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整片吃下去的没有经过咀嚼,起初孩子的爷爷奶奶并不知道,为了打发那些人,匆匆借了十万元给他们,之后就忙着给安仔做午饭。”
“抽屉里那么多药,包装盒被那个孩子拿走了,一时间爷爷也没有发现少了一盒。”
后面的话傅珀不忍心当着孩子父母的面再说下去了,她的眼前仿佛再次看到特殊盲盒里的最后一页……
到了中午,药片开始在胃里消化了,安仔出现食欲不振的情况,奶奶以为是家里生人太多让孩子闹心了,还跟爷爷抱怨,要尽快搬走,可不想再应付这种人了。
安仔很懂事,他感觉到了自己的不适,吃不下去饭还有些上不来气,可他却以为是自己偷偷吃“糖”的原因,之前大人就总吓唬他吃多了糖就会肚子疼,为了隐瞒自己偷吃的秘密,安仔一直在忍耐着。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最佳的洗胃时机也错过了。
午睡时间到,药物作用下出现精神萎靡的症状,奶奶丝毫没察觉异常顺势哄安仔睡觉。
直到下午,药片和午饭一起彻底消化殆尽,最严重的症状终于出现了,安仔开始气促,就是俗话说出气多过进气。
脸色也出现不正常的变化,整个人都痛苦的躺在床上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这时爷爷奶奶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急着给儿子儿媳打电话。
老夫妻见过很多生死,安仔的症状和很多老人临死前很像,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有了不安的预感——安仔可能要不行了。
安悦和谢罗收到消息紧赶慢赶的往回跑,和救护车同一时间抵达医院,可是在场的人除了痛苦的说不出话的安仔谁也给不了医生一个准确的答复。
眼见各项指标断崖式下跌,附近的医院只能安排转院。
到了古城第一医院后这里的医生倒是经验丰富,猜测是误食了某物导致的各器官衰竭,却已经迟了。
最后,安仔在痛苦中离开了这个人世间。
最让傅珀崩溃的是,安仔临死时想的还是“今天还没有亲亲爸爸妈妈,告诉他们工作辛苦了,安仔很爱他们……”
一声嚎哭在咖啡馆中响起。
“孩子奶奶……她有心脏病,最后几天一直在自责,后悔应该早点发现安仔不对劲,早点送医说不定能救回来……”安悦扑到丈夫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谢罗也咬紧了牙关,用力大到牙龈中都渗出血来。
“畜生!我绝对不会放过那个小畜生!”谢罗胸口剧烈起伏,发出作为父亲和儿子的呐喊,就是因为那个小畜生,他同时失去了三个至亲。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人!”彭野难以置信站起身在桌子旁转了好几圈,叉着腰都无法疏解胸口的憋闷。
“砰!”一脚踹在桌子腿上,怒吼一声,“啊——气死我了!”
同样是一个父亲,彭野根本不能带入自己去想这件事,他都快气疯了,浑身后怕的颤抖。
“对不起大师,我离开一下!”彭野拿着手机撒腿跑出去,“喂,老婆,你去看一下咱家的药箱……”
郭开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人,最后叹了口气。
这件事除非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否则谢罗想要报仇根本没有办法。
时隔多年他们根本没有证据,就算逼问出来真相,仅有口供而无人证物证,都是很难获得公道的。
况且按照傅珀算出来的经过,那个小恶魔做下这桩恶事的时候恐怕连十二岁都不到,按照最新的规定,满十二才才有可能承担一部分刑事责任。
彭野之所以气的踹桌子,因为他也想到了这一点。
傅珀无力垂头,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让人无可奈何,大师的话也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谢罗大喜大悲后表情竟然出现了类似解离症状的反应,整个人面无表情,像是失去了自我感觉一样。
傅珀和郭开对望一眼,不妙的预感袭上心头。
果然下一秒谢罗把还在抽噎的老婆往旁边一推,人直接就冲了出去。
“老公!你去哪?”安悦愣神的被推开,才站起身就发现谢罗已经冲出咖啡馆,上了门口的车。
一声油门踩到底的轰鸣响彻街面,眨眼的功夫车子就绝尘而去。
傅珀倒吸一口气,“糟了!”
顾不得其他抓起车钥匙紧跟着冲出去。
郭开眉头紧锁,幸好他一直留意傅珀的动静,第一时间也跟着追了上去。
“等等我!”
一个两个都冲出去了,安悦也醒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丈夫要去做什么,顿时大惊失色。
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和公公婆婆,不能再失去老公了。
一边起身一边喊:“大师!带上我,我知道他要去哪!”
谢罗凭借一股子决绝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把车开出街口了,傅珀刚把车打着火,一抬头就失去了前车的影子。
幸好安悦从傅珀的描述中也意识到这个外地来的亲戚到底是谁,家里有个十几岁的男孩,有老有小是个大家庭,就算不是在湖城也不可能离的太远。
综合考虑下来,两人不愧是夫妻,她心念一转就明白目标对象了。
郭开和安悦两人前后脚跟着傅珀上了车,安悦坐在后座,扒着前面的靠背一边手机导航一边解释。
“谢罗家有一门亲戚在临城,距离平岛就两个小时的车程,听到大师的描述,我觉得就是这家人。”
平岛以前是个很封闭的厂区岛屿,里面的人沾亲带故,安悦和谢罗算是青梅竹马对丈夫家的情况非常清楚,她印象中的那家的老太太和她公公是堂兄妹,和她婆婆也有些九转十八弯的亲缘。
而且安悦又想起来一件事,“我记得当年办事的时候似乎有邻居说过一嘴,前几天我家好像是来了一群外地的亲戚,那些天各家都很热闹,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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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我们沉浸在悲痛中就没留意这件事,现在大师一说八?九不离十就是那家!”
虽然不如谢罗情绪极端,安悦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说这番话的时候捏着手机的指节都攥的发白了。
傅珀倒车出去,接过安悦的手机看了一眼出城的路线。
“这几年那家人有和你们联系吗?”
安悦斩钉截铁的摇头,“没有,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们,我和谢罗根本不知道他们去过我家,还从我公婆手里借了十万块钱。”
傅珀胸口起伏,气的暗骂。
这家人真是极品一家,知道谢家发达了就老老少少的一群人来谢家借钱,之后又当没这事一样。
老的不着调,小的更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十岁已经该有正常的是非观了,他跑到亲戚家里做客偷钱不说,还嫉妒亲戚家独生子天真受宠就起了坏心。
这人才十岁就已经有这么大的破坏力了,傅珀根本想象不到等他长大了会造成怎样的危害。
傅珀一路踩着油门往临城赶,在服务区加油的时候终于有了消息,从加油工那里得知刚才也有个白色的小车来加油,离开不足五分钟。
而且他们竟然得知谢罗在服务器买了个工具箱,里面扳手改锥应有尽有,放在知情人耳中怎么不让他们心惊胆战。
三人刚松下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
今天的情况太危急,高速行驶中前排的傅珀和郭开两人全神贯注,竟然都产生了冥冥中的灵感。
“提速!”刚拐入一条陌生的道路,郭开就言之凿凿的开口。
傅珀不迟疑,也不追问,实际上她也感觉再快一点会更好,脚下猛踩油门开始忽左忽右的变道,终于踩着最后几秒过了路口。
又过了一会不等郭开开口,傅珀就收了油门开始减速。
她也有了预感,前面是个红灯,虽然看似都会被红灯挡住,但是减速之后冲过去和开到那停下再重新起步的感觉完全不同,起码焦灼感没有那么强了。
一路上两人配合着控制车速,神奇的一路绿灯冲到目的地,终于在进小区的时候拦住刚下车的谢罗,此时他手里还倒提着一个手臂长的扳手。
安悦后半程除了举着手机给他们导航之外就是不停地给谢罗打电话发语音,希望他能冷静。
谢罗则是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答复,安静的好像这个人不存在一样。
实际上他的杀心一直没有退去,反而随着车速的飙升而越加高涨。
“谢罗,冷静!”郭开冲过去按住他的肩膀,“我们已经报警了!”
谢罗眼角抽搐的痉挛,嘶吼一声想甩开他的钳制,“报警有什么用!那个小畜生他该死!法律惩戒不了他就让我来,大不了一命换一命!”
警察的车也跟傅珀他们前后脚停下,几个身穿制服的执法人员跑了过来。
“快来,这里!”傅珀见郭开有些拦不住谢罗险些就要拿出电棒了,幸好警察接手压住他。
一位负责人模样的警察开口:“到底怎么回事,电话里说的不清不楚,什么要找人寻仇,谁是安悦?”
“我!我是,我是安悦!”后怕的眼前发黑的安悦站出来,按着起伏的胸口指着谢罗,“是我报警的,这是我丈夫,这楼里有个小畜生多年前曾害我们家破人亡,今天我们就是来问个清楚的。”
报警的时候他们也是寄希望于能把谢罗拦下来,总不能真的让他杀人吧。
所以电话中对于他上门寻仇的事长话短说,就连警察也并不清楚寻仇的前因后果。
此时一听“家破人亡”这么重的词都出来了,纷纷面容严肃了起来。
此时毕竟还是白天,刚才一行人追着谢罗到楼门头的时候周围就有不少人,原本见谢罗浑身透着凶气提着比手臂还长的扳手时,都一脸惊恐的往后退,能有多远躲多远。
但是一听安悦一脸悲愤的说出“小畜生”三个字时,在场的人都安静了。
大家都一脸惊疑的面面相觑。
有一个老太太颤巍巍的出声,“你们说的小畜生……该不会是之前住在二单元三楼的那个张池吧?”
另一个老头也是皱着眉头,“除了他还有谁能是小畜生,这辈子我都没见过哪儿坏的孩子。”
傅珀四人一听就知道有事。
谢罗面露迟疑,“以前?谢淑珍不住在这了?”
“你们真是来找他们的!”一个中年模样的女士迟疑的上前几步,“他们早就不住这了。”
警察见情况有转机,压着谢罗的手也松了松。
安悦连忙后怕的冲进丈夫怀里,哭着道:“你可吓死我了!”
“哐当”一声,扳手落地,谢罗也冷静了下来。
这时候社区工作人员听到消息跑过来,“警察同志,这是什么情况?我们没收到通知啊!”
警察也是一头雾水。
傅珀开口:“我们是找住在这块楼上的一户叫谢淑珍的人家,她家有个孙子叫阿池。”
没想到此话一出,社区工作人员脸上也露出为难的表情,惊疑不定的看着在座的人。
试探着问:“你们,找他家人有什么事?”
谢罗和安悦此时都平复了情绪,坦言道:“不好意思,吓到你们了,我是来找张池寻仇的,那小畜生害得我家破人亡,请你们告诉我他家现在住在哪?”
