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萧念慈将密信扔进火炉之中。
“梨园金府戏班送来了戏帖,夫人说老爷不在,让您去处理。”婢女道。
“知道了。”
临近年关,又逢岭右之乱,船行便忙的不可开交,船王萧敬忠白天都在商行,自然没有闲暇时间听戏。
小厮站在厅堂里等待,那张请帖被摆放在了桌子上,没见到主人他也不敢自行离去。
“今日是什么人出台,让戏班如此大动作下帖?”萧念慈从门后缓缓走入。
小厮恭敬的行礼回道:“回萧小姐,是红牡丹,班主特请船王老爷赏脸听戏。”
有着请帖,入场则不需要费用,然能收到请帖的大多数非富即贵,其打赏,随便一出手都比那入场的费用要高上数十倍。
“红老板?”萧念慈惊疑,“她不是在京城么。”
萧念慈与红牡丹并不熟悉,红牡丹成名后一直居金海,而萧念慈才归不久,几次匆匆而过,都没能让她记住红牡丹,直到永兴陵一事。
在巩县,她记起了往事,也想起了红牡丹,那张曾经对峙过的脸,因为楚王,永生难忘。
“红老板昨儿回来了。”小厮回道。
“这次你们戏班,都请了些谁?”萧念慈继续问道。
“城北的参军府章家,城南的孔氏商行孔家。”小厮回道。
“请了参军,没请都督吗?”萧念慈有些疑惑。
“请了,可是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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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脾气古怪,我们的人刚到门口就被赶出来了。”小厮道,“都督府的人说都督不爱听戏。”
萧念慈随后拿起桌上的请帖,“小桃。”
“是,姑娘。”婢女上前给了小厮一些碎银两打赏。
“多谢大小姐,恭祝小姐福寿安康。”小厮领了碎银笑眯眯的离开了。
萧念慈看着请帖思索了许久,旋即起身:“备车吧,去戏楼。”
“是。”——
——戏楼——
戏楼的入场有四个年轻小厮看守,一个收钱,一个收帖,另外两个则看护秩序。
离开场还有半个时辰,达官贵人便相继入场,一楼的普通席座很快就坐满了,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公子从奢华的马车上走下,身后还带着几个随从,大摇大摆的走向了戏楼。
“少爷止步,戏楼有规矩,出示请帖或一个人十两银子。”
“十两?”几个随从一惊,“这破戏,一个入场费就要十两?”
少年身披白狐裘,手里抱着一个取暖的炉子,“要钱是吧?”
“给他!”
只听见凌厉一声,几个随从便露出了拳头,恰逢管事的出来,看着少年衣着不凡,连忙训斥了几个小厮,又请了他入内,分文不取。
少年这才作罢,“算你们识相。”
少年入内,向那管事要了上等的厢房,差点挨揍的小厮连忙转身禀报了班主。
眼见那少年看中了最好的厢房,小老头儿赶了过来,制止道:“公子,这间房可不能进。”
“哦?”少年也没着急进去。
“这是戏楼的规矩,中间这楼正对着戏台,乃是大凶之位,不吉利,故而这间房从来不设席宴客。”小老头道,随后又走进近一步,压低声音道:“曾经有京城的贵客不听劝硬闯,结果回京之后被满门抄斩,戏楼也差点不保。”
听到这儿,少年深深皱起眉头,他有些不信,刚要踏入时却想起了祖父最近的教诲,于是作罢。
“那就旁边这间吧。”少年改了口,要了正厢房左边的房间。
“公子,这间房是船王萧家定下的。”小老头解释道。
“船王?”少年回头,随后哈哈大笑的走了进去,“就算船王萧敬忠亲自来了,也要给爷磕头。”
小老头与管事相视一惊,“莫不是京城来的显贵?”小老头便连忙迎了进去,又吩咐诸人奉上好酒好菜。
少年前脚刚进入,后脚萧家的马车就到了戏楼,厢房门口的字牌尚未来得及更换,幸好被管事撞见。
“萧小姐止步。”管事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解释道:“这间乙字号厢房原本是给船王萧家的,奈何京城来了一个贵人,”管事压低声音,表现的很是难为情,“被他强行占了去,我等劝说无果…”
“无妨,换一间就是了。”萧念慈十分大度道,“听戏,听的是戏,而非看人,坐哪儿并不重要。”
“萧小姐大度,老朽感激不尽。”管事便将她带往了丁字号房,一些官员商贾的厢房也被相继调换了位置。
经甲字号房时,里面房门紧闭,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这甲字房是何人?”
萧念慈原以为会是参军府,管事却摇头,“班主说是红老板的贵客,并没有告知我们是何人。”
“贵客?”萧念慈起了疑心。
咚咚咚!——三声鼓响,管事连忙道:“第一场戏快开始了,萧小姐请先进去听戏吧。”
第一场戏并没有红牡丹,二楼雅间的客人也还没来齐。
一直到临近红牡丹上台的时辰,厢房里的宾客才相继抵达。
短短半个时辰,戏台前便座无虚席,倒茶水的小厮穿梭在席座间来回忙活,大寒之日竟累得满头大汗。
“咚!”——
一声钟鼓,全场寂静,戏楼伙计吹灭了戏台之外的所有灯烛。
圆弧形状的戏楼,灯烛独照戏台,一名衣着干净的年轻女子走上台来报幕,“帐下佳人拭泪痕,门前壮士气如云,仓黄不负君王意,独有虞姬与郑君。”
词出,台下便开始议论,“竟是红牡丹的成名之曲。”
“我记得这出霸王别姬,红老板只唱过一回吧,当时是为先师离世而唱,此后就再没有听过了。”
“今日又是为何人?”台下猜测的目光不约而同的回头望向二楼雅间。
不曾见那正中甲字房有人,却瞧见了乙字号的生面孔,“那是谁?”
