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330(2 / 2)

萧暥分开人群,问道:“谁?”

那战士脸色苍白:“容绪先生。”

萧暥脑阔疼,怎么哪儿都有他?

那锐士道:“刚才容绪先生让我去替他拿一壶茶,一转眼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萧暥环顾四周,都是披甲执锐的士兵,而且还在二层,地洞都没法打,这容绪还能蒸发了不成?

但现在不是追查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抓住藏在楼中的铁鹞卫。

容绪这个人萧暥清楚,暗中使绊子是有,但勾结铁鹞卫,应该还不至于。

且容绪是个谨慎的人,铁鹞卫是什么人?一群亡命之徒。容绪老板的命金贵着,这笔买卖怎么都不划算,容绪不可能和他们搞一块儿去。

他暂时不去理会容绪,先和云越汇合再说。

******

暮色微凉,烛火影影绰绰地照在游廊上,

那铁鹞卫个子不高,但是精瘦结实,像一只猴子般灵敏。他手中还有一架轻弩。一边跑,一边向后发射弩\箭散射。

嗖嗖嗖——五六支弩\箭迎面袭来,云越轻松避过,速度丝毫不减。

才片刻间,弩\箭就射完了,那铁鹞卫果断扔下弩机,身形一晃,钻进了一段狭长的游廊,游廊尽头是盘旋而下的阶梯。

云越紧追不舍。

那铁鹞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忽然袖子一抖,将什么东西向后撒了出去。

地上铺着厚实的西域地毯,那些小铁疙瘩落地无声。像地毯上散落了一片黑黢黢的干瘪菱角。

一见到那玩意儿,云越顿时头皮一麻,铁蒺藜!

这种东西形似荆棘蒺藜而得名,它有四个尖刺,一脚踩下去必然扎入脚心。

在军中铁蒺藜一般是用来迟滞敌人的进军。遇到这龌龊玩意儿,士兵们不想脚背被扎穿,就只能蹚着脚走。

此刻,幽沉的烛火下,满地的铁蒺藜,一根根尖刺闪着森芒。

等到云越蹚过去,那铁鹞卫早就跑没影了。

那铁鹞卫见云越眉头一皱,得意地笑了笑,大模大样跃下楼梯。

眼看他就要逃脱。云越目光一寒,当即一剑划开了地上厚重的霰花地毯。

随即拽住一头,猛力一掀,那地毯卷起铁蒺藜就往前滚了出去。

那铁鹞卫正顺着楼梯往下跑,无数铁蒺藜忽然从身后兜头浇来,沿着楼梯一路滚下。

那铁鹞卫猝不及防,一脚踏上一枚铁蒺藜,激痛之下重心不稳,顿时从楼梯上翻滚下去。

那简直就是滚钉板,顿时被扎得头破血流。

云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这回这厮跑不了了。

他持剑一步步往下走去。

那铁鹞卫也是个猛人,他挣扎着站起身,咬牙从身上拔下五枚铁蒺藜,此时他肋下,手臂,腿等处都被铁蒺藜扎伤了,鲜血浸透了衣服。

他一瘸一拐捂着伤口步步后退,一双顽恶地眼睛尤自凶狠地盯着云越。随即,他紧绷的嘴角慢慢拉扯出一缕阴森的笑意。

云越正要防范他又要抛洒什么暗器。

没想到这次的袭击却是从他背后扑来!

一股锋利的劲风掠起,森寒的刀光赫然映入眼底。

云越骤然反应过来,刺客不止一人!

但已经晚了,锋利的阔背钢刀带着雷霆万钧之势当空劈下,云越赫然回首,已来不及格挡。

就在电光火石间,一道炫目的寒芒刺入,长剑堪堪擦着他的鬓角发梢掠起,在空中激起铮然一声金铁碰撞的激鸣。清亮的剑身反射着烛光,映得萧暥雪白的面容犹如透明。

那铁鹞卫看得也是一愣。

紧接着剑风一荡,剑尖如流水般掠过,在他脖颈上轻轻一挑,勾出一道浅淡的红线,滚烫的鲜血激溅出来。

“主公!”云越惊道。

萧暥抹了把脸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15/27页)

上溅到的血点。

传闻铁鹞卫极其讲究战术,看来果然不假。这两个铁鹞卫,一人在前面吸引开云越的注意力,一人在后面接应袭击。

他们随即想到了同一件事,骤然向楼梯下看去。

果然,下面静悄悄的,刚才那个被扎伤的铁鹞卫早已经没了踪影。

但是他受了伤,滴溅的血迹却一路延伸了过去。

“追!”萧暥道。

……

他们顺着血迹一路疾行,穿过幽暗的廊道,来到了一扇狭窄的门前,血迹消失了。

那扇门颇为厚重,表面雕刻着富贵鎏金牡丹,看上去像是一个储藏室,门上斜挂着一把铜锁,但是没有锁上。云越一脚踹开了门。

门后幽暗,烛光隐隐约约照在绢画屏风后,如同工笔画般淡淡勾勒出一个人的影子。那人侧躺在屏风后,轮廓如同起伏的山峦,映在绢画屏风上,成了一道凝定的风景。

萧暥和云越交换了个眼神,两头包抄。

屏风后的席上侧卧着一个衣冠锦绣的男子,被缚住了手脚,口中封着绢布,本来应该挺狼狈的,那人却透着一股风流落拓的气息。

“容绪先生?”萧暥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云越也愣住了,“我明明把他扣留在楼下的,还让两名锐士看守他。”

他的话音刚落,寂静中,门口传来清晰的咔哒一声锁舌落槽声。

萧暥:不妙!

云越已迅速奔到门前用力一拉,果然门纹丝不动,从外面被锁住了!

草!上当了,难怪血迹到这里停下。这是将他们引进来。

环顾四周,这里是一个藏宝室,靠着墙有两个半圆形的花梨木架子,上面陈列着各种名贵的瓷器玉器。

萧暥感觉更不妙了,这里如果是一个存放宝器古董等贵重物品的储藏室,那么必然修建地十分牢固,就算想强行破出去,恐怕都不容易。

他正在脑中盘算着各种暴\力突破方案,幽暗中,他的狗鼻子闻到了一股浓丽的幽檀香。

还来不及回头,容绪已经像一道影子般悄然靠了上来。

云越剑一横,厉声道:“做甚?”

容绪站定,颇为可惜地蹙眉表示,云家小公子好歹也是出身名门,怎么如此粗鲁?

“我知道出口。”他悠然弹了弹衣袍,洒然往那个花梨木多宝柜走去,转动左下角的一盏鎏金香炉。多宝柜缓缓移开,竟露出了一条嵌在墙壁里的通道。

萧暥:有密道!

容绪颇为得意。

“彦昭,跟我来。”他优雅地一延手,极为自然地就要抚背扶腰,结果手心里没有触到流云轻羽,倒被塞进一个冷硬的东西,还有点油腻。

容绪嫌弃地拈着,“什么东西。”

那是一盏落满灰尘的风灯。

云越挑眉:“容绪先生不是识路么,你走前面。”

容绪:……

这是一条幽长的密道,在两面墙的夹缝之间,仅容一个人勉强通过。

烛火的幽光将几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云越发现尽管容绪走在前面,眼睛还时不时意犹未尽地打量萧暥的身段。

“你看哪里?”

容绪叹了口气:“修建密道时,为了隐蔽,修得比较狭窄,从外头看只会觉得此处的墙壁比他处略微厚了一点,所以稍胖一些的人都会被卡主。”

容绪说着意味明显的目光在萧暥身上游梭,“彦昭的身段通过一定没有问题。”然后耐人寻味地顿了顿,“云副将我就不能保证了。”

云越:……

被他那么一说穿,萧暥好奇地回头看了看云越,好像是比以前胖了一丢丢。

此番西征以后,萧暥不管是去潜龙局,还是去江州、襄州,都没有带云越,云越闲着一个月没事干,何以解忧,唯有多吃,买了一堆那人喜欢吃的零嘴。

加上云夫人见他西征回来,形容愈加清癯,也嘱咐仆妇给他炖滋补之物,一天四五餐。这一来二去,就长肉了,不过相比以往的瘦削,萧暥倒是觉得健壮些好。

他心里不厚道地想:云小朋友居然长胖了,如果再胖起来,岂不是要变棉花糖了?

又软又糯还挺好吃的。

他脑子里正不着调,没留神脚下却猛然踩了个空,猝不及防身子向前一倾。

卧槽,这里还有坑!

走在前面的容绪似乎早有准备,非常及时地顺势接住了他,双手穿过他腋下揽腰抱住,体贴地问,“彦昭,没摔到吧?”

萧暥:泥煤的!这密道里居然还有台阶!你走在前面为什么不支一声!

而且刚才他一脚踩空,以他的身手本不至于摔倒,结果又被容绪‘好心’搀扶并悄悄拽了一下,结果两人滚翻在地。

“主公!”云越脸都绿了,急着就要上前去扶萧暥。

结果也没看脚下的台阶,一脚踏空,萧暥才刚要爬起来,结果背后一沉,被云越撞倒,压在身上。

萧暥:这小子果然胖了,还挺沉,而且腹肌坚实,有点硌着,看来每天锻炼没落下……

云越万没想到会这样,一时失措。以往借他个胆子,他都不敢压萧暥。

更要命的是,刚才摔倒的时候,容绪手中的风灯不知道滚到了哪个角落,熄了,密道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黑暗中,他胸口紧贴着萧暥的后背,唇间传来细腻温软的触感,宛如玉琢,其间还夹杂一丝淡淡的汗味,刺激着他的感官。

云越猛然惊觉,这不是什么暖香盈玉,而是他的唇好像蹭到了萧暥的后颈……

他顿时脸一热,什么念头都飞到九霄云外。

他惊慌失措间就要起身。可是这狭窄的密道里,根本无处借力。越是挣扎,越是滚到一起。

结果,三个人叠压在狭窄的密道里,卡住了。

萧暥简直一口老血。

他夹在两人中间,觉得自己就像汉堡中的孜然酥香牛肉,夹心饼干中的奶油巧克力榛子,前胸贴着容绪,后背挨着云越,颇有点前拥后抱的意思。

但问题是他跟男人拥抱什么!还一次两个!

萧暥脑阔疼。

密道里狭窄局促,闭塞闷热,三个人喘\息都纠缠在一起。

萧暥被熏得头有点晕,容绪身上浓丽馥郁的幽檀香,云越身上清朗的气息,还有他自己,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一身臭汗。

容绪的声音低醇:“彦昭好香。”

云越:“你闭嘴。”

萧暥:明明一身汗臭,这人有毛病罢。

温热的气息吹拂他耳垂,容绪幽幽道:“发香体香,若麝兰之馥郁。”

萧暥一身鸡皮疙瘩:变态。

云越听得血气上涌,恼火地按住剑鞘。

萧暥:你们别在这里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16/27页)

还想不想出去?

就在这时,墙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噤声!”萧暥低声道。

容绪:“彦昭放心,这密道的墙壁上,我用了一种苍冥族秘法的涂料,我们听得到外面的声响,外面却听不到我们。”

萧暥一愣,容绪选用的涂料?难道这宝琼阁是他装修的?

容绪:“实不相瞒,宝琼阁是我设计的。”

萧暥:卧槽!

“容绪先生还是建筑师?”