围观的人这才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明情况,傅珀等人一听顿时愣了,张口结舌的面面相觑。
“这张家竟然……”傅珀找不到言语来形容,说是“小畜生”“小恶魔”都感觉程度轻了。
原来不仅是谢家家破人亡了,张家也是差不了多少。
……
“张池是家里的老大,小时候看着还挺正常的,见到人也很有礼貌,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社区工作人员把一行人引到办公室,这才为他们讲了张家发生的一切。
张池家三代同堂生活在一起的,最年长的是张池的爷爷奶奶,也就是谢罗父亲的堂妹谢淑珍两口子,二老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张池就是老大家的长子,住在一起的就是老两口和张池的父母,还有张池和比他小十岁的妹妹六口人。
“这家人也是奇怪,老太太爱女孩,张家这一代除了张池这个长孙,剩下的都是女儿,年龄比张池妹妹大一点。”
“照常理来说张池作为长孙应该是受到老人的偏爱的,可是在张家却不是,老太太最疼他妹妹,他爸爸妈妈也比较偏疼小的。”
工作人员说到关键之处一脸唏嘘,“或许就是这种偏心和忽视让张池那孩子性格逐渐变化,终于有一天事情闹大了。”
傅珀等人屏住呼吸,知道关键的地方来了。
这时一名警察突然低呼一声,“难道,难道就是两年前那个案子!”
“也是他们自作孽,一碗水怎么就端不平了,这个小区里那么多家里有老二老三的,就没有像他家闹成这样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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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沉痛的点点头,“大概是两年前的一天,我们突然接到消息说张池把他妹妹从楼上扔下去。”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气,安悦更是惊呼一声抓紧丈夫的衣角,谢罗心情复杂的搂紧老婆的肩膀,“之后呢?”
工作人员:“我们起初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张池突然发狂,就直接从他自己家的阳台把孩子举起来扔到楼下,三楼啊,正常的大人从这里掉下去都要摔得半身不遂,更何况是个两岁的孩子。”
当时楼下地面瞬间就被鲜血浸染了,时隔两年工作人员再回忆起那一幕都浑身寒战。
“而且等我们冲上楼,才发现张池不仅摔死了他妹妹,还把他奶奶给推到了,老人有高血压,被这一推当时就脑出血,送到医院也没抢救过来。”
“张池他妈在那之后就有些疯癫的天天闹着要跟他爸离婚,张池他爸倒还算是个囫囵人,只不过有时候经过叫他一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脸阴沉没听见似的,总之看得人后背发凉。”
“张池的爷爷在那之后越发老糊涂了,总是念叨着孙女孙女的,好像已经忘了他还有一个孙子。”
工作人员一脸唏嘘的叹道:“后来听邻居说当时张池和他爷奶发生了挺严重的争吵,似乎是张池偷拿家里的钱被发现了,这一吵新仇旧恨都翻出来,等他们听到楼下传来惊呼声冲过去已经晚了。”
听完工作人员的描述所有人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警察问谢罗两人,“你们的仇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罗夫妻对视一眼,就把自己一家的事也说了出来。
听的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怜悯的看着夫妻俩。
警察倒是一脸凝重,“如今张池被关在少管所,如果你们所说属实,可以申请立案将张池从少管所提出来重审。”
谢罗沉吟片刻,反而问:“他被判了几年?”
“张池涉嫌故意杀人罪,还间接害死了他奶奶,他的家人并没有对他出具谅解书,按照他当时的年龄判决是入狱十年。”
一听才十年,在场的人都不满的皱起了眉头。
傅珀却突兀的开口:“张池和他爷奶起冲突真的是因为偷钱吗?”
警察和社区工作人员面面相觑,“按照张池爷爷的口供,虽然有些含糊,但是大致情况应该是这样。”
傅珀:“大致?”
郭开:“应该?”
谢罗夫妻也觉得不对,为了钱而已,怎样大的争执能让张池把妹妹摔死,还把奶奶气死?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点点头,“警察同志,我们请求重新立案。”
起初他们追着赶过来就是想阻止谢罗的,可既然走到这傅珀也想去看看那个阿池现在如何了。
他到底有没有因为害的一家家破人亡而有那么一丁点的愧疚。
第107章
因为受害者家属的怀疑,对象还是有前科的服刑人员,很轻易就立案了。
直接在临城审讯。
可惜张池表现得非常桀骜,丝毫没有当初在谢家装出来的听话懂事,问起三年前谢家的案子一点都不配合。
入狱两年非但没有让张池学到教训,反而像是在贼窝里洗礼了一样,彻底打通这个坏种的任督二脉,活像个浸淫社会多年的滚刀肉。
出于对安仔的不甘,傅珀和谢罗夫妻一样跟了整个案子,郭开也一起陪同。
审讯陷入僵局,最后傅珀想了个办法,找到警局要求见一见张池,她希望能从他的盲盒中看到些东西。
傅珀这几年在湖城及其周边越来越声名远播了,在加上临城警方都学习过傅珀插手侦办的三个女恶魔LJ未成年男孩的案子,这回见到真人直接给她开了绿灯,希望换一种思路能给审讯带来转机。
傅珀果然没有让大家失望,虽然年纪大了点,穿着少管所的统一服装,发型也变了,但是她一见到人就认出来这是当初哄骗安仔吃降压药的小犊子。
面对张池挑衅的表情,傅珀心中暗恨,二话不说就直接开了他的盲盒。
见她不说话,张池也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半晌后傅珀收回视线冷冷一笑,“降压药挺好用是吧,你也想喂你妹妹吃吗。”
之前不管怎么审讯都滚刀肉一样含糊其辞的张池终于变色了,“什么,什么降压药,我怎么可能……”嘴角抽搐,似乎想痛斥傅珀的异想天开,试了好几次都做不出一个满意的表情,眼神闪烁,“我是和奶奶吵架冲动摔了妹妹,为此我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们还想把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身上吗!”
傅珀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面无表情的对他扯了扯嘴角,“希望你面对叔叔姑姑也能这么说。”
张池想到他那个据说年轻时混过黑的二叔,控制不住的露出恐惧的神情。
比起自己亲爸,他最怕脸上带疤的二叔,每次都不敢抬头看他,傅珀这话直接戳破了张池给自己设的心里纺线。
见她就要走到门口张池终于还是破防了。
“别告诉我二叔!”挣扎的想从悔过椅上站起身,手铐拽的发出金属的碰撞声,“求求你别告诉我二叔!”
傅珀冷冷一笑,毫不留恋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现在她有点相信报应了,当初贪得无厌的谢淑珍老两口带着三个儿女一起去谢家哭穷借钱,这才让这个小恶魔进了谢家的屋,结果怎样,张家还不是众叛亲离同样差点家破人亡。
“怎么样?”见傅珀出来了,其他人都围上来。
警察疑惑:“张池怕他二叔,而且还有把柄在,你怎么不继续问下去了?”
傅珀摇摇头,“不需要问了,我把一切都搞清楚了。”
所有人坐在会议室,傅珀这才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出来。
“当初张池用降压药害死了安仔之后就膨胀了,也越发变坏,第二个受害者就是他二叔家的孩子。”
所有人惊讶的睁大眼,“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张池这么怕他二叔。
警察却疑惑,“可是我们调查得知张池的二叔家里是有个六七岁的女儿,似乎有点先天不良,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问题。”
“那也是服用过成人降压药的后遗症,”傅珀面色沉重,“谢淑珍最爱女孩,张池二叔家的女儿就是他们那一辈第一个女孩,深得老太太喜爱,要星星不给月亮,他需要靠偷鸡摸狗才能拿到的零花钱,老太太随手就能塞给小姑娘。”
说到底也是嫉妒。
尤其和谢淑珍生活在一起的是老大一家,每次老二一家来看父母,谢淑珍都表现出对小姑娘的格外喜爱,更让张池难以忍受。
其实张家人收到谢家家破人亡的消息之后根本没往张池身上想,唯有张池自己有了几分猜测。
之后他故技重施,把奶奶的降压药当做是糖来哄骗二叔家的妹妹吃下。
此时张弛的亲妹妹还没满周岁,是个只能在地上爬的宝宝,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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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的主要嫉妒对象就是二叔家牙牙学语的大妹妹。
这次张池学乖了,没有给她太多,只哄着她吃了一片。
而且因为二叔家大妹妹还不会说话,就算出事也没法指控到他身上。
果然,事发后大妹妹出现了症状被及时送去医院救回一条命,但是因为内脏受损严重有了不少后遗症,医院洗胃查出来是误食降压药的缘故,二叔一家以为是老太太没放好药,被小姑娘误食了。
自此之后几乎与谢淑珍这头决裂,再也没有带着孩子来过张池家。
没有受宠的大孙女在眼前晃,张池总算是满意了,甚至还觉得自己无意中发现了制胜法宝。
可惜不等他亲妹妹长大,三姑家的女儿也到了粉雕玉琢最可人疼的年纪。
还是一片药,又把三姑家的女儿弄得差点肾衰竭,一直到现在都需要靠定期透析才能维持生存。
有了第一次是意外,竟然还能有第二次。
受害者不会说话,二叔和三姑根本没想过会是张池搞的鬼,只以为是老太太糊涂了,没放好药。
接连下手的张池这时候也越发张狂了,甚至蔑视几个妹妹的存在,觉得她们受宠又怎么样,只不过是自己随便动动手指就能捏死的蚂蚁。
尤其是最后一妹妹,也是他的亲妹妹。
从张池十岁的时候第一次下手,到他十二岁的两年间接连害了三个孩子,终于有一日他趁着奶奶在厨房做饭的时候,对着甜甜喊他“哥哥”的亲妹妹下手了。
张池太猖狂了,他以为爷爷不在家就借着抽油烟机的轰鸣肆意的翻找被奶奶藏起来的降压药。
以前放降压药的抽屉被拉开,发现里面只有一些零钱,张池随手塞兜里。
经过一番寻找,张池踩着凳子终于在衣柜上面找到了降压药。
经过前两次“误食”奶奶把药藏在孩子肯定找不到的地方,张池找到之后就知道这一招不能再用了。
而且如果妹妹只是像前两人一样病歪歪的活着,奶奶一定会拿钱给她治病,这是张池不想见到的。
在张池心里,家里的钱以后都是他的,所以他必须直接就让妹妹死。
他一片一片的把药挤出来,直到挤满掌心才停下。
可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接下来意外发生了。
就在他正准备喂药的时候,出门钓鱼的爷爷却突然回来,一见到屋里抽屉被翻得乱七八糟,爷爷第一反应是张池又偷钱了。
这就是邻居听到的内容,张池愣在当场,以他的年龄狠毒是够了,临场反应却有点欠缺。
听到声音的奶奶关了火进屋的第一反应就是抱起妹妹,接着就用看一坨碍眼狗屎的眼神瞪了张池一眼。
冷哼一声,“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装的人摸人样就知道惦记家里的钱,死心吧,成年就让你爸妈把你赶出去自力更生,我们存的钱都是我小囡囡的,”
张池爷爷抓着他就在身上搜了起来,果然在兜里翻出攥成一团的钞票。
“你给我滚!”爷爷怒从心起,一巴掌狠狠拍在张池后背上,把人拍的踉跄了一下。
张池攥着拳头不敢让他们知道自己真正想偷得其实是药,就这样顾头不顾腚的任由爷爷搜出了钱。
可是看他们对自己的态度,张池只感觉一团火在胸口燃烧。
终于还是点燃了他的理智,烧光了仅剩的人性。
张池大吼一声:“让我滚!这是我家,你们才应该滚!”
说着使劲一挥手将一把药撒了满地。
看到满地的降压药,张池爷奶都愣住了,想到自己前两个因为“误食”药物病痛缠身的孙女,在看到这一切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
“竟然都是你做的……”那一刻他们看着张池的目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的魔鬼。
尤其是受了两年冤屈,被儿女防备憎恨的奶奶更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见到爷奶失望的视线,张池恶从胆边生,十二岁的男孩莽起来也有一把子力气了,上前一步从奶奶手里抢走妹妹,顺势一把将老太太推翻在地。
“小畜生,你要干什么!”爷爷大喊一声,可惜被倒地的奶奶挡住去路,只能眼看着张池冲向厨房。
几乎是下一刻就听外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惊恐的尖叫声响彻整个小区。
“有人坠楼了!”“谁家小孩坠楼了!”
