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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起风
一月中旬,南华的天气预报早早开始说今年冬会下雪,却迟迟未见雪花落下。
接连过了几天,才有人说,原来半夜已经下过,零星几片碎雪,还未落地就化开。
闻喜之跟陈绥聊起这事儿,摇头笑:“还得是京城的雪,说下就下,好看又浪漫。”
那时她正在收拾行李,上午十点的飞机,目的地正是京城。
今年的年终盘点在京城的总公司办,她作为华南片区分公司代表前往参会。
临近年底,最近公司事情很多,陈绥忙得走不开,她这是故意在逗他眼红。
果不其然被他抓着压回床上收拾了一顿。
到达京城是下午,闻喜之提前几天跟大学同学约了饭局,这会儿时间还早,到酒店放了东西收拾了一番才去赴约。
不管走哪儿,去干嘛,都拍照跟陈绥发微信分享。
大学毕业后,一部分同学选择继续深造,一部分同学选择工作,大多数都留在了京城。
闻喜之毕业后就没参加过同学聚会,这次被大家拉着罚酒。
她不敢乱喝,怕不小心醉了发酒疯,推辞到:“真不行,我男朋友一直打电话查岗。”
刚说完,陈绥的电话打过来,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唱黑脸,一顿严厉逼问警告,让她不准喝酒。
同学们纷纷打趣,倒也就没再逼着她喝。
热热闹闹开开心心结束饭局,大家约着去唱歌,闻喜之想着明天早上还要去接Lisa,婉拒了。
此次年终盘点,欧洲分部依旧是Lisa做代表,来之前曾跟她约定,让她去机场接。
等车的间隙,闻喜之玩着手机,跟陈绥发微信,说自己已经结束饭局,正在路边打车回家。
忽地听见道熟悉的声音在喊:“之之?”
闻喜之握着手机转头看,周林燃一身黑色大衣,面容清隽,身姿挺拔,正双手插兜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还真是你啊。”
他年少时爱穿白衣,或者浅色系的衣服,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爱上深色系的衣服。
闻喜之许久未曾见他,如今他乡遇故知,难免真心实意地开心,唇角弯出个笑,抬手挥了挥:“师兄!”
恰好陈绥发微信过来,闻喜之顺便提了下此时偶遇周林燃的事。
陈绥回得挺快:【啧,这么巧,你俩挺有缘啊。】
瞧着酸不拉几的。
闻喜之笑了笑,回他说晚点到了酒店跟他打电话,他倒也没闹什么,让她路上注意安全。
因为她停在原地没动,周林燃主动朝她走过来,还是那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似是解释:“前两天刚出差回来,今天约了朋友吃饭,出来就看见你,还以为看错了。”
说着四下看了看,好奇问:“就你一个人?他呢?”
“就我一个人,来公司总部参加年终盘点。刚跟大学同学约了个饭局。”
“噢。”周林燃笑笑,双手插在外套口袋里,转身示意她一起走走,“走会儿?”
“好。”
今年京城下雪早,早前就下了几场雪,一下就是好几天,但都下得小,总是断断续续的,地面上没有积雪,只剩下小雪化后的水迹,湿漉漉的。
手机里陈绥没再发微信消息过来。
闻喜之一边跟周林燃闲聊一边注意着脚底的路,顺便提醒他:“师兄走慢点儿,路滑。”
周林燃转头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忽然笑得灿烂起来:“这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闻喜之大三那年冬天,周林燃考研结束去京大找她玩。
那年冬天下雪更早些,也下得不大,路也是这般湿,俩人吃过饭出来,没走多远,闻喜之就摔了一跤。
周林燃没抓住她,好在冬天穿得厚,她倒也没受什么伤,就是屁股疼了两天。
自那后,每回下了小雪,闻喜之走路就总这样小心翼翼。
现在周林燃这么说,她自然也想起这事儿,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很认真地跟他说:“小心点儿总没错,摔了就晚了。”
周林燃点头说好,又找了些别的话题聊。
闻喜之跟他沿着长安街转了许久,风太大,周林燃招了辆车送她回酒店。
“天气预报说过两天会下大雪,要不着急回去的话可以留下来看看。”
“看情况吧,有空的话。”
“现在跟他挺好的?”
周林燃提起陈绥,总是不说他的名字,但闻喜之能听懂。
“挺好的,已经见过家长了,你呢师兄?”
