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月舟一口茶刚刚进嘴,闻言连忙放下茶杯。“别别别,我就随口一说,我这别院啊,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只一样咱可是定好的,你人去长安,铺子可得给我留下”
“都说无商不奸,却不成想这亦官亦商的人更是黑心,郎主你看,咱家铺子每月的税利算下来,恐怕都能典好几座这样的别院了,卢大爷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郎主,莫吾先生前两日报说咱家账房正缺个管事的”一直蔫着没有说话的时谦突然朝屏风里面说着。
那边卢月舟一愣,倒是红衣侍女掩面笑了起来。卢月舟看着一脸严肃的时谦,也顿时反应过来。
“合着你们主仆一唱一和,拐着弯的骂我”卢月舟抬腿要进屏风后的内室理论。
屏风后的人却自己走了出来,男子面目清秀,面色较常人白皙些更显得唇色似火,唯独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凌厉如锋,为这张极好看的脸徒增了刚毅,生冷。也正是这双眼睛生的好,才使男子不过分女气,也不似其他男子的粗犷。
赵栩走到桌边坐下,笑着说道“时谦啊,卢大人是公卿之后,再是不济也能当个知州,不至于去给咱家盘账”这话说的漫不经心,赵栩看也未看卢月舟,伸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茶盏。
“我的财神爷啊,咱俩认识也有两年多了吧,老兄我对你怎么样你自己说,怎么好像我要明抢铺子似的”卢月舟侧身问道。
男子轻抿了一口云坞后,略一皱眉,很快又舒展,答道:“不怎么样”
“不、不怎么样,我这不说赴汤蹈火,也算是两肋插刀吧”卢月舟的脸顿时红了起来,急于辩白。
赵栩转头看着卢月舟笑着说:“我说茶不怎么样”说着便放下了茶盏。
“茶不怎么样?这可是皇帝赏赐的御茶,由皇商采办专门从南边购买贡于御前的。”卢月舟继续激动说着,“要不是我蝗灾之后处置得宜,去岁收成增加,皇上亲旨嘉奖赏赐,你还没这口福呢,我自己都没舍得喝。”
“卢大人也太实在了吧,这皇帝御赐之物得供着,你怎么还真喝啊,赶明我让莫吾给你送去点我在明州置办的茶叶,也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好茶。”赵栩笑道。
“你别打岔啊,现在说的是茶叶的事吗,合着这两年我对你的好,你是半点没放在心上啊。”卢月舟越想越有些憋气。
“说实在的,小弟一没让你犯上作乱,二没让你徇私枉法,你这是赴得哪门子的汤蹈得哪门子的火,不过是让你帮忙寻个人,你堂堂蔡州知州寻了两年都没有动静,这又算是什么两肋插刀”男子清声道。
“大爷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两肋插刀,我刚刚得到下人回报,这人还真让我给找着了”卢月舟顿时有了精气神,得意的说着。
“在哪?可别又像前两次似的,让我带着人空跑一趟”男子说道。
“就在南边的上蔡县,镇南军兵马总管府治所里。这次十有八九是寻对了,不过话说回来,你要找人,就给我个年岁和小字,这不是大海捞针么,难免有些个同名同岁的”卢月舟边说边端起茶杯,润了润嗓子。
赵栩并未理会卢月舟的抱怨,而是起身,前往门口站定,抬头望了望天,是个晴日,消瘦的身躯倒也挡住了些许日光。
然后悠悠说道:“这次若是寻对人,倒是能在去长安前了了我在蔡州的一桩心事。”
到了晚上,偌大个书房被蜡烛晃得如同白昼,男子伏案写着什么,最后挥毫落下赵栩二字,颜筋柳骨以作收结。
“主子,虽说蜀地的白烛燃的亮些,您也要注意眼睛,哪经得起这样熬着”还是那个爱穿水红色衣服的侍女映容,将温度正好入口的参汤放在了桌子上,又抬手拿下灯户,挑了挑烛心,屋子登时又亮了几分,与她一道的还有时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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