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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071
宅里上到管家下到仆从,全是周名安临时聘请来的,留作这段时间袁层在新水州时伺候他。
听到下人说商贾们已经到了,袁层连个眼皮子都没抬,像是没听见似的,专心品自己手里的茶。
对于袁层这样的官员来说,大禹境内的商贾们都是养在后院里的年猪,个个吃得膘肥体壮,但是不到过年不能宰割。
而这个所谓的过年对于朝廷来说则指国库亏空。
一旦国家缺少银钱,至少可以用先富商应急——
当朝廷上下挥霍无度时可以先掠之于民,当民变在即时再掠之于商,先吃鸡鸭再杀猪,这是所有官员心中共同的想法。
在他们看来,商人是比百姓更肥的食物,却比百姓还要低贱一等,毫无骨气跟脊梁。
至少从古至今只有造反的百姓,从没听说过造反的商人,因此袁层跟别的官员一样,不将商人当个人看。
莫说溜须拍马拿他当爷爷供着的周名安,就算是司家,是根深枝茂的司家,那有如何,还能翻了天去?还能高过官员跟皇权?
像这样的商人自以为有几个银钱便眼高于顶了,叫嚷着要穿绸戴金,下一步还想干什么,当官吗?
司家在暗处扶持三皇子,目的不就是想有权吗,可惜啊,春秋大梦才刚开始,就要被他打碎。
“大人……”
下人以为袁层耳背没听见他说得话,毕竟这位袁大人已经五十有四了,身体像是被酒色掏空又往里填满棉絮强撑着,一副浮肿皮囊的布袋子模样,有点什么病还真说不准。
于是下人再次开口,想提醒袁层人来了。
周名安自然了解袁层在想什么,左右不过是使一使官威,给新水州的商人们一个下马威罢了,这才故意当作没听见下人的话,晾一晾院里的人。
周名安止住下人的话茬,只安静的等着,等袁层喝完手里这盏茶才适时出声,“大人,人估摸着已经到齐了。”
“到齐了,那是不适合让人等着,走吧,去看看。”袁层刚把茶盏放下,周名安便极有眼色的上前扶他。
袁层目露满意,这才看着周名安,意有所指松口说了句,“有些过场总是要走一走的。”
意思是见商贾们不过是走个过场,而真正的皇商人选非他周名安莫属。
周名安前前后后忙活了快十来天,孙子似的低声下气做小俯低,到这会儿可算是熬成了爹,有了几分底气跟欣慰。
不枉他忙了一场啊。
周名安扶着袁层缓步过来的时候,商贾们带着家眷已经到了院子里。
内眷们是没资格见大人的,所以只能留在花园跟偏厅说话,而商人们全都整理好身上衣服,站在正堂等袁层。
一等,不见人来,二等,还是不见人来。
能站在这儿的商人个个都是人精,当下就懂了这位皇差的意思,嘴角不由掀起,露出几分嗤笑。
心向司家但今日不得不来走个过场的商人这会儿更是直接撩起衣袍翘着脚坐了下来,直接端过茶盏来喝。
有一有二就有三,见他这样,旁人也都跟着坐下。
当所有人都坐着,这就显得钱父站的有些突兀了。
钱父,“……”
可他打定主意要讨好周名安跟袁大人,这会儿要是跟着坐下岂不是说明他跟司家一条心?
