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宛若不知他的到来,上前一步想要直接扭断她?的脖子。容浚立刻飞身过去?,声音里是压抑的怒火,“阿拾,别再放肆。”他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的样?子,却?是为了别的男人。
他点了她?的穴位,她?瞬间动?弹不得,顾清娢用力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
“阿浚,容拾她?疯了。”顾清娢捂住自己绞痛的肚子,大哭道,“我们的孩子,快救救我们的孩子。”她?只有生?下皇子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一步一步走向?太?后之位,不不能失去?这个孩子。
奈何她?的身子骨本来就弱,如今又受了如此大的惊吓,整个人很快就昏厥了过去?。
容浚这才?注意到,她?身下的衣衫血红一片。
他并没有多期待她?肚子里的孩子,可那终究是他的骨血,他不可能无动?于衷。
“来人,扶皇后回寝殿,立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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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医过来诊治。”
待顾清娢被?扶进?寝殿后,他转过头定定地看着顾清,那双深邃墨瞳里晦暗无比,“阿拾,你好大的胆子。”
顾清浑身上下都透着寒意,“我只知道顾清娢害死了苏澈,我要杀了她?报仇。”
容浚捏住了她?的下巴,“你究竟要闹到什么时候?你可知道,公然刺杀皇后和谋害皇嗣会是怎样?的后果?”这一次她?做得太?过火,顾家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朝堂上那些大臣也不会置之不理。
顾清没有说话,只是冷笑。苏澈之死,彻底压垮了她?的意志。如今她?不想在受任何威胁,也不想受任何委屈,只想快意恩仇。然后去?陪着他,偿还对他所有的亏欠。
“罗义,送阿拾回永宁殿。”容浚不甘心,他如今心心念念的都是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平息这场祸乱保住她?,可她?却?仇恨他,想要杀了他。
他似乎真的留不住她?了。
“还有……”他看着她?满身的鲜血和伤口?,一颗心揪得生?疼,“记得让太?医替她?处理伤口?。”
顾清被?带走后,容浚进?了顾清娢的寝殿,只见她?静静地躺在床榻上,面色苍白如纸。他明明曾经真的喜欢过她?,可现?在心里却?没有多大的波澜。
他脑海里甚至闪过一个念头,若顾家不动?苏澈,就不可能发生?今日之事,曾经的容拾一定会慢慢地回来。
可一切都被?顾清娢和顾家人搞砸了。
想到这里,他看顾清娢的目光多了一丝冷意。
究竟是什么时候,他们开始相看两?厌的呢?
约莫一刻钟后,太?医匆匆而来,一番诊治过后,他跪在了地上,不安地道,“陛下,皇后娘娘并不性命之忧,只是腹中胎儿已经没了,而且……”
“而且什么?”
太?医硬着头皮道,“皇后娘娘小产多次,这辈子再也不可能……受孕了。”
容浚目光阴沉不定,“你说什么?”
太?医战战兢兢地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皇后娘娘这辈子都不可能受孕了。”
虽然失去?的也是自己的骨肉,但或许那只是个未成?形的胎儿的缘故,容浚并不觉得遗憾。
说起来,自从与顾清娢相看两?厌后,一个不可能有子嗣的皇后也不是什么坏事。
只要容拾能为他诞下孩子就好,他只期盼他们的孩子——
暮色四沉!
容浚走到了永宁殿门前,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明明是容拾犯下了滔天大错,可他却?害怕面对她?。他怕听见她?如利刃般的指责,也怕看见她?充满恨意的眼眸。
良久,他终究还是走了进?去?。
彼时,她?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但因为被?点了穴的缘故,依然无法动?弹,只是躺在床榻之上,静静地看着头顶的纱帐,眸中毫无光芒,宛若死灰。
但在听到他脚步声的那一刻,她?如死灰般的双眸瞬间满是恨意。
容浚坐在床榻前,“皇后害死苏澈,你害死她?腹中的胎儿,算得上一命抵一命,而且她?永远都不可能再有孕,你满意了吗?”
“苏澈是活生?生?的人,而顾清娢失去?的不过是一个还未成?形的婴儿,怎么能算一命抵一命?”
“就算是还未成?形的婴儿,那也是孤的孩子,天生?的皇室贵胄,远比苏澈那样?卑贱的草民?高贵。”容浚道,“阿拾,你就算是闹也要适可而止。”
“世人眼中的高贵和卑贱与我何干?我只知道,在我的心中,苏澈才?是这天底下最重要之人。”顾清目光冷冽,“唯有顾清娢死,才?是真正?的一命抵一命。”
“今日我没能取她?性命,那就改日再杀。一次杀不死,那就杀两?次三次四次……只要我还活着,总有一日,我会用她?的鲜血祭奠苏澈的在天之灵。”
容浚宽大的手抚上了她?毫无血色的脸颊,轻轻地摩挲着,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
他知道她?的话丝毫不假,她?是十?三堂最优秀的杀手之一,是他亲自磨砺的利剑,拥有强大的意志力。只要她?还活着,就一定有能力杀了顾清娢。
当然,也意味着她?一定有能力找到机会再次离开他。
他绝对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没有爱,哪怕是恨也好。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她?留在身边。
“阿拾。”他的手覆上了她?的头顶,“无论孤做了什么,都是你逼的。”
言罢,他的手覆上了顾清的头顶,开始散她?的内力。
当意识到他究竟要做什么时,顾清猛地睁大了眼睛,眸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她?若是没了内力,除了手脚仍是会比一般人敏捷一些外,她?已经跟寻常女子没有了两?样?。
从今往后,她?连宫中高一些的墙头都过不去?,更何况再闯进?华阳殿取顾清娢性命?