这就牛逼了。

黑暗中,云越不屑轻哼了声,“下九流。”

萧暥:……跟下流也就差一个字了。

不过这句话别人说来是狂,云小公子还真有资格说。

王氏商人起家,就算因为王皇后成为国戚,和源远流长的宛陵云氏相比,那差距还不是一星半点。

更何况在大雍,建筑师属于匠人。确实在三教九流中。

其实朱璧居匠作大师云集,以容绪的身份,犯不着亲自操刀设计。但是他还有另一层考虑。

在尚元城建立之前,宝琼阁作为京城第一大酒楼,会吸引很多达官贵人前来宴饮,所以容绪专门设计了这些夹墙密道,用来监听他们的谈话。所以这些夹墙密道,容绪不会让他人经手。

萧暥随即想到了一件事,“之前容绪先生也是从密道走脱的罢?”

容绪没法否认。

先前容绪被两名锐士看押着,就是由这密道逃脱的。因为他实在不能再在那里耗下去了,他必须立即回府。

今天的变故发生得太突然,容绪觉得,用几个铁鹞卫劫持皇帝这种蠢事,既粗暴又没脑子,很像王戎的做派。

他不知道王戎有没有参与到此事中,所以他急于要回府去找王戎确认,如果王家真的参与其中,那么刻不容缓,要赶紧思考对策。

好在宝琼阁是他设计的。他通过这些夹墙暗道,迂回绕到没有锐士驻守的角落,设法溜出去。

结果他刚从暗道里出来不久,头上就挨了一记闷棍,醒来就被关在储藏室里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停下了,有一道低沉沙哑的男声问道:“你怎么回事?”

密道夹墙外。

张伍看着眼前浑身是血的属下,浓眉隆起。

“被铁蒺藜扎到了,一点小伤。”那铁鹞卫咬牙道,“但是潘庆死了。”

张伍的脸色顿时灰败了一下。

现在的局势对他们很不利,朱雀大街上,张敢他们已经失败,现在手下又折了一个人。

如今,宝琼阁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外无援兵,山穷水尽,被抓到也只是个时间问题。

“还有件事,我刚才……好像看到了萧暥。”

张伍脸色一震,一把揪住他的领子:“说什么?”

那铁鹞卫被他的态度惊到了,“太远了看不清,但那模样实在太惹眼了,我想不出别人……”

张伍明白他的意思,他也只远远见过萧暥一次,但那般绝世容色,天下能有几人。

张伍松开那铁鹞卫时,眼中泛起了一丝异样的喜色。

“天助我也。”

那铁鹞卫不懂了,萧暥亲自来,他们处境更为危险,这有什么好高兴的?

“反正鱼死网破,倒不如再赌一把大的。”

杀了萧暥,扬名诸侯。

想到这里,他心中涌起几分豪壮,嚚声道,“乱世本不就是用来赌的吗?”

赌赢了一飞冲天,赌输了死无葬身之地。

那铁鹞卫似乎明白他的意思了,振色道:“统领,我们现在怎么办?”

黑暗的密道中,萧暥就听到那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旒玉阁里还有一件好东西。”

“旒玉阁是什么地方?”萧暥问。

容绪颇为惊讶道:“看来他们对这里摸得挺熟的。”

萧暥:“事不宜迟,我们也过去。”

几人好不容易费劲起身,又沿着密道曲曲折折地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感觉到有一丝风渗了进来。

密道出口会是什么?萧暥忽然有点好奇。

容绪转动了装置,一阵很轻的机括声后,墙壁裂开了一道缝隙,有稀薄的亮光照了进来。

等到眼睛适应了外界的光线之后,萧暥终于看清了,一句卧槽差点脱口而出,特么的这是一个闺房吗?

***

仙弈阁前,斜阳冉冉。

梅林里忽然窜出数十道执刃的黑影,一时间刀光纷乱。

那群吓呆的鹌鹑般的士人们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是一场屠杀!

顿时他们惊慌失措,再不管斯文狼奔豕突,撞得梅林里落花飘摇,他们在假山洞里,乱草堆中夺路奔逃,还有人干脆跳进结着薄冰的池水里。

东方冉手指翻飞,筝声激荡,一生好像很少有那么快意的机会。

他一边弹奏,一边悠然道:“这曲十面埋伏果然是要筝才能演绎地尽兴。”

晚风吹落几片白梅飘落,稀薄的暮光里,一道黯淡的影子静静投射到琴案上。

居然有人不慌?

东方冉好奇地抬头,就见云渊站在他面前,长身而立,夷然无惧。

“你不是周常。你是谁?”他道。

“云先生果然慧眼如炬。”东方冉笑得愉快,

接着他又叹了口气:“我只是一个快意恩仇的人。”

“此间这些人都和你有仇吗?”云渊又问。

东方冉道:“没有仇,我不过是在做青帝的事。”

在大雍,青帝喻指春季,而现在恰好正是残冬早春之际。

云渊凝眉道:“野火烧尽,春风又生,你视人命为草木。”

“不错,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东方冉抬起头,颇有些知己之意。

云渊不愧是大名士,三言两语间竟然就道出了他心中所想。在一片血色杀戮中,他忽然起了跟云渊清谈论道的兴致。

知音难求,不是所有人都能在一起听曲子,谈人生的。

东方冉:“若无野火烧尽,何来春风吹又生,眼下正是残冬,我就来当这把野火,烧尽这些酸腐愚钝的柴草,腾出位置,将来开春,此间才能生长出蕙兰香芷……”

说到这里他忽然觉得不对。

在周围的一片纷乱血色中,云渊面沉似水,伫立如峰,岿然不动。好像也太笃定了点。

东方冉刚想发问。就在这时,四面八方的山野间跃出了七八支劲装的队伍。

为首的汉子长髯如戟,相貌伟壮,正是宁游。

东方冉眉头一皱,“果然,你有准备。”

原来,今日雅集云渊做了两手准备,一方面,云越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17/27页)

去找江浔,设法拦截圣驾,但若拦不住,云渊还留了后手。

他让云越调集了十五名锐士,归宁游指挥,因为宁游曾经从军,和蛮夷作战过,颇有战场指挥经验。

还有个问题,云渊太了解这些文人的陋性了。

如果直接调集锐士营防卫,若有危险还好说,如没有危险发生,这些文人事后必会群起而攻讦萧暥,派遣走狗,监督士人。

所以,云渊必须把这些士兵藏起来,乱则出,安则隐。

但是锐士营的士兵个个精锐,一看就是训练有素之师,想要冒充家丁比较难。于是,宁游替他找到了一个极好的藏兵之处。

仙弈阁所在的小山虽然不高,但后山有一道宽阔的山涧,山涧上有石桥,正是当年萧暥酒后中药,避开人群去催吐的地方。

此处很是隐蔽,士人们喜欢来这里补妆。

但是此番的雅集,容绪先生和谢玄首、萧子衿公子等士林闻名的美男子都缺席,而且来的一半又是朝中士大夫,都上了年纪了,所以大家就都比较朴实,基本没人化妆。

这山涧下还有一个石洞。

残冬时节,溪涧中的水流较浅,正好露出了岩洞,可以伏兵。

这个岩洞极为隐蔽,常年阴暗潮湿,洞底还有半尺深的积水,站在这里,小腿几乎浸在冰凉的水中。也正因为如此,铁鹞卫搜山,却没有查到这里。

先前在阁楼上,云渊询问赵岐姓名,对方支支吾吾,他已经敏锐地察觉了异常,之后,他立即联系了宁游。

这些锐士虽只有十五人,但宁游指挥得当,双方人马冲杀在了一起,梅林间一时刀影纷乱,落花簌簌。

与此同时,仙弈阁的上空升起了滚滚浓烟。

这是云渊和宁游之前就准备好的烽火,京城离开碧浪湖不到三十里,南门守城的士卒若看到烽火,必然会通知城内调兵。

所以他们只要能够坚持住小半个时辰,援军就会抵达。

东方冉禁不住抚掌叹道:“云先生不愧是步步为营,但你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吗?”

“半个时辰后,也许你们的救兵到了,但是只能赶上日暮之前为你们收尸。”

他说完,手指再次按在琴弦上,这一回,曲调陡然诡谲莫测起来。

云渊心中一沉,化音邪术。

第327章连弩

山谷间最后一缕夕光渐渐隐落,林间暮色四沉,刀影纷乱间,飞鸟不敢归林。

如山魈魑魅般的琴声随风飘荡,窃窃耳语在每一个人的耳边响起。

云渊知道化音秘术是通过乐声操控人的意识,他立即按住双耳,同时想对众人喊道,‘掩耳’。话到口边忽然止住了。

此刻,双方拼命杀在一起,对交战中的士兵来说,若让他们捂住双耳,就意味着要放下手中的兵器,那就等同于让他们去送死。

云渊高声道:“不要理会乐声!专注对敌!”

东方冉嘴角扯出了一丝阴毒的笑意,手指如同钢针般挑拨琴弦,时而发出摧金断石般的尖厉声响,时而又像是无数鬼魅在午夜里呼嚎惨泣。

激战中的铁鹞卫面容陡然变得扭曲狰狞起来,眼中迸发出残忍的杀机,就像嗅到了血腥味的狼,发狂般向人群砍杀而去。

在魔音的干扰下,锐士们的作战反应却比平时要迟缓了许多。

林间薄凉的夕光照在他们年轻的脸堂上,他们面容紧绷,一方面要竭尽全力抵御着魔音的操\控和干扰,不能失手砍杀了那些文人仕子,一方面还要和已经进入癫狂状态的铁鹞卫厮杀。

高台上,烽火的余烟已经尽,援兵却还没有赶到,这是一场望不到头的战争。

一名锐士举剑奋力格开狂舞着兵器的铁鹞卫,一把拽起摔倒在地、满脸是血污泥尘的李沫,将他掩到身后。

谁知那李沫面目抽搐狰狞,忽然如狂犬般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背。顿时血肉模糊。

与此同时,他感到一股浓重的杀气从左后方骤然袭来,猛回头间,就见一柄浪人剑像一枚毒牙般向他袭来。

他拽着李沫来不及躲闪,胸口顿时被刺出一个血窟窿,剑锵然落地。

不仅是李沫,刚才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仕子们,在化音术的催动下,顿时变成了罗刹鬼疯狂地扑向作战中的锐士们。

云渊心底重重地一沉,对于这些文人,锐士们非但不能砍伤,还要保护他们,比铁鹞卫更难对付。

筝声幽凄诡谲,东方冉干瘦阴冷的轮廓融入幽黯深邃的暮色中。

云渊看向他,捡起了地上那柄剑。

剑刃上血痕未干,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

云渊已经很久都没有用剑了,但今天,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东方冉冷笑,悠然道:“德高望重的云渊先生杀死太学院一个小小的博士周常,这将是近几年士林最骇人听闻的事了,先生这一生的清誉不保,我替先生可惜。”

云渊当然明白,周常只是一具任人摆布的傀儡,而操/纵他的人不知身在何处。

“任何人都可以坐在这里抚筝。”东方冉道,“云先生杀了一个周常,今晚还有李常,王常,你杀得完吗?除非你亲手把此间的士人都杀了。”

他讥道,“这倒是让我省事不少。”

东方冉说着漫不经心地瞥向云渊,骤然发现他的剑刃对准的不是周常,是那架筝!