但要是不坐,被人盯着的滋味也怪不好受。
钱父左右衡量,最后佯装低头研究袖筒上的花纹,屁股虚虚挨着椅子边缘,确保瞥见人影后能直接站起来,然后开始装鹌鹑。
他这捧臭脚的模样,引得好几人讥笑。
官员们拿商人当年猪,殊不知商人们更是拿官员们当公鸡。
这些公鸡,既不能像百姓那样给他们下蛋,也没办法轻易宰杀吃了,只能供养着,就这他们还趾高气昂仰着个头撅着个腚走路,像是这家是他的一样。
要不是为了让他们跟母鸡配种生小鸡,也就是营造一个还算安稳的环境留他们赚钱,商人也懒得打理这些所谓的官员。
不过是个会打鸣叫唤的公鸡罢了。
现在他们被只公鸡晾在这儿,心里是何滋味自然不用多说。
商贾们也不是只对袁层不满,他们不满的还有周名安。
周家公子几个意思啊,什么时候嫁到他们新水州当女婿啦?所以手才伸的这么长,直接越过司家往上招待袁层了。
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新水州姓周不姓司呢。
尤其是皇差这回直奔新水州而来,上头在诸个州里显然更偏向于新水州,毕竟这儿曾是老皇上的故居,这对于新水州的商贾们来说是天赐商机,是发大财的好机会。
这好处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落在司家头上,而司家向来公道,有十分赚钱的机会就会漏漏手指分他们这些人四分。
只要司家是皇商,他们这些人就等着抱着司家的大腿赚钱就行。
现在好了,半路杀出来一个周名安,截胡了袁层跟皇商的差事,直接把本来属于新水州的商机给断了。
对于新水州的商人们来说,司家是自家老爷,周名安是别州的外人,亲疏远近还需要细想?
谁家人不向着自家人啊,皇商的差事要是落到了周家头上,周名安有好处肯定先紧着临山州,其次都不一定能排到他们,原本的四分利益到他们手里的时候,说不定只剩一分跟半分。
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这会儿大家虽然都坐在这里,摆出个恭敬温顺的家猪模样,其实嘴里都藏着獠牙,恨不得找个机会一口咬死周名安。
这个杀千刀的,忒不要脸了,在新水州做事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左右是欺负司家要脸面不愿意捧臭脚,这才捡了大漏。
商人们可不觉得是自家司五少爷弄不过周名安,他们心里都觉得自家五少爷司锦矜贵又雅气,做不来周名安这种孙子模样,也不愿意捧袁层的臭脚,这才一气之下不管了。
“五少爷真不来啦?”有商人低头嘀咕。
“怎么能把这好处直接给周名安,便宜这孙子了。”
也有人给出不一样的见解,看的也更深远一些,“这是商机,也是杀机。”
朝廷要对外贸易,所以才要皇商,可与虎谋皮的事情,怎么能只看好的一面呢。朝廷要是突然翻脸,随便就能找个罪名治你,然后抄家。
“可……”
可赚大钱哪有不拿命去搏的。
这事周家心里不清楚?周名安自然清楚,可为了泼天富贵,还是要拼上一拼。
不管怎么说,当看见周名安跟在袁层身边过来时,不少心向司家的商贾还是满心不爽。
怎么就不降个雷劈死他呢!
光是瞧着周名安小人得志的姿态,众人心里已然清楚,皇商的人选非周名安莫属。
虽说场上很多人瞧不上周家的生意经,也为之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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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得不说,周家这生意经拿来对付官员还是有一套的。
周家生意做到今天,多亏了这生、意、经。
“得了,咱们不过是陪跑,还争个什么,早知道不来了。”
他们都是司家下面的商户,周名安又不是善人,有好处自然不会想着他们,哪怕场面话说得再漂亮,他们今日都是别人拿来踮脚的石头。
可不管他们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要赔着笑做完今天的这场戏。
跟这些商人苦哈哈的心里想法不同,钱父的心底犹如劈里啪啦的在放烟花,满脑子都是:
这次真要发了。
瞧瞧,周名安已经势在必得,只差走完这个过场了,而自己跟周名安关系又不错,跟着水涨船高是迟早的事情。
刚才还耷拉着脑袋哈着腰的钱父,这会儿恨不得挺起腰板像个公鸡一样在所有人面前走一趟。
他跟着周名安伺候袁层,眼神热切至极。
周名安对他也是笑模样,靠近时低声问了句,“伯父,钱柚姑娘来了吗?好些日子不见,不知道我送她的金簪她可喜欢。”
钱父没往别处想,但又想了很多。周名安特意询问钱柚,这是——
看上他女儿了啊!
真是喜上加喜的好事情!
