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行啊!」鹫尾夫妇连忙跪地求饶。
「谁理你,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不中用!」嚷嚷讨厌又一针见血的口头禅。人见一脚踢开夫妇俩,往ことり欺近。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碰上ことり衣袖那一刻,她灵巧地闪避捕捉突然消失。一道光悄无声息闪过他唯一视力良好眼睛,「谁,何方贼人?」人见吓得後退拔刀就看见头发掉落两三根。心下暗忖,再晚几秒躲开他便人头落地了,
「不是贼人,目前只是一介浪人。」海未不知何时将ことり抱进怀里,连敬语都没用,足见她的盛怒,「别用你的脏手碰她!」
「海未ちゃん?」ことり意识过来,她已经抱住了海未──那柔软的怀抱既可靠又令人安心。
「抱歉我来晚了,」她安抚般朝ことり露出微笑,站上前,「请躲到後方。」
「武士阶级背负着效忠主人的荣耀、维持社会秩序与教化种种重要任务。」海未扳着刀柄,声音虽不宏亮但相当清晰,「只会朝无辜民众刀剑相向,你们何以自称武士,高举木铎?」
「你这混蛋,说什麽木、木……头啦?」人见的手下耐不住气破口大骂,显然不会念难词而气势减弱。
「你才是混蛋,」人见默默地回瞪一眼他急躁的手下,「是木铎。」
「木铎,金口木舌的铜铃,施政教召集群众所用。出自《论语.八佾》:天将以夫子为木铎。此用於b喻宣扬教化之人。」语毕,ことり确认般望了眼海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人家小姑娘b你聪明多了。」他说,视线转向海未靠上桌子,「老子以前也跟过大名一段时日,并非蛮不讲理之人。」
张开那宽厚,足见武功并非等闲之辈的双手,「十两h金,老子就放过这小姑娘。」人见恶狠狠地狮子大开口,就是看准眼前这武士肯定穷得交不出钱。
海未低头掏了掏怀里,忖度一阵。
「身上没那麽多,五两勉强可行,可好?」
「啊,你当早市杀价?」似乎在忍笑,人见猛地拍打大腿变成狂笑,「老子还得让你不成?这里可由不得你选,十两就是十两,给你一炷香时间。」
「时间不能更长吗?」
「不行,连时间也不准讨价还价,不能再少一两……说错,就是一炷香。」
「那只能靠武力说话了。」一言不和就开战。海未一手握住刀鞘,一手碰上刀柄稳重地观望对方。
「求之不得,刚刚我只是一时大意。」
这瘦弱的武士,除了偷Jm0狗的奇袭与讲述大道理外,没什麽好怕的。他想,顺便练练身T,双手握紧陷入地面的刀。
从一柱香前,海未跟人见就一直互瞪着,好似石像静止不动。
配合决斗,在场所有人皆屏气凝神不敢交头接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烛火摇曳,室内忽明忽灭冻结战前紧张空气。
周围很安静,空气彷佛沉寂了。耳边只剩雨声稀哩哗啦、炭火劈哩啪啦,鼻尖SaO动刚出炉的丸子味。或许是室内太过温暖,他们的汗一点一滴沿着脸颊聚集滴落。
碰。急躁的下属拔刀,刀就被人见大手一挥压制在桌上。「混帐东西别出手,还偷袭丢老子的脸吗?敌不动我不动。」他目视前方,深怕一分神便功亏一篑。
另一个相较冷静的下属,摇摇头要急躁的同伴收起刀刃。
正中央的水壶叽地大声作响宣告拔刀信号,人见拔起刀、身影突地晃进蒸气中发动先制攻击,银光闪烁劈开水滴直直朝海未进攻。
火花四溅。海未举刀抵挡住第一击顺势往前削,见她手劲意外大,人见後退踏稳脚步再度连续快刀,每一刀都彷佛要致人Si地刀刀见骨、虎虎生风。
海未不遑多让,鞭打般灵活地左闪右晃闪躲连续四下砍击,两手握刀放置身侧趁人见调整动作所露出破绽间隙往前刺。
「妙招。」勉强闪避,那粗旷的脸捋着胡渣赞叹。
「彼此彼此。」
站稳脚步,他们对峙在场中央画圆。
「不过老子可不是什麽正大光明的好人啊啊啊──!」
