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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41
林笑却躺在床上又想睡了,总不能让裴一鸣一天到晚都陪着他,林笑却要把他赶走,裴一鸣摸摸他头。
“那我去视察一番,中午要好好吃饭,不能不吃。我顺便捉几条鱼回来,晚上做鱼汤给你喝。”裴一鸣自夸道,“特别鲜,肥美多汁,咬一口跟豆腐似的。我把刺都剔了,绝不会伤到你。”
林笑却呢喃道:“我又不是奶娃娃,哪用费那么多功夫。”
裴一鸣低下身蹭了蹭林笑却的脸蛋:“就是我的奶娃娃,我照顾你,把你照顾得胖乎乎暖乎乎。”
反正他这辈子不会有孩子,裴一鸣抱住了林笑却不想撒手:“真想跟怯玉伮就这样窝在被窝里,管他春夏秋冬日月轮转。”裴一鸣浅浅笑了下,眷念地亲亲他头发:“我不撒手。”
林笑却觉得冷,裴一鸣蹭过来的时候会温暖一些。他的手很糙,但脸没有那么糙,还是个少年仍在长身体,经历许多也没到风霜年纪。
裴一鸣紧挨着林笑却,说要是冬天就好了。冬天会很冷,到时候他跟个火炉子似的滚烫,怯玉伮一定舍不得推开他,他想走怯玉伮都不愿他走,就想他抱着,温暖着,暖乎乎睡懒觉。
“我们陷入冬眠,相依相偎。”大雪覆盖,他们看着世界白了头,仍窝在并不金贵的被窝里,抱着取暖说说闲话。
说哪只鸟儿L快冻僵了,哪头熊胆敢闯入他们的领地,哪只小狐狸偷食吃,哪朵梅花悄悄地盛放。
在动物与植物之间,他们的小屋永远温暖。火炉子噼啪响,鱼汤鲜美鱼肉入口即化,等怯玉伮吃饱喝足有了力气,他再牵着怯玉伮的手走出去。
他会配上刀带上箭,任何豺狼虎豹都只能远远地绕开。
怯玉伮踩在雪地上,冒腾的雪压实声音吱哑,他牵着他的手,哪怕有冰地打滑,怯玉伮也绝不会摔下。
他们走在漫天雪地中,看枯木瑞雪春风来。
怯玉伮走累了,他就背着他,怯玉伮指个方向,他会一直走下去,走到怯玉伮想睡了,他就带着怯玉伮回家。
小木屋的火未熄,添点柴火又燃起来。
冰天雪地安静得如世界都陷入沉眠,他的怯玉伮昏昏欲睡也要睡着了。
裴一鸣亲吻着他的头发,亲吻他的额角,低声道:“我走了,中午记得吃饭,记得吃药,不能忘了。”
林笑却迷糊地“嗯”了两声,裴一鸣忍不住亲了亲林笑却脸颊,林笑却太累了,这药喝了好想睡,一时之间懒得推他。
裴一鸣笑着掖好被子:“真走啦。”
林笑却点了下头,说好。
裴一鸣亲亲额角,亲了又亲,林笑却要推他了他才起身:“我走了,别贪凉,药要趁热喝,放冷了一股土腥气。苦就吃点果子,我洗干净放那。”
林笑却迷糊地继续“嗯”。
裴一鸣去洗了果子,摆好蜜饯,又对军账外的小兵吩咐了几句才离开。
等人真走了,余温还在脸颊额角,林笑却抬起手抚了上来。
没有人不贪恋温暖。他抚着自己的脸颊,直到那余温彻底散去。
林笑却蜷到更深的被窝里。
他困了,他要睡觉,浮生若梦,一枕贪欢。
午时。
林笑却饥饿醒来。却看见一个人背对着他脱盔甲。
陌生的身形。是谁闯入了大将军的军帐。
林笑却正想喊人,那人转过了身来。
林笑却望见那英武的面容,眼眶不由得湿了。
时隔三年的重逢——魏壑变得更高大了,身上带着说不出的贵气,血火的浓烈隐隐。
魏壑解下锋利的配剑,脱下冰冷的盔甲,这才走到林笑却身边来。
他坐在床榻上,抬手想抚上林笑却面颊,又把手放下了。
“听说你病了。”魏壑低声道,“我……”
魏壑道:“怯玉,我回来了。”
魏壑忍不住抚上林笑却面颊,林笑却眼中的泪落了下来。
泪滴在魏壑虎口,魏壑蓦然将他抱在了怀中。怯玉瘦了,以前也瘦,但不像如今这般,周身萦绕着哀。
是他来迟了。
“怯玉……”我好想你。
我走过好多地方,看见好多的人,可没有一个人如你,连半分相似也无。
怯玉,我好想你。
千里万里路迢迢,终与君重逢。
林笑却含泪道:“魏壑,能再见到你真好。”你还活着,真好。
物是人非,本以为此生难以再见,未想到……那些在晏宅的日子里,无聊的时候他总是跑到魏壑那里去,央着魏壑讲故事。
魏壑走南闯北,知道许多许多,温一壶酒,煮一壶茶,魏壑喝酒他饮茶,他总是喝着喝着就要偷喝魏壑的酒。
林笑却喝一点就醉,魏壑不让他多喝,渐渐也改为了喝茶。
林笑却说他小气,怎么酒水都不肯给了。
魏壑笑着递过茶盏:“怯玉海量,千杯万盏仍不醉,壑只好换成茶水。”
林笑却笑着接过,打趣道:“那我要是茶水也千杯万盏地喝,你是不是只给我喝白开水了。”
魏壑笑:“茶喝多了睡不着觉,白开水好。”
林笑却本想说寡淡,但又怕白开水自惭形秽,只好闭嘴不言。
魏壑笑着又给林笑却说起故事,林笑却听得津津有味。在那些无聊的时光,无人陪伴的时候,魏壑总愿意留一盏茶给他。
林笑却回抱住魏壑。不过三年而已,怎么就像过了一生般,太长了。
大抵是太多的人寿命短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他这个经历了三载的人,也算是寿命悠长。
两人还未来得及说更多,小兵送来了午膳和药。
用完膳,林笑却端起药一饮而尽。
魏壑说他不怕苦了。
林笑却摇头道:“怕的。”只是不想任性了。
毕竟过去三年,初见的激动过后,林笑却不免觉得生疏。
魏壑给他说起了自己的事,大事小事,好事坏事,跌宕起伏,林笑却听着听着渐渐勾勒出了魏壑的轨迹。
大穆的皇帝……大穆?