“你,你……我的囡囡!”倒在地上的奶奶意识到了什么,发出了悲痛欲绝的一声哭嚎,紧接着就是眼前一黑倒在爷爷怀里。
……
听完整个真相的经过,在场人都沉默了。
警察喃喃:“我记得在法庭上张池辩解自己是长期受到偏心的伤害,这才冲动之下摔死的妹妹,原来他是有预谋的。”
激情杀人和预谋杀人完全是两个概念,法庭判刑的时候也是两种判罚。
张池是未成年,本身作为二胎家庭的老大就给人被同情的感觉,再加上老爷子事后隐瞒了一部分内情,这才让整个案件的性质都变了。
否则张池绝不可能只判十年。
得到了傅珀的提示,警察立刻联系了张池的二叔和三姑,两人一听自己父亲竟然给这样一个畜生作伪证,也不管老人是老年痴呆还是装聋作哑,直接闹到老大的新家。
这一闹下来果然发现自己父亲只是不愿面对真相故作糊涂而已,加害者和受害者都是老人的亲人,手心手背都是肉。
可是亲女儿和侄子可不一样,两位受害女孩的父母闹着一定要讨个公道,最后没有办法老人只好如实的说了出事那天的真实经过。
……
“虽然安仔的冤屈已经没有办法讨回来了,但如今这样也算是得了个安慰。”谢罗搂着怀有五个月身孕的安悦,两人的表情都带着焕然新生的轻松。
时间过去半年了,因为发现了新的证据,张池也被加判了十年的刑期,他们也不怕张池出来之后报复他们,有那小崽子畏惧到骨子里的二叔在,就算是出狱了他也活不消停。
谢罗和安悦两人最后还是兑了缘来公寓的咖啡馆,而且得到安仔死亡真相的第二个月就顺利孕育了新的生命,并在三个月后腾出空房的第一时间就搬了过来。
他们也终于过上了工作完上楼就回家的梦想生活。
这件事傅珀也算是从头到尾跟下来的,这一刻她看着窗外的阳光,恍惚了一下似乎看到两位老人牵着幼儿冲他们笑着摆手,转身消失在了光影中。
嘴角勾起笑容,“嗯,给新孩子起名了吗?”
夫妻俩相视一笑,“还没呢,我们想拜托大师帮我们取个名字。”
傅珀沉吟片刻,笑着点头:“好,等出生了我会根据生辰八字给他取个大吉大利多福多寿的好名字。”
其实她不太擅长算八字,但是没关系她可以学,半年的时间呢,学院有那么多老师,总有人能让她在这方面有所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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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说起了当初的那笔外债,可不等细聊,一个楼里的女租客经过门外见到傅珀坐在咖啡屋面色一喜,跳着喊起来,“大师!大师!”
这人也是个性子急的人,傅珀刚听到有人叫自己,扭头往外看却不见人影,等再回头的时候人已经进店快步走到自己面前了。
谢罗扶着安悦起身,“大师您先忙。”
傅珀颔首,抬头看着面前的年轻女人,“有事?”
吴岑连忙点头,脸上带着愁色的一屁股坐在对面,“大师,我正好要找您帮忙。”
傅珀看了她一眼,“你最近生意不错啊,有什么好愁的。”
这人她认识,名叫吴岑,是楼里的一名独居的租客,别看她看似二十出头颇为年轻的样子,实则已经是个身价不菲的小老板了,在大学城好几家学校的食堂都开了档口。
吴岑代理了一家港式牛杂,味道非常不错,人也实在用的都是好料量还大。
傅珀去她的档口吃过饭,排队的人特别多,四名员工在两米宽的窗口忙活的脚不沾地。
最让傅珀觉得的有意思的是,吴岑的档口都是用电子秤来称牛杂,每个人的分量都精确到克,不存在手抖的问题,让人看了觉得公平又好笑。
当初傅珀给她一眼扫的时候也是这种判断,这是个逐利之人,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算是有底线的商人了。
吴岑开了一辆五菱面包,自己担当上货送货的工作,天天忙于各个档口,早出晚归的就连傅珀都很少看到她。
吴岑抬手招呼服务员,“麻烦给大师续一杯咖啡,我来一个特浓。”
“好嘞!大师还是冰美式?”
傅珀点点头,以前她也是爱特浓的,但是最近她有点喜欢美式了。
咖啡端上来,吴岑这才说出自己的困扰。
“大师不瞒您说,做生意的手里很难有固定资产的,都是流动比较大,别看档口生意不错,也只是在收支平衡上有几分余钱罢了。”说着生意经吴岑脸上还是带着愁色。
傅珀:“这怎么说?”
吴岑长叹一口胸中闷气,“我从去年开始做生意,全部成本都是从我男朋友的一个好哥们那里借的,那人是个富二代,但是人特别抠,我从他手里借钱要了我这个数的利息,”说着左顾右盼的发现没人留意这边,就凑过头小声跟傅珀说了一个数,“十五。”
傅珀眼眶微微睁大,声音也不自觉放大,“十五点!”
“嘘!”吴岑带点不好意思的羞愧,“大师您小声点,我知道这样借钱人家都会说我蠢,可是那时候我有个代理的机会,错过真的可惜了。”
曾经也有一个人找傅珀算卦,同样是个讨债的卦象,但是和吴岑不同,那人是有一笔外债要不回来,他求到傅珀这里希望能给他指点个明路。
这真是戳到傅珀的弱点了,他擅长的东西不论是看面相还是扑克牌都没有办法解决这件事,吃瓜盲盒也不是万能的。
她只看到这人检查出了癌症,结果却因为要不回这笔外债没钱治病,最后只能告上法院,可老赖之所以叫老赖,就是他有办法赖着不还,最后到底还是把债主给拖死了。
傅珀不忍心看到他这个结局,就带着人找到学院里一名擅长风水的老师陈理律院长那里。
果然术业有专攻,陈院长指点他回去挪动了一下家里书房笔筒的摆放,在里面放了三枚一元的硬币,说是这样就能要回外债。
别说那位求卦者,就是傅珀也将信将疑。
结果没过三天,这人就带着好几袋礼物找到傅珀,那位竟然真的来找他还钱了。
傅珀借用这人的例子是想说什么呢,就是经过这件事她了解到民间借贷的大致情况。
一般关系比较亲近的互相借贷周转,基本会比照银行利率高一点,5%左右算是友情价;感情稍微远一点的,类似于吴岑这样经过朋友转了一手再借出去的就有些风险,除了要设担保人之外,年利率就要高一些7-8%。
再黑一些的人专门趁火打劫着急用钱的老实人,把利率加到10-12%,这样借款的人也要担风险,名声败坏的风险,这被人知道都要指着鼻子骂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让人深恶痛绝的词那就是——高?利?贷。
民间借贷中什么样的利率算是不受法律保护的高呢?银行借贷年利率的四倍就被定位非法高?利?贷——15.4%。
这就知道吴岑为什么不好意思说,傅珀却惊讶的瞪大眼睛了。
“你是被算计了?”这就是踩着法律的底线在借钱啊,而且这还是通过她男朋友联系上的人,已经不是一个“抠”字能形容的了。
傅珀有句槽真是不吐不快,就这样的人还是“好哥们”呢?
应该叫“好”债主。
就从这点来看吴岑男友的眼光也就那样了。
吴岑摇摇头,“我是心甘情愿的。”
“我做过调研,”吴岑掰着指头给傅珀算了一笔账,“当初跟他借了一百万,准备同时开五个档口,每个档口三个月的租金是五万,代理费一年是十万,在加上人工物料等杂七杂八的花销,我用三年的时间是可以还上这笔钱的,之后就是净赚了。”
傅珀摇摇头,她是文科生,这种生意经的账她算不明白。
“那你为什么又来找我呢?”
吴岑又叹了一口气,“去年我已经还上三十万了,但是今年出了点状况。”
傅珀侧耳倾听她说出自己的困境。
原来吴岑之前说的生意人手里没有固定资产不是骗她的,学校也不是收一笔就给她结一笔,是统一的月结,这就导致吴岑手里的钱总是在流转。
刚到手的钱转头就要给上货的商家,这样人家才能继续佘给她下个月的货,凑到一整年还要给债主打钱。
这两年吴岑一直都紧巴巴的,从头到脚一身打扮不超过两百块,住在缘来公寓算是唯一对自己好一点的体现了,一来是图个安全,再加上做生意的人迷信,觉得住在大师身边对自己财运好。
“今年有一个学校被举报食堂租赁中出现了任人唯亲的行为,用次品食材荼毒祖国未来的树苗,就为了查这件事,学校内部组建反贪自查小组,据说没查清楚之前暂停打款,最近我们各个档口的老板都快愁死了。”愁的吴岑举起杯子猛灌自己一口特浓,看的傅珀都觉得苦。
其他人倒好,挪一挪拖一拖总能周转开,毕竟学校不能一直拖着不打钱,顶多就是个把月。
可是吴岑不行啊,下个月初就是第二个年头三十万还款的时间了。
“当初我们写好了协议,借款还款都必须按照整年算,就算多一天都算一整年,而且必须整借整还,不可以我手里有多少我就先还他多少。”这是最坑爹的,“我能给他二十万,就差十万了。”
吴岑愁的快哭出来了:“如果下个月一号我没把钱给人打过去,这三十万就要推到下一年和剩下的四十万一起算年利率了。”
这笔账傅珀算明白了,感情下个月初不让吴岑把钱给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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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转过去,她就要多给他四万五的利息。
好家伙,她总算是知道吴岑为什么愁成这样了。
“那你是想让我帮你算算,下个月学校能不能准时打款,还是说……”
吴岑连忙点头,“对,大师你帮我算算这件事还有没有转机。”
第108章
傅珀抬头看了一眼吴岑的面相,突然“咦”了一声。
“当初你拿到代理的机会是不是你男朋友帮你牵的线?”
吴岑点点头,“我对象他家里有些人脉。”
傅珀这就懂了。
又打开她的盲盒确认一番之后啼笑皆非的摇摇头,“你对象这人,似乎有点……”
傅珀露出怪异的表情,有点找不出形象的词语来形容。
说他这人贪财好利吧,他还有几分魄力,偏偏鬼心思全用在亲近的人身上了就让人颇有点无语。
傅珀见吴岑一脸疑惑,忍不住笑了,“你不用担心,这个月底就能查清楚贪腐的情况正常打款了。”
吴岑这才松了口气,又疑惑:“大师,你说我对象他怎么了?”