交手後几回合过去了,人见腿一拐脚步不稳才发觉久未训练有些吃力,他想速战速决,起跳横过武士刀挥舞大范围攻击削往海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这次总该挡不住了吧?他想,海未遵守所谓的武士道,必定会正面迎敌。
蓦地,海未消失了。咚地刀子深深陷入梁柱,拔不出来。
糟糕,人见一失去武器,开始自乱阵脚。
「在下唯一信念是守护ことり。」她说,「为了遵守这项信念,在下会尽一切手段贯彻我的武士道!」
足尖上前缓缓滑两步,人见面前浮现好几阵刀光快速闪过──挥出的每记攻击都稳重踏实,如同水珠轻盈滴落平静水面泛起的一丝涟漪,波光跃动却不残留多余痕迹,那身影蕴含日本舞曼妙的美感。
「你输了。」不往後看,缓缓收刀。
转眼间,人见的衣服已经一片破烂,切断束带披头散发。
「我才没有输!」直像个败退的狮子,人见瞪大布满血丝通红的眼、气喘吁吁。
「不退之心乃武道之极。」海未背过身离去,「此次失败也没关系,心不败退下次再度挑战──就算输家也是值得尊敬的一方。如果你纠结一时胜败,那便没有与我再度挑战的机会,只是彻底的失败者。」
「海未ちゃん,没事吧!」
就在以为事情落幕时,一直当旁观者担心的ことり总算放心奔向海未。
「罗罗嗦嗦的吵Si了──」被言语刺激到内心最深层的痛楚,人见拔属下的刀子竖刀蓄力如同疯牛般冲向海未,「不想再被嘲笑了,老子才不是失败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小心!」ことり奋不顾身挡在海未身前。她不知道为何身T就这麽行动了起来,但是没关系──她想保护这名武士。
要Si了。就在她脑海要开演人生跑马灯之时,当──刀刃交锋之声清脆悦耳,身T猛然一退,面前啪地闪烁起灿烂花火,血迹漫天喷洒──海未中了一刀。
转眼间一把刀咚地cHa进墙里,那是人见的。海未搂紧了ことり的肩膀护在怀中,刀尖抵着他仅剩的眼。
「海未ちゃん,你流血了……」
怕得几乎窒息,ことり压住那渗血的肩头。
「无妨,轻伤。」
柔声安慰着怀中人,海未偏过视线盯住对手。
「给我滚!」这可能是她最粗俗的言语了。ことり好像从海未一向沉稳冷静的琥珀sE双瞳中看到了熊熊大火燃烧。
顾虑着怀中ことり的心情,海未以「武士的慈悲」维持理X没有再度下手。
人总是对於某些话语心理素质较低。「你的过去与失败间有不好的回忆,但就如在下方才所言:心不败退便非失败。再战下去,汝之刀会哭泣……如果还保持一点身为武士的荣耀,就请快速速离去吧。」
yu血的她彷佛立於高岭绽放的凛然之花,美丽、优雅、高贵,不可亵渎。
实力有压倒X差距,对方剑技更胜一筹。他俯首忖度并未对答,不久带着属下们惶惶然如丧家之犬败逃现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的手重创,几乎无力。
握紧即将脱手的刀,海未深x1一口气稳定心神。「你们。」低沉嗓音蕴含慑人气势,她拂袖刀尖转向鹫尾夫妇,「在下要定罪,还有话可说?」保养得宜的刀身来回闪烁着不祥的银光。
「我、我们也是受害者啊……」鹫尾夫妇拚命磕头求饶。
「骗人!」武士一喝斥,夫妻俩立刻闭嘴。「在下这几日来在镇上到处打听,藉由观察证实──你们夫妇嗜赌如命被扭曲的慾望蒙蔽双眼,nVe待ことり为你们恶心的贪婪做牛做马,罪无可赦!」
夫人泣不成声,匍匐前进抓着ことり的衣摆,「拜托你了ことり,跟武士大人求求饶了我们吧!」
「那你们要戒赌,老实赚钱还债才行。」她想一会,提了个条件。
夫妇俩犹疑一阵互看一眼,遂拚命磕头道谢表示没问题。
虽然不是什麽好人,但ことり终究不忍养父母如此。扯了扯海未的衣摆,「他们会改过自新好好赚钱的,海未ちゃん饶了他们吧?」
「遵命。」海未放柔语调应了声。朝夫妇俩「哼」地收起刀刃,「在下园田,连这个姓氏都忘记了吗……难道,你们记X只剩骰子一到六了嘛!」
鹫尾夫妇一听,仔细想过那姓氏代表的意义大惊失sE。「……南家的!」
