你这具身体与他的相似度,你们的契合度应该会非常高,说不定他会舒服到不愿离开你吧,呵呵……”

修川地藏从思绪中抽离,发现身下的吉尔伽美什已经完全平静了下来。他无言地与金发男人四目相对,金发男人平静地看了他一会儿,脸上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来:“哦,我说呢,原来只是个空壳,还真是吓了我一跳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刚刚没反应过来,把你错认成别人了,让你见笑了……”吉尔伽美什挣扎了一下,修川地藏犹豫片刻,松开了手。于是金发男人活动了一下手腕,伸手捏住青年的下巴,把对方的脸拉过来,细细观察那对无光的黑眸,冷笑着开口:

“因为你这张脸的缘故,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我建议你,最好赶紧滚开,不然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白银祭司应该很不希望我死吧?”

青年的容貌清冷俊秀,他有着极其罕见的纯银长发,双眸漆黑一片,如同两口死寂的井。此刻,他被吉尔伽美什捏着下巴,半蹲着跪在石台上,凑在对方身前。男人脸上是罕见的盛怒表情,那对湛蓝色瞳孔中的水汽已经完全消失了,只有两团冷冷的火焰。

他看的出来,眼前的人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男人此刻虚弱至极,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魂力,就连捏着他下巴的手都在无力地微微颤抖。以他的魂力水准,可以轻松地拂开他,就像拂开一只小虫。

可他没有这么做,他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认真看着男人的脸。就在男人脸上厌烦之色更盛时,他缓缓开口,声音由于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而显得喑哑低柔。

“接受您的请求。我想,您现在确实需要独处的时间与空间,王爵大人。”修川直起腰来,对吉尔伽美什微微鞠躬,然后动作轻柔地退下:“若您还有其他需要,您可以随时呼唤我,我很乐意为您效劳。”

“对了,我的名字叫修川地藏,身份是水源现任一度王爵,以及您在心脏疗养期间的康复师与监护人。虽然,您应该已经知道了。”

“你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吉尔伽美什躺在床上,嘴角勾起一个讥刺的笑。他没有看修川,漫声道:“至少,你没有冒领我使徒的名字。我一想到要用银尘的名字来称呼你,就忍不住想吐。”

“不过,第二点……”他侧过身,对修川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微笑:“以后请不要叫我王爵了。谁是你这种恶心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东西的王爵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吉尔伽美什在心脏秘密安顿了下来,那间地下室成为了他的临时房间——尽管吉尔伽美什本人非常不乐意。

用他的话说,“他这辈子还没住过这么简陋的房子”。雾隐绿岛的幽雅奢华自不必说,哪怕在风津道被囚禁的那段日子里,风源人给他的吃穿用度也都精致考究。他冷嘲热讽地提出了抗议,修川地藏在考虑后表示接受,于是,吉尔伽美什不得不经常看着修川出入这个房间,乒乒乓乓地搞装修。

吉尔伽美什坐在一张石凳上,冷眼旁观着修川地藏扛来一根石梁和几捆铁条。嚓嚓几声轻响,坚硬沉重的石料被雕刻成一只圆形的中空台状物,尺寸形状严丝合缝地贴着房间的边角。然后,青年蹲下身,徒手把铁条拧成一股股的围栏,接头部分则灵巧地编织成了玫瑰花。几分钟的时间,一个风格古典的壁炉就制作完成了。

吉尔伽美什扯了扯嘴角:“……现在的水源一度王爵,还兼职担任修桌子补板凳的木匠师傅么?”

修川地藏平静道:“您的存在目前是心脏的最高机密,知情者只包括我,以及几名高级白银使者。因此,任何可能会引起消息泄露的行为,交易,话语,都是绝对禁止的。置办家具需要进入您的房间内部,自然由我亲自负责。”

吉尔伽美什不置可否。他审视着这个房间的构造,不难看出,这是一间特意打造的,针对魂术师的囚室。房间里刻满了高级的封印阵法,宛如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专门关押极其重要或危险的犯人。

若是以前,这种程度的封印他自然能随手破去。可现在他依然是魂力被封的状态,这囚室关押他倒也绰绰有余了。

吉尔伽美什哂笑一声,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那是一套宽松的白色衣裤,同样刻满了复杂的阵法,大部分用于隔离感知,小部分阻碍魂力流动。他忍不住嘲弄道:“我身上这件衣服不会也是你亲手织的吧?你可真小心,就这么害怕我么?这样的心态,也能当一度王爵?”