这才主动说起两人看似不般配但又奇怪契合的过往。
吴岑和男友是大学同学,但是整个大学岁月两人都没怎么好好学习,她男友是家里有产业,混吃等死都没关系,吴岑则是家境太差,在同学出去闹着玩似的打工体验生活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去批发市场上货到夜市上摆摊了。
吴岑像是骨子里就有做生意的基因一样,从上大学就开始定下自己日后的发展方向,一定不会给人打工挣死工资,就是要做生意,享受挣钱带来的满足感。
吴岑对象家就是做生意的,他自己虽然是个躺平的性格,但却很有眼光,大一的时候就被吴岑野草一样充满生命力的样子吸引了,死缠烂打的将当时根本没有心思恋爱的吴岑追到手。
果然就算恋爱了也没有影响吴岑拔刀的速度,大学四年里两人和异地恋爱也差不了多少,一个忙于宿舍打游戏,另一个忙于积累初始资本,除了上课睡觉吴岑就没怎么在学校待过,更别提把时间分给男朋友了。
可她男友还美滋滋的乐在其中,看自己同学室友被女朋友缠的连吃饭都要腻乎到一起,最重要的是恋爱之后就钱包空空的样子,他就更得意了,乐的享受一个不粘人不花钱,甚至是有他没他无所谓的女朋友。
就这样两人用旁人看来奇奇怪怪的相处模式处了四年,大学毕业之后也依然保持这种距离,即没有搬到一块住也很少见面。
眨眼的功夫到如今两人竟然都交往七年了。
“都这么久了……”吴岑一想也很唏嘘,“时间过得还真快,我都没怎么意识到我们都交往这么久了。”也是她对象存在感低到她有时候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男友。
傅珀笑着把自己算到的东西告诉她:“你和你男友‘好哥们’借钱是不是经过你男友的手?”
吴岑点头,“每次还款我都是直接给他的。”
旁观者听到这应该都明白了,吴岑却对她男朋友有滤镜,主动解释原因。
“一百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我对象主动提出要给我担保,先从他朋友那里借钱,再转借给我,这样虽然麻烦一点,但是他朋友会更放心。”
傅珀抿着嘴笑:“那你知道他这个所谓的‘朋友’其实是他爸吗?”
“啊?”吴岑上身立刻坐直,瞠目结舌的道,“怎么可能,他爸怎么会……”
傅珀也为她解惑:“其实你男友早就将你们交往的事情告诉家里了,这个代理的机会也是从他爸那里帮你争取到的。”
吴岑男友的父亲就是本省的港式牛杂代理商,有些人想从他手里拿到下面城市的代理权,人家还不给呢,自己开分店做餐饮集团多好。
不等吴岑感动,最精彩的地方出现了。
傅珀:“你知道吗,他爸其实看好你的经商天赋,被儿子劝说一下就同意拿出一百万本金借给你,亏了的话以后就从他儿子的零花钱里扣,如果赚钱了就算是提前投资未来儿媳,愿意无?利?息借给你。”最后三个字一字一顿。
吴岑瞪大眼睛。
傅珀笑了,“没错,他爸是无利息借出来的一百万,到了他儿子这里转手就是十五个点。”
吴岑愣在当场,表情忽青忽白。
片刻后吴岑拿出手机付了一笔卦金给傅珀,自己一言不发的起身离开。
但是傅珀将她强装淡定到快步疾走的过程全部收入眼中,随即笑了。
从背影都看出气急败坏,恐怕之后一顿暴打男友的好戏要上演了。
吴岑的男友也是够有意思的,中间商做到老爹和女友身上。
傅珀不怀疑他是看好吴岑的经商才能,能在父亲面前拿自己的零花钱打包票,对吴岑的信任不可谓不深,但是转头就跟女友要了十五个点的利息这也太搞笑了。
傅珀可以想象,如果以后他们真的结婚了会是什么一番奇妙景象。
这么一想她就有点惋惜,刚才应该好好看看吴岑的夫妻宫,她真的好奇这两人最后能不能走到一起去。
……
可惜直到最后傅珀的好奇心也没有被满足。
月初的一天,傅珀正好在学校有课,就去吃了吴岑档口的牛杂盖饭,吴岑还是老样子,拖着板车拉着满袋子萝卜豆泡给档口送货。
往常她都会借着送货的机会和员工聊两句,这次她见到傅珀就直接盛了一碗牛杂端了过来。
傅珀见她坐在对面,将满满一碗牛杂推到自己面前。
笑道:“这算是什么?”
“谢礼啊。”吴岑耸耸肩,“让我知道好歹是有人是愿意无条件相信我的,相信一个一穷二白的穷学生的可以做生意。”
“我前天准时把钱还上了,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吴岑说到她男友表情甜蜜中带着复杂,“其实他这么做我也能理解,虽然他爸从上大学的时候就给他买了房子,但是在零用钱上还是挺紧的,一年也不过比我的利息多一点而已。”
傅珀算了算,她的利息是十五万,只比这多一点算是二十万吧,对于一个能轻易借出一百万的家庭来说这些零花钱确实不算多。
而且他也不算是坑了自己女朋友,顶多就算是天使投资?
这么一想也怪不得吴岑选择释然,当初如果没有男友的推动,她也不会有如今的成绩,帮着选项目还帮她弄钱。
傅珀直言:“上次太匆忙很多东西我都没有仔细看,介不介意我给你看看姻缘。”
吴岑想了想,沉吟片刻后还是摇了摇头,“路在自己脚下,我不是个喜欢问前程的人。”
傅珀一愣之下,面上露出惊讶,这还是第一次遇到自己主动开口要帮她算,对方却拒绝的情况呢。
但是想想这个对象是吴岑,又觉得合理。
“算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傅珀垂下头夹起一大块牛肚美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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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起来。
吴岑也默默的站起身拉着板车“桄榔桄榔”的离去。
嚼着满口浓香,傅珀若有所思的抬头看着她的背影,又一次觉得卦师这个职业很有意思,每次都可以看到不同的人生,就算至今为止已经见过成千上万的求卦者了,她也依然没有遇到一模一样的故事。
手机震动了一下,傅珀低头一看,是郭开问自己在哪。
傅珀很自然的将自己的位置告诉他,同时起身去旁边的档口点了一杯奶茶。
没过一会某人就带着满头汗来到了食堂,一坐下就毫不客气的端起唯一的那杯奶茶“咕嘟咕嘟”牛饮了半杯。
喝完了才故意茶茶的开口:“哎呀,我把你的奶茶给喝了?”
傅珀忍俊不禁,“你都喝完了才想起来。”
郭开嘿嘿一笑,得意地道:“就知道你是给我准备的。”
两人现在虽然还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但是相处之间多了很多自然而然的举动,起码旁人看了都会露出会心一笑。
下午两人都没课,一起吃了饭就往家走。
路上郭开突发奇想,“昨天有一个铁锅炖大鹅的视频看得我都流口水了,不如咱们去买个大鹅回去炖了吧。”
“你会做?”傅珀诧异。
铁锅炖大鹅,一听就是个很大的菜,恐怕一般家庭的炊具都没法搞定这道菜。
郭开自信满满道:“我研究过了,用电饭锅也能做,炒锅先过一下油,之后把食材都倒进电饭锅里炖煮,最后在倒回炒锅里收汁,味道应该不差多少。”
既然他说的这么有信心,傅珀还说什么,“走吧。”
两人当即改道,直接去旁边的大型超市,那里正好有生鲜大鹅卖。
郭开还像模像样的挑了带头的那半,“脖子好吃,都是活肉。”
傅珀看着抿嘴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郭开经常出入她家的厨房,总有些奇思妙想的东西准备跟她一起分享。
之后他们又去买了白菜土豆粉条之类的配菜,这才拎着沉甸甸的购物袋往家走。
幸好不需要穿过大厅面对那些人八卦的视线,从超市出来直接从四通八达的地下通道就能到缘来公寓。
就在他们走到最后一个拐角的时候,两人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傅珀侧耳倾听,不确定是不是听到了自己想的那个物种。
郭开也脚步迟疑的举起手看了一眼袋子里的食材,“也不是大鹅复活了。”
“呱呱呱……呱呱!”
“呱呱呱!”
两人对视一眼,迟疑的抬脚往前走,刚一转过去就被出现在眼前的生物震惊了视线。
“那是……大鹅?”
“活生生的大鹅?”
傅珀视线从上到下的描摹对方,“好白啊。”
没错,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一只大白鹅,浑身干净的像是刚被洗刷过似的,就连身上的毛都蓬蓬松松的,好像周身萦绕着柔光。
胸前像宠物狗一样被马甲一样的带子绑着,此时正被一个五六岁男孩牵在手里昂着头发出骄傲的“呱呱”声。
郭开下意识把购物袋往身后藏了一下。
购物袋声音一响立刻吸引了那边一家人的注意。
一家三口中的夫妻转头一看,下意识紧张了一下,“大师。”
“那个……”连忙指着牵在孩子手里的大白鹅,“这是我同乡带来的随手礼,一时间找不到杀鹅的地方,就让孩子先玩着,我们很注意不会让它随地大小便的,过几天找到门路就处理了。”
傅珀走过去,低头和大白鹅黑黝黝的小眼睛对视,突然想到另一个问题,“排便倒是次要的,就是听说农村大鹅的杀伤力不比家养犬差,注意一下不要冲撞了其他人就好。”
牵着大鹅的孩子听到这话立刻蹲下来搂着大鹅的脖子,“大白很乖的,它不伤人,大师姐姐让我们养吧。”
傅珀笑了笑,弯下腰揉了揉小男孩的头顶,“如果是作为宠物的话,是允许养的,但是你要对它负责知道吗?”