这辈子,她?都再没有机会杀顾清娢。
她?欠苏澈那么多,竟然连为他报仇都做不到。
“容浚,你这个恶魔。”
“只要你还在孤身边,是人是魔又如何?”容浚解开了她?的穴位,幽幽道,“阿拾,你以后一定会忘记苏澈,和孤回到从前。”
“你的心里眼里脑海里都会是孤,看着孤的目光还会如星辰一般明亮。”
“我们会生?儿育女,一辈子……”
闻言,顾清忍不住大笑起来,她?的笑声越来越大,目光也越来越冷冽。
容浚皱眉,“你笑什么?”
“生?儿育女?”顾清停止了笑声,嘴角满是嘲讽,“容浚,你可知道,在入宫后不久,我就偷偷服用了绝育药?这一辈子,你都休想让我替你生?下一男半女。”
“因为,你不配。”
话音刚落,容浚死死地抓住了她?的双肩,眸中满是惊讶和痛苦之色。
他那么喜欢她?,可她?却?那么讨厌他。为了不给他生?孩子,竟然编出服了绝育药的谎言。
她?说他不配,可他偏偏要她?替自己生?下皇嗣。
看到他眸中的痛苦之色的那一刻,顾清早就痛苦而又绝望的心突然好受了一些。
原来,痛苦是可以此消彼长。
他加诸她?那么多的痛苦,他也别想好过。
容浚猛地把顾清推倒在了床榻之上,倾身压了过去?,扯开了她?的衣衫。
“阿拾,你以为你编这样?的谎话就能欺骗孤了么?”他一边疯狂地吻着她?一边道,“从今往后,你就留在这永宁殿,若不替孤生?下一男半女,不许踏出去?半步。”
顾清拼命挣扎,奈何她?有内力的时候都无法摆脱他的钳制,更何况现?在已经内力全失?
她?狠狠地咬住了他的肩膀,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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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浑然不觉得疼痛,反而大笑起来,“阿拾,再用力一些,在孤的身上留下你的印记,让我们无时无刻都在一起。”
顾清松了口?,绝望地看着他。
他不喜欢她?这样?的目光,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顾清如同一条死鱼一般,躺在床榻上一动?也不动?。她?这个样?子,让他愈发烦躁,像疯子一样?横冲直撞。房间里弥漫着血腥气,也不知道是究竟是谁的鲜血。
良久,容浚终于彻底发泄。他翻身下榻,却?见顾清身上的绷带又染了鲜血,而她?的目光呆滞无比。
没有恨,没有痛,就如同痴傻了一般。
容浚急了,不停地唤着她?的名字,“阿拾,阿拾,阿拾……”
顾清没有丝毫反应,就算他出言拿阿奈母子还有郭仪威胁她?,她?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此时此刻,容浚宁愿她?还像之前那样?骂他,恨他。
容浚实在是没有办法,让人请来了周太?医。
周太?医一看见顾清的模样?,忍不住在心中唏嘘。他实在是无法想象,眼前那个面色惨白、目光呆滞、浑身是血的清瘦女子竟然是曾经闻名大业杀手和女将军。
陛下实在是太?狠心了,竟然把人折磨成?了这个样?子。
不过天子之事,岂是他区区一个太?医能管的?
他刚替顾清把了脉,容浚就开口?问道,“阿拾她?到底怎么了?”
周太?医赶紧道,“将军都是些皮外伤,好生?养养,很快就会痊愈。”
“孤当然知道她?那些皮外伤好好养养就行了。”容浚声音里带了怒意,“孤是问,她?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了?”他曾听说过,有些人大悲大恸后的确会短暂地变得痴傻。
“回禀陛下,容将军应该是一时受了刺激不清醒,所以才?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容浚看着她?,突然生?出一丝若她?永远不清醒也没多大关系的想法。那样?他们之间再没有苏澈这个人,她?就再也不会仇恨他,而是会乖乖地待在他身边,永远地陪着他。
“那她?……”
容浚顿了顿,却?有些不敢问下去?。虽然他刚才?认定容拾是故意骗他才?编出那样?的谎言,可平静下来后,他却?清楚地意识到,那或许就是事实。
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问出了口?,“她?以后能替孤生?育子嗣么?”
周太?医立刻跪在了地上,不安地摇头,“容将军服用了绝育药,根本无法再受孕。”
绝育药!
原来她?说的竟然是真的!
她?是真的认为自己不配,所以早在自己满心期盼能尽快拥有带着两?人血脉的孩子时,她?就毅然决然地服下了绝育药。
容浚不甘心地问道,“一点儿可能都没有么?”
周太?医摇头道,“臣医术不精,实在是束手无策。不过臣听闻南疆有巫医可治世间所有的疑难杂症,或许真有转机也不一定。”
容浚的心中终于燃起了一丝希望,他一定要找来南疆最有名的巫医替容拾诊治,让她?替自己诞下子嗣,把两?人牢牢地捆在一起……——
顾清娢躺在病榻上,一心等着顾家人能够替自己出气撑腰,没成?想最后却?只是等来了自己父亲“稍安勿躁”四个字而已。
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容拾公然行刺她?,让她?失去?了腹中胎儿,还害她?永远都不能再受孕,如此滔天大罪,为何顾家却?不动?声色?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容浚到了华阳殿。
他们两?人已经撕破了脸皮,她?也没有必要再伪装,素日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眸里再无一丝柔情,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恨意。
她?恨他把自己从容渊身边夺来后却?不好好珍惜,她?恨他明明曾经真的爱过自己却?又无情地抛下,她?恨他,
“陛下来做什么?”
话音刚落,容浚狠狠地掐住了她?的喉咙。她?立刻呼吸不过来,手脚不停地乱动?。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窒息而亡时,容浚松开了手,冷冷地问道,“阿拾服下的绝育药,是你给的?”