“来了,跟她娘在外面坐着聊天呢,”钱父说,“簪子她特别喜欢,今个更是直接戴上了。”
“喜欢就好。”周名安笑得越发温和。
袁层落了主座,开始说起官场上那些官话,打太极似的,每句话好像都提到了重点,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每句话都没用。
沉浮官场多年,虽说只到五品,但对付下面这些商人袁层这些话术还是够用的。
等把人绕迷糊了,他才讲别的。
什么为朝廷办事要尽心,上头不会亏待每一个用了心的人,还说什么整片疆土连同他们脚下的新水州都是大禹朝廷的,所以不需要分什么新水州不新水州的。
这话大家听懂了。
他说这话不就是给他选周名安铺路吗,不要在意周名安是哪儿的人,反正都是大禹的子民。
也不用在意新水州是谁管着的,毕竟新水州不是某个人的,而是朝廷的。
袁层说到这儿,才算表明他的意思。
司家不考虑了,皇商他要选周名安。
只是……
有人赔着笑脸,往左迈出来两步,客客气气的问,“那大人,这事要不要跟司家说一声呢?”
强龙不压地头蛇,这么明摆着不给司家脸面的事情,当真合适吗。
开口这人就是刚才带头坐下的人。
如今见他说话,众商贾虽没大声附和,但都跟着默许的低下头,同意他的话。
在他们眼里,袁层算个屁,司家才是天。
袁层话说得再好听,他们还是更看重司家给的实际利益。
空头话谁不会许,可这些年司家给的利益却没有半点假。
傻子才会被两句话就忽悠的瘸了腿。
他们只看钱跟到手的利益。
官场那些漂亮话唬不住他们。
商户们也不怕袁层记恨,更不怕袁层给他们穿小鞋。一个皇差,京城来的五品官,在新水州哪怕有了个宅子也不过是暂居跟短住,能拿他们这些本土商人如何?
跟州官告状还是参他们一本?州官会跟自己的钱袋子过不去呢,还是上头的眼睛会仔细盯着下面的每一只小蚂蚁?
不可能的。
他们就是今日顶撞了袁层,最多被责骂两句,损失不了什么切实利益。但如果今天被袁层三言两语忽悠的倒向周名安,那他们的资金链当晚就能被司家切断。
周家财力是有的,但周家能为了他们一夜拿出这么多钱?
这便是商人跟文人不同的地方。
袁层那些冠名堂皇的话用来对付饱读诗书一腔热血的书生可以,可拿来劝说铜板眼里进进出出的商人还是太虚太空太假啦!
他们家里三岁的孩子都知道不见兔子不撒鹰,更何况他们。
场上商贾们,除了如钱父这种小门小户需要往上爬的,其余人等谁手里没有自己的商铺没有自家生意?
他们不可能跟着钱父去赌周名安的良心。
他们这些人,退一步,不缺吃喝跟银钱,这皇商不巴结也罢,就算是进一步,那也是跟着司家跟着司锦往前搏一搏,而不是跟着他周名安。
这话说完,正堂里寂静一片,落根针都能听见。
袁层被个商人下了脸面,文人的雅气跟尊严当场就要挂不住了。
可他要是亲自开口反驳岂不是掉了面儿?何况底下商人那么多,难不成不听话的全杀了?他要是激起商怒闹出大事,大皇子不得头一个把他杀了。
袁层看向周名安,这是打算用商人对付商人。
周名安笑着开口,缓声询问,面带威胁,“坐在这儿的是三品皇差,司家几品?”
五品的官领三品的差事,差事完成之前,都破格算三品。
对方闻言也不怕,跟他讲官位没用,当场揣着两只手,慢悠悠询问,“司家利益六-四分,敢问大人选出来的皇商,跟我们几几分?”
