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1 / 1)

除了海明月,虞发达也在,他礼貌地回以笑容。海明月却是恶狠狠地瞪着田阮,“是不是你把海朝弄走了?”

“你没有,但虞惊墨有。”

“如果不是有人唆使,他怎么会好端端的退学?”海明月激动道,“海朝一向让人省心,他怎么会忽然丢下我们不管?”

海明月猛地僵住,“我十月怀胎生下他,悉心培养他长大,让他念最好的学校,我都是为了他好。我从来不干涉他去打工,自己赚钱,他有自己的想法,我也没怎么干涉过……”

一边想要控制,一边又放任不管;一边渴盼儿子成材,一边又怕被丢下无所依靠。

李校长温文儒雅道:“海女士你别急……”

海明月:“……”

李校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双手在桌面交叉,手边的教案散发着油墨香气,她戴着眼镜,一派斯文温和:“海朝之前来找过我,他说他不适合德音的教育,想另择他校。至于什么学校,他还没考虑清楚。”

田阮:“……更没找过我,我虽然是他小叔父,但他又不认。”南淮橘倒是认了,走得居然一声不吭,也是无语。

田阮:“最亲近的人?要说最亲近的……”那肯定是南淮橘,“肯定是作为母亲的你了。”

时间久了,她忘了海朝的年岁、生日,海朝从五岁到十八岁,好像一下子就长大的。

为什么?

思及此,海明月颤抖起来,任凭虞发达如何安慰,她也听不进去了,只是泪如雨下,哭花了妆容:“难道他就没有一点不舍吗?就这么把妈妈丢下了吗?”

像孤儿一般长大的海朝,就像之前田阮,对父母没什么特别的期待,更谈不上感情。

田阮忽然产生一种快意,由衷地为海朝感到高兴,他终于挣脱了畸形的原生家庭的束缚。

“哈哈哈哈哈……”田阮真的笑了出来。

田阮:“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会笑出来,我是无话可说,才会笑的。”

田阮拿出手机给海明月看,“我和海朝上一次聊天,还是两个月前。”

李校长点头,“去吧。”

其实他说了谎,在一星期前,他见过海朝和南淮橘。

那时候,南淮橘就一脸恍惚,欲言又止的。

南淮橘支支吾吾:“没什么。”

南淮橘噗一口喷了,幸好吃的是春卷,不是汤。

南淮橘满面羞红,怒瞪田阮。

南淮橘把一张小脸埋进汤碗里,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压下心头梗塞说:“要你管。”

为什么不反驳?为什么??

海朝倒是面色稀松平常,似笑非笑地看着田阮,“拜你所赐,物极必反。”

如今细细品味,田阮倒是琢磨出了几分意思海朝和南淮橘因为拜他所赐的某种理由,憋了很久,终于在某一天晚上,彻底爆发。

田阮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努力回想,使劲回想,360°无死角回想,自己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啊,他可是巴不得嗑cp的,怎么会阻挠他们呢?

自己没错。

太早那啥啥会影响唧唧发育这种伪科学,不用记在脑子里。

下课后偷偷和虞商讲:“海朝和南淮橘私奔了。”

放学后,他又和虞惊墨偷偷讲:“海朝和南淮橘私奔了。”

田阮:“??你怎么知道?”

“虞发达找你做什么?让你帮忙找海朝?”

“那你千万不要答应,不然就是害了海朝。”

田阮松了口气,“我就知道虞先生最好了。”

田阮点头,“果然虞先生还是虞先生。”

田阮习惯了虞惊墨时不时来的这点小浪漫,但今晚似乎有所不同,漫天繁星中陡然炸开斑斓烟火坠入江水中,粼粼的波光如同仙女的披帛,一直延伸到他们脚下。

田阮:“?”

春夜的风轻又暖, 拂在人脸上如同薄绢。烟火在星空下绽放,在江水中蜿蜒,粲然的光映照整艘游轮。

正红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对流转着星光与火色的白金戒指。它们亦如一对相依相靠的恋人, 静静地矗立在丝绒中。

从一开始的契约婚姻, 到如今的倾心以待,时间并不长,但足以让他确定, 虞惊墨就是那个他想要与之共度余生的人。

虞惊墨拈出那枚圈口稍小的戒指,郑重地戴在青年左手无名指。

恰在此时, 悠扬的小提琴乐声响起, 侍者送上一只小巧的草莓蛋糕, 上面写着“新婚快乐”四个字。

田阮害羞地笑笑,虞惊墨给了小费。

红酒注入高脚杯中,虞惊墨给田阮递去一杯, “往后年年今日, 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如果你喜欢,可以天天过。”

烛光晚餐吃完, 烟火仍未散尽,田阮算了算, 起码有半小时。烟花都是按秒烧钱的,这么长时间,起码百万砸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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