顾清娢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过了好半天才?缓过来。她?抬眸看着他,嘴角满是嘲讽,“是啊,那药就是我给她?的。陛下,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那绝育药还是她?亲自向?我求的。”
“你满心期盼与她?生?儿育女时,她?却?为了别的男人宁愿永远没有自己的孩子也要服下那药,可见那个男人才?是她?心中的珍宝,而你却?是她?弃之不及的草芥。”
“九五至尊又如何?到头来,还不是被?一个低贱的娼妓之女嫌弃?”
“阿浚啊,你真可悲!”
“啪!”
容浚狠狠地扇了顾清娢一耳光,冷冷地看着她?,“孤早就说过,不许你动?阿拾。”
“容浚,你一心护着容拾,是不是早就把我们因她?而失的那个孩子抛之脑后了?也是,男人若是不喜欢一个女人,是连她?孕育的孩子也不待见的。”顾清娢捂住自己吃痛的脸颊,“我动?了她?又如何?我是顾家嫡女,大业的皇后,莫非你还能为她?杀了我?”
“容浚,你敢么?”
“孤不杀你,还会保留你皇后的位置。”容浚声音冷若寒霜,“从今往后,你就待在这华阳殿里,一生?都不许踏出半步。”
“你这是要软禁我?”顾清娢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是顾家嫡女,你怎么敢如此待我?”
容浚冷笑,“从你出事的那一日起,已经过去?了好几日。虽然孤想尽办法封锁了消息,尽可能地隐瞒了大多数人,可就凭顾家的本事,你以为孤能瞒住?”
顾清娢双眼紧握,强行让自己稳住了心神,竭力藏住了心中的担忧。
“皇后,你难道就不好奇,时至今日,为何顾家没有人替你出头,甚至连一个入宫前来探望的人都没有?”
“或者说其实你心中有数,只是不敢往深了想下去??”
顾清娢咬着自己的唇,半天没有说话,但她?双拳紧握,早就出卖了她?心中的不安。
容浚勾唇一笑,“你还不知道吧,顾家,已经不是之前的顾家。”
此言一出,顾清娢再也隐忍不住,立刻问道,“你什么意思?”
“就在前一日,你其中一个在兄长官府明令禁止的情况下私放高利贷,另一个兄长强抢民?女,更要命的是,你还有一个兄长竟然收受了北漠大批的财物,有通敌叛国之嫌。”
“顾家多年的心血和筹谋,即将毁于一旦。如今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还有何精力来管你这个皇后?”这些年来,他逐渐养大顾家人的胃口?,就是为了一举掀倒这个制掣他的大家族。
私放高利贷,强抢民?女那些事,根本就无法撼动?根基深厚的大家族。唯有通敌叛国,是满门抄斩的重罪。
眼看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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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局就要成?功,却?出了容拾刺杀顾清娢和谋害皇嗣一事。他为了保她?,不得不把所有的饵提前抛出来。
如今顾家虽受重创,无暇顾及顾清娢,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然是个不小的麻烦。
可能保住容拾,他丝毫不后悔。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顾清娢俨然不信,“顾家在大业有上百年的立业,绝对不可能通敌叛国。”
容浚缓缓道,“孤是九五至尊,孤说顾家叛国了,那便是叛国了。”他不追究顾家之罪,顾家也不敢再在朝堂上提及容拾刺杀一事,各取所需。
至于顾清娢,注定只能是被?遗忘的那个人。
“容浚,你竟然栽赃陷害顾家,你好狠毒的心!”
“既然知晓孤的狠毒,那以后就好好地待在华阳殿里,不要踏出去?半步,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在阿拾面前。”容浚冷冷道,“孤不杀你,已经是最大的仁慈。”
顾清娢笑出声来,“容浚,曾经你可以为了我让容拾受尽委屈和折辱,如今却?又为了她?而如此待我。两?个女人都恨你入骨,你不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么?”
可悲?可笑?
早在江安那小村庄时,他看见容拾对苏澈笑得那么纯真灿烂时就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后来他拼命想要把容拾拉回自己的身边,但每每都是适得其反。
说起来,他的确可悲又可笑。
可那又如何?
如今容拾不也还在他身边?
纵使回不到从前,但至少他不必一个人孤寂地待在这皇宫里。
容浚反问,“皇后,你难道不也是可悲又可笑么?”
顾清娢哑然,时至今日,她?已经惨败给容拾那个低贱的娼妓之女,又比容浚好得到哪里去??
容浚没再多言,转身走出了华阳殿,命罗义封了宫。
即日起,他不再有年少时的爱恋,这一生?只想要一人,那便是容拾——
转眼便是月余,顾清仍是那个样?子,眼睛里没有恨,也没有爱,目光空洞而又呆滞,就像个无欲无求的傻子一般。
无论容浚对她?说什么,她?都没有丝毫反应。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任他为所欲为。
容浚开始相信,他的阿拾似乎是真的被?刺激太?过变得有些傻了。
不过傻也有傻的好处,她?不会再与自己针锋相对,也不会想要从自己的怀里挣脱。甚至他让她?自己解了衣衫躺在床榻之上等待自己的临幸,她?也会照做。
“阿拾。”容浚捏了捏她?的鼻子,低声呢喃,“其实我们这样?下去?也很好,是不是?”
不等她?回答,他便灭了房间里的烛光,紧紧地抱住了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暗中,顾清睁开了双眼。她?从枕头下摸出了白日里藏着的锋利金簪,没有丝毫犹豫地朝容浚的咽喉刺了过去?。
她?既然已经没有能力再闯华阳殿杀顾清娢,那就杀了容浚这个罪魁祸首。毕竟苏澈虽然不是他所杀,但一切都是因他而起,那就因他而结束。
“阿拾。”容浚握住了她?持金簪的手,低声道,“这些年来,你不仅没有丝毫长进?,反而越来越愚蠢了。”
“你凭什么以为,你装傻一两?个月,就能彻底消除孤的戒心,可以取孤的性命?”
