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栩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皇城之内达官显贵不计其数,我又何尝不想,只是皇城里秦、嵇两家分庭抗礼,树大根深,赵栩初来长安根基不稳,就现在每天也是少不了的麻烦,若是开在皇城,还不成为众矢之的。”
杜晦鸣点头回道:“秦、嵇两家世代皇商,的确是不太好惹,就连我这京兆尹都多多少少要给他们几分薄面啊。”
赵栩还未听完,就已经笑了起来,“杜大人啊,就您上次打了秦家的三号掌柜20大板,敢情还是给了秦家几分薄面啊。”
杜晦鸣倒是表情严肃了起来:“平日里我不去招惹他们,还不是给了他们几分薄面,可是上次秦家目无王法,当着我的面都敢欺行霸市,若不严惩,怎么给长安百姓交代啊。”
“所以啊,长安有你这么一位京兆尹,是长安百姓之福,也说明倪相没有选错人啊。”卫王称赞道。“不过,秦、嵇两家这些年总归是太过招摇,约束约束也是好的,如今赵兄的盛香源无论开在什么地方,只要是在长安,都会树大招风。依我看商场如战场,不如与他们分庭抗礼,才好占得先机。”
赵栩一笑点了点头,扬声道:“这是自然,生意嘛,一向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是赵栩也会是别人,不过一口吃不成胖子,总要一步步来。”
卫王也是开怀一笑,突然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对了我还有一事好奇,不知道赵兄知不知道鬼谷门的事?”
“鬼谷门?”赵栩反问,但是并没有多惊讶。“我与鬼谷门的大弟子离殃姑娘有过数面之缘,据我所知鬼谷门一直传教山中,每代掌门都是弟子中学识最渊博,人品最出众的那一个,座下弟子皆尊称其为玄微子,如今这位已是三十七代玄微子了。”
“三十七代?这样说来,恐怕这鬼谷门自战国鬼谷子起,便一脉相承传了下来,只是如此显学,为何从未听说。”卫王不解。
“鬼谷门一向于乱世现身,于盛世遁隐,虽然不刻意的与世隔绝,但却因为行事低调而徒增了神秘,我也只知道这些了。”赵栩拿起酒爵,悠然答道,目光所及,杯中恍然隐现那一袭黑色身影,胡服劲装,手持三尺青锋,头上束着藏蓝发带,眉眼之间英气逼人。
“如此说来,鬼谷门倒真是低调的很,偌大门教不仅全无踪迹,连受教门徒也无迹可查,真是让人费解。”卫王并不知道赵栩此时在想离殃,他想的是鬼谷门,这个在十八年前被流言预示当乱天下的地方。
赵栩直到卫王说完,才堪堪回过神来,因为卫王和杜晦鸣也都各有所思,才没有发现自己刚才的晃神,才又想起正事:“想来今日美酒虽香醇,但也浓烈,算算时候,也应是两泡过后,恰是入口时分。”
果然,赵栩的话音刚落,明觉禅师便已经带着弟子将烹好的茶端了上来,一时间茶香四溢,不仅消散了酒香,更是醒了众人的酒意。
煮茶当以山泉水最佳,江水次之,井水最下,如今此茶本为今年新春早茶幼嫩馨香,又由云中寺后苍南山上流淌的汩汩山泉为引,泡之烹之煮之,初饮唇齿清甘,细品余韵悠长,饮后更是回味无穷,被人连连称叹,赞不绝口。
卫王放下茶盏,“果然是好茶啊,这茶可有名字?”
赵栩倒是淡定的很,这茶本就是他自家的茶园产的,品相味道他自然一清二楚,“这茶不过就是普通的明州云坞茶,只是因为才发出幼芽时便采摘了下来,所以格外鲜嫩些,千亩茶园也就出产了这点,王爷和杜兄要是喝着好,等到新的明前茶送来的时候,我差人给二位送去一些。”
“真是好茶,那我就却之不恭,让赵兄破费了,不过我看晦鸣那里,你就不要送了,免得落下个贿赂的名声。”卫王忍着笑说道。
赵栩拿扇子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是恍然大悟,“你看看,的确是我考虑不周啊,杜大人是清官,嗯,的确是不妥。”
杜晦鸣眼巴巴地看着赵栩和卫王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这是欺负老实人呐,认了吧,谁让自己是个清官呢,可惜这茶真心好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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