「看你们还有一点良心在ことり要被抓走时挽留她,加上ことり帮你们求情我就放你一马。」疼到无知觉般,海未忽然公主抱起ことり宣告审判,「你们没资格了,ことり我得带走。」
「……虽然这麽说是在找藉口。但我没办法忘记那时候一举获得大钱的快感,不知不觉越陷越深……想当初我们也是希望ことり小姐过得好的。我们会改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离去前,鹫尾夫妇流着泪自白着跪倒在地,这时候海未彷佛才从他们扭曲的慾望中看到一丝赎罪的影子。
「告辞了。」海未微微鞠躬,带ことり回房收拾。
「我在这边等你。」小心翼翼地放下人背向上阁楼的阶梯,双手收入衣袖抱x,监视有无异状。
ことり猛力摇头,轻轻拉过海未的手臂,「海未ちゃん你受伤了。」张开那双一直藉由紧握抑制颤抖的手掌,虎口裂开汩汩流血溢满红迹,配合着受刀青睐的肩头,滴答滴答黏稠YeT於地面描绘出一幅地图。
「……本想趁你上楼偷偷包紮。」武士浅浅地流露苦笑,「对方非等闲之辈几乎没有破绽,纵使盛怒状态依旧是需要提高警戒的高手,在下无法y吃攻击。」
那表情既不是逞强也不是痛苦,只是像个恶作剧幼童被抓到时露出的尴尬笑容。
是在说ことり擅自冲出去的事情吧?
「对不起。」无法原谅。
「不是您的错。」
近乎歇斯底里地自我责备,代替海未疼痛般泪水扑簌簌倾泻而下。
「对不起。」
「真的不是您的错,反而要谢谢您保护在下。」武士敬佩地鞠躬,温柔地以手背拂过她的泪,「您是位坚毅果敢之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并没有这回事……只是添麻烦而已。」ことり为自己的鲁莽难受,掏出手帕止血并拉着海未上楼。
褪去肩膀衣物拉至腰际帮伤口简单处理包上药草,期间ことり几次羞愧地泫然yu泣又怕海未担心拚命忍住,海未明白ことり心中的苦闷在身边尽力安抚。
行囊不多,ことり很快收拾完毕,海未带着她骑白马上路。
ことり望着後方,鹫尾夫妇没有追来、没有挽留,後方只有浓雾灰蒙蒙。
「舍不得吗?」
「毕竟有过养育之恩。」
眼眶又再度微泛泪光,ことり衣袖搓r0u着水渍。海未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递给她手帕,「眼睛会受伤。」
ことり道谢,沉默一阵待心情平复,海未便开口道:「说来可能难以置信,有些事在下得要告知您。您并不是什麽北ことり,您真正的名字是──」
「南ことり吧?」ことり抢先道,「海未ちゃん是侍奉南家的武士,有说错吗?」
「是的,园田氏乃代代守护南家的武士家族。」太过佩服,海未恭敬地鞠躬,「何时发觉的?」
「第一次见面。你说了奉命找人,奉命是奉谁的命……自然是主人啊。可是你又反覆强调自己目前是浪人,浪人是没有家主的武士,表示你目前因为某种原因主人失踪,还没寻着。对吗?」
「不愧是南大人。」衷心赞叹主人聪明伶俐,武士点头称是再度致意,「是的,五年前南家在政治角力中遭逢不幸。您被南夫人也就是您母亲的仆人鹫尾夫妇收养销声匿迹,隐居到这小镇卖起丸子。谁知他们胆敢亏待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海未一直想保持冷静说明,还是吞不下气──或许她脑海正闪过这些日子看到的种种。
「至少最後的最後他们悔改了。在下奉您父亲南将军临终前的命令,要尽一生保护您──所以四处打探您的行踪,经历一些事情才到达您身边。」
说着这话的她,脸上只剩沧桑。
「所以才说抱歉来晚了。」光是想像她这五年间东奔西走的辛劳,ことり於心不忍快哭了出来。「很辛苦呢……」
「不会。」轻描淡写带过,「在下确实失职,明知您就在那边还装作视而不见。」
「那是因为海未ちゃん你很谨慎唷。」ことり撩起裙摆,「是因为这个疤痕才认出来的?」