包围大哥的人。
林笑却的心蓦地一颤。
他抬眸看向魏壑,魏壑并不瞒他,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
“留下来,”魏壑将林笑却抱入怀中,“怯玉,我想带你回大穆去。”
魏壑的胸膛宽阔,林笑却靠着他,但时间过去太久了,他快要忘记当初的不舍。
林笑却道:“如果我选择回到南周,你会放我走吗。”
军帐内霎时安静,魏壑良久没有回答。
林笑却道:“魏壑,我也想回到从前,回到过去无忧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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虑的日子。可是,太迟了。”
“我很担心大哥,很担心晏弥,我想回去,不能再耽搁了。”
魏壑抚上林笑却面颊,英武坚毅的面容上,有许多的不舍。
他不愿放手。
但也不愿隐瞒怯玉。所有的一切应该告知。
魏壑道:“晏巉可以成为大穆的丞相,晏家在大穆会过得更好。乱世几百年,死的人太多了。怯玉,统一的步伐我不会停下来。”
林笑却含泪笑:“不要停下,魏壑,不要因为任何人停下。”
“大哥若不愿降,做你该做的。只是我,我想陪他们一程。”或许去大穆能够得到温暖与快乐,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是他怎么能一个人独自去。
晏弥从没有放弃过他,大哥也总是护着他,临到头,他怎么能一人逃亡。
大哥快成了疯子,晏弥走上自毁的路,纵是他无能什么也做不了,也想陪他们一程。
“我想去劝劝大哥,魏壑,放我去吧。”
魏壑阖上眼,过往一幕幕……良久他道:“等你病好了。”
林笑却等不到那时候,人是自私的,他担心再拖下去他舍不得走了。
林笑却道:“就现在。魏壑,带我走。带我去怀京。”
“轻装简骑,就像过去那样,你说过的,你想带我骑马。魏壑,就现在,不等了。”
魏壑紧紧搂住林笑却,他说去了大穆什么都会有,所有的一切交给他,他会努力护住晏家人。他会竭力。
“怯玉,你太累了。”魏壑心如刀绞,捧着林笑却的脸颊,“交给我,怯玉去休息,吃好喝好睡好,什么也不必想,都交给我。”
林笑却摇了摇头,含泪笑:“不了。”
这一辈子总是躲避,他站在空中楼阁里,不去望脚下的尸骨。
可是他突然,不想躲了。
他也是晏家人,他怎能隔岸观火。
哪怕那场大火烈得人成为焦骨,一家人也该团圆。
“魏壑,”林笑却抬起手,抚上魏壑面庞,“听着,你有你的使命,我也有我的命运。”
“你要走下去,我也得走下去。”林笑却想笑,笑得明媚一些,可泪水先滚落下来。
“倘若天下走向太平,死去的人就不会白死。”太多的白骨一层层垒上去,这通向盛世的梯……“你得走下去。”
魏壑将林笑却紧紧扼在怀中:“倘若我不放手——”
林笑却道:“我不会恨你,魏壑,我会恨我自己。”
魏壑心如刀割,他宁愿怯玉恨他,而不是自厌自恨。
魏壑雕琢了那么多怯玉的猫猫雕像,他希望怯玉无忧无虑,吃好喝好睡好,什么都不用想,就只是快乐,只是自由,只是无边无际的快活。
可人活在这世上,又哪能什么都不想。
魏壑声音低哑:“怯玉,你决定了吗。”
林笑却点头:“决定了。”
魏壑抱着林笑却,压下了哽咽,他竭力平静道:“好。”
“我放你回去,但你要好好活着。你活着,我会竭力护住晏家人的性命。你若被晏巉伤害,晏家的所有人都逃不过一死。”魏壑道,“他们是你从前的家人,可不该绑缚你一生。”
“他们救了你,你若以性命偿还这份恩情。别忘了,我也曾救过他们。”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魏壑带着林笑却上路。
临走前,林笑却看着天色,午后的光温暖和煦。而裴将军的鱼汤,他终究是喝不到了。
不留了。
也不要告别。
成婚只是戏言。他还小,等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只是一时迷恋。
林笑却抱着魏壑的腰,靠在他的肩膀上:“魏壑,谢谢你。”
魏壑覆上他的手:“我会后悔,可我无法拒绝你。怯玉,抱稳,我送你回家。”
魏壑松开手,握住了缰绳。
林笑却紧紧抱着他,相依相偎。
裴一鸣傍晚回来时,提着两条鲜活的大鱼,这鱼肉一定很香。
裴一鸣笑着走进军帐,没有看见怯玉伮。
去哪里了?去玩了?
裴一鸣问小兵,小兵说是跟着陛下走了。
裴一鸣提着的鱼落在了地上。
鱼还蹦着,裴一鸣已无心去杀它们。喝汤的人走了,还生着病就离开。
裴一鸣不信,他跑到马厩去,骑马进怀京。
可等他赶到的时候,林笑却已经进了城。
晏巉拒不投降,林笑却的劝言无用。和谈达成,南周割舍了一些成果,大穆的军队放周军南归。
裴一鸣单骑入周军,想见林笑却一面。
林笑却拒绝了。
南周有将士说,趁此将裴一鸣杀了,以绝后患。
但大穆的军队就在旁边,最后不了了之。
裴一鸣骑着马,茫然无措。
周军南归,林笑却掀开一角窗帘望向他,裴一鸣心有察觉,侧过头来,但晏巉握住林笑却的手,将窗帏放下了。
裴一鸣只瞧见那春风将窗帏吹动。
马车里,晏巉咳出了血来,他笑:“你喜欢他?”
“是啊,身体健康,年少有为,英勇耀眼,”晏巉低笑,“我这残躯怎么比得过。”
林笑却拿过帕子,去擦晏巉下巴上的血,晏巉躲过了:“你是不是喜欢他。”
林笑却乏力道:“重要吗?”
晏巉攥住了林笑却的手:“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林笑却说:“你病入膏肓了。”
“我没疯。”晏巉笑着攥着林笑却的手,擦脸上的血,“我只是贪求太过。”
林笑却落下泪来:“大哥,为什么不可以选择一个圆满的结局。大家都能活下来。”
南周已经无力再战了。
晏巉擦了擦血,将林笑却抱在了怀里:“我不认输,哪怕最后落得一场空。”
林笑却嗅闻到晏巉身上的血腥,不知道那是从他心里还是从灵魂里散溢而出。
“大哥,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林笑却问,“你救了我,我不会反抗。”
“这条命,本就是晏家养大,如父如母,我不会反抗的。”
晏巉紧紧搂着怯玉伮,他说怯玉伮说的不对。他不是父不是母,他只是怯玉伮的孽。
“我深陷泥潭,非要拉你下来。你恨我,应该的。”晏巉吻着林笑却的眉心,恨他吧,只是不要离开他。
林笑却流着泪,晏巉去吻他的泪,林笑却问:“为什么你们都不想活。大哥是这样,二哥也是这样。”
晏巉低声回答了他。
“我太贪婪,而晏弥,没有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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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的渴求。”
林笑却轻声问:“我只能陪着你们是吗。”
晏巉低笑:“谁让怯玉伮心软。”
233安慰,这个世界过去也就过去了。
“我不会去独享那快乐。”林笑却道,“我知道那很好,可我总惦念着你们。二哥不知道如何了,大哥又积病至此,晏余不知事,想来想去,我得回来把家扛起来。”
“一切未定,一切都说不准。大哥,我们回家。我给你们做吃的,不准晏弥乱吃东西,也不准晏余再胡混。”林笑却含泪笑,“你也是,不可以再疯下去了。”
“小的时候,你们养我,现在,轮到我照顾你们。”林笑却泪水落下,“别难过,我会陪着你的。”
晏巉蓦然泪流。他扭过脸去,说他不值得。
林笑却捧起晏巉的脸颊,慢慢擦他脸上的泪。
林笑却的神情那样专注,就像是在粘合一个破碎了的瓷像。
晏巉想让他放手,别白费功夫了,碎了就是碎了,何不远远地丢弃,再也不见。
可他就是那瓷像,他说不出口。