“听闻今日红老板邀请了贵客,莫不就是这个小白脸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77章霸王别姬(二)
——岭右·南宁道·上思县——
叛军中出了一名军师沿途收编起义军,趁夺城军心大振时连夜南下围困南宁道上思府,围其城细作夜潜将粮仓烧毁上思府守军弹尽粮绝却仍死守城池——
——京城·紫禁城奉天殿——
战况紧急,朝廷调集三军任命一切从简。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贼人乱国窃…今命邢国公曹立为平西将军…临危受命,勿负朕望…以扬朝廷之威。”
“臣曹立接旨。”邢国公曹立披甲上阵,带领朝廷禁军从广安出发。
除曹立外,另有两名副将与三位参军以及两名督军太监,皆为监国心腹。
整装待发的曹立跨上骏马,拔出腰间佩剑一声震吼道:“出征!”
“霍!”
“霍!”
“霍!”
三军将士的声音响彻天际随后拔营西去——
——金海——
岭右之乱并未改变国东一些富庶地带的奢靡,因天灾与战乱,到处都有饿死的饥民而富人家却纸醉金迷,他们并没有因为战争而警醒。
金海这座与海外接轨的城市对于岭右的叛乱毫不在意。
商人们照常做着生意达官贵人为了戏楼里的戏子一掷千金。
欢快的叫好声从戏楼连连发出。
就在众人好奇甲字号房里会出现什么样的贵客时身穿便服的卫曦带个几个侍卫出现在了二楼正对戏台的雅间。
由于乙丙两间房分别在甲字号左右若不探出脑袋是无法看到旁侧屋子的那少年自不会做这样掉身价的事。
楼下听戏的宾客本在猜测那少年身份看到卫曦出现后纷纷转投目光因是便服,楼下那些身份低微的人便没有看出来,只有二楼雅间里几个巨商和官员看破了她的身份。
“快看,甲字号房有人了。”宾客们纷纷论足,“能在甲字号房,这人才是红老板的贵客吧。”
甲字号房里的人让众人好奇,但很快就因为霸王别姬的戏开场而寂静下来,他们的目光也回到了台上。
雅间的少年,慵懒的侧在座椅上,面对楼下众多回首的目光,他满眼的不屑,“这些个贱民,没见过白龙鱼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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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我看他们定是被您的气质吸引了,所以才争相议论,毕竟金海虽富,却没有什么显贵在,都是些铜臭商人。”少年身边的随从献媚道。
“还别说,这红牡丹的确是有些姿色,比起京城里的那些庸脂俗粉,她倒显得不凡。”少年摩挲着光滑的下巴,心里已经开始计划起了盘算,“不亏我跑这一趟。”
“用不用小的给您唤来陪酒?”随从道,“凭爷的身份,亮这戏楼里的人也不敢抗拒。”
“别急。”少年玩味一笑,“这么多人都在看戏呢。”
红牡丹身着青衣鱼鳞甲,头戴如意冠,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上戏台。
少年眼里看到的,是红牡丹的妆容与那走步时的身段,而并非从才情上欣赏,台下的大多观众也是如此,只有一部分人是因戏曲而来到戏台下。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面也曾出现在卫曦的眼前,也是在那舞台之上,台下座无虚席,喧闹至极,只是那时的红牡丹是抚琴人,然即便只是伴乐者,却比台上的舞者还要更加引人注目。
才情,是红牡丹最不缺的,她唯一所缺,便是能够欣赏她的伯乐——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当戏与战争同时发生时,这个天下就只剩可悲与可笑。
——上思府——
“攻城!”叛军将领一声令下。
一些身穿粗布麻衣的百姓手持钢刀,他们之中还夹杂着些许人穿戴着甲胄,那是从宁国阵亡士卒身上拔下来的。
曾经挥舞锄头的手如今握上了杀人的利刃,刀上流淌着鲜血,眼里充满了阶级仇恨,恨意大大增长了他们的勇气。
砰砰砰!
随着城楼上一轮又一轮的铳响,冲锋在前的义军士兵纷纷倒下。
砰!
城楼上的铳兵瞄准了一名头发花白的叛军,随着一声震响。
叛军的胸膛被炸开了一个口子,他举着钢刀,继续往前走了几步,但剧烈的疼痛让他再也迈不开步伐,身后的战友一个个略过他冲向前,他甚至连战友擦身的撞击都承受不住了,鲜血从他嘴里流出,他心有不甘的看着城池,竭尽全力喊出来了最后的口号,“义军万岁…”
最终他倒在了城楼前,眼睛是睁开的,但没有了气息,战友踏过身体时他再也不会感到疼痛了。
在血肉的掩护下,第一把云梯终于架到了城楼底下。
上思府已被围困了一天一夜,这是第二轮进攻,粮仓被烧,城中粮食无存,且火药有限。
守城的知府亲自上阵守城,知道城中已无存粮,便将自己的口粮分给了作战的将士,自己则喝水充饥,“一定要守住上思城,南宁道绝不可再丢。”他深知丢城必是一死,故披甲上阵,拚死一搏,“援军就要到了。”——
——金海——
忽然,戏台上的灯烛也被吹灭,趁着昏暗之际,后台人员将虞姬一段戏所用帐中道具一一摆出。
未久,灯烛亮起,红牡丹所饰虞姬走上台前,扮相惊艳四座。
虞姬身后跟随着八名侍女,轻迈舞步,一举一动都充满了对战争的厌恶与离愁。
一名高大威猛的武生持枪上台,唱道:“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虞姬上前,“大王。”
项羽握住虞姬之手,万分心疼的唱道:“这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
虞姬摇头,问道:“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
项羽眼里充满了无奈,说道:“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
虞姬便宽慰道:“兵家胜负,乃是常情,何足挂虑?帐中备得有酒,与大王对饮几杯,以消烦闷。”
项羽点头,摆手,“有劳妃子。”
虞姬遂回头吩咐侍女,“上酒。”
饮酒后,项羽眼里仍充满了忧虑,唱道:“今日里败阵而归,心神不定。”
虞姬便宽慰道:“劝大王休愁闷且放宽心。”
项羽又唱:“怎奈他十面敌难以取胜。”
虞姬再次宽慰,唱:“且忍耐守阵地等候救兵。”
项羽举杯,眼里充满了无奈,“无奈何饮琼浆消愁解闷。”
虞姬喊道:“大王。”随后唱:“自古道兵胜负乃是常情。”
武生所演项羽只是连连叹气。
虞姬便劝道:“大王身体乏了,帐内歇息片刻如何?”