「破廉耻……是的,虽说名字、长相、神态都相似,但真正确认是看到疤痕。」海未慌张地帮ことり理好裙摆,接着愧疚地说,「孩提时代贪玩刀刃砍伤的,那也是在下的失误。」
听这话,ことり彷佛看见了武士过去幼小稚nEnG的脸庞正在哭泣。明明不适合现在她正直凛然的身影,但心中又隐隐约约觉得意外搭调。
或许只是幻影,「ことり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可能是五年前那次灾难,创伤让您失忆了。」海未冷静地分析提案,又回归之前的话题,「总之,这阵子我在观察。主要确认如果您生活优渥衣食不缺,我便能放心地将你交付於鹫尾夫妇,此生消失於暗处保护您的安全。」说着这话的她散发忧郁气质的侧脸,看来更寂寞了。
「现在你带走ことり了啊。」ことり泛起微笑,幽默地缓和气氛。「想要去哪里吗?」
「抱歉僭越了。」配合着主人转移话题,「在下并没有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是嘛?」ことり应了声,思考时歪了歪头瞥见海未染着血渍的衣物上一道切口平整的破洞,「衣服……ことり洗乾净帮你缝吧?」
这个也是我的失误。
「怎麽可以,不能劳烦南──」
「嘘。」话还未尽,就被ことり的指尖堵住,「ことり。」
读懂言下之意,「怎麽行……」
「拜托你了。」
「太狡猾了……」她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副景象好似发生过千百次,「是的,ことり。」
很温暖。ことり缩进海未的怀里,触碰着她的肩膀──虽然战斗的样子很帅,不过不忍心她再度受伤,她想在另一层意义上保护她。
「刚刚说的,要去哪里──ことり想去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开个小学堂、当位老师教教小孩子……平静地度过每一天。」
「遵命。」武士拉着缰绳调转方向。
两人的身影随着达达马蹄,消失在烟雨迷蒙中。
滴答滴答外头下着秋雨,看不见夕yAn让天sE较平时暗得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意识过来已身处於黑暗中。园田海未没注意一个重心不稳,紧握的毛笔朝榻榻米留下天外一笔墨痕。她写了百来张,依旧愧对眼前「心如止水」的书法。
「ことり。」看着窗外,她担忧起那无法静下心的对象。
起身,玄关取过油纸伞步入雨中。她喜欢下雨的声音。因为那声响拍击物T表面是那麽的规律有致,犹如ことり缝纫手工时针尖规律的声响。
「时间流逝,真的是不知不觉……」
听ことり的话,搬来乡下小镇已然半年,盖起两栋木屋一栋是自宅、一栋成了乡里孩童们汲取知识的地方。相较自己的严格,每个孩子都喜欢南老师亲切易懂的教学,称她是天使。每个父母都与她保持良好关系、敦亲睦邻,要不是ことり可能孩子们都不来上学了。
这样挺好的……但不踏实。每日都过得悠悠哉哉与寻找ことり历经千辛万苦的生活截然不同,可是她并非无聊而是心中充满迷茫──她不知道该怎麽跟ことり相处。
她是位武士,效忠家主尽心尽力──但是ことり却不是以上下垂直关系看她,而是以左右水平相等的地位与之相处。
这令她不知所措。虽说以前为了蒐集情报会b较多话,但闲聊都是ことり率先开启话题,所以真要海未说点什麽她可是无话可说──自从接走ことり後海未极力维持着身为下属的分际,几乎不太与ことり主动交谈。
聊天三两下就会陷入沉默──尽管近期已改善许多,但是不够。虽然ことり没说,不过她大概觉得自己很无聊。毕竟只是个古板顽固的武士,或许ことり跟其他人的相处更快乐。
证据大概是最近农作收成、私塾没开班,ことり老是很早跑出门、很晚才回家,问她详情她总说没什麽,避开海未藏东藏西。
身为下属不应管太多,但海未还是隐约感到了寂寞,明明不该有这种感情才对。
想着想着,在失落中抵达了目标地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镇上的制衣铺,那是ことり第一次来到镇上後找到的幸福天堂。
