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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逸、符凌晔、小五....
忽然间冒出这么多身份来, 他却不能完全想起与他们相关的回忆。
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紊乱和害怕,自己到底是谁?曾经经历过什么?
符凌止今日匆匆逃走, 难保不会再杀个回马枪,如果他再回来,他们又能如何抵抗?
怪不得雪若见了路上的官兵就躲,原来,他便是传说中通敌叛国的罪犯上官逸。
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越想越觉得心惊肉跳。
还有,雪若...齐雪若.....难道她是...
他正在沉思这个问题的时候, 雪若正好进屋来。
“你一个人在黑屋子里发什么呆?”她举着一盏油灯推开门,周身笼着暖黄色的灯光里。
他茫然转头, 看着她缓缓走近,目光聚焦在她的脸上。
似有一阵风吹开迷雾,心底霎时一片雪亮。
昭月公主齐雪若,夏州王齐允轩唯一的亲妹妹。
当意识到自己拐带的是夏州国的公主时,他吓得从椅子上蓦地站起来。
脚下站立不稳, 向后踉跄半步, 脚踝重重撞在后面的长凳上, 疼得拧眉弯下了腰。
雪若一愣, 失笑嗔道:“怎么?你要对我行礼吗?我可没有赏赐给你哦。”
她并未注意到他的表情, 将油灯放在桌上, “泡澡的水已经替备好,泡好早些就寝吧。”
房中的浴桶上方氤氲着淡淡的药香, 凌晔正待解开衣带,雪若上前帮忙。
“不用,我自己可以。”凌晔不自觉向旁边避开半步,轻声道。
雪若瞪了他一眼,“今日怎么如此客气?”
说着上前替他除了外袍,利落地扔衣架上,吩咐道:“坐到那边去,我替你松发。”
凌晔想着正在被夏州公主殿服侍,心底升起古怪的刺激感觉。
他听话地坐在铜镜前,她扶住他的发髻轻轻将簪子取了下来。
凌晔垂下眼眸,如墨般的黑发披散在肩头,五官轮廓在烛光下格外温柔。
雪若将他的白玉簪握在手中仔细端详,故意笑道:“我见你总戴着这枚簪子,可知是哪个小情人送的?”
凌晔瞥了眼她手上,也笑了笑:“也许吧,某个完全记不起来的小情人。”
他淡淡道:“不知为何,看到这个旧物就觉得心里很安宁,所以一直用着,懒得更换。”
这玉簪本就温润莹白,日日佩戴中被打磨的光滑通透,宛如一段月光置于掌心。
雪若心头微热,这簪子是她穿越到那个时空,在云深镇送给还是苏辰的他的临别礼物。
没想到这么些年,他一直将它携带不离身。
这一瞬间的涌动,她忽然有了将所有的过往对他和盘托出的冲动。
阿晔,你还记得当年的苏辰和涟漪,还记得他们一起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吗?
话到了嘴边,她望着镜中凌晔一脸平静的面容,咽下了喉咙中的话。
那些回忆中星火点点的微光,并不能掩盖住对他的伤害,她并不想他记起被迫做杀手,失去母亲,与妹妹分离的那些惨淡记忆。
凌晔泡在温暖的汤药中,方才紧绷的身心略微舒缓下来,他闭着眼睛吐出一口气,睁开眼时发现雪若还在房内。
“你....你怎么还在?”他有些讶异。
雪若已在房内磨蹭了一会儿,被他一问索性就走过来,道:“外面风大,这里暖和,我懒得出去。”
说罢目光坦然地停留在他露在水面上宽阔匀称的肩膀和白皙劲实的胸膛上。
许是被水中热气熏的,凌晔的脸微微发红,嘴唇抿成一条线,略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她的视线。
雪若完全是一副我看自家东西,不看白不看的表情,盯着他看够了后,补偿性地拿起一块布巾,轻轻替他擦着身体。
见他低着头不说话,雪若忍不住逗他:“你这表情是在害臊吗?我又不是没看过。”
她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戳了戳他胸前富有弹性的肌肉,戏道:“今日饭桌上,在师父面前你倒是挺放得开的啊~”
凌晔握住她骚扰的手,微红着脸轻声道:“你别乱动..”
雪若低头看他,上身肌肉线条充满力量,肌肤泛出玉石般的光泽,湿漉漉的模样甚是诱人,她不觉喉咙发紧,还是保持笑容调侃他:“你说,是不是见我跟师父亲近,你吃醋了?”
“没有...”凌晔矢口否认,别过头,不去看她。
“还不承认,说不说?”雪若伸手就要呵他腋下,凌晔怕痒逃开,木桶狭小无处可躲,他吃了没穿衣服的亏,不能站起来制止她。
“别弄了,我说,我说....是吃醋了。”他拦着她的手,笑着求饶。
雪若满意地停手,唇边梨涡漾开,眼中都是得意,“这还差不多。”
忽然凌晔被呛得咳了起来,她忙伸手替他拍后背。
凌晔止了咳,清了清喉咙,问道:“对了,你师父以前跟我关系很好吗?”
雪若一怔,心道怎么说呢。
一开始你们两人见面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但自从卑兹罕历险回来后,师父慢慢对你改变了态度。
她想了想,缓缓道:“师父就我这么一个弟子,你又是我的夫君,爱屋及乌,他待你自然是极好的。”
凌晔默然点头,没有再说话。
雪若轻叹了一声,双手搭上了他的肩头,惆怅道:“师父难得来看我一次,相聚不到片刻就离开了,下次还不知道何时才能见面。平日许晗在时不觉得,他不在仿佛院子里都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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