六-四,最安全也是最平衡的一种分法。
看似他们只占少少的四分,可这四分足够安全,但凡多一分,都有陷阱。
司家出力多,应酬多,往上需要打点的门路多,所以占大头六分。他们跟着喝肉粥的,帮着出力气,四分足以。
周名安要是也六-四分,那他周家那边的几个兄弟怎么办,他周家在临山州怎么办,周家可不是活菩萨,出了人出了力最后一文不赚还贴钱。
周名安要是想赚钱,只能选八二分。
可如今现实是一旦低于六-四,商贾们绝对不满,他这个皇商也没办法发挥协调商贾的作用。到时候朝廷怪罪下来,第一个怪他。
周名安心里门清,六-四不可能,最多八二。他八,新水州商贾二,到时候新水州这边但凡不满的,都用袁层的手层层镇压。
实在闹大了,就杀几个商人抄几个家,等杀的够多了,他们就老实安分了。
但要怎么拿捏袁层,让袁层做周家的侩子手呢,这便要靠周家的生意经了。不过这会儿经还没用上,袁层还不在周家的网里,周名安也不敢说大话。
利益分配没扯清楚,商贾们是不会支持周名安当皇商的。
周名安拿下袁层之前,也不敢直接跟这些人撕破脸,于是场面僵持了一瞬。
亏得下人过来,说饭菜好了,能开饭吗。
开饭,自然要开饭,周名安这会儿无比希望先吃饭。
“既然没谈好,那就先不谈,今日只是给袁大人接风洗尘不谈正事,大家一起饮酒听曲再彼此想想,如何?”周名安开始打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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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父刚才大气都不敢出,这会儿赶紧跟着说,“对对对,先吃饭,有什么事吃完再说。”
事情谈不拢也能吃饭,吃饭的时候是人最放松的时候,这时借着酒劲多聊聊说不定事情就成了。
见周名安退一步,商贾们也没咄咄逼人,圆滑的跟袁层说着漂亮话,好像刚才顶撞袁大人的不是他们似的。
袁层被他们恶心的够呛,半句话都不想搭理,就算有人跟他说话,他也只搭周名安的腔。
这场面落在众人眼里,那就是袁大人只买周名安的账,跟周名安关系非同寻常。
院子里已经搭好了戏台子,正堂里摆了三桌,以袁层坐的桌子居中为首,视野也好,抬眼就能看到外面的戏台子,以及坐在戏台子下面吃饭的女眷们。
女眷们有六桌有余,商人们对男女大防不甚讲究,出门吃饭带妻子跟妾室的众多,何况周名安用来招待袁层的宴席,必然好之又好,不管生意能不能谈成,眼前这便宜是不占白不占。
而且好多妇人想着自家未出阁的姑娘,又想着给她们在别的妇人面前博个露脸的机会,便都带着来了。
露个脸而已,少不了一块肉,为何不来。
这也是为什么女眷占了六桌。
钱柚跟着钱母坐在六桌中比较靠近戏台子的地方,灯笼光亮照下来有些晃眼,加上离戏台子太近了,敲锣打鼓的声音显得聒噪刺耳。
她有些不高兴的撅起嘴,双手捂着耳朵,“我们怎么就坐在了这么吵人的地方。”
不仅吵人还太亮堂了,灯笼光亮晃过,显得头戴金步摇的钱柚比平时还要好看几分,格外显眼。
她既满意,又不太满意。
钱母今日全程木着脸,如今一听钱柚主动说这地方不好,眼底瞬间闪过精明,“也是,那你去跟你赵姨坐。”
她伸手一指靠近门旁的那桌。
那个位置特别不显眼,坐的全是些妇人,灯光也不亮,坐在那儿根本无人在意。
钱柚本来是不愿意的,但她瞧见了什么,掩下眼底光芒跟激动兴奋,装作不情不愿,“行吧。”
她难得听话一次,钱母甚是欣慰,钱柚这边刚挪走,钱橘就被叫到了跟前,“那你挨着我坐吧。”
钱橘今天头上也戴着步摇,是临出门时邹氏逼着她戴上的,如今簪在发髻间,随着走动轻轻摇晃,说不出的好看。
钱母甚是满意。
可惜今日钱橙不在。
但在于不在影响都不大,在她送出步摇的那一刻,钱橙就注定了要给钱家擦屁股。
独立门户又如何,只要她姓钱,就永远摆脱不了钱家。
被钱母念叨着的钱橙,如今正坐在马车里。
她跟司锦以及季静沈柔云去珍馐楼吃饭了,她们没道理饿着肚子看戏。
如今吃完饭,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慢悠悠朝一处灯火通明的宅院赶过去。
酉时末,天色昏黑。
好在密不透风的车厢里镶嵌着夜明珠,也有照亮用的物件,如今还算亮堂。
钱橙吃饱了懒得动弹,只靠着司锦的肩,慢悠悠把玩那支钱母让人送来的金步摇。
她葱白细长的手指举起来,粉白的指尖捏着细长的金色簪棍,轻轻转动步摇,听它发出清越声响。
“样式还是挺好看的。”钱橙侧眸看司锦。
司锦没戴火眼镜,目光放在钱橙手上,闻言轻嗯,“好看。”
她笑了一下,伸手握住钱橙的手腕,拇指指腹轻轻摩挲钱橙手背,“摸着也舒服。”
钱橙,“……”
钱橙脸热睨她,“我说的是簪子。”
“我知道,”司锦把钱橙举起来的手拉过来,放在唇边轻轻亲了一下,“但我说的不是簪子。”
司锦把钱橙手里的簪子抽出来,随手又扔回锦盒里,“看她不如看我。”
司锦不希望钱橙去琢磨阴谋算计的事情,索性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司锦慢悠悠问,“我不比她好看?”