项羽抬头提醒道:“妃子,你要警醒了。”
虞姬点头福身,“妾妃遵命。”
虞姬回头对着侍从吩咐道:“尔等也歇息去吧。”
侍女齐声回:“是。”
项羽遂进帐中,虞姬提着小宫灯环照四周,见无异状,方才安心睡下。
片刻,三花脸的文丑更夫走上台,敲锣打更。
二更锣响时,虞姬醒来,“啊,大王睡稳帐中,我不免到帐外闲步一回。”时夜色已深,见项羽在帐中和衣熟睡便走出军账。
至荒郊,虞姬抬头见那月色清明,适才出帐时,又听得巡逻士卒在闲谈,中间透露着悲伤,神色忧愁,言语里也充满了离散之意。
虞姬神情哀伤,开口唱道:“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恨只恨无道秦把生灵涂炭,只害得众百姓困苦颠连。”
台上的戏演的尤为认真,各角也都投入其中,台下宾客更是看得痴迷。
而二楼的雅间内,富商搂着几个年轻女子躺在躺椅上,一边听戏一边喝着外域来的美酒。
几个女子趴坐在他的身侧,一人从果盘里摘下一颗葡萄,随后扑到富商怀中,将那颗葡萄送入富商嘴中,“爷。”
一人则剥开一个橘子,轻轻掰下一瓣,趴在富商怀中另一侧,“爷,橘子。”
富商一口葡萄一口橘子,笑眯眯的搂着二人,“还是你们最贴心。”——
上思府作为边境的边府,备着守城火药,起义军在连续两轮进攻都没有攀登上城池后再一次选择了后退。
上思府已是强弩之末,士卒搜来了几块冻硬的野菜叶饼子,爬上城楼找到蜷缩在城楼一角的知府。
知府的脸和嘴唇都被冻得开裂,手臂也受了伤,然城楼上的士兵大多如此,过道上还躺着数十具尚未来得及清理的尸体,“大人,您两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即使是这样的饼子,知府却仍然不舍得吃,“叛军还会再来,把这些都留给前线作战的将士,他们比我更需要补给,我还扛得住。”
砰!
随着一声炮响,休整片刻后的义军再次攻城,这次他们架起了从其他边境两道夺来的火.炮,准备炮轰全城。
“叛军怎么会有国朝攻城的大.炮?”将士们震惊。
士卒扶起知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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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虚脱无力的知府看着城楼底下,十面埋伏,上思城已被围得水泄不通,然援军却迟迟未道,知府摊在城墙边上,向上天哭喊道:“哪里是什么山野村夫不足为惧,是天要亡我啊。”——
——金海——
宾客都在凝神看戏,雅间内,赵长山陪同着卫曦,这是他第一次见红牡丹的戏,同时也被她的才华所折服。
“这演项羽的武生应当要年长虞姬一些,可神韵之上却比虞姬逊色太多,这虞姬成名已久,一生都在戏台上,应该也没有上过战场,可面对十面埋伏的绝境,神态与动作就像身临其境。”赵长山道,他曾经历过大小战争无数,什么样的残酷场面都见过,自然也知道人在面临绝境之时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师傅说过,能在别人的故事里演出自己,融于角色,这戏,才算活了。”卫曦看着戏台说道。
“怪不得如此多人吹捧,这个虞姬,应是有个故事之人罢。”赵长山意味深长道。
二人看戏时,一名士卒敲门入内,急匆匆说道:“大人,军报,岭右八百里加急。”
作者有话要说:
修罗场别着急哈,镜头切换的比较快,因为这场戏与岭右那场战争几乎同时发生,女主收到的八百里加急也只是叛军攻城前的动作,所以并不知道战争打的这么惨烈。
看待事物都有两面性,无论是谁挑起的战争,最终受害的都只有手无寸铁的百姓,所以对于历朝历代起义的义军,从来没有喜欢过哪一支,大多义军的头领,皆为穷途末路之人,因为身上背着命案,所以才奋力一搏,杀一人,只能用杀万人,杀到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他才有活路,这些人其实是人性自私的体现,而不是真的想为了天下为了黎民百姓做抗争,战争一但打响,就只有胜负生死之分,至于无辜的百姓,恐怕只有防守方(部分)会考虑,但这就是战争,现实的战争,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霸王别姬这出戏是梅兰芳先生之作,我相信大家都耳熟,但认真看完全戏的却没有几个,就算是张国荣演的霸王别姬那部电影,也只有该戏的节选部分。
第78章霸王别姬(三)
叛军连夜攻打上思
密报上只短短写了这样一句话卫曦将之扔进了雅间的炭盆里,随后缓缓坐下,眼睛仍旧没有离开戏台。
“这一支叛军竟直逼上思是要夺取南宁道了。”赵长山道“宁国自立国以来,农民起义不断但都没成什么大气候这次岭右的叛乱,已经造成不小的影响了。”
赵长山一边说着分析的话一边蹲在火炉前烹茶,随后将一碗热茶奉到卫曦桌前。
“宁国内乱与谁最有益?”卫曦问道。
赵长山抬起头,“盛国。”旋即顿悟,“您是说,岭右这次叛乱所闹出的动静,是盛国在推波助澜。”
“我听闻盛国那边有好几个军事擅谋略、攻伐、守城,与宁国交战数回,宁国以大国之力却从未讨好过半分,反而丢城失地。”卫曦道。
“那是盛国所用计谋之阴险方才侥幸获胜。”赵长山道。
“兵不厌诈”卫曦道“战场之上只有胜负与生死没有优势便要学会创造优势将者非匹夫之勇能胜任。”