被捧在手心里的滋味太温暖了,而废弃之地只有终年的寒凉。
可晏巉忘了,瓷像的碎片是会伤人的。
捧在手心,血会流得满手。
233说宿主不必如此。
【大哥过得苦,可我以前花着他的钱,仗着他的势,却从来没想过为他做些什么。】
【他从菜市场牵走我,避免我成为餐食的命运,那在故事结局之前,也请让我牵起他的手,温暖他哪怕一刻。】
【恩报了,我才无愧于心,走向下一个轮回。】
【我不会爱上他,可我会学着爱护他。】
林笑却擦干净晏巉脸上的泪痕与血迹,笑:“干净了。”
“我刚说错了,大哥不是疯了,大哥只是太清醒。”林笑却道,“这个世界对大哥真坏,大哥人很好,大哥太清醒了,清醒的人总是痛苦的。”
“不怕不怕,”林笑却抱住晏巉,将晏巉抱在怀里,轻轻拍他的背安慰他,“不怕,大哥睡吧,你太累了,睡一觉。”
晏巉不肯闭眼,他攥着林笑却的手,不肯闭。
怯玉伮会走的,一定会走的。他是疯了,他早就疯了。
他自私自利自毁自败,他咎由自取。
怯玉伮为什么不离开。
晏巉抓得林笑却很疼,林笑却咽下疼痛的哽咽,轻柔笑道:“我会陪着你们,我不会走。”
他拥有时间的长河,愿意停留这一瞬。
时光荏苒,他及冠了,长大了,长大的孩子应该扛起责任来。
第92章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42
回到南周那日,林笑却迫不及待去看晏弥。
晏巉这次没有阻拦,跟着一起回到晏宅。
这几年的时光逝去,晏宅好些地方变了样。当初的老树被濮阳邵时期住进来的人砍了,那些看上去值钱的摆件也早就不在了,许是遭到劫掠,换成了新的。一样好看,甚至更值钱,只是不似过去了。
晏余接见了他们,却怀着怨恨。
林笑却提到晏弥,晏余腾地站起,眼里满是红血丝,他对晏巉道:“如您的意,他快死了。”
晏巉手里的茶盏一下子碎裂,碎片刺入血肉,鲜血滴滴流淌。
南周北伐的时间里,晏弥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好几次大量服用五石散却又没有行散,最危险的一次险些身死。
晏余这才知道五石散竟危害至此,将家里所有的五石散都搜出来烧了,又把家里的财政捏在手里,把家里的下人全部教训了一顿,再不准这物出现在晏宅。
只是已经晚了。
晏弥形如枯槁,重病在床,皇帝赵璃专门派了太医来,也无济于事。
说是伤到了根基,没办法了。
林笑却要去见他,可晏弥不见。
林笑却站在门外敲门,晏余拦住了他,将他拉到别屋里:“二哥不想见你,你不要打扰他了。”
林笑却泪流如雨:“为什么不见,我生病的时候晏弥照顾我,他生病了我也要照顾他。会好起来的,会的。”
晏余红着眼眶道:“不会了。”
晏余抱住了林笑却:“怯玉伮,不会了,不会了。”晏余的泪大颗大颗落下来,正是因为和二哥一样喜欢怯玉伮,正是因为这份心,他明白,二哥不愿意自己如今的模样被怯玉伮看到。
二哥希望,他留给怯玉伮的印象永远是当初那个名士君子,宽袍大袖如松如竹,而不是这般枯朽模样。
应当如山间泉、空谷琴,而不是衰败至此。
他想成全二哥,他过去不知事,老是跟二哥争这个要那个抱怨这个骂骂那个,从来也不曾真正注意过二哥,保护二哥。
他怎么这么坏啊,晏余泪流满面,纨绔子弟,无能暴躁,应该死的是他才对。
晏弥不肯见林笑却,只见了晏巉。
晏巉走到那屋子里去,药气已经浸透了。
晏弥衰败不堪,躺在榻上,虚弱至极,仍然扬起笑来:“大哥,你回来了。”
晏巉一下子湿了眼眶。
心似要撕裂般,过去种种,他养大的孩子,他在娘亲病榻前发过誓,要养大两个弟弟。可到最后他都做了什么。
晏巉侧过身去,咽下了口中的鲜血。他擦了擦嘴角,不想让晏弥看到。
可他的手没有包扎,手用力太过,伤口又撕裂流出了血来。
晏弥看着大哥,落泪道:“大哥,自小我和晏余就是这个家的累赘。”
“我从来不曾为你做过什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我逃避厌世,是大哥撑起这个家。”晏弥缓缓坐了起来,咳嗽两声,“大哥,我走到今日这地步,是我自己的选择。”
“与大哥无关。”晏弥说得缓慢而虚弱,他必须临死前见大哥一面,告诉大哥,从来就与大哥无关。是他自己选择了这样的结局,早在很久之前。
晏巉走在病榻前,坐了下来。
他此来,本带着怯玉伮的信,在离开绍京前,怯玉伮给晏弥写了信,托侍卫送去,但是他拦下了。
他那时候满心郁怒,决意让怯玉伮与晏弥断了联系。
拿到信也未看,本准备直接烧了,迟疑半晌留了下来。
等他现在想把信给二弟,已经晚了。
怎么能说与他无关。
没关系,晏巉抱住了晏弥,二弟,没关系。大哥杀了太多人,大哥会用性命来偿。
“二弟,别怕,大哥明白。”年幼之时,他也曾这样抱过二弟,只是渐渐长大了,他开始厌倦所有接触。
此刻他没有戴手套,没有穿盔甲,他突然发现二弟就是二弟,不是什么别的人,他不感到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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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过、养过、哄过的弟弟,从来就不是累赘。
“二弟,大哥做错太多事了,大哥不求原谅,见怯玉伮一面吧。”
晏弥默了会儿,笑:“我不敢,我活得太糊涂了。哪怕怯玉伮不会嫌弃。”
晏弥回抱住晏巉:“大哥,听我说,我已经晚了,你还有时间。大哥,不要以为我这样是你的错,我会死不瞑目。”
“大哥跟怯玉伮好好过日子,别学我。等我真的落到如此,我发现原来我也是会后悔的。”晏弥流着泪浅笑,“我——我想他——”
想见怯玉伮,想见见在他怀里长大的孩子。那时候他小,怯玉伮也小,他背着怯玉伮,抱着怯玉伮,他无光的世界里,怯玉伮在他怀里做了萤火,亮了他前方的路。
他本以为会这样走过一生,即使这个世界不值得眷念,可怀中的怯玉伮他放不下。
他本以为会这样度过一生。
不理世事,什么都不理,就只是两人,就只是两捧灯火。一簇挨着一簇,一路挨着一路。
他想见他,想抱抱他,想告诉怯玉伮好好活下去,别学他。
可是他不敢。
他把自己作践到如此地步,又怎能再拥萤火入怀。
怯玉伮应该飞远,远远飞去,飞到天上去,做谁也够不着的明月。
就只是看着,看着他们,别落到泥淖中来,太苦了。
晏弥渐渐乏力,喘息不已,晏巉将晏弥好好放回床上,满眼血丝:“我去叫他过来。”
晏弥拉住了晏巉的衣角:“不,大哥——我不值得,我不想——不愿,不愿到最后看到我这个样子。太狼狈了。”
“大哥,我不配做你的弟弟,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晏家,对不起阿娘。到最后,我还是成了重重的担子。如果一开始,我没来到这个世界,所有人都会幸福许多。”
晏巉泪如雨,他侧过身去擦了擦,不能哭。不要哭。
晏巉从怀中取出信来。
“二弟,是我拦下了怯玉伮给你的信。你从来不是担子,从来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晏巉道,“大哥不是好大哥,我——二弟,”晏巉笑了下:“没关系,一切都会过去的。”
晏巉给出了信,走了出去。
天明明亮着,他却看不清了。
晏巉口吐鲜血,走出屋门十几步后,倒在了庭院里。
好累啊。阿娘,我累了。
晏弥抚摸着信封,抚了许久才将信打开。
晏弥:
我要出发啦,不知道什么时候战事才会结束。想了想,总是放心不下。你之前说我在的方圆百里,你会好好活着。
我之后才发现这句话实在太残酷了。
为什么一定要是方圆百里,为什么不能是千里万里。哪怕生死两端,你也该好好活着才是。
我知道你觉得这个世界无趣,觉得你自己无关紧要,觉得生与死没有太大的差别。
