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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幕后主使
21
一场夜雨,洗刷了昨晚混乱的痕迹。
丰乐楼的掌柜此时却极为头疼。
就在丰乐楼的大堂,附近几家酒楼的掌柜伙计们,都被带到此处问话,从昨晚到现在都还没结束。
张掌柜一丝一毫的不满都不敢露出,没见着堂里门外站着的禁军,都是甲胄分明,手持兵器,虎视眈眈。
杨将军这是把神卫军多少人都拉来了?
经过这一宿的问话,张掌柜此时也堪透了一点内因,大概就是昨晚夜市混乱,杨将军怀疑背后有人主使。
这堂里其实只是拿来问些无关紧要人的话,一楼上如今正在审人呢,那惨叫声痛呼声,他在下面听着都打哆嗦。
一楼,副官张猛拿着一摞供词走过来,交给杨變。
杨變坐在桌后,长腿半曲踩在旁边的一张凳子上。
坐了一宿,他也累了,人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接过供词后,他大致翻看了一下,就扔在了一旁。
权简将供词拿过来看了看:“如今看来,倒是这陈家嫌疑最大,白日刚跟那位起了冲突,晚上就对付上了,倒是报复不嫌早啊。”
元贞能想到的,杨變又怎可能想不到。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昨晚在附近几家酒楼饮宴的人可有不少。
也是凑巧,昨晚陈家有一庶子在丰乐楼设宴款待一群狐朋狗友,若说对方偶然在楼上看见楼下的元贞公主,又见当时那样一副局面,往家中报信,陈家临时定计于也不是不可。
别说明明还有其他家,为何就陈家嫌疑最大?
谁叫白日双方刚生出矛盾,那姓秦的谏议大夫又跳出来得实在突兀,一看就是临时安排的,应该不是局内人。
既然不是局内人,范围就小了。
“这陈家处事风格倒也随意,难道就不与那陈相公通个气,若昨晚之事与陈相公有关,岂不是坏了陈家大事?”张猛咂舌说。
权简喝了一口茶:“两家虽是本家同宗,却也是出了五服的旁亲,大面上陈相公与陈家合作,不过是看在宫里那位贵仪的面子,私下东陈和西陈两家却是各自处事,两不相干。”
以尚书右丞陈相公陈志业为首的陈家,住在内城东大街上,又叫东陈。陈贵仪的娘家也姓陈,住在内城西大街,俗称西陈。
两家都是贵不可言,实际上方向迥异,东陈乃簪缨世家,家中历来人才辈出,出过不少大官。
而西陈,也就近些年靠着陈贵仪才发迹,说是跟东陈是旁亲,实际上都是西陈死拉硬拽才扯上的关系。
当然对于东陈来说,有个同宗得宠的宫妃,其膝下又有两位皇子,扯上些亲戚关系也并无不可。
“西陈素来处事张狂,办事不靠谱,也不是头一回了。”
反正仅就权简来说,他入上京也不过两月,就听说过不少西陈办出来的蠢事。
“翠烟阁那审得如何了?”杨變突然问。
张猛:“正审着,这些人不禁打,还没上手就哭爹喊娘,这地方实在不适合拿来审讯,属下正寻思跟都指挥使说,不如把人带回公廨校场去,到时候我们好好施些手段。”
神卫军也有自己的办事公廨和练兵校场,离金明池没多远,就在宣泽水门附近。
正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撞进来一个穿军袍的禁军。
“问出东西了。”
杨變当即站了起来.
宣泽水门附近,神卫军校场。
因为杨變来神卫军后变了章程,现在每天都需按时按点进行操练,禁军们虽军纪散漫,但样子还是要做的。
王河从营房走出来,正好碰见操练完刚散队的禁军们。
见他面色苍白,手还捂着胸口,有那相熟之人还关切道:“你这伤好了?没说多躺两日。”
“没好也不能躺着,军纪不可废。”王河苦笑说。
此言颇有些指责都指挥使治军严苛之意,换做以往必然应声纷纷,可自打那日琼林苑之事以后,再无人敢附和这种没用的话。
其实都指挥使说得没错,有本事就上,没本事就受着,军中素来是能者先行,以杨變的军功,都指挥使这个位置他确实坐得。
至于那些不甘之人,历数他们身上军功,除了早年有的人身上还有些军功,可随着调令进了上四军后,都是久居高位,荣养多时。
多少年没打过仗了,都在混吃等死,自家人难道还不清楚自家事?又有哪几个身上有实打实军功的?
见无人接自己的话,王河也没显露出什么来,步履蹒跚走开了。
他朝校场方向走去,似是想找个合适的地方晒晒太阳,这时迎面却突然走来一群人。
为首的正是杨變。
“都指挥使。”王河局促道。
可当他看清后面跟着的人时,却徒然变了脸色。
“看来你也清楚我找你是做什么。”杨變饶有兴味地挑起眉。
王河还想遮掩:“属下又怎知指挥使找属下做甚?”
杨變懒得跟他打嘴官司,对张猛使了个眼色,当即上来几个禁军大汉,将王河拿了下。
“都指挥使,你为何突然对属下动手,可是为了报复那日属下……可属下重伤在身……”
王河一边挣扎一边高呼,期间还夹杂着几声喘不过气来的巨咳,看起来分外狼狈可怜。
“别演了!累不累?”
杨變冷着脸,扬手指向不远处闻风而来的一众禁军们,“你指着他们来为你叫屈?你看他们敢不敢?”
那自是不敢的。
都是普通禁军,混口饭吃,上面人怎么斗,即使早先不明白,那日或目睹或听闻,现在也知道了其中的机锋。
这是他们能掺和进去的?
真是太瞧得起他们了!
一众禁军忙避了开,目送着杨變带着人将王河押走了.
这一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季炳成耳里。
也是凑巧,今天他轮值,正好在公廨里。
“都指挥使这是想做甚?还想秋后算账?此前王河被他那一脚踢得重伤在身,刚才能下榻,他怎么还不依不饶?!”
“我们没去步军司告他,他倒是秋后算账起来了,让我说那日就该直接带着伤马军司去告他。”
几个心腹都是满脸不忿。
季炳成也是脸黑如墨。
“指挥使,你可不能不管王河啊,不然以后……”
余下话未尽,但都明白其中含义。
行伍之人不若那些文人文官,讲学识讲门第讲同窗讲师生关系,他们多是讲义气。
什么是义气?
我为你两肋插刀,你为我赴汤跳火!
若是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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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被人这般欺辱,身为领头之人却置若罔顾,以后谁敢服你?没事的时候你是我兄弟,有事的时候扔出去背锅,如何能服众?
季炳成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刀,一个跺脚,大声道:“我这便去寻他说理。”
“我们陪指挥使一同去。”
其他人纷纷附和。
季炳成迈步便走,都走出门了突然想起什么又问:“对了,他把王河带去哪儿了?”