“我啊。”周林燃转头看向车窗外,京城的冬夜风雪肆虐,也许大雪会提前下来。
他笑了下,无所谓的样子:“就那样呗。”
“家里不催吗?”
“催啊。”
“那……”
“已经迟了。”
闻喜之住的酒店不远,很快就到。
她握住车门把手,转头跟周林燃告别。
“你就坐这车回吧师兄,不用下来了,到时候又不好打车。”
周林燃喉结滚动,“嗯”了声:“晚安。”
闻喜之推开车门下去,风有些冷,她怕吹到周林燃,很快关上车门,冲车里挥了挥手,转身往酒店里走。
她没回头,所以也就没看见,那辆出租车一直没走。
直至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周林燃才道:“走吧师傅。”
师傅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开玩笑:“喜欢就去抢啊。”
“嗐,要能抢到就抢了。”周林燃顺着他的话接,脾气很好地笑了笑,“这不是打不过么,人家两个人呢。”
“哦,1V2啊,那是有点打不过。”
“嗯。”
第二天一早,闻喜之去机场接到Lisa。
年终盘点结束已经是下午,Lisa第一次来京城,闻喜之请她去吃京城特色美食,闲逛了一下午。
晚上的酒会俩人直接翘掉,找了个小酒馆待着,一边听驻唱歌手唱歌一边喝酒聊天。
闻喜之酒量不好不坏,但之前那次醉酒太可怕,现在她都不太敢喝,只要了度数很低的青梅酒。
坐了会儿,Lisa撑着额头看她,蓝瞳像湖泊一样美丽,认真打量。
好一阵,笑着说:“真的耶。”
闻喜之疑惑:“什么?”
“Sui的甜心真的好乖。”Lisa端着酒杯喝了口酒,唇上水光闪闪的,格外诱人,“每次别人问他喜欢的女孩子长什么样,他就会笑得很温柔,骄傲地开始形容一遍——”
“各种赞美的词都用上了,但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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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他说又乖又爱哭。”
闻喜之:“……”
“哎,他真的好爱你,有时候想想都要羡慕死了,怎么我就没遇到这么个人。”
闻喜之抿了口青梅酒,笑着看她:“他哪里很爱我啊?”
“你的生日是一月份对吧?”
“你怎么知道?”
“每年一月下旬来临前,他都会回国,而在这之前,他会疯狂地赶学业进度,学习小组里的人因此称他魔鬼。”
“每年一月份他都会这样固定消失一段时间,除了你的生日,我找不到他回国的其他理由。”Lisa笑得很得意,“看来我猜对咯!”
闻喜之有些恍惚。
每年他都回来吗?
可是,她却从未见过他。
很突然的一瞬,闻喜之想起那年旅游遇险,出现的那个黑衣黑帽黑色口罩的男人。
那么自然地在危急的情况下取下她戒指上的山茶花,让她反应过来还有武器。
不等她细想,Lisa又接着说:“他还写好多情话,一开始我是真没想到他有那么肉麻。”
“情话?”
“是啊,就在他的Instagram上,账号叫SW-CHEN,你有时间可以自己去看看。”
信息量太大,闻喜之一时间有点接受不过来,但Lisa似乎很有倾诉的兴致,说完这个又接着说别的。
“他学习真的好努力,大学就开始跟研究生一起做课题做项目,搞学术研究。睡得晚起得早,像一个学习机器。”
“但他人又聪明,完全不是死读书,做什么都很厉害,学东西又快,搞得组里其他人都不好意思摸鱼摆烂,经常问他为什么那么聪明还那么努力。”
“他说因为喜欢的女孩子希望他能好好学习,能够闪闪发光,他只是想要努力成为她喜欢的样子。”
“大学毕业时,他是SummaCumLaude(最优等生),因此获得一条很大的荣誉金绳,除此以外还有他参加学术研究和社团比赛等等获得的五颜六色的荣誉绳。”
“当时毕业典礼上我笑着打趣他拿这些荣誉绳是要回来绑你吗,他说不是,你猜他怎么说?”
“他说,高二那年,他拿走你一条红色发绳,所以,他要拿很多荣誉绳回来,给你绑头发。”
“噢我的天!别的荣誉绳也就算了,SummaCumLaude的大金绳哎,他居然要拿来给你绑头发!”
Lisa现在想起依然都会觉得夸张的程度,那么努力拿的荣誉绳,不拿回家收藏供着,居然要拿来给女朋友绑头发?