听着卫曦的训诫,赵长山半眯着眼睛笑道:“大人尚未而到立之年,但见识与阅历却远非我等可比,对与战事也有独到的见解,长山瞧着,倒不像初出茅庐的新人,而是身经百战的老将。”
卫曦端起茶杯轻轻吹拂着茶汤,浅尝了一口,“长山何时也学会这一套了。”跟随的时间越久,赵长山对卫曦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变化。
“大人行事缜密,心思之细腻,非常人所能及,这是长山亲眼见识到的。”赵长山道,“长山只是实话实话,并没有奉承之意。”
“看戏看戏。”卫曦连连道。
一整场戏,众人的目光都在那扮虞姬的红牡丹身上,举手投足,一颦一笑,虞姬的那份悲情,无不牵动着看客的心。
郊外虞姬苦叹一声,“月色虽好,只是四野皆是悲愁之声,令人可惨,只因秦王无道,以致兵戈四起,涂炭生灵,使那些无罪黎民,远别爹娘,抛妻弃子,怎地叫人不恨,正是千古英雄争何事,赢得沙场战俘寒。”
台下席座十分的安静,宾客都在认真观看,红牡丹所饰虞姬,将那种生于乱世之苦与忧虑演绎的淋漓精致。
丁字号房里坐着两名女子,虽也在侧面,但戏楼是一个圆弧,若是刻意便能瞥见一些身影。
萧念慈俯视着戏台,稍稍凝神,“演的究竟是戏中人,还是自己呢。”
小桃看着戏台,连眼睛都竖起来了,“小姐,不愧是大名鼎鼎的红牡丹,这虞姬,就像重活了一样。”
萧念慈拿起茶杯,目光却盯着楼下戏台上的虞姬,“霸王别姬…唱的是离别之情。”她放下杯子,侧头看向了甲字号房。
甲字号房里的人正全神贯注的听着戏,似乎没有察觉到她的目光,她穿着便服,又裹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若不仔细看,的确难以让人发现。
“柳氏为什么要唱这样一出戏呢。”萧念慈喃喃自语道,她看着甲字号房,虽只有一个背对的侧影,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卫曦。”
戏台上,那昏暗的幕后突然传来一阵歌声,“千里荒芜胡不归,千里从军为了谁……”
巡逻守夜的众将士议论纷纷,“伙计们,你们听见了没有啊?”
“嗳,伙计,听见什么啦?”
“怎么四面敌人唱的歌声跟咱们家乡的腔调一个味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啊?”
“唉,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啦?”
“这必是刘邦得了楚地了,招的兵丁都是咱们的乡亲,所以唱出来的歌声跟咱们家乡的腔调一个味儿,你们说是不是啊?”
“对,对,对……”
“哎呀,这下可危险了!”
“怎么啦?”
“你们想啊,自从困在垓下,咱们大王爷天天盼着楚军来救,如今刘邦已得楚地,后援是断绝啦,就剩这八千子弟兵丁,是日有损伤,再加上个个思乡,他哪还能有抵抗的力量,这,岂不是入了危险之境喽!”
虞姬听到众将士之言,心生焦躁深深的皱起了眉头,双手紧捏,充满了担忧。
四面楚歌起,兵丁纷纷惊慌,似有怯战之心,虞姬闻之,心中更加慌乱,“适听得众兵丁谈论,只因江东救兵不到,俱有离散之心,哎呀,大王啊大王,只恐大势去矣!”
随后又向前迈了两步,抬手唱道:“适听得众兵丁闲谈议论,口声声露出了离散之心。”
“谁家中撇的双亲在,朝朝暮暮盼儿回”幕后再次传来楚歌。
戏台上,连那少年都听得入神,也看得双眼呆滞,只见他那双明亮的眸子死死盯着虞姬,举手投足尽收眼底,同时又有些迫切,微眯起双眼,十分玩味的说道:“我倒很想知道,这身戏服之下,究竟会是个怎样婀娜多姿的身材。”
“爷,这红牡丹都是三十好几之人了。”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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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一旁提醒道,“又出身风月之地…”
“你懂什么!”少年训斥道,“这样的女人,才最是懂如何讨人欢喜。”
旁边的甲字号房,适才去小解的赵长山路过乙字号房,见房门是开的便多瞅了两眼,回到屋中后走到卫曦身后,弯腰低声嘀咕了几句。
卫曦神色稍变,他侧头看了一眼左边,“萧灿承怎么跑到金海来了?”
赵长山摇头,“末将也不知,但那少年十六七岁模样,衣着也不似普通人,身后还跟着萧府十三护卫中的首卫,末将这才敢确认。”
卫曦低着眉眼,随后看向了戏台上貌美的虞姬,“他是奔着虞姬来的。”
赵长山旋即看向虞姬,握拳敲打着手心道:“这下可麻烦了。”
戏台上,红牡丹正专心致志的投入角色,眼里再无其他,“我一人在此间自思自忖,猛听得敌营内有楚国歌声。”
虞姬转身进入帐内,焦急的喊道:“大王醒来,大王醒来!”
项羽从睡梦中惊醒,大声呵斥:“何人?”
虞姬连忙回道:“妃在此。”
项羽遂松了一口气,“妃子,何事惊慌?”
虞姬便道:“妾妃正在营外闲步,忽听敌人帐内尽是楚国歌声,不知是何缘故啊?”
项羽惊疑,“哦?哦?有这等事?”
虞姬点头,“正是。”
项羽遂起身出帐,“待孤听来。”
戏台的幕后再次传来楚歌,“倘若战死在沙场,父母妻儿依靠谁?”
项羽听之大怒,“吒,吒,吒,吒,哇呀呀……妃子,四面尽是楚国歌声,莫非刘邦已得楚地不成?”