东方冉心中一沉。

长剑在空中带起一道寒风,与此同时,东方冉指间急拂,筝声骤然变得急促而尖锐,云渊脑海中乍然刺响。

剑锋一偏,长剑切入了琴案中。

东方冉眼底也染上了一丝戾气和不耐烦,“云先生忘了,你拿起剑时,就只能听筝了。”

紧接着,混乱又绵密的乐声铮铮相催,如狂风席卷间天昏地暗,杀机凛然。

筝声催动下,铁鹞卫忘乎所以地嚎叫劈砍着,刀光血光顿时混做一片。

就在这时,一缕箫声如山谷间升起的轻烟,又像入夏一场细雨。随风潜入夜,飘过人影错落刀光纷乱的梅林。

东方冉猛地抬起头,就见初升的晓月下,林间落花照影,青衫拂过碧血。

谢映之旁若无物穿过林间混战的人群,刀光剑影间,箫声深邃悠远,如绵绵远山,沉沉大江。

刚才陷入癫狂中的众人如梦初醒般转过头,仿佛凝定了般呆滞地看着他。他手中一杆玉箫,那箫声仿佛是从云端飘来的天籁。

东方冉眼中射出幽幽的光,切齿道,“别来无恙,师弟。”

紧接着他手指翻飞,筝声如同战鼓激越,又像吞没一切的狂澜巨浪,铺天盖地泼而来,而那箫声却如巍巍青山,涛涛江河,清冷苍然,绵长悠远,入骨销魂。

仿佛巨浪撞上了山崖,碎成了无数水花飞溅。铮地一声,筝弦滑出一个突兀的跳音,崩断了。

东方冉伏在古筝上抬起头,一双眼睛如烨烨鬼火:“长河遗恨?谢映之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18/27页)

你这曲什么意思?你在讽刺我?”

“妄念生恨因,不如放下。”谢映之静静道,

“放下!?”东方冉阴戾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就在这时,山路上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接应的军队来了。

东方冉不甘地看了一眼:“谢映之,今晚只是第一局,我们之间胜负还远未定。”

接着,只见周常浑身抽搐了一下,栽倒在了筝案上。

***

酉时三刻,宝琼阁

萧暥环顾了四周,这闺房里除了贵妃榻、妆台、花案等标配外,居然还有张雕花架子床,这就有点超前了。

这个时代有点像魏晋时期,室内置屏风,案前有坐席凭几,主客席地而坐,虽然已有了椅、凳等高型的家具,还没有成流行趋势,所以这会儿的床榻都比较低矮,髹漆彩绘,素朴大气。

容绪这个架子床就显得有点突兀,奢华地让人眼花缭乱。

床榻前有三层镂金满雕富贵牡丹的楣板,每一片花瓣都精工细雕,楣板两角还悬挂着华丽的宫灯。灯光照在床头的一体式的雕花柜上,银盘里乘放着各种瓜果,香蕉、龙眼,梅子。

萧暥瞥了眼那青翠欲滴的梅子,寻思着这会儿是残冬,怎么可能有梅子?但他这会儿没工夫考虑这些,径直走到门边,办正事要紧。

可是,门锁着。

他回头看向容绪,钥匙应该在他身上。

容绪在袍袖中一番寻找,面色渐渐有些茫然,“大概是刚才摔倒时落在密道了。”

萧暥简直一口老血。能不能更不靠谱点?

刚才那条密道黑黢黢的,又长又窄,高低错落,千回百转。掉在那里了上哪儿去找?

“彦昭莫要心急,还有一道出口,随我来。”容绪安抚般探手就要去扶萧暥的背,被云越冷冷睨了眼,悻悻地收回手,转而道:“彦昭,这边。”

云越脸色一寒:这边?床上?

萧暥当即明白了,这特么不就是电视剧里的常见桥段吗?

这个床板是活动的,遇到危机时,启动机括,翻转床板,下面就是出口。

一室三条通道,容绪算是狡兔三窟的典范了。

但是,片刻后……

萧暥使劲敲了敲床板:“怎么不动?”

容绪额角渗出汗:“可能卡住了。”

萧暥:……

电视剧里,这种设在床上的暗道出口,都是关键时刻救命的罢!

常见的桥段是:嫉妒主角才华实力的反派头目,率领手下一群小弟手持利刃杀入主角卧室,洋洋得意发表了一通这次你完蛋了插翅难飞之类的言论后,提刀向主角砍去,千钧一发之际,主角一按床头的机构,然后,床板卡住了……

这特么是什么情节!居然发生他身上了。

三个人在床榻上一番折腾后,都有些气馁。

容绪:“应该是长久不动,锈了。”

云越疑惑:“你用铁制的机括?”

这都能偷工减料?

“铁的硬度比铜大。”容绪尴尬地解释了一句,觉得颇没面子,又赶紧转移话题道:“大概是震动还不够,彦昭,我们同心合力,共震一下兴许就通了。”

萧暥:滚滚滚,谁跟你共震。

“你这床没有维护工具?”

容绪:“维护?”

萧暥不跟他废话,一通抄家式翻找,在容绪越来越僵硬的脸色中,找出一堆皮鞭、银环,丝线。云越看得眼花缭乱目瞪口呆。最后还真被他翻出了一个趁手的工具。

那东西约一尺长,一元硬币粗细,鎏金带柄,造型上有点像雨伞的手柄,顶端有一个凸起的滑动圆珠,设计精巧,怎么转都不会脱落。杆体四周浮雕着精美的同心百结纹,摸起来颇为粗糙。萧暥推测,这是为了增加摩擦力,既有美感又兼顾实用性,挺符合现代人机工学的。他觉得可以当撬棍用。

云越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掂着那‘撬棍’,脸颊顿时一烫。

容绪清了清嗓子,别有意味道:“这是个按抚用的,彦昭若觉得趁手好用……”

云越脸都青了,一把揪住他:闭嘴!

容绪解释道:“我说的是腰酸背痛时,捶背捶腰。”

云越一愣。捶背的?

容绪正色:小子你想到什么了?

萧暥摆摆手,这不就是个现代的老头乐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容绪先生虽然看起来年轻,毕竟五十岁了,还不许他暗搓搓用个老头乐?

云越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置可否。

萧暥:“你们别愣着,快来帮忙。”再耽搁下去,铁鹞卫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云越和容绪合力掰开床板,漏出一条缝隙。

萧暥见缝插针将撬棍卡进槽里。随即几人按住撬棍另一头使劲压。一阵咯吱咯吱让人牙酸的机括声后,床板轰然翻转。灰尘腾起。床榻下赫然出现一条密道。

这一次的密道很短,才片刻就回到了游廊上。

时间紧迫,萧暥立即进入作战布局状态。他一面让云越去调兵,暗中包围旒玉阁,同时遴选出六名精干的锐士作为突击队。

趁着这会儿工夫,他拽着容绪到桌案前,取来纸笔,让容绪先把旒玉阁的平面图,雅间里都有什么,门开在哪里,以及周围的廊道走向全都画出来。知己知彼,才能占据主动。

片刻后,平面图就画好了。萧暥拿过来一看,皱了眉。

从图上来看旒玉阁只是一个普通的雅间,分为两进,为制香室和品香室。还不如容绪刚才那个闺房大,房间小,就意味着打斗中没有多少腾挪的空间,此外,旒玉阁只有一扇门,两扇窗。也就是说,他们只要堵住门,里面的人就无处可逃了。

而且这里是在三层,以宝琼阁的层高,从三层的窗户跳出去逃遁,相当于现代从五楼阳台上往下跳,非死即残。所以跳窗而逃也不可能。

萧暥这就觉得蹊跷,那么铁鹞卫为什么要选择这里?选择这么一个毫无退路的地方。

他记得一个铁鹞卫说过,阁里有一个好东西,所以他们是去取那件东西的?

萧暥问:“旒玉阁有没有隔间,密室,暗道?”

容绪一口否认:“没有。”

“那旒玉阁相比其他雅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容绪想了想:“如果说特殊之处,旒玉阁是一个香室。”

萧暥不懂了:“香室?种花的?”

容绪无奈:“是制香,品香的地方。”

在大雍朝,品香和点茶、插花、挂画皆称为四大雅事。

尤其在盛世的时候,全民都喜欢制香、用香,平民百姓们用艾草、樟脑制香,文士用檀香、柏子调香,宫廷则用昂贵的沉香、麝香,还有外邦进贡的罕见香木。幽帝就个极爱品香的皇帝。

因为皇帝喜欢,推进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19/27页)

士林民间的好香之风。当时的朝臣文人们闲来无事就钻研各种配香的方子,好的方子千金难求。

容绪在制香方面颇有造诣,他为姐姐王贵人调制了一味帐中香颇获圣宠,幽帝有一阵子几乎离不开她。

容绪道:“先帝酷爱品香,那时宫中有凝香殿,就是香室。香室中摆放插花,悬挂名家字画,置古籍书卷等,边品香,边赏画或读书,乃静心怡神之雅事。当然爱香者,不仅是在香室品香,衣裳熏香,佩戴香囊,还在沐浴的水中加入香为浴香。”

说到这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萧暥:“我为彦昭设计的府邸里也有浴香之处。”

被他那么一说,萧暥猛然想起他那个有夹层的浴桶和花瓣浴,背后一寒。接着手背上隐隐传来微凉酥痒的触感。

容绪手指在他的手背上暧/昧地描着圈,“彦昭常年征战,残冬干燥,也该保养了。我改日给你送一些香膏来。”

萧暥又被他摸出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抽回手,表示不用了,他一大老粗就不暴殄天物了。

容绪熟谙这小狐狸的秉性,倒是一点也不意外,接着刚才的话头继续道:“其实除了品香、佩香、浴香外,还有饮香,食香。”

萧暥立即把握到了重点,“可以吃?”

容绪点头:“所谓饮香,就是将沉香煮水煎茶……”

萧暥忽然有种感觉,容绪好像故意在把话题往闲事上扯。

“食香则是以香草以及各种用外邦进贡的秘制香料入菜,比如秘制香桂熏鹅。”

萧暥肚子饿了。

这会儿天都黑了,已经到了晚饭时间。

他今天也够惨,天刚亮就跟着谢映之去爬山,在悬崖峭壁上走了一路,时近中午才下了山,胡乱啃了口干粮就马不停蹄一路往京城赶,才平息了朱雀大街上的骚乱,又要往宝琼阁抓铁鹞卫。

容绪颇为怜爱地看着他:“彦昭,宝琼阁的下厨做了些寻常的饭食,两菜一汤,你待会儿还要抓捕铁鹞卫,费力气,吃一口再去。”

萧暥闻到了香味。

牛肉蒸羊羔,胭脂鹅脯,虾丸鸡皮汤,还有一碗绿畦香稻粳米饭!这特么是普通的两菜一汤?

他吸了吸鼻子,站起身,“不急,等抓了人再吃。”

他的士兵们还饿着,他不能自己吃小灶。

云越已经挑选出了六名精干的锐士。并且从军中调来了圆盾。

萧暥考虑到对方有手持式的轻型弩。轻型弩射程有限,但是在室内腾挪空间有限的情况下,就颇有杀伤力,而这种圆盾较为轻便,藤条的柔韧性也好,坚硬度不如军中木盾,但是对应手/弩足够了。

“走!抓人去!”

