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朝一顿,“你想要对称?那就再打两巴掌。”
海朝嗤笑:“你还挺自觉,知道自己还会犯错,连惩罚都想好了。”
海朝看着少年哭红的眼睛,喉结上下一滚,“行。下次给你打个对称的巴掌印,屁股一边一个。”
海朝带头走了。
海朝脚步放慢了些,“待会儿来我帐篷,给你涂点药。”
“……”
虞惊墨点评道:“他们还挺会玩。”
虞惊墨牵起他手,“走吧,给你的礼物在更远一点。”
田阮觉得浪漫,“虞先生,我们要不要夜爬?”
“那算了。”田阮很有自知之明,“以后有机会的吧。”
“……真的吗?”田阮但觉错过了一个亿,天哪,虞家的庄园就在半山腰,距离紫云观也不远,要想看日出,确实是绝佳的地方。
田阮点头如捣蒜,“一定。”
保镖在前面开路,后面也跟着两个,和当家主人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田阮原本担心他被虞惊墨当成葫芦娃会被听到,如今看来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
弯月当空,繁星照水。
虞惊墨弯唇浅笑,带他到岸边的溪石上坐下,抬手示意保镖。
田阮听着溪水或哗哗,或咚咚,倒也别有一番意趣。他捧着脸,晶亮的眼睛印着漫天星辰,感受山间凉风徐徐。
田阮顺手揉了揉自己耳垂,目光从星星收回,“还有什么会亮?”
淡黄带着绿的光,星星点点,如一只只小小的流火划过田阮的视野。他睁大眼睛,看着成片的萤火虫飞过溪流,和另一片萤火虫交汇,小尾巴上的“灯”明明灭灭,绚烂如星云。
“好久没看到萤火虫了。”田阮眼睛比星星还要亮,“虞先生你怎么找到的?”
田阮不禁站起来,伸手在缭乱的萤火虫间挥舞,觉得这群小生灵比漫天的繁星还要好看,“听说萤火虫尾巴里有荧光素,之所以会发光,是在求偶。”
田阮不知道该看萤火虫,还是看虞惊墨,跟着他的脚步,徜徉在醉人的夜色中。
虞惊墨失笑:“你的肚子饿了。”
虞惊墨唤来毛七,准备炉子烤肉吃。
“视情况而定。”虞惊墨说,“难得出来野营,当然要给你一个完美的体验。”
牛羊肉田阮倒是无所谓,只五花肉烤得焦香流油、浓香馥郁、外酥里嫩,只是撒上孜然粉,就好吃到要咬掉舌头。
虞惊墨失笑:“难道你不应该谢谢我?”
“吃了肉,就该肉偿。”
虞惊墨优雅地将五花肉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用叉子食用,许是氛围轻松,他不再遵循食不言的自我约束,但每次说话,口中必然没有食物:“先记着,之后再偿还。”
这个预料之外的夜半幽会持续到将近十一点,田阮吃饱喝足,还被照顾了小田阮,可谓是容光焕发,一点也不困:“虞先生,我必须回去了。”
田阮顺手捡了几块好看的鹅卵石塞口袋里,和虞惊墨一道回去,路上又捡了一根极其非常直的天然长成的树枝。
萤火虫包在半透的纱布里,尽职尽责地为他们照明。
虞惊墨看着一脸纯真的青年,牵着他的手送到营地边缘,说:“我先回去了。”
“等你回酒店,再和你说晚安。”
“田阮?!”汪玮奇鬼吼狼叫,“操,大家都在找你!”
“你去哪儿了?”除了汪玮奇,果然有七八个同学围上来,“这什么?”
“萤火虫?”这群少爷小姐长这么大,大多数人在钢筋混泥土的城市长大,对于乡野间才能看到的萤火虫,还真见得不多,“这就是萤火虫?真的会发光?”
田阮解开纱布袋子,将那些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放出来。
汪玮奇却看上田阮手中的树枝,“兄弟,这个借我玩玩行吗?这也太直了,简直就是我的梦中情枝。”
汪玮奇:“笔直如我,和它正好相配。”
“……”
“我出一千。”
“我出两万!”
另一男生:“我出五万!”
男生骄傲地和田阮一手交钱一手交树枝,“从今往后,它就是我的。”
五万卖一根树枝,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田阮这就和路秋焰分享这个商机。
却见田阮兴冲冲地跑来:“路秋焰,我卖树枝卖了五万。”
田阮和他解释,这就说:“我们去捡树枝吧。”
田阮看向高大的红杉,“你会爬树吗?”
田阮挑选后都觉得不行,“还有没有更直的?”
田阮吓了一跳,在下面张开手臂,“路秋焰别过去了,太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