前来报信的禁军说:“议事厅。”
季炳成一愣:“议事厅?”
“对,就是议事厅。”.
本以为杨變如此大张旗鼓,必然是要将人带下去私刑处置,知道此事的人都在心中暗想,这王河大概没什么好下场,指不定要遭什么罪。
谁知竟被带去了议事厅?
这议事厅不是别处,正是神卫军公廨平时拿来议事的地方。
杨變这一番不按套路出牌,别说得知此事的禁军们私下议论纷纷,季炳成一行人也有些懵。
也因此,明明该是气势汹汹去质问,反倒因这番不按牌理出牌让季炳成走出了几分小心翼翼来。
到了地方,厅中首座上正坐着杨變,他一身玄色袒臂袍甲,好整以暇。
而那王河被人堵嘴绑了,扔在地上。
“来了?”杨變神色淡淡道。
这一番举动,更是让季炳成迟疑,质问之言也顿时问不出口了。
“都指挥使……”
“坐。”
这突来的和颜悦色,非但不能使季炳成放松,反而更生出几分警惕,总觉得前面有什么大坑在等着自己。
“都指挥使……”
“是不是好奇我为何突然绑了王河?”
这——
不是好奇,是气愤。
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突然旧事重提,说到底季炳成是个武将性格,哪怕平时会耍点子阴谋诡计,到底不太擅长,脸上也藏不住什么事。
杨變见他脸色,挑了挑眉。
“行吧,你既主动找来,我也就不卖关子了,把人带上来。”
张猛对手下打个眼色,很快一个穿着灰蓝色短褐、仆役打扮模样的人,被带了上来。
季炳成不解其意。
杨變也没多解释,靠进椅子里,对下面说:“把你之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这仆役年岁不大,也就一十来岁,生得一脸老实相。
明明脸上没有什么伤,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人使了什么手段,打从上来就一直瑟瑟发抖着,抖得站都站不稳,人刚一在下面站定,就跪倒在了地上。
“将军饶命啊!我说,我都说……”.
原来此人是那翠烟阁一打杂仆役,当日夜市发生混乱时,他就在当场。
事情发生之始,便是翠烟阁叫如烟的名妓效仿元贞公主,引起人群轰动,又正巧翠烟阁为了博人眼球搭的灯架塌了,才致使人群混乱发生踩踏。
这世间就没有这么巧的事!
自然翠烟阁一众人就被重点审上了。
首先是叫如烟的妓子,据她所言,她效仿元贞公主是为了博噱头,就想给自己提提身价。
上京城勾栏院众多,妓女之间竞争也激烈,最上一等的花魁卖艺不卖身,天天宾客盈满,还能挑选客人。
至于下面的,就没那么好了。
妓女多喜附庸文人墨客,为何?
真以为是文人斯文,不像武夫那般粗鲁?
当然不是!
不过是想借其名声扬名,或是要词要曲,以此来提升身价罢了。
这如烟虽是上京名妓,到底出名多时,为了维持身价地位,时不时做点出人意料博噱头的事,也合乎常理。
而元贞公主在上京的声名,可以说比一般皇子大臣都大,不光因她容颜绝世,也是因她一举一动都能引来潮流,惹得各家贵女乃至民间女子都争相效仿。
以前就有过类似的事发生,只是当时没生出这么多事,也没引发骚乱。谁曾想这次就这么巧,当时如烟本人就在彩楼上,正好被倒下来的灯架砸了个正着。
火势蔓延起来时,她首当其冲,虽是侥幸被人救下,留了条性命,但却被伤得不轻,左脸也被烧伤了一块,如今一张脸算是毁了。
妓女就靠着一张脸吃饭,脸毁了,等于人也毁了。
哪有人为了害人,把自己砸进去的?看来确实是意外。
如烟没问题,那谁有问题呢?
又查翠烟阁其他人,从东家到老鸨、伙计,再到当初一众帮手搭灯架的仆役。不光审了人,杨變还让人把翠烟阁本阁给围了,搜了所有人的住所。
这一搜,才将此人搜出来。
此人住处竟然藏了五十两白银。
第22章杨變他真哭了?
22
要知道在当下,民间百姓之中极少流通白银,大多数人用的还是铜钱,银子多是上层官员贵族们为了方便携带才使用。
一个小小仆役,竟私藏了这么多银子。
银子从哪儿来?
开始这仆役还嘴硬,被负责审讯的禁军来了两下狠的,当即什么都招了。
据他所言,是个禁军收买了他,让他在灯架上动了手脚。
当时扎架子时,有几根绳索便捆得不紧,事发时他又偷偷在关键处砍了一刀,所以灯架才会直接倒了。
因当时火混着灯油烧得快,灯架被烧得面目全非,倒也没显出有人动手脚的痕迹。
至于为何会这么快牵扯出王河?
也是王河行事不谨慎。
其实他已经够谨慎了,当时收买人时不光遮了面,还故意选在晚上站在暗处,只可惜此人天性好色,而上京城稍微出名点的勾栏都在朱雀门东街和保康门街这一片,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谨慎了,殊不知这仆役早就认出他来。
虽不知姓名,却知晓是位禁军里的军爷,还知道对方姓王,平时被各家勾栏的龟奴伙计们亲切地呼唤王大官人。
这不就被抓了正着!.
听完后,季炳成简直不敢置信。
他再是蠢,也知晓都指挥使为何会摆出这般架势,显然整件事的苗头现在都指向了他。
想想,王河是他的人,他刚使着王河给杨變布了个局,其间恩怨还没解呢,这又来这么一出。
这事是他能沾上的?
金明池事发后,神卫军上下人人自危,就怕发生这等事,上面会追责。
往年一旦发生类似事情,不管当时人在不在,是不是轮守,文官追起武官的责来,可不会跟你讲不株连,所有人从上到下都是要么罚饷,要么降职,要么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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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提心吊胆着,谁知这次上面竟没有追责。
众人自是疑惑不解,可想到新来的都指挥使是杨變,其背后还有个枢密副使的权少保当后盾,不禁生出几分安慰,有种‘没娘的孩子’总算有了靠山之感。
季炳成也知道事情严重性,据说当时元贞公主也在当场,人差点没出事。此时听说这事竟跟自己扯上了关系,他何止是急怒交加,简直是肝胆俱裂。
“王河你,虽之前你受伤是因我,但我素来对你不薄,也没亏待你,你竟然……”
季炳成心急如焚,也顾不得去遮掩此前给杨變挖坑之事不宜见人,什么都往外说。
“都指挥使,他必是被人指使,我从没有吩咐过他如此办事,他定是被人指使故意坑害我……”
“他到底是坑我,还是害你啊!”杨變神色淡淡道。
季炳成急得跳脚,只觉得自己这回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都指挥使,此事真与属下无关,我再是狂妄,也不敢做出这等事。我承认,都指挥使突然空降,我心中不服,但我真的不敢做这种事。”
杨變也看出来了,这季炳成也就是个色厉内荏的货色,只敢小打小闹,没本事也不敢做出这等事。
本身他摆出这副架势,也并非冲着他来的。
“不是你,哪又是谁?别说是他一人所为,就为了报我那一脚之仇。”
季炳成当即一拍胸脯:“交给属下来审,属下定审出幕后主使。”
“让张猛随你一同。”.
