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喂,申时衍,等出去了,你带我去吃春饼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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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我想听的并非如此回答。

他的答话没有半分扭捏。显然出自本心。

他就是这般想的。

可分明他已是宗门天骄,是连我那冷傲师尊都极难得能夸上两句的人。

怎会在伤后答这样的话?

此刻我好奇得紧,却也不免懊恼自己先前从不关心申时衍的问题。

当初在宗门里时,他平日都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我可曾,在哪儿听到过他的来历吗?

在本就只算得上是贫瘠的记忆里,我只知道他并非像我这般,自幼长在云衍宗。

可至于他到底是何时来的宗门,我实在全无印象。

我第一回听到他名字时,他在宗门已然崭露头角,小友名气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么……会说出这样话语的他,从前又会是何种经历呢?

我一时心跳加速,正快要想入非非。

申时衍却恰在此时开了口。

“说起来,祁烟,关乎余桓的事,我如今。有个想法。”

许是方才那一团乱麻似的阵法终于让他摸出了门路,渐渐就得心应手起来。

于是便有了些许能分出的心思,来解决另一问题。

我刚腾起点的幻想与旖旎这瞬就消减了去。

正事在前。

我慌忙将跑远的思绪撤回眼前,“嗯嗯”应声,仔细去接申时衍的话。

他指尖一勾,扯着几道理顺的灵力流柱,摊到边上,为自己腾了点地,扭头来朝我说话。

“我方才一边破阵,一边观察了一番这秘境,发觉要将余桓带出,只怕没那么容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的躯壳是被镇锁在此处,若是直接将他带出,必然引得秘境阵法察觉,只怕会惊动了缮兽山那边。”

依我看,须得替他做个空有几分灵力支撑的傀儡,替他伏在阵法上。”

虽说费时费力了些,可更能确保万无一失。”

极难得听他一口气说出来这么长一段话,我正边诧异边听得入神,他却忽然止住话头,望着我,诚恳问:“祁烟,你觉得呢?”

啊?

像这般我出不了半点力气的事也要问我吗?

我同意与否,又不能撼动这事最终的执行者半分。

不就是走个过场吗?

我在心底默默吐槽着,面上却只笑笑,连连应声,点头如捣蒜。

申时衍显然看出我这皮笑肉不笑的一股敷衍,当即又慌起来,自顾自一通解释。

“我是当真想听你的意见,若你不愿,我们就再议。总归,要论出个你我都满意的方式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这般认真执着,倒是显得我过分敏感了。

我一下没了内耗的由头,于是又颇为不好意思,只好硬是挤出个借口,将方才的情绪搪塞过去,又问:“可需要我做些什么?”

申时衍神色当即严肃,眉心蹙起,认认真真应到:“要,要你……祁烟,别离我太远。”

我本是想拒绝的,可是一想到那二十年,想到先前第一次在秘境中听见申时衍声音的情形。

心头不自觉就软了下去。

我没说出拒绝的话来,一转眼又在树墩子上坐好了,双手托腮,感觉自己像个监工。

申时衍清浅笑着,手上的动作起起落落,灵巧如同有着几十年工龄的织工。

果然是修炼奇才,宗门天骄,这世间几千几百万分之一的天赋异禀。

方才还棘手万分的问题,落在他手上,不过解了那么半个时辰,便轻而易举了。

我在心底暗自感慨,啧啧称奇,却生不出半点嫉妒的情绪来。

不知为何……兴许,是我总觉得,他这些年一直都不算开心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宗门的天骄只这么一个,却处处都需要他来撑起门面。

藏经阁里学不完的先贤功法,月月都有的各宗交流会,以及宗门里那一堆既要他传授功法又记恨他年轻有为的长老们……

我在宗门时,他名气虽盛,名声却差。

除却每逢大会那般正儿八经的场合,私下里几乎没人恭恭敬敬称他的名姓尊号。

旁人都只喊他“冷煞星”。

“冷”是说他整日板着个脸,一副生人莫近的高傲,“煞星”是说他自入宗门后,这门内就再无长老破关冲境,修为停滞不前。

我初听时只觉得有些荒唐。

毕竟这破境之事除却修炼勤勉,全凭运气。

这些年宇内灵力稀薄,多处灵脉枯竭,本就不利冲境。

他宗长老破关,也多半专选处秘境,缔造结界,潜心修炼,熬个三五十载。

云衍宗内秘境甚少,自我跌入此处前,宗内约莫已有八十年显出过秘境入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后来……在一众因灵力稀薄而修为停滞不前的长老面前,申时衍的修炼却丝毫不受影响。