虞姬连忙宽慰,“不必惊慌,差人四面打探明白,再作计较。”
项羽点头,“言之有理。”
丙字号房内坐着章氏父子,章直无心听戏,但章厚禄却十分的喜爱。
登登登——侍从走入厢房,叉手道:“老爷,少爷,小的适才看见卫都督进了甲字号房,乙字号房是一老一少,还有几个身材高大的壮汉,看样子应该是护卫随从。”
章厚禄摸着胡须,甲字号房给了卫都督他倒是不奇怪,但乙字号竟不是船王也非自己,便寻思什么样的人竟能在金海位于自己之上。
“爹,会不会是京城来的。”章直道,又问之,“船王呢,难道这次戏楼没有请船王?”
“船王在丁字号房,但来的是船王女儿。”下人回道。
章直听后用着仅剩的一只手撑起身子,随后被章厚禄制止,“她现在是卫都督的人,不要轻举妄动。”
章直握紧拳头,“爹,永兴陵时,她跟金海棠在一起,我这手也是因为她断的,或许她知道一些什么呢。”
“不要再提永兴陵了!”章厚禄拍桌怒道,“北边藉着此事不放,若不是监国的袒护,你我父子还有命在此听戏?”
章直撇头,忍着怒火将视线挪到了戏台上。
“四面尽是楚国歌声,吩咐下去速探回报!”项羽再次吩咐。
“遵旨!”
项羽又叹道:“啊,孤想此事,定有跷蹊。”
虞姬便道:“且待近侍回报。”
适才领命离去的近侍再次回到戏台,“启奏大王,敌营确是楚国歌声,特来报知。”
项羽大惊,“详细打探再来回报!”
虞姬也变得惊慌失色,连忙附和催促,“快去!”
“遵旨!”
项羽对虞姬悲哀道:“妃子,敌军多是楚人,定是刘邦已得楚地,孤大势去矣。”
虞姬走上前,抬头劝谏道:“此时逐鹿中原,群雄兵起,偶遭不利,也属常情。稍捱时日,等候江东救兵到来,那时再与敌人交战,正不知鹿死谁手!”
项羽却摇头,罢了罢手,道:“妃子啊,你哪里知道,前者各路英雄各自为政,孤家可以扑灭一池再战一池,今各路人马一起来攻,这垓下兵少粮尽,是万不能守。八千子弟兵纵然勇猛刚强,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孤此番出兵,与那厮交战,胜败难定,啊呀,妃子!”
“大王!”
项羽握紧虞姬的手,双眼满含不舍,“看来今日,就是你我分别之日啊……了!”
“分别…”虞姬的饰演者红牡丹喃喃自语了一句,但并未念出声,眼里充满了离殇之情。
项羽接着唱道:“十数载恩情爱相亲相倚,眼见得孤与你就要分离。”
孔武有力的武生,唱腔自然也十分洪亮,声音传到二楼之上,卫曦反覆柔捏着茶杯,对坐的赵长山似看出了什么,轻声问道:“大人听到这离别之曲,神情凝重,可是有心事?”
往昔,历历在目,生死未可知,离别之景,犹如昨日,卫曦的眼眶微微红润。
对于赵长山,自己跟随的这个长官可谓是天降,故而对她的背景与过往知之甚少,只知道她与监国关系匪浅。
“大人。”赵长山递给卫曦一块干净的帕巾。
卫曦摊了摊手,“无碍。”赵长山以为她是因人而伤,却不知道,她只是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我曾无限接近死亡,能活下来,就像做了一场差点无法醒来的梦。”
作者有话要说:
卫:“我可比项羽惨多了。”
红牡丹:“大人,奴家的心意可还满意?”
第79章霸王别姬(四)
——金海——
如果说卫曦听到霸王别姬的离别之情只是微红了眼眶那么丁字号房里的客人,却是再也压抑不住内心而落下了泪。
“姑娘…”小桃见状很是惊讶,“姑娘并不爱听戏难道是这戏对姑娘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您…”
萧念慈轻拭眼角从座上起身,她走到栏杆处看着旁侧不远处的身影。
小桃跟在她身后便是这一眼,小桃看到了对面乙字号房的少年揉了揉眼睛,指道:“姑娘你看。”
萧念慈顺着望去,眉头紧皱,“他怎么来了。”
“这个好色鬼一定是奔着红牡丹来的。”小桃道,“怪不得乙字号房易了主,原来是他抢去了。”
“那就不奇怪了。”萧念慈道。
楼下戏台传来两声由人发出声的马鸣。
项羽侧耳倾听,“忽听战马声嘶……马僮,将马牵上帐来!”
马僮将道具乌骓马牵入帐中项羽抚摸着乌骓,“乌骓啊……乌骓!想你跟随孤家东征西讨百战百胜今被围垓下就是你也无用武之地了!”
乌骓知大势已去嘶声愈烈迟迟不肯退去虞姬便挥手叫马僮将其牵出帐。
马僮牵着乌骓退出,项羽不舍追至帐门,久久伫足却不敢挽留……
虞姬见项王如此,便呼唤道:“大王,大王!大王。”
项羽回过神来后才转身缓步进帐,虞姬上前宽慰道:“好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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垓下之地,高冈绝岩,不易攻入,候得机会,再图破围求救,也还不迟……备得有酒,再与大王对饮几杯。”
项羽长叹一声,挥手道:“如此,酒来。”
“大王,请。”虞姬走到酒桌前,斟酒又道:“大王请!”
项羽道:“妃子请!”