“是啊,我真蠢。”顾清松开了手中的金簪,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气,“明明在你散我内力那一日,我便知晓自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报仇,可我偏偏还要搏一搏。”
“这些天来,你看着我拙劣的伪装,是不是觉得很可笑?”
“其实,我也觉得很可笑。”
“容浚,我累了,再也不会想着报仇。”
容浚对她?的话半信半疑,但却?道,“阿拾,你我之间本就不是仇人,总有一日,你会明白孤才?是这世上最看重你的那个人。”
他松开了她?的手,“累了,那就好好地休息。”
顾清躺回了床榻之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容浚却?没有了睡意,就那样?坐到了晨光熹微之时。
他千叮咛万嘱咐宫人暗卫收拾好殿内所有可能成?为利刃的东西且务必看好她?后,才?去?上早朝。
清河大水,一上午都在议此事。待他回到永宁殿时,已经是午后。
这时,他才?真正?地明白昨夜她?那句累了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不吃不喝,只是静静地躺在床榻之上,一心求死。
她?的确是不打算报仇了,但她?却?打算追随苏澈而去?。
他绝对不允许。
容浚立刻让人送来些饭菜,亲自喂她?,奈何她?只是木然地看着他,任凭他如何温柔哄她?都不张嘴。
他一气急,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嘴张开,塞了不少的饭菜进?去?。
顾清被?呛住,连连咳嗽,他不得不放开她?。
没成?想她?却?越咳越严重,到了最后竟然开始呕吐,几乎把胆汁都全部吐了出来。
容浚急了,立刻让人把周太?医请了过来。
周太?医硬着头皮开了药,然而一天一天地过去?,容拾吐得愈发厉害,整个人已经收瘦得不成?人形。
容浚急得想要杀周太?医,他立刻跪在地上求情,“陛下,臣医术不济,该受责罚。但臣不得不斗胆说一句,容将军这是心病,心病还需要心药医啊。否则的话,恐怕……”
后面的话,他不敢说出口?,容浚却?猜了个大半。
死,不就是她?心中所求么?
但她?还要陪他一辈子,他绝对不可能让她?死。
只是苏澈已死,早就没有什么心药,他只能用自己的方法给她?治心病。
“来人,立刻带阿奈母子进?宫。”若这世上还有什么让她?最放不下的人的话,只能是他们——
两?个时辰后,罗义引着阿奈母子进?了永宁殿。
阿奈抱着孩子急匆匆地进?了寝殿,当她?乍一看见床榻上那个目光呆滞、瘦的皮包骨的人时,完全不敢相信那就是顾清。
在她?的记忆里,顾清一直都是精气神十?足,从未像现?在这般憔悴过。
“将军……”阿奈跑到了床榻前,忍不住哭出了声来,“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顾清丝毫不动?,仿若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哭喊声。
阿奈放下孩子,冲到了容浚面前,大声质问,“你究竟对将军做了什么?”
容浚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将军追随你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却?一次次践踏她?的尊严,一次次地折磨她?,甚至在她?有了新的生?活以后肆意破坏,不给她?一丝幸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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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浚,你会遭报应的。”
容浚目光微动?,他现?在已经在遭受这世上最狠的报应。
“阿奈,阿拾已经数日未曾吃东西。孤让你们母子入宫,不是为了听你喋喋不休,而是要你想办法让她?吃东西。”
闻言,阿奈不再多言,而是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到床榻前,轻轻地握住了容拾的手,“将军,这些年来,你一直都过得很苦,所以现?在才?会不吃不喝想要结束这一切,对不对?”
顾清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
阿奈的眼泪不断滑落,“将军,你总是为了周围的人妥协。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拖你的后腿。”
容浚听她?越说越不对劲儿,忍不住皱了眉头。
阿奈回过头对孩子浅浅一笑,紧紧地抱住了他,“止戈,对不起。”
言罢,她?抱起了孩子,转身就往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只要他们母子死了,自家将军不会再受容浚威胁,再也不用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稚子无辜,可她?不想自己死后止戈仍是容浚威胁顾清的筹码,所以才?跟狠下心决定带他一起走。
她?这条命都是自家将军救的,如今已经多活了数年,她?已经很知足。
至于止戈无辜,她?只能与他来世再做母子,到时候一定好好地补偿他。
然而她?们母子还未碰到柱子,就被?容浚一把拽了回去?,扔到了一旁的宫人手里,“想死?孤可以成?全你,但得用孤的方式。”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床榻前,居高临下地看着顾清,“阿拾,孤数三声,你若是再不起来吃东西的话,孤就让人把阿奈和杨止戈乱棍打死。”
“一!”
“二!”
容浚拉长了尾音,“三……”
顾清依然没有任何回应,容浚彻底被?激怒,“来人啊,把阿奈和杨止戈拖出去?乱棍打死。”她?为了给苏澈殉情,竟然连情阿奈母子的性命都弃之不顾,那他便真的杀了他们。
阿奈母子很快就被?拖了出去?,止戈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寝殿,顾清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他说,他想活
千钧一发?之际,郭仪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陛下,奴才有办法让阿拾重新振作起来?,还请饶了阿奈母子性命。”
“不行。”阿奈大声?道?,“只要将军不再因我们受到任何人的威胁而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我们母子死不足惜。”
郭仪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阿奈,你们母子的命不足惜,可我想要阿拾活下来。人这一辈子很长,你扪心问一句,你难道?不想她活着么?”