甚至,因为修习各种宗门大能所传秘籍功法,他的修炼速度不减反增。

宗门之内对他的忌惮越发肆虐。

甚有传闻,说他来宗门前秘密修的功法,实则与魔修同源,能以身边之人为引,损人利己。

当然,我从未与他有过单独接触,自然都只是道听途说。

我虽不怎么信,可也架不住总有人同我说,到底入耳了些去。

所以也才……难免对申时衍带了几分偏见。

但此时,那些曾从别人处听来的,有关他的不堪之言,早都没了影。

我虽对他喜欢我这事唯有受宠若惊。

但他待我这样一个经脉尽断,灵力全失的废物极尽真诚,不似作假。

先前他究竟如何,我已无从考证,但无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从今往后,有关他的人和事,我自己会慢慢体验。

然后写一份答卷。

至于这份喜欢嘛……如何回应,还是等我出了这秘境之后,再细细决定。

我抬眼,申时衍就在我面前不远。

无数的、由灵力汇成的阵法线点被他套在掌间,一道一道,拆散断绝。

在他掌间,阵法消解,整个秘境,化冬为春。

我那时尚不知他身世,不知我们的纠葛从前,更不知他纷乱心境。

只想着珍惜眼前。

于是,在那满目的绿意里,我笑意盈然,一歪头,忽地朝申时衍朗声唤道:“喂,申时衍,等出去了,你带我去吃春饼吧。”

猝然被我点名的人先是怔怔,而后才连连点头,结巴似的,磕磕绊绊说出来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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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句话之后,申时衍的状态比起先前简直更上一层楼。

那堆方才还略显复杂的灵力阵法,此刻在他手上,就仿若成了幼童的玩具。

三下五除二,就解了个干净。

最后剩下个线头似的小结,叫他轻轻捏在手里,玩具一般。

可我知道那分明是这秘境的阵眼。

外头的护阵阵法已解,如今只要毁了阵眼,便可叫整个秘境都陷入坍塌。

自然也就可以出去了。

可申时衍既然留着它,便说明……他并未想直接毁了秘境。

这就叫我想起方才有关余桓的那一段讨论来。

于是,我盯着那一颗绳结阵眼,禁不住问:“你既然已取出了阵眼,却不损毁,可是因为……余桓的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阵法若破,秘境消解,缮兽山势必派人前来,如此,余桓脱逃的事便必不可能瞒住。

申时衍朝我点点头,,合掌握住那小巧阵眼,迈步向我走来。

“是,秘境需解,却万万不可破坏了阵眼。而且,在我们出去之前,还有一事……”

这话还未说完,申时衍便先微眯起眼,视线似乎落到我身后的位置去了。

我于是顺着她的视线转过身去,果然便看见已然转醒,正揉着脑袋缓缓坐直的余桓。

看来我这一副灵力全无的身躯行事是不方便了些,竟连先前在宗门之中学会的,这点无需凭借灵力的功法都忘了去。

刚才被我打晕的人如今不合时宜地醒了。

我干笑两声,试图缓解这其中的心虚和尴尬。

余桓估摸着着实还没缓过这一阵,眼下正拿手拍着胸口顺气,时不时轻咳着。

申时衍见状,轻叹出声,道:“还是先解决他的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点点头,算是附和,脚步却半天没挪动一点,求救似的看着申时衍。

好在他一下便收到了我的讯息,长腿一迈,顷刻就越到我前边去了。

我这才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试图借他的身躯挡上几分。

以免和余桓的视线撞个正着。

然而余桓这会倒明事理得很,抢在我开口之前,先笑道:“我又不怪你,这么躲我作甚,倒显得我会吃人似的。”

我“诶”了声,这才从申时衍身后冒出个脑袋。

“你不怪我?”

“事权从急,我知道你是好意,又岂会怪你。”余桓摇头,缓缓说着,视线扫过四周春意,似是诧异,“你们……竟已将这秘境之中的阵法解了?”

我一指申时衍,“不是我们,是他,他一人解了这秘境。”

我本就没什么抢功的想法,余桓一问,我便将经过隐去和申时衍间略微不愉快的那段,悉数同他说了一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余桓并未应声,低头思索片刻,才又看向申时衍,认真道:“此处乃是太初时期现世的一处灵器秘境所生的洞府,不止是我,缮兽宗内也有多位长老试图联手破解,却一直未能如愿,你一人却……轻易破开了?”

申时衍尚未答话,我却先“啊”了声。

这阵法若真有余桓所说那般困难,那先前我看申时衍那得心应手的动作又是怎么回事?

莫非,在他寻我的这二十年里,修为比我坠崖那会又升了?

还不止一星半点?

真是恐怖如斯。

我又看向申时衍,他这会的神色却略有几分犹豫。

似是思索片刻,才终于下定决心,简略一答。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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