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看谁敢!”
闻人棋上前两步,直接拿出了皇上给予的如圣亲临的信物玉佩,她冷着眸子,一字一顿,“皇兄莫不是放火放上·瘾了?”
潜台词自然是指云舒遇见的那场火来源于闻人昱,在场之人都听了个明白,只得眼观鼻鼻观心,此等皇室秘辛听了可是会掉脑袋的,他们跪了一片,只有闻人昱仍然站着,笑道:“皇妹可真会血口喷人,这次真不是寡人狠心,可是这女孩乃是双生子中晚出生的那个,天生便会带来噩运,如今池州已经难以维系,皇妹可不要做这千古罪人。”
他身后跪着的池青也抬头看了一眼女婴,语气谦卑,“属下恳求公主,将这孩子交出来吧,池州数十万百姓的性命难道不比这孩子重要吗?”
“你们……当真是迷信至极!”
似是气急,闻人棋自床边抽出佩剑来,直直指向有恃无恐的闻人昱,道:“当初小九就是这般被流言害死,如今皇兄还想残害另一个无辜女婴吗?”
————————
大家新年快乐
第66章相见
小久?
感觉自己像吃到了大瓜,曲游震惊地看向执剑而立站在云舒和女婴身前的闻人棋,又看看神情难看像吃了苍蝇的闻人昱,脑海中初见小久时与闻人棋一模一样的容貌一闪而过。
双生,双生!
闻人棋会易容术啊,谁能保证如今这个小久的容貌才是真实的呢?
喉咙紧张地滚动了一下,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她努力缩小存在感,难怪小久恨不得屠尽曲家人,原来是自己老爹的话语害她永远只能活在面具下。
然而这时,裴澜疏的声音在帐外响起,听上去很是焦急,“太子殿下,公主殿下,粮帐起火了!”
屋内的众人一听,只好暂时放下那些恩怨,曲游先行走了出去,敛眉问:“怎么回事?”
“应是有人纵火,好在我们巡逻时发现及时,只烧毁了一半。”
闻人昱随后走了出来,神情震怒,“岂有此理,可有查清是何人所为?”
“事发突然,属下们忙着救火,便……”
闻言,本就心情不虞的闻人昱面色更为难看,他抬手招来池青,道:“你带人去查,今晚之前,给寡人一个交代。”
池青恭敬行礼后就领着一队人马离开了,闻人棋站在后面,眸色深深,“皇兄可有觉得这事情过于巧合?”
“皇妹何意?”
“今日才出现了双生子,这幕后之人便趁我们谈话之时放火烧粮,莫不是想借‘天意’完成私心?”
“为何不能是双生子带来的厄运呢?”
就在闻人昱仍在将过错归于女婴时,云舒从闻人棋的遮挡下站了出来,她摸了一下下颌处,又揭下一张人·皮·面·具来,露出的容颜叫不明真相的曲游心底一骇,那是怎样的一张脸啊,除了勉强能辨认五官,其他地方全是条纹状的烧伤痕迹,如错乱的经脉,明明是双十有余的年轻女子,看上去却像垂垂老矣的妇人。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不顾周围人惊恐的呼声,“闻人昱,你可知我是谁?”
“你,你……不是死在……”
“是的,我没有死在你放的那场大火中,它带走了我的容貌,我的肌肤,我的姓名,却唯独留下了我的性命,失望吗?”
见她这副明明笑着却露出悲戚的模样,闻人棋眼底闪过心疼与不忍,上前走到云舒身边,“何必呢,他不会因为你的痛苦而痛苦的。”
缓缓平静下来的女子摇摇头,道:“我并不是想要他后悔,我只是想表明身份,闻人昱,你知道的,我师从药王,医术冠绝,那女子生产时我也在屋内,以她小腹的隆起形状,绝不可能有两个孩子,这双生子显然只是一个幌子。”
闻言,仍然面露恐惧的闻人昱逐渐冷静,理智终于开始运转,“你是说,有人想要借双生子的名义来为害池州?”
众人心累,暗道他可终于明白了,也正是这个时候,小久匆匆赶来,秀眉紧蹙,凑到闻人棋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后者听闻之后,神情也变得低沉。
曲游很好奇,但她不敢问,毕竟这小久和自己老爹有仇,之前要噶了自己和曲浅鱼的模样可不似作假,不过云舒并没有什么顾虑,她将面具戴好,问闻人棋:“发生了何事?”
“我安插在东岛的密探来报,如今东岛正在陈兵备船,似有异动。”
本就内乱,如今还添外患,也难怪闻人棋面色如此凝重,曲游扫了一眼众人,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公主,我猜我们内部有奸细,或者说勾结之人,今日在隔离区,那假扮成大夫的人同我说‘国难将至’,让我快点离开,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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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他是我国子民,也明白即将发生什么。”
“那人有何特征?”
“应是男子,身形高大,武艺精湛,声音经过了伪装,听不出来是谁。”
“那我们就更不能离开了,池州与东岛隔海相望,又是我国主要贸易港口,若是失守,的确是国难将至。”
心里仍然顾及着曲浅鱼,曲游叹了口气,语气艰涩,“那我二姐呢?”
