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的查克拉，在如今肆无忌惮起来之后，便开始疯狂地吸收、攫取。
宇智波斑敢确定，外面的神树在滋养一定已经显现出了真正的形态，扎根于地面，根系在城市结界的边缘不断地延展。
从影子到现实，它跨过了最虚弱的时候，进入了强势期。
它越强，这个世界的生命力就越弱。
在人类的身上，生命力衰退就会直观表现出四肢无力、肌肉酸麻等疲劳症状。
而在生命力极具流失之后，身体的本能为了保留更多、更长的生存机会，就会关掉一切不必要的能力，直至人失去意识，陷入昏睡。
过度被身体内尾兽消耗的蝙蝠侠不就是最典型的例子吗？
就连闪电侠和超人也不能避免。
只有轮回眼的能力能够抵抗神树的侵蚀，也就是宇智波斑现在所做的。
甚至，只凭一层须佐能乎都不能轻易抵挡这种力量的攫取，现在神树的发育已然到了类似无限月读的程度。
宇智波斑必须把须佐能乎圈成一个厚厚的茧，否则越是能力强劲的超人类，就越是能够提供更多的养分。
特别是超人。
“整个世界？！”闪电侠瞳孔震动，“那……那些‘屏障’算是，神树的温室吗？为什么要把温室分割开来？”
“这只是黑绝在确保一定范围内的查克拉浓度，浓度越高，攫取生命的养分也就越多越快，如果屏障全部破碎，那么他就无法通过空气接触来吸取生命力，一定要用神树枝丫直接接触生命才行。而且——”宇智波斑的眼睛从闪电侠看到超人，“看不出来吗，他已经见识过正义联盟的合作，他就是要把你们都分割开来，逐个击破。”
黑绝不傻，都已经亲眼看到过正义联盟的战斗力，他怎么可能再让他们有机会聚集到一起？
他一向最是知道如何用最少的力量，杀最强的人。
他算准了超级英雄们的心态。
孤立无援、无法突破的情况下，超英们得不到足够的情报，又在此时，城市大乱，大量民众陷入沉睡，飞机坠落、车辆撞击，超级英雄们一定不会弃民众于不顾。
在十尾知道的混乱中，黑绝就已经细细地观察分析过了，对于绝大多数的超级英雄来说，“救人”的优先级要高于“除恶”。
但一个人的力量总有无法顾及的地方，所以这些逆行的守护者们才需要同伴。
黑绝太知道如何分析敌人类型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超人抬头，视线几乎无法穿过须佐能乎之茧，但外面是可以想见的混乱，他快速地接收了宇智波斑的详细解释，心中着急，却不知该往何处使力。
毕竟，即使不考虑茧保护下他们的行动力，外面的查克拉结界从内部也非常难破，闪电侠有机会对抗那种时空间的桎梏，但其现在略带虚弱的状态，就算能达到神速力的临界，恐怕也只能达到一次了。
如果不突破，在结界之内恐怕连黑绝和神树的影子都看不到。
神树的根系会在结界内的地下无限延伸，但向上、向着月球方向生长的神树本体却一定在城市结界之外，黑绝不会让超级英雄有接触到神树本体的机会。
但宇智波斑却丝毫不急，反而坐了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只说了一个词，“等。”
“等？”闪电侠不解。
越等不是状况越差吗？
宇智波斑收回手，“等那个没有被月球影子影响桎梏的人。”
这个人，显而易见。
人名填空题：顺风靠（），逆风靠（），绝境靠（）！——dc限定题
神树有私设，和原作一样的手段肯定是不能再在宇智波斑面前用了。
第286章
布鲁斯是被腹部的一阵剧痛强行唤醒的，连日来他的衰弱在不断加深，这样的身体对疼痛的感知也越发的不明显，原先与他相伴的那些陈年旧伤没有踪迹，不过几日，他便已经开始熟悉了这种身体发轻的感觉。
而这个熟悉的疼痛却瞬间刺动了他的身体，激起了他敏锐的神经。
意识在昏睡中逐渐复苏。
九喇嘛九条尾巴焦躁地上晃动着，巨大的爪子在封印的牢笼中伸出，触碰着封印世界当中的布鲁斯。
“醒来，蝙蝠侠。”他的声音带着沉闷的沙哑，“别再耗在封印里，你再不在现实世界里有点反应，宇智波斑的通灵术就真的要把我强行从你的身体里拉出去了。”