「南老师,听说园田老师以前是武士呢。」老板娘整理布料,朝专注工作的ことり攀谈。「难怪那麽严肃,稍微有点可怕。」
那只是不了解而已。
「嗯现在还是……嘻嘻她不可怕唷。」听着一如既往的评价。她把最後一条线剪断,摊开崭新的群青sE和服。「好了!」
「啊啦真漂亮,园田老师一定会喜欢。她真幸福。」
各种偷Jm0狗不让海未发现的大计画,终於在时隔好久完成了。ことりr0u按长期低头,骨头各种糟糕错位的脖颈。
偏头一看,外头下雨天sE昏黑,分不清时刻。
完蛋了。她想,「ことり我得回家了,谢谢您借我场地!」
「啊啦,外头很黑多待一会嘛。」
收拾包袱,ことり猛地站起来,喊着没关系正想奔出门,咚地撞进一个怀抱。
「对不……海未ち、ゃん?」
「没关系ことり,我来接你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那x膛的主人正朝ことり温柔的笑,她身上有种好闻的香味,令人安心。
眼角闪过一抹蓝,那是她海水般潋灩的长发。很久以前就这麽想了,她的蓝b起午时的海更似染上夜sE的海,既温柔、安静又处之泰然。
老板娘说海未很幸福,但ことり认为正好相反──温暖的床铺、崭新的衣服、一顿温饱、一个家,所有从来不敢祈求的希望与幸福都是这人赐予她的。
想到这里,有点想哭。海未好像察觉到她的变化,温柔地抚m0ことり的脸颊,她很喜欢被海未触碰的感觉。
虽然她前面的人生一片空白,只剩悲伤的记忆与伤痕,但她还是忠於自我活下去、获得幸福。曾经海未问过她想不想回复记忆,她想了一会。
「没有也没关系,未来的可能X是无限的,之後再创造就好。」
由那些快乐的回忆将悲伤与疼痛取而代之──如果没有那种命运,或许也遇不到海未了,她心中还是稍微感谢着鹫尾夫妇。
「怎麽知道这里?」ことり抱紧海未,而海未宠溺地m0了m0ことり遗传自家族的鸟毛。
「之前去早市看你常常跑来这里,刚来,灯还亮着就觉得你可能在这边。」
「真恩Ai呢,不打扰罗~」老板娘进去内室前吹口哨亏她们,这才脱离两人世界红着脸分开。
「那、那个,海未ちゃん──」不知所措,总之ことり先喊了海未的名字左顾右盼,意识到手上布包,「给你!」鞠躬,双手奉上。
「……这是?」被ことり高涨的气势吓到,海未迷迷糊糊地收下礼物,徵询意见之後拆开。「好漂亮呢,给我吗?」见那漂亮的和服,她不住赞叹再三确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送给你的。感谢海未ちゃん你的礼物唷,ことり觉得跟海未ちゃん在一起很bAng,每天都很开心。」
「……跟我这麽无聊的人在一起,很开心?」听闻,海未有些愕然。
「真是,又在想不好的念头罗?海未ちゃん你老是容易往负面方向思考,不要贬低自己!」ことり气鼓鼓地胀起脸颊,啪地r0Un1E海未的脸,「之前说过了吧?慢慢来就好。」
「是的。」虽然ことり不停鼓励她,海未还是忍不住往坏处想──这是不良习惯。
「ことり跟你在一起很开心,就算什麽事都不做,只是待在身边就很安心……这是本人认证,理所当然的唷!」ことり搭配着肢T动作重重点头强调,「想为海未ちゃん做一点事,然後因为海未ちゃん你衣服都破破烂烂还老是缝缝补补,所以ことり想送你一件衣服。喜欢吗?」
「嗯喜欢。」在眼前,ことり的灿笑突然糊了起来,海未攥紧了那柔软的新衣,温柔地舒展她刚毅的心。
真不可思议,明明只是一句话就把自己积累的担忧一举净空。
「……谢谢,我会好好珍惜。」待回过神来,长大後不曾出现的热流久违地浸Sh眼眶。
帮忙擦拭泪珠,ことり笑嘻嘻地展开和服披於海未肩上。
一如那天在河岸边她所给予的温暖。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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