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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8章来到大唐的第八十八天
海参一人分一点就没了,肘子则量大得多，四只大红肘满厨房的人分,也够每人分上好几口的。软颤颤的酥烂肘子都不需要用刀，筷子扒拉几下就成了肉堆，余下几根略带点糯乎筋的大骨头竖在盆边上，等下拿去喂看门的小狗。那只狗姜菽方才四处转的时候见着了，是只肥嘟嘟的小黄狗，可能就比这肘子骨大一圈,估计刚断奶不久。
领班大厨端来一笼屉刚出锅的、类似荷叶饼的蒸饼来，让众人夹肉吃。
还冒着滚滚热气的软乎饼子从中间撕开口，将扯碎了的肘子肉夹进去,有人顺手切了些葱蒜片一同夹了，也有人去旁边加了些腌韭花和红腐乳——冰糖肘子是偏甜口的，回味时才有一点盐味衬底,口重的就得自己再补点味。
姜菽想着晚上回小院还会吃饭，便婉拒了领班大厨递来的肘子肉夹馍,跟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听外面暮鼓声起，就告辞准备回去了。
白梦渔一路送他到酒楼门口，正要作别时,白梦渔似是余光瞧见了什么，嘴边讨喜的笑容忽地一下就僵住。
姜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长街的另一边正走来一群十来岁的小郎君,个个衣着锦绣，身前身后拥着不少侍从。
“今日怕是只能送到这了。”白梦渔侧过身,跟姜菽小声嘀咕，“这是圣人最宠的那个六郎,事多得紧，我得过去应付一二，小郎君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白梦渔说得很快，几乎是姜菽刚听完，他便已转身迎接上去。
看白梦渔熟练地应付那一群五陵少年，姜菽多瞧了两眼白梦渔口中的六皇子。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高至善进大理寺监狱的前因，就是跟这个六皇子有关？
虽然白梦渔并没有说哪个是六皇子，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一群十四五的小郎君里，六皇子不仅众星捧月地在中间，穿着最为华丽，还身形高壮，比旁人都高半个头，仿佛平地起丘陵。
而且，姜菽注意了下他的长相，似乎和一般的汉人略有不同，像是有些外邦血统，或许跟他母亲有关。
怕惹人注意，姜菽很快收回了目光，然后低调地从另一边绕路而走，试图不跟这帮小郎君有太多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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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皇子今日高兴得很，眼睛恨不得瞅到天上去，别说是个布衣小民，就是个金子铸的人走了，他也不当回事。
阿耶终于说要给他封王了！
几位皇兄都是十岁前便已有了自己的封号，他拖到十四才有，出去说话都比皇兄们低一头，若非阿耶给了他诸多便宜特权，他们母子俩都要被朝臣们白眼相待了。
虽然这回赐封并不独他一个，乃是借了乐阳姑母出宫建府的名头，把诸皇子皇女都封了封，也不一定会有封地，但那多少是个封号！
登时他就招呼平日的玩伴出来，准备摆酒庆祝庆祝——反正阿耶给了他可以留宿宫外的特权，干嘛不显摆显摆呢！
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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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杯热水坐在凳子上，乐呵呵地看姜菽忙活。()•()
噫，她做的披袄，叫小郎君穿来还怪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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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菽扎稳当，该备的也都备好，见一时半会儿也无人来，孙阿婆便问他可有吃过早饭。
自然是没吃的，于是孙阿婆便要给他盛油茶拿馍馍。
先前姜菽看孙阿婆生意越发红火，又听她说农忙结束后家中人手多了，便半聊半传地给孙阿婆提了油茶麻花与红糖开花馒头、葱油花卷等的做法，想着让她试上一试，给蒸饼摊添些花样进项。
孙阿婆毕竟做了多年蒸饼，跟面打了数十个春秋的交道，有姜菽的分享，回去没几日便琢磨出了成品，很快小摊旁就加上了一口油茶锅子，蒸笼里也多出了好几种花样——不止姜菽提到的红糖馒头和花卷，还有麦穗馍馍、辫花馍馍，甚至老虎小猪馍等白面做漂亮样式的也有，有的中间另加了红糖或红豆馅，挺受小娘子跟小娃儿们欢迎。
金错有时候也会去买上两个吃，孙阿婆不肯收他钱，他便打着帮府里丫鬟小厮带的旗号，自己垫钱买上一些，然后回温府时分给其他人。孙阿婆刚开始没发现，后来就心照不宣了，每次都给他额外塞好几个炸得金黄酥脆的小麻花。
两家的棚伞挨得近，姜菽一步就跨去了孙阿婆那头。坐到桌案边，孙阿婆已经盛来一大碗热乎浓稠的油茶，淋了香油撒了麻花，还给他拿小筐夹了只带红枣碎的红糖开花馍和一只憨态可掬的豆沙虎头包。
姜菽净了净手，从自己那带了些凉拌菜来，一手拿馍一手喝油茶吃菜，孙阿婆仍坐在她的凳子上，满面慈爱地看着他。
开花馍差不多有姜菽拳头大，顶端是自然蒸出来的花裂，就着烛火，还能隐约看见里头的红枣碎碎。馍刚出锅来，拿着还有些烫手，姜菽用指尖撑着，吹着气咬上一口，又劲道又香甜，红糖和红枣的淡淡甜香几多回味，再来一口凉涔涔的炝拌黄瓜，舀一勺热乎稠的油茶，嘎吱嘎吱嚼着里头的麻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和有劲起来了。
虎头包姜菽不大舍得吃，手工捏的包，一个能卖好几文，但孙阿婆执意要他尝尝，就小心仔细地慢慢吃。
虎头包个头都是光滑滑圆滚滚的，没有南瓜玉米，就用胡萝卜汁和面，出来的颜色略偏点橘色，好像比黄的还更接近老虎的毛色。白面捏耳朵，红糖面做王字和眼睛，红曲粉面做吐出来的小舌头，一只包在姜菽的手心里卧着，看着很是喜庆。
不舍地咬上一口，里头红豆馅绵软香甜，带着纯粹的豆香和甘甜，能勾起人对童年最快乐的回忆。
等姜菽慢慢吃完，帮孙阿婆收拾了桌子，天光渐渐亮起，陆续有食客过来，一个雨水沥沥，但人心温暖的秋日便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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