容绪看着他疾步如风而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费劲唇舌演说香事并没有让萧暥解点风情雅趣。他最后大概只记住了香饮和熏鹅。

旒玉阁在宝琼阁西北角上。

据容绪所说,香室需安静清宁,以便香雾能在室内凝聚,才能静心品香,所以旒玉阁在三层的西北角,相对独立,离开其他雅间都有一定距离。

其次,香室要保持一定的通风,以免烟雾不散,所以,旒玉阁西北两面墙上都有通风用的窗户。

此刻,旒玉阁外的游廊里,十几名锐士暗中潜伏接应,现在这雅间里可是两名持械的□□,他想抓活的,回来审。

萧暥和云越率领六名突击队,以圆盾开道,进入旒玉阁。

正如容绪所绘制的简易地图,香室不大,门一开,一股馥郁浓烈的香风扑面而来。

萧暥差点被熏出晕车感来,这不是品香,这特么是熏蚊子啊!简直像开了十几个浓香型的电蚊器,能把人熏昏过去。

他屏住呼吸,率领锐士迅速搜索室内,同时,云越熄了香炉,开窗透气,让室内的香气稍稍散去些。

环顾四周,香室中央是一道屏风,屏风前铺着香席,摆放着研香的桌案,案头搁着香刀、香勺、香铲、香箸、羽扫、银叶夹等制香工具。

屏风左侧的香几上摆放着插花,右侧是两个多宝文玩架,摆放着瓷器、古书、雕塑等,琳琅满目。容绪说过品香时,玩赏古董、花卉、书画,是为雅趣。

正对着屏风的墙上还挂着一幅画。还是紧跟潮流,画的是如今九州最流行的孔雀牡丹图。

萧暥的眼皮跳了跳,这画风有点豪放……

魏瑄画的原稿在潜龙局后就下落不明,画师们发挥空间就大了。画风走向渐渐地也向街头市井喜闻乐见的风格靠拢。具体说就是他这衣裳越穿越清凉,越穿越剔透。萧暥深度怀疑再发展下去会给他一片树叶。

其实魏瑄的那张画像,长发几乎盖住了后背,但是在被争相临摹再创作后就完全不是这样了。后背的线条纤毫毕露,萧暥瞥了一眼,简直不忍直视。赶紧走开,心虚地表示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嗷,他不认识这人。

旒玉阁外,浓郁的香味已经弥漫到了游廊上,在外头等候的容绪也被呛到了。

他考究地用绸巾滤了滤鼻间,隐约觉得这香不对劲,品香讲究的是香气淡雅,温和纯正,现在这香味太浓郁太霸道。不像品香,倒像是要掩盖某种气味?

他心中起了狐疑,抓住一名锐士道,“借我个盾牌。我进去看看。”

旒玉阁内,大半个香室都翻过来了,还没找到铁鹞卫。

云越率人把多宝柜都挪开了,“主公,底下也没见人。”

他话音刚落,就看到了挂在香室墙壁上的孔雀画卷,顿时眼睛像被扎了下。

几乎是出于这段时间养成的习惯,他几步上前,不假思索扯落了画像。

锦画落下,后面赫然出现了一个墙洞,墙里是一架森然的弩机。

乌黑的箭簇闪烁着冰冷的寒芒,箭头后方绑着油布,火苗燃起。

嗖嗖嗖嗖嗖——五发连响,破风之声穿空而来。

萧暥眼疾手快一把推开云越,同时身子倏然往后一仰,优美的下颌与雪白的脖颈间紧绷成一道惊心动魄的弧线,三支箭呈发散状分别从他胸前、颈间呼啸掠过,同时他手腕一翻,长剑凌空挥出顺势疾扫,三支箭的尾羽当空被齐齐斩断,纷纷坠落在地。

其余的两支火箭分别钉入了十来尺外开外的香席和案几上,香席下浇满了火龙油!

容绪刚好迈进室内,火光腾得在他面前窜起,他愕然倒退了几步,往里看去,惊声道:“彦昭!”

火光中,萧暥按着急速跳动的心口,暗暗震惊,刚才激发的是连弩!

这种弩\机沉重庞大,杀伤力极强,力可透甲,还能达到单发五支箭同时射出,箭如飞蝗,避无可避。

紧接着,又是咔哒一声令人头皮发麻的箭矢落槽声。张伍的眼中闪烁着残酷的快意。

几乎是同时,萧暥凌空跃起,用尽全力一脚横扫出去,笨重的弩机忽地调转了个头,嗖嗖嗖破风声紧跟着响起。利箭如急雨般射入了其后的暗室里。

暗室里空间狭小避无可避,顿时血光飞溅。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20/27页)

张伍躲闪不及身,被一支弩\箭穿透了肋骨和小腿。他的属下当成被射成了刺猬。

同时,火箭点燃了暗室中堆放的货品,滚滚浓烟弥漫开来。顷刻间,旒玉阁里充斥着火油燃烧的气味。

萧暥眉目间染尽锐意,“立即灭火!”

他现在明白了,张伍所说的好东西就是这架连/弩。

张伍一开始就没打算逃出去,他是想和他们同归于尽!

如果他没有听到张伍他们的谈话,萧暥相信张伍一定也会用其他手段,引诱他来这个香室。就像张伍特意挂的这幅画。

其实早在五天前,张伍他们已经潜入大梁城了,铁鹞卫在行动前一定会搜集大量情报,知己知彼。

而那会儿,云越正在四处查抄画本铺子里的孔雀图,被张伍探知。

张伍认为,云越是萧暥的副将,这很可能就是萧暥的意思。而且张伍见过萧暥,且目光极为刁毒,他发现那孔雀和萧暥的容貌颇有几分相似,很可能是这个原因,使得萧暥感到被冒犯了,故而让云越查抄孔雀画卷。

因为萧暥的身手极好,即使是连弩散射,也有可能被他躲开。

所以张伍把这张孔雀图挂在墙壁上,将萧暥引过来,等他走进观看或者恼羞成怒扯下图画的时候,就扣动弩/机,近距离攒射,给他个万箭穿心!

但让张伍失望的是,萧暥似乎对画不感兴趣,只匆匆瞥了一眼,就继续搜索室内了。

正当张伍寻思着,看来只能干脆赌一把,直接放箭,这连\弩一发五支,三轮连射,加上这室内的香席下面浇透了火龙油。就算射不中萧暥,十几支火箭也足够瞬间把整个香室点燃了。萧暥就是不死,也得烧伤。

可他万没料到,竟是这么个结果。

此刻,他身受重伤,血流了一地,拼命握紧手中的障刀做垂死挣扎。

萧暥一声令下:“拿下!”

几名锐士正要上前,就在这时,忽然香室内腾起一股浓烈呛人的白烟。

众人感到一股剧烈的痛感刺入眼睑,萧暥心道:靠,该不会是石灰粉罢!

就在这片刻,一道鬼魅般的影子掠过众人,利落地一把提起张伍,跃出了窗口。

云越当时正好在西窗边指挥灭火,他想都不想,拔剑刺去。

那人因为背着张伍,行动不便,被刺中了手臂,身形微微一晃,紧接着他不顾一切地从三层的窗口跳了出去。

云越急追到窗前,往下望去。

初升的晓月正好透出云层,月光如银直射下来,屋檐上一片清霜。

就在那人滚落屋檐的片刻,云越顿时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阿青姐?”他不可思议地叫出了声。

两年前,他受困千家坊,张缉几次三番加害,正是这个女子屡次出手相帮。

郢青遥也看到了他,她的眉心不可察觉地蹙了蹙。

紧接着,一支飞鹰爪勾住了檐角,郢青遥背着张伍,两个人凌空荡过街市,消失在一片黑沉沉的屋宇中了。

***

戊初,山间明月高悬,照着荒草梅林间一片枯枝残血。

清察司的士兵正在山间巡视,清理战场。

此战俘获铁鹞卫十九人,斩杀十七人。十五名锐士,阵亡近一半,其余的人也身负不同程度的伤。清察司的禁卫军来到时,东方冉已经逃遁,但即便如此,面对负隅顽抗的铁鹞卫,也有数十人的伤亡。

而此次雅集参与者,被邀文士共十七人,加上他们所带的门生弟子二十余人,家仆护卫七十余人,总共一百二十余人,在此战中,有十二人在被铁鹞卫所杀,受伤者多达五十余人。

谢映之让士兵将仙弈阁收拾一下,暂时作为治疗伤员之处。

昏朦的灯火照在残冬寒凉的雅间里,云渊命人找来了一些帷幔铺在冰冷的地板上,伤员们或坐或卧,谢映之一一为他们诊治。

受伤的士兵疲惫不堪,连饭食也没有吃几口就昏沉沉睡过去了,至于那些士大夫们,已经从惊魂未定中回过神来,他们伤不算重,一个个唉声叹气,萎靡不振,满腹牢骚怨怼,大骂北宫达和铁鹞卫都不是东西。而他们带来的那些门生弟子亲随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谢映之,还有些激动,纷纷聒噪起来。

“居然真是谢先生!”“我……我睡不着了。”“怎么办?我都没化妆。”“还是谢先生救的我们。”

“嘿,我这伤没白挨,值了。”这口吻还颇有一番回去有足够吹牛的本钱,不枉此行的意思。

谢映之处理好最后一名伤患站起身,毫不留情道:“我没有救你们,是锐士营的将士浴血拼杀救了你们。我是顺道来拜访云先生。”

说罢他不复多言,拂袖出门去了。

月光洒在梅林里,风中有梅花孤香。

谢映之远远看到云渊负手伫立在曲水流觞的溪流前,水边有一些堆叠的假山石,上面搁置着一只漆盘,盘中一壶冷酒。

水中漂浮着几只杯盏,盏中点烛,正顺着曲水流觞向远处流去。

“残冬漏夜,云先生为何在此。”他轻声道。

云渊道:“将士青肝碧血,我如何能安居于暖阁之内。谢先生不也是如此吗?”

谢映之挽袖斟了三盏酒,躬身洒在水中。

云渊静静看向他,慨叹道:“今夜壮士血染黄沙,明日朝堂之上诸公又是一片喧嚷。”

云渊眉宇深蹙,“诸侯割据,四野狼烟,朝中诸公将大梁视为避乱之处,却不知乱世中并无孤岛,也没有绝然安全之处,终有今日之祸。若非将士相救,诸公今日危矣。”

说到这里他意蕴深长地看向谢映之:“先生曾说,愿天下热血之士,血不白流,此亦我之所愿。”

谢映之心中隐隐一震,随即了然,他本要说服云渊入朝,如今却是水到渠成。

他道:“明日是新年朝会,今夜先生可愿与我秉烛一谈?”