要不怎么说,只有自己人才清楚自己人的弱点。
杨變本就打着借用季炳成的主意,也恰恰是他审出了究竟。
本来王河还咬牙不说的,咬死了就为了报杨變那一脚之仇。
张猛说此事关系到公主,报到圣上那,王河就是个死罪,连家里人也逃不过被发配的下场。
即是如此,他还是没松口。
还是季炳成让人把王河养的一个外室,连同那外室生的儿子绑了来,王河这才招认。
原来这王河一直和原配不睦,他乃原配家招赘的女婿,原配一家素来对他颐指气使,他早就暗恨在心。
平时表面上还会回家,实际上他早就在外头置了私宅,养了个外室,还生了个儿子。
此事极少人知晓,但王河既然能博取季炳成的信任,必然有软肋在其手中,恰巧季炳成便知道这事。
自此,王河这个双面人却是再遮掩不住了,老实交代了幕后主使。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神卫军右厢都指挥使张穰。
神卫军分左右两厢,每厢辖下领三军,厢都指挥使为一厢最高长官,厢都副指挥使为佐贰官。
季炳成乃左厢副都指挥使,王河表面上是左厢这边的人,实际上却是右厢的人。
不得不说,这颗钉子埋得真深!
季炳成知道后,差点没把那不成人形的王河再痛揍一顿,还是张猛在一旁拦住了。
而整件事,竟又跟神卫军内斗扯上了关系。
杨變并不意外是这个结果,但他知晓并不只是这个结果。
只凭一个张穰,可没本事让当晚那么多相公出动。
表面上此事看似针对的是他一人,实际上对付的却是权家,是义父,是西军入上京的这一脉。
背后主使是谁,他心中大致有个范围,可这个范围里个个都是位高权重,光有范围没具体到哪个人,更没有证据,哪能当做佐证。
若是换做一般人,此事便到此为止了,多是隐忍下来暗自筹谋后续再找机会报复回去,可杨變不想到此为止。
“我老了,拖着个半废身躯,他们愿意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但是你不用……”
杨變拿着几分供词,拖上几个证人,先去了步军司一趟。
褚修永虽感觉到有些棘手,到底按照规矩,让人把先张穰叫了来。
他正寻思此事怎么处置,哪知杨變这疯子转头又杀去了宫里。
这厮竟一点都不遮掩,直接当着宣仁帝的面告起状来。
又哭诉自己入京后被人各种刁难,哪怕给他一点脸色看的官员,都被他记仇地提到了,更不用说此次事情。
宣仁帝甚感头疼,别的小事暂不提,总不能别人给点脸色看,就把人拿来问罪,又不是小孩儿打架。
至于被刁难,都说是刁难了,自然无凭无据。
而金明池夜市这件事,杨變指控张穰,可张穰乃朝廷官员,还是一厢都指挥使,哪怕杨變有证人、供词都指向此人,但只要此案没经过审刑院、大理寺和刑部,就不算铁案,哪怕他身为皇帝都不能随意处置。
其实此事往大里说,之前杨變的行举算得上动用私刑了。
“这样吧,你先回去,此案交由审刑院来审,一旦查清落实,朕定给你个交代。”
杨變也没胡搅蛮缠,转头走了。
不过并没有完,接下来他开始常驻审刑院,俨然打算全程跟进,审刑院知院官杨准现在看到他就头疼。
因为此人不光蛮横,还十分不讲理,但凡中间审刑院这做出半点不当之举,他便要阻止,还频频干涉审案过程。
杨准也找宣仁帝告过状了,但根本没用,因为此人认死理,他认准了有人害他,笃定了张穰背后还有幕后主使者,就是为了陷害他这个大昊的功臣。
因此谁拦咬谁,见人就咬,无法无天。
一时间,事情在皇城内外掀起了轩然大波,而杨變也得了个‘疯狗’之名。旁人再提起他都不用指名道姓了,只说那疯狗,该懂得自然就懂,当然这是后话.
“真哭了?”
就在杨變各处胡作非为之际,元贞正在养着病。
听希筠说了此事后,她诧异地扬起眉。
希筠一脸纠结,她万万没想到那目中无人的西北蛮子竟是这等人。他的目中无人呢,他的桀骜跋扈呢?
“我是听马押班手下的陈珪说的,说那人硬赖在福宁殿不走,死缠烂打非让圣上给他做主。至于真哭假哭,应该是……假哭吧?”