她怎么幼稚到跟一根簪子计较。
钱橙被哄的眉眼弯弯,当真侧身坐着,认真观察明珠光亮下的司锦,最后没忍住亲在她唇瓣上。
“你最好看。”
司五姑娘的容貌,上可跟圆月争辉,下可比明珠夺目。
钱橙想,难道这就是爱人眼里出西施?
所以她觉得司锦天下第一好看,司锦觉得她貌美如花?
马车最后并肩停在一处宅院的门口,季静先下的车,随后扶着沈柔云下来。
隔着高墙,隐隐约约能听到里面传出戏班子唱曲的声音。
里头的戏,已经开唱了。
“我跟沈柔云进去看看,还是你们完事后跟我们一起?”季静故意侧着耳朵听司府马车里的动静。
沈柔云“……”
沈柔云沉默了一瞬,缓慢挪动脚尖朝旁边侧过身,佯装不是跟她一起的。
季静,“???”
钱橙撩起车窗帘子,低头朝下看,正好把偷听的季静抓了个现行,缓慢眨巴眼睛,“什么完事后?”
静静你不干净了。
钱橙目露失望,连连摇头。她跟司锦像是为了那事耽误正事的人吗?
季静顶着钱橙的目光,脸上滚热,不敢抬头,“那,那我们先去看看。”
说着拉起沈柔云的手大步往前,路上还自我反思,“我见车帘动了,还以为她们在亲热。”
沈柔云无奈的笑了下,握紧季静的手。静静还是太干净了,以至于没看见钱橙绯红的眼尾跟水润的红唇。
那模样,一看就刚亲热过。
沈柔云手指穿插进季静的指缝里,侧眸看她,柔声询问,“羡慕了?还是你也想要?”
在马车里做。
季静呼吸发紧,腰背越发挺直,嘴硬起来,“谁羡慕了。”
“我羡慕了,”沈柔云轻轻柔柔的接话,手指越发握紧季静的手指,低声蛊惑,“所以回去的路上,能满足我吗?”
季静拉着沈柔云,差点当场掉头表演一个原地返回。
两人走后,司府马车里,钱橙连忙掏出小铜镜整理妆容,边补口脂边瞪了眼司锦。
司锦笑着,讨好般,手指搭在钱橙腰上,只是搭着,不敢乱摸。
“那咱们什么时候进去?”钱橙疑惑。
司锦抬手,拇指蹭掉她嘴角多余的口脂,“等里面的人求我们进去。”
钱橙看她猫猫一般竖起尾巴,琥珀眸子中不由荡出笑意,亲了口司锦的唇瓣,“想帮司五姑娘上个妆。”
她跃跃欲试,司锦眼皮微跳,把人搂在怀中,低声应着,“下次。”
等事情解决了,她随便钱橙怎么玩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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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072
宅子里,唱腔咿咿呀呀的响起。
对于袁层这样的文人来说,听曲太过于寻常,京中达官贵人只要过寿就会请戏班子上门,他虽是五品却也能跟着四处听听。
但如今来了新水州,袁层便不是别人宴席上只配听曲的观众,他今日是这场接风宴上的角儿,理应享受着被人讨好奉承的快感。
短短两三日的时间,袁层几乎已经忘了自己在京中只是个低头哈腰的五品小官,他甚至以为自己就是正三品。
不需要阿谀奉承,不用给任何人脸面,更不必点头哈腰,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袁层喝了几杯酒,可能是酒劲上来浑身发热,心思都跟着飘浮了起来。至于什么皇差跟大皇子统统忘到了脑后,这会儿心里想着的全是床上那点子事情。
“本官出去醒醒酒,你们继续。”袁层起身,朝临水搭建的小阁楼走去。
旁人只当他是如厕去去就回,根本没想到他会骤然离席,所以便跟着颔首,“大人请便。”
袁层起来时看了眼周名安,周名安瞬间了然,笑着道:“我给大人引路。”