第328章合作

烟雾散去,铁鹞卫已经不知所踪。

萧暥下令,大梁四门封闭,全城戒严,搜捕铁鹞卫。

与此同时,他又调了十几名锐士,上楼灭火。

那五支火箭被萧暥当空斩去三支,余下两支散射开来,一支钉入了花案,只有一支点燃了香席下的火龙油,虽有火龙油助燃,但是起火面积有限。

到了戌时初,余火彻底被扑灭。

消防大队长萧暥这才抹了把脸上的灰,退到了个光线较暗的地方,不讲究随便找了张桌案坐下歇一歇。

这回他风尘仆仆赶回来,平乱抓人灭火一气呵成,这会儿停下来才感觉到体力透支,浑身的疲惫都涌了上来,寒夜里,旧疾隐隐作痛。

此时飘摇的烛影在他眉宇间轻晃,落羽般的长睫在白皙的脸颊垂下一轮朦胧的弧影。眉梢眼角一抹掩不住的倦色。

容绪见他一张俊脸染着道道烟灰,被熏得成了一只花狐狸,颇为惋惜地递上打湿的棉巾,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21/27页)

关切道:“彦昭饿了吧,楼下菜肴都已经备好了,擦把脸吃点东西。”

萧暥接过来胡乱抹了把脸,想起来道:“我今天带了七十多个士兵。”

容绪立即明白了,吩咐下去:“准备酒席,犒劳将士们。”

萧暥又看了看天色:“现在都戌时了,回营太晚。街上也戒严了。”

容绪马上会意:“把客房都收拾出来,给将士们休息。”

萧暥点头,又道:“今天是上元。”

容绪颇有些忍俊不禁,小狐狸饭都顾不上吃,饿着肚子旁敲侧击一本正经地为属下讨福利。其实今天若不是士兵们及时灭火,他这宝琼阁也烧完了,损失无计。

容绪大方道:“今天战士们捉贼灭火都辛苦了。给每位将士一人两枚金花生,当个彩头。”

两枚金花生可以抵普通士兵一个月的饷银了。

萧暥这才提起了点精神,但他没有立即跟容绪去吃饭,眼睛又微微眯起,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容绪见他脸都没擦干净,刚才胡乱地一通抹,眉梢眼角的烟灰反而晕开了,宛如水墨画一般。眉目更是恍若妙笔绘成,眸光盈动间仿佛有江南的烟水溟濛。

容绪忽如回到当年的桃花渡、暖烟阁,如轻云蔽月,如惊鸿游龙……

他一时间忘了身在何处,不由自主地走过去,趁着萧暥还没反应过来,抬手托起那张妙不可言的小花脸。

“脸还没擦干净。”容绪宠惜地掏出丝帕,就要顺着他的眉眼拂拭。

手腕忽然被一把扣住了。

萧暥长睫倏地一挑,如万里云霞散去,顿时露出峥嵘的锋芒来。一点烛火恰好落在眼底,仿佛剑刃上的流光,看得人目眩神迷,又肝胆俱寒。

就在容绪一出神的工夫,已被萧暥拽着手臂到了密室门前。

该交代问题了!

“先前容绪先生亲口跟我说的,香室里没有隔墙密室。那这是什么?”

那么大一个耗子洞?

正因为之前容绪一口咬定这里没密室,信了他个鬼的!结果,铁鹞卫就藏在密室里!

不仅如此,香席下面铺满火油,张伍这十几只火箭若是都落了地,这火还能扑灭吗?宝琼阁一旦烧起来,地处闹市区,周围又是成片的木结构平房,后果不堪设想。

容绪被问得神色一僵。

之前萧暥问他旒玉阁有没有密室的时候,他没说实话。因为他在旒玉阁的密室里,囤了一笔货物,还是违禁品,所以决不能被萧暥查到。

萧暥道:“铁鹞卫藏在密室里,容绪先生却跟我说没有密室,这算不算有意窝藏?若说你暗通铁鹞卫,欲劫持陛下也不为过罢?”

言外之意,你还勾结北宫达?嗯?

这么大一个锅扣下来,容绪再沉得住气,眉心也隐隐沁出冷汗,他道:“彦昭,不是我有意隐瞒,因为密室里囤有不便让人看的私货。”

藏私和通敌,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了。

虞兮正里4

“私货?”萧暥饶有兴趣,“什么东西?”

“就是些助兴的散剂丹丸。”

萧暥:说实话。

容绪冷汗涔涔道:“丹药里面含有少量留仙散,虽然留仙散是违禁品,但士林对此趋之若鹜,我就稍稍配比了一些在丹药里……”

留仙散有浓香,所以容绪就藏在香室的密间里,以掩盖气味。看起来很合理。

萧暥一偏头,云越立即会意。带了几个人去查。

只片刻,云越便出来了,“主公,全烧完了。”

萧暥看了容绪一眼,站起身,进了密室。

容绪松了口气。反正烧完了,一干二净,随他去查。

自从晗泉山庄集体嗑\药之事后,私贩留仙散,三十斤以上才要蹲监狱,三十金以下就是罚钱,容老板有的是钱,不过,他在密室里藏匿的东西可不是留仙散。

这东西比留仙散严重多了。

所以,他将这些货品藏在最隐蔽的一间密室里,又以香室的香气掩盖货品的气味。

但偏偏那倒霉的铁鹞卫就看中了他那些货品!

“火龙油,这东西利润确实高。”萧暥从密室里踱出来,眼神似怒似笑,“容绪先生做的好大生意!”

容绪脑中轰然一响,退了一步,脚跟撞到案角,身形晃了晃跌坐在案上,“彦昭,这不能开玩笑啊……”

无论是在前朝,还是现在,私藏贩卖火龙油都是要蹲监狱的重罪,如果涉及数量巨大,还有可能会流放。

萧暥几步上前,一手按在容绪的肩头,压下身子,一双眼睛俏利逼人。刚才衣衫上沾染到的香室里幽凉的暗香也变得危险起来。

他道:“我嗅得出来。”

留仙散燃烧会有一股特殊的气味,吸多了还会致幻,他在晗泉山庄时就闻到过。

先前火箭射入密室,若里面囤积着留仙散,燃烧后就该有馥郁的香气散出,但密室里却并没有那特殊的气味。

那么容绪所说的违禁货品就只能是火龙油。

他之前猜错了,铁鹞卫说的‘好东西’不是指连弩,而是火龙油!

张伍这狂人想要烧毁一切,把密室里囤积的火龙油用光了。所以密室才是空的,倒是无意中帮了容绪。

容绪赶紧道,“彦昭,我就是个商人,牟利是有,通敌绝无,劫持陛下更是无从说起啊!”

“我信你。”萧暥忽地起身,大量冷空气挤入两人之间,那幽凉的暗香也如霰雪般骤然散去了。

容绪舒了口气的同时,隐隐有些失落。

他看向萧暥的背影,过了一个年,也没见他长胖,倒是更显清削。

萧暥正弯腰摆弄着那个连弩,清冷明晰的声音传来,“你在火龙油掺水了。”

容绪一愣:他该不会也是嗅出来的罢?

萧暥:这个奸商……

火龙油性烈,一旦点燃,就难以扑灭,必成燎原之势。刚才地板上浇满火龙油,火却一会儿就被扑灭了。很可能是容绪在火龙油里掺了水。

“这火龙油的生意容绪先生做了多久?”萧暥手指灵活地摆弄着弩机,勾起弓弦,动作轻柔地仿佛在撩拨美人的发丝。

容绪被他搞得心惊胆战。

他这会儿正坐在弩机对面,萧暥虽然箭法一流,摆弄机械可是个外行,万一来个失手……

他冷汗涔涔道:“也不久,就是潜龙局前后这几个月。”

萧暥挑了挑修长的眉,“客商都是什么人?”

容绪不敢怠慢:“什么人都有,江湖豪强,富家大户,火龙油昂贵,不是寻常人家买得起的。”

“先生可知道买去的用途?”声音冷了几分。

火油最大的用途当然是战争了,所以,朝廷禁止民间交易。

容绪被这弩机指着,不是威胁胜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22/27页)

似威胁,不敢欺瞒道,“火龙油用途广,可以燃灯,取暖,还可以做润滑油,当然那些江湖豪客买去,大多是作为帮派斗殴时引燃之用,所以,我掺了水。”

萧暥明白了,容绪这是生意要做,安全也要保障。万一这些火龙油被买去,做有害公共安全的勾当,如果追查起源头,说不定会惹上麻烦。他这水一掺,这火龙油也就比普通的灯油燃烧地持久一些罢了。

萧暥忽然抬头,眼梢勾起:“这生意赚头可好?”

“火龙油在暗市上价比黄金。”

萧暥眯起眼睛瞄着那弩机的准心,边道:“那好,有生意,一起做。”

容绪微微一怔,随即明白,萧暥是看上这连弩了。

他想赚钱攒装备。

连弩这种东西制造几架,打仗时没什么大用,战场上需要装备一个弩机营才能发挥威力。

但是连弩机构复杂,造价昂贵,即使装备几百人的一个弩机营,花费都不菲。

而这一年的备战中,萧暥要花钱的地方太多了。从这架连弩,萧暥深深感受到了在军备上,他和财大气粗的北宫达的差距。他不能让自己的士兵还没开战就输在装备上。所以,军备竞赛要搞起来!

火龙油既然有市场需求,光堵是堵不住的,对方没了容绪这一路的买卖,也会从其他渠道购买。而且他还有另一个打算,但目前尚未考虑成熟,先暂且搁置着。

于是萧暥豪爽地表示:私贩火龙油的事,我可以给你压下去,以后有生意一起做嗷。

容绪赶紧应承下来。他今晚的心情可谓是一波三折。

这时萧暥已经直起身,期待的搓搓手,“今晚吃什么?边吃边聊。”

吓唬够了,他肚子饿了。吃饭的时候还特别乖巧,仿佛之前那个不是他。

萧暥吃东西向来很有效率,片刻饭吃完了,生意也谈妥了。就该回府了。

街上已经封禁,萧暥稍稍绕行了点距离。

他的府邸在一条冷僻的街巷里。门前空落落地,风灯照着残雪。

谢映之还没回来。

徐翁说,先生派人稍信回来,今晚和云先生在仙弈阁夜谈。

萧暥:夜不归宿……

不过想起谢先生向来很野,以前一起住的时候,他也是行踪不定,或者说野得都不见人。

萧暥又看了看云越,今晚上他似乎有些心神不定,以为他是累了。

“云越,你回去休息吧。”

云越一愣,才回过神来,“主公,我不累。”

说着不等他回答,就去吩咐徐翁准备热水,侍候萧暥洗漱。

片刻后,氤氲的热气升起。

“云越,你是不是有事?”萧暥俯下身又问了一遍。

“没,没有。”云越赶紧道,说着低下头,握着他骨感的脚踝浸到温水里,娴熟地揉按起来。

自从撞见阿青后,云越心中一直不踏实。

其实当年千家坊被查封后,云越去查找过阿青、阿公,还有那些孩子的下落,可是了无音讯。难道她去投靠了北宫达?毕竟雍州已经没有他们这些苍冥族遗老遗少的容身之处。

他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不告诉萧暥。

毕竟他和阿青已经两年没见了,他都不能确定是不是仓促之间看错了。而且现在大梁已经封城,清察司正在全城搜索盘查,说不定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正想着,忽然轩窗咔哒地一声被撞开了,一团灰影风风火火地冲进来,一跃纵上木盆,爪子扒着盆边缘,脑袋伸到温水里,吧嗒吧嗒地舔水喝。

萧暥一愣:苏苏?

上午他接到大梁出事的消息,急匆匆赶回,把它给忘在了暮苍山下。于是苏苏从暮苍山下一路跑回来,一头乱毛都跑成了风的造型。可把它给累坏了!

萧暥愕然:苏苏,做猫讲点体面好不好?你怎么能喝洗脚水?

苏苏将毛爪子搭在他白皙细致的脚踝上,伸出小舌头一通猛舔。

萧暥被它舔得又麻又痒:这是猫还是狗?……它不会是还饿了罢?

紧接着,苏苏的后颈皮就被揪住了。

云越面色不善地把它拎起来,这么一阵子不见,这猫变本加厉,竟敢当着他的面为非作歹占便宜。

随即他想起来,这小妖怪背景也不单纯,原本是千家坊里阿黍养的猫,这猫什么都懂,狡猾得跟个人似的。

今夜谢映之不在,没人治这小妖怪,便是无法无天了,指不定他前脚一走,这小东西又要爬床骚扰萧暥,让他不得好好休息。

“主公,我家里正好闹耗子,苏苏借我一天吧?”