希筠说得犹豫,也是实在想象不出那样一张恶脸是怎么哭的。
元贞不置可否,也觉得是是外人夸大了说辞,倒是死缠烂打比较真。
此事元贞并没有放在心上,眼见自己身子也好了,她便打算去一趟蒋家。
翌日,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元贞登上香车,出了皇宫。
由于是访亲,出行并不需高调,只带了希筠和四个禁军侍卫,马车也十分低调内敛,看不出宫里印记。
蒋家这边是提前收到消息的,车刚到蒋府门前,大舅母乌氏就带着人在门前候着了。
“可算来了,多日不见,公主可还安好?凑巧今天家中有客,你舅舅在前院待客,让我们来迎你。”乌氏亲热地拉着元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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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蒋慧蒋静都在,还有二舅母戚氏,以及一些侍女仆妇们。
蒋静一边笑,一边冲元贞挤眼睛,只是碍于长辈在,不好挤上前来说话。
几人被仆妇们簇拥着往里行去。
蒋家的宅子还是老样子。有道是上京居,大不易。上京城繁华,但人口也多,说是寸土寸金也不为过,饶是蒋家这般家中有几个武官,出过一个妃位女儿的人家,整个蒋家也不过四进半的院子。
四进是宅子,剩下那个半是园子。
碍于当下风气,家中稍微有点空地的,都得在家中置办个园子,也免得被人嘲笑,蒋家自然也不例外。
因前院有客,一行人未到前院去,直接去了后院。
来到正房,进了花厅。
元贞打量了下,摆设与她记忆中相差不大,虽各处可见陈旧,但四处布设皆是一尘不染,又有各式摆件及时令花卉点缀,倒也称得上古朴素雅。
坐下后仆妇奉了茶来,几人开始闲话家常。
乌氏多是问元贞近况,又问她身子可好了些,显然元贞病了的事,蒋家这边是知道的。
结合大表哥蒋旻所领差职,会知道这事元贞也不意外。
二舅母戚氏说:“行了大嫂,贞儿的气色肉眼可见不错,宫里不同家里,贞儿又是受宠的公主,苛待了谁也苛待不到她。”
第23章她不怕他
23
大舅母乌氏鹅蛋脸,柳眉杏目。
虽已四十有四,但保养得当,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她穿一件浅绛色襦衫,竖领雪青绣折枝梅的对襟褙子,靛蓝色缎面长裙,看起来很温柔的长相。
闻言,她有些不好意思说:“我这不也是担心的缘故。”
相较于乌氏,二舅母戚氏柳眉凤目,穿一件水红色的褙子,鸦青色襦裙,说起话来语速很快,一看就是个风风火火的性格。
她是商女出身,按理说以蒋家的家世,哪怕武官在大昊一朝地位不高,到底也是官,怎么也不至于让家中子弟娶个商女,但架不住二舅舅蒋林坚持。
蒋家父母去的早,留下三个子女。
老大蒋拯年纪最长,又比下面弟妹大了不少,几乎是当爹又当兄长,才把弟妹拉扯长大。
待成年后,蒋拯子承父业,做了武官。妹妹蒋柔排行第二,从小体弱多病,老三蒋林年纪是最小的,比蒋家大舅小了一旬。
说是弟弟,还不如说蒋拯把他当儿子养。
管不住,实在管不住,尤其蒋林从小散漫惯了,长大后文不成武不就,成日在街上浪荡,也就生了张俊脸,被彼时的戚氏看中了。
而戚氏其人,乃家中长女,别看宫里和官宦人家的家中对女儿管教甚严,实际上民间却不是如此。
女子上街、寡妇立女户,乃至抛头露面做生意的并不少,因此戚氏很小的时候就随着爹做生意了。
当初她看中蒋林后,还想把蒋林拐到家中做上门女婿,那蒋林竟也同意了。无奈大舅蒋拯死活不同意,后来两边这么一折中,戚氏进了蒋家大门。
后来还是蒋柔在宫里被封了妃,蒋林这才被封增了个从七品武翼郎的散官,又进了羽林卫右厢御龙直兼了个副都知的差事。
说是属于御前班直,其实都是闲差闲职,但总算不用靠脸在妻子这混饭吃了。
而戚氏和乌氏之间,几乎随了各自丈夫,与其说是兄嫂,其实更像母女。戚氏打小没了亲娘,嫁进蒋家后兄嫂和蔼,尤其嫂子乌氏,早几年她还没孩子时,几乎拿她当半个女儿看,因此她在乌氏面前说话很随意。
这些元贞都知道,倒没觉得戚氏没规矩。
反而笑着帮乌氏说话:“舅母也是关心我的缘故,不过我身子确实大好了,不然爹爹也不会放我出宫。”
提起圣上,乌戚二女顿时肃了面容,恭敬之意不言而喻,自然也不会再车轱辘一些关心的话。
又叙了会儿闲话。
这边蒋静早就耐不住了,见时候也差不多了,便主动去拉元贞。
“我带贞姐姐去我屋里玩。”
也不等乌氏二人同意,就拉着元贞跑了.
“贞姐姐,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花茶,一会儿让希筠装了给你带走。”
来到蒋静屋里后,她又是拿花茶,又是找玩意儿,只差把自己的好玩意儿都拿出来给元贞看。
跟在后面进来的蒋慧直摇头。
“你让贞姐姐歇歇吧,方才在娘那,被娘和二婶拉着说了半天话,现在就剩我们三个,你就别折腾了,让香玉去备了茶具,我们去园子里赏花烹茶。”
这个主意不错,蒋静忙吩咐下去。
趁着这空档,元贞也把自己带来的礼物拿了出来。
是两样首饰。
都是簪子,只是一个是赤金搭配绿松石,另一个是赤金搭配粉碧玺。
“贞姐姐怎么还送我们簪子呢,”蒋静说,“之前宫里来过人了,不光送了药,来了御医,还赐了许多东西。”
“所以这次来我没给舅舅舅母他们带礼物,只给你二人带了。”
至于为何送首饰?
元贞也是由己度人,女儿家哪有不喜欢首饰的,尤其内造的首饰,与民间大不一样,一些圣上女子无不以能有件内造首饰为荣。
所以每次元贞送二人礼物,多是送首饰之类的,不光好看体面,以后作为嫁妆也是极为不错的。
看得出二人很喜欢,蒋慧还知道收敛些,蒋静直接笑得眯了眼,当场拿出来往头上戴。
“真好看,贞姐姐每次你送我的首饰,都是我首饰里最好看的。样子格外特别,都是独一份,外面看都看不到的。”
那是自然,她的首饰都是专门让人打的,有些花样还是她自己画的,自然是天下独一份。
“走吧,我们去喝茶。”.
三个女孩一同去了园子。
蒋家的园子不大,但打理得很好,遍植各种时令花卉,其间又点缀着各种绿植,看得出是用了心了。
不光有茶,还有好吃的梅花饼。
明明是自家东西,也不是头一回吃,蒋静却吃得眯了眼。有些人就是有这样一种魅力,哪怕只是看着,就能让人无端心情变好。
元贞捧起茶啜了一口。
这茶是蒋静煮的,不光用了她的花茶,还加了蜂蜜。
以元贞的口味来说,稍微甜了点,但甜好啊,甜好甜好的。
杨變刚绕过假山,就透过花窗看到这一幕。
宽敞安静的亭榭,三名少女席地坐在浅褐色的木台上,榭外有树有竹,阳光透过绿植投射下一片温暖的光影。
少女捧茶而饮,仿若盏中是琼浆玉露,竟让她享受地眯起了眼。
光影打在她的脸上,本来剔透的雪肤更加晶莹,整个人仿若被镶嵌了一圈淡金色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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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變数次见到这位公主,每次她都是不同的样子。
高居于檐车之上,仿若琼宫天仙般让人遥望不可及。神色慵懒地抱着猫儿,极力想收敛锋芒,却还是如她怀中那猫一样,绵里藏针地挠了他一爪子……
诸军百戏上的惊艳登场,此女似乎总能引起人们的惊叹。
之后水心殿再遇,她算计人时的狡黠和从容,及之后对他的嘲讽。也是事后他才明白,她在恼什么。
金明池东岸那夜,狼狈却难掩姝丽,明明那般娇气,却硬挺着在亭子上坐了半天,不吵不嚷,只为了不忙中添乱。
以及之后她丝毫不掩强势地与他针锋相对,御前的小声哭泣,转头却又锋芒毕露地质问他。
她不怕他。
少有女子不怕他,杨變甚至见过不少女子因怕他露出丑态,所以他少有对女子和颜悦色的时候。
还有今日……
她到底有多少张面孔?
