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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6章来到大唐的第五十六天
姜菽一到公厨就收到了上下全体的关怀,别说让他干活了()•(o)，大伙都把他当瓷娃娃似的,生怕一个磕了碰了⑹()()•(o)，出什么意外。
他连连保证自己已经好了大半，才终于被允许靠近厨房。
姜菽不肯闲着，两位大厨怕他累着，哄小孩似的叫他去把汤煮了就算结束——两人对煮汤的要求还停留在烧水煮菜加点盐的程度，哪怕姜菽只是洗两把菠菜切碎,打一个蛋花进去，他们都能闭着眼睛夸他做的是山珍海味。
不过这个分工正好合了姜菽的意。
鸭血粉丝汤，怎么不算汤呢？
虽然此时还没有粉丝,那就多加点肉，再把油豆泡、脆锅巴统统都安排上！
正巧今日王大厨要做熏鸭，一早就带着人在院中收拾,姜菽端了个大空盆过去，扒拉来需要的胗肠肝血,又卖乖顺了只肥鸭熬底汤，这才在两位大厨的合力注视下回了厨房。
陈大厨要做煮葵菜和蒸饼，眼看姜菽跟刘大又是剁鸭吊汤，又是收拾杂碎的,比他还忙活，面都没揉完，就忍不住地凑过来问:“这是要拿杂碎煮汤？上官们能吃得？”
他可是说到了关键,姜菽还真不确定上官们愿不愿意吃这等“杂碎汤”，毕竟鸡鸭在世俗眼中都算是廉价肉食,更遑论是胗肠肝血。
“我不做多，就先弄一点尝尝味道。”姜菽示意一旁备好的葵菜,“还是要做葵菜汤的，鸭血汤只备了三十碗的量。”
反正平时不要的杂碎也是要众人分了拿回家，或者再回售给鸭贩的，姜菽愿意折腾玩玩也不是不行，陈大厨见他做得不多，不至于把自己累着，也就随他去了。
清洗、焯水、卤制，收拾完鸭货，又炸了豆泡和锅巴，等姜菽备好，差不多也就到了午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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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焦录事就派人去探小食摊的消息，得知姜小郎君今日也仍未出摊后，焦录事眼前一黑，觉得今日午食也难逃大杂烩的阴影。
没想到，他还未到食堂，就远远看见了门口姜小郎君的身影，顿觉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姜小郎君啊！”焦录事快步赶过去，问站在门口的姜菽:“小郎君之疾可好些了？听闻姜小郎君升任掌勺，还未道声恭喜。”
姜菽笑着回:“多谢焦录事，已经好多了，或许不日就能痊愈。”
焦录事喜笑颜开，双手一拢，随口一问:“小郎君既升任掌勺，怎么不在后厨？”
姜菽眨眨眼:“赵管事体谅，让我来前头歇歇，见见日光，顺带帮众位上官守个门。”
焦录事:“……”守谁的门？
“哈哈哈那小郎君继续，某就先进去用午食了。”
焦录事逃也似的走了。
姜菽笑笑，理了理衣袖，继续倚着门晒太阳。
今日阳光明媚，上午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赵管事说要他来替班人形门禁，换他去后厨帮忙时，姜菽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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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往姜菽提前备好的肉碗里盛滚滚高汤。
“嘿嘿，我可是专门给咱们都留了，高寺卿想来第二碗，我都没给呢！”刘大颇为得意道。
这鸭汤莫名对上了高寺卿的胃口，本想再加第二碗，奈何刘大铁了心要给他自己和姜菽留，硬是敢犟着脖子对高寺卿说这汤头次做，备得少，已经没有了。
可把后来得知的王大厨气得够呛，陈大厨也罕见地没赶紧护着他——因为刘大就留了两碗，忘了留陈大厨的。
姜菽真是哭笑不得，瞧锅里汤还挺多，就把两大碗肉匀了匀，配着汤，分成七个小碗来，叫公厨大伙都尝一尝。