小男孩歪着头琢磨“负责”的意思,“就是给它收拾粑粑吗?爸爸说要是想养它就不能给别人带来不便。”
傅珀笑着点点头。
他们站在那和一家三口一起等电梯,傅珀兴味十足的观察孩子和大鹅的互动。
这时孩子妈妈凑过来小声耳语:“我们也不准备养多久,等过几天孩子玩够了就杀了吃肉。”
没想到此话一出,傅珀却表情严肃了起来。
沉吟片刻道:“怎么处理大白的事先不提,如果有时间今天你们尽量抽空到顶楼来一下,有件事最好加以重视。”
不等夫妻俩追问电梯就到了,一行人鱼贯而入,夫妻俩站在另一侧面面相觑。
小男孩牵着大鹅站在电梯中间,好奇的打量傅珀和郭开,奇妙的是大白和他如出一辙的动作都歪着头往这边看,两人的表情神同步,看的人格外好笑,傅珀原本有些严肃的表情也和缓了不少,伸出手指捋了捋大白鹅脖子上的绒毛。
电梯行到一楼打开,两个情侣走进来,看到中间的大鹅时也震惊的怔住片刻。
城里的年轻人这辈子可能都没在生活中见到活的大鹅,年轻女子好奇的蹲下和大白玩,忍不住被它清爽白净的样子吸引。
男子倒是笑着和傅珀打招呼,促狭的对两人挤眉弄眼:“大师这是去大采购了,买的什么好吃的啊。”
傅珀和郭开对视一眼,干笑两声。
郭开将袋子往身后挡着,小声道:“大鹅。”
男子嬉笑的表情立刻尬住,下意识垂头看了一眼正跟女朋友玩的大白鹅,果不其然收到了女朋友的瞪视。
年轻女子不满的抬手捂住大白的耳朵,“叔叔在说不好的东西,我们不要听哦~”
男子不自在的挠挠头,心道:也不是他要吃炖大鹅,怎么不瞪业主大师就瞪他呀。
一家三口的夫妻俩一直在另一边没听到他们的对话,表情凝重,渐渐地电梯里的气氛也低沉了起来。
到了六楼情侣二人连忙逃跑似的下了电梯。
很快一家三口和大白鹅也在十二楼下了,小男孩还转过身拉着大白的翅膀对两人摆手。
“大师姐姐再见。”
傅珀笑着摆手,“再见。”
电梯缓缓关上,傅珀笑眯眯的表情立刻就收了起来。
郭开从角落走过来,“你也看到出来了吧。”
傅珀表情凝重的点点头,“那个男孩印堂隐隐发黑,恐怕不久之后就要有意外之灾了,具体的情况我还要再看看他父母才行。”
郭开从兜里拿出三枚随身携带的骰子,抬手往地面上一抛。
“哗啦……”几声脆响,黝黑的骰子在电梯里咕噜噜的滚了几下就停了下来。
郭开弯腰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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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并将点数记在心头,之后就陷入沉思,口中还无声的念叨着什么,手指也摆摆弄弄的。
傅珀知道他也在掐算了,那孩子还那么小,如果真的是可以避免的意外,他们希望能挽回。
两人沉默的来到顶楼,周慧听到声音拎着吸尘器从书房出来,刚要说话就见傅珀抬起食指在嘴上比了一下。
周慧立刻了然的看了一眼表情凝重沉浸在推算中的郭开,连忙把吸尘器收了起来主动退回去,打扫卫生什么时候都可以,打扰了两位大师的正事就不好了。
小宝年初就已经送到幼儿园全托小班去了,没了孩子牵绊周慧白天都在顶楼,把房间收拾的纤尘不染,一天不吸也没什么灰尘。
傅珀不打扰郭开把他手里的东西送进厨房,她自己也去书房拿了一副全新的扑克牌坐在对面,也摆了起来。
扑克牌比其他术法方便的一点就是可以推算事情,不像看面相必须有人给自己看,吃瓜盲盒更受限,必须当事人在眼前才行,扑克牌可以根据已有线索去推算其他的线索。
这些年下来别看傅珀很少用扑克牌给人算卦,完全是因为这东西太费时间,她如今的名声已经不需要故意拖时长让求卦者觉得物有所值了。
这门术法傅珀一直没有放下,而且研究的越发精深,还自创了很多种牌阵灵活的针对各种突发状况。
这次她算下来发现男孩灾祸的由来可以五五分,一半从男孩的父母身上来,一半是从家里的另一个成员上面来。
而且后者还不是同一物种,也就说不是人。
经过推算傅珀判断对象就是他们刚才见到的大白鹅。
大鹅和男孩的父母一起导致了他发生了险些危及生命的灾祸,这是什么个情况?
“难道说要把大鹅送走才行?”
常规的毕祸方法就是远离,可是傅珀却下意识觉得这样简单粗暴不是解决的好办法,必须掌握真正的症结才行。
就在她准备重新起卦测算一下把大鹅送走是不是正向的举动时,郭开抬起头。
他收起心神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傅珀的那句“送走”的话,下意识反驳:“不行,不能送走。”
傅珀动作一顿,“你算到了什么?”
郭开面色凝重,“我算到那只大鹅和小孩的生命息息相关。”
这个结论和傅珀几乎无二差别,但是傅珀却多了一个条件因素。
“看来还是要等他父母上来才能得到完整的答案了。”
郭开点头,两人原本兴致勃勃的准备下午做铁锅炖大鹅,可是这一打岔,突然有些意兴阑珊了。
不过既然买了总不能浪费,中午过后郭开就开始摩拳擦掌的查菜谱查攻略。
看了很多视频,郭开把想帮忙的周慧推出去,“周姨你去忙别的事,这有我来做就行了,今天我就给她露一手。”
周慧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你确定可以?”
“绝对没问题!”自信满满的表情配上他先查菜谱的行为怎么都让人感觉不靠谱。
傅珀给周慧使了个眼色,后者还是带着笑意的退了出去。
“你也出去。”郭开把傅珀也推了出去。
厨房门一关,不久以后里面就开始发出“当当当”砍东西的声音。
还掺杂着男人的惊呼声,“我去,好硬……再使点劲,我就不信不行!”
“哐——”
傅珀靠着厨房门眼角抽搐,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
男孩的父母不敢不重视傅珀的话,下午一点多就双双上楼来了。
傅珀看着浑身拘谨坐在沙发上的夫妻回想他们的情况。
男的叫戴毅,女的叫孔枫,孩子戴波五岁,在湖大附属幼儿园上学,夫妻感情好,孩子懂事听话,楼上楼下的邻居提起他们都是夸,说从来没有感觉到被打扰。
夫妻俩从事的工作说起来都是会让儿子被所有小朋友羡慕,他们在附近的商场开了家室内游乐园,儿子小波天天过着小火车坐到吐,充气城堡随便玩的幸福生活。
总之就是生活富足,教养非常不错的一家人。
傅珀可以想象如果男孩因为意外出了什么事,会对这个家庭带来多大的打击。
不过幸好傅珀从他们儿子面相看到的灾祸并不十分紧急,夫妻俩也都坐在这了,干脆就把事情聊透。
其实夫妻俩隐隐猜到或是事情和自己儿子有关,一上来就迫不及待的追问。
孔枫:“大师,您叫我们上来到底什么情况啊,我们把孩子哄睡立刻就上来了。”
说着还拿着手机低头看了一眼里面孩子香甜的睡颜。
他们在卧室设了监控,随时都能关注到孩子的情况。
傅珀笑着问:“午休孩子能睡几个小时?”
戴毅看了一眼手表:“最少一个半小时,有时还能睡到两个小时。”
傅珀和郭开对视一眼,笑着道:“够了。”
说着闲聊一样说起了那只大鹅,“怎么会有人想到送一只活的大鹅给你们?”
戴毅见傅珀把话题引开,虽然着急也只好顺着她的话往下接。
带点心不在焉的道:“其实我是东北人,之前在铁锅炖餐馆做过厨师。”
孔枫接话:“我们是在外地打工的时候认识的,这不是平岛拆迁了,我们就干脆拿着拆迁款回来做点营生,戴毅想着在外面也是给人打工,干脆跟我一起回了平岛经营一份事业。”
傅珀早就听出戴毅有点东北口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楼上不止宁莹和谢罗安悦夫妻是平岛拆迁户,竟然还藏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孔枫一家。
按照时间来算小波出生的时候已经开始拆迁了,也就是说这家人至少一千万到手,如果戴毅愿意入老婆家的户口,还能多拿五百万。
当初租房的时候他们也没说这事,公寓里也没有相关的传言,果然为人低调。
两人都没什么文化,孔枫之前就是在北方某地的室内游乐园工作的,她见识到了这一行的火爆之处。
现在家家都是一个宝,早就不像以前一样放出去撒丫子跑了,家里有些条件的都会选择带孩子来玩一些室内的游戏安全还卫生。
尤其是只要花些钱买几辆小火车,在商场空地上跑起来一整晚都不停歇,车车满员,一天就能挣到数千块,简直是赚爆了。
再加上其他的项目,室内卡丁车、淘气堡、充气堡……成本并不高,收益却非常可观。
两人也考虑过做戴毅擅长的餐饮,最后还是决定先做儿童室内乐园。
最后也证明两人的决定是正确的。
说完前情,孔枫这才说回大鹅:“我有一门亲戚在附近的农村养鹅,据说是引进了北方知名的品种,从养殖开始就非常挑剔饮食,从不吃饲料只吃草,肉质非常嫩滑,区别普通鸡鸭等禽类有着明显的优势,听说我老公会这门手艺就把销路寄托在我们身上,还特意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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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只活体大鹅来推销。”
戴毅这时面露不好意思的神情,“我虽然会杀鸡,但是这十来斤重的大鹅还真不好办,平岛是新城,在这连个菜市场都不好找,这几天我们一直发愁呢。”
第109章
傅珀明白了,之所以带一只活着的大鹅就是为了给他们看看品质和活力。
确实很好,很可爱。
这一点傅珀亲自证实了。
戴毅:“因为一时间没有办法处理,也不能让鹅在袋子里闷着,起初就是在阳台养的,谁料晚上我儿子从幼儿园回来一眼见到就爱上了,天天恨不得搂着大鹅脖子睡觉。”
孔枫苦笑,“以前他也想要养小动物,可是我们夫妻工作也很忙没啥时间照顾,他还小就算承诺负责,我们也不可能相信的,这次有了只大鹅算是解了瘾。”
他们想的很单纯,觉得孩子没长性,玩几天就腻了,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嫌弃大鹅把家里弄得到处都是味,正好他们可以趁此机会找门路去处理大鹅,到时候把鹅一杀,炖了吃肉皆大欢喜。
可是傅珀看着他们一家把鹅当宠物养的样子却心里暗暗摇头。
“要是他一直很喜欢大鹅呢?”还给起了名字,有了名字就有了感情,傅珀想大白在小波心里已经不再是简单的食材了。
戴毅和孔枫对视一眼,为难道:“那也不能一直留着啊,这又不是猫猫狗狗,大鹅不就是养来吃肉的嘛。”
傅珀明白他们的意思了,恐怕养几天还是会杀掉的。
“我大致明白了。”但是小孩的灾祸具体是什么还不清楚。
傅珀将自己大致算出来的内容告诉两口子,两人立刻倒吸一口气。
“什么!”孔枫惊恐的按住胸口,吓得声音都颤抖了,“会……危及生命!”
戴毅眉头紧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又和大鹅息息相关了?那我现在就把鹅送走。”
果然,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远离。
孔枫一听也是一脸不满,“早知道就不留下来了。”
傅珀摇摇头:“事情已成定局,再提早知道没有意义。”
孔枫强压着急切的心情,紧抓着丈夫的手,两人对视一眼都决绝的点头。
“大师,只要能帮我们儿子躲过灾祸,要多少钱都可以。”
傅珀看着他们的表情,心中松了松,肯配合就行,作为卦师最怕的就是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尤其是当事人还是个孩子,他父母的想法就格外重要。
“钱倒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你们得听我的。”
“听!我们一定听!”夫妻俩异口同声。
傅珀点点头,“这就好,现在你们不要说话,我仔细给你们看看怎么避祸。”
两人连忙紧抿嘴唇闭口不言。
傅珀凝神看向孔枫的头顶,吃瓜盲盒开启。
一连串色泽鲜艳的盲盒出现在她头顶,象征财运喜事的金色橙色光团好几个,果然是拆迁户,财气就是旺。
傅珀看都没看直接排除,开始找色泽比较暗沉的光团,灰色或是红色的盲盒。
这方面傅珀已经有经验了,母子相连,孔枫的红色盲盒不一定是她自己的,有可能是她儿子的。
一番寻找之下果然找到一个未来的红色盲盒,傅珀连忙抓取到近前。
打开一看傅珀就恍然大悟了,怪不得他们儿子的生命和一只大鹅联系上了,而且还同父母也有关系。
这是一道看图题。
以前吃瓜盲盒都是只显露表面的情况,傅珀都差点被骗过了,比如时小雨那次。
但是不知从何时开始盲盒资料中开始出现心声气泡这种东西,更真实的展现了当事人当时的情况。
这次也是如此,几张图画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展露殆尽,全部看完之后傅珀眉头紧锁,心中充满了不忍和惋惜。
小波虽然年幼,但是经过几日的陪伴他已经把大白当成了一家人。
在他这个年纪其实对食材和玩伴还没有太大的概念,再加上也没吃过鹅肉,所以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小伙伴是作为储备食材存在的。
他带着大白去湖边玩水,擦干净翅膀上的水渍,进屋的时候还会像人一样用湿巾给它擦脚,最爱的游戏就是在花园里追着大鹅跑,短短几天孩子的欢声笑语就充斥在公寓上下。
最让傅珀印象深刻的是小孩在幼儿园时听到别的同学说自己养的猫猫生病死了,他已经知道死了就是不存在了,为此还特意找到幼儿园老师询问,大鹅能活多久。
得到大鹅可以活几十年之后他高兴坏了,当天就带着省下来的苹果想带给大白,根本没意识到爸爸一路上支支吾吾想跟他说点什么的意图。
满心都是大白的小波一进家门就感到一股扑鼻的浓香袭来,放到往常孩子的心早就扑到厨房去了,可是这次却想是没闻到一样,一门心思找自己的小伙伴。
“大白!大白我回来了,给你带了好吃的苹果!”