“我身上的封印由铂伊司亲手设下。不过他可没窝囊到像你一样,需要亦步亦趋跟着我的程度。”

银发青年神色不变,用同样一成不变的平静语调回答道:“很抱歉,铂伊司大人曾是四国公认的最强王爵,同时也是封印魂术的开创者。他的天赋【神风织索】可以让一切天赋失去作用,我在封印之道的造诣确实远不及他。”

“哦?那你有什么擅长的?”吉尔伽美什扯了扯嘴角,随口讽刺道:“该不会是家务活吧?那你还真是我们历代一度王爵中最耻辱的一位了。还是说,水源的白银祭司已经变得这么废物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听闻此言,修川直起身来,严肃地面向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双手撑在身后,依然是那副懒洋洋的神态,挑衅地斜睨着修川。

生气了么?吉尔伽美什想,早该生气了吧。贵为王爵,如果面对这样的羞辱都毫不动怒的话,那就完全没有尊严与体面,也确实不配做一个王爵了。

在与对方视线相交的时候,吉尔伽美什便意识到,眼前这个自称为修川地藏的年轻人绝不可能是他的天之使徒。那对死寂无光的全黑瞳孔,是已死之人或失去灵魂者才会拥有的标志。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借用了银尘的身体,这副熟悉的皮囊下面,早已不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

被设定好程序的傀儡?不,修川地藏可以自主行动,甚至能够独立执行任务,说明他具有一定的自我意识。

既然拥有自我意识,那么你的大脑中也一定被灌输了许多现成的知识,以及王爵的铁律吧,就像曾经的我一样……

荣耀,信仰,绝对的忠诚,这是自打一出生起就刻在我脑子里的东西,宛如一条项圈,我被它束缚,也被它欺骗。那时的我,就算对某些东西有所质疑,也从未想过背离与反叛,而是期待着这个国家在我手中会有慢慢变好的一天……

王爵对荣誉和尊严的重视胜过生命,绝不允许有人这样诽谤与侮辱神座。所以,快点愤怒啊!然后,杀了我,结束这一切……

虽然不是你,但能死在这张脸的手下,也是一种不错的结局吧。而且……既然你出现在这里,那就说明,银尘已经彻底不在了吧。

金发男人静静地看着清俊的年轻王爵向他一步步走来,那对死寂无光的黑色瞳仁凝视着他,毫无感情,如同看一具尸体。他闭上眼睛,轻轻仰起脖子,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后下一秒,他被修川地藏打横抱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时间到了。”冰冷淡漠的声音从耳畔响起,伴随着同样冰冷的呼吸,宛如一条蛇,在耳边轻轻地吐着信子。“该做手术了。”

吉尔伽美什:?

他无言地看着修川把自己抱到了一个更隐蔽的房间里,并依稀辨认出这里就是自己醒来的地方。与外面空空荡荡的起居室相比,这里的设备更齐全,从消毒柜到洗手池,再到数个闪烁着魂力照明灯的手术台。手术台旁,两道同样的黑色身影静静等候在那里。

见二人到来,那两人微微颔首:“王爵。”

修川轻轻把吉尔伽美什放在手术床上。两名使徒走上前来,一人分开男人的两条大腿,固定在一组悬空的支架上,另一人则娴熟地操作着托盘中的手术刀,符咒,以及各种说不上用途的魂术道具。三人一言不发,但动作却无比连贯默契,流水线般的操作竟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除了封印之外,你的身体中还被种下了催生雌激素,提高性欲,诱导排卵的咒印。这也是你的身体极度敏感,甚至不小心碰到就会高潮的原因。”

“这些咒印大多分布在你的雌性器官附近,例如乳房,阴道,子宫等,数量很多,有点难处理。还有少量咒印分布在你的尾椎爵印和前列腺周围,我打算先清理这部分的……唔。”

银发青年轻轻蹙眉,捂住自己的胸口,仿佛有点细微的疼。在那件黑色衣袍下面,他的胸口正中,一枚冥灯形状的金色爵印,正闪烁着金色的微弱光芒。他知道那个讯号的意义,那是一句呼唤。

修川地藏叹了口气。“在我回来之前,你们三个先为他做检查,帮他放松肌肉即可。”然后,他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轻轻合上眼,仿佛陷入了沉睡。