云舒明白她们之间的感情,宽慰道:“曲公子,既然那幕后之人劝你离开,那自然是对你没有恶意的,那么我猜他不会对曲姑娘如何。”
“没有恶意?”
说到这里,灵光一闪般,闻人棋抬起头,语气笃定,“本宫知道是谁了。”
“谁?”
迎着曲游疑惑的眼神,她摇摇头,“如今我们按兵不动便是,大家该去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说话留一半是很缺德的,但是曲游见闻人棋神色复杂,便只是应了一声“好”,她看向淡定站在一旁的小久,问:“文姑娘,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小久抬眉表示疑惑,征求了闻人棋的视线得到肯定答复后才迈步跟着曲游来到僻静处。
斟酌了下言语,曲游看着眼前女子清隽的容颜,道:“或许,你本名‘闻人久’,是当今圣上的第九个孩子,是吗?”
瞳孔微缩,小久一副并未听懂的模样,“曲公子慎言。”
“我都知道了,你与七公主乃双生女,是因为我爹的话,才隐姓埋名成了如今的模样,是吗?”
杀意逐渐显露,脖颈处横着一把利刃,都没看清闻人久是如何出的手,曲游就已经被拿捏了命门,她却并不害怕,道:“你不甘心永远只能活在阴影里,所以平日不爱戴面具,舍弃不了小久这个名字,更是让我唤你‘文姑娘’……”
不等她说完,闻人久握着匕首的手抖了抖,神色痛苦,似是忍耐至极,嗓音低哑,“你别说了。”
“我的意思是,你本不该遭受这些,是因为我爹的迷信才导致了你只能活在面具下,我向你道歉,但是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想报仇,找我爹便是,我绝不阻拦,可是我二姐是无辜的,可以将她放了吗?”
匕首骤然落地,触碰沙地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闻人久垂着眉眼,低声道:“曲公子的话,我不明白。”
“我不会同公主说这些,我只想你放了我二姐。”
并没有得到响应,曲游叹了口气,语气诚恳,“哪怕你想倾覆这个国家,我也不会劝你半分,我知你对我们没有恶意,不然也不会胁我二姐为人质逼我们离开,但是你明白公主的性子,家国有难,她不可能走的。”
紧紧闭上眸子后又睁开,闻人久轻笑一声,抬手揭下了面上的遮掩,同闻人棋一模一样明艳张扬的容貌显露出来,只是因为眸色的黯淡,看上去是完全不同的冷艳清越模样,“曲游,你如何猜到的?”
“以双生子为幌子来颠覆这个国家,只能是对此颇有恨意的你了。”
“原来如此。”
地上的匕首被踢,身姿利落地拾起尚在空中的利刃,闻人久直直看向曲游,问:“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我怕,但我更怕死之前连我二姐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同样直视着闻人久,曲游道:“东岛如今当真只是在备船吗?或许已经在前来的路上了吧,我同公主一样,并不打算离开,就当我求你了,放了我二姐,可以吗?”
轻叹一声,闻人久的视线一一扫过曲游的眉眼,想到被抓当天曲浅鱼同她说的话,她收起匕首,转身道:“我不会杀你,你和公主都于我有恩,但是东岛人就未必了,我最后劝你一句,早日离开。”
不等曲游追上去想继续问曲浅鱼的下落,背后就传来一声喜极而泣一般的“小游”,她心脏微沉,立马回头看去,熟悉的清绝容颜上挂着两串泪珠,青衣出尘的女子拥了上来,如重获至宝。
嗅着令人安心的冷香,曲游忍住哽咽,问:“你怎么逃出来的?”
同样的,漂浮许久的心脏终于寻到了落点,曲浅鱼轻声叹息,却尽是满足之意,“小久姑娘放我出来的,她心知你和公主必然不会临阵脱逃,也明白你我之间的情谊,就让我出来同你们一起面对。”
省去了那些自己苦口婆心的劝说,其实一早就知道闻人久的身份,只是没想到她竟然会在多年的阴影下酝酿出一个灭国的计划,曲浅鱼叹了口气,也无法责怪什么,不过是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罢了。
“我们之间的情谊?什么情谊?”
察觉到过于沉重的气氛,曲游轻笑着调侃曲浅鱼,直让本就性子羞怯的女子红透了玉白的脸颊,后者埋首于她肩头,嗔道:“明知故问。”
“哎呀,我就是想听你说一句你喜欢我嘛,说一句嘛,好不好?”
来自于曲游难得一见的撒娇让曲浅鱼有些招架不住,她又暗自红了耳垂和脖颈,呼吸间尽是令人沉溺的木质清香,被蛊惑一般,她低着嗓音,道:“你我之间,是生当白首,死亦共墓的情谊。”
————————
曲游:又幸福了姐
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加更,我最近上头鞠姐了,剪视频瘾大爆发,她真的好漂亮好漂亮
第67章秘密
…………
两人携手回了营账,见到眉头紧锁的闻人棋后才知道原来云舒不小心染了疫病,如今也进了隔离区,无法与众人接触。
“云姐姐说是在那屋子里被摘掉面具后染上的。”
闻人棋寻了处位置坐下,眼底的忧愁如化不开的浓雾,“不知是谁将东岛人即将出兵的消息传来了,隔离区有不少人闹着要出来,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说到这里,像是才反应过来一般,闻人棋诧异地看向沉默着的曲浅鱼,“曲夫子!你怎么回来的?可见到了那囚你之人?”
