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他顿觉有些窒息,也不知对方是金丹什么境界的强手,眼见对方砂锅大的拳头不断靠近,他却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就在那拳头快要砸到他的胸口之时,一道人影却是忽然出现护在他身前,双掌提起真元欲接下攻击。
“林山!?”
方景然有些错愕,下一刻,一声巨响便是从二者交接之处响起。
“嘭”的一声,林山整个人已经是倒飞出去,脚步在虚空中连连踩踏,仍是止不住去势,后背撞到洞窟石壁之上。
山体摇晃起来,粒粒碎石落下,方景然心道不妙,若是洞窟塌陷,里面那些人可就……
心中飞快思索着,却是发觉自己毫无办法,眼前二人的实力根本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目光扫视四周,当即寻到一个平日里行事激灵擅长土遁的筑基修士,他传音过去:
“等会交战我们可能遭遇不测,你伺机逃跑,一定要把消息传出去。”
那被传音者身子先是一颤,随后迅速整起神情不动声色,只微微向方景然点了点头。
眼前那位身份不明的老者诡异一笑,吐出烟气下令道:
“上吧,统统抓起来,一个也别放走!”
声音落下,数十位筑基修士立刻冲上前来,他本人则是悄无声息退到众人之后。
高大汉子嘴里呜呜一声,也是冲上前来,方景然立时心头一跳,以这汉子的修为谁能是他一合之敌。
却见林山的声音骤然从侧边响起:
“你的对手是我!”
旋即一道身影冲去,与那汉子纠缠在一起,汉子一双肉掌舞得如同铁锤,招式大开大合勇猛无比,林山只得勉力相抵,二者相击之下溶洞又是摇晃,仿佛马上就要崩毁。
叮叮当当的声音不断响起,无相宗弟子与那一行人已经交手,人数大占下风,两群人一触之间无相宗便是被击伤几人。
方景然目眦欲裂,这些人都是他看在眼里的,每日都是勤勤恳恳工作,顿时身上真元涌动就要冲上前去。
却是忽然有一根带着雄浑力量的飞针朝他刺来,他连连转头避过,只听得阴恻恻的声音传来:
“诶,小辈交手,你一个金丹插手什么,无相宗的人这么点规矩也不知道?”
那老者淡淡说着,随即伸手一甩,又是几根飞针朝林山刺去,方景然连连高喊:
“小心!”
林山修为似乎本就不敌这汉子,此番又被干扰,躲闪不及,一根锋锐长针立时从他肩膀穿去,带起大块血肉。
“轰!!”
几根长针余势不减地轰到溶洞之处,山体终于是不堪重负,一时间颗颗间巨大落石砸下,竟是结结实实将那些洞口全部掩埋。
“不好,里面的人……”
方景然拳头紧捏,周边无相宗弟子亦是神情愤恨,他们若是被眼前这一行人捉拿,根本无人营救,这些人的性命……
他怒吼着冲入两方弟子的战圈之中,扬手一掌刚欲打下,雄浑真元便是将他攻势阻拦,怒而抬头,便是见得那位老者伸手托举的动作,显然这又是他的把戏,老者悠闲吐出一口烟气,随后目光朝向一处,惊疑道:
“这是什么?莫非是宝贝!?”
只见那老者来到一处木桌之上,上面放着那支养育女王蜂的玉筒。
方景然立时大吼:
“不要!!”
却见那老者不屑地撇了撇嘴:
“原来只是一只虫子!”
随后他甚至不想伸手触碰一般,甩手真元一搅,整支玉筒已经连同里面的女王蜂化作碎片。
方景然顿时冲上前去,真元催动到极致,一掌打向老者背心,眼前忽然天旋地转,这掌打到了空处,耳边声音传来:
“三番两次饶你冒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先前不过是一介散修,如何能与修行宗门相比?”
老者已经是将他按倒在地,一只干枯的手掌仿若有千钧之力,任方景然如何动作也直不起身,听得对方话语,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修行宗门?这附近……你们难道是元象宗的人?!”
此言一出,场上所有人顿时一愣,老者没有回答,只是冷哼一声,方景然目光在他腰间扫动,却是见得在他黑袍舞动之时,隐约露出一个令牌,其上刻着一个“元”字!
他顿时愤怒道:
“我们又不曾招惹到元象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轮不到你来过问!”
