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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来到大唐的第一百零四天()•()
郑澄思还不知道乐阳公主学他告小状的事,他在圣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光禄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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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言高寺卿几日前就已详细呈奏过此事,听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想静观其变，暂不干涉。
坐在自己的公廨里，郑澄思越想越觉得气不顺，就算圣人叫他莫要过问，他也要去亲眼瞧瞧大理寺在弄什么玄虚！
次日,郑澄思专门在家中寻了个最普通的马车，看着时辰寻借口从光禄寺出来，让车夫在长安城里绕来绕去行了好一会儿,才沿小道去了大理寺。
等到了大理寺公厨临的那条巷子口，郑澄思发现周围已经停了好几辆马车和驴车，都是如他这般不显眼的。
郑澄思掀开车帘一角,打量不远处的大理寺门口。此时已经临近中午，门口清清静静,偶有一两个官员进出，也都是匆匆而过，并没有人看向他这边。
没人能认出他来就好，郑澄思松了口气,正要放下车帘，忽见有人摇首离去，便叫小厮过去瞧瞧是什么情况。
小厮上前一问,得知是大理寺公厨今日更换菜色，有些食客只想吃烤鸭,便空手而归了。
郑澄思疑惑:“公厨自然是要轮换菜色的，大理寺没与人说？”
小厮:“说了,但好些人不信，觉得大理寺不会真放过此等赚钱良机。”
郑澄思了然，对大理寺的气稍稍消散了些，看来大理寺还没忘了自己是官家公厨，而不真的是民间食肆。
虽说趁热打铁、趁有名声多赚钱是人之常情，但若大理寺公厨失了最根本的职责，只一味地想要随着食客挣银钱，那他说什么都得正儿八经参他们一本。
而今作派……虽有避风头的嫌疑，勉勉强强也能叫他接受。
过了片刻，午时的时辰到了，公厨陆陆续续开始出餐，郑澄思叫小厮去带了一份饭菜，临走时忽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掀开车帘一看，昨日的孟录事正立于一驾车旁，与小厮一同往车上放食盒，粗粗看去，至少有八九份之多！
光禄寺果然是有“心腹大患”！郑澄思一瞪，他就说光禄寺官员怎会平白瞧上大理寺公厨，定是受人带头蒙蔽！
郑澄思气在当头，没顾上及时落帘，孟录事转头时瞧见了他，竟也不避不让，还乐呵呵地招呼道:“郑少卿也来了？”
“某还以为郑少卿不喜大理寺，来之前没敢询问少卿，下回少卿若是嫌来回奔波麻烦，叫某一起捎带就是！”
孟录事说得自然，竟让郑澄思一时间分不清此人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光禄寺谁人不知他与大理寺不对付？但眼下自己确实来了，终究理亏，郑澄思索性垂下了车帘，不与一个小小的录事计较。
小厮很快归来，将食盒放入车内时，郑澄思闻见了明显的椒麻香味，不自觉地口舌生津起来。
他家常吃巴蜀菜肴，倒是对辛辣滋味并不陌生，只是少见公厨做此等菜色，以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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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酱碗，又往每口锅里加了些芝麻酱。
毕竟不是做干拌，他加得不多，很快就在汤水里化开，只是让汤底色泽变得更浓郁了些，再尝起来，有股若有似无的芝麻浓香。
两台大灶上，除却四口灶眼之外，边上还热着好些小砂锅，若有外面的食客来，就分煮进去一锅，呼呼烧到一圈都滚滚冒泡，就可以盖上盖子，提着荷叶包的烙饼四拼端出去了。
公厨的官员毕竟还要上值，来得要比外面的食客们晚些，等最忙的那一阵过去，姜菽去后面听了会儿食客们的反馈，接着拐去前面看官员们的反应。
如他所料，减辣后的麻辣烫对官员们来说刚刚好，不至于吃得满头大汗，但个个都面色红润。个别实在吃不得辣的，就用骨汤煮来吃，配着四样饼子同样美得很。
姜菽出去的时候，恰好碰上刚用完饭的温朝他们，高寺卿和高至善一样吃不得辣，专点的骨汤底子，温朝和叶少卿则都吃的辣底。
姜菽扪心自问，他还没促狭到非把人辣得涕泗横流的程度，但见温朝面色如常，甚至因血气活络而容光愈发生动后，也不禁有了点魏明帝看何平叔的感受。
“公厨今日的菜真是活络气血，叫人通体舒泰。”叶思捷笑道。
“虽与某家乡的烩菜食材相似，滋味却是截然不同。”
叶思捷出身河南道，自小就吃烩菜熬菜，本以为对煮菜一事已见多识广，没想到还有姜菽这般做法，麻辣鲜香，似是巴蜀风味，又比之更贴近长安口味。
姜菽笑道:“初次试做多有不足，往后还会再做调整，望叶少卿日后多作指点。”
高泊远捋捋胡须，笑道:“某自知不足，不好挑战那辛辣的，只瞧他们二人享用都觉得爽快开胃。”
温朝看姜菽眉眼带笑的模样，目光也温和下来，注视着他道:“天冷之后，出外勤的官员常常手足冰寒，回来吃上这一碗汤菜，刚好暖身。”
温朝对麻辣烫适应得很快，姜菽平日时不时就往温府送些吃食零嘴，里面不乏辛辣口味的，他数月磨练下来，甚至还能尝出这是姜菽留了一手，特意减辣的。
四人简单聊了几句，随后三人继续回去上值，姜菽在食堂里转了转，又问了几位相熟官员的反馈，然后不出意外地碰见了焦录事。
焦录事本在意犹未尽地消食，见姜菽过来，笑道:“小郎君可知方才某之好友遇到了谁？”
“谁？”
“光禄寺的郑少卿。”
姜菽不解:“郑少卿？”没听说过。
焦录事:“郑少卿是皇后幼弟，跟温少卿一样，也是年纪轻轻就身居高位的，因此没少被拿来与温少卿比较。”
“过往的种种恩怨就不提了，前些日子的秋猎大比，光禄寺意图出风头，被大理寺和御史台联手压了下去，听说郑少卿回去闭门三日，弓都摔坏了好几把。”
“没想到刚才见他低调乘车而来，在公厨之外停留数刻，还买了一套餐食带走，不知是何用意。”
姜菽懂了，这人跟大理寺应该是恨不得老死不相外来的程度，怎地突然就悄悄来了大理寺，还是在公厨？
总不能……只是来凑热闹买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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