杨變停驻了脚步。
蒋旻顺着看过去,先诧异了下,又下意识瞧了眼杨變的脸色,而后似无意打断道:“贞妹妹果然在这里。”
杨變回过神来:“都是女眷,我就不过去了,在此等候公主。”
他退了一步,离开花窗的视线。
蒋旻:“那将军稍候,我去去就来。”.
透过花窗看里面近,实则走起来却颇有一段距离,走过一条长廊,越过一个花圃,蒋旻方来到亭榭前。
“贞妹妹,两位妹妹。”
蒋旻遗传了蒋家人的好相貌,蒋家男人都生得高大,蒋旻也不例外。
他和蒋尚长得很像,却比蒋尚清瘦些,就如那云山青松,风姿卓越,不像个武官,倒像个文人雅士。
“大表哥。”
“大哥,你来了。”
三人站了起来,蒋静说:“大哥,我们在喝蜜茶,你要不要喝一盏。”
蒋旻摇头:“我有正事找贞妹妹。”
见说有正事,蒋静当即不说话了,她拉着蒋慧打算给二人腾地方,元贞却按住她,随蒋旻走到了亭榭外。
“当日杨将军与贞妹妹有援手之恩,之后又救了蒋培,爹特意邀他来家中做客感谢他,也是凑巧今日贞妹妹也来了,方才杨将军与我说他曾与你有约定,有些事情需当面告诉你,我便引着他来了。”
看得出蒋旻似乎有些质疑为何二人会有约定,又是什么事要说,只是碍于元贞面子,没有直接询问。
但说话间,他相对慢的语速,却道出了他的迟疑。
元贞想了想,倒也没遮掩,将当天发生的事告诉了他。包括她质疑是权家那边拉她下水,故意找了个谏议大夫祸水东引。
蒋旻思索道:“权家人自打入上京后,一直处事低调,权少保借口旧伤发作,一直在家中养伤,连枢密院都不怎么去。倒是权少保那幼子权三郎,颇有些新进衙内的架势,成日里呼朋唤友吃酒听曲,却也都是纨绔子弟们处在一处,那姓秦的谏议大夫,倒不像是对方能找来的。”
怕元贞不理解,蒋旻还专门提了几句,西军这一伙人自打入京后,一直挺被人明里暗里针对。
尤其是杨變,权中青两个儿子都死在西北战场,只余下了个幼子。幼子文不成武不就,反倒是义子杨變,是除了权中青外,西军里的领头人物。
加上他在斩西一战中,功劳最大,因此格外显眼,被针对的也最多。
而谏议大夫属御史台,御史台都是文官,可不会轻易被武官指使。哪怕权中青如今位居三少,还领着枢密院副使的差,到底入京时间太短,底蕴也差了太多。
瞧瞧,这就是消息灵通和消息不灵通的区别。
若消息灵通,转瞬就能想明白究竟,而她身居宫里,对于一些京中事务难免所知不多,才会有当日她质疑是权家拖她下水之事发生。
“这位杨将军近日在京中可闹出了不少事,若非邀他来家中做客是二郎早就说下的,值此多事之际,家里也不会邀他上门。”
蒋旻又把杨變近日在审刑院干的事说了。
元贞结合从希筠口中听来的流言,再结合这些,几乎能在脑中描绘出这蛮人是何等恶形恶状,又膈应了多少人。
怪不得那梦里他恶名远扬,大概就是从这时候开始的吧。
“其实我事后也想明白了,是我灯下黑了,只是来不及与此人交流,他大概是查到什么来告知我。这样,我先去见他,其他的容后再说。”.
走过一道长廊,就看见站在假山附近的杨變。
今天似乎因是上门做客,他没穿军袍,而是穿了身常服。
一如既往还是一身黑,腰束黑色皮质蹀躞带,其上没有任何装饰,只腰间悬挂着一把刀。
这刀很长,似剑非剑,却又比一般的剑要宽要长,与寻常刀的样式大为不同,只能从刀鞘上能看出是一把刀,因此有些显眼,元贞不免多看了两眼。
见正主来了,杨變也未耽误,把大致情况说了说,并将丰乐楼伙计的供词递给她。
又说:“事后,我专门让人蹲了那庶子,用麻袋套头打了一顿,果然那晚是他让人给陈家报的信。”
什么叫让人蹲了那庶子?什么叫麻袋套头打了一顿?
元贞在脑中想了下,被这场景诧异得是啼笑皆非。
“将军倒是好手段。”
可能因为她说这话时带了点突兀的笑,再加上二人数次见面,每次似乎都不太愉快,让杨變理解成了讥讽。
“非常事行非常手段。比起公主来说,杨某还是逊了一筹。”
元贞在脑中过了一遍,心想他此言到底针对的是哪件事,下意识就想到那日晚上,她在爹爹面前示弱假哭,这人就在当场。而此前又被他撞破自己坑淑惠的阴私,顿时只觉得此人在讥讽自己,蹙紧眉心。
“圣上是我爹爹,女儿外面受了委屈,在爹爹面前哭诉,此乃常事。倒是将军,据闻日前杨将军入了宫里,在圣上面前又是告状又是哭诉,不知又算什么!”
她微微扬了扬下巴:“有传言说将军哭得很惨,难道——将军真哭了?”
第24章
24
这女人!
杨變瞪了过来。
元贞不甘示弱,回瞪回去。
就他这眼睛,肉眼可见没她的大,比什么比。
杨變微微一挑眉,嗤道:“圣上乃万民之君父,臣子于君父面前倾述衷肠,又有何不对?”
元贞语塞。
也诧异他的厚脸皮,竟能说出这等不要脸的话。
可转念再想,这几次见此人行事路数,以及那梦里仅有两次相交,就能看出此人处事非寻常人。
寻常人不会让她好好苟活着,也不会那般骂那些文官,都说武夫多是滚刀肉,他这就是滚刀肉行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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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可不愿服输,遂又道:“将军与其在此与我争嘴,不如回去好好去查查那翠烟阁叫如烟的女子,我只道之前我是灯下黑,将军怕不也是灯下黑了。”
“你只提那张穰因内斗坑害你,却没想张穰此人只指使了那禁军,若没有如烟效仿之举,又如何能聚集到如此之多的人,你确定那如烟真无辜?不是将军见其美色,被迷得眼花心盲,疏了大意?”
什么叫他见其美色,什么叫他被迷得眼花心盲?
杨變长这么大,都没和女子吵过嘴,唯有的几次经验就是与她。既讶于她的伶牙俐齿,咄咄逼人,又诧异她的心思细腻,一针见血。
换做对面是个男子,杨變定然刀鞘扔过去,先打过再说。
可面对这样一个女子,身份高贵,长得又娇嫩,打打不得,摸摸不得,恨得那叫一个咬牙切齿,却又无能无力。
“公主好口齿!”