从将军府出来,云越还是不放心,往朱雀大道那里兜了一圈,只见街道上两边店铺紧闭大门,到处都是举着火把,披坚执锐的禁卫军。

陈英封锁了所有的里坊和街道,所有住户都在里坊内不许出门,挨家挨户地查。

云越驱马上前问道:“陈司长,进展如何?”

陈英道:“还没线索。但是,大梁已经封城,他们出不去,被抓到是早晚的事。”

云越皱了下眉,大梁城里有数十万人口,这样地毯式搜得查到什么时候?如果对方是阿青还好说,如果不是,这两个铁鹞卫藏在大梁城里就很危险,说不定又要出事端。

他想了想道,“这两人都受伤了,尤其那个铁鹞卫伤得重,陈司长可以重点在大梁城内所有的药铺医馆设伏。”

陈英豁然击掌道:“云副将提醒的是,他们需要金疮药!我这就去部署。”

然后他立马转身,下令道:“立即安排精干人力,每一个医馆药铺都给埋伏了!”

***

瑶华宫

三重帷幔深垂,昏暗的宫灯下,郢青遥款步走出来,她已经很多年没有穿女子的裙装了。

现在大梁城门关闭,全城戒严,到处都是禁卫军,但他们再怎么搜查,也不可能查到皇宫。

此刻她一身素雅的宫裙,长发挽起,发间插着一支素朴的银簪。

贺紫湄坐在案前,纤纤玉指拈起一支芸香点燃,“阿姐只能扮几天宫女了。”

氤氲的香气弥漫开来,遮盖了宫内的血腥味。

贺紫湄挑剔道,“但是那个男人。他不能留在宫里。他一脸凶相,哪一点像太监?”

她没有让张伍踏进自己的瑶华宫,找了个宫中囤积旧物的库房把他塞了进去,颇有点任他自生自灭,死了最好的意思。

郢青遥知道,贺紫湄对张伍那些铁鹞卫浓浓的鄙夷和深刻的敌意。

前阵子,她传信入宫,让贺紫湄设法攥皇帝出宫赴雅集的时候,她就隐约感觉到了贺紫湄的不满。

贺紫湄向来是个目标明确的人。她入宫就是为了当皇后,控制皇帝,利用王氏,以大梁为中心翻云覆雨,引起雍州内乱。

北宫达的铁鹞卫若把皇帝劫到燕州,皇帝都没了,她还当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23/27页)

什么皇后?她入宫服侍着这么个阴阳怪气的皇帝,就彻底成了个笑话。

贺紫湄厌恶道:“那些铁鹞卫都是死不松口的鳌鳖,张伍在宫中若见到陛下,临时起意又想要劫持怎么办?他会连累我们。”

郢青遥劝道:“他伤很重,也劫持不了谁,宫廷里那么多金吾卫,他也不蠢,不会以卵击石。等到外面风声过去,就将他转移出去。”

既然郢青遥那么说了,贺紫湄也没办法,她秀眉紧蹙,又道:“阿姐,铁鹞卫都是一群亡命之徒。你为什么要这样卖命地替他们做事?”

郢青遥默然道:“如今,阿公他们都是由北宫达庇护。”

贺紫湄尖锐道:“阿姐,我都看不懂你了,现在你到底是在为北宫达做事?为东方冉做事,还是为主君做事?”

郢青遥道:“是主君下令,让我全力辅佐东方冉。”

贺紫湄蓦地怔了怔,不解道,“东方冉是个疯子,他眼里只有狭隘的仇恨,他只是想毁了谢映之罢了。至于将谁绑上他的战车,他根本不在乎。你,铁鹞卫,北宫达,甚至整个九州。主君为何让你辅助这样的疯子?”

郢青遥深吸了一口气,“我也不知道,主君的想法不是你我能妄加揣度的。”

***

江州

早春的寒雨落在暗沉沉的水面,荡起深深浅浅的涟漪,水边有一座草堂。临水的轩窗支起,蓊胧的灯光晕散出来,照着草堂前湿漉漉的竹篱小径。

竹篱边种着细柳芭蕉。孟秩没有打伞,而是穿着一身蓑衣雨布。

今天是正月十五,也是他任永安府令的最后一天,确切的说,是最后的几个时辰。

这些日子,那个黑袍人的话不时在他耳边萦绕。他越想越隐约地感觉到,当年葬马坡老将军遇袭之事后也许潜藏着重大的秘密,不然主公是不会以这种方式禁锢安置曹满。

可是,若利用永安府令的职务之便私见曹满……

孟秩在芭蕉树下焦躁地转了好几圈,最后下定决心踏上竹篱小径。

吱嘎一声,草堂的门在他面前倏然开了。一道光线正好落在他面堂上。

他被刺得微微眯起眼睛,就见淡黄的烛光在雨中晕染开一片幽昧,一道颀长的人影从中走出来,清晰的声音穿透连天的雨幕传来:“孟府令,别来无恙。”

孟秩有些尴尬:“先生是要出门?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黑袍人淡然道:“孟府令,我想你今夜会来找我。走罢。”

他说罢步入雨幕中,一袭玄色披风在夜风中掠起。

孟秩愣了下,快步跟上。

第329章翻盘

上元夜,连天的雨幕笼罩着一座暗沉沉的府邸。门开在一处僻巷中,门廊下的风灯在寒夜里忽明忽暗地闪烁。

门开了,出来了一名管事,身后跟着两名戒备的士兵。

管事的一见是孟秩,拱手道,“孟府令漏夜来此,不知何事?”

他边说边看向孟秩身边的人影。那人一袭黑袍默然伫立雨中,看不清眉目。

黑袍之下,那人的目光也看向了他,又好像毫无障碍地透过他,看向无际雨幕中不可知的远方。

他莫名打了个寒颤,回过神来就听孟秩道,“今夜上元,主公让我来探视凉公,并送一些节日的礼品。漏夜叨扰,实为避人耳目。”

曹满原是凉州牧,隐居江州后,私下皆以凉公称呼。

孟秩是魏淙旧部,忠诚向来无可置疑,又当了多年的永安府令,管事也认得他,又见他道破曹满身份,应该确实是君候让他来的。

但是保险起见,他还是问道:“孟府令,可有令牌?”

孟秩说罢掏出一块桐木牌,进出凉公府的人员皆需要上报,并派发出入令牌,此桐木牌是黑袍人替他伪造的,制作精巧足够以假乱真,加上有孟秩的身份摆在那里,管事细看了看,便道,“跟我来罢。”

厅堂宽敞富丽,厚重的家具在雨中散发出一股幽沉的檀木香。

曹满在一名年轻侍婢的搀扶下缓步走出来,西征结束后的几个月来,他的身材臃肿了不少,养得是面白体胖,颇有一副富家翁的仪态了。

那个曾经驰骋沙场、雄踞西北,属下数十万凉州狼的一方诸侯,如今唯独那颇带嚣气的浓眉和精光聚敛的三角眼,依稀还留着那么一丝桀骜的枭雄气。

曹满似乎对现今的生活还算满意。魏西陵果然是一诺千金的人。

豪奢的府邸,锦衣玉食,成群的仆从,享受着和他在西北别无二致的诸侯待遇。唯独这江南的天气让他颇为不适应,西北的冬天凛冽干燥,冷得爽利,不像这江南的冬天,连绵数十日的细雨,阴冷潮湿,寒意刺骨,他浑身的关节都阵阵酸痛。

所以孟秩他们一进门,曹满立即就吩咐下人把门窗关紧了。不让外面的阴风湿气渡进来。

屋子里火炉烧得很旺,又潮又闷。

屏风前,曹满倚靠着描金檀木凭几,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孟秩,懒洋洋道:“没想到时至今日,老夫还有客来拜访。但老夫和孟府令可没有故旧。”

孟秩是个武人,向来直来直往,也不会奉承,于是道:“实不相瞒,我今日前来是想求教曹将军一件旧事。”

曹满脸上露出一丝不悦:“老夫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很多过往的事都记不得了。”

孟秩却不识趣,追问道:“这件事曹将军应该还有印象,那是当年兰台之变后,蛮夷入侵中原,魏老将军北上御敌,与曹将军相约会师于上禄城。”

“我所知道的,在凉州时就已经告诉魏将军了。”曹满不等他说完打断道,随即脸色一变,倨傲道:“我没必要在你面前重复一遍。来人……”

但送客两字,他还没有说出口,忽然一缕幽凉的夜风裹挟着雨夜充沛的湿气掠过他的鬓角。

紧接着,他的目光仿佛瞬间穿透了院落、街巷、城墙,看到了远处旷野上,一只寒鸦从枯枝惊起,扑棱着翅膀,如一支离弦的利箭般穿向远处阴沉的天际,蚀骨的寒意攀上他的脊背,室内的火光仿佛都跟着忽闪地暗了几分。

曹满悚然一惊,他明明下令将门窗紧闭了,哪来的风?

阴森诡谲的气氛勒住了他的咽喉,他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却发不出声,鼻尖渗出了冷汗,瞪着双眼盯着前方的虚空。

厅堂里,烛光幽幽地闪动着。

他听到一道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旷野传来,又若近在耳边响起。

“曹将军,把当年的事,再说一遍。”那声音清冷薄凉,像早春湖面上浮动的冰。

曹满乍然如梦初醒。抬起头就看到眼前站着一个人。

黑色的袍服如夜色幽寒,整个人似乎也透着黯昧不清的冷意,仿佛连烛光都绕开了他,将他大半张脸都隐在沉沉的暗影里,唯有下颌的线条分明,冷峻优雅,犹如雕刻。

“把你知道的都告诉孟府令。”那人唇边浮起一丝暗昧不明的笑意,“说实话,于你只有好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24/27页)

此时孟秩正盯着曹满,没有看到这个笑容,只有曹满捕捉到了。

那笑意映着雨夜瑟瑟寒灯,诡艳清绝,像是诱饵,更像邀约。

老奸巨猾的曹满立即意识到,那人提出了一个交易。孟秩对此并不知情。恐怕这个武人,不过是被那人利用罢了。

曹满眼睛微微一眯,开始掂量起手中的筹码。

其实这些陈年旧事他早就告诉过魏西陵了,换得了余生高枕无忧的生活和魏西陵承诺的保护。

再说一遍也无妨,这就相当于一货两卖。倒不如看看对方还会开给他什么报酬。

于是,他一五一十地将当年的事情再说了一遍。

黑袍人问得很仔细,包括一些细节。

比如当年的绣衣使者跟曹满交谈的内容,那份诏书上说了什么。

绣衣使者要求曹满在上禄城停留两日,那个时候,魏淙正在和曹满会师的途中,途径葬马坡……

黑袍人的语调像闲谈一般,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备。渐渐的就变成曹满滔滔不绝的述说,细节比几个月前对魏西陵说的还要丰富。

而他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毒蛰和利箭,刺入孟秩的心底。

“当年兰台之变,北狄扫荡中原,魏淙将军既是皇室,又是诸侯联军的盟主,威望与日俱增。如果最后他率领诸侯联军击退蛮人,收复中原,这是什么功劳?封无可封。就只能杀了。”

“何况当年士林那些人整天鼓吹国赖长君,陛下和王氏能不慌吗?”

“最好的办法就是借北狄蛮人之手除掉魏淙了。”

“至于萧暥,他自己撞到刀口上,在这个时候赶去葬马坡,他如果不去,这事儿也未必能挨到他。”

……

孟秩的脸色从苍白到铁青,再到脸上的肌肉阵阵扭曲抽搐起来,后槽牙咬出了血。

那么多年,他恨错了人!