阿奈哑然,她的确想容拾活着,因为她明确地?感受到了容拾的绝望。可若余生只有痛苦,那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
她张了张口,却怎么也问不出这句话来?。
容浚吩咐宫人看好顾清后,立刻走了出去。他的初衷从?来?都不是伤害阿奈母子,让他们两人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而是让她好好吃饭,好好活着,好好地?陪在?他身边。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郭仪,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无他。”郭仪缓缓道?,“只需要让奴才与阿拾单独谈一次,她定然会好起来?。”
“你可知她现?在?究竟是何种?情况?不吃不喝,不听不看,就连阿奈母子的生死都已不管不顾,你凭什么认为一次谈话就能让她好起来??”容浚声?音宛若冬日寒霜,“郭仪,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请陛下让奴才试一试,若不能做到,奴才任由陛下处置。”
其实容浚早就已经别无选择,于是点头应允,或许郭仪真的是他留住容拾唯一的希望。
郭仪走进了顾清的寝殿,原本守着她的宫人早就退了出去,偌大的殿内只剩他们两人。
他一步一步地?走到床榻前,只见双眼紧闭,面色苍白,憔悴不堪,整个人已经瘦骨嶙峋,早就没有昔日在?边关时作为将军的英气和神采,他的心宛若被刺进了一把利刃,疼!
“阿拾。”他缓缓蹲下,疼惜地?看着她早就不成样的脸颊,低声?道?,“你我相识多年,我太了解你了。我知道?你并不像他们说的那般已经失了心智,相反你很清醒,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你都听得见。”
顾清躺在?床上,依然一动不动,没有丝毫回应。
郭仪自顾自地?说道?,“记得第?一次见你时,那天?风大雪大,极冷。你在?天?香居门口,与一条狼狗夺食。那时你六岁,大概是因为长年吃不饱穿不暖的缘故吧,整个人瘦瘦小小的,就那么大一个小不点儿,却敢跟一条又大又凶猛的狼狗夺食,哪怕浑身是伤都未曾放手,愣是把那条狼狗给?耗得筋疲力尽。”
“我当?时就忍不住想,这个小乞丐的求生欲和韧性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强。”
“后来?是我亲自送的你去十三堂,你果然成了那里最优秀的杀手之一。”
“再后来?,陛下带着你去了边关。在?那里,你经历过无数次生死,很多时候都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
“阿拾,别人或许想不明白,可你定然知道?,活着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既然如此?,为何你还不爱惜自己这条多次死里逃生的性命?”
“你知道?吗?在?我的心目中,你从?来?都是坚韧英气的女子,而不是那些为了一个男人就能寻死觅活的寻常女子。”
“我相信,当?初苏澈爱上的,一定不是现?在?的你,而是那个让人敬仰的女将军。”
饶是郭仪推心置腹地?说了这么多,顾清仍是毫无反应。
郭仪冷笑了一声?,“阿拾,逃避从?来?都解决不了问题。你现?在?这副模样,真让我瞧不起。”
“其实陛下从?未真正想过要阿奈母子、杨玉和和我的性命,可你现?在?这样做,是在?逼迫他对我们动手。我们都心甘情愿为你去死,若这是你要的终结的话。”
“可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结果么?你真的甘心么?”
“不甘心又如何?”顾清终于睁开了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如今内力尽失,就连这永宁殿都出不去,只能一辈子困在?这座囚笼里。我欠苏澈太多,就连替他报仇都做不到,实在?是可悲至极。至于自由,那更是个遥不可及的梦。”
“我这辈子,就只是个笑话。”
“我从?为想过让你们为我而死,所以其实刚才你不出现?我还是会为了阿奈母子而妥协。可是郭仪,我撑不住了,真的撑不住了。我知道?我现?在?的想法很自私,可我真的想终结自己这个笑话。”
“由我起,由我终,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解决办法。”
“我认识的那个阿拾,哪怕身处逆境也绝不会放弃,撑不住也会一直撑下去。”郭仪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这世上报仇的方式千千万,并不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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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武力解决这一个办法。阿拾,你那么聪明,只要静下心来?,如何会想不到报仇的办法?”
“至于自由……只要你好好地?活下去,就会有希望。”
“阿拾,就算你听不进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但想一想苏澈,他一定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活下去,能够带着他所有的期盼活下去。”
顾清早就心如死灰,但在?郭仪提到那一句“世上报仇的方式千千万”时突然活了过来?。
她之前一直沉浸在?内力尽失一事上,钻进了死胡同,现?在?却被彻底点醒了。
若是用剑杀不死顾清娢,那就换别的方式。只要她够执着够坚定,这一生总会有机会。
更何况,顾清娢现?在?似乎也不再是容浚的掌中宝心头肉,大概用不了那么长的时间。
顾清猛地?起身,紧紧地?握住他的手,眸中水光逐渐消散,“我明白了。”
郭仪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脑袋,没有再说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这么做究竟对不对,他只知道?他想要她活着。
容浚站在?门外,焦灼地?等待着郭仪的结果。若是连郭仪都没有办法让顾清好起来?的话,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做些什么了。
杀了所有她在?乎的人?那只会把她越推越远而已。
相较之下,他宁愿她失去所有的记忆,两个人再重新认识一次,用他所有的情意?去疼她爱她宠着她。
郭仪刚打?开房门,容浚冲进了寝殿,当?他看见顾清已经从?床榻上坐起来?,不再似之前那般一心求死的模样时,脸上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他大步走过去,一把把她拥入了怀里,低声?呢喃着,“阿拾!”