活着似乎总是痛苦的,快乐总是难得。你一直经历着我无法想象的内心的痛苦,我却无法感同身受。晏弥,只是我想,即使我无法感同身受,即使我什么都不懂得,即使我并不能真的为你做什么,可是我……在我眼里,晏弥从来就不是无关紧要。
晏弥,我会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回来。
也请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地等我回来。
我们还有那么多的山未至,还有那么多的曲未谱,泉风雨雪,春夏秋冬,那么多那么多的事物我们还未亲眼见过。
晏弥,倘若你厌倦了这个世界。
等我回来,我带你去看新的世界。
你会看到春天的风怎样拂来,夏天的花热烈盛放,秋天田里的庄稼金黄,冬天雪来了,小火炉子红通通噼啪响。
一日有一日的欢喜,一月有一月的安乐。我们不管世事,只在当下活着。
晏弥,倘若你厌恶了人的事,没有关系,仍有万物等待我们去亲历。山风清露,朝阳晚霞,芦苇丛飘荡,莲花池芬芳……等我回来,我们一家一起去。
在信的最后,林笑却画了一家四口手牵手的火柴人画。
在留名旁,还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晏弥抚着林笑却的名字,泪水滴滴不经意润湿了信纸。
晏弥赶紧将信挪开了。
他突然想起那一年冬天。
下了好大好大一场雪。
他说冷,会冻僵的,不准怯玉伮出去玩雪。
但怯玉伮说不会的,他真的很想出去玩,他说你看那雪好白好白,我们去堆雪人去滑冰好不好。
他拗不过怯玉伮,最后还是出去了。
先是堆雪人,他不知道堆雪人有什么好玩的,可是怯玉伮很喜欢。他堆了五个雪人,有大哥有他有怯玉伮自己,连很讨厌的晏余赵异都堆了。
小小的五个。
怯玉伮也小小的。
他说雪人虽然总有一天会化掉,或许在冬末,或许在初春,可是晏弥你看,现在他们一个摆一个嘿嘿,都在我这里。
堆完雪人又想滑冰,找了个大木盆,怯玉伮坐进去,让晏弥推推,晏弥说很危险,怯玉伮非要推推,推推。
晏弥推了,不敢使太多的劲,木盆就在冰湖上遛出好远。
怯玉伮高兴地大叫出来,还要晏弥推推,晏弥又去推了一下,怯玉伮享受速度的时候,晏弥只是看着。
最后怯玉伮拉着晏弥一起坐到盆里去,都还是小孩子,坐得下。
坏心的赵异路过,一脚狠踢盆上去,木盆遛出好远,怯玉伮惊吓出声,晏弥紧紧将他抱在了怀里。
风声、雪花、叫声、赵异的笑声,晏弥抱着怯玉伮遛出好远好远。
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往后退,而他抱着怯玉伮一直往前。
不知不觉,他竟笑了出来。
还有那一年,那一年的春天,他牵着怯玉伮去踏青。
带了好多零嘴儿,遇到好多的人。怯玉伮长得跟小金童似的,路过的人都要多看几眼,怯玉伮也笑着跟他们打招呼。
有自来熟的小孩,过来让怯玉伮跟着一起玩。
怯玉伮牵着他走入孩子群,一起玩游戏,有那么一刻,他是喜欢的,说说笑笑闹闹。
最后许多的零嘴儿分了出去,孩子们都在笑,他也不知不觉扬起了唇角。
记得那次过年,饺子里包铜钱,怯玉伮一定要先用开水烫,又用烈酒浸泡。最后吃到的是赵异,结果晏余使坏,说是怯玉伮用童子尿泡过,弄得赵异立马眼瞎耳聋闹个不停。
怯玉伮不理赵异晏余,牵着他离开屋子,牵到自己的房间里,掏出礼物给他。是一个如意结。
怯玉伮自己亲手编的。
他说不够好看,编得不好。
可晏弥收到那刻,不知不觉湿了眼眶。他摸着那红色的结,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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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盼如意……
后来那如意结被赵异偷走烧了。
晏弥抚着信,他要见怯玉伮,现在就要见到他。
第93章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43
晏弥终于肯见林笑却。
林笑却进得屋来,明明说好不要掉泪不要哭不要晦气,可……林笑却侧过脸赶紧擦干净。
他浅笑着疾跑几步,扑到晏弥身上抱住他:“我回来啦。”
晏弥瘦了好多,瘦得快要见骨头。林笑却只是抱着他,泪水就如雨,想要止住怎么也止不住。
他不肯让晏弥看见,不发出哽咽的声音。
晏弥回抱住林笑却,他的怯玉伮,长高了长大了,以后的日子他看不到了。晏弥摸着林笑却的头,怯玉伮以后一定要过好日子,开心的日子,没有阴霾没有苦难没有不好的一切,愿如意盼如意得如意,怯玉伮……晏弥陪不了你了。
林笑却紧紧抱着晏弥,以前晏弥总是抱着他背着他牵着他,小时候觉得晏弥好高大好高大,等长大了,才发现晏弥已经枯瘦成如此模样。
晏弥背不起他了,他可以背晏弥,可以抱着他,可以牵着他去很多很多地方。走不了路就坐马车,乘小舟,他会学会如何驾驭如何划船,在那些大道上在那些水面上,尘土飞扬涟漪散远。
“晏弥,我们吃药,吃药,”林笑却哽咽道,“吃药就会好起来。”
“夏天来了,莲花要开了,池塘里的鱼等着我们去喂。还有秋天,庄稼要成熟了,大片大片的金黄,好多好多的稻麦,好多好多的米粮,我们能吃好久好久,吃上一辈子,吃到七老八十牙齿都掉了。”林笑却竭力压下哽咽,故作轻松,只是失败了,“等到冬天,今年我们还没去堆雪人,还没去打雪仗,我会欺负你的,我要捏上很多很多的雪球,砸在你的身上。你会感到很疼,你会忍不住奔跑向我,抱住我——”
“捏住我的手,说我坏,说我调皮捣蛋——我会反驳的,我会拉着你倒在雪地里。晏弥你看,冬天会落雪,雪花会落到我们的脸上慢慢融化,我的手牵着你的手,我的头挨着你的头,我看见你的呼吸成白雾——”而不是一堆冷冰冰的白骨。
“晏弥,不要怕,我们好好吃药,慢慢就会好起来。你好好休养,我哪里也不去,我在这里陪着你。”林笑却努力笑道,“我会好多好多的故事,我一个一个慢慢讲给你听,绝对绝对不会觉得无聊——”
“晏弥,你要听我说下去,好不好。一直听我说下去,听得我们的头发都白了,跟雪一样的白——”林笑却想欢笑也失败了,他带着哭腔泪如雨下。
“怯玉伮,”晏弥一下又一下轻拍着怯玉伮的背,就像儿时哄他睡觉,“怯玉伮,我只是会睡一觉。”
晏弥虚弱道:“我——”我想陪你,想和你走下去,可是太晚了。
“怯玉伮,不要学我贪睡,不要学我。”晏弥抚上林笑却的脸颊,眼眸微微湿了。
“怯玉伮,别哭。”晏弥微笑,“我不疼,我不怕,我只是要睡一觉。”
他说他不疼,他不怕,可林笑却望见他眼中落下泪来。
从前那些日子,一日又一日,林笑却不觉得孤单。晏弥会弹琴,会谱曲,会烹茶。这世上再没有人弹的琴比他更好听,再没有那么暖那么暖的茶让怯玉伮解渴,还有那些曲子,应该永远永远流传下去。
“晏弥,”林笑却泣道,“你活下来好不好。还有时间,还有机会,还有可能,绍京的太医不行,我们就请别处的大夫来,一定会有人能够让你活下来。”
晏弥擦着林笑却眼下的泪,浅笑道:“不哭不哭,我没事的。怯玉伮,等我睡着了,你不要难过。”
“你要记得,要记得,不,要把我忘了。”那些过去,数不清的从前,都忘了罢。
别让他死了还缠着怯玉伮,缠着大哥,缠着晏家。
晏弥抱住林笑却:“怯玉伮,不管将来世事如何,你要活下去。纵使南周国灭,纵使家破人亡,你要活下去。”
“怯玉伮,我看不到的那些风花雪月,你替我看,别难过。”晏弥流泪道,“我——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之人,死在微不足道的今天。这一辈子,能生在晏家,能遇到你,我觉得幸福。”
晏弥乏力了,靠在林笑却的肩膀上。
林笑却急喊道:“大夫——大夫——太医!”
