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5 章 来到大唐的第一百二十五天(1 / 1)

长安小厨郎 长路生 1818 字 3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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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来到大唐的第一百二十五天

饶是姜菽先前已经从高至善和白梦渔处听过不少关于六皇子的传言,听到这番话时还是被狠狠震惊住了。

六皇子年岁再小,总比金错大吧?怎么能说出这种不尊不敬,还目无英烈的话来?

看来秦正阳先前对六皇子的那些评价,大概是发自肺腑的了。

“不过,这件事只是其次。”高至善凑到姜菽近前,压低声音道:“姑母派人转告我,说她借机和圣人提了先前我与六皇子的争执,圣人松了口,估计年后我便能重返弘文馆了。”

他因为休学一事憋屈许久,哪怕后来有姜菽和秦正阳劝解,没那么郁结在心了,其实还是呛着口不平之气的,眼下这口气虽然没能尽出,也足够叫他舒心好几日。

“恭喜!这是大好事啊!”姜菽笑道,“那今日我作东,好好给你庆祝庆祝,想吃什么尽管点!”

高至善别扭道:“我可是一知道消息就来告诉你的,除了我家人,数你知道得最早,难道就为了图你这顿饭?”

姜菽笑着拉他,哄道:“好好好,是我这食肆店小鄙薄,想先蹭蹭未来状元的才气名声,请高小郎君赏个光吧?”

高至善脸一红,小声嘟囔出两句反驳:“倒也不必状元,能如当年的温少卿一般,得个探花便足够了。”

一听他这般说,姜菽“诶”了一声——差点忘了高至善是温朝的铁杆迷弟来着!

他转头看了眼温朝所坐的方向,问高至善:“正巧温朝也在,你可要去寻他?”

高至善一愣,惊喜道:“温少卿也在?他怎会出门的?”

温少卿可难遇得很,不上值的时候几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在路上遇见温少卿的几率再翻个三翻,都没遇见叶少卿和他夫人,或者自家耶娘的大。

“这个……一言难尽。”姜菽心虚地眨眨眼,生硬地转移起话题,“可要我去帮你问问?”

高至善当然愿意,姜菽便又回了温朝桌边,问他的意思。

两家本就有旧,温朝不出意料地答应了,只是不知怎地,说完后便眼含笑意地望着姜菽。

“怎么了?”姜菽不明所以。

温朝浅浅一笑,微妙地复述:“……一言难尽?”

姜菽一顿,暗道不妙,温朝这位置离刚才他们说话的地方不远,显然是听到他对高至善的所说了,赶紧解释:“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他还未及冠,怕吓着他了。”

自己的好友和自己的偶像在一起了……高至善才十七岁,还没开窍,怕他消化不了这个惊天消息。

不过他说了还没两句,就见温朝眼中笑意愈深,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是温朝在故意逗他,立刻闭嘴瞪了温朝一眼,见这人居然还笑意不减,就唰地一下转身,同手同脚地寻高至善去了。

温太夫人说得对,果然是个促狭的坏心肝,明天的小零食不给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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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会儿估计过得也不轻巧。()•(o)

见姜菽过来,高至善绷了半晌的弦一下子就松了下来,虽然温少卿只是寻常地与他谈了些历年科考的题目,他答得也还尚可,但这应考似的讨论终究叫人心提神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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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早晨知道消息后兴奋得水都喝不下,朝食根本没吃几口,这么来回跑着折腾了一上午,早就饿得要两眼昏花了,亟需姜菽来续命。

他们坐的这张桌案是张两人的小台,平时温朝惯爱坐这位置,姜菽和他一起吃饭的时候,两人一边坐一个正好,眼下多了个高至善,姜菽便顺手从旁边拿来一只垫子,坐在了两人中间的位置。

三人各自拌面的功夫,姜菽对高至善道:“这橘子冻是用糖水蜜橘和薜荔子做的,好些小郎君和小娘子都喜欢。”

高至善看着碗中花盏中晶莹剔透的淡黄橘冻,里头橘瓣瞧着就酸甜多汁,便欢喜地尝了尝。

高至善吃着,姜菽又看向这边的温朝,道:“温少卿也尝尝这道软炸小虾,我想着稍后给太夫人送过去些,你先看看合不合口。”

温朝看向盘中的炸虾,虾子不过指肚大,是河鲜的软壳小虾,外层金黄的酥壳很薄,透出里头橘粉色的虾肉来。他依言尝了,面壳酥而虾壳软,不必担心虾子壳硬伤喉,也不必再剥壳费事,确实适合祖母。

“极好,稍后我带回去就是,不必你来回辛苦。”温朝道。

姜菽:“好。这虾吃的时候再稍炸过一遍,就和刚出锅的一样了。”

这边两人平平淡淡地说着,吃面吃冻的高至善狐疑地停了一瞬,怎么……感觉他们哪里怪怪的?姜菽和温少卿……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高至善刚想问,见姜菽神色颇为自然地拌面吃面,话到嘴边就又随着蛋黄鸡翅和臊子面咽了下去。

嗯……一个是他好友,一个是他敬仰的兄长,两人关系好与他也不是坏事,高至善转瞬将念头忘到了脑后,专心吃起自己的面来。

姜菽心无旁骛地吃着碗里的面,他给自己盛的裤带面,每样臊子都来了些,得亏碗够大拌得开,一碗满满当当面多料足,吃着面条劲道酱料鲜香的,过瘾得很。

唔,要是能有点配面的糖蒜就好了。姜菽颇为遗憾地想,吃面不吃蒜,香味少一半,后厨是有的,只是他想着三人稍后或要聊天,就没拿过来吃。

回头得再做些,过年总是可以吃的,姜菽想,还有翠绿翠绿的腊八蒜,多备上一些,过年吃饺子也能配。

他这边神游天外,连温朝看了他好几眼都不知,等吃过饭,三人略聊了一会儿,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谁该说先走。

“我出来时与阿娘说过,傍晚再回去。”高至善先道,然后与姜菽一同看向温朝。

温朝:“……某尚需回去侍奉祖母,便先告辞了,两位小郎君自便。”

察觉他眼中无奈,姜菽把装有虾子的食盒递给他时,笑了笑,忍俊不禁道:“温少卿晚上见。”

温朝目光温柔,应道:“好。”

目送温朝的马车走罢,姜菽转身,就见高至善紧紧盯着自己,神情谨慎道:“你不对劲。”

姜菽心虚:“哪里不对?”

高至善:“你与温少卿的关系何时变得这般亲密?”

温少卿向来是君子待人以礼,将言行中的分寸把握得极好的,方才这一阵子却能显出些与姜菽的亲近来……虽然有点不大敢想,但高至善莫名觉得跟自家耶娘的相处有点像。

姜菽张嘴,正要和他说了实情,却没想到今日像是老天爷不让他招供似的,一声哒哒的马蹄声从远到近,秦正阳和他那匹垮脸大马出现在了坊门口,不多时就刹到了他们面前。

“哟!看来咱们仨还挺心有灵犀,居然叫你俩一早就在门口恭迎我了!”

腿好了就是不一样,秦正阳一个翻身从马背上下来,他穿着身利落的暗色胡服,脸上的笑容却是和中午高至善来时如出一辙的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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