老者好像也懒得作伪了,直接默认,掌上劲力一吐,方景然立刻觉得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出,周身大穴已被封住,丝毫动用不得修为。
有些不甘地挣扎了几下之后,他勉力偏头,只见那汉子已经是将林山制服,随后目光扫向别处,无相宗已经没有一个人站着,纷纷被人按住受制。
方景然有些紧张地寻找着,见得那事先命令逃出传信之人的身影不在其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消息应该是传出了。
有元象宗弟子的声音响起:
“齐长老,所有人已被制服,那些跑进矿洞的人该怎么办?”
被称作齐长老的老者撇了撇嘴:
“不过一些筑基罢了,这就处理掉便是!”
话毕,一掌朝溶洞穹顶打出,恐怖真元顺着山体扩散,又是一阵震动从远方传来。
随后齐长老的声音再度响起:
“如此一来他们自然活不下去,好了,清点一下,跟我回宗!”
愤怒还为来得及冲上方景然心头,一股气劲已经是在他体内爆发,他眼前陷入一片昏暗。
…………
白家议事殿,现在已经更名为无相宗议会殿,李长歌难得地坐在主位之上,宗门刚刚成立,诸多要事需要处理,除了长老之外他这个宗主也是必不可少的。
“青龙堂人事调用的规章还需调动一下。”
“朱雀堂的培育制度,还得我们再度完善……”
李长歌听着下方诸多长老的讨论,微微颔首,大多数时候他只要负责最后拍板决定就行了,具体的措施则是由诸多高层提议。
忽地全场一静,殿外有声音传进:
“报告!有人说有要事相禀!”
李长歌微微颔首:
“进来!”
只见一个人影仓皇走进,身上衣衫狼狈不堪,还带着些许血迹,一下就引起了诸位长老的在意。
那人急促说道:
“弟子本在迦楼山负责地精矿的采集,一行疑似元象宗的人忽然冲来,方执事与驻守修士连带着不少弟子尽数被抓去,一些人或许已经身亡!”
他眼睛有些红,言语之中颇有愤恨委屈。
顿时有诸多长老的声音响起:
“竟有此事?”
议事厅中的气氛顿时有些剑拔弩张起来。
赵青山已经是捏住拳头目光冰寒:
“元象宗,欺人太甚!”
白海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想到了更深一层:
“元象宗竟是做出此举?同为太上教下所属宗门,他们的意思……”
王长老看向那奏报之人,柔声道:
“你且不急,慢慢道来,我们自会好好处理……”
说到此处,他目中也是闪过一缕寒光,先前白家的权力往往就握在王长老手中,无相宗诸多事宜离不开他的处理,这迦楼山的开采也是他提议的。
待得那人娓娓将事情道完,有些脾性较烈的长老已经是按捺不住,一拳砸在会议桌上:
“岂有此理,这元象宗,真当我们怕了他不成?”
“必须要严肃处理,否则日后传了出去,将我们无相宗的脸面置于何地?”
“既然他们不仁,也不要怪我们不义!元象宗在外可是也有不少弟子……”
“哼,这元象宗想来是看不惯我等,我们没有按照太上教的安排并入元象宗,简直就是令得他们嘴边的鸭子飞了,我们之间根本没有共存的可能性!”
白海指尖轻敲着桌子,思索一番后说道:
“这个公道,我们必须要讨回来,只不过用什么方式还须得商量好。”
随后又是一番热烈的讨论,有气血方刚者说要直接打上元象宗逼他们交人,也有为人老实者说要上报太上教,不少人则是表示让元婴强者出面亲自找元象宗要个说法。
一时间争执不休,到最后诸位长老皆是停下话语,纷纷将目光朝李长歌投来。
王长老询问道:
“不知宗主意下如何?”
李长歌正欲开口,突然心头一跳,目光微微一偏,仿佛穿透了天花板看向某处。
“符咒碎了?”
他眉头轻皱,曾经他留给上官胧月一道符咒,以防万一,符咒可以感应她所在的位置,若是遇到不能处理的情况,便可将之捏碎。
这算是一个保险,不过这么多年来却是从未用上。
眼下上官胧月却是将之捏碎了。
“遇上危险了吗?”
李长歌当即开口:
“我先离开一阵。”
话毕,身形一动间便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只留一众长老面面相觑。
王长老走出议事厅外,却见天空中一缕流光以快到难以想象的速度朝某个方向冲去,显然便是李长歌了。
“究竟是什么情况,竟然令得家主如此迫切?”
他对着天空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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