把尾兽被拉出人柱力的身体，当然不是通灵术能够做到的。
但宇智波斑的查克拉大量的输入刺激，拉扯着封印便会让尾兽九喇嘛和人柱力布鲁斯都非常难受。
医疗舱上发出“滴滴”地警报声，布鲁斯猛一睁眼，从昏睡中醒了过来。
氪星的科技连接着乔·艾尔的AI，非常智能，顺着布鲁斯坐起来的身体便打开了医疗舱的舱门。
周围仍是空荡荡的无菌环境，孤独堡垒中并没有被触发警报，这说明周围至少没有直接威胁，宇智波斑现在也没有硬闯。
“怎么回事？”他按着腹，这里的封印火烧火燎的，这种对常人来说非常痛苦的感觉竟让他感到一阵怀念般的熟悉。
疼痛是蝙蝠侠的清醒药剂，这能让他的理智快速回笼，也提醒着他时时警惕。
“谁知道宇智波斑有在外面发什么疯，你再不出去，我看他就得打进门来了。”
如果让宇智波斑真的硬闯打进来，那这孤独堡垒至少要被毁掉一半。
当然，反击之下，宇智波斑也未必能逃得了好。
布鲁斯快速换上衣服，控制操作板调出外面的录像，果然是宇智波斑。
他这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用通灵九喇嘛的方式来通知他。
明明只要一声喊一声“超人”，对方大概率不会拒绝他的到访，有超级听力、超级速度，堪称随叫随到的超人也不是什么费劲才能找到的人。
说什么避开超人的“悄悄话”？
没必要。
宇智波斑也不是这种偷偷摸摸的性格，更何况，就算是要避开超人说什么悄悄话，也不会到超人的孤独堡垒里来说。
那么就只有一种最大的可能……是超人无法响应呼唤他的声音、无法“随叫随到”了。
此时，布鲁斯就已经有了一种隐隐的不安感。
他打开大门，把宇智波斑放了进来。
趁着从孤独堡垒大门到医疗室的一段距离，布鲁斯赶紧用惯用的途径同步信息，却突然发现，发出去的联络信号一个个都石沉大海。
但他这里的一切装置都显示正常。
“联盟的信号——没有响应；蝙蝠洞也没有响应……”他按着每一个人的通讯频道挨个联络过去——
迪克、杰森、提姆、艾德里安、芭芭拉还有阿尔弗雷德。
全都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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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人、神奇女侠、闪电侠、绿灯侠、火星猎人……
联盟中的信号都是极特殊的，并非一般的手段能够拦截。
“联络不到的。”宇智波斑一进来，就看到了他的动作，“别说是你的通讯器，就是你现在本人要去，恐怕也见不到他们。”
布鲁斯的眉头皱得死紧，眼神犀利地看向宇智波斑，“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能让所有人都失联，这绝对不会是小事，再加上他日前和宇智波斑讨论过的那些可能……
“不如你先看看外面——对于没有见过‘它’的人来说，还是很震撼的。”宇智波斑说着，靠在门框边上，催促布鲁斯调取出外面的画面。
从一马平川的极地望过去，从很远——远到不知何处的地方，向上蔓延着一棵巨大的藤蔓，棕色的木质莹莹发青，一颗紫色的花苞正在顶端紧紧地压着花瓣。
这个高度，超过了地球上所有山脉能够达到的海拔，即使在北极，也能清晰地看到那棵藤蔓一般的树，甚至能够看到这棵树处在昏暗的月色当中。
它的这个高度依然不是极限，藤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这就是你说的——”
“神树。”宇智波斑接上了布鲁斯的话，“黑绝用了我也没有想到的手段，从影子当中隐藏种植，他果然还是惯会用这种灯下黑的小把戏。”
宇智波斑嗤笑了一声，将本体之所见、之所猜一并都告诉了布鲁斯·韦恩，没有丝毫隐瞒。
“……就是这样，我是因为那些查克拉的出现，动了准备后手的心思，没想到派上用场的速度这么快，”宇智波斑指了指自己，“我只是个影子，并非本体，和分｜身术不同，我的存在可以维持的时间非常有限。”
