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被它掌控的人会以物室被窃为由提出更换家主，而那下一位家主必然会是得到了‘大多数人’支持的。

感谢创造者立下的繁复约束，令这些被胁迫的除妖师无法做出阳奉阴违的小动作。

以贺茂家为首的除妖师流派很快会就会为它所掌控。

纯安仰望月亮，它清冷地悬挂在夜空中一如既往。

蜃珠对它的影响并非没有残留。蜃珠破碎时，斑已经从影响中挣脱，而纯安却牢牢记住了那时无限膨胀的占有欲和保护欲。

它竟然……既因被挑衅而想要撕碎斑，又想要将之挡在腹下牢牢庇佑那只凶恶的白兽。

从未有过的强烈情感不断冲击心灵，令一向平淡的黑猫禁不住做出了些它本来不会做的事。

斑说，蜃勾动的情绪，往往是被压抑在内心深处最刻骨铭心的情感，所以爆发出来时也才最撩人心弦。

原来我是这样想的么？

纯安低头，看着爪子上不受控制弹出的锋利指甲。

我好像……有点明白她的做法了。

系统面板就在它的爪子边静如鹌鹑。自它成长起，就算没有了静音的控制，系统也很少出声过了，往往只在它主动提出时才会出现。

曾经纯安以为是系统不愿意说话，那会儿它们的关系可不见得有多好。

直到它看见系统的记忆，它才开始怀疑，或许它们是‘此消彼长’的关系。

系统记忆的时间点在明津座混乱的前不久，明津死亡的前夕。而直到那时被记入的记忆中也别无其它。

明津出于某种考虑，或许不会让自己的后裔见到小鹿，但却不能阻止小鹿认识它们。它们一体双魂，明津看到的，小鹿也会看到。

可直到那时，它也从未见过别的什么令明津特殊对待的猫形生物。

这是否可以佐证，它的先祖，或者它，同样也是像小鹿的躯壳那样，被明津创造出来的生物呢？

系统面板上的种族仍是未明的■■，或许直到系统修复了也不会显现。

如果明津真像系统记忆里呈现出的那样，它可以执着的为了救过它的鹿不断寻找挽救的办法，相比之下和明津相伴更久的明津座、时间相差无几的妖脉，她又怎么会放任自己在没有安置好它们以前死去？

纯安看见明津的哭泣，却忘了她也是从雷劫下活着走出，还能在老牌妖脉虎视眈眈下称霸一方的脉主。

论起心狠手辣……

如果。

它是说如果。

明津座的混乱纵然是多方的算计，但假如她同样也有在暗中推波助澜呢？

妖死后魂灵溃散没有轮回，她强留下小鹿本就是逆天之举，更罔论还要让它与躯体契合完成复苏。

明津座上血流成河，可真是像极了某些多重术阵需要付出的代价啊。

不知道等我将存储在系统里的能量吸收殆尽，是我成了脉主，还是她重回了脉主呢？

黑猫用爪垫轻按着系统面板，忽然饶有兴趣地笑了出声。

我啊，可是从来都没相信过‘信仰成神’的。

常言道，最不可捉摸是人心。

上一个吸收人类恐惧的咒灵已经长成了人类想象的模样。她这盼着我获得的人类喜爱和信仰，又打算把系统培养成个什么东西呢？

如此看来，倒是我和小鹿，都是她的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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