元贞微扬下巴:“一般一般。”
他狼似的眼睛狠狠地挖她一眼,谁知目光刚触上去,就似乎感知到那皮肉的白皙细嫩,竟不能着力。
想找个可以用力的地方,从眉眼移到娇俏的鼻子,再移到那花瓣似的唇,纤白的颈子……
杨變一声低咒,移开目光。
“大男人不跟小女子计较!”
“是只会逞口舌之勇的大男人?”
“我还会别的,公主要不要试一试?”
“试试就试试……”
话说一半,元贞似乎意识到什么,白瓷般的脸顷刻红了。
“你放肆!你流氓!”
她似乎还想骂,却碍于不远处的蒋旻似听见动静不对寻了过来,当即头也不回地朝蒋旻快步走了去。
什么叫他放肆流氓?
他哪儿放肆,哪儿流氓了?!.
“贞妹妹你……”
元贞放缓脚步,佯装用手扇了扇风。
“走得急了些,今天的天似乎有些热了。”
蒋旻也没多说什么,看了那边的杨變一眼,道:“我先送杨将军离开,一会儿再来找贞妹妹。”
“行,那表哥你快去吧。”
蒋旻引着杨變往外走。
到了大门外,蒋旻微微一拱手。
“将军慢走。”
杨變接过仆人递来的马缰,翻身上马。
“不用多送。”
蒋旻想说什么,到底忍了忍没说出口,只是目送对方策马离开,半晌方转身回去了.
这隐忍并未持续太久,在转头他又与元贞相见时,终于问出了口。
“贞妹妹,方才杨将军他……没有冒犯到你吧?”
“什么冒犯?”
蒋拯从外面走进来。
他今年四十有五,身材高大,穿一身深蓝色常服。四方脸,蓄了短须,一边问一边看儿子,又看向元贞。
“冒犯?没有冒犯。”元贞忙说。
“那方才——”
元贞就知是方才漏了端倪,解释说:“那是被日头晒的,我和杨将军没发生什么冲突。”
她并不想蒋家人知道方才的事,一来是她这会儿也会意过来,自己是误解了那杨變的话。
二来在那梦里,大昊国破后舅舅一家是没出事的,只因跟了那杨變。
起初,她也担心舅舅一家,生怕他们也遭难,之后找遍北戎军营,又各种寻人问话,才知晓蒋家并没有被俘。
还是见到杨變,听他提起大表哥蒋旻,才知晓蒋旻带着皇城司那为数不多的人投靠了杨變。
具体怎么投靠的,两人为何关系不错,因时间仓促,她也没空隙询问,但只要知道这点就足够了。
如今她对许多事没有方向,能否找到变局之法还是未知,最起码要留一条后路。哪怕是给蒋家,自然不愿蒋家为了自己与杨變交恶。
梦里,她当时不知安庆截胡之举,等知道后,流言已是满天飞,她诧异事情的突然,又愤恨安庆的背叛,怕被人笑话养了个白眼狼,便连着多日闭门不出,自然没有之后在水心殿与淑惠起了争执,也就没有之后遇到蒋静蒋慧二人。
没与二人相遇,当晚她便没有去金明池夜市。
她猜测梦里蒋家人还是去了金明池夜市,也是在那里遇见杨變,夜市中应该还是同样发生了混乱,杨變救了蒋培,因此两家才有了交际。
只可惜梦里她闭门不出,目光视线也就仅局限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对外界的事知道的不多。
这一切只瞬间元贞就想明白了,自然不想蒋家与杨變交恶.
蒋旻听了元贞解释,没再说什么。
蒋拯坐下后,先问了几句元贞的近况,又提了几句那晚金明池夜市混乱,方又问道:“杨将军说与你有事要商,可是与那晚之事有关?”
元贞点了点头。
正好她还没来得及跟蒋旻说后续,就把方才杨變说的话转述了一番。
期间,蒋旻也把方才元贞告诉他的事情补充进来,让蒋拯得知全貌。
“这么说来,确实是陈家人动的手。贞儿,你别嫌舅舅多嘴,那日你不该与淑惠公主起争执。”
元贞还在想怎么解释,蒋旻却说道:“无缘无故,那淑惠公主当众挤兑贞妹妹,又不是没脾气的泥菩萨,贞妹妹反击并没有错,谁又知那西陈处事如此不地道,反手竟使了阴招,利用前朝官员去对付贞妹妹。”
“她们这般也不是头一回。”元贞说。
她并非告状,而是事实。
早先朝中总有谏议大夫隔三差五上疏申斥她如何如何,其中确实少不得有些官员看她不顺眼,但也少不了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不然她一公主,至于能牵扯到前朝事?
蒋拯也知晓此间利害,叹了一声道:“也是舅舅没用,当年护不住你娘,现在护不住你……”
元贞忙打断道:“大舅,你说这些做甚!”
“可……”
蒋旻轻咳一声:“爹,你又怎么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贞妹妹背后真有个厉害的舅家,怕是圣上也不会……”
话未尽,但都明白其中意思。
帝王之家真情假意难以分辨,一举一动背后皆可能藏着含义,就如同蒋旻所言,如若元贞背后真有个势大的舅家,怕是宣仁帝也不敢宠溺太过。
毕竟外戚为祸,不是什么秘闻,哪一朝哪一代都有发生过。
她背后没有个厉害的舅家,恰恰是她的优势。
这个道理元贞很小的时候就明白。
因为她任何没有依靠,只有爹爹,所以爹爹才会没有下限的宠着她。因为她什么也没有,只有爹爹,所以爹爹才会凡事记着她挂着她。
记着她可吃饱,可穿暖,惦着她是否受了欺负?她娘是个不中用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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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顾不住,哪能顾住孩子?谁谁谁性格骄纵,若是欺了圆圆又怎么办?
这一切的记挂,都会转化成别人眼里的宠爱,宫里的人都知道圣上最宠爱元贞公主,连她吃穿用度都惦着,有了什么好物也都会记着她。
于是旁人便再不敢来欺她。
是的,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会谋算人心了。
而之后被人针对,不过是受宠带来的余病,她担得起宠爱,自然担得起余病.
室中静了片刻。
蒋旻转移话题道:“之前见贞妹妹话未尽,可是有了打算准备处置这事?”