周家的酒见效特别快,尤其是在人精神放松之时,效果最好。
一看袁层这副德行,周名安立马懂了。
出了正厅,周名安亲自提着灯笼把袁层送到了小阁楼门口,“她们都等着大人赐以笔墨呢。”
门推开,里面布置的相当温馨暧昧,红烛点着,绸缎挂好,莺莺燕燕们在这大冷的冬天穿着轻薄纱衣,玲珑身形在举手投足之间若隐若现。
饶是不给商人好脸色的袁层,这会儿都没忍住说了个“好”字。
新水州的女子水做的一般,连脸型都比京城姑娘多了几分温婉。
“那大人跟她们探讨一下文章书法,”周名安躬身退后,“我先回去应酬。”
袁层头都没回,直接抬手示意这儿不需要周名安伺候了。
周名安脸上挂着笑,在袁层背后跟为首的姑娘使了个眼色。
这些是他重金从花楼里请来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满足袁层的身,而是为了吊着他,让他那股痒劲儿得不到满足,最好层层堆积到高处,这样等羊送来的时候,他会饥不择食的扑过去,根本分辨不出来是不是饵。
门关上,周名安提着灯笼按原路返回。
小阁楼建在莲花池上,冬季瞧着比较寻常,可夏季满池莲花盛开,就能看出几分雅趣。
为了招待袁层,周名安用了不少心思,如今虽是寒冬腊月,但宅子里摆满花草,一副春意盎然的景象。
光是要看傍晚那抹波光粼粼的湖中光影,周名安都特意让人碎了湖里的冰,还在湖中柱子上摆满莲花灯,可惜袁大人这会儿的心思不在看景上。
周名安心里不屑目露讥讽,什么文人风雅,都他爹的狗屁,男人都那样脑子里想的只有二两肉的事。
他从宴席上回来的时候,就瞧见钱母果然将钱柚换了位置,安排在了门口光亮不明显之处。
这正好方便了他。
周名安去找钱柚的时候,还特意跟钱父打声招呼,“我能否跟令爱说两句话?”
他这般温文有礼且事先言明,钱父心头对他的印象跟好感瞬间又多了几分,“自然自然,有话你跟她就是。”
这么多人,钱父也不怕出什么事情,而且钱柚要是真得了周名安的青睐成了周名安的正妻,那岂不是更好?
他今日的表现已经坐实他彻底倒向周家,周家越好他才能越好,这会儿自然为周名安的话马首是瞻。
周名安单手握着酒盏,摇摇看了钱柚一眼,见她满面红光一脸兴奋,也跟着露出温和笑容,光这么看,两人当真是男才女貌十分般配。
周名安微微朝旁边走了两步,钱柚红着脸,也不顾男女之别,谁都没告诉,直接离席跟了上去,连自己的丫鬟都没带。
旁人只当她如厕,就没多问。且她本来就坐在暗处,要不是走近了看,当真发现不了她不在。
钱柚三两步追上周名安,头顶金步摇被她晃的叮当响,“周公子。”
她语气轻快,又目露茫然,“你怎么离席了?”
“皇商一事没谈成,我坐在那儿只会被他们奚落为难,说到底我终究不是新水州的人,不被他们接纳。”周名安轻轻叹息,晃着手里酒盏中的酒水,颇有几分忧郁惆怅的文人雅气。
钱柚鼓起脸颊,遥遥瞪向主桌那边,“是他们不分好歹,这般好的事情都不同意,也不知道他们想做什么。”
就不能像她爹那样全心支持周公子吗。
钱柚往周名安身边挨了一点,声音都轻不少,“周公子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只要袁大人点头,管他们怎么想都没用。”
钱柚不懂其中门道,只当袁层拥有决定权,其他商人都是小狗吠吠,光有个声罢了。
周名安却像是被钱柚的话宽慰到了,重新打起精神,“好,我听钱柚姑娘的,不跟他们一般见识。”
“今日虽无月,”周名安举起手中酒盏,“但美人胜月。”
他收回手,温柔多情的眸子专注的看着钱柚,“能请钱姑娘共饮一杯吗?”
