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路秋焰愣住了,想了半晌,无论他怎么回忆自己母亲做过的饭菜,除了一碗面条就是想不起别的他讨厌吃挂面。
除了这碗面条,路秋焰忽然想起高中时每天中午,虞商和田阮变着花样带来的便当,不仅好吃,吃的时候还有一种开心的感觉。
还有他和田阮一起去探店,臭豆腐,手抓饼,煎饼果子,螺蛳粉……最难吃的,不过是路边掺了水的火龙果,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把两人的嘴巴染得像刚吃过人,对视时大笑不止。
教室里的少男少女们正在谱写新的故事,也许也有那么一对好朋友,一个不靠谱,一个更不靠谱,两人如同卧龙凤雏,在多年后也会想念对方不靠谱却真挚的友谊。
……
但他没想到的是,他刚洗完澡,虞惊墨回来了。
虞惊墨:“?我不能回来?”
“对啊。”
“半路掉粪坑了。”
“哈哈开玩笑的……”田阮注意到虞惊墨的眼神好像有点嫌弃。
田阮:“没有!我没有掉粪坑,我给自己挖坑,行了吧。”
“没有脏。”田阮嘿嘿笑,“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田阮的尾椎骨有点酥酥麻麻的,他最受不了虞惊墨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被哀求着似的。他扭了扭腰,想要下来,却被按着,这姿势有点糟糕。
田阮脸有点红:“……虞先生你别这样,真的过一会儿就知道了。”
“……”
“能让你洗澡以待的人,除了我,还有谁?肯定不是虞商,那就是……路秋焰?”
虞惊墨轻笑:“知道自己夫人的想法,知道他所有的秘密,不是理所应当?”
“给谁制造惊喜?我一点也不惊喜。”虞惊墨冷酷地说,“虞商能不能追到老婆,我并不关心,那是他自己的事。”
“唯一能给我惊喜的,就是你。”
虞惊墨朗声大笑。
虞惊墨拍拍青年的屁股,“嗯。”
路秋焰:“……”
路秋焰抬手按在田阮脑门,“发什么神经?”
路秋焰翻了一个白眼,“几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不着调。信里说什么自己成熟了,是大人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全是吹牛?”
田阮停止过于夸张的表演,他眼巴巴地看着路秋焰,“我印堂发红,是被你按的。”
田阮哇的一声扑上去,抱住了路秋焰。
田阮:“??不是,你和虞商还没抱呢?”
路秋焰脸色不自然,“说什么胡话。”作势要推开田阮。
路秋焰猝不及防,一向稳健的脚忽然失去平衡。
路秋焰手忙脚乱地扒住虞商,“……”
田阮啪啪鼓掌:“这才对嘛,你们先抱,我再抱。”
管家感动不已:“少爷少夫人和夫人真是其乐融融,老奴这辈子能看到这一幕,少活一秒也值了。”
虞商脸色僵硬,他……笑了吗?
“田阮……”路秋焰羞恼地站直了,他有没有给田阮惊喜他不知道,反正田阮给他的“惊喜”挺大。
路秋焰:“……”
路秋焰懒得计较,“我不好,会站在你面前?”
路秋焰打量田阮,“你倒是没变,还是小矮子。”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偶有斗嘴,偶有叙旧,倒是和之前相处模式没变多少。路秋焰从车里拿出一袋香蕉说:“你喜欢吃的香蕉。”
路秋焰见过虞惊墨,礼貌地叫了声叔叔。
“谢谢叔叔。”路秋焰还是改不了那种奇怪的感觉,一方面,他和田阮是朋友,但他却要叫田阮的老公为叔叔。
想到这个可能,路秋焰更不敢看虞商了。
下午茶摆在庭院中,今日风轻日暖,秋高气爽,白色拱顶的凉亭不远处恰好种了一棵桂花树。金桂飘香,饮桂花茶,品桂花糕,当真惬意。
草木葳蕤,繁花灿烂,四下一时寂静,只闻风声过耳。
路秋焰一怔,“确实。”
虞惊墨问:“路秋焰,你退伍了吗?”
路秋焰平和的心潮微微泛起波澜,他咽下口中的茶水,细细品尝弥留在舌根的那一丝苦涩,“嗯。”
“腰上。”路秋焰说完,发现虞商正凝重地望着自己,他补充,“不是什么重伤,就是不能进行特种的训练,上级建议我好好养两年。我不想浪费时间,就办了退伍。”
没有了。
路秋焰轻飘飘地揭过:“不小心被流弹打到。没事。”
一次为了解救被毒贩挟持的人质,总共一十八名女性,其中包括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