房间里一片寂静,父母闪烁的视线让男孩不安,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脱了鞋捧着苹果向屋内跑去,“大白!”
每个房间都找遍了,平时大白最爱的浴室也不见踪影,经常趴着晒太阳的阳台更是连大白的窝都不见了,只有若有若无的异味存在,就这也被从厨房传来的浓香逐渐掩盖。
小波终于察觉到大白不见了,扑到爸爸身上闹着要大白。
“爸爸爸爸,大白呢?大白去那了?”
戴毅躲闪儿子天真的追问,支支吾吾的道:“大白,大白没了。”
小波这时候还没意识到问题:“没了?是走丢了吗?就像小诺家里的猫那样跑丢了?有没有找警察叔叔帮忙?”
“不是那个没了,”戴毅一口气道出真相:“是死了!”
小波不相信,“不可能,你骗我!老师说大白能活几十年,比寻常的猫狗都活得久,他可以陪着我长大成人,怎么会死了。”
他不接受这个答案,哭着闹着要大白。
孔枫也有些为难,蹲下身试着和男孩讲道理,“儿子,大白只是一只鹅,它是食物你懂吗,就和你平时吃的炸鸡烤鸭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填饱肚子才存在的。”
小波哭着摇头,“我不懂我不懂!我要大白,我要大白!呜呜……”
“它不是食物,大白才不是食物!”
夫妻俩被闹的烦躁,大声道:“之前不是说好的嘛,只给你玩几天,等爸爸找到地方杀鹅,就炖了吃肉。”
将哭哭啼啼的小波拉到厨房,指着锅:“再也没有大白了,它现在就是锅里的肉,一会你吃两口就不会再念叨大白了!它生来就是给人吃肉的!”
小波不愿接受大白变成一锅肉的事实,哭着闹着整个屋子不得安宁。
旁边的邻居以为他们家在打孩子,敲门过来好意相劝。
一听是孩子闹着养的鹅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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炖了不高兴这种让人啼笑皆非的理由,邻居也包容笑笑,“孩子就是容易当真,好好跟他说说,千万别骂。”
夫妻俩抱歉的把邻居送走,越发觉得打扰了别人不好意思,转头就严肃的训斥小波。
“不要再哭了!再哭大白也不可能回来了,那锅肉你愿意吃就吃,不愿意吃就不吃,没人管你!”
小波气的冲回自己房间,趴在床上呜呜的哭。
夫妻俩在外面也满面愁容面面相觑。
孔枫:“这是什么事啊,早知道当初不收下就好了。”
戴毅叹口气,“让他自己开解一下心情吧,以前我家里的老黄狗死了我也是难过好久的,用不了几天还不是该吃吃该喝喝。”
孔枫也是气闷,“咱们小时候都养过小鸡小鸭,那些东西毛茸茸的是很可爱,可是最多也就活一个星期,到时候挖个坑给它埋了,之后再见到小乌龟什么的还是想买,养一批死一批,也没像他这样难过啊。”
“是啊,我小时候还养过蜗牛呢,也是爱的跟什么似的,走哪带到哪,睡觉都要放到枕头边,结果有一天早上起来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给压扁了,一宿过去早就干巴了,当时也是像他这样天都塌了的心情,”戴毅将心比心,最后得出个结论,“就让他哭吧,哭完就明白了。”
本来好好的应该是一家人围在一起津津有味的吃大鹅,却变成这样总归有些扫兴。
夫妻俩把大鹅盛出来放进冰箱也没心情吃了。
隔一会就贴在门边听听声音,开始里面还是呜呜的哭,后来就没声音了。
孔枫悄悄推门进去看了一眼,发现儿子趴在床上睡着了,脸颊上还带着泪痕。
“这孩子……”孔枫把儿子翻过来盖上被,亲了一下他脸颊上的泪痕,“只是一只鹅而已,何至于这样啊。”
孔枫轻声出了房间,见丈夫坐在阳台抽烟,皱着眉头推开窗户,“你都多久没抽烟了。”
戴毅猛吸了一口就把烟掐了,“我有点后悔了,是不是不该把大白杀了呀?”
孔枫也垂头丧气的坐在丈夫身边,“要不明天带他去宠物店看看,选个好养的宠物。”
戴毅点点头,“看看他明天还念不念叨了,要是还惦记就去,说不定是咱们想多了,孩子哪有长性,睡一觉就忘了。”
“希望是这样吧。”
夫妻俩苦笑着对望一眼,“这都什么事啊。”
他们以为一只大鹅能引发的闹剧到此为止就是最高?潮了,谁承想这件事仅仅只是个开端。
当晚夫妻俩正睡着觉,就听房间里响起刺耳的鸣响。
“滴滴滴!滴滴滴!”
戴毅和孔枫“腾”的翻身坐起,两人还带着睡梦中的迷糊,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儿子!”孔枫连拖鞋都顾不上穿,掀开被子就往儿童房跑。
这是为了防止孩子半夜蹬被特意安装的监控,自带报警功能,孩子掉地下了、蹬被子了、哭了,都会给大屋发出提示。
此时的鸣笛生格外的急促,这是监控检测到孩子出现身体不适的症状发出的最高级提醒。
夫妻俩急慌慌的冲到隔壁,一推开门就听到小波痛苦的呻?吟。
灯一打开,男孩的情况就尽数显露在眼前。
只见他脸色煞白,抱着肚子疼的满头是汗,就连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哼哼都微弱的差点听不见。
“儿子!儿子!”孔枫也急的满脸苍白,慌神的抱起男孩,“哪里难受?是肚子疼吗?”
男孩虚弱的睁开眼,“妈妈,肚子疼……”
“去医院!立刻去医院!”戴毅拉开老婆将孩子抱起就往外冲。
等夫妻俩着急忙慌的把孩子送进急救室,这才浑身脱力了一样差点腿软倒在地上,脚上也后知后觉的感觉到痛,他们竟然光着脚开车冲到医院。
两人互相支撑着到一旁坐下。
孔枫这才控制不止的哭倒在丈夫怀里,“呜呜!儿子他到底怎么了!我应该守着他的,这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戴毅此时的心情不比孔枫好,他也很自责,可是作为男人在配偶已经崩溃的情况下更要撑起来,强压着心中的忐忑不安拍着孔枫的肩膀,“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他却没留意到,此时自己的手和声音都是颤抖的。
急救室的门一直关着,夫妻俩从忐忑到希望,再到绝望。
终于一个小时后门开了。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夫妻俩立刻扑了上去,这话是带着希望的,他们目光盯着医生的嘴,希望那里能吐出“孩子已经没事”的话。
可惜医生一开口,就让两人的心跌到谷底。
“你们要有心理准备,孩子因为腹股沟疝气导致的小肠落入了睾?丸中,已经确诊部分小肠坏死,需要做切除手术。”
夫妻俩脑袋嗡一下就懵了,“怎么会小肠坏死呢?”
医生长话短说的给他们解释:“这种病其实很多婴幼儿都有可能得,主要是长时间啼哭导致的内脏器官偏离应有的位置,最常见的就是脐疝,较轻的程度可以手动将其推回原位,但是你们孩子的情况比较严重,小肠挤入狭窄的地方长时间不流通目前已经确诊坏死了,必须做手术切除坏死部分。”
夫妻俩听明白了,时间紧迫顾不得其他,赶紧签字同意手术。
之后的几个小时两人都像游魂似的坐在手术室门口,一脸如丧考妣,直到灯变绿医生出来对两人点点头。
傅珀看到手术室的灯变色也松了口气,幸好孩子最后救回来了。
但是经过这件事也遭了不少罪,小小年纪就要做这么大的小肠切除手术。
就算傅珀对这方面的医学不太了解,也知道小肠是重要的消化吸收器官,失去了一截小肠带来的影响恐怕不止是一时的伤病,还会伴随着电解质紊乱、营养不良、身体消瘦体质差等症状。
食物残渣没有进行全面的消化还有可能会出现一生都摆脱不了的腹泻症状,也会存不住便,这种种的一切都会对孩子造成一生的影响,包括生理和心理。
可是从这件事上往前推,疝气是长时间啼哭导致的,而他是为什么哭呢,是为了那只鹅。
所以这件事就印证了傅珀的卦象,男孩的无妄之灾一半来自父母没处理好杀鹅这件事,另一半也是因为他对鹅产生了过深的感情。
其实在傅珀看来对鹅产生这么深的感情也是戴毅和孔枫夫妻俩的错,明明知道孩子天真,还任由儿子把一只大鹅当成小伙伴,偏偏最后大鹅还不是自然死的,而是被杀了炖了。
其实他家也不差一只鹅,就算养了又怎么样,偏偏选了最极端的一种做法——背着儿子把鹅杀了。
傅珀惋惜的叹气,这是不该发生的意外,却造成了孩子一生的痛苦。
“我已经算明白了。”
孔枫忙问:“大师,到底什么情况?”
傅珀责怪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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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你们是不是准备哪天儿子上学的时候就把鹅杀掉炖了。”
戴毅点头,“鹅肉耐炖,晚上吃从下午就得开火,小火慢炖才香。”
傅珀无语撑头,“我也知道鹅肉香,可是你们知道吗,为了一锅鹅肉险些要了你们儿子的命。”小肠坏死可是非同小可,这是发现的及时,发现的不及时后果不堪设想。
此话一出夫妻俩顿时大惊失色:“怎么会?”
傅珀把自己看到的内容调整一下语言告诉他们,“……现在知道为什么了吧。”
孔枫脸色顿时煞白,嘴唇颤抖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连忙拿出手机低头看了一眼监控,留意到儿子还好好的躺在床上睡午觉,一只手垂在床边,搭在大白鹅身上。
见他睡着了也不忘确定大白的存在,这让夫妻俩心情分外复杂。
戴毅叹了一口气,拉着孔枫道:“老婆,要不然咱们还是把大鹅留下吧,就当是个宠物了。”
孔枫也从一脸为难逐渐释然,“还能怎样啊,就算现在把大鹅送走也不敢保证儿子乐不乐意,他要是还哭可怎么办。”
可以想象,经此一事后夫妻俩对儿子哭要产生心理阴影了。
实在是后果太可怕。
夫妻俩千恩万谢的对傅珀连连鞠躬,戴毅拿出手机,“大师,多亏了您,不然我们真不知道……”长舒一口气,拿出手机付了卦金,还特意比傅珀说的金额多翻了一倍。
临别时戴毅千叮万嘱:“大师,等我的新店开业,您一定要去捧场。”
傅珀诧异的挑眉,“你们还准备开饭店?”