“而且他真是我见过最专一深情的男人!我们组里有固定聚会日,每次把他拉去玩,待不到一分钟就有好多女孩子来要他联系方式。”
“他的长相身材气质真的很吃香很诱人,有很多送上门的露水姻缘,但他从来不接受,甚至连多看一眼都不会。”
“每次他拒绝别人的方式也很直接,把你的照片摆出来,说已经有女朋友了。有一回遇到个很强势自信的超级大美女,直接指着你的照片说你没有她漂亮,叫Sui把你甩了跟她在一起。”
“Sui平常都很绅士的,很尊重女性,即便拒绝别的女生也从来没给人家难堪,那是第一次嘲讽一个女生。”
“当时他就是这么一手拿着玻璃杯在指尖转了下,然后轻飘飘地瞥了那个美女一眼,很不屑地冷笑了声,嘲讽她——”
Lisa学着陈绥当时的模样,对着旁边的空气说:“你连她一根脚趾头都比不上。”
“那美女可是周围所有人都认可的大美女,从没被那样说过,当时就气得将他大骂一顿,哭红着眼跑掉了。”
“除了这些,还有学校里优秀的学姐学妹追求他,也通通被他拒绝了,各种高.官富豪的女儿,他也都一点不心动。”
“就连他后来车祸昏迷,醒来后第一件事并不是怨天尤人自暴自弃。他用超出常人的意志努力让自己站起来,克服困难和痛苦做康复运动。”
“他怕自己不能开车,就逼迫自己克服那场车祸带来的阴影和恐惧一遍遍努力上路练习。”
“那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他需要付出比正常人更多的努力,才可以看上去正常行驶。”
“但这还远远不够。”
“他去赛车,去越野,去做各种极限开车的事情,把生命悬在鬼门关外,挑战死亡。”
“我都怕他好不容易恢复过来又出意外,问他就不怕再出事就永远不能回国见你了吗。”
“可是,他说——”
“如果他不能比从前更好地回来见你,离别的这几年,都将失去意义。”
“因为,废物不配被你喜欢。”
“他真是爱惨了你,但我一直很好奇。”Lisa转头看向闻喜之,“为什么你从来没去看过他?”
闻喜之慌乱低头,藏住眼中湿意。
“我……”
开了口,却不知道怎么说。
难道要说,当时她连他去了哪儿都不知道吗?
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她从未想过陈绥默默做了这么多喜欢她的事。
偷偷在她生日期间回国看她,为她努力学习,为她拒绝所有暧昧。
Lisa叹气:“哎,没意思,他不肯说,你也不肯说,我这该死的好奇心,没人满足。”
闻喜之沉默不语,满脑子都被今晚听到的秘密塞满。
可能是看出她情绪不太对,Lisa没再拉着她继续喝酒,坐了会儿就一起回酒店。
回到房间,闻喜之没急着去洗澡,开始找软件上ins。
刚刚在酒馆里她就忍不住想看,但没时间,怕Lisa下次就没有再说的兴致。
而她,想要知道更多关于陈绥的事情。
他们不在一起的那几年,他都经历了什么。
她缺席的岁月,都想要了解。
折腾了好一阵,总算上去ins,选择中文版本,输入Lisa说的那个账号,搜索,跳出来熟悉的头像——
跟他的微信头像,是一样的。
那片缺月的海。
心跳莫名加快,闻喜之颤抖着手指点开。
一页一页滑下去,全都是她不知道的、被爱的证据。
京城的四方街上,落雪飘零,她穿着米白色大衣,戴着浅卡其色的贝雷帽,手里拿着糖葫芦,站在红绿灯路口旁的梧桐树下,冲着镜头笑得很温柔。
而在她从未注意到的背后,静默站立、身形高大挺拔、黑衣黑帽黑色口罩的人,抬起右手,隔空轻抚她头顶。
这张照片她还记得。
当时独自去做调研,回来时正值夜幕降临,她路过四方街,有个拿单反的人叫住她问:“你好美女,我是一名街拍摄影师,请问可以给你拍张照吗,照片会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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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可以,就站在红绿灯路口旁的梧桐树下拍了这张照片。
可是,那个摄影师给她的照片,里面并没有背后这个黑衣黑帽黑色口罩的人。
而这张她未曾看过的合照,有段配文——
想让世界暂停
这只手
渴望摸摸你的头
闻喜之往下滑,也是一张她未曾见过的合照,同样有一段配文——
每当有人问我心仪的类型
毫无例外
我又将描述一遍有关于你
再往下滑,另一条类似的动态——
讨厌矫情
但若要赞美你
我恨自己不是个文采斐然的诗人
再往下——
在荣格家的花园找到一片金黄的银杏
寄给你的那一刻
我原谅苏黎世的秋天不美丽
继续往下——
在苏黎世的冬天淋一场雪
灵魂冻结
机械地想你
……
有许许多多动态,每一条,无一例外,全都有关于她。
很多张她不曾见过的照片,逐次呈现着她从稚嫩变成熟的画面。
她的侧脸,她的背影,她的正面。
她笑着,或者安静地沉思,想他时嘴角微翘,转瞬却又委屈皱眉。
许多她不曾留意的时刻,都被他的镜头一一捕捉。
也许爱她至深,在他的镜头下,她总是美得连她自己都恍然到怀疑——
真的有那么漂亮吗?