一旦实体的时间过长，轮墓·边狱就会将影子召回本体。
蝙蝠侠快速接收着信息，城市当中的状况已经非常明了，被分割空间让他们所有人有没有行动能力，“四个影子分｜身，都在这里？”
“当然不是，我防备着黑绝，找不到人，自然就要在他想要下手的目标上动手脚。”宇智波斑细数着，“你身边放了一个，艾德里安身边放了一个——虽然可能性很小，但韦恩庄园也是你这个九尾或会出现的地方，所以我也留了一个影子。还有最后一个跟着卢瑟，那个光头能给药师兜身体里留下东西，就难保不会有能够联络到黑绝的办法。”
四个影子，再加上宇智波斑原本的本体，一共五个。
但他们分散出去的距离并不算远，算起来，竟仍然是几乎集中在哥谭和大都会。
“放心，即使无法互通，我们毕竟是同一个人的意识，你不用担心你家的小崽子，”宇智波斑消除着对方的后顾之忧，即使蝙蝠侠不会因为私人感情而扰乱判断，但能够解决的后顾之忧又何必留这么个糟心事让人烦忧，“信号并不是瞬间消失的，你那个管家反应很快，我的须佐能乎能够隔绝生命力的攫取，只不过——”
“只不过，在查克拉结界破碎之前，他们无法离开须佐能乎的茧。”布鲁斯接上了他的未尽之语，这实际上就代表了其他所有人都暂无行动能力，他们实际上是孤立无援的。
就连瞭望塔，那里也暴露在月亮的阴影之下，甚至，一个封闭的站点，更加容易制造查克拉结界。
蝙蝠侠下定决心，之后有机会，一定要把瞭望塔的各项防御技术全部重置升级。
“如果没有北极的极昼，月亮的影子并未投射在这里，不仅仅是你，就连九尾现在恐怕也被神树吸收入体了。”宇智波斑扫过他腹部那弥漫着九尾力量的封印。
月球的影子依赖着夜晚的蔓延，经过数日不断的迭加，才能让神树的力量蔓延开来，连接到所有生命，那些攫取力量的木遁·扦插之术也在土地当中的行进更加顺畅。
“黑绝既然筹谋了这么久，他就应该知道，极昼极夜是地球固有的自然现象。”布鲁斯脑中思索着行动方案，当然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地方，“他不可能不知道，北极是他的能力盲区。”
就像黑绝非常熟悉宇智波斑的思考模式一样，宇智波斑也能很轻松地倒推黑绝的意愿，他摇摇头，“黑绝当然知道，他只是在南极和北极之间选择了南极而已，那里有大陆，有更加旺盛的生命力，木遁·扦插之术也更容易运行，北极的水太冷了，冰封之下，就算是木遁的种子也很难发育，所以他选择了在南极极夜之时发动计划。”
黑绝就是再用什么诡计，也无法直接干涉极昼极夜这样的自然现象，既然如此，他便只能权衡利弊。
当然，北极也不是真的被放弃了，他只需要在大局已定的最后时刻，让根系蔓延过来就足够了。
好在超人就是再怎么天真、再怎么坦诚地让星球日报刊登了自己所有的能力，也没有暴露过孤独堡垒的存在。
而他这个“人间之神”很显然更加青睐大都会，黑绝一定能够猜到其真身一定就居住在大都会，没有来由，他根本不会往北极去考虑。
硬要说的话，佐德的秽土转生或许应该拥有更多和超人有关的信息，但秽土转生之术不具有记忆读取的能力。黑绝和药师兜也是合作关系，宇智波斑很清楚，他们绝对不可能会推心置腹，自然也就不会完全分享彼此能力所带来的东西。
所以宇智波斑才敢肯定，黑绝不会知道孤独堡垒的存在。
“你知道现在黑绝会在做什么吗？”宇智波斑转头问道。
布鲁斯沉吟数秒，抬起头来，看着天空中任何其他地方都已经无法再照射到的太阳，“在找我。”
准确地来说，是在寻找他体内的九喇嘛。
“没错，他一定正在你的城市里嚣张，也包括大都会，这是他重点寻找的两个地方，”宇智波斑耸了耸肩，“谁让我的须佐能乎只出现在了这两座城市当中呢？”
原本，哥谭和大都会——也包括布鲁德海文就在黑绝的重点关照之中。
当须佐能乎明目张胆出现、并且化茧保护着什么的时候，他一定会更加确信。
这个黑绝搜寻的时间，就是他对神树的关注最弱的时间。