她以为这辈子他们都不想再提大鹅呢。
戴毅苦笑的扯了扯嘴角,“现在店里的活我媳妇就可以处理,我除了在家做饭接送孩子也没什么事干,还是想做回老本行。”
“铁锅炖大鹅?”郭开见他们说完了,手上血呼呼的从厨房走出来。
戴毅点点头,“对,正好我媳妇亲戚有货源,我还有这门手艺……你这是?”出于厨子的敏感伸头看向厨房。
郭开一脸为难的苦笑,“我们也买了半只大鹅,可是忘了让人家给切开,这真是无从下手啊。”和他起初想的自己拿着刀干脆利落一刀两半的样子完全不同。
戴毅一听顺势从他让开的空隙进了厨房,表情怪异的看着见砧板上耷拉着半边脑袋的大鹅。
只见大鹅脖子上只切开了一层皮,下面的肉被蹂?躏的乱七八糟,一看就是砍了好几下,而且每次下刀都对不准,这就导致肉末飞溅的到处都是,骨头一点伤害都没有。
真是一顿操作猛如虎,一看伤害零点五。
“你这样不行,”拿着菜刀一看,果然都卷刃了,“这不是剁骨刀,这还只是脖子而已,鹅身上的骨头更硬。”
郭开垂头丧气,“我看视频一切一块还以为很简单,谁知道第一步就卡住了。”
刚才门铃响的时候郭开就下意识的停下动作,自然也听到了戴毅是厨子的事,为了证明自己只是卡在这一关,并不是真的厨艺小白,他把自己高压锅先炖后收汁的方法讲了一遍。
戴毅点头认可:“方法没问题,虽然小火干炖更好吃,但是确实不方便,用高压锅用炖肉模式也是可以的。”
戴毅看了看半只大额足有六七斤的体型,在转头看了看灶台上的炒锅,“而且这个锅一次能做四分之一就不错了。”
“这样吧,这个大鹅我拿走下楼炖了再给你们端上来。”他家各种大小炊具都齐全得很。
傅珀和郭开对望一眼,“这多不好意思。”
孔枫过来自然的挽着傅珀,“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灵机一动,“大师正好品鉴一下我家老戴的手艺。”
见傅珀还是一脸为难,戴毅豪爽劲上来了,直接拎起大鹅脖子就往门口走,“也别争论了,都听我的,今晚去我那吃饭,咱们一起喝两杯,这大鹅就酒越喝越有,正好也是感谢大师帮我们小波避过这场灾祸。”
傅珀见夫妻俩这么热情,就盛情难却的答应了下来。
戴毅的手艺也真不是吹的,让傅珀第一次get到了大鹅的美味。
而且一顿饭下来她也反应过来了,戴毅是个粗中有细的人,他执意邀请傅珀两人来吃饭,不仅是感谢而已。
大鹅一炖上,夫妻俩就轮流观察儿子,生怕他因为喜爱大白对他们炖大鹅有什么应激反应。
叫傅珀他们过来也是以防万一。
幸好男孩对小伙伴和小伙伴的同类分的很清楚,闻着香味流口水,几次跑到厨房扒着门口问“什么时候才能吃”,除此之外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饭桌上也是比谁吃的都香。
一边吃,夫妻俩还旁敲侧击的说了他吃的是大鹅,男孩立刻就顿住了,低头看了看碗里的肉,又看了看阳台趴着的大白。
半晌憋出一句,“那……大白也会变成这样的肉吗?”
听到他垂着头声音低沉中带着强忍的哭腔,夫妻俩连忙承诺。
“不会不会!”
“怎么会呢,我们说好了大白留给你作伴的,不会炖了它的。”
“对对对,以后大白就是咱家的一份子了。”
男孩这才收起哽咽的声音,抬起头看父母认真的表情,“真的?”
“真的!”夫妻俩异口同声的肯定。
男孩这才重新埋头啃了起来,嚼着肉含糊的道:“那没关系了,鹅肉很香,大白是大白,其他鹅是其他鹅,不一样的。”
夫妻俩这才彻底松了口气。
第110章
吃完香喷喷的一顿铁锅炖大鹅,傅珀和郭开在湖边散步。
郭开感叹:“养个孩子想要平平安安的活到老其实挺不容易的。”
傅珀也点头,“是啊,每个时期都有发愁的事,稍有行差踏错就可能后悔一辈子。”
郭开也跟傅珀分享了一个他在外面游历时候遇到的案例。
“那天是我在舟城停留的第五天,那是个海滨城市,有一次看海的时候就遇到个女孩要自?杀……”
两人的脚步渐渐放缓,傅珀侧耳听着,表情越跟着紧张起来。
“那个女孩才十七八岁的样子,似乎是上高中,我看她的面相发现这是她的一大劫难,如果过去了从此一路亨通,如果过不去,这一生就到此戛然而止了。”
“你救下她了吗?”傅珀想到朱墨,那次何尝不是人生中的一大劫难了,过去了从此将以状元之身走向康庄大道,过不去就是全身瘫痪,拖着病体挣扎求生。
郭开点头,“成年之前的岁月最高危的就是高中阶段,这时候人的心智趋于成熟,但还因为生活的环境相对封闭对真实的世界了解较少,再加上学业的压力,种种原因导致想事情难免有着非此即彼的想法。”
比如:考不上大学这辈子就完了之类的极端想法。
那个女孩是因为父母要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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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才准备跳海威胁他们的,原本父母维持貌合神离的婚姻就是怕影响她高考,可是最后还是被女孩发现了。
从此她就陷入恐惧的噩梦中,就连去做调研的时候父母多关注一些外地高校,都被她自动转换成他们不要她了,准备等上学之后好离婚。
被抛弃的恐惧席卷了她,最后这才选了这么个极端的做法想挽回。
“其实她父母早已经双双出轨了,就是想等着孩子考上大学再去过自己的生活。”郭开拉着傅珀在道边的椅子上坐下,“她其实猜的也没错。”
“都没有感情了,勉强在一起也不过是互相折磨。”傅珀唏嘘。
“是啊,”郭开向后一仰,看着面前的湖水,“所以我劝她就既然原生家庭的破裂已经无法阻止,何不去追寻属于她自己的美满生活,去看看外面更美好的世界,认识更多的人,缔造属于她自己的家。”
“她听你的劝了吗?”傅珀侧头看着他,话虽这么问,实际上却觉得十有八九是听劝了。
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郭开的时候,就觉得这人的声音犹如清水击石一样悦耳,就算是再糟糕的卦象听到他说出来也不那么难以接受了。
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人也成熟多了,这种感觉也就更明显了。
果然,郭开点点头,“我坐在她旁边,把签筒递给她。”女孩对抽签很好奇,为了摇签就要退回来,避免竹签掉进水中,好在第一时间先把人劝回来了。
签文显示是个中平签,通过解签得知她这次用自己生命要挟他们的做法确实奏效了,她暂时留住了父母岌岌可危的婚姻,为了盯着父母,她还不顾双方反对,考入了父亲任教的大学。
“结果,呵,”郭开牵动嘴角淡淡的笑了一声,“她才发现怪不得父母强硬要求她一定要考外地去,原来父亲出轨的对象就是学校的老师,周围的人甚至都默认了两人是一对的关系,而她妈也和身边的男助理出双入对,公司的人也都对其视为理所当然。”
见得多了,女孩也明白互相折磨最终三个人都不会快乐,终于在四年之后选择考入另一所大学,而郭开在签文中解出“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女孩会在那个大学遇到人生的另一半,结缔属于自己的幸福家庭。
“我将未来的人生简单告诉了她,女孩沉默了许久,最后……”郭开说到这突然笑了。
傅珀听故事听到一半,忙追问:“最后怎么样?”
郭开笑道:“去年九月份我在学校看到她了。”
“啊!”傅珀瞪大眼睛,“她考到湖大了?”
“那她原定的姻缘怎么办?”
郭开抿嘴笑,“你怎么知道她原定要考研的学校不是湖大呢。”
傅珀恍然的若有所思,“一念之差,后面人生全部重写……难道他们会提前遇到?”
郭开点头,“没错,我远远见到她的时候,发现正好有一个迎新的男生在帮她拎行李,那叫一个殷勤啊,呵呵呵……”
傅珀这才松了口气,“没想到最后还是殊途同归。”
“是啊,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最后会发现就是柳暗花明。”
两人又聊了很久,眼看天色晚了,路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少,两人才起身离开。
可没想到刚刚起身,就差点被一名醉醺醺的年轻女性撞到。
“小心!”郭开把人往旁边一拉,正好躲过来人的冲撞。
“呜,对,对不起……呕!”女生冲到座椅上,腰腹被冷硬的木头撞了一下,当即就忍不住“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傅珀后怕的看了一眼满是狼藉的木椅,拍拍胸口,“幸好你动作及时。”
她不敢想象这一口要是吐到自己身上该有多可怕。
“阿妍!”房沂刚给出租车付了车费,就发现女友已经开门,惊呼一声连忙跑过来把人扶起。
没想到刚准备抬头道歉,一看瞬间大惊失色,“业主大师!郭学长!”
路灯下傅珀仔细辨认,“你是1712的房先生?”这个姓氏很少见,当时傅珀就印象深刻。
“那个,大师叫我学弟就行,”房沂搀着醉醺醺的女朋友连忙解释,“这,这是我女朋友,她今天有点心情不好喝多了,学校早就关门了,我把她带回来住一宿,就住一宿。”
缘来公寓对租客的要求很严格是出了名的,房沂生怕傅珀误会他乱搞男女关系。
这位房沂也是湖大的学生,家里有些小钱,大二开始不硬性要求必须住校,他就搬出来了,听说缘来公寓是湖大学姐的产业慕名而来,这两年在这里住的非常舒服,他可不想搬走。
傅珀自然不会认为房沂是乱搞男女关系的人,事实上楼里的单身住客偶尔带着异性回来留宿只要不是从事非法行业的人,她向来是不会多管闲事的。
但是这次却不一样。
傅珀阻止房沂带着人离开的动作,“你先带她去五楼业主办公室醒醒酒,这女孩有些问题,这样带回去对你对她的麻烦都不小。”外面有点黑,傅珀要仔细看看才行。
郭开也点头,“听你学姐的没错。”
两人苦笑的对视一眼,没想到出来纳凉也能遇到这种事,不过也幸好遇到了。
傅珀的忠告楼里没人敢不当回事的,房沂连忙背着人事不省的女生跟上两人的脚步。
楼里保安一见几人的情况就知道又要出事了。
“大师,需要准备什么吗?”
傅珀摆摆手,“暂时不需要,随时待命就好。”
保安表情复杂的看着一眼房沂背上的女生,“怎么喝成这样,年轻人真是不顾及自己的身体。”
房沂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没想到这时背后的人动了,叫阿妍的女生一听到“喝”这个字,条件反射的就捂住嘴。
“唔,唔——”
保安吓得连忙百米冲刺到服务台把垃圾桶拿过来,房沂也紧忙把人放下。
“呕,哇——”阿妍像是要倒空整个胃一样趴在地上,头都快埋在垃圾桶里了,长发像个拖把一样散开围着垃圾桶散了一圈。
吐完估计是舒服了点,阿妍胡乱把挡住脸的长发往后一撩,房沂连忙把人扶起来,关爱的帮着她整理发丝。
“现在感觉怎么样?”