而如同他曾经所言,此刻每一张照片都证明着,她的十七岁、十八岁、十九岁、二十岁、二十一岁,他都有出现在她身边。
在她未曾发觉的旅途中,在人潮汹涌的街,在大雪纷飞的冬夜。
他总是类似的黑衣黑裤打扮,黑色帽子压得很低,口罩遮住大半张脸。
明明身形气质都那般优越,在人群中一定极其抢眼,却努力藏匿于人群,不让她发现。
在每一个望向她的瞬间,他有没有一刻,曾忍不住叫出她的名字?
如果他年年回来见她,又是如何舍得离开也不肯说一声再见。
闻喜之擦去脸上斑驳泪水,努力调整呼吸,忍住汹涌泪意,在京城的深夜,向韩子文打去一通电话。
铃声响到一半,韩子文的声音带着还未散去的笑意,“喂”了一声:“之之,这么晚有事儿吗?”
没有任何心思委婉,也没脑子去旁敲侧击,闻喜之直接到直白:“当年陈绥为什么会离开?”
电话那端陷入一片安静。
片刻,响起钱多多略带焦急的声音:“你知道就快说啊,都这时候了,没什么藏着的必要了吧?”
韩子文就这样纠结犹豫着,半推半就,将他知道的一一讲出来。
“当时你跟绥哥被学校通报批评早恋后,你爸,就是闻叔,他找过绥哥两次。”
“第一次只是随意聊天,问他以后的人生有什么规划,绥哥说了一些,其中有一条是以后想从事海洋环保的工作。”
“那天聊得不深,也很愉快。”
“第二次,闻叔再次找到绥哥聊天。”
“闻叔跟陈榆姑姑认识,打过电话,了解情况,得知绥哥原本准备去苏黎世留学,却在那段时间忽然说要放弃,想考京大。”
“他做出这样的选择,是因为什么,答案显而易见,闻叔自然也看得出来,但闻叔不赞成。”
“闻叔认为,这是年少冲动,不对自己负责,怕绥哥他日后悔,这事全怪罪到你身上。”
“另外,闻叔并不同意你们早恋,这很正常,没几个家长会同意,更何况你成绩那么好,绥哥又是个天天逃课的。”
“而且你们被偷拍到的照片看起来那么亲密,应该怕你们血气方刚又好奇,做一些嗯……那种事。”
“总之就是,最后闻叔给了两个选择。”
“选择一是绥哥继续按照他原本的留学计划进行,闻叔有同学朋友在那所学校,可以帮忙推荐,提供很多方便。”
“如果他留学归来,仍旧初心不改,闻叔同意你俩在一起。”
“选择二……”韩子文顿了顿,“选择二是,闻叔把你送回西州外婆家,绥哥想留学或者继续留下,怎么样都行,但是不能跟你在一起。”
“这个选择的期限是一年,就是等你满十八岁,你俩可以自己选择在一起或者做朋友,闻叔都不会管。”
“如果是我的话,其实我会选这个,因为只需要选择一年异地,一年结束后就可以毫无阻拦地在一起。”
“但是,绥哥并没有做出这样的选择。”
“我曾问他为什么,他说,你从小离家,刚回到父母身边,不想让你再次被送走。”
“我有点理解,但不是很能理解,在他眼中,你被送去西州外婆家,对于你而言,似乎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可是,外婆家也是家,为什么会残忍呢?”
为什么呢?
