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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的狭小管道里，徐渊抱着头狠狠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刚才的后劲有点大，明明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这种幻听了。

“渺小的凡人…………你触犯了神的信徒……你会为此受到惩罚！”

幻听消失了，徐渊面无表情的从地上坐起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现在有些后悔，后悔自己像一个愣头青，仅仅是掌握了微不足道的恶魔之力，就飘了，怼天怼地怼空气。

刚才他以为自己要死了，要死掉了，如果没有深渊果实，如果没有那颗扭转光阴的果实，他会死掉。

死亡并不可怕，他明明已经死过一次了，可是现在他感觉到了久违的恐惧。

“大人，你没事吧?”

纸树一边小心的观察着四周，看看有没有敌人的动静，一边瞅着徐渊在地上像一个疯子不停的撞墙。

他现在也是很矛盾的，其实纸树并不在乎徐渊死了还是活着，如果危险来临，他会第一个跑，一个人只有活下去才会有希望，其他的都是虚的。

但是徐渊死掉的话，恐怕他短期的利益以及长期的利益看上去又没法实现，他在这一方面又不想要徐渊死掉。

“大人，您歇一会吧。”

纸树关切的把徐渊扶起来，如今他对于徐渊的能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他亲眼看到了那一种令人绝望的黑暗在徐渊的手中缠绕，将小丑悄无声息的吞噬，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个人像是一个疯子，疯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有不遵从规则的能力，这种能力纸树也想要，于是纸树试探性的问道：“大人，您身上的那种力量是怎么得来的啊。”

徐渊看了眼纸树，饶有兴趣的问道：“你也想要吗?”

纸树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大人，我也想有这种打破规则，践踏规则的力量。”

“你对我忠心的话，以后说不定会有的。”

徐渊笑眯眯的抛出了一个甜枣，虽然他也不知道恶魔果实长在哪里，但是他现在感觉到了危险，属于安全感的屏障消失了。

他在考虑要不要杀死纸树，这个孩子更像是一个拖累，最终他还是心慈手软了，杀死一个孩子吗?

徐渊笑了笑，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利刃扎在了纸树的身上。

纸树感觉到了，浑身打了个激灵，他一下子跪在地上，把头抵住地面：“大人，我会忠心，会好好给您办事的。”

徐渊面无表情的，黑色的指甲悄无声息的涌出，抵在了纸树的脖颈。

纸树的身躯颤抖着，没有意识到死亡的到来，只是不停的重复着这样的话语。

徐渊凝望着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曾经自己也是这样一个孩子，孤身一个人面对着残酷冰冷的世界，一无所有，跪在地上委曲求全。

悄无声息的，一片黑色的羽毛落在了徐渊的指尖，他呼出一口气来，眼睛中的猩红消失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心里涌起一抹恐惧，刚才自己想要做什么，刚才是自己在思考吗?

“大人，那头邪神给你种下了东西，它在影响你，一种模因种子。”

墨瞳出现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啄了一下徐渊的脸，黑雾与邪意构成的虫子被叼了出来，缓缓消散。

“没事。”

徐渊揉了揉脸，踢了踢纸树：“起来吧，不杀你。”

纸树颤抖着紧绷的身躯，忽的就松了下来，他缓缓头来，稳定下了情绪说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