“你刚才说，在你和本体失联之前，闪电侠出现在了大都会，是吧。”蝙蝠侠确认道。
“嗯，真让人意外，他身上并无查克拉，但是却能冲破屏障。”
专员当然知道闪电侠能够冲破屏障的原因，但他却并不明说。
他相信超人能够想到的东西，蝙蝠侠也能想到。
他的保留并非毫无原。
虽然延迟了一些，但他现在这个影子分｜身确实和本体有屏障，分｜身术本身是不会连通意识的。
也就是说，宇智波斑的本体是专员的意识，但其四个分｜身却无法将意识和专员本身实时连接，反倒是比契约马甲更加独立。
不过，专员倒也并不担心情报问题，大都会有宇智波斑、哥谭有艾德里安，北极有九喇嘛，他仍然能够随时掌握情况。
只是这个掌握情况的人不能是宇智波斑的轮墓·边狱。
如他所料，蝙蝠侠只是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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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思考便得出了结论，“神速力，这个结界和时空间有关。”
“多半如此，大筒木辉夜的术——‘天之御中’就是时空间系的能力，即使十尾身死、神树未成，但黑绝毕竟有辉夜姬的记忆，通过对时空间忍术的了解来制造这种空间隔绝并非没有可能。”
“但神速力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完全突破屏障，否则闪电侠不会在大都会的汉堡店停留，那说明他有过巨大的消耗。”蝙蝠侠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如果想要让用神速力来对抗，就需要补充神速力……”
蝙蝠侠深吸了一口气，把面罩扣下戴好——
心中已经有了计划的雏形。
“不能让神树结果。”蝙蝠侠严肃道，“神树以人的生命力为养分，如果结果，那这些生命力就等于已经被完全转化。”
被完全转化，就意味着无法逆转。
那可就相当于某种意义上的全球衰弱。
“当然不行，否则岂不是给了黑绝孕育辉夜姬的可能？”宇智波斑活动着手脚，“按理来说，神树是可以被斩断的，漩涡鸣人那个小鬼就做过这种事。”
“只要无法拔除根部，就算是从中间砍断了神树，恐怕也无济于事。”蝙蝠侠的眼睛观察着神树顶端那朵花的模样，观察着那一片片压紧的花瓣，他的眼睛中逐渐覆盖起九喇嘛的红色，借助着尾兽的视野，他能够观察到更深层次的查克拉脉络，隐藏在藤蔓中的那些蓝色线条就是查克拉的路径，也是生命力的输送途径。
上层不论砍掉多少，只要根还在，就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长好。
“但，这可以推迟神树的发育——如果神树受到威胁，那么黑绝一定会注意到这里，”蝙蝠侠大脑中迅速把拔除神树的计划从点连通成线，“我有个计划。”
“我也有个想法。”宇智波斑眼睛一眯，和旁边的蝙蝠侠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色。
黑绝确实如宇智波斑所想，正在全力搜捕。
神树生长的最后一步，需要一次性吞噬大量的查克拉，在过往的经验中，神树一般会吃掉一个查克拉繁盛的大筒木一族的成员。*
但这个世界当中，拥有大量查克拉的人太少了。
拥有大筒木一族同系查克拉的存在更少。
九尾几乎是唯一符合黑绝要求的人。
九只尾兽都是十尾——或者说是辉夜的直接分｜身。
不论是查克拉量还是查克拉属性，九喇嘛都非常合适。
当然，作为辉夜后人中一脉的宇智波斑也是一个非常好的人选。
但在九尾和宇智波斑中选择一个捕捉对象——这个选择题是有标准答案的，尤其是在九尾还拥有人柱力的情况下。
宇智波斑的危险性要比九尾高出数倍不止。
当看到危险来临之时，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出现在哥谭的时候，他便更加关注哥谭和大都会。