他们惯例还坐在小桌那吃，不过这回姜菽刚坐下，王大厨就端了一大碗熏鸭来，还都是好啃的部位。
“多吃些，还是太瘦才容易生病，瞧瞧老陈头，你什么时候有他一半就够了。”
姜菽觉得自己可能这辈子都追不上陈大厨的体格，讪笑着夹起块熏鸭子，还是乖乖闭嘴吃饭。
上午现熏的鸭子，又是刚从炉子里拿出来的热乎鸭，跟那种买冷透的，回去复热二回的不同，鲜出炉的熏鸭未经风干，表皮充满烟熏味的同时，油润焦香，却不发干发紧，箸尖摁上去，都还是微微有弹性的。
姜菽啊呜咬上一口，内里的肉紧致多汁，鸭香里透着卤汤的咸鲜，皮下脂肪经过卤制，又经过吊熏，早已耗出多余肥油，化成一层薄薄的香腴夹层，在烟熏味十足的焦皮和劲道多汁的鸭肉之间充当调和，每一次咀嚼，都是香皮弹肉，都是枝燎叶熏的风味。
也就是王大厨给他斩成块了，若是拿着半只整只的撕着吃，从关节处、肉多拢汁处，必然是一撕一手油水肉汁。
“好吃！”姜菽咬了一口肉就赶紧评价，再三两口将不大的骨头嗦净，补充道:“都说鸭肉最难做，稍有不慎便全是鸭腥味，可这熏鸭子非但丝毫不腥气，还把鸭香和烟熏烧卤的滋味结合得极妙，叫人回味无穷哇！”
王大厨心满意足地捋了捋胡须，咳了两下，面色微红道:“哪有那般夸张，真是油嘴滑舌，好好吃你的肉就是。”
说罢，王大厨面带笑容地背着手走了，颇有些得意洋洋。
一旁的牢饭兄看完全程，凑到姜菽跟前，小声道:“王大厨最爱好听话，不过现在看来，好听话和好听话之间也有差距，你这就是最厉害的那种。”
姜菽嘿嘿一笑，给牢饭兄夹了个大鸭腿，道:“哪有厨子不想自己辛苦烹来的菜，受食客喜欢的？”
“再说，我这都是肺腑之言，这熏鸭确实好吃，我不过是看见什么说什么，吃到何种滋味，就说出来与人听罢了。”
“也就是王大厨不常做素熏，不然豆皮卷、炸豆干、小香肠，甚至是鸡蛋和排骨，拿小火慢慢卤入味，再跟着鸭子一起熏了，出来后滋味儿丰富，配白饭、做夹馍，香得很！”
牢饭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咬了一口鸭腿，再嘟嘟嘟喝下两口鸭汤，然后学着姜菽的样子，把炸得香脆的大片锅巴放碗中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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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泡吸汤()•()，一口脆锅巴⒌()⒌()•()，一口鸭肠鸭胗的酣畅淋漓吃了半碗后，道:“你这汤也好喝得紧，我从未喝过这般鲜美的鸭汤，还泡了锅巴，真是别出心裁的搭配。”
姜菽笑笑，吹开翠绿的香葱香菜末，喝下一大口汤，没说话。
用一整只鸭子和棒骨熬了一上午的高汤泛着白，鲜美异常，里头的鸭货都是他和牢饭兄一起收拾半天，认真卤过又切片切段的，没有半点异味。鸭胗片脆弹、鸭肝片肥糯、鸭肠段爽脆，配着金黄金黄，炸过后对半切开，外软内嫩吸饱汤汁的油豆泡，一咬一口汤，一嚼一鲜爽。
没有粉丝，姜菽就多炸了些锅巴。
大米炸的锅巴干吃香脆，掰开后泡进汤里，叫每一处缝隙都吸上汁水，若是随涮随吃，外面有滋有味，内里还是酥酥脆脆；若是泡泡再吃，米香油香汤香混为一体，酥酥软软地化在齿间，又是另一番感觉。
一碗汤，半碗肉，两只馒头，一碗菜。姜菽小小打了个嗝，觉得可以暂且放零食一马，晚点再吃。
“要是能一直有这么好吃的饭就好了。”刘大忽然道。
姜菽看向他，刘大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决心般，目光坚定地问姜菽:“你说，等你攒够本钱，想有自己的小食肆？到时卖什么？也卖这鸭汤吗？”
“到时你是不是就要从公厨离开了？那、那你要是开业缺人手，可以叫上我！我跟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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