阿妍睁看眼看着面前的男人,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小房,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不起……我说了我不喝,他们非要我喝,还要我叫朋友过来,我真的不知道除了你我还能叫谁!呜呜……”
保安伸长了手把垃圾桶里的袋子系紧,又套了个新袋,大厅里的异味这才没有那么浓烈了。
看她这哭哭啼啼的样子,很有经验的摆摆手,“没事,人喝多了都这样,不是哭就是笑,等明天醒了要是还没断片都恨不得钻进床底下不敢见人。”
傅珀无语:“那是别人,这位姑娘恐怕很难钻进床底下了,因为明天她大概率是在医院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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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沂一听大惊失色,“大师,你说什么?”
阿妍还趴在他肩膀哭,房沂也不嫌弃,艰难的上下打量她,“是伤到哪了吗?我刚才没留意,这到底是怎么了?”
“阿妍,阿妍,”房沂把人推远一点,拍拍阿妍的脸颊,“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啊,没有哪里不舒服。”阿妍含糊的嘟囔。
醉鬼的话在场的人都不信,酒精能麻痹痛觉,可能受伤了自己都没留意。
“我真没有哪里不舒服!”问到最后阿妍也不耐烦了,“你们怎么不相信我!”
身体打晃的指着傅珀的方向:“她说我要去医院我就得听?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偏偏相信她!”
气势挺足,如果她手指朝向的位置不是偏离至少三十度的话,还算可信。
在场的人皆是啼笑皆非,傅珀无语借着明亮的灯光仔细看了一眼她的面相:“别去楼上了,我看她这样上去了还要下来,干脆直接送医院吧。”
房沂一脸为难:“大师,这到底怎么回事啊,要是没弄明白就算去了医院我也不知道跟大夫说什么呀。”
郭开弯腰侧头看了看她的脸色,眉毛一挑,“确实很危险,早一步治疗早一点安全。”
但是面相这门学问郭开学的没有傅珀擅长,只能看出阿妍身体抱恙,却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随即转头征询的看向对方。
“姑娘,你怀孕了知道吗?”傅珀看了一眼房沂和阿妍,直言不讳。
阿妍一愣,房沂脸上也染上茫然,足有三秒才反应过来。
立刻像呵护心爱之人一样小心翼翼的圈着阿妍的肩膀,“难道是那次?”
阿妍用力摇头,“不可能,那次虽然我们都喝多了冲动发生了关系,但是事后我吃药了。”
房沂表情从带着欣喜的忐忑转为失落,“啊?”
这时两人还没发现问题所在,郭开和保安两个男人却对视一眼,流露出看好戏的神色。
傅珀打开阿妍的盲盒,找到某个不久之后的红色光团。
淡淡的道,“谁说吃药就一定保险的,那你可能没听说过短时间内连续两次服用事后避孕药,有一定的概率失效。”
“轰”的一声,宛如一道雷劈在房沂头顶。
恍惚的喃喃自语:“除了那次,其他时候我都有做防护……”
此时他终于明白了,脸上的所有多余表情全部消失,站直了身冷冷的看着阿妍。
阿妍也被吓得醒了酒,踉跄的后退一步,脸上带着心虚,“你是谁啊,胡说什么!”
“她是算卦大师,是我的学姐,缘来公寓的业主,你说她是谁。”房沂站起身眼中带着陌生的看着阿妍。
阿妍是在附近工作的人,比房沂大几岁,早就进入社会了,此时却被以往当做弟弟一样的存在看的眼神闪烁。
“那个,那,那也是个意外,”阿妍埋着头支支吾吾的解释,“我也不想的,那次我也是喝多了。”
房沂面无表情:“对方是谁。”
阿妍咬着嘴唇,“是,是,我公司的同事。”
傅珀看了一眼时间,打断两人的对话,“你们的事过后再去讨论,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送到医院,你是在服用避孕药失效的情况下怀孕的,本来就不太好,再加上是宫外孕、酗酒,如果我没看错,”看了一眼愣神的阿妍,“今天晚上你就会因为黄体破裂大出血。”
阿妍浑身哆嗦一下,下意识看向房沂。
房沂:“看来你现在已经能自理了,那就走吧,以后也别再联系我了,而且我劝你最好把大师的忠告听进心里,整个楼里上上下下就没有哪个人敢不把大师的话当回事的。”
傅珀给了保安一个眼神,“如果自己没有办法处理,就让保安帮你叫救护车。”
说完傅珀就转身上了楼。
三人进了同一个电梯,房沂这才收起之前强撑的冷硬,背佝偻下来,眼中染上脆弱。
郭开抬手拍拍房沂的肩膀,“学弟,要不要去我那喝一杯。”
房沂憋屈的垂下头,声音低沉的点了点头,“麻烦学长了。”
郭开期待的看向傅珀:“你呢?要不要一起来。”
“算了,你们男生的聚会我就不参加了,别喝太多。”电梯到了,傅珀对两人摆摆手,她对酒精一点兴趣都没有。
郭开嘴角扯开微笑,“放心,你也早点休息。”
傅珀轻嗤一声,“谁担心你了。”
电梯门缓缓关上,傅珀故作轻嘲的表情收起,想到房沂摊上的事同情的摇摇头。
这个学弟从小没遇到过波折,一路太顺,这次在阿妍身上踩的坑也算是给他上一课。
此时在郭开的家里两人也在说阿妍。
郭开此时住的是宁莹他们的那个大户型,三室两厅,郭开自己住了主卧,另两间屋子被改成了书房和健身房,到处都充斥着颇具特色的私人物品,俨然并不将其当成临时居所的样子。
两人站在窗边看着楼下救护车来了又走。
房沂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了似的。
“你们交往多久了?”郭开递给他一罐啤酒,自己先喝了一口。
房沂赌气似的使劲猛灌一大口,立刻就被气冲的呛咳了起来,“咳咳咳!咳咳!”
“咳咳,两年……”
“慢点喝,我以为你能喝酒?”郭开没想到刚喝了一口,房沂脸颊就红起来了。
“我是上脸的,我能喝。”像是要证明自己没说谎,房沂一口气饮了半罐,这次倒是调整好气息,“咕嘟咕嘟”的喝的顺畅。
冷冰冰的啤酒下肚,一抹嘴巴,再抬头时房沂脸上的挫败感总算是散了不少。
“啊!”大喊一声,所有的闷气也跟着喊出去了。
两人就这么坐在阳台地板上,房沂说起了两人的相识。
“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那次是我第一次去酒吧……”
说起两人的相识还有点命中注定的浪漫色彩呢,房沂被同学带着第一次去夜场,感觉浑身都不自在,从始至终都捧着杯酒坐在那里看他们呼呼喝喝,没一会就都下场跳舞去了。
原本房沂就准备做个喝彩的人,谁料旁边就是一处高台,一名穿着清凉的女孩就站在上面跳舞,房沂抬头一看整个人都傻了。
连忙手足无措的远离那处,却被同学误以为他也要过去跳舞。
就这样浑身僵硬的房沂被拉到人群中心,这时候他又后悔了,前后左右都是人,而且一半都是性感清凉的女人,比起刚才那里还不如,留在原地好歹可以垂头不看,现在他低头看脚都怕被踩。
四周都在肆意扭动躯体的人,大家都不在意互相之间的碰撞,自然也不在意碰触到房沂。
可是他却不行,撞了一下肩膀就好像被电了一下似的,从头到尾都是浑身僵硬。
不理会同学的取笑,房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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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准备推开人群挤出去。
谁料这时一股香风在房沂身上拂过,眼前一黑,下意识就感觉到痒。
竟然不知是谁在扭动的时候甩了他一脸头发,房沂下意识抬手挡脸,下一刻女孩痛苦的叫声传入耳中,“疼疼疼!别动!”
“对不起!”房沂下意识道歉。
没想到手一动,对方的痛呼声更大了。
房沂这才意识到是自己的手表缠住了对方的发丝。
两人保持这样僵硬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挤出人群,到了人少的地方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
“我们就是这么认识的,”房沂喝光最后一口啤酒,长呼一口气。
当时房沂刚上大学,阿妍比他大四岁,在附近的商场做售货员,学历没有他高,家境也没有他好,但是房沂是认真和她交往的,虽然两人生活中有很多矛盾,比如房沂爱安静,阿妍爱热闹,但是这些在他看来不是不可以调和。
阿妍喜欢酒吧这类热闹的场所,酒肉朋友多原本在房沂看来也没什么。
阿妍喝多了,他可以去接人,有时候被她朋友挤兑的喝几杯酒也无所谓。
“其实阿妍很可怜的,她喜欢流连夜场只是因为她害怕孤独,阿妍从小没有父母,被亲戚踢来踢去的,身边的朋友只有同事,也是勾心斗角的关系……我想给她一个家。”房沂带着哽咽的重启了一罐啤酒。
郭开倒是不觉得阿妍可怜,而是觉得房沂太天真了,他显然对阿妍滤镜有点厚。
喝了一口带着深意道:“这个世界很多人都可怜,可是他们也都在好好的活着。”
房沂愣住,看着黝黑的窗外,眼中的神情带着挣扎,“是这样吗?”
郭开点头,“当然了,我们如今是过得很好,但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无数人比阿妍更可怜,她虽然失去了父母,但是好歹还有亲戚接济,有些刚生下来就被父母抛弃的孤儿甚至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房沂下意识侧头看向郭开,脱口而出:“学长说的是你自己吗?”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玄学学院的学生都是湖大的传奇人物,尤其是常年一身小道士打扮的郭开,更是不知道被多少人议论猜测,其中就有人说他是在道观长大的孤儿。
郭开耸耸肩,满不在乎的笑道:“我虽然是在道观长大,但是也并不觉得自己可怜。”
他是被父母扔在山里的,却运气很好被道观的师父收养,从小生活的也很充实,郭开并不觉得他比别人缺了什么。
尤其是他在同龄人还在为未来迷茫的时候,就已经学到了常人一生都触及不到的知识,这让他来到了湖大,遇到了傅珀,并且有资格站在她身边,这种种的一切都让他感恩自己的曾经。
这一晚他开解了房沂很久,虽然之前两人只算是同住一栋楼里的点头之交。
第二日傅珀一开门就看到郭开拎着一袋自己最爱吃的油条豆浆站在那,笑了。
“把情伤的学弟安抚好了?”
郭开耸肩,撑开袋口递过去,“年轻人经历的太少。”
“说得好像你比人家大几岁似的。”傅珀捏起一根油条咬一口只觉外酥里嫩,第一个反应是他一定是刚出锅就紧赶慢赶跑回来的。
“好久没吃了,你去哪里买的?”在老城那边住的时候经常能吃到这一口,到平岛这边反而没有了,就算在食堂吃的也都是提前备好,软囊囊的没有油条的口感。
“我出去跑步,在工大那边附近的小区开了家早餐店,我在店里吃过了,味道很正宗,店里品种不少,明天给你带糖油饼和豆腐脑。”郭开熟门熟路的把东西放到餐桌,插好豆浆的吸管递给她。
傅珀若有所思,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在他面前提过自己喜欢吃糖油饼和油条这件事了,再算了一下工大离这的距离,忍不住心中有些感动。
刚说话,郭开手机震了一下,垂头一看啼笑皆非的翻转手机示意傅珀。
“这小子还挺重情的,昨天说的冷酷从此恩断义绝不做乌龟王八,还不是今天一早就不放心的去医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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