他当然能够分辨出轮墓·边狱这个术的能力，他潜入地下，在泥土当中前行。
蝙蝠洞里响动起那种声波，阻碍着他的前进。
这种重重阻碍更让黑绝确信着自己的判断。
他早有对策，大量的查克拉补充让他有了能够调动的力量——虽然黑绝的身体无力储存，但只是中转的话，就绰绰有余了。
他并不直接向下渗透，而是瞄准着艾德里安的位置，大张旗鼓地动作。
因为先前韦恩庄园的破坏程度，蝙蝠家的人都住在韦恩家其他的房产之中，出于安全性的考虑，提姆把达米安也安排在了第二蝙蝠洞。
精神上的那场战斗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雷霄·奥古那延续千年的意志力要远远胜于达米安，身体主权的争夺让达米安的生命体征时常会出现一些波动，想要拥有随时应对的能力，就需要足够的装备。
韦恩庄园下的蝙蝠洞受损严重，又曾暴露在黑绝的视线下，安全性自然不够。
而达米安在第二蝙蝠洞里，艾德里安所居住的安全屋自然也就在蝙蝠洞正上方。他的能力能够帮助达米安的精神获取一些主动权。
这里布置着和蝙蝠洞相同的声波仪，但它只能阻碍黑绝的渗透能力，并不能真正起到完全防御的效果。大量的查克拉如潮水铺开，直接削开建筑、冲破大门。
宇智波斑的忍术瞬间冲散了这下查克拉，巨大的须佐能乎凭空而起，将整片空区都纳入防御之中。
“轮墓·边狱的两个影子都在哥谭啊，”黑绝冒出一个头来，“哦——本体在大都会。”
查克拉所及之处，就都是他的眼睛、他的耳朵。
“还剩两个影子。”
黑绝敢肯定，九尾人柱力身边必有一个“宇智波斑”。
而想要抵抗神树的吞噬，就必须要用宇智波斑本体或是影子的须佐能乎这样显眼的能力来成茧，黑绝只需要等待——只要等待，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当然自认一切已然尽在掌握，在今晚之前，连宇智波斑对他的计划都没有丝毫察觉。
这个和黑绝有过几近共生一般合作关系的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动作，更遑论其他人。
黑绝看着超人疯狂加速，却无法超越桎梏，心中就已经有了八成把握。
连超人都无法突破，其他人自然更是虾兵蟹将。
当然，闪电侠的神速力倒是让黑绝稍微头痛了一下。不过，那也只是将他的查克拉壁垒撞出了一个洞而已。
虽然这样预设的时空间能力修复起来非常困难，但他也看到了，闪电侠的后继无力，对方不会再有能够对查克拉壁垒产生威胁的能力了。
那旺盛的生命力，反而是最好的养料。
一个个威胁都在消失，事情按照着他的预想完美发展着。
可就在此时，黑绝突然感觉到神树受到了攻击，一把来源于须佐能乎的、巨大的蓝色的剑插在了神树的树干之中，紧接着，便有什么东西靠近了神树的花朵。
宇智波斑站在神树之巅，他不需要做什么，他的存在本身对于黑绝来说，就是威胁。
即使不知道斑要做什么、即使很清楚，一个轮墓·边狱的影子很难真的直接威胁到神树的花，但黑绝仍然不敢赌。
他不敢和宇智波斑这个能够违背自己张扬本性，龟缩在漆黑的山洞里筹谋，用自己的身体做实验的疯子赌。
谁知道他在这个世界当中有没有什么后手留下？
宇智波斑抬头看着那轮散发着诡异幽光的月亮，其上布满了查克拉的痕迹，和地面上的这棵神树一样，月球的变化已经从阴影中转移到了现实里。
“黑绝，你不是一直想要利用我来复活辉夜姬吗，那我今天就成全你。”宇智波斑抬手，结出了子之印，轮回眼散发出幽幽的紫光，和空中散下的月光交相辉映，“——无限月读！”
黑绝扑身而上，张开的巨大身体想要阻隔月球和宇智波斑的眼睛。
但，迟了一步。
忍术效果比视觉效果更快一步生效，两种极其特殊的查克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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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连接在了一起。