说完他自觉唐突似的,又连忙收回伸出去的手臂,讪讪笑着,“是我冲动了,此举冒昧,钱柚姑娘就当没听见我刚才的话,毕竟这酒盏是我用过的,姑娘嫌弃也是应该。”
钱柚本来没打算直接答应,毕竟不太合适,但周名安都这么说了,她要是再拒绝就显得不给人机会。
钱柚一咬牙,直接伸手从周名安手里拿过酒盏,豪迈仰头一口饮下。
她擦着嘴角,笑盈盈将酒盏递给周名安,“商人的姑娘家,才不讲究那些虚的。”
周名安垂眸看着空空的酒盏,笑了起来,心里缓慢数着时间,嘴上柔声询问,“还有一件事情想请钱柚姑娘帮忙,行吗?”
酒水刚入腹,钱柚就感觉头重脚轻,人都有些轻飘飘的,她归结于自己刚才那杯酒喝猛了,“你,你说。”
周名安轻轻开口,“帮我做饵,拿下袁层。”
“怎么做饵……”钱柚话还没说完,身体就已经软了下去。
周名安单手接住她,恶鬼低语一般,露出真正的面孔,“自然是以身为饵,好好伺候袁大人了。”
钱柚头脑如同浆糊,话听的模模糊糊,虽然不知道周名安想用她做什么,但本能感觉到了危险。
她想挣扎,但人跟面条似的软了下去,身体里像是被人点了把火,正沿着小腹顺着四肢蔓延,让她既想推开周名安,又忍不住向他靠近。
钱柚绝望到难以置信,怔怔的看着周名安,看这个温润风流的公子哥揭开伪善的表皮露出真面目。
她眼泪掉下来,到这一刻才明白母亲话里的深意:
离周名安远一点。
他不是喜欢自己,更没想过娶自己,他只是要算计自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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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名安打横抱起钱柚,特意将钱柚头顶的金步摇拔掉收进袖筒里。这东西可以用来要挟钱家听话,毕竟今日很多人可都看见钱柚头上的步摇了。
他避开人,沿着阴暗小路,将钱柚送到了小阁楼上。
屋里姑娘们在跟袁层玩游戏,蒙着他的眼睛将他绑在了床上,一手绑着床柱一手松开,欲擒故纵的不让他碰到姑娘。
袁层早就憋死了,这会儿周名安把钱柚往床上轻悄悄的一放,袁层直接像是闻着腥味的狗,激动起来。
周名安使眼色,为首的花魁带着姑娘们退出去,“我们商量好了,先留个最好的伺候大人,然后一个一个的,慢慢来~”
袁层想要一起上,但这会儿心里最急,也顾不得别的,“行行行,一个一个的来。”
先解了馋,再慢慢品尝。
周名安最后离开,并且把门带上。
姑娘们离开小阁楼的时候,周名安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要亲眼看着事成。
“少爷少爷,府里又来客人了。”
门刚关上,下人就提着衣摆大步跑过来,气喘吁吁。
周名安不耐烦的一眼扫过去,示意他小声点,“谁来了?”
见姑娘们都走了,下人才低声道:“季家车行的季大小姐来了,她,她还带着沈姑娘赴宴。”
一听到沈柔云也来了,周名安脸色立马有了变化。
“季静带着沈柔云?”周名安以为自己听错了,确定是季静不是季白山?
她一个人女人带另一个女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周名安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让下人留在门口听动静,自己往正厅赶。
季静过来肯定没有好事,说不定是司锦让她来打头阵的,皇商一职周名安势在必得,肯定不能让季静蛊惑人心坏他好事!
周名安匆匆离开,下人接替他的位置,站在门口偷偷往里听。
钱柚意识没有完全丧失,这会儿正在挪动挣扎,下人嘴角咧开,听的津津有味,完全没注意到身后多了个姑娘,以及多了条木棍。
钱橘轻手轻脚上了阁楼,面色如常的从背后拎出一条木棍,抡圆了胳膊,对着下人暴露出来的后颈毫不犹豫的砸下去!