拿着酒杯,项羽心声感慨,“想俺项羽乎!”不由的唱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武生的唱腔越发悲凉,与虞姬的对唱渲染了整个戏楼的哀伤气氛。
台下宾客纷纷顿足,也激发了一些年轻读书人的豪情壮志,“大丈夫就要做项羽这样的人杰,即使身临绝境,也要不卑不亢。”
楼上,甲字号房里的人本在专心听戏,但那昏暗处的目光,却被卫曦敏锐的察觉到了。
于是从座上起身,负手立于雅间栏杆前,稍稍侧头,便与那丁字号的女子对上了。
整个戏楼,除了戏台,周围都无比昏暗,雅间内的灯光,照着他们的身影。
这一刻,闪烁的目光里只有彼此,天地间仿佛只有对视的二人,周围再无其他,戏曲也无法扰乱她们。
四目相对,二人皆是一惊,或许萧念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目光这么快就被察觉。
卫曦也没有想到,萧念慈会出现在此,随后她便将目光挪到楼下的戏台,此时的眼里,早已恢复了平静。
但那背在身后犹豫不决的手却是握了又握,赵长山看见了,也发现了萧念慈,但并没有多言什么。
仅是一瞬间,萧念慈就像着了魔一般瘫软了下来,她撑着栏杆,旋即转身离开了雅间。
戏台上,听得项王言,虞姬不禁泪目道:“大王慷慨悲歌,使人泪下。待妾妃歌舞一回,聊以解忧如何?”
项羽道:“如此有劳妃子!”
虞姬舞剑,当是这出戏中宾客们最想看的,喝茶的放下了手中杯,吃酒的放下了酒碗,纷纷注视着戏台,不敢有丝毫的走神。
虞姬侧身,“如此妾妃献丑了!”
虞姬走下戏台,片刻后,持鸳鸯双剑复上,背对着项羽抹泪……
虞姬身形瘦弱单薄,如此情景,引得宾客生怜,尤其是楼上,少年见之,玩心大起,勾笑着嘴角说道:“这小娘子楚楚可怜的模样,当真是惹人疼爱。”
片刻后,虞姬叹了一声,“罢。”便转身为项王舞剑。
虞姬持双剑而舞,一边唱道:“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愁舞婆娑。”
双剑旋转,气息沉稳,舞步轻盈,“赢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
场下宾客皆看得入神,虞姬身段轻柔,张弛有度,唱词与肢体动作,都透着一股悲凉,“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
一曲舞毕,然早已心神不宁的项羽,已无心在这剑舞之上,“有劳妃子。”——
——岭右——
上思城中火光冲天,守城将士拚死抵抗,终究抵不过炮火的威压。
土楼被夷为平地,木楼烧着熊熊大火,那些被困城中的百姓纷纷逃窜。
城中混乱,惨叫声从坍塌的房屋中传出,有受伤的老人徒手去挖,因为那底下埋着自己的亲人,最后倒在了炮火之下。
只剩断壁残垣的巷中传来孩童的哭声,但此时,已没有人再去理会,任他们如何哭喊也都不会有回应了。
轰!
轰!
火.炮在城中心的街道炸开一个一丈长的口子,凹陷的四周还有断裂的肢体,鲜血沿着轨迹拖了一地。
城墙,北门裂开了一个口子,趁守城士卒填补之际,义军架梯而上。
有炮火做掩护,守城士卒自顾不暇,北门就此被破开。
“大人,北门失守了,叛军,叛军…”
轰!
一声炮响,正中城楼,城上房屋倒塌,将报信的士卒掩埋。
就这样,知府眼睁睁看着手下倒下,他慌乱的想要去挖开砖石,却被身后的几个士卒拦下,“大人,咱们快撤吧,北门失守,上思城即将沦陷,您将衣服更换,藏于城内,叛军不认识您,待援军抵达…”
知府却挥开了他们的手,拒绝了手下的提议,“城在人在,我深受监国之恩,如今却辜负了她的信任,还有什么颜面苟活,即使叛军入城,吾,也绝不退缩。”
知府扶墙站起,带着剩余的人马,紧握着手中的利刃,“就算是战死,也要与上思城共存亡!”
上思府乃宁国南境边城,故是朝廷直派官员镇守。
城门破开后,叛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将东门打开,无数叛军涌入城中。
城楼上,一具具尸体被丢下城,有守城将士的也有叛军的,知府身边的士卒接连倒下,而他自己也受了好几处刀伤。
仅剩的几个士兵掩护知府退至一边,他们只能踩着城楼过道上的尸体过去。
叛军已入城,已经到了退无可退的境地,很快他们便被登上城楼的叛军追上。
几个士卒为掩护知府,便上去与之肉搏,接连死在了叛军的刀下。
叛军见知府身上的铠甲与普通士卒不同,于是停下了步伐,想用官员的投降来震慑其他州府,道:“上思城已破,缴械不杀。”
知府看了一眼身后的上思城,昨日还完好的城池,今日就剩下了一片废墟,于是仰天长啸一声,旋即扔了手中的大刀,拔出腰间佩剑,大喊道:“大宁荣昌!”随后自刎——
——金海——
虞姬一曲舞毕,场下却无掌声,只因后行的伴乐忽然变得急凑紧张了起来,宾客们纷纷提了一口气。
近侍匆匆上前,入帐奏道:“启奏大王,敌军四面来攻,特来报知。”
项羽当即抬手吩咐,“吩咐众将四面迎敌!”
“遵旨。”
一名近侍退下,另一名近侍慌张上前,“启禀大王八千子弟兵俱已散尽!”
项羽惊慌,转身拉起虞姬,“妃子,快快随孤杀出重围!”
虞姬摇头不愿,“大王啊,此番出战,倘能闯出重围,请退往江东,再图复兴楚国,拯救黎民。妾妃若是同行,岂不牵累大王杀敌?也罢!愿以君王腰间宝剑,自刎于君前。”
项羽脸露焦急,忙问道:“怎么?”
虞姬回道:“免你牵挂。”
项羽便急道:“妃子,你,你,你,不可寻此短见啊!”
虞姬苦叹一声,“大王啊!”旋即悲伤唱道:“汉兵已掠地,四面楚歌声,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项羽听后,着急道:“哇呀呀!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啊!”
忽然,话锋一转,虞姬眼神变得坚毅,欲夺项王腰间的宝剑,项羽转身避开,连忙道:“不可寻此短见!”