晏弥慢慢抬起手,碰着了林笑却的唇。
他不想最后见到的是不熟悉的大夫,他想怯玉伮陪他最后一程。
他自私,要带给怯玉伮噩梦了。
林笑却流着泪,亲了亲晏弥的指尖。
晏弥笑:“怯玉伮,有你真好。真好。”
“我们那一年……我们那些年……怯玉伮——”晏弥声音微弱,“下辈子,我不要当人了。”
“我想当一缕风,来到你身旁。夏天的时候带来凉爽,冬天的时候我就躲着,春天的时候,带来花草的清香,秋天我会悄悄告诉你,田里的稻麦熟了。”
“你走到金黄的麦地里,麦子摇晃的时候,就是我来了。”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长大,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怯玉伮,好好活着,答应我。”
晏弥抬起手想摸摸他头,却没力气了。
林笑却握住他垂落的手,放到自己头顶,流着泪乖巧笑道:“我答应你。”
只是再没有人应答了。
林笑却攥着晏弥的手摸摸自己的头:“我答应你,晏弥,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答应你,晏弥,我答应你——”
晏弥浅笑着阖上了眼眸。
林笑却知道以后,再没有一个叫晏弥的人会牵着他的手,一路走下去了。
林笑却蜷缩在床榻边,他觉得好冷,明明夏天来了,怎么就冻到了骨子里。
封棺下葬那日,绍京城的权贵几乎都来了。皇帝亦是亲至。
晏巉撑着病体送二弟最后一程。
披麻戴孝,敲锣打鼓,翻飞的纸钱……晏弥葬在了一个据说风水极好的宝地,下辈子大富大贵无忧无虑。
林笑却愣愣地望着棺材入土,他想,晏弥要的不是富贵荣华,他只想做一缕风,他不会轮回人间了。
回城的路上,下了暴雨。
晏巉倒了下去。
林笑却推开众人,将晏巉抱了起来。
他道:“回府,请太医来。”
大哥不喜欢别的人碰他,他会抱着他,不让别的人碰。
夏末的时候,晏巉的身体总算好了些。
晏弥去世已经三月。
晏巉开始大刀阔斧地改革。大改军制、科举取士、改铸钱币、推崇儒学抑制佛学……
动了太多人的利益,周国又发生一次叛乱。
不少曾经拥簇在晏巉手下的人,以皇帝为旗帜聚集起来想要囚了晏巉。
可惜皇帝不肯站在他们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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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延劝:“这样下去,大周迟早亡国。”
晏巉只是笑:“那就让它亡吧。”
冬末又发生一次刺杀事件,牵连到了皇帝身上。
晏巉问赵璃真的想要杀了他吗。
赵璃答:“我这条命是你救下的,晏哥,你随时可以取去。”
晏巉将毒酒倒了:“不要让我失望。”
赵璃逃过一劫,不但不躲,反而亲临丞相府。
晏巉未在,赵璃又一次看到了怯玉伮。
梅花林里,仿若神仙妃子。赵璃忍不住靠近了几步。
林笑却看到了他,缓缓行礼道:“陛下。”
赵璃连忙道:“请起。”
林笑却说晏巉不在,赵璃说:“不在也好。”
“朕可以和你同游这片林吗?”
林笑却道:“陛下请。”
林笑却始终退后赵璃半步。
赵璃笑:“不用讲那些规矩。”
“朕只是想找个人说说话。”以前晏弥在的时候,他好歹有个说话的人,晏弥不在了,他连个能说说话的人都没了。
“怯玉伮,你或许不相信,早在见到你之前,我就将你的名字记在了心里。”赵璃道,“那时候我很好奇,一个晏弥晏余都爱的人,会是什么样子。”
“后来我发现晏哥也爱你。我就想啊,你的命真好,想着想着,你的模样越来越清晰,怯玉伮,”赵璃退后一步,“我想,我大概活不了多久了。”
晏哥再是宽容大度,也不会容忍三番四次。只要他活着,他坐在皇位上,就威胁着晏哥。
权臣做到头,不进则退。赵璃心里明白。
“陛下万岁,不会的。”林笑却安慰道。
赵璃苍白地笑了下,上午的毒酒未入口,以后可能就不是毒酒了。毕竟做过一回天子,他不希望自己死得太狼狈。
赵璃折了一枝梅花送给林笑却,林笑却不敢接。
赵璃笑:“你能帮我也折一枝吗。”
林笑却望着眼前的少年帝王,轻声道:“这样不好。”
赵璃微微失落:“晏哥不会知道的。”
林笑却退了一步,说是可以让下人来。
赵璃笑了笑:“不了。那我走啦。”
赵璃攥着没能送出去的梅枝,慢慢将梅枝背到了背后:“那——那朕走了。”
赵璃转身欲离开,林笑却的手碰上一枝梅却未折,他不能,他会害了他的。
赵璃没舍得离开,转过身来笑着握住林笑却的手,将梅枝折下。
他道:“失礼了。”
林笑却还没反应过来,手中就被塞入了一枝梅。而他折下的那枝,赵璃捧在手心低嗅:“高山流水觅知音,我想,我好像能明白晏弥的心思了。”
哪有不爱的,只是无法说出口。不能以男女之情说出口,只能做兄弟,做兄弟罢了。
赵璃笑得明媚:“好香,这里的梅一定是大周开得最好的梅。”
“怯玉伮,你是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赵璃道,“我叫赵璃,琉璃的璃。”
琉璃易碎彩云散。赵璃笑着跟林笑却告了别。
“朕走啦,不用送。”赵璃捧着那枝梅,哼着阿娘给他唱过的歌,他得回宫去,回宫继续做一个傀儡皇帝。
坐在那冰冷的高高的皇座上,任人摆布。
赵璃的眼神微微阴沉了下来。
这件事被下人看到,禀告给了晏丞相。
晏巉得知后,叹了一声。赵璃终究是生出了异心。
人的胃口是会被养大的,纵是最开始还念叨着恩情,可到最后,有什么比权势、美人、性命重要。
除掉一个恩人,权势落在手中,美人留在怀中,性命再无忧。一本万利。
赵璃似乎找死般,经常与林笑却“偶遇”。
渐渐逼得林笑却不敢出门。
赵璃这次趁着晏巉不在拜访入府。
林笑却道:“你在挑战大哥的耐性。”
赵璃笑着说了实话:“我发现我变了,在我变成怪物模样前,我得先逼晏哥杀了我。”
“我答应过娘亲,我会报恩,我会保护晏哥一辈子。”他怎么会看不出娘亲眼里的情意。
他要是害了晏哥,娘亲不会原谅他的。
可人或许都想自保,都贪恋美好之物,那梅花最终还是凋谢了。即使如此,赵璃也舍不得扔。
他现在能控制自己,以后会怎样,他说不清。
与其做个忘恩负义的帝王,不如成为晏哥的刀下亡魂,无愧阿娘无愧本心。
赵璃默默地看了一会儿林笑却,微笑道:“怯玉伮,我也是真的想见你。”
找死有那么多办法,在晏哥眼皮子底下勾结作乱刺杀还会死得早些。
可他不想死得太早,也不想就那样死去。
赵璃送出了自己的礼物,他亲手绣的荷包。
“三月三了,我跟宫女学的。绣得歪歪扭扭,你不要嫌弃。”
荷包的针脚很细密,并不歪歪扭扭。赵璃绣了很多个,技艺越发精进,最终才绣出拿得出手的这一个。
阿娘也绣过一个荷包,但是没有送出手。
他不想像阿娘那样遗憾。
第94章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44
林笑却望着那荷包,荷包上绣着梅花,这红梅好似血色染就。
赵璃说冬日的梅迟早会败,可这荷包上的梅不会败。
林笑却只是望着,没有接过来。
他道:“陛下,这于礼不合。”