“宇智波斑——！”黑绝嘶吼着。
斑却很是平静，反刺一句，“干嘛要阻止呢，你不是一直想要让我使用这个术吗？”
他说着，月球上的查克拉凝聚，突然爆发出一股巨大的光束，穿透了黑绝和宇智波斑的身体，照射在了神树的花苞之上。
无限月读本身是一种范围极广、威力极大的幻术，无论躲到何处，无限月读的光芒都能够穿透，中招者会陷入施术者构建的虚幻世界之中——当然，这只是直观表现。
其忍术的本质和现在黑绝所做的没有区别，无限月读用幻术人困住，消磨人的意志，让中招的人沦落为活奴隶，夺取他们的查克拉和生命力。而紧接着，这些查克拉集中在一个人身上，产出新的查克拉果实。
引导曾经的宇智波斑作为活祭用出这个无限月读，是黑绝的目的，但绝对不是黑鹫此时的目的。
攫取生命力孕育果实这件事，必须由一个忍术来完成——要么是神树在影子中蔓延，通过生命体的身体为起点夺取养分，要么是无限月读的幻术，以生命体的精神为起点夺取养分。
生长和发育是一个争夺的过程，就像母体当中的双胞胎，如果最终只能有一个降生，那么这一对“兄弟”就会拼命地争夺母体的营养。
而现在，地球就是这个母体，神树和无限月读就是这一对兄弟，他们已经开始了争夺。
谁没有受到月球影响，就是蝙蝠侠哒！
前几章提了极昼。
*神树吃大筒木的设定来自于博人传，我这里有一些改动。
*我尽量把无限月读和神树用最简单的方式来解释，当然也有一些私设，但大体按照原作的方向。
Ps：我知道无限月读的发动没有这么简单，子之印也不是发动无限月读的印，下章就会解释。
第287章
争夺“母体”营养的生存之战，以掠夺为本能的神树和忍术都不会退后一步。
月亮上的光和月亮上的影对冲相撞，两股能量相互拉扯着。
它们牵扯着整个星球的生命力，其所涉及的查克拉自成一体，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类能够掌控的范围。
战况激烈，宇智波斑却根本没有因为这种查克拉争夺而分神，对着眼前的黑绝，宇智波斑只结单印，这是他熟悉的遁类忍术，“火遁·豪火灭却。”
巨大的火焰铺开，在天空下如同天幕，比黑绝那流动撑起的身体还要大——高空之上，空气稀薄而寒冷，但宇智波斑的查克拉量撑起了火焰的温度，让周围一片区域的气温都在升高。
气流冷热急变，在空气中凝成水珠，汇聚成云。
“火遁·龙炎放歌。”
宇智波斑接连使用火遁发射至天空各处，不需要躲避黑绝的反击——在神树争夺力量的这个关键时刻，他绝对不敢从神树调取查克拉。
没有神树辅助，就算现在的宇智波斑只是轮墓·边狱的影子分｜身，黑绝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看着从神树花根里渗出的黑色液体，宇智波斑连眼睛都懒得多动一下，身上的须佐能乎建起骨架血肉，将黑绝拦在外面，更大的身体制造出更大范围的忍术，天空中云雾汇集，冲散着黑绝的布置，将月亮一点一点地遮了起来。
宇智波斑的术几乎没有间断，大量的火焰和温度交织，和原本黑绝用来布置“万里晴空”的查克拉相对撞，使得天空中的乌云越来越多、越来越厚。
无限月读的光自然不受任何桎梏几乎能够穿透这世界上一切有形无形的东西，比起影子，它当然就更不容易受到云雾的影响。
但即使如此，在神树之上，影子的厚重却显然远远大于光。
“没有用的，宇智波斑，”黑绝的身体扑在须佐能乎的外壳上，“你比我清楚，无限月读不是一个轮回眼就能轻松发动的超规格忍术，就算你借了神树在月球上留下的‘势’，无限月读也不会完整。”
无限月读是一种阴阳遁术，曾经的宇智波斑是在成为十尾人柱力之后才有了发动它的能力，而现在的宇智波斑不仅查克拉量不够、查克拉属性不完整，就连自己都是轮墓·边狱的影子状态。
能够成功发动这一部分效果，实际上是依赖于黑绝已经在月球上投射的术。
归根结底，神树和无限月读都是唤醒、孕育大筒木辉夜的方法。