“?!”下人闷哼一声,眼睛睁圆,软软的躺在了地上。
钱橘伸手推开了门,踩着他晕厥的身体进去。
刚才周名安前脚把钱柚骗走,后脚她便借口如厕跟了过来。
果然呐,蠢货被人扔在了床上,衣襟跟头发都挣扎乱了。
“现在知道害怕了?”钱橘站在桌边,就这么冷眼看着。
袁层急死了,以至于手腕上的活扣被他胡乱扯成了死结,现在一只手被绑着,另只手急色的要往钱柚身上摸。
钱柚挣扎着往床里面躲,身上冷汗加热汗一层接着一层的出,虽然吓的哆嗦,但如今倒也清清白白。
袁层正要解开蒙在眼睛上的布,正好钱橘进来了。
钱橘将木棍放下,端起桌上的酒盏轻轻嗅,嘴角挑起笑意,“好酒呢。”
钱柚嗓子像是被堵住,只呜呜着看向钱橘,目露祈求跟绝望,希望她救救自己。
袁层倒是一喜,“怎么又多了一个?”
莫不是单龙戏双凤?
“多一个才好玩啊。”钱橘放下酒盏,声音轻轻柔柔,缓步走到床边,这才将目光从袁层身上移开,冷冷的看向床上的钱柚。
钱柚意识模糊,但本能害怕这个表情的钱橘,往日里那个说话轻轻柔柔的五妹妹,沉下脸的时候,眼底半点情绪都没有,冰冷的像是一条蛇。
如今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的丑态跟窘迫,眼里没有讥讽也没有嘲笑,好像她不是个人,而是个物件。
钱柚从小没遇到过什么事情,今夜算是她命里最大的坎儿了,她原本的嚣张跋扈全都被吓破,如今对着钱橘竟然连声“救命”都不敢喊。
她哆嗦着,往后躲,唯一清醒的意识是让她把脸埋起来。
她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看见,往后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钱柚想象中的夫君,最好的是司锦那样,再差也是周名安这般,万万不可能是袁层这种,光是袁层的年纪都够给她当爹了,又老又丑,委身于他还不如死了呢。
钱柚呜呜哭,想爬下床又没有力气,双手只能紧紧攥着衣襟跟裙摆,挣扎着不让别人扯开她。
钱橘缓慢垂下眼睛,轻轻叹息,“三姐姐最不幸的可能是姓了钱,而你最幸运的便是跟她同姓。”
在自己跟钱橙之间,钱橘到底是选择了后者……
钱橘从地上捡起绸缎,把袁层的另只手也绑到了床柱上同时堵住了他的嘴,然后伸手去拉滚到床里面的钱柚。
钱柚嘶声尖叫着,无意识挥手挣扎不让钱橘碰她。
钱橘无意间被钱柚的指甲划破了脸颊,带出一道血痕。
她抬手轻轻碰了碰脸,看着指腹上的血迹,幽幽望向钱柚,声音一贯的轻柔,“我是真的想看你生不如死。”
钱橘恨不得现在一同弄死钱柚算了。
可钱家女儿死在了袁层的宅子里,传出去不知道外头怎么说呢。
钱橘敛下眼底戾气,再次朝钱柚伸手。
她见钱柚还要挣扎,冷着眼抬手朝她的脸就是两巴掌!
啪啪两掌扇下去,钱柚冷静清醒了不少,钱橘心头也舒坦了不少。
她把钱柚连拖带扶,扯到了窗户边,“等着。”
窗户推开,往下是莲花池的一池冷水。
钱橘打算抱着钱柚跳下去,这动静定能吸引来不少人,到时候就说是钱家女儿宁死不屈,还能博一个好名声,同时钱柚差点被轻薄的事情整个新水州的商贾们都会知道,她这辈子也别想在新水州嫁个好人家了。
唐宝蓝为了女儿,肯定带她离开新水州。
只是……
钱橘侧眸看向被绑在床边的袁层,眸光幽幽,抬手拔掉自己头上的金簪,五指缓慢收紧,一步一步朝袁层悄无声息走过去。
挣扎时,失手误伤了人,也是可以原谅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