赵璃抚着梅花的针脚,细细密密的线,细细密密的时间:“没有礼,没有义,没有是是非非,我只是想送给你。”
林笑却垂下了眸:“陛下,天快黑了,您回宫吧。”
赵璃攥着荷包,过了许久才道:“那你帮我烧了。”
就当是提前烧给地下的他。
早晚而已,早些也好。
赵璃抚了抚,缓缓松开了手。
荷包落到桌上,赵璃起身离开。
林笑却叫住了他:“陛下,您的东西忘拿了。”
赵璃停下脚步,回过身来,莞尔一笑:“春天虽来了,还带着冬天的冷。添柴加火,能带给你几分温暖,也算是值得。”
拿来用和拿来烧,又有什么不同。赵璃眼眶里渐渐涌出泪意,在真的落泪前,赵璃转过了身去。
他可是皇帝,哪怕只是个傀儡皇帝,也不能这般不堪。
走出厅堂,外面的阳光很是明媚,赵璃也学着笑得明媚。
要赶在夏天之前,夏天尸身腐烂得很快,他还没及冠,离衰老还有很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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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尸身也不要腐得太快才好。
回到宫中后,赵璃写下了禅位诏书。
晏哥应当名正言顺地走上来,而不是作为乱臣贼子,起码这一刻,他是真心的,不愿让权势蒙蔽了这颗真心。
当初晏弥说:“郡王,不管我们来时的路如何,或许到最后,你我殊途同归。”
倒是一语成谶了。
赵璃让人上酒。
晏巉来了。
赵璃笑:“晏哥,你是来杀我的,还是来劝我的。”
府里的事没有能瞒过晏巉的。他来还荷包。
“怯玉伮年幼无知,望陛下收回厚礼。”
晏巉将荷包放到了案几上。
赵璃望着那荷包,问了晏巉一个问题:“你知不知道我娘对你的情意。”
娘亲被救下时,已经病入膏肓,苟延残喘而已。
她望着救下她的少年,眼里的光没有人能够忽视。
晏巉道:“知道。”
“你厌恶吗?”赵璃问。
晏巉摇了摇头。赵璃的阿娘从不曾说出口,也从来没有逾矩过。
赵璃笑了下:“那就好。”
想必怯玉伮也是不厌恶的。
赵璃将禅位的诏书递了过去。晏巉说不必如此。
赵璃道:“周国如今看着已是气数将尽。晏哥,这是个烫手山芋。”不接会死,接了也会死。
“你可以带着怯玉伮去北地,就说是皇帝不公刺杀你,在新国照样富贵荣华。史书上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中原乱了数百年,百姓生灵涂炭,那么多的战争,那么多尸骨堆积。晏哥,我不希望其中有你。”不希望怯玉伮也在其中。
晏巉道:“陛下可是听信谗言?臣尽职尽忠,怎会逃亡。更不会做出叛国通敌的事来。”
乱世里,谋士权臣一个地方呆不下去了,转投他国或是手刃主公都是常事。大大小小的国,此起彼伏的灭。
也有君主求贤若渴,愿意接纳他国降臣。
赵璃听到晏巉此言,明白他是不会走了。
临到头,还是不想死。晏哥若是离开,他也能多活几年。
酒呈了上来。
赵璃望着那酒,说了实话:“这是毒酒,晏哥,我喝下去,是不是一切都能结束了。”
晏巉未答。
赵璃倒了一盏,手忍不住微颤了下。他强行抑制住了。
他希望有个人能阻止他。
可晏哥只是远远地站着,不看不听不问。
赵璃便明白,晏哥不想他活着了。
明明早就做好了死亡的准备,可为什么真的要赶赴黄泉时,他竟然好不舍。
甚至想放手一搏。
赵璃抬眸看晏巉,是跟晏哥斗个鱼死网破,还是就此了此一生。
赵璃端起了酒盏。
那滴竭力压下的泪落了下来。赵璃一饮而尽。
喉舌腹肠如火烧。
酒盏落地。
赵璃垂手攥住了没能送出去的荷包。
水中月,杯中酒,梦中人。那日的葬礼,他虽是难过,可也忍不住望向怯玉伮。
他到底是喜欢上了怯玉伮,还是喜欢上了怯玉伮对晏弥的那份牵挂,他不知道。
偶尔,只是偶尔,他也想试试有人牵挂的滋味。
自母亲离世后,再没有那样一个人了。
母亲的遗言他会遵循。
母亲想用她的一生去偿还恩情,可她的一生太短暂了。
儿L子接下这份责任来,儿L子说过的,会用一生去偿还,儿L子做到了。
晏巉捡起诏书,缓缓走出了宫殿。
赵璃没有去望他,他攥着手心里的荷包,猛然吐出了血来。
他爬向柜子,那里面装了好多他绣失败的荷包。
他不需要别的陪葬品,赵璃打开了柜门,一个个荷包掉了出来,赵璃抱住它们,只要它们陪葬就好。
不,还有——还有那枝枯败的梅枝。
他留下来了。想必怯玉伮的那枝,已经扔了罢。
“阿娘,”赵璃痛苦地呢喃,“好疼,原来喝鸩酒这般疼啊——”
下辈子,他不愿生在王侯之家。
就做个太平盛世里的寻常人。
赵璃想爬起来,想将枯败的梅枝取下,爬不起来了。太疼了。
三月三的夜晚,大周的最后一位皇帝驾崩。
四月初,晏巉登基,改国号为楚,改元永兴。
晏巉着手清洗势力,那些背叛他的人,夷灭三族。
活下来的人,再也不敢用曾经那银秽的目光看向晏巉。
他们怕了。
连荀延也开始收敛,许多次称病想要卸职归家。晏巉皆是挽留。
荀延望着自己曾经爱慕的人,不知何时,那份爱慕早就随风散去。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只是大楚的皇帝而已。
荀延行了大礼道:“承蒙陛下不弃,臣感激涕零。”
晏巉不放人,荀延就不能走。
离开议事殿,荀延鬼使神差走到莲池那。
夏天来了,他想看看林笑却是不是又来泛舟游湖了。
林笑却好像很喜欢莲花。
他才不像那些人那样,很亲昵地喊什么怯玉伮。他又不喜欢他,那么亲昵作甚,连名带姓地喊才好。
湖面上有莲有叶,就是没有林笑却。
荀延该走了。
但他想等等,没准等一会儿L林笑却就来了。
还真让荀延等到了。
林笑却瞧见他,转身就要回去,荀延叫住了他:“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躲我做什么。”
林笑却停下了脚步。
荀延绕到他面前,低笑道:“说真的,我还在这莲池救过你。那时候你准备和濮阳邵成婚。说起这个名字,都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林笑却道:“你这救命之恩,我不认。”
荀延笑:“果真聪慧,不是个傻子。”
林笑却也笑:“你招惹我,不怕晏巉杀了你?”
荀延笑容缓缓:“想想我最肆意的时光,竟然是在濮阳邵手下做事时。他很信任我,什么都放手让我做,他真的很傻,而我们聪明多了。聪明的人,总是容易反被聪明误。”
林笑却道:“要保命,就离我远些。”
荀延站在林笑却面前,不肯让路:“我算尽别人的命,却忘了给自己算算。林笑却,和我再泛一次舟吧。这一次,我不会害得你落入湖中。”
林笑却看着荀延,缓缓摇了摇头:“你要当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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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奉陪,我得好好活着。”
答应了晏弥,他不会食言。哪怕这只是他的旅途,只是轮回之一。
荀延道:“那不泛舟,只是在这里看看莲荷,我离你远些,好吗?”