同样对眼前的境况忧心不已,但内心闪过的那一丝不忍让曲浅鱼垂下了眸子,低声道:“那人放我回来的,我也见到了她,但是公主,你想知道她的身份吗?”
不知为何,闻人棋面上居然出现了苦涩的笑,她轻叹一声,“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曲游有些惊讶,本想问是不是闻人久,但见闻人棋面色实在难看,就将火上浇油的话咽了下去,大家心知肚明就好,而且此刻的当务之急应是如何应对来犯的东岛。
照理来说,其实按照池州临海的地形,应是易守难攻的,但是如今洪灾泛滥,死伤惨重,哪里有兵力来应对外敌?
她们带来的人用来压制隔离区暴起的民众就已经有些吃力了,众人的神情都挂着显而易见的忧愁,曲游见夜幕降至,弯月隐在乌云之中,陡然想起什么似的,道:“我倒是有个想法,看看能不能安抚那些染病的人们。”
曲浅鱼稍稍挑眉,很是信任似的问:“怎么说?”
“你们可听说过皮影戏?”
这里的本地人自然不知道,但闻人棋显然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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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露惊讶,“你还会这个?”
耸了耸肩,曲游笑道:“当然不会,但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以前是个画漫画的,应该皮影戏也不是很难,要不你来帮帮我?”
“行,你画好角色,我来裁剪,你有想好要唱什么戏吗?”
见她们三言两语的就分配好了任务,而自己却连“皮影戏”是什么都不知道,曲浅鱼莫名的生出一种融不进去的孤寂感,傻傻站在原地不知如何自处。
曲游也是个慢半拍的,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和老乡聊得忘记了曲浅鱼,见她面色有些泛白后才急忙解释道:“皮影戏就是和唱戏差不多,只是角色不是人,而是裁剪好的纸片,然后利用纸片通过光印在幕布上形成的影子来讲故事,就是皮影戏了。”
“嗯,我之前竟然从未听说过,公主,你可曾听闻?”
其实根本不用问上这一嘴,看闻人棋和曲游相聊甚欢的模样,怎么可能是不知道的呢?
又想起来之前,曲游说着“浪漫主义”一词时,两人也是很有默契,曲浅鱼心底生出不适,很细微,却如令千里之堤溃败的蚁穴,她居然有些想要逃离了,却只能强撑出一片淡然,外强中干。
“嗯,我就爱琢磨这些乡间小玩意儿,曲夫子不知道也很正常。”
同样有些心虚,毕竟人家曲浅鱼博览群书,自己这样拿现代才有的东西诓骗与她,闻人棋尬笑两声,重重地拍了一下曲游的肩膀,“是吧?”
“啊对对对,二姐性子高雅,不知道这些东西也很正常,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准备?”
摇了摇头,也不知是不是在乎曲游口中脱口而出的“我们”没有自己,曲浅鱼面色淡漠,嗓音冷凝,“我就不必了,反正也不懂,我去找云姑娘吧,看看她可曾研究出什么来。”
“曲夫子要去找云姐姐?”
闻人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犹豫半天最后只是颇有深意道:“注意安全。”
淡淡点头后就离开了,背影纤细,裙裾轻扬,端的是一副矜贵世族小姐的清正模样,曲游见状,心底却闪过一丝怪异,问闻人棋:“我怎么感觉我二姐心情不大好?”
“可能是觉得自己看了那么多书却还有我们知道她不知道的东西,被打击到吧。”
想了想应该也是这个原因,曲游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要是知道才奇怪了,走吧,时候不早了,我们快去准备吧。”
…………
找来稍硬一些的纸板来绘制人物,可是到底不会毛笔作画,曲游眼巴巴地看向闻人棋,尴尬道:“你可会作画?”
“学过,但不精,我试试吧。”
自幼就被送去学武了,哪里会这些文艺的东西,闻人棋抓耳挠腮,不知如何下笔时,闲聊问:“你打算今晚说什么故事?”
“最吸引人的自然是爱情了,就讲梁祝吧,这可是在现代都很经典的。”
“行,我知道怎么画了。”
居然很是顺手,不过半个时辰就画好了所有角色,女主角的两个形象,男装俊美,女装清丽,男主角则是气质出尘的书生,曲游边剪边惊叹,“你也太谦虚了吧,明明画的很好啊,回去了我都想拉你进我们公司了。”
说到这里,又想起了现代的老板,曲游笑得更为灿烂,“我跟你讲,在我们那个时代,也存在一个曲浅鱼,她是我的顶头上司,真是压榨员工的万恶资本家。”
明明吐槽着,面上却带着炫耀的笑容,闻人棋对两人的关系感到好奇,便问:“那你在那时候便喜欢上曲夫子,不对,应该是曲老板,你来之前就喜欢她吗?”
问完,屋外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树枝被踩到的声响,闻人棋疑惑看去,并未看见什么,很快就被曲游的话语吸引了注意力。
“怎么会,我是什么很贱的员工吗?”