他握紧拳头,目光犹如尖锥一般刺向曹满。

当年迫于绣衣使者的监督,曹满不能进兵和魏淙汇合,这他明白,但是……

“但你事后为什么不把真相说出来?!”他低吼道。

曹满眼一翻,这些武人只知道打仗,根本就不懂得权力斗争中的水有多深。

他道:“老夫若说出来,矛头将直指陛下和王氏,谁知道他们有没有留着后手?老夫当时只是一个西北边陲的将领,为何要冒这个险?”

孟秩额头青筋梗起,霍得站了起来。

黑袍人立即提醒道,“孟府令,冷静,凉公如今是唯一的人证,君候才将他安置于此,严加保护。”

孟秩切齿道:“先生放心,加害老将军的是皇帝和王氏,我不会迁怒他人。更不会对凉公不利。”

黑袍人点头,孟秩毕竟当了多年的永安府令,轻重缓急拿捏得住。他把情绪都控制得很好,自始至终,他说话都是哑声的,以免惊动府上的侍从。

“此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以免军中老兵愤怒之下,有人做出不智之举,伤及凉公。”孟秩道,“今夜之事,我必守口如瓶,请萧将军放心。”

黑袍人轻叹道:“其实,这正是主公忧心的。”

孟秩一愕:“萧将军有何忧心之处?”

黑袍人却似有难言之处。

“先生不要见外,我的意思是……”说话间他颇有惭色,愧疚道:“前番孟秩愚昧粗鲁,对萧将军多有得罪,万死难辞,如今若有用得到孟秩的地方,先生尽管开口。”

“既如此。”黑袍人侧首看了一眼曹满,轻道:“主公之忧在于,凉公作为此事唯一的人证,如今已年过花甲。春秋还余几何?”

孟秩立即明白了,虽然曹满在这里锦衣玉食,君候对他严加保护,但是将来之事不可说,曹满年纪大了,如果曹满死了,人证可就没了。

黑袍人道:“唯有让凉公将当年之事写下来。主公方得安心。这也算是我此来的目的。”

孟秩想了想:“先生考虑的妥当,得让他写下证词。”

他立即寻来了纸笔,往桌案上一摆,一脸严肃道:“曹将军可否把你刚才跟我说的,都写下来,并签字盖章。”

曹满小眼睛狡猾得转了转,他知道,他在这里有锦衣玉食的待遇,一方面是魏西陵一诺千金,承诺下的必然不折不扣地做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是当年之事的人证。他手中有筹码。

但是这一写下来,这筹码就相当于交出去了,这对他可是大大不利。

于是他手一摊,“事关重大,老夫今夜疲惫了,很多细节都记不清,不如容老夫回书房仔细斟酌后落笔,以免谬误,隔天孟府令再来取罢。”

孟秩面色一僵,明天他就不是永安府令了,也就进不来这个宅子。但是他又不能催逼着曹满今晚就写下,一时间束手无策。

这时,黑袍人缓步走上前,静静道:“孟府令不必为难,可否容我和曹将军单独说几句话,我想我有办法劝他写下来。”

……

孟秩站在厅堂外,盯着雨水顺着屋檐淌下连成了水帘。

风吹过廊下,树影晃动,映照在墙壁上暗影憧憧。他回头朝厅堂看去。

门关着,有灯光隐隐透出漏窗。

厅堂内,曹满开门见山道:“先生支开孟府令,必有指教。”

黑袍人看着室内奢华的装饰,略带惋惜道:“曹将军打算在此度过余生吗?”

曹满凝目注视着他,戒备道:“战败之人,承蒙魏将军不杀,还有别的选择吗?”

黑袍人叹道:“曹将军还是信不过我。不肯坦诚相告啊。”

曹满被他一语道破,干脆道:“先生要老夫相信,也该拿出点诚意,不如坦率告诉老夫,你是谁?来此何干?”

黑袍人道:“我不能告诉曹将军我是何人,但我可以告诉你,我的目的。”

“我要让曹将军再回凉州,重新成为坐拥数十万凉州军称霸西北、威慑四方的诸侯。”

他的声音很轻,却似重重一锤砸落曹满心底,激起轰然的声响。

曹满的眉头禁不住耸动了下,眼前仿佛再次看到西风卷起雪沫,狼烟马嘶的战场,那连绵的群山下巍峨的城墙,沉重的城门洞开,阳光照着城门上硕大的铜钉反射出刺目的光芒,披甲执锐涌出城门,在雪地上踏出凌乱的马蹄印。

他死死盯着黑袍人,拢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了拳,小眼睛里却疑云重重。

沉默半晌,他一字一顿道:“要让先生失望了,老夫乃此间一富家翁而已,安敢再指望回到西北。”

黑袍人唇边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曹满这反应,他毫不意外。

曹满果然是老奸巨猾,他生怕自己是魏西陵派来试探他的。

看来他还是不了解魏西陵,以己度人罢了,魏西陵做事光明磊落,不会行此诈术。

他淡淡道:“曹将军困在此处数月,大概不知道外边发生的事情,那么我就告诉将军罢。”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25/27页)

曹满靠在凭几上,装出一副兴味索然的样子,暗中却洗耳恭听。

“两月前,萧暥从凉州撤军,如今镇守凉州的是曹将军的次子曹璋。”

曹满眼皮跳了跳:“璋儿?!”

他声音清冷明晰,“曹二公子现在已经是皇帝亲任的凉州牧了。不但如此,曹将军的前属下崔平等人依旧任原职,凉州军旧部都保留了下来。如今听候曹二公子调遣。所以,凉州实力犹在。”

“二公子虽然是萧暥委任的凉州牧,但他更是曹将军之子,绝不会忤逆将军,只要曹将军能离开此囹圄,回到西北,便是登高一呼百应。”

“届时,曹将军旧日的麾下将领,几十万凉州军将会再次拥护曹将军为凉州之主!”

曹满掩不住目露精光,猛地直起了背脊:“璋儿一向对老夫唯命是从,是个老实的孩子,崔平等将也还堪用。但是……”

他目中的光芒转瞬又黯淡下去,重重道:“这里戒备森严,老夫如何离开此地?”

黑袍人笃定地一笑,“曹将军的机会就要来了,这一两年内,北宫达和萧暥之间有一场大战。”

“萧暥要和北宫达开战?”曹满愕然,

他都有点佩服萧暥这小狐狸了,野心还不小,凶起来真是谁都敢咬,连他都不愿去惹北宫达这头燕州熊。

“一旦战事起,他们哪里还顾得上曹将军,我已经物色好了永安城中的内应,等到魏西陵离开永安城,东北战火一起,我们就趁机带曹将军离开此地,重返西北,再图霸业。”

曹满立即明白过来:“你们是要我从西北进兵中原,与北宫达东西夹击萧暥?”

如此一来,萧暥将要面对东北、西北两面战场,就算他有魏西陵助战,但是北宫达数十万熊豹营的实力,加上他的凉州狼,鹿死谁手可就不好说了。

此时,窗外雨声渐疏,黑袍人提笔递给曹满,“时间不多了,曹将军请尽快落笔罢,以免孟府令生疑。”

曹满犹豫着接过笔,在刚才的片刻之间,他的心绪大起大落,一时间还没有从起伏的情绪中回过神来。

黑袍人微笑道,“曹将军就要离开此处了,还在意这封书做什么?”

曹满浓眉一簇,饱蘸了墨,由于他心情激动,落笔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没想到短短几月,一切竟然那么快就要翻盘了!

……

连天的大雨渐渐变成淅淅沥沥的细雨。

黑袍人回到草堂后,坐在桌案前,展开曹满的亲笔书。洋洋洒洒一千多字,将葬马坡之役的前因后果全部都写下了。

呼延钺不解道:“主君,这封书是曹满替萧暥辩解的,我们留着无用,不如烧了。”

“既是无用,又何必多此一举。”黑袍人悠然道,随即将绢纸叠好,收入帛袋中。

呼延钺想了想,觉得有点绕,遂放弃了。转而又问:“主君为何要帮曹满东山再起?”

“你还看不出来么?萧暥吞襄州、并凉州、剑指东北,他有统一九州的野心。而一个强大的中原王朝将是我们无法战胜的,只有九州分崩离析,军阀割据混战,才有我苍冥族的机会。”

他森冷道:“我要九州燃遍战火。”

一听到打仗,呼延钺立即目光灼灼,“主君,五十死士已训练完毕。”

黑袍人道:“好。但是还不够,一旦战事起,我们需要一支自己的军队。但这里……”

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看向窗外。

“谁!”呼延钺手中一道锐利的寒光已经破窗而出。

池塘边,悉嗦草丛里紧接着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呼延钺随即追了出去。

片刻后,他如铁钳般的大手中抓着一只三花野猫。

“主君,是一只猫。”他说着就要习惯性扼死。

“且慢。”黑袍人道:“猫生性好奇,它并不是偷听你我说话。”

他看了眼呼延钺手中那只瘦骨嶙峋的小东西,“只是普通的猫,放了吧。”

呼延钺道:“可也难保这猫不会被什么人用秘术操/控了。”

“是么。”黑袍人冷道,抬手接过了那只瑟瑟发抖的猫。

***

公侯府

戌时,风雨潇潇掩映着书房里一点孤灯。

今天是上元节,但是因为下雨,永安城里清净得很,没有了往日的喧声和焰火爆竹的声响,只有天地间无尽的雨声。

若非上元节,魏西陵鲜少有灯下闲坐的时刻。

风吹过,窗户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他敞着窗户,任凭寒风入襟怀。

忆起少时,遇到上元节下雨,萧暥就会可怜兮兮地趴在窗口,或者挎着他的小布包站在门前,掂着脚抬起小脸巴巴地望着天,站得久了,长睫上沾着雨沫,一双眼睛盈盈闪闪,楚楚怜人。他知道等了一年的上元灯会多半没了。

其实,从他一个小不点时来到永安城,到他十多岁离开,也不过九年的光景,其中还有两年是在军营度过的。

算起来,他在永安城度过的日子不到七年。而就这七年里,还有两年下雨,上元灯会取消了。萧暥真正逛的灯会只有五次。

魏西陵十四岁从军,时常被魏淙派往楚州,能陪着他一起逛灯会的,就剩下寥寥三回了。

灯下细数,年少时快乐的日子,竟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但是一桩桩一件件,点滴锱铢,魏西陵都记得分明。虽然那人已经忘记了。

魏西陵也不会再提及。

谢映之说过,萧暥什么都不记得是最好的。

他宁可独自担起他们两人的记忆,把所有的过往。无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的,前世今生,都深埋心底。

他清劲修长的指间握着一枚小巧的锦袋,那是西征时编结在一起的青丝。

夜已深,今夕上元江南大雨,不知道千里之外的大梁可有明月华灯相映?故人可安好。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清晰地响了两下。

门外传来了家老的声音:“君候,孟府令来了。”

这个时候?魏西陵立即感觉到情况有异。

随即他站起身,取出沉香木匣,将锦袋搁在了连理珠旁收好。道,“请他进来。”

第330章雨夜+番外

门开了,寒风裹挟着阴冷的湿气席卷进来。

孟秩满脸雨水,一进门就重重单膝落地,“主公,末将前来请罪!”

魏西陵静坐案前,“何事?”