顾清挣扎着想要推开他,他却把抱得更紧,似乎他一松手,她就会彻底消失一般。
顾清的声?音虚弱,“我饿了。”
闻言,容浚立刻让人送来?了些清粥小菜来?。他拿了勺子,舀了一口粥送到她唇边,她立刻别过了头,“我自己可以吃。”
他知道?她心中对自己的恨意?浓烈,一时半会儿无法化解,所以也不强求,而是把粥和勺子都递到了她手中。
顾清一勺一勺地?喝着粥,动作极慢,中途有好几次都有了呕吐之意?,她强行压了下去。既然决定继续报仇,那她就一定要养好身体活下去。
待她用完饭以后,容浚才发?现?郭仪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退了出去。他看向她,那双深邃墨瞳里的光亮忽明忽暗,最后,他终于把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口,“郭仪究竟说了些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
“他说,他想活。”
不过短短五个字,却让容浚彻底信了。他太了解容拾,她在?乎的人不多,可一旦放在?心上,便可以付出所有。
所以纵使她之前一心求死,可有了郭仪那一句话,她便打?消了那个念头。
容浚轻轻地?挑起了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阿拾,只要你足够听话。孤保证,他们每一个人都能好好地?活着。”
顾清冷笑,“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的不杀之恩?”
容浚微愣,旋即回过神来?,心中突然多了一丝畅意?。虽然他之前那个忠诚听话的她并没有回来?,甚至现?在?还出言讽刺他,可她现?在?是如此?地?生动鲜活。
她是真的活过来?了。
他相信,只要自己以后待她足够好,他们之间一定能忘记所有的不愉快,回到最开始的样子。
“自然是要谢的。”容浚笑了笑,“待你身体彻底恢复了以后,再想办法谢恩吧!”
他顿了顿,宽大的手捏了捏她的鼻子,接着道?,“孤看你的样子仍是疲惫得很,再睡一会儿。”
顾清没有多言,自顾自躺回了床榻,背对着他。
她想要顾清娢的命,必定要先?让容浚放松防备,这一点只能循序渐进,以免他生疑。
容浚吩咐人照顾好她以后,离开了永宁殿,径直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这几日,他满腔心思都在?容拾的身上,案牍上已经积压了太多的奏折。
他刚到勤政殿批阅了几份奏折后,心中就开始挂念起容拾来?。他想了想,索性让罗义把奏折都搬去了永宁殿,一边看着熟睡的她一边批阅奏折。
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顾清醒了过来?,她刚起身,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容浚。
她低了头,心中却有了计较。看来?就算他对她那么残忍,但她对他而言,应该比想象中要重要许多。
她再抬头时,眸中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宛若没有看见他一般,翻身下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随后她转过身,开了口,“我想见顾清娢。”
我要做皇后
容浚微愣,旋即抬眸看向顾清,目光微暗,“阿拾,你明知道顾家在大业已有上百年的基业,孤不可能让你再有机会杀她,你为何还要见她?”
“虽然杀不了她,但能亲自去看一眼她现在狼狈的模样,甚至嘲讽素来高傲的她,也是一件让人光是想想就痛快的事情。”顾清冷冷问道,“怎么,你舍不得??”
“既然舍不得?,又何必非要留我性命?”
容浚起身,缓缓地走到顾清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对视。
顾清静静地看着他,双眸好似笼罩着一层寒霜,没有一丝温度。他的心,也随之涌入了一股强烈的寒意。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愿意用拥有的一切去驱散她眸中的寒意,只求她在心里痛快过后还能像以前那?样带着崇拜和爱慕的目光看着自己。
他曾经为了顾清娢狠狠地伤害过她那?么多次,所以她只是想看一看顾清娢狼狈的模样以解心头之气?,又?有何不可呢?
“孤可以让你见她,不过……”他的手指抚过她清瘦的脸颊,低声道,“你必须先?把身体养好。”她如今没有内力,再加上之前要死要活地折腾,身子骨已经弱得?不行。
顾清没有再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到了窗前,看着窗外发呆。
容浚亦是沉默,目光停留在她身上。她现在整个人苍白而又?单薄,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在他面前消散一般。
他的心一紧,大步走?到了她身后,把她紧紧地拥入了怀里。
容浚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挣扎,手上愈发用了力,牢牢地禁锢着她。
后来她终于放弃了挣扎,任由他拥着自己,双眸愈发暗沉了下去。
容浚的下巴轻轻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那?双深邃墨瞳里没有一丝神采。
他孤寂,他疲惫,他有悔,可容拾并没有给他一个出口。
他曾以为自己只要登上皇位,便会诸事顺心,再也不会被?任何人夺走?心爱之物或心爱之……人。
可从他登基以来,就一步错步步错,以致于把原本对自己满腔爱意的容拾推得?越来越远。
就算他现在用尽手段把她留在了身边,也只是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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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躯壳而已。
她的心,早就已经不属于他。
可是,他曾经明明完完全全地拥有过她的身心。
正因?为彻底拥有过,所以他现在才无?比渴望回到从前。
若是当初他不走?上谋夺皇位这条路,那?他是不是就不会逼她太过,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局面?
“容浚!”顾清开了口,“你勒得?我很疼。”
闻言,容浚微微松了松手,头依然靠在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阿拾,你知道吗?这段日子以来,孤不止一次在想,若是能够回到过去,孤一定会在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就好好待你,不再让你受后面那?些苦楚。”
“可是阿拾,这世上从来都没有后悔药,孤只能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弥补你。”
“孤保证,以后但凡你想要的,只要孤可以给,孤通通都会满足你,所以我们……要好好的。”就算他们不能像寻常有情的男女那?般柔情蜜意,至少能平平淡淡地走?过一生,不再像之前那?般互相?伤害。
顾清眸中闪过一丝嘲讽,她想要顾清娢死,更想要苏澈活过来,可这些他压根都做不到。
他的承诺,只让她觉得?可笑。
他们之间?隔着苏澈的一条性命,永远都不可能好好的。
以后,他们只能是仇人!