他没问别的,显然是不管元贞打算做什么,他都会帮手。
蒋拯也看了过来。
元贞回过神来:“此一番陈家计划被我打乱,西陈为了泄恨,不管不顾就找人攀扯我。此事一出,怕是东陈只会痛骂西陈处事不着调,短时间封妃是莫想,倒不用我再去做什么。”
“只是经此一事,我才发现自己对京中一些事务到底所知太少,难免一叶障目,便想寻家里帮忙收集一些消息,也免得下次再出类似的事闹了笑话。”
蒋拯听完,也觉得甚为有理。
以前贞儿还小,接触的人或事多是在宫里,随着她年纪渐长,也许要不了多久就要许配人家,难免会接触到一些宫外或是前朝的事。
像陈家这次的事,贞儿若是知道东陈和西陈的关系,知晓陈家近日筹谋给陈贵仪请封妃位,大概也不会与那淑惠公主当众对上。
至今,蒋拯都不认为外甥女是个跋扈任性的性格,哪怕外面传得再怎么神乎其神。
“这事简单,咱皇城司有探事司,虽近些年不得重视,文官还屡次三番谏言要把探事司拆撤了,但圣上一直没允,人如今虽然不多,但个个都是办实事的人,他们也不是白吃俸禄,该做的事其实一直都做着,只是缺了个人禀报罢了。”
什么叫该做的事一直做着?
自然是探听各处消息。
起初,元贞还只当这些消息都是浮面的,直到后来看到大表哥给她准备的‘册子’,见那其中连哪个大臣家近日娶了个小妾,哪家后门子多卖了几筐子白崧都有,这才明白探事司的厉害。
当然这是后话。
蒋拯则还在为如何送消息考虑:“要不,我让蒋静蒋慧隔阵子进趟宫?”
元贞却摇头说:“东西带入宫里,难免落人耳目,也不便于携带,反正我无事,隔阵子来趟家里便是。”
蒋拯还在说来家好多来更好,一旁的蒋旻却看了元贞一眼,不过他什么也没说.
离开蒋家,杨變一路骑马回了家。
他在上京是有府邸的,当初随封他为忠武将军诏令一同的,不光有赏银赐田,还有一座将军府。
他孤身一人,既无妻儿老小,也无兄弟姐妹,如今宅子就他和一众同从西北而来的亲兵手下住着。
像张猛就随他住在一起。
反正都是一群大男人,平时也不甚讲究,也幸亏当初权家举家迁到上京时,安家时也备下了不少仆役仆妇,给他这边拨了十几个,打理日常起居是足够了。
杨變一路上都在想元贞为何红脸,为何骂他放肆流氓的事,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不免就有些烦躁。
进门时,因守门的门子慢了一步,便招来他一记冷眼。
吓得门子连忙往后缩了缩,发誓以后一定要眼明手快。
“老大,你回来了?”张猛迎了上来。
杨變点头,将马鞭扔给他,又吩咐他再查翠烟阁如烟的事。
张猛领命就要走,却又被他叫住。
“你过来,我有些事问你。”
第25章
当年西军在庆州泾州一带募兵,因实在凑不够数量,就降低年龄募了批年纪小的兵先养着,张猛就在其中。
这一群年纪相差不大的小子们,都被归到杨變手下,当初那叫一个谁都不服谁,哪怕当时杨變已经是将军义子了。
还是后来杨變一个个打服的。
这些年下来,这些人有的死在战场上,有的有了自己的前程,有的留在西北。这趟跟来上京的没几个,倒是张猛一如既往,还是给杨變当着副官。
所以两人的关系是极近的,并非普通的上下属。
“老大怎么了?”
张猛跟在杨變后面,两人从前堂走到了后堂,又从后堂走到了书房,这一番折腾弄得张猛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什么事?”
背手而立的杨變,回头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似乎也觉得自己这样显得太刻意,又去了旁边的椅子坐下。
桌上有茶,却是冷的,也不是讲究人家那样细细研磨煮来喝的,而是水煮沸,一把茶叶丢进去,滚三滚,倒进茶壶里。
军中喝茶素来如此,被文官们讥讽此乃牛嚼牡丹。
这样的茶,凉了是极难喝的,杨變也不记得是哪天了,倒一杯瞧着没馊没坏,就灌进嘴里,却被苦得眉心一皱。
不过话也出口了。
“你说一女子骂你放肆流氓,这是个什么事?”
张猛早就看出老大不对了,此时听了这话,先是心一惊,再是手一抖,脸上的笑当即就要浮起来,却又想起这不是他们一群兵痞子在一处嬉笑,而是面对老大,当即板起脸来显得十分严肃。
“这个嘛——”
杨變瞧过来。
“这个——”张猛挠了挠后脑勺,“老大你是不是调戏哪家小娘子了?”
杨變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
“什么小娘子?我调戏哪个小娘子了,尽胡说!”
其实张猛瞧着也不像,他家老大他是清楚的,毕竟也算打小一起长大。他家老大看似长了张俊脸,其实为人木讷不通风情。
你与其跟他说女人,不如跟他说刀,说马,说打仗。
其实也不是木讷,太忙了倒是真的,以前在西北时,整日里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打仗路上。
一旦打起仗来,几天几夜不睡都是正常,有时候一年半载都脱不得身。
好不容易能脱身了,下面的兵卒和低级军官们多会三五成群一起,或是去喝酒赌钱,或是去勾栏找几个妓子。
可老大倒好——不,还是太忙的缘故,老大可不像下面人,哪天要是真有几天闲下来,还有其他事情要忙。
所以让张猛来看,老爷子总催老大赶紧找个女人成亲,他都还没开窍,怎么找个女人成婚?
莫弄个小娘子回来,一言不合老大上手就把人揍一顿,小娘子都皮娇肉嫩,哪经得起老大一拳头。
所以,老大这是开窍了?
张猛心里那叫一个高兴,面上还要装无事。
“那不是调戏了哪家小娘子,人家能骂老大你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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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變板着脸:“我说是我自己了?尽瞎猜!”
他咳了两声,含糊道:“是我一友。”
老大有什么友是他不知道的?这莫怕是无中生友吧?
还有,这种事老大明明应该是去问三郎君,该不是三郎君太过精明,老大怕露了端倪,觉得他没那么聪明才来问他?
不得不说,张猛真相了!
“要不老大,你把详细经过跟我说说?人家肯定不会无缘无故骂人,定还有前因后果,你说明白了,我才能分辨是何原因?”
杨變想了想,也没说得太详细,只把二人对话掐头去尾说了两句。
这下张猛懂了!