利落地裁剪了一半的人物出来,曲游叹了口气,对被打脸的自己很无语,“我本来很不喜欢她的,但是来了这里之后,不知道怎么的,就喜欢上她了,或许还是要放下偏见真诚相处吧,也可能我就是单纯地害怕老板,就像上学怕老师一样。”
知道曲游愿意同她说这些已经是很信任的状态了,闻人棋开玩笑道:“既然你老板这样,你还拉我进火坑呢?”
“这不是看你画技不错吗?要不要考虑来我们公司当建模师,我们公司最近在开发一个全景虚拟网游,开发好了肯定很赚钱的。”
“再说吧,如果能回去自然是最好,就怕在这里蹉跎一生。”
“我倒觉得没什么,随遇而安,反正这里也有我爱的人。”
“你倒是洒脱。”
伴随着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很快皮影戏的准备工作就做好了,她们把工具搬到隔离区去,又将加工赶制的面具都搬了过来,一间间的询问是否要看戏,有那兴致的终究还是病得比较轻的少数人,第一次的观众不过百,但曲游不在乎,梁祝这种故事本就可以口口相传,她相信经典的力量。
“相传在东晋时期,有一女子名为祝英台,饱读诗书,却觉纸上得来终觉浅,于是扮作男子外出求学,路上正好遇见了另一位名为梁山伯的书生,两人同窗三年,梁山伯却始终不知祝英台的女儿身……”
将“从此不敢见观音”以及“化为彩蝶双双离开”的故事娓娓道来,台下已是悲戚一片,似是为这爱而不得的有情人而遗憾,曲游见状,朗声道:“或许化蝶并不是最美好的结局,逝者已矣,生者如斯,如今我们都还活着,哪怕病痛折磨,洪灾反复,也不该丧失生志,各位不必忧心,公主已经请来了药王谷的医仙,一切都还来得及,明晚我们还会来此准备新的皮影戏给大家看,快回去休息吧,明晚见。”
气氛显然同最开始有了不同,闻人棋笑着朝曲游比了个大拇指,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挺适合去传·销的。”
假意朝她踹了一脚,曲游也笑骂道:“能不能来点褒义词?”
两人正打闹着,却见那台下还坐着一位女子,白衫素雅,坐姿端正,曲游一看就认出来了是曲浅鱼,她像个见了主人的大型犬,开开心心地就跑了过去,有些骄傲似的问:“浅浅,我说书的能力如何?”
很明显,她在等待来自最喜欢的人的夸赞。
曲浅鱼却站了起来,声线冷漠,结着冰霜一般,“你认错人了。”
说完,她转身就想走,曲游极度失落之下,干脆抬手解了曲浅鱼的面具,清绝但苍白的容颜露出来后,她憋着一口气似的,问:“我怎么就认错人了呢?”
见曲浅鱼仍然低头保持沉默,只剩垂下的眼睫不断震颤,曲游委屈至极,忍着喉咙间的酸涩,道:“又发生什么事了呢?为什么不能和我说?”
同样忍耐至极,曲浅鱼抬起通红的眼眶,湿热的泪珠自脸颊滚落,她笑得冷漠,满是自嘲,“你又何曾与我坦白过?你喜欢的当真是我吗?”
“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明白。”
“我不明白!”
只是声音稍稍大了些,就让曲浅鱼的眼眶越发湿红,曲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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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心疼,擦了一把眼泪后才稳住失控的情绪,在那双狐狸眼闪烁着不可置信后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可是就算判我死刑也得给个理由吧,为什么?”
曲浅鱼仍然梗着脖子不置一言,闻人棋却在此刻走了过来,语气笃定,“曲夫子,我和曲游在准备皮影戏的材料时,你是不是在屋外?我听到的那声音,是你造成的,对吗?”
在沉默中得到了答案,这时才知道曲浅鱼都听去了些什么不得了的话,曲游攥紧了拳,压低声线,“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隐瞒你的。”
“不是有意?你背着我商讨与公主离开的事情,甚至不曾告知过我你和公主的关系,也从未说过你早就认识我,不对,或许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曲游,你到底喜欢谁?你的喜欢又有几分真心?”
甚至无法形容端着晚饭去寻她们却听见那一个个秘密时,自己的心情究竟是如何,曲浅鱼只知道如今她气得发抖,为曲游的隐瞒,为自己的失态,也为这守不住的心。
————————
情人节码虐是单身狗最后的挣扎了
第68章训犬
“那个,咳,本公主就先走哈,不打扰你们聊天。”
沉默被很是尴尬,蹑手蹑脚的闻人棋打破,曲游看了一眼她,安抚似的点点头,“你去休息吧。”
随后,似乎是见她们此刻还能安然聊天,身前的曲浅鱼后退一步,毅然决然想要离开一般,曲游赶忙伸出手去抓,叹道:“我都与你说,好吗?”
“晚了。”
冷硬的话语如冰结成的钝刀,一经落下就冻结了两个人的内心,曲游也明白,破镜难圆,被毁掉的信任很难再构建如初,她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全部坦白,却也知道世间没有后悔药。
女子带上面具遮起面容后就转身离开,衣裾扬起,雪花似的,看上去清绝凛然,不容侵犯,曲游心知自己这次触犯了曲浅鱼的底线,本就是骄傲挑剔,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哪里会容忍自己的隐瞒?