经过周太医的悉心照料,顾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血色。只不过她的双眸依然没有光彩,随时都笼罩着一层阴霾。
容浚说话算话,带着她到了华阳殿。
听到大门声响的那?一刻,顾清娢没有丝毫犹豫地从内殿冲了出来。她独自在这华丽清冷的大殿里待了数十天,就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整个人几乎都快疯了,无?时无?刻都在盼着能走?出去。
当她看见缓缓走?进来的顾清和容浚时,眸中原有的希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肉眼可见的恐惧。
正因?为见过容浚对容拾的绝情,顾清娢愈发担忧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曾经可以为了哄自己痛快而任由自己折磨容拾,那?如今他的心头肉掌中宝已经换成了容拾,那?他会不会为了哄她开心而任由她折磨自己?
那?一日容拾在华阳殿内浑身浴血如同地狱修罗般刺向她的模样还历历在目,顾清娢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顾清拉了一张凳子,缓缓地坐下,目光冷冽,锋利如刀。
若是目光可以杀人的话,顾清娢已经死了千万遍。
顾清就那?样无?声地看着顾清娢,看得?她整个人背脊发凉,让她忍不住想逃。可她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她逃,因?为就算她已经输了在容浚心中的地位,也绝对不能向一个出身低贱的娼妓之女低头。
顾清娢强迫自己稳住了心神,大声问道,“容拾,你来做什么?”
顾清依然冷冷地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忍不住看向容浚,只见他那?双深邃墨瞳已经完全没有一丝她的影子,幽深不见底。
顾清娢的心又?闷又?疼。
她不甘心,凭什么他把自己从容渊身边抢过来后短暂地宠爱过后就全身而退,转身就把所有的宠爱给另外一个女人?
“容拾,你是来看本宫的笑话的么?只可惜让你失望了,因?为容浚真?正在乎的只有他自己,你我都是一场笑话。”
“他曾经可以为了我让你受尽委屈和折辱,如今却又?为了你而薄待我,我们都只是他的玩物而已。他喜欢,便可以不顾一切地强取豪夺,他一旦不喜欢了,便会弃之如履。”
“不过你我之间?,其实你更加可悲。因?为你追随他这么多年竟然一无?所有,而本宫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顾清终于开了口,声音清冷,“也是,你现在还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言罢,她站起身来,径直往殿外走?去。
容浚冷漠地看了顾清娢一眼后,立刻追了出去。
看着他们一前一后离去的背影,顾清娢瘫软在了冰凉的地上,一颗心惴惴不安。
容拾离开前那?句话意味深长,她到底会做什么?
容浚追上了容拾,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怀里,低声道,“阿拾,她说得?不对。”
顾清冷笑,“哪里不对?”
容浚把她拥得?更紧,“孤以后绝对不会对你弃之如履,而是会疼你爱你珍惜你,用一生弥补你。”
“那?现在就弥补我。”顾清幽幽道,“容浚,我要做皇后。”
皇后之位一直是顾清娢引以为豪的尊荣,若是能毁了她这份尊荣,她一定会过得?比受了酷刑还要痛苦。
杀不了,那?就先?诛心!
苏澈还活着
容浚一丝迟疑过?后便点了头,“只要给孤时间,孤一定会立你为后。”从古至今,废后重立都不?是?容易的事情,更何况顾家现在只不过是被伤了元气,但?到底是?有上百年基业的大家族,他想要立刻废了顾清娢阻力实在是太大,定然会引得朝堂动荡。
顾清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倒也?不?觉得有多失望,只是?嘲讽一笑,“那你究竟能弥补我些什么?”
容浚心中有愧,立刻回答道,“阿拾,你放心,孤今日既然允诺你,他日就一定会说到做到。在孤立你为后之前,你可以向孤提别的要求,作为孤让你等待的补偿。”
顾清挣开了他的怀抱,抬眸看?向他,声?音平静,“那你放郭仪离开,让他从此与皇宫和?十三堂都再?无瓜葛。”郭仪曾说过?,他们两个人总该有一个人要自由地活下去。如今她不得不留在这囚笼里?,那这一次就换他自由。
闻言,容浚一脸探究地看?着她,想要看?清楚她的意图。可她双眸似一潭死?水,除了毫无生气之外看?不?出任何东西来?。
他不?得不?再?次面对事实,那个曾满心是?他、也?曾意气风发的女将军早就已经被自己亲手摧毁了。
容浚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好。”只要她不?再?想着离开,只要她还留在他身边,他便愿意竭尽全力去哄她开颜,哪怕只有一点点。
……
勤政殿,烛光幽暗!
容浚看?着跪在面前的郭仪,目光晦暗不?明。
良久后,他终于开了口,“孤今夜允你自由之身,从今往后与皇宫和?十三堂再?无瓜葛。”
郭仪一脸惊讶,整个人都愣住了。一入十三堂,便终生只能是?十三堂的人,纵使身死?,也?只能是?十三堂的鬼,所?以哪怕他之前安慰过?容拾或许有一日容浚会放她自由,也?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
他从来?未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获得自由。
“这是?……”他终于回过?神来?,“陛下,这是?阿拾的意思?”他曾以为容拾获得了自由,自己只能老死?在这偌大的宫中,但?万万没有想到最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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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在这皇宫的却是?她,而她却想办法给了他一条自由的路。
“孤原本想着把你留在她身边好好照顾她,可她却让孤放你自由。”容浚缓缓道,“罢了,现在只要能让她有一丝丝高兴,孤都愿意依着她。”就算郭仪走了,但?他只要仍把阿奈一家人的性?命捏在手里?,她便不?会再?折腾着离开。
“郭仪,待向阿拾辞行后,你便离开吧。”
郭仪沉默半晌后开了口,“恐怕阿拾这辈子都不?太?可能会快乐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扎进了容浚的心中。他瞬间勃然大怒,抓起案上的砚台就往郭仪扔了过?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饰他的心慌和?后悔,“孤是?天子,孤一定会有办法让她快乐。”
砚台在郭仪的额头上砸了一个大口子,殷红的鲜血和?黑色墨汁混在一起,从他的脸颊流下,染脏了他的衣裳,他却浑然不?觉一般,甚至还淡淡一笑,“陛下,你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容浚那双深邃墨瞳俨然氤氲着一场黑色风暴,“郭仪,你是?不?是?以为孤允诺阿拾给你自由,就没有办法责罚你了?”