孟秩垂着头,魁梧的身躯像一头倔强却驯服的蛮牛:“末将今晚私访了凉公,当年的事他全都说了,末将愚鲁这些年都误会了萧将军,前番还险些刺伤他,今夜末将又无令私见凉公,请主公责罚!”

“你都知道了。”

孟秩被他这一问,胸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26/27页)

中顿时如翻江倒海,嘴角激动地抽搐道:“主公,老将军是被皇帝和王氏奸贼所害!末将斗胆,老将军和上千将士的仇就这样算了吗?”

魏西陵神色凝冷,灯光照着他的侧脸,犹如刀削一般。

孟秩忍不住脱口道:“当年北狄蛮子入侵,都是王戎那厮引的祸水,我们原本不用管朝廷那些鸟事,老将军忠义,率军北上击胡,反倒为昏君奸臣所害,最终马革裹尸,现在那昏君还高坐庙堂之上!”

“住口。”魏西陵截断道,“此事我自有主张。”

孟秩立即闭了嘴。其实他也知道,那是皇帝,能怎么办?总不能举兵造反罢?

公侯府的百年声誉将毁于一旦不说。即使是乱世,皇帝依旧是名义上的九州天子,妄议废立会引起天下声讨,给诸侯们可乘之机。

其中的利害关系,孟秩知道,魏西陵当然更清楚。

魏西陵行事磊落,不愧不怍,但绝非勇而无谋。相反,他处事冷静,极有策略。否则当年他就不可能在老将军身故,江州四分五裂之际,整顿余部横扫江楚,一举收复七十二郡,以弱冠之年威慑诸侯,稳定东南,安抚各大世家。

魏西陵留下曹满,必然有进一步的打算,孟秩明白,这不是他该问,该知道的。

魏西陵道:“今夜之事,我不罚你,但此后永安城你不用待了。”

孟秩愕然抬头看向他。

魏西陵神色不动:“江州也不用待了。”

孟秩顿时面如死灰。

魏西陵要将他逐出江州?

他虽然是巴州人氏,但是自从十多岁时来到江州,就从军跟随老将军。那么多年,他的袍泽故旧兄弟都在江州,他在这片土地上生了根,离开了江州,就是四海茫茫,不知何处可去,他宁可挨上一百军棍,打断了骨头,也要把这把残躯埋在江州的泥土中。

这个时候,他忽然体会到了当年萧暥的感受。

去国离乡,身如飘蓬,还背负忘恩负义的骂名。连过年悄悄回乡,都被他们围堵于长堤之上刀剑相逼,百口莫辩。

孟秩单膝跪地,埋着头,如铁的脊背似承受不住心头的重压而微微躬起。那一夜他满腔的怒火,最终成为一把双刃的剑,如今又狠狠地刺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对这个惩罚,他服气。

就听魏西陵沉声道:“你去西北罢。”

过年时,他就和萧暥商量过,要派一支人马越过戈壁,深入漠北,监视赫连因部的动向。

此去千里,翻越戈壁,路途迢迢,只有坚韧不拔的军人才能做到。

孟秩正当壮年,精力旺盛,经验和阅历也都足够。

而且孟秩知道了当年的秘密,不宜再留在中原。并非他信不过父亲留下的老将,只是这备战的一年极为紧要,出不得任何变故。任何一个意料之外的事件,都有可能引出不受控制的发展。

但是仅因为春夕夜之事就看押孟秩,会引起军中老将不服,不如将这件任务委派给孟秩。

且孟秩现在知晓了真相,心里憋着一股劲无处发泄,难保不会惹事,不如让他去塞北天高地远之处,对付蛮人。

这一系列想法在脑中飞速闪过,魏西陵很快拿定了主意,他静静道:“此番西征,赫连因部潜逃漠北意图再起,边患未除,你即日率一支人马前往漠北,深入戈壁,监视赫连因所部动向。”

孟秩一听不是放逐他,而是执行任务,顿时目光灼灼,“孟秩不完成任务,绝不回江州!”

“还有一事。”魏西陵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目光隐隐变得锐利起来,“你如何知道凉公在永安城?”

孟秩心中一震。当时那位黑袍先生嘱托过,不可将他说出来。孟秩答应下了。

此刻面对魏西陵的目光,他支吾了一下。

魏西陵又问:“你和谁一起拜访凉公?”

孟秩是永安府令,他也许知道曹满在永安城,但曹满老奸巨猾,就凭孟秩,不可能让他交待。

……

夜已深,雨雾弥漫的长街上,只剩下两排摇曳着的风灯,照着湿漉漉的青石地。

今夜大雨,店铺打烊得早,永安城的百姓也都早早熄灯睡了。

就在这时,一阵清冷急促的马蹄声踏破了长街的寂静。

从睡梦中朦朦胧胧醒来的人支起轩窗,就见漫天飞雨中,一支骑兵风驰电掣般出城而去。

***

大梁城

月光如霜,落在大片连绵的屋脊上。

今夜是上元节,原本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出了这档子事,别说灯会了,整个大梁城都宵禁了,街巷里静悄悄的。

这节过的冷冷清清,萧暥窝在被褥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魏西陵远在江州,谢先生夜不归宿,云越把他的猫借走了……每当过节他就是一个人,果然逃不了原主孤家寡人的宿命。

唯一让他舒服的是这被褥。这丝被是容绪过年新送给他的。他畏寒怕冷,容绪给他订制了轻软的蚕丝被。这回不是芭比粉,而是糖果色。

容绪果然是调制香料的行家,投其所好,丝被闻起来也有一股带着阳光香喷喷的甘甜气,闻得他怪馋的。就在这香香甜甜的气息中,他翻来覆去了一会儿,咬着被角睡着了。

梦里,永安城下着雨。

早春寒凉,窗户却大敞着,萧暥看到自己穿着崭新的袄子,像只小猫一样巴巴地趴在窗沿上,等雨停。

漫天的飞雨霰落到幽长的睫毛上亮晶晶的,显得楚楚可怜。

一年也就一次上元灯会,下雨就没有了。没有五颜六色的华灯,没有热闹的人群,没有漂亮姐姐看了。

雨越下越大,他正无精打采地从窗台上滑下来,回头看到魏西陵装束齐整,让人备了车马。

“西陵,你去哪里?”他眨着眼睛问,

“今晚灯会取消,但永安城不宵禁。”魏西陵说的像是另一件事。

萧暥眼睛一亮,马上反应过来,言外之意,不宵禁就是可以出去玩了,官方的灯会取消,民间要不要挂灯游玩,不受限制。

他眼中闪出点点星光来:“西陵,永安城里好玩的地方你不熟。”

他踮起脚尖:问我问我,大哥给你领路!

正如他所料,虽然没有灯会,但是沿街的商铺前、树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长街上绵延的灯火,一眼望不到头。

雨雾氤氲中,游人熙攘,一顶顶五彩缤纷的伞川流不息。

地上积起大大小小的水洼,魏西陵一手打伞,一手抱着‘大哥’。

夜深了,那小狐狸趴在他肩上打起了瞌睡,粉嫩的小脸贴着他颈间,手里还提着一盏兔子灯,他打着盹,那灯也一跌一跌的。

湿漉漉的砖石地上倒影着琳琅满目的街市,一夜繁华如梦,分不清天上人间。

……

萧暥一觉醒来,梦中五颜六色的伞让他出了一会儿神。依稀记得那人肩头带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您现在阅读的是<a href="http://www.cz4g.com">才子书库<a/>www.cz4g.com提供的《第一权臣是病美人[穿越]》 320-330(第27/27页)

着夜雨的清寒,却让人安枕入睡。

细想起来,好像也就是从那一年后,永安城的上元节,下雨都不再宵禁。

不知道此刻的永安城,是否和年少时一样斑斓入梦?

***

永安城郊有一片湖,夏天的时候,湖里都是碧绿田田的荷叶。不时有渔舟出没其间。

孟秩带路,很快就回到了湖边的草堂。

竹篱小径依旧,暖黄的灯光从轩窗里透出,就像他初来时那样。

魏西陵让十余骑外围候命,自己带着孟秩和几名亲兵进入草堂。

一进门,孟秩就怔住了。

草堂里空无一人,只有破旧的席案。案头有几卷凌乱的简书,地板上结着层灰,落叶随意飘洒堆积,角落里还有张破旧的渔网,在雨中散发出淡淡的霉朽味。不知道多久都没人问津了。

孟秩觉得自己仿佛像话本里的穷书生进了一个山精鬼怪变的洞穴:“主公,我没记错……这位先生确实住在这里…可,可怎么会…”

魏西陵径直走到案前,马鞭拨开案头残破的书卷,凤眼中流过冷冷的光,“搜。”

四处火把闪烁,沿着湖区都被封锁搜查。

湖中,远处,一条渔船荡在黑沉沉的水中央。

呼延钺望着岸上闪动的火光,不可置信道:“魏旷怎么会这么快查到这里了?”

他刚捉到了一只可疑的野猫,还来不及查,魏西陵就率军把草堂给围了。

黑袍人伫立船头,眺望着岸上的火光,淡淡道:“魏西陵处事严谨,他必定怀疑到了孟秩,是我疏忽了。”

他轻叹道:“可惜了。”

呼延钺问:“主君可惜什么?”

“可惜魏将军如此俊杰,我只能隔岸遥望,不能一见。”

呼延钺不解了,“既杀不了他,见他做什么?”

黑袍人纠正道:“雨夜除了杀人,可做的事就多了。”

雨中,他的声音轻如落花,“比如闲谈,对弈,品茶。”

呼延钺蓦然怔了怔,还是不懂,觉得主君到了江南这两个月,说话总是云里雾里,就像这江南的天气,总是烟雨溟濛,像是隔着一层雾气,让他捉摸不透。

他放弃了思考,转而问道:“主君,我们接下去怎么办?”

黑袍人淡漫道:“恐怕我们已不能再留在此处了。”

呼延钺暗喜,迫不及待道:“那我们这就离开江南?”

这地方淡烟疏雨轻舟,太消磨意气。他早就呆得不耐烦。

黑袍人随手拂去衣上细雨,转身进了舱,清晰的声音传来:“不。”

不知是不是呼延钺的错觉,他似乎笑了下,笑意薄凉,像檐上落的霜。

“我们去葭风。”

呼延钺顿时心中剧震,葭风郡?那不是玄门所在之地吗?

他虽然勇猛,葭风郡也是他最不想去的地方。

葭风郡是玄门的宗门所在,四周密布结界御门。他们这是深入敌境,还是自投罗网?

黑袍人笃定道,“魏西陵已察觉到我们在江南的活动,江州全境必会戒备,所以我们去葭风,最危险之处,也是最安宁之处,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还有……”

他的话音又变得飘渺莫测:“我想去拜访一位故交。”

……

雨越来越大,渔船渐渐消失在了黑沉沉的水面。

湖岸边,密密麻麻的菹草间冒出了一窜气泡,一道黑影浮现出来。

夜枭从水草间爬上岸,惊魂未定。

魏瑄去玄门之前,让它留下注意苍冥族的动静。原本它是不敢接近草堂的,但今夜雨声覆盖了天地,它这才试探着比以往稍稍靠近了一点,结果,才隐约听到些只言片语,就被发现了。

刚才若不是它情急之间抓起一只躲雨的野猫扔了出去,引开了呼延钺的注意力。紧接着,魏西陵就率军围了草堂,使得主君他们匆忙撤离。否则它这会儿已经被抓了。

【浏丨览丨器丨搜丨索:哇丨叽丨文丨学,y.f.w.a.j.i.c.o.m】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