跑了两步追上去,甚至不敢去拉曲浅鱼的手,曲游只是跟着,摘下面具诚恳道:“我并不是刻意地不想告诉你,只是这件事太过离奇,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所以你就可以同七公主说?你似乎更信任她。”
冷冷的话语配合淡漠的语气,若是旁人,或许根本听不出曲浅鱼已经气急,但是曲游最是知道她这副口是心非,嘴硬心软的脾气,心跳一滞,她赶忙摆摆手,“这哪能啊?你知道的,我在这里最喜欢的就是你了,自然也最信任你。”
肉眼可见的,那仿佛形成实质的怒气稍稍下降,曲浅鱼抬眸,像是要从曲游情真意切的面上寻找出一丝说谎或心虚的破绽来,但是好在,这人一如既往的澄澈与干净取悦了她。
理智回笼,曲浅鱼淡声问:“那你为何宁愿告诉公主,也不同我诉说你的秘密?而且,为何是在这里?难道在你自己的世界,你就更爱旁人吗?”
很好,这就涉及到另外两个秘密了。
在今日之前,曲游都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一切和盘托出的,但是没办法,此刻箭在弦上,她叹了口气,拉着态度稍微软化的曲浅鱼来到自己的营账,确保四下无人后才道:“浅浅,你应该也产生过怀疑吧,为什么有很多东西,博览群书的你都不曾听说过,但是我一说七公主就明白了,这并不是你的问题,而是那些东西根本就不是这个时代,或者说这个世界的产物。”
顿了顿,在察觉到曲浅鱼眸中的抵触后,曲游并不理会,直白道:“我和七公主,原来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终究还是让她戳破了这层窗户纸,其实早在曲游开口前就猜到了,但是哪怕想一想这两人同处异世的情谊,再联想到她们在准备皮影戏时聊到的“回去”,曲浅鱼低下眉眼,垂头丧气似的,想要遮掩心底的不安与落寞。
曲游当然发现了,她在看到曲浅鱼已经猜到了真相却想阻止自己说出口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这样矛盾的心绪,又上前一步,两人几乎呼吸相抵,“我并没有任何想要和她单独离开的想法,那时候只是闲聊罢了,我有关未来的打算从来都没有把你摘出去。”
试探性地抬手摘了曲浅鱼的面具,清越皎洁的容颜此刻梨花带雨,曲游看得心疼,用柔软的指腹擦去温热泪滴,无奈道:“怎么又哭了呢?”
“我……我……”
不知该作何言语,一向能言善辩的曲浅鱼喉间似有千言万语,却无法汇成一句完整的话语,只知胸口起伏,心绪呼之欲出一般。
“好吧,那先让我来说好吗?”
察觉到曲浅鱼的情绪有些不对劲,曲游接着袒露第二个秘密,“你听见过的,在我那个世界里,其实也存在一个‘曲浅鱼’,她是我的老板,我也并不喜欢她,甚至是有些害怕和讨厌的,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爱屋及乌,你想想我刚来的时候对你态度如何就明白了。”
确实,这人刚来时对自己确实厌烦且不耐,哪有如今的半分温柔?
感慨自己也变成了那样会被情绪冲昏理智的愚人,曲浅鱼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认为曲游对自己会是爱屋及乌,明明真心如此坦荡。
叹了口气,或许复杂的感触里更多的是羞窘,不受控的感性让曲游遭受了无妄之灾,曲浅鱼咬着下唇,眸光清浅,“抱歉,是我关心则乱了。”
“没有没有,也是我没有把一切说明白。”
哪里敢接受曲浅鱼的道歉,曲游赶忙摇头,看着对面那双欲语还休,清亮温软的视线后,她微微起身,将并不反抗的女子笼罩在身下,动作是大胆的,但有些虚的声音还在轻颤,“既然我已经把一切说明,浅浅,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其实是从上而下看来的目光,但那双桃花眼中满是温驯与珍视,导致曲浅鱼哪怕是仰视着曲游也生出一种这人好乖巧的感觉,喉间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独占欲被很好满足的她抬手摸了摸清隽的眉眼,“不生气了,你很听话。”
若是平常的曲游,自然听不得训狗一样的“听话”二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如此暧昧旖旎的氛围下,曲游心跳一缓,随后就是更为剧烈的悦动,仿佛四肢百骸的经脉都活络过来,她眸中染上深色,猎犬一般紧紧盯着眼前轻轻开启的樱红唇瓣,“听话的话,可以有奖励吗?”
本就是敏感的性子,怎么会不知道她目光的落点在哪里,脊背逐渐绷紧,曲浅鱼咬住下唇,使其泛起虚弱的白色,看上去柔弱可欺,却又坚韧不服。
她不知道,在另一个时代,自己或许会被概括成钓系诱受。
压迫来得急切且凶猛,第一次承受如此激烈的吻,曲浅鱼有些呼吸不过来,喘息期间泪珠都滑出了眼眶,挣扎的手腕却被握着抵在了肩旁,她睁开模糊的美目,看见了曲游满是占有欲的目光,黯淡且深沉。
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似乎还没有明确。
————————
今天先写两千,我去替外婆搓麻将了,一小时赢了三百,感觉我是麻神!