虞姬并不罢休,再次上前抢夺宝剑,项羽再次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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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子你,不可寻此短见!”
虞姬再三索要宝剑,项羽又复避开,“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啊!”
虞姬见索要不得,便心生计策,指向帐门处,慌张道:“汉兵,他,他,他,他杀进来了!”
项羽便转过身去看,“待孤看来……”
待回头一瞬间,虞姬抽出了他腰间的宝剑。
帐外并无人影,项羽这才意识到受骗,然为时已晚,腰间宝剑只剩空壳剑鞘。
遂猛回头看向虞姬,惊呼,“啊!这。”
虞姬持剑,自刎于项王前,项羽痛悔,顿足不已,抱着虞姬的尸体长叹,“哎呀!”
至此,戏终,戏台上的灯烛被尽数吹灭,幕后的伙计将道具一一撤下。
“等一下!”
忽然,二楼的雅间有人出声制止,戏楼内的灯烛一一亮起。
他们这才看清是乙字号房传来的声音,“红老板演技精湛,可谓是出神入化,我家少爷想请红老板唱曲,不知今夜可否?”
作者有话要说:
第80章仁孝章德皇后
戏台上虞姬紧握手中项王佩剑,抬头看着乙字号房里的主仆。
身披狐裘的少年手握一只暖炉站在栏杆内,脸色温和似在等自己满意的答覆。
而台下宾客纷纷回头观望一时间议论纷纷,“这人谁啊。”
“是啊好生猖狂竟敢让红老板单独为之唱戏,还要过夜。”
“红老板可是从来不出阁唱戏的难道他不知道吗?”
“看这人样貌,好像从来没见过应该不是金海本地的吧。”
又见那少年衣着华贵,气质非凡,众人便十分好奇其身份,“能在乙字号房,位章参军之上这人来头应该不小吧。”
没过多久,少年便从乙字号房离开,转身来到了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没了声,身侧的侍从跟随来到戏台下又道:“马车已在戏楼外等候就等红老板一句话。”
红牡丹持剑站在戏台上久久不语一旁的班主赶忙出来解围朝少年解释道:“这位公子金府戏班的规矩是不外出班内艺人,一概不出阁唱戏,更何况红牡丹是金海的名角。”
“名角?”少年的侍从大笑一声,“可知我家少爷是何身份,这个戏子能被看上,是她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
侍从侮辱的话一出,台下宾客便沉不住气了,“这人谁啊,好大的口气。”
红牡丹见状,先是客气的拱手,旋即委婉的回绝道:“公子,牡丹今日已有客人相邀,今夜实在不便,不如改日,改日牡丹定亲自登门献曲。”
少年听之,眯眼笑道:“改日,改日吾就不在金海了,什么客人能让牡丹小姐如此在意呢?”
红牡丹没有回话,少年便道:“这样吧,今夜你陪我,我给你那人双倍的价钱,之后你再陪她。”
少年与侍从的话,无不再讽刺与贬低红牡丹,将怜人看做了娼妓,用金钱来衡量。
红牡丹忍下一口气摇头道:“无关乎金钱,但牡丹的这位客人,不敢让其等待。”
见红牡丹几番推辞,少年明显有些不耐烦,皱眉道:“哦,究竟是什么人,连鄂国公府也敢得罪?”
“鄂国公?”众人听闻大惊失色,“他是鄂国公府的人,那可是京城四姓之一的萧氏啊。”
京城四大家族在宁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是一般王侯将相都不敢招惹的存在,朝廷尚且如此,何况是地方呢。
“船王萧敬忠还只是庶出的偏房,若真是萧氏本家之人,恐怕连都督来了也要礼让三分吧。”众人谈论道,之前的不满与替红牡丹的打抱不平都接连没了声。
“红老板可真厉害,先是安国公府的林二小姐,如今又是鄂国公府的人,京城四大家族,她便沾了两个。”
红牡丹回道:“鄂国公府自然是惹不起的,但那位客人对于牡丹十分的重要,所以还请公子通融。”
少年彻底没了耐性,眼睛一横,“我若是不肯呢?”
红牡丹摇头,“那牡丹就没有办法,只能送客了。”
“放肆!”少年大怒,“还从未有人敢如此与我说话,我好声好气同你商量,你却三番四次拒绝,真是给脸不要脸。”
“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那就怨不得我了,爷看中了你,是你的福气,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少年挥手道:“给我把她绑了。”
面对着台下近百人,本就脾气暴躁的少年原形毕露,全然不顾祖父的嘱托,一心只想狠狠羞辱眼前这个女人一番。
“是。”
少年身后几个随从以一个年长的为首,听到令下后便要上台动粗,强行虏掠。
满堂宾客与戏班里的人都躲得远远的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连刚刚的班主再听到鄂国公这个名讳时也躲进了戏台后面,他们都不敢得罪这个出身宁国顶尖望族的少年。
红牡丹握紧手中的利刃,准备随时反抗,为首的侍从刚跳上台要动手时,被突然飞来的暗器所阻。
侍从吓了一跳,只见一根筷子死死钉在了戏台的木板上,入木三分,离他脚下仅一寸距离。
这样的手法,功力不容小觑,他咽了口气,旋即转身怒道:“什么人?”
少年转过身,对着人群怒吼,“什么人敢坏爷爷的事,不想活了?”
众人纷纷摇头退缩,表示不是自己,随后都将目光望向了二楼雅间。
少年见那最好的甲字号房竟负手站立了两个人,且神态从容,就像在看戏一样,“怎么回事,不是说甲字房不吉利吗?”