郭仪不?卑不?亢地与容浚对视,缓缓道,“这么多年来?,阿拾跟在陛下身边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想必陛下一清二楚。陛下后来?又毁了她的尊严和?自由,甚至还……”
郭仪顿了顿,终究还是?把还未说出口的话咽了下去,清了清嗓子后接着道,“这些?都是?无法否认的事实,不?是?么?”
“一个受尽苦楚又没有尊严和?自由的人,又何谈快乐?”
容浚双拳紧握,指甲几乎没入掌心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他想要出言反驳,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过?去的岁月里?,他的确让容拾受尽了苦楚,摧毁了她的尊严和?自由,还……杀了他完全不?愿提及的苏澈,以致于她现在已经在心里?把他视为仇人一般。
“不?过?过?往之事已经无法更改,现在多说也?没有任何意义。”郭仪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后,恳求道,“只求陛下以后给阿拾足够的尊重,不?要再?逼迫她做不?愿做的事,或许她此生还可能有一丝笑颜。”
容浚深吸一口气,终于让原本乱了的心平静了下来?,“孤把阿拾放在了心上,自然知晓究竟该如何待她,不?需你这个外人多嘴。滚……”
郭仪沉默,缓缓地退了出去。
容浚独自坐在案前,陷入了沉思,以致于罗义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都浑然不?觉。
罗义忐忑不?安地唤了一声?,“陛下!”
容浚终于回过?神来?,皱了皱眉头,“何事?”
“南疆那边的巫医到了,还请陛下示下。”
话音刚落,容浚的双眸终于有了难得的喜色,“快把人带进来?,孤要先问个清楚,然后尽快安排替阿拾诊治。”当初容拾服下的绝育药太?烈,宫中所?有的太?医束手无策,都说或许南疆的巫医会有办法,他便立刻让人去了南疆。
时至今日,他一天比一天渴望能够与容拾拥有一个与两人血脉相?连的孩子,把两个人牢牢地绑在一起,让她再?也?不?离开自己。
容浚的手指不?停地叩着案牍,心也?狂跳不?止,生怕那南疆巫医给不?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次日一大早,郭仪便到了永宁殿辞行,容拾却没有相?见,只是?命伺候的宫人带了一句话给他。
“向前走,别回
依譁
头,想去哪里?便去哪里?,想做什么便去做。”
郭仪站了许久,终究转身离去。他走出宫门的那一刻,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他今日既然带着她的那一份自由一起离开,以后一定要活得随心所?欲、肆意潇洒,方不?辜负她为他争取来?的机会。
城墙上,容浚转过?头看?向容拾,只见她的目光一直追逐着郭仪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才收了回来?。他替她拢好了被风吹乱的头发,低声?问道,“阿拾,你刚才为何不?见他?”
容拾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容浚,你看?身后这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像什么?”
不?待他说话,她便自言自语道,“是?一座华丽的囚笼。而我,就是?被你豢养在这座囚笼里?的一只鸟,还折了翅膀。”
“我不?见郭仪,是?因为自由是?我这辈子望不?见也?得不?到的东西,我怕自己见了他会心生羡慕,羡慕过?后又生怨怼,所?以不?如不?见。”
她句句如针扎进了他的心里?,他却无言以对,只得生硬地转移了话题,“起风了,孤先送你回永宁殿,以免感染风寒。你现今身子骨弱得很,孤特意从南疆请了名医过?来?,待会儿?就让他替你诊治,如何?”
容拾面无表情,“随便!”
刚回到永宁殿,那南疆巫医还未过?来?,倒是?先见到了阿奈,不?过?这一次她并没有带止戈,大概是?肚子月份大了不?方便的缘故。
容拾有些?惊讶,毕竟她之前已经交代过?阿奈尽量少?入宫以少?沾染是?非。
“将军。”阿奈见到她那一刹那眼圈便红了,眼泪在眼睛里?直打转,“我……我……”
“阿奈,别哭。”容拾轻轻地抚上了她隆起的肚子,声?音温柔,“孩子可不?喜欢爱哭的母亲。”
“奴婢只是?太?久没见到将军,一时激动才这样。”阿奈立刻擦干了眼泪,结结巴巴地道,“将军,奴婢亲手做了你爱吃的梅花糕,你尝一尝,味道真的是?极好的。”
言罢,她打开了自己带来?的食盒,端起一整碟梅花糕递到了容拾面前。
容拾摇头,“我没有胃口。”
“阿拾,既然是?阿奈这丫头亲自做的,那她也?算是?有心了。”容浚伸手拿了一块,递到了容拾的唇边,像哄孩童一般,“你哪怕只吃一口,也?不?算辜负她的心意。”最近容拾总是?没有胃口,喝的药似乎比吃进肚子的东西还多。他心疼她,总希望她能多吃一些?东西。阿奈跟在她身后伺候了那么多年,做的东西定然比宫中的要合胃口一些?。
容拾看?着阿奈那殷切期待的目光,心头忍不?住一软。她没有吃容浚喂的那块梅花糕,而是?自己重新拿了一块咬了一口。
入口甜而不?腻、软脆适中,味道熟悉无比。只是?这梅花糕与阿奈之前做的任何一次都不?同,还带着一丝淡淡的茶香。
容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行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但?那双死?气沉沉的双眸仍是?多了一丝光亮。
苏澈,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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