第69章愿意
“唔……别……”
脖颈处的轻吻让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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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鱼僵直了身子,若有若无的呼吸打在敏感的肌肤上,引来遍布的微红,她鼻腔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低吟,弓着身子往后躲了躲,“别亲这里,会被别人看见。”
美人榻的对面就是立式的铜镜,画面里的她唇瓣红肿,眸中水光一片,看上去便是一副刚刚经历了情·欲的模样,和平日里的自己完全背道而驰。
曲游顿住动作,暗色的眸子中划过一丝意外,自己怎么?
可是清醒过后也不愿离开身下那一片柔软,她的拇指摩挲过已经染上艳色的白皙脖颈,指尖顺着动作来到锁骨,又在深邃的锁骨窝间按了按,惹来曲浅鱼的轻颤,不安似的,像一只被捕获的白兔,眼神柔弱。
喉咙间很渴,犬齿也有些痒,想要将眼前的美人吞吃入腹一般,曲游轻咳一声,压下旖旎念头道:“对不起,是我心急了。”
刚想起身,后腰却被一双藕臂环住,曲浅鱼眸色柔柔,期待着一个答案,“你可会负我?”
“不会的,只要我还活着一日,便会爱你一日。”
笃定的话语给了曲浅鱼彻底的心安,也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坚定的理由,她的手来到自己腰间,将细细的衣带轻轻扯开,衣襟散落,轻柔的女声道:“不用道歉,我愿意。”
曲浅鱼难得想得很开,她向来性子矜持,若是不结白首之约,是绝对不会交付自己的,但是她和曲游的状况毕竟不一样,一是同为女子,二是两人的身份,如何能求来一场婚礼?
而且如今前路生死未卜,她不想死后再去后悔,唇瓣轻轻扬起,曲浅鱼主动亲了亲有些愣住的曲游,娇气道:“怎么,你不愿意?”
思维都陷入了停滞状态,像是眼前的一切都慢了下来,曲游看着那双灵动温柔的眸子,里面映着一个神情懵懵的自己,看上去有些不聪明,却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喉咙滚动着咽下紧张,她低声道:“怎么会不愿意?我只是珍重你,怕你不愿。”
“那如今我终于愿意了,你为何迟迟没有反应?你莫不是……”
含着轻微挑衅的目光在狐狸眼面上浮现,但曲游知道这只是激将法,她轻笑着将曲浅鱼抱起,来到床榻上才轻轻放下,因为这一番动作,原本只是勉强拢紧的衣衫彻底散开,露出的大片肌肤雪白无暇,红色细带自肩头滑落,露出半边无人窥见的春光,平日里清绝冷艳的女子如今身姿妩媚,眼波撩人,是谁也抗拒不的摇曳风情。
厚厚的被褥盖住两人,优美的身段被挡在其中,只得曲游一人可见,她顺着眉眼一路亲吻到肩头,描绘宝物似的珍而重之,女子的低吟在耳边如层层溪流,清浅而细密。
当衣衫落尽,曲浅鱼已是眼眶含泪,却并不是害怕,只是有些羞怯不安与承受不住,陌生的感觉自意想不到的地方一下下传来,曲游的吻和指仿佛成了掌船的舵,引导着她在海面上浮浮沉沉。
最终,眼前白光闪烁,她闷哼一声咬住了曲游的肩,累极似的睡了过去。
美人额间都沾上了墨发,看上去凌乱而性感,曲游细心地替曲浅鱼擦拭一番,以免带着汗睡去会着凉,脸颊上的泪滴证明着今晚的放肆,她用拇指擦去,心中仅是柔情。
…………
睡觉时就连梦境都令人心情愉悦,可是帐外的吵闹声很快就唤醒了曲游,她先是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仍然熟睡的曲浅鱼,速度很快地穿好衣衫后就去询问发生了什么,原来那放火之人并不死心,趁夜晚熟睡又来作乱,哪怕粮仓有裴澜疏和池青守着,也难免遭难,如今只剩下两日的粮食了。
眉间满是凝重,曲游派人守好自己的营账后,孤身前往了黑烟缭绕的粮仓,侍卫们跪了一片,前方站着神情不虞的闻人昱,她也躬下身子行礼,问:“殿下,这是怎么了?”
“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放火的小人都揪不出来!”
也是这个时候,闻人棋匆匆来迟,她同样看向闻人昱,道:“皇兄,事已至此,不如想想我们两日后该如何吧。”
“皇妹有想法了?”
“嗯,我们明日便动身离开吧。”
闻言,不等闻人昱开口,曲游便是一惊,“我们走了,池州的百姓该如何?”
相反,闻人昱却并没有神情激烈地反驳,只是问:“皇妹当真这样想?”
“自然,若是我们不走,别说百姓,我们也得葬生于此。”
可是,曲游在这件事上并没有什么发言权,也不知是不是闻人昱早就想离开了,他和闻人棋三言两语就定好了明日一早出发回京的行程,随后便回营账休息了。
这时候,见闻人棋面色淡淡,曲游不禁有些气愤,“公主,你原来是这种人吗?”
“可是哪怕我们留下来,也不过多死几个人,但我们活着,能发挥的作用更大。”
“那这里的十万百姓呢?他们就该死吗?”