戏台后的班主听到后心中一惊,旋即眯起老眼,“倒了霉咯。”
出手的是赵长山,为此还被卫曦横了一眼,赵长山连忙拱手认错,“小人知错。”
“那可是鄂国公府。”卫曦轻道了一句。
“听到鄂国公时,大人面色依旧从容,那厮出言辱骂时,大人紧握右手,末将想,牡丹小姐对于大人,应该是特别的存在,所以这才想着要出手。”赵长山解释道。
“既然是你出的手,后面的麻烦,你自行解决吧。”卫曦走到茶桌旁坐下道。
“是。”赵长山弓腰回道。
赵长山随后走上前,低头向下说道:“是我出的手。”
“你是何人!”少年质问道。
“金海都督府指挥使赵长山在,尔等竟敢在金海强抢民女,当我金海无人了吗?”赵长山道。
少年听后,不仅没有害怕,反而笑道:“爷当是谁呢,一个小小的都府指挥使,也敢坏爷的好事,明日我就回京,奏请监国撤了你的职,你若识相,就下来给爷磕三个响头赔罪,爷可以既往不咎。”
赵长山闭上双眼,对少年的话置之不理,当着众多人之面,头一次被人如此轻视,感到颜面尽失的少年怒气冲冲的指道:“洪老,他竟敢如此轻视鄂国公府,还不快动手给我拿下。”
侍从听得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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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纵身一跃,跳至二楼与赵长山交起手来。
除了赵长山,雅间内还有一个气质不凡的年轻人,坐在栏杆内的茶桌前,悠闲的品着茶,对于身边发生的打斗似乎毫不在意。
“那是谁?”
众人一阵惊奇,最后有人发现了卫曦的身份,“赵指挥使一向跟在都督身边不离左右的,她是金海都督。”
少年空有富贵却不知朝政,他只觉得这个官职有些耳熟,但没有多想,吩咐着剩下的人道:“给我把这女人绑到车上去。”
“是。”
二楼的打斗十分激烈,那洪老武艺不凡,竟与赵长山能打成平手,三两下,屋内的陈设就全砸了,洪老不管这些,只有赵长山还留有分寸,打斗时尽量避免碰坏瓷器玉器,也将场面控制在了远离卫曦喝茶的地方。
台下,几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走上戏台,其力量震得台面发抖。
“小娘子,莫要做无谓的挣扎,否则爷爷这一拳下去,你这小身段可吃不消。”几个壮汉玩笑道。
楼内宾客众多,鱼龙混杂,红牡丹只是一个唱曲的艺人,所以不敢在人前轻易显露功夫。
她紧攥着手连连后退,最后竟被戏台上还未撤走的道具绊倒。
引得台上壮汉一阵哄笑,“小娘子,莫要惊慌。”
雅间内,卫曦端起一杯茶,还未张口余光便扫到了戏台上的动作,旋即将那一杯茶扔下了楼。
不偏不倚刚好砸到了壮汉挥起的大手上,“哎哟!”
弹开的茶杯落了地,然未摔碎,只是那一杯滚烫的茶水洒到了壮汉头上。
头巾被洒湿,手上更是吃了一记痛,遂恼羞成怒的吼道:“何人!”
片刻功夫,只见卫曦从二楼纵身一跃,轻轻落至戏台上,一手背在身后,一手伸出,弯腰将红牡丹拉起。
红牡丹先是一愣,但未做犹豫的将手搭进了她的手心,“大人…”
“大人?”少年气冲冲的走上台,指着卫曦问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几次坏我好事。”
“公子,她是金海都督。”有人提醒道。
“金海都督?”少年回忆了片刻,忽然想起来道:“你就是监国亲自任命的金海都督卫曦?”
“我劝你少管闲事。”少年旋即又甩袖道,“就算监国器重你,鄂国公府也不是好惹的。”
见卫曦丝毫没有退让之意,少年便恐吓道:“连监国都要倚靠四大家族的扶持,难道她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地方官而惩处萧氏?”
“大言不惭。”卫曦道,旋即缓步走近,“你爹娘难道不曾教你,为人处世之道?”
“大胆,爷的爹娘,也是你能说的。”少年指着卫曦道。
“既然你爹娘不肯教你,那就由我来教教你如何做人罢。”说罢,她便在瞬间来到了少年的身边。
快到那几个壮汉丝毫没有察觉有人经过,少年见状便想要逃,卫曦伸手压住他的肩膀,“哪里去?”
“还愣着做什么!”少年害怕的颤抖道。
反应过来的随从旋即转身扑向前,卫曦收回了手,侧身躲闪后,仅用单手片刻功夫,几个身材魁梧的壮汉就全部趴下了。
这场面惊呆了众人,他们竟不知道他们的都督还有如此身手。
“这…这,这算不算一招制敌,还是单手。”
“这卫都督也太可怕了吧。”
“怪不得监国会让她做两浙路的总兵,掌管国东十万兵马。”
壮汉虽然力大,却十分笨重,卫曦只是用了一些巧劲,从他们的关节与穴位下手。
红牡丹看到这场面并没有感到惊讶,比起这些人的遭遇,永兴陵那才是真正的地狱,她独自一人站在戏台的一边,嘴里喃喃道:“她可不光是金海棠。”
卫曦纵身跳至台下,一手抓住逃跑的少年,“逃?”
此时的少年,眼里满是惊恐,尤其是再对视之后,“爷是鄂国公府的世孙,爷是鄂国公世子与靖国公妹妹的嫡子独子,爷的祖上可是卫宋仁孝章德皇后,你打了我,卫萧两家不会放过你的。”他慌张道。
众人再次震惊,“竟是鄂国公府的世孙,母亲还是卫氏出身,这下有戏看了。”
听到这些话,原本没什么气的卫曦,瞬间来了脾气,抬手对着他就是一拳,这一拳,将鄂国公世孙萧灿承的牙都打下来了两颗。
承受不住力道的萧灿承扑到地上,手里的暖炉散落,沾染了一身灰,血里满是血腥味,他捂着脸哭道:“我的牙。”
楼上,洪老瞥见台下,“啊,少爷…”便想脱身去到萧灿承身边。
但被赵长山所拦,“你的对手是我。”
楼下,卫曦拽起萧灿承的衣襟,“你也配提仁孝章德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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