陈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
那年七夕,他跟闻喜之被困在暴雨里的明江大桥下,手牵着手走到桥头,有人在卖伞。
那天的雨太大,雨伞供不应求,轮到他们时,只剩下一把。
一对年轻的父母排在他们身后,手里牵着个小孩,看上去脸色不是很好。
俩人很焦急地同他们商量:“真的很不好意思,这把雨伞能让给我们吗?小孩子有点感冒发烧,不敢再淋雨,我们得赶紧带他去看医生。”
那把雨伞是闻喜之先让了出去,年轻的父母对他们连连道谢,焦急地抱着孩子冲进雨幕中,在路边疯狂招手打车。
暴雨倾盆,那把伞将小孩遮得严严实实,那对父母却被淋湿透。
就在那时,闻喜之望着那一幕,语气落寞,像是自言自语:“如果有两个孩子的话,他们该怎么办呢?”
陈绥以为自己听错,诧异转头看她:“什么?”
闻喜之落寞的笑了笑:“那把伞只够完完全全遮住一个人啊,如果有两个小孩都生病了,应该怎么办?”
从未想过她会发出这样的疑问,陈绥在那瞬间愣了下,竟一时间想不到完美的答案。
但是,闻喜之似乎也并没有奢求从他这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
“好羡慕那个小孩儿啊。”她说,“可惜上次生病住院,带我去医院的是外公外婆。”
雨太大,一时半会儿离不开,在桥下等雨的那片刻,也许是那天手被他牵着的原因,灼热的温度从他的手心传递给她,她忽然想说点什么。
“你知道吗,我十岁就一个人去了西州外婆家,十五岁,也就是去年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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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转学回来。”
“每次见到爸爸妈妈,都陌生得像做梦。”
说完这两句,雨忽然间变小了。
也在那瞬间,她似乎不敢再说了。
转头对他笑:“不过现在很好哎,每天都能见到他们,跟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很开心。”
所以,在闻润星给出那两个选择时,陈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闻喜之留下,留在她爱的爸爸妈妈身边。
从始至终,他未曾感到过委屈。
在这件事上,闻润星并没有因为他那样肮脏又乱的家庭而给他任何难堪。
哪怕提到他还年轻,并不能承担责任时,也没有用他父亲出轨的事来将他连坐。
在这个过程中,他受到了足够的尊重。
只是,他确实太年少,年少到根本没有让人无条件信任的资本。
他理解闻润星所考虑的一切,却无法空泛地说服这样沉稳周到的长辈,去相信一个十七岁少年的承诺。
太过年轻的承诺,就像是无法取出的空头支票,听起来很厉害,实则毫无用处。
但至少有一点,他可以完全信任自己。
他相信他可以经受住考验,并不会见异思迁,会永远初心不改。
在那次聊天做出选择的最后,他提了唯一的要求——
“她爱哭,希望你们可以多爱她一点。”
他没有怨恨,唯一所求也不过是她能被她所爱多爱一点。
即便那时,他冒的风险是可能失去她。
他可以保证自己永远初心不改,却没自信,有人会爱他不变。
毕竟,那么爱他的妈妈也会承受不住难过而抛下他。
只是。
别无选择的选择里,他想她能快乐一点。
“绥哥不让跟你说这事儿,怕影响你们父女关系。这事儿他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还是我死硬泡哭了才换来的。”
“原本要烂在肚子里一辈子,但现在讲出来了,我希望你真的不要再因为这事儿对绥哥心存芥蒂。”
“其实绥哥并没有抛下你。”韩子文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只是选择了让你留下。”
“他可以为你放弃,也可以为你选择。”
一开始选择陪她考京大而放弃留学,后来为了让她可以留在父母身边而放弃留下选择出国留学。
他放弃的从来都不是她,而是他自己。
无论何时,在有她的选择里,他都义无反顾地选择她。
她永远是他第一、唯一的选择。
很长一段时间里,闻喜之一直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觉得自己是不会被任何人坚定选择的那一个。
即便后来,跟陈绥冰释前嫌,重归旧好,感情和谐甜蜜,也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突如其来地介怀——
他当年为什么丢下她不告而别?
如今才明白,因为爱她,陈绥做了跟她类似的选择。
当年她为了家庭和谐,明明不舍离开,却依旧义无反顾地踏上去西州的路。
而后来,她也遇到这么一个人,愿意为了她而选择独自去往异国他乡。
可跟她不同。
她尚且可以感情崩溃时朝着父母大声哭喊着,问为什么,可以同他们倾诉自己的委屈。
他们会将她抱进怀里,跟她道歉,跟她写信,把她当小孩,给她避风港,弥补对她的亏欠。
但是陈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