闻人棋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或许是在思考,或许是默认,或许是羞愧,但是这时,一个快速奔来的身子投入了曲游的怀抱,是浑身冰凉的曲浅鱼。
赶紧用体温将她包裹住,曲游心疼地问:“怎么不多穿一点再出来?”
“醒来看不见你,有点不安心的感觉。”
低低的声音在怀里还有些闷,像委屈,也像撒娇,想到今晚她们的关系才刚进一步,曲游心下柔软,道:“对不起,我出来该和你说一声的。”
“我听说粮仓又被烧了?”
虽然聊着正事,但曲浅鱼靠在自己身上,满心依赖似的,曲游摸了摸她带着凉意的手,应道:“嗯,那人并不罢休,如今只剩下两日的粮食了,公主和太子便定下了明日一早离开。”
曲浅鱼没有言语,像是不知该作何选择,一边是池州的百姓,一边是爱人和自己的性命,她无私却也自私,只能纠结着,沉默着,不置可否。
也是这时,曲游突然福至心灵似的想起来,闻人棋的左眼上有颗很小的红痣,而刚刚那个人面上干干净净,她是闻人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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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看且珍惜,真怕打完游戏回来发现被锁了
第70章战线
“小游,怎么了?”
见曲游神情不对劲,曲浅鱼自她怀中起身,关切道:“可是哪里不适?”
“不是。”
眸中闪过急切,但是回头想一想也不知自己的记忆到底有没有出错,曲游看向曲浅鱼,长眉紧蹙,“刚刚是公主提出的明日离开,但是我想了想,那个人可能是闻人久,因为我记得公主左眼上方有一颗红色的小痣,但那个人好像没有。”
心中有一个快得抓不住的念头是“你观察公主倒是挺仔细的”,但大事当前,曲浅鱼保持着性子里的清正与理智,点点头道:“那我们去找公主问个清楚不就好了?”
“公主是习武之人,如此之大的动静,她不可能听不见,可是还是闻人久走了过来,那公主岂不是遇险了?”
想到这里才后知后觉地焦急起来,曲游抬步朝闻人棋的帐中奔去,身后的曲浅鱼也跑了几步跟上来,微微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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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闻人久不会将公主如何的。”
当然能看出闻人久对闻人棋的在意程度,但是曲游曲游觉得这人是个疯批,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快步到达后,营账内很是安静,两名侍卫正坐在地上打着哈欠,见到二人立马站了起来,“大人可是来寻公主的?”
“嗯,公主在休息吗?”
“对,公主与裴小将军议事到很晚,刚刚才睡下。”
看来是因为刚睡所以才没听见那些动静?
心稍微安了一些,但还是存在一些莫名的怀疑,曲游向侍卫点点头,“好,辛苦你们守夜了。”
她转身同曲浅鱼离开,后者面上藏着凝重,清清浅浅的嗓音特意压低了道:“不对劲。”
“怎么说?”
“裴羽济便是守粮仓的将领,公主与他商谈至半夜,不就是为了调虎离山吗?”
眉宇间神色忧愁,曲游拉着曲浅鱼的手来到自己营账,道:“那岂不是一开始闻人久就假扮成了公主?”
“不知道,但是我知小久姑娘不会对公主不利,你不必过多忧心,明日静观其变就好。”
曲浅鱼的声线格外温柔,一字一句都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曲游抱着她,满足地轻叹一声,“嗯,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曲浅鱼眉目弯弯,并无丝毫反驳,轻笑着的嗓音更为动听,“好,生同衾,死同穴。”
…………
上位者的命令格外奏效,更何况为首的一位是当今圣上的嫡长子,早在出生时便被封了太子之位的闻人昱,另一位则是圣上老来得女,七个孩子中唯一的公主闻人棋,他们下令说离开,何人敢不从?
而且,人的本性都是怕死的,在听闻东岛已经在集结兵力打算来犯后,这下还粮食短缺,大部分的人都是不愿意在这里等死的。
曲游收拾好并没有多少东西的包袱后,就见整齐的队伍排了一长列,显然整装待发,她同曲浅鱼对视一眼,朝队尾正在和池青说话的闻人棋走去。
“参见公主殿下。”
“免礼免礼,曲游,你怎么突然这么讲礼节了?”
闻人棋笑着让她们起身,这次曲游看清楚了,明艳闪烁的星眸上方,确实有一粒朱砂。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见她眼中的迷茫不似作假,她们拉着闻人棋去了一旁,曲游想起自己曾答应过闻人久不会曝光她,便为难地看向曲浅鱼,好在她们已经差不多到了能够凭借眼神辨认含义的地步,后者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道:“公主,昨晚粮仓起火,你可知道此事?”
“知道,池小将军刚与我说了这件事。”
“那,这离开的旨意,可是公主与太子殿下商讨所来?”
疑惑地“嗯”一声,闻人棋诧异道:“不是皇兄下的太子令旨吗?”
看来她对昨晚的事情一无所知,曲浅鱼抿了抿唇,在纠结之后做了决定,“对了,怎么这两天不见公主身边那位小久姑娘?”