距心脏数万里之外,风水火三国交界之地,褐合镇。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川地藏安静地站立在半空中,淡漠地俯视着焦黑色的战场。这里曾经是座繁华的小镇,现在却不再有任何人类存在的痕迹,只有遍地断臂残肢,血流漂橹。

他的脸庞被黑色的兜帽掩盖,只留几缕飘逸的长长银发,这让他看起来像个温柔的死神。

五分钟前,【天之使徒】传来消息,确认火源的六、七度王爵已潜入水源,并在褐合镇与水源的一队高级白银使者不期而遇。不巧的是,与他们一同潜入的,还有一支数百人的【灰烬武士】。

与风源的风津猎人类似,火源的灰烬武士也是一支纯粹由魂术师组成的军队,却比风津猎人知名得多。多年来,他们在三位军团长的带领下肆意侵占他国边境,挑动战争,使得弗里艾尔成为四国中最恶名昭着的国家。武士团中实力最强的7位圣武士,便是火源的七位王爵,而其中,代号为【阿耆尼】的圣武士,同时也是武士团第一军团长,被称为“火神转世”的现任一度火爵——炎姬。

在那场覆灭风津道的【高天之崩】中,他与她打过一次短暂的照面。那个女人仅仅用了一个响指,便瞬杀了风源的一度地使伊赫洛斯,以及二度王爵索迩,出手之狠辣迅猛,连他都不得不为之侧目。

艳丽的火光中,身披红白色纱丽的女郎虔诚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诵经超度;在她面前,是两具完全碳化的尸体。她背对着修川,悲悯的叹息在劈啪作响的火焰中,像一首遥远的梵歌:“我第一次遇到像你这样的人,就连我的火焰都无法让你感到一丝温暖……”

她闭上眼睛,眼角流出一滴泪水:“我渡不了你,因为你没有‘心’啊。”

“既然姬不在,其他人你可以独自解决。”修川地藏平静地回复着天之使徒的讯号:“我现在有重要的事,你应该知道。”

天之使徒的讯息很快传来:“我判断你应该亲自来一下。”

修川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前已是一片黄沙大漠的景象。他与十几名水源白银使者混站在一起,并不引人注目。队伍最前方,一名高级白银使者正在同灰烬武士交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水源的领地?”为首的红发女人大笑起来:“睁大你的狗眼看看,你见到了几个水源魂术师?在此居住和劳作的,早就是我们圣火的信众!”

“还有,谁不知道你们国家的冰帝,就是一个笑话啊?”女人媚眼如丝,肆无忌惮地挑衅着白银使者:“还是说,你在指望你们国家的一度王爵?那个不敢踏出帝都半步的胆小鬼?啊,还有那个吉尔伽美什,用奸计击败了【迦楼罗】……”

红发女人依旧在碎碎念,在她身后,一个身材精壮的男人突然大吼一声:“动手!”

霎时间,数百名灰烬武士同时揭开了身上的红白色罩袍!在罩袍下面,是一具具精瘦的身体,他们像所有火源人一样,身上纹着圣火;但是,那些纹身却仿佛被什么切断了,显得凌乱而扭曲。下一刻,他们齐声念祷起来,修川感到脸颊上吹拂起一丝清凉的风。

修川地藏垂着眼,看着己方白银使者散落一地的尸块。他们大多数都无法再拼成人形,仿佛被重锤砸飞一般,只留下半个脑袋,或者几段手脚。他叹了口气,这支由祭司亲自调教,并寄予厚望的精锐小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然后,他又看向敌人那边。辽阔的战场寂静无声,数百具惟妙惟肖的冰雕静静伫立在黄沙之上,让这里顷刻间变成了一座大型的墓园。其中最为显眼的,是一对男女的尸体,他们的身体被尖锐的冰刺穿透,高高顶到了半空。他们的脸上凝固着得意的表情,好像陶醉于刚才轻而易举取得的胜利,完全没察觉死亡同样悄然降临……

修川从怀中掏出一个记事簿,在羊皮纸上轻轻写着:

六度火爵,圣武士代号【帕尔瓦蒂】,真名胡塔奥夏。确认死亡。

七度火爵,圣武士代号【伐楼那】,真名……尚未收录,不过已经没有收录的必要了。确认死亡。

弗里艾尔灰烬武士部队第三军团,全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合上本子,纯黑色的眸中闪过一丝疑惑的情绪。他知道白银小队被瞬杀的原因。在此之前,他们做过无数针对火源魂术的备案,最后却一个都没有用上,因为对方使用的魂术根本不是“火”,而是克制水系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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