而有根基的神树当然要比无根无萍的无限月读要稳定得多。
“当然，我比你更清楚。”宇智波斑的后半生可都耗在这一个术上了，他将自己的一切都赌给了无限月读，自然不会有人比他更清楚无限月读的发动条件，“但，也没有谁规定，术的发动一定要完整才算成功吧？”
他的目的当然不可能是真的让无限月读起效。
“而且——”他昂首，月亮上的查克拉突然紊乱了起来，“你难道没有看到，我结的是子之印吗？”
子之印，是解开无限月读的印。
在同一个术中，无限月读和神树攫取生命力的能力纠缠在一起——他们中，总有一个要被另外一个吸收掉，但子之印却让无限月读开解成了相反的术。
神树的完整和强大让不完整的无限月读无法与其争锋。
这一点，黑绝知道，宇智波斑更清楚。
“我就是要让神树吸收掉无限月读啊。”宇智波斑的脸上露出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子之印再结，作为无限月读的发动者，他也会是无限月读的最佳解除者。
黑绝瞬间明白了宇智波斑的用意，当下就想要让神树将吸收进身体的无限月读给吐出来。
但，他是神树的种植者，却不是神树的控制者。
有着这样强大吸收能力的东西，是具有一定自我意志的，黑绝想要控制神树做出某一个动作，至少需要数秒的时间。
但就是这瞬息的延迟，宇智波斑的印就已经起到了效果。
逆向解除的力量在神树的体内翻动着，带动着原本正疯狂吸收攫取生命力的路径也开始了歪曲。
“难道你以为这样就能撕阻止神树了吗？”黑绝的脸趴在须佐能乎的外壁上，张开的嘴巴里裸露着尖锐的牙齿，仿佛是极富攻击力的鲨鱼，“不过是拖这几分钟，你无法改变最终的结局。”
“我不需要改变。”宇智波斑抬手，将黑绝直接从须佐能乎扯了下来，查克拉铠甲竖起尖刺，将黑绝的身体卷在了一起。
伴随着无限月读力量逆转，大量被吸收的生命力化成查克拉翻滚，神树开始翕动，绞在一起的藤蔓绷断，花朵下的叶子出现了焦黑色的边缘。
力量的紊乱和过度补充让神树出现了烧叶的症状。
但这样负面的状况绝对不会持续太久，作为生命力的“肥料”即使在短时间会因为堆积和紊乱而灼烧神树的生长，可以神树的恢复能力，很快就会缓过劲来。
这只是一种拖延时间的手段，而且还非常粗糙。
无限月读最终会加大神树的吸收能力，只需要一点时间，黑绝就能让神树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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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度变得更快。
所以，这实际上是一种短视的计划。
可宇智波斑从来不应该是短视的人。
黑绝暗自审视着，警惕着面前这个敌人可能拥有的后手。
黑绝把自己的身体缠绕在须佐能乎的手指之间，他当然无法突破须佐能乎，但他却也能让须佐能乎无法伤害到他。
他利用着查克拉身体的特殊性，让身体拉长，将须佐能乎绞了起来，手腕和身体之间连接的黑绝像是个绷紧的皮筋，借力限制着须佐能乎的动作，他故意自大地说话，“如果真是宇智波斑本体来，我还会忌惮一些，但你一个影子，又能坚持多久？”他身体的一部分连接在叶子旁，把自己当做生命力的转化器，加速神树的“消化”能力。
他也计算着轮墓·边狱的时间，和普通分｜身术最大的不同就是，实体化后的影子受到的是时间限制，而非是查克拉的消耗。
影子体和本体的查克拉量并无太多差别。
“还有——不到三十秒。”宇智波斑当然也能感觉到这个时间的临界，而同样了解轮回眼的黑绝也能推算出来。
须佐能乎亮出刀刃，将第二柄刀也插进了神树当中。
“你很了解我，你知道我几乎所有的术——而我也知道你很了解我。”
二者的了解是相互的。
斑很清楚，黑绝和某个人保持长期的合作关系一定是有原因的，他为什么要在大都会活动那么长的时间？只是和莱克斯·卢瑟相互利用吗？
绝不仅仅如此。
