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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凉从未给母亲吴素上过坟，他也不允许出现在北凉王府附近，那一次吴素身死，只是一个例外。

但就像这一天一样，徐凉还是得不到去那山上给吴素上坟，但徐骁却会安排他到偏僻无人处，吃个饭，然后再分别。

棋也下了，该试探的也试探了，就到了吃饭的点了。

徐骁武夫出身，走南闯北，打过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成了北凉王后，每次吃饭，都习惯了大鱼大肉。

徐凉有提醒过他，暴饮暴食，身体很容易出现问题。

但徐骁回复他的是，他要把前半辈子自己没吃过的肉，还有兄弟们没吃过的肉，都吃下去，好方便死后与那些战死沙场的亡魂说说，他活着后，过上了怎样让人羡慕的生活。

这一次，还是那满桌子熊掌燕窝等物。

和那老头下了盘棋后，徐凉再次恢复到了以往的沉默不语状态，吃着东西，动静不大，仿佛又变成了一个内向的，从小被抛弃后对家人无任何感情的孤僻性格孩子。

徐骁也收敛了脸上笑容，变得沉默起来。

一众护卫只听得徐凉等人落筷吞咽的声音，但却再无任何议论低语声传出。

……

……

另外一边。

由于徐凉的出现，原本意在游历三年，韬光养晦后继任北凉王的次子凤年，念头有些改变。

也就是在这一天，徐凤年拿出了之前徐凉给他的钱财，与老黄洗漱了一把，来到了客栈中，正儿八经的吃顿饭，喝顿酒。

期间，徐凤年无意的和老黄透露了内心想法。

老黄问：“他如果真的那么杰出，那你这三年游历，可就会不止是三年几千里了，你怎么想？”

徐凤年举杯摇头，神色淡然：“人人都想要的王权高贵，偏偏我就不想，三年之后又三年又如何？怎么，老黄，你觉得厌烦了？如果可以，你可以选择先回王府，就算是个马夫，在王府中的日子，也要比我们这些日子好过一些。”

“少爷，当真不要那身份权力了？那可是一手遮天的大恐怖啊！”老黄叹息道。

“如果可以，我宁愿选择不要。”徐凤年深吸了一口气。

“开个玩笑，哈哈哈，少爷，老黄是少爷的马夫，那就是一辈子的马夫，老黄也喜欢这种自由自在的生活。”老黄忽然明白了什么。

老黄与王仙芝的战斗，起因也不过是为了争那武林第一人之名，可当日出手时，却感觉到了那王仙芝无敌之姿，后畏战而逃。

今日后，老黄再没和谁有争抢第一不第一的念头，他既然逃了，怕了，怂了，那就怂一辈子又如何？

哪怕武学境界跌了，哪怕以后再也不能提剑了，哪怕日后真的沦为了少爷的马夫了，那，又当如何？

眼下这种日子，是过的不快活快乐吗？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这架，不打也罢！

好好的跟在少爷身边，和少爷一起过这浑浑噩噩荒唐且快乐的日子，不是也很好？

徐凤年大概是有些喝多了，眯了眯眼打量着老黄：“老黄你真的会武功？”

老黄摸着酒杯，思绪回到了徐凤年身上，缓缓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