林笑却不解:“我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交情。荀延,你有遗言,也不该跟我讲。”
荀延笑了起来,他退后一步道:“为什么你在别人面前都跟个菩萨似的,在我面前却张牙舞爪。难道他们是你的信徒,而我不信你……”
荀延望着那不远处的莲荷:“如果我也选择信奉你,割肉献祭——”
林笑却打断了他:“你要游湖,好,我陪你游。”
荀延微微笑了下,怯玉伮始终是怯玉伮。
两只小舟,各划各的,荡开层层涟漪。
荀延想跟他说些什么,可林笑却划了会儿L
就躺下装睡。
荀延笑了下,也躺了下来,认认真真睡个午觉。
今日的阳光不烈,刚刚好。慢慢的,荀延竟真的睡了过去。
时光仿佛倒流,他回到当初上了林笑却小舟的时候。
林笑却安安静静地睡着,他做贼似的抱住了他。睡梦之中,荀延真诚多了,也不说什么厌恶讨厌的话,非常诚实地遵循本心抱住了林笑却。
不敢逾矩,亲亲脸都不敢,只是羞红着脸抱着。
林笑却醒了,竟没有骂他,而是叫他延郎,一声声延郎叫得荀延心都化了。
荀延说着以后的打算,等回家归隐了,就著书立说,不搞什么权势纷争战乱害人了。
他说他这身本事除了搅动江山朝堂,还有很多很多的用处。
他说就算不当这个官,他照样不会少吃少穿。
梦中的林笑却叫着他延郎,认真地听他说话。
荀延红着整张脸说他没有说大话,不信的话,林笑却亲自跟着他,检验他见证他,到最后就会明白,荀延没对林笑却说谎。
“延郎,我信你。”
荀延做着他的美梦,现实里的林笑却见他睡着了,赶紧划船离开。
岸边晏巉已经等在那里。
林笑却上了岸,晏巉将他抱到怀里,没问什么,牵着他手走了。
荀延这一觉睡到了夜深也没人来叫他。
大晚上的湖可不好受,冻得荀延着了风寒。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荀延醒来后,咳嗽好几声,望见四下一片寂静,才明白原来是梦啊。
回府后,荀延将珍藏的玉佩碎片埋入了土中。
荀延亲自挖坑亲自埋,一铲铲土落下去,尘灰飞洒,荀延道:“从此以后,陛下是陛下,臣是臣。都过去了。”
他还是会尽忠,也只有忠了。
晏巉牵着林笑却回到了凤栖宫。
在这座宫殿里,承载了许多的回忆。
用完膳,洗漱罢,晏巉抱着林笑却上了床。
傍晚的余光里,林笑却突然发现晏巉有白头发了。
林笑却抚上那根白发,晏巉也注意到了。
他笑:“明明没老,好像又老了。”
林笑却将那根白头发拔了下来。
晏巉望着怯玉伮,蓦然道:“如果,大哥想跟你成婚,你会答应吗。”
林笑却沉默了会儿L,摇了摇头。
晏巉将林笑却抱进怀里,突然不愿见到他拒绝的神情。血液上涌,口腔里满是血腥,晏巉道:“如果大哥也死了,怯玉伮是不是就原谅大哥了。”
林笑却心中酸涩:“大哥,我没有怪过你。只是,我们是兄弟,兄弟不该成婚的。”
“如果我跟大哥成婚,那晏弥该叫我嫂子或哥夫?好奇怪的称呼。”
晏巉抚上林笑却的脸庞:“你还是在怨我。”
林笑却湿朦着眼,说没有。
晏巉道:“你可以杀了我。”
林笑却垂下眼眸:“大哥在说丧气话。”
晏巉笑,虚弱道:“我只是在为我们找一条出路。”相爱若不能,相杀也是好的。
“怯玉伮,”晏巉低笑道,“你没看见朝堂上那些人的目光,他们再也不敢那样望着我了。”
“怯玉伮,我终于走到了尽头。那些豺狼虎豹都变得顺服。他们低下头颅,不敢用饕餮的目光享用我,而是跪下去,畏惧地逃避地跪下去。”
“我好像赢了,又好像失去更多。”晏巉抱着林笑却,轻拍着他的背,“在我的怀里睡下吧。”
林笑却缓缓闭上眼,试图陷入沉眠。
晏巉再也无法强忍,吐出了血来。林笑却想要睁开眼,晏巉捂住了他的双眸。
太狼狈了,他不想怯玉伮看到如此狼狈的大哥。
林笑却泪水落下,他道:“大哥,请太医罢。”
晏巉道:“我的身体我有数,死不了。”
“怯玉伮,除非你愿意杀了我,否则我是不愿死去的。留你一个人在世间,我会害怕。”晏巉轻声道,“那么多人喜欢你,可你只有一个,没办法分。如果他们疯了,把你五马分尸会很痛苦的。”
“有的人捧着你的头,有的人牵着你的手,有的抱住你的腿,四散的肢体,一人一份,可怯玉伮再也没有了。”晏巉声音更低,“我把他们都杀了——”
“留你一个好不好。”
林笑却抱住晏巉:“大哥,你多想了。没有人会害我。”
晏巉道:“不对,是你太善良,不懂人心险恶。”被人惦记的滋味他受够了,怯玉伮只是太傻,不明白背后的可怖。
晏巉将林笑却紧紧地抱在怀里:“他们会害了你的,他们绝不会放过你。”
林笑却说疼,晏巉也不肯稍微松开些。
“怯玉伮,大哥该拿你怎么办。大哥快死了。你愿意跟大哥一起去吗。在那黄泉路上,我会背着你慢慢走,孟婆汤我会倒掉,”晏巉低声呢喃,“一口也不喝。”
晏巉慢慢松开了手,林笑却重见光明,他赶紧取出帕子给晏巉擦血,他以前没有带帕子的习惯,只是给晏巉擦得久了,就习惯了。
林笑却对外喊道:“请太医来。”
晏巉没有阻拦。
很快太医便来了,诊断后两人靠在一起,等药熬好了,林笑却亲自端过来喂晏巉。
一勺又一勺,晏巉喝得很慢,他贪恋这时候的温暖,便不畏惧口中的苦涩。
他看着怯玉伮,还这么年轻,这么年轻的孩子,不该和他这个已经腐朽了心的人一起离去。
他害了太多人,还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
像他这样的人,大抵是没有轮回的机会了。
第95章乱世里的书童炮灰攻45
转眼入了秋。
大楚举办的第一次科举考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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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选者多是饱读诗书的富裕子弟。这年头活命都难,普通人家又哪有时间哪有钱银去买笔墨看书本。
晏巉对此有所预料。其他的举措也并不能立竿见影,所有的一切都需要时间。
而晏巉没有多少时间了。
入了秋,天气转凉。每逢下雨天,旧伤就疼得厉害。
当初受了伤,也没能好好休养。战事紧急不等人。
大楚又有地方起义,世家豪强推举了赵姓宗室,打着复国的旗号席卷。叛乱虽最终平定,但国库几乎见底,好在今年夏没有闹洪灾,今年秋百姓的收成还算不错。
晏巉召集有才干的臣子修律法,谱史书。有个臣子毫不避讳地将晏巉的一些事写了进去,晏巉看了,懒得杀了。
后世任人评说。
林笑却看了,纠正了其中一点,说赵异不是畏罪自尽,他是真的想为绥地做些什么。
他将绥城的事一一说了,臣子听后退下了,也不知改没改,后续的事林笑却没再管。
晏巉抱着林笑却,问他是不是想赵异了。
林笑却不明白晏巉怎么会这么想。
他道:“不是想,只是觉得他虽然……但死之前不是那个人写的那样不堪。”
晏巉紧紧抱着林笑却,赵异死之前没有那样不堪,那他呢?
