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孝帝闻言点了点头,向申正礼问道:“朕可以相信申爱卿与此事无关,只是,雁过留痕,事后爱卿你可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听到仁孝帝叫他“爱卿”申正礼才觉得的自己活了过来,连忙收敛心神努力回忆,想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道:“陛下,先帝发病那日当值的陈太医在回乡省亲时遭遇马匪死于非命,但还有一位本该那日当值却临时换班的薛太医,不久后便告老还乡了,如今他正在云南薛氏本家行医为生!臣不敢保证薛太医知道什么,但他在换班之前曾去臣的家中找过微臣,可老母病重离不开人,臣便没有见他。臣记得那日通报的下人曾说薛太医的脸色不大好,似乎是有什么事,臣事后也有问过他,可他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就告老了,现在想来才明白他应该是知道了什么,为求自保突然换班,事后怕人察觉便告老还乡。陛下,不如让臣去见他一面问问清楚吧?说不定是与先帝的事有关!”
“不必了,这件事牵扯进来的人越少越好,云南那边朕自有安排,明日你便不用再来太医院了,尽快收拾东西带着家人回老家去吧。”见申正礼下意识看向申时一,仁孝帝又道:“朕与皇后,皇长子的身子都需要申时一照料,他是你的儿子,接任院正之位也是理所应当。”
就这样,申时一成了乌兰太医院院正,申正礼觉得这院正之位没落到别人手里,还是姓申的,他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了,于是连夜收拾东西第二天就带着一家老小回老家去了。
几日后,谢非从云南带回来个姓薛的前太医,又派人彻查陈太医一家遇害一事,孙太贵妃知道后立即察觉不对,匆忙给她儿子祁王送信,叫他早作准备,没想到这信还没出京城就被长公主拦了下来。且不说那薛太医究竟知道什么,陈家命案会查出什么,就单凭孙氏给祁王通风报信就可以治她们母子一个谋逆之罪。
那天是长公主亲自带人将坤和宫围了起来,孙太贵妃当然死不承认,还说是长公主是为了除掉她和祁王故意栽赃嫁祸,皇后气的脸都白了,质问她仁孝帝治喘症的药是不是她做的手脚,又质问她自己当年滑胎小产是不是也是她造的孽。
孙太贵妃白了皇后一眼不想说话,长公主利剑出鞘横在她脖子上,没想到这孙太贵妃面不改色,也不知哪来的底气,冷笑一声看着长公主质问道:“怎么,我可是先帝的太妃,祁王的生母,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屈打成招吗?你就不怕这天下悠悠之口?”
长公主收剑入鞘,笑道:“我确实不能对你严刑逼供,不过这坤和宫除了你,剩下所有人的命,我还是说了算的。”
皇后性子弱,见不得打打杀杀,而宫里那些手段长公主是不屑用的,只把坤和宫那些下人全都拉倒铁骑营去,不到半天就全都招了。
先帝暴毙,确实是孙氏在他的夜宵中下了五毒散,仁孝帝从失足落水、藜芦、喘症药和早年皇后小产一事也都是孙太贵妃的指使,长公主在南宁中毒也确实是孙氏与那柳贵妃勾结,但还有一件让所有人都愤怒不已,那就是她竟敢假造先帝遗诏,赐婚长公主与南宁皇帝魏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