他猛地一击掌,可话都到嘴边了,看着老大那张冷硬的脸,黄腔竟莫名出不了口,只能想了又想,方道:“老大,何迁叫我们几个晚上去吃花酒,是时你跟我们一同去,到时候你就懂了。”。
是夜。
保康门街一处勾栏里,此时酒正酣。
其实让花娘们选择,她们大多不爱侍候武官,一来这些人大多不通文墨,时下哪怕是做妓子,也是崇拜文人,鄙视武夫。
二来他们大多粗鲁,还穷。
主要是后者。
不过今晚这个雅间的客人出手挺大方的,也不像有些武夫一上来就动手动脚,因此一众花娘脸上的笑倒也有几分真心实意。
杨變干坐着喝了半晚上的酒。
其实张猛也想帮他叫俩花娘侍酒的,也叫了,但就留了一个,且杨變也真就让人侍酒。
所谓侍酒,就是他坐这,花娘离他远远的。花娘倒想坐近点,却被他嫌弃的撵了开。
反正就是他杯中酒喝完了,花娘给斟满就行了。
花酒倒是喝了,精髓却一点都没体会到。
也幸得行伍之人一同喝花酒,不是什么罕见事,经常是大家一起,下面士卒喝,上面的军官也喝。
早先在西北时,杨變不是没招待过属下喝花酒,与此时场面大差不差。大家也都知道他性格,倒没觉得还有什么放不开一说。
借着酒兴,有的搂着花娘摸小腰,有的和花娘嘴对嘴喝酒,酒下肚越多,越是放得开。
杨變扔下酒盏站了起来,他早就不耐烦了。
见他突然站起来,其他人皆是动作一顿,张猛这会儿也酒醒了,下意识叫了声老大。
“行吧,你们继续,我先走了。”
张猛纠结地站起来:“老大……”
“你不用跟来。”
丢下这话,杨變就走了。
留下张猛挠了挠脑袋。这老大就是开不了窍,他能怎么办,难道直接了当跟他说,人家小娘子骂他,是因为他跟人耍了黄腔?
张猛怀疑,这话要是出口,他肯定要挨揍。
心里正纠结着,一旁花娘笑着偎了过来,又拉他继续喝酒,他便也不想了,心道不如明天抽空就跟老大说了吧,挨揍就挨揍……
杨變走出雅间。
正是上京城夜生活热闹之际,这勾栏里间间客满,到处都是人。
有的人喝多了酒,大概想出来到庭院里散散酒气,不知怎么就在外面跟花娘们勾缠调笑上了,杨變一路行来,撞见了好几处。
也幸亏这庭院里灯暗,看得倒是不分明,只能依稀瞧见人影,听见几句调笑声。
“……王大官人就爱唬人,这一张嘴哟,骗了月娘多少姐妹了?今儿抱着这个喊妹妹,明儿抱着那个喊亲亲,哪里还记得月娘……”
“瞧这抱怨的……官人我可不止一张嘴行,我还有别的也行,你要不要试试?”
“大官人吓死月娘了……试试就试试,人家才不怕呢……”
杨變如遭雷劈,脚步都停住了。
也幸亏天黑,让人看不清他此时五颜六色的脸色。
这时,从前方撞来两人,可不就是那喝得醉醺醺的王大官人和月娘。
“你没长眼……”王大官人下意识斥道。抬头却发现此人不光高大,眼神还吓人,当即吓得把后半截话音咽进了肚里。
幸得那月娘还没醉得彻底,忙道:“这位客人,还望勿怪,官人他喝多了酒……”
杨變拧着眉走开了,这二人继续跌跌撞撞勾勾缠缠往前去。
出了楼子,大街上宁静中又隐隐带着点喧闹。
夜深了,街上少有人行走,但乍眼看去,这条街上依旧亮着灯的花楼勾栏却有不少,时不时有丝竹乐声和调笑声传来。
杨變闷头往前走,走出一段距离才发现自己忘了牵马,正要转头回去,不远处一个悬在二楼贴了字的灯笼,让他停驻了目光。
翠烟阁。
看到翠烟阁,自然想起那叫如烟的妓子,自自然然也又想到白日里元贞所说的话。
心道张猛只知拉他来喝花酒,事情也不知安排没安排下去,这时旁边侧街上的动静让他转移了注意力。
是一条不太宽的巷子,看模样应该连通着翠烟阁侧门,此时侧门处停着一辆马车。
马车并不起眼,通体褐色,车厢也不大。
引起杨變注意的,是正上车的那人。
此人穿一件深青色大袖袍,头上未戴巾,裸着发髻,远远瞧去,背挺肩直,格外有种从容之态。
是他!
得力于杨變目力不错,再加上此前这人给他印象很深,因此他很轻易就认出此人是谁了。
“谢成宜此人出身寒微,却才智过人。他家中原是世代从武,为某县城门卒,可他却不甘于此,先是做了县里的刀笔吏,又托关系来到上京入了太学,之后赴身科举,进士及第,自此改变了出身。”
在大昊一朝,文改武易,武官想改文官却是难之又难。
寥寥几句,就说明了此人谋算至深,他必是知道从武之苦,才会先拿刀笔吏做跳板,再改弦易张。
人才必然是有的,不然哪来的进士及第,又短短数年便升至枢密院承旨司副都承旨一位。
“而他,现年也不过二十有六。”
说到这里时,权简满脸感叹之色。
所以这样一个人,怎会出入勾栏?
若是杨變没记错,他记得权简说过,此人洁身自好,两袖清风,在一众奢侈无度的官员里,算得上一股清流了。
且,他为何来的是翠烟阁?
此时翠烟阁、如烟、张穰、枢密院,这几者连上了一条线,莫名触动杨變敏锐的神经。
所以他下意识退了一步,将身影隐在街角的阴影处,直至那辆马车离开。
夜风习习,远处隐隐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这位谢承旨与如烟有没有什么关系,暂且不知,还需要查,不过他眼下要去办一件事。
杨變也没转头去牵马,一头扎进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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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出门一趟,又来的是舅家,再加上蒋静拉着不让走,直至傍晚在蒋家吃了晚饭,元贞才回了宫。
此时距离宫门下钥已没多少时间了。
回来后,先是更衣洗漱,一时间元贞又睡不着,便去了书房写了会儿字,又看了会儿书。
直至希筠再三催促,还提到明日要去尚书内省的事,元贞这才睡了下。
却一时间根本没有睡意,因此当她寝殿的窗子被人敲响时,她第一时间便听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夹子,明天应该是晚上更。
第26章
殿中燃着灯,只墙角小小一盏,因此殿中虽不明亮但也不黑暗。
元贞骨子里其实有点较真的,幼时那些年长一些的宫人闲暇之余总喜欢讲些鬼怪志异类的故事,她明明怕却又爱听。
曾经有一阵儿,她总怕夜里会有女鬼来找自己,又或是窗外突然爬出个妖魔鬼怪。
但她的怕,表现的跟常人不一样。
别人的怕是捂着耳朵捂着眼睛,权当看不见听不见。
她不是!
她越是怕,越是要去弄清楚看明白。
譬如夜里多风,风吹响了窗扇,睡在她床边的小绾鸢吓得不得了,小元贞却不怕,捏上一把簪子,非要去把窗子打开看看外面到底有没有鬼。
此时,她权当是夜里风大,吹动了窗扇,未曾想又响了两声。
而这两声,明显是人为,而非风动。
元贞当即就从榻上起来了,脚步悄无声息,在经过妆台前时,又顺手抽出藏在抽屉里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