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殿下”楚景明刚要给自己开脱，抬头看见了一脸愠怒的济王，吓得连忙说：“殿下放心，只要卫王和南朝联系，属下一定能把证据给您找出来呀。”

“一定？”

“一定，一定”

济王看着楚景明，快步走到他面前，“那还不赶紧去给本王找证据。”听到济王这样说，楚景明如蒙大赦，立即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脚步踉跄，被人搀着往门外走去。

从麻州回来后，卫王和卢月舟先折回来蔡州，赵栩因为生意便急匆匆地赶回了长安。

回到蔡州府衙的卢月舟一头倒在了床上，这次陪着卫王，算是快要搭进去半条命了，成日里提心吊胆的。

卫王倒是一直都很安静，一路上没有过多的话语，只听见卢月舟一直在耳边叽叽喳喳的，若是往常卫王定然是要怼卢月舟几句的，这次却没有过多的理会他。

不过在缓过神来的卢月舟眼里卫王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又在蔡州悠闲地待了十数日才打道回府，可忙得卢月舟长吁短叹，他不在的几日积压了很多事情，偏偏如今还在讼日，除了日常政务还要听堂问审，再加上这尊活菩萨有事没事就给他找点活干，今日要登高，明日要下河的，哪样都得自个陪着，如今可算是把这尊活佛送走了。

卫王安然抵京已是二月底，离京时无人在意，可是回京却把济王气得不轻。

与济王府的怒气冲天不同，卫王府的人倒是送了一口气。

“殿下啊，您可算是回来了，卢大人捎来书信，着实把老奴吓了一跳啊。”看到卫王刚刚踏进府门，一个身形矮小，有些驼背的内侍连忙走到了跟前。

“让你担心了。”卫王笑着说道，顺手将手中的长刀递给侍从。

“这次还好是有惊无险，殿下您能平安回家，否则老奴一死也难赎其罪啊。”内侍声音哽咽，眼眶猩红。

“陈林啊，这次是我太大意了，没想到他会对我下杀手取我性命，在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或许你说得对，我应该听你的。”卫王声音低沉，抬头看着已近黄昏的晚霞，对着陈林怅然说道。

陈林一惊，目不转睛地看着卫王，“殿下，您”话音还未说出口，已经看见卫王也低头正看着一脸诧异的自己，重重地点了点头。

陈林看着卫王，久久不能回神，他知道卫王的这个点头意味着什么。为此，他曾经苦苦哀求，而今后，也必定会为了卫王赴汤蹈火。

与陈林惊诧过后的激动不同，卫王表现的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很冷静。“陈林，我不知道今日之决定是不是对的，但至少我希望他年忆起时至少是不后悔的。”

“殿下无论作何选择，老奴都始终在您身边，既然殿下已经决定，那就奋力一搏，或许海阔天空。”陈林说着，眼眶有些湿润了。

卫王看着陈林泛红的眼睛，微不可闻得叹了口气，“我常常想起母妃，她的性情是那么的温柔敦厚，她总是告诉我说，做个逍遥的王爷便是我此生最大的福气，家国天下于我而言不过是笔糊涂的乱帐，可是如今我终究还是没有听从她的教导。”

“殿下今日之选择也是迫不得已，娘娘在天之灵也不会责怪于您，天下父母无不盼望儿女能平安顺遂，时移世易，若是娘娘还活着也一定会理解您的苦衷的。”

卫王遣退了所有人，包括陈林。偌大个正堂就剩下他一个人，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已经破碎的双龙玉佩，这是前两天在麻州遇袭的时候弄碎的。这块玉佩是母妃留给他的遗物，从他记事起，这块玉佩便被母亲戴在身上，母妃去世后，这块玉佩便戴在了自己胸前，不曾离开过自己半晌。

那晚刺客群起攻之，有一把匕首正中心口，一刀下去是玉碎的声音。这是九泉之下的母亲又一次保护了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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