眼中划过一丝不自然,拢拳在唇边掩住轻咳,闻人棋道:“小久被我派去探查东岛的情报了,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然地点点头,曲浅鱼拉上了曲游的手,“好,那我与七弟便先去准备了,公主回见。”
曲游有些懵,但身体已经习惯性地跟着曲浅鱼离开了,她到了僻静处才问:“我们怎么不说这事就是闻人久策划的?”
淡淡地摇了摇头,曲浅鱼垂眸看向被马蹄扬起来的尘土,“公主早就知道了是闻人久所为,她刚刚是在替闻人久掩饰。”
“啊?”
因为闻人棋也是现代人,所以曲游天然地将她划分在了自己阵营,但是曲浅鱼的智力值应该是原着里面最高的,她自然也不会去怀疑她的论断,只是很疑惑,闻人棋为何要帮闻人久遮掩?
难不成,这灭国之计,其实是她们连手所为?
喉间滑过震惊与紧张,曲游寻求安全感似的看向曲浅鱼,“难不成公主也参与其中?”
“应该不会,公主的性子和你差不多,正直善良,心怀天下,她不会联合东岛人来欺占自己国家的领土。”
额,能说是如出一辙的清澈愚蠢吗?
感觉不像是被夸了,但好在自己的老乡没有去对立面,曲游松了口气,“那就好。”
有些玩味地看着仿佛卸下重担的曲游,曲浅鱼歪了歪脑袋,语含深意,“怎么,你很怕公主与你不在一个战线?”
曲游早就不是以前那个情商谷底了,几乎是在曲浅鱼神情微微冷下来的一瞬间就猜到了接下来的话语,无奈地笑了笑后,她作举手投降状,“怎么会,只要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只是我拿公主当朋友,若是她欺骗了我,我会很难过的。”
“哼,这还差不多。”
女人傲娇起来的模样会很不“曲浅鱼”,但是曲游看着就总觉得戳到自己什么萌点似的,她牵住了那只柔软的手,调笑道:“这样才差不多啊?那我可得更爱你一些,努力达到你心里的满分。”
曲浅鱼虽然不好意思,但确实爱听这些话,她扭头躲过对视,垂首时将红透的耳根暴露了个彻底,“那你说说,怎么更爱我?”
上辈子的二十多年都没发现,自己居然是个很喜欢逗人害羞的性子,曲游笑着靠近那染上晕红的耳垂,故意压低嗓音道:“昨晚,你没有感受到我有多爱你吗?”
几乎是在一瞬间,从耳朵到脖颈的连接处红了个彻底,如悄然而至的晚霞,曲浅鱼后退两步,指着曲游的指尖还在轻颤,“你,你,不知羞!”
她转身便出了营账,慌不择路似的找到马车就坐了上去,里面却已经有了一个人,云舒诧异地看着面红耳赤,与平日形象完全不一样的曲浅鱼,关起道:“曲姑娘,你怎么脸这么红?可是感染了风寒?”
尴尬让本就面薄的曲浅鱼有些无地自容,她用手背给脸颊降着温,很是不好意思,“不是,就是跑了几步,有些热了。”
随后,她很是刻意地转移了话题,“对了,云姑娘怎么在这里?”
“曲姑娘不必忧心,我已经明白了这疫病的来源,它不是通过呼吸传染的。”
面色苍白的柔弱女子轻咳两声,但神情坦荡,可见所言非虚,曲浅鱼问:“那云姑娘认为来源是什么?”
一谈到正事,那个平常冷静理性的曲浅鱼就显现出来,云舒心里大概猜到了她之前那些表现是因为什么,笑容里有祝福和羡慕,“曲姑娘,可以麻烦你将公主和曲公子叫来吗?我们一起说。”
“当然。”
忍下了暂时不想见到曲游的害羞和躲避,四人坐在马车上,云舒掀开帘子看了眼四周,确保只有侍卫后才开口,“我发现那疫病并非呼吸传播,而且也不是因为洪灾产生的。”
云舒顿了顿,像是有些呼吸不过来似的,闻人棋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背,“云姐姐,你还好吗?”
“无事。”
摆摆手示意没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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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壶拿了出来,云舒虚弱道:“我猜测是东岛人恶意在东海中投毒,而这毒便是侵犯我国的第一步。”
投毒?
“这东海如此广阔,如何就能确保投下的病毒蔓延至此?”
曲浅鱼认同地看向正在发问的曲游,“云姑娘的意思可是这投毒之人就在池州?”
“没错。”
刚刚说出两个字就咳个不停,闻人棋着急地揽住了云舒的肩膀,眸中真真切切写满担忧,“云姐姐,这病可能医治?”
无力地靠在了闻人棋怀中,少女精致明媚的容颜哪怕仰视着也极为漂亮,云舒摇摇头,“我无事,但是这毒很是复杂,如果要一一配比试药的话,怕是来不及,但若是我们能抓到幕后黑手,便能拿到解药。”
众人皆沉默下来,曲游和曲浅鱼对视一眼,心知这幕后之人便是闻人久,可是闻人棋却在替她遮掩,那她们能说吗?
指尖落在太阳穴处按着,似乎有些头痛,闻人棋深深叹了口气,看着云舒道:“我会去拿到解药的,云姐姐放心。”
她终究还是在云舒和闻人久之中做出了取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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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嫂cp从这里就要明确啦,我的xp可真是越来越……(扶额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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