晏巉心里明白应该放手,应该让怯玉伮去过快活自由的生活。
只是他舍不得。
他好像陷入了漩涡,一会儿觉得所有人都要害怯玉伮,一会儿又觉得他才是害怯玉伮的人。反反复复,和旧伤的疼一起翻涌。
“明明怯玉伮就在大哥怀里……”可为什么离他如此之远。
“怯玉伮,呆在我身边你是不是很难过。”和一个病人呆在一起,健康的人也会染上枯萎的气息。
晏巉望着林笑却的面庞,明明正值青春,怎么就跟着他掉入泥淖了。
晏巉抚上林笑却的脸颊,浅笑道:“再陪大哥一会儿,等秋天过去,田地里金黄的庄稼成了漫山遍野的大雪,天寒地冻……”他联系北穆,将怯玉伮接走。
怯玉伮过去说他像高山上的雪花,雪花只会在春天融化,在那之前,他会送走他的。
都说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长兄如父,他这个当大哥的就不要继续祸害弟弟了。
晏巉笑:“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决定,就是从菜市场牵走你。怯玉伮,你应该去看看辽阔天地,而不是在这逼仄的皇宫里,陪一个将死之人数日子。”
晏巉说得缓慢而虚弱,林笑却侧过脸:“不要说丧气话了,什么死不死的。”
晏巉擦了擦林笑却眼下的泪,将他搂在了怀中。
人在康健之时,总觉得眼前只有羊肠小道可走。但走到生命的尽头,才发现天地皆宽,只是再想往前,已经晚了。
随着病情的加重,晏巉仿佛成了一个虚弱的老人。
他看着怯玉伮,蓦然没了风花雪月的心思,只是担心怯玉伮的以后。
怯玉伮一生还长,要怎样才会过得快乐,要怎样才会一生平安无忧。
还好没答应嫁给他。还好和他的牵连不深。不爱他也好。他走时,便不会那么难过。
晏巉回顾一生,那些杀伐果断的时刻仿佛离他远去。
曾经那么多人的性命葬送在他手中,他不过披麻戴孝一番,便继续往前。
他现在没力气往前走了,走得越来越慢,刀都快拿不起来。
当初的他一定会留下怯玉伮同葬。
可现在的他……晏巉摸了摸林笑却的头,还是个孩子,那么长的岁月不该葬送在他手里。
夜间,晏巉抱着怯玉伮睡觉。
半夜晏巉突然发起了烧,一声声地喊着阿娘。
林笑却将晏巉抱起来,一边请太医过来,一边学着娘亲那样哄他。
轻轻拍着晏巉的背,林笑却湿着眼眶笑:“阿娘在,别怕,阿娘在。”
大哥头上的白头发越来越多了,一根可以拔掉,十根慢慢忽视,渐渐鬓角都白了。
林笑却只能看着他的时光飞速流逝。大哥一下子就成了朝菌蟪蛄,好好的人活不到百年。
晏巉抱住了阿娘,又开始喊二弟,林笑却流着泪:“二弟也在,大家都在。”
晏巉说他对不起二弟,阿娘不会原谅他。
林笑却哄他说:“会的,一定会的,阿娘在,阿娘从不怪巉儿。”
晏巉迷蒙睁着眼,将怯玉伮抱得更紧。林笑却回抱住他:“别怕,我在,怯玉伮也在。”
晏巉说二弟不会原谅他,让怯玉伮拿着当初的马鞭打他三十鞭,这样就算了了。
“说胡话,”林笑却流着泪,“大哥又在说胡话。”
晏巉烧糊涂了,一定要罚自己。林笑却不准他乱跑,药怎么还没熬好。
林笑却道:“我打,我打就是了。”
林笑却拍了拍晏巉的手:“打你一下又一下,你坏,我罚你了,这事过去了,都过去了。”
“大哥还是我们的大哥,最好的大哥,养我们的大哥。”林笑却紧紧制着晏巉,过去他是制不住的,可是晏巉越来越虚弱,这个在战场上杀敌的恶鬼将军,连他都能制在怀里了。
大哥还年轻,却已走到迟暮。
林笑却问太医,到底要怎样才能留住大哥。
太医说陛下郁结于心,心存死志,如果能重燃希望,好好休养,或能有所好转。
秋末的时候,林笑却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
他跟着大厨学了好久,大厨说他没有天分,但是很认真,认真的人做出来的饭菜不会难吃到哪里去。
一桌子饭菜吃不完,大哥不准人扔掉,他连吃两天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后,他说:“怯玉伮,以后不要做饭菜了。”
林笑却说是不是太难吃了。
晏巉摇头,眼眶微红:“我舍不得。”
林笑却擦了擦眼眶,故作高兴笑道:“大哥,我们成亲吧。”
太医说了,心情好身体就会好。只是成亲而已,大哥不会做别的。名分上而已。他愿意。
谁知晏巉拒绝了。
晏巉望着怯玉伮,心中绞痛。
他不能,他不能够。
怯玉伮年轻鲜活的生命,不该与他有更深的牵扯。
晏巉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到怯玉伮身后,垂手搂住他。
“你还年轻,你还小,怯玉伮,不要因为怜悯与同情葬送你的一生。”晏巉俯下身,亲吻怯玉伮的头顶,一滴泪落在他的发间。
冬来了。
天气越来越冷。
休沐日里,晏巉跟林笑却呆在被窝里,谁也不想出去。晏巉是疼的,林笑却是懒的。
林笑却缩在被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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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外面下雪了。窗子开了一扇,他拍拍晏巉让他也看:“大哥,你看,下雪了。”
晏巉抱住林笑却,说外面冷,再想出去玩也要等雪停。
林笑却笑:“我又不傻,被窝里这么暖和,我才不想出去。睡懒觉睡懒觉,不睡到中午不起来。”
林笑却笑着伸手到晏巉脖颈间,想冰冰他冻冻他,可是晏巉竟然不觉得冰。
林笑却望着他,轻声道:“大哥,你的体温好凉。”
晏巉说是怯玉伮太暖了,林笑却说不暖,有点冷。
晏巉将林笑却的手被颈窝里拿出来,捧在手心哈气,呼呼地吹,问他有没有好一点。
林笑却说好多了,将晏巉抱住。宫人端药上来,热乎乎的,林笑却要起来喂,晏巉拉住了他。
“我自己喝,你别起来了,冷。”
林笑却没管晏巉,披了件衣裳照样起来。端过药,“啊”张嘴示意。
晏巉笑:“你把我当孩子了。”
林笑却也笑:“我现在比大哥康健,大哥就是孩子,我才是大人。”
晏巉不跟他争:“好,怯玉伮是大人,怯玉伮长大了。”
一口又一口,味道古怪的苦,是用了好多药植好多药虫的尸体熬的,林笑却只是闻着,都苦得簇了眉头。
晏巉喝完了,漱完口,问怯玉伮他身上还苦不苦。
林笑却笑:“药苦,不是大哥苦。”
晏巉问:“没沾气味吧?”他害怕被嫌弃。
林笑却猛地将晏巉紧紧抱住:“哪有。”
晏巉笑着回抱:“没有就好。”
林笑却又往被窝里蜷缩,拉着晏巉一起:“你平日里太忙了,今天休沐我们什么都不要干,只是躺着就好。”
“你看那雪花,还在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完。也许整个冬天,他们都没有休息的时候,而春天到了,又都不见了。”林笑却微微湿了眼眶,他在被窝里蹭了蹭脸,就看不出啦。
晏巉也往被窝里蜷缩,两人到最后完全被盖住,四周都没有光,乌黑一团,呼吸灼热。
在这里什么都没有,没有天下没有权势没有纷争,就只是两人,只有两人彼此紧挨着。
晏巉摸着黑抚上林笑却的面庞,多么想就这样度过一生。
所有的不好的一切都散去,怯玉伮在他怀中,快快乐乐,健健康康,平安幸福。
他们会上街去,买几串糖葫芦,听几曲绍京歌。
酒馆里的说书先生又说起了一段故事,怯玉伮挪不动脚,支着耳朵想听下去。
那就不走了。
晏巉牵着怯玉伮走到酒馆里去,听别人的传奇故事,那些跌宕起伏那些生死荣辱都只在故纸堆里。
他与怯玉伮只是寻常人家,寻常地路过。
晏巉抚着林笑却的脸颊:“怯玉伮,再过几日,陪我巡边吧。”
终究有掀开被子的一刻,白日的梦清醒得太早,晏巉低声道:“去边境看看。”
他已经与魏壑通了书信,他快死了,护不住怯玉伮了。
离开,离开这里,去别地,那里柳暗花明,那里春风送暖。
在一个鸟语花香的新天地,淡忘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
而他,只能送他一程。
林笑却听了,覆上晏巉的手,轻声道:“不去,我不去,你也不去。”病成这样了,怎么能远行。
“派别的人去,那么多大臣,总不能没有一个能用的。”林笑却道,“要是信不过他们,还有晏余,他现在不纨绔了,懂事了,派他去一样能成。”
林笑却轻声道:“你不能去,太冷了,大哥,我怕冷。”
晏巉抱住林笑却,耳鬓厮磨。大哥也不想,但大哥必须如此。
“晏余会去,赵岑也去,怯玉伮还愿谁陪同,告诉大哥。”晏巉笑,“我们提前踏青,出去走走,没事,多带些人,不会着凉的。”
被窝里的空气稀薄,林笑却渐渐喘不过气来,他掀开了被子,头发乱糟糟的,正想说什么,才发现晏巉红了眼眶。
林笑却慢慢意识到不对,他轻声道:“大哥,你想做什么。”
晏巉摸摸他头:“胡思乱想,怯玉伮睡懵了。”
“大哥只是觉得疼,大哥得喝药了。”晏巉声音微弱,林笑却的心一下子忧急起来,赶紧去叫大夫,方才的不对劲被抛到了脑后。
喝完药,林笑却搂住晏巉,轻轻擦嘴角,问大哥还疼不疼。
晏巉笑:“不疼了。”
“大哥说谎,”林笑却抱着他,“这世上没有见效这么快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