这个世界上有帮助黑绝制造十尾的势力多了，甚至有比卢瑟更隐秘的、更好控制的势力。
要是单纯按照“方便好用”的标准来衡量，黑绝一定会选择一个战乱频发的地方作为根据地。
但黑绝没有。
那就说明，大都会这个城市对于黑绝来说，是特别的。
或许是因为超人的存在，让这座阳光之城、明日之城充斥着其他城市——尤其是战乱城市所难以媲美的生命力。神树的发芽是一个从0到1的困难过程，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让一个城市的生命迅速死亡，神树的存在自然也就藏不住。
但大都会不一样，超人的生命力太强了，以至于即使被大肆地吸收，也不会被马上发现。
为了保证超人尽可能长的时间留在大都会、也为了保证超人尽可能晚的察觉到异常，黑绝做了环环相扣的布置。
十尾的破坏让超人必须常住大都会帮助修复——当然，一点点舆论的推波助澜也是少不了的，这点甚至不需要他操太多心，只要附身在卢瑟竞选团队当中稍微一点拨，自然就会有人替他做事。
而连日的乌云密布降低了大都会的太阳笼罩，氪星人晒太阳充能的时间减少过半，就算有一些疲惫感，短时间也绝不会引起超人的怀疑。
多重条件之下，让神树从这里发育，简直再合适不过了。
即使，因为无法互通超人的感知和超人的体质的缘故，宇智波斑没能在事件之初抓住异常，但当月球的影子从大都会起步开始影响世界，就不难被他猜到，这里就是神树根的起点。
宇智波斑身上的查克拉毫无保留地涌进须佐能乎的刀中，刀刃越来越长、也越来越锋利，轮回眼兼容着的写轮眼对查克拉走势的观察力，刀刃向下生长的方向逆着神树的查克拉输送脉络。
黑绝当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这把刀的意图，他同时还感受到了神树更快的修复力，即使舍弃这一条查克拉输送，构建一条新路也非常快。
他冷笑了一声，“没用的，已经没有人能够和神树比拼查克拉量了，它有这个世界作为后盾——没有人能够阻止花朵孕育果实，没有能够阻止母亲的再次降生。”
“但是你不会见到那一幕了。”宇智波斑的眼神中全然都是对黑绝的恶意。
即使辉夜姬真的被孕育出来也没有关系。
至少对于专员来说，第一大的要事，就是杀死黑绝，将他的反派意识夺过来。
他当然知道无限月读从更长远的角度来看，会加速神树的发育，但专员却还是瞒着这一点，义无反顾地用了。
地面上，神树的根系在无限月读的刺激下捅出了地面，藤蔓上长出细长的枝条将失去意识的生命体们卷了起来，如同串鞭炮一样吊在了枝干上，有了直接接触，这些生命力被掠夺的速度更快了一层。
甚至，连海水之中的城市都没能幸免于这场灾难，月球影子投射到海底的速度不快，但无限月读的光却更高效。
“最后五秒，还有什么最后的宣言要说出来吗？”黑绝一脸胜券在握，他知道轮墓·边狱的极限已经到了。
这时，即使不说轮墓·边狱的时间点，宇智波斑身上的查克拉几乎已经要真空，连须佐能乎的状态都很难维持，以他的查克拉储备，可见那把刀内究竟被注入了多少力量，“说得对，还要三秒，那就是现在了——木遁·树界降临！”
最后一点查克拉注入伴随着结印打入神树之中，木遁生生不息的属性和同为宇智波斑查克拉的须佐能乎刀相合，顿时在巨大粗壮的神树中长出繁密的细枝。
宇智波斑的时间卡得非常精确，就在他影子消失返回本体的瞬间，神树吞噬着无限月读和其逆转的负面效果，达到了二者由对抗转为交织互补的临界。
只有这一个瞬间，神树的防御是最弱的——它被无限月读消磨到了最底端，衰极而盛，在生长扩张急速反扑之前，内部的树界降诞和查克拉刀挖动、破坏了神树内部的稳定结构。
甚至连黑绝，都因为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消失而松动着精神，这一个瞬间，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藏在最初插｜入神树中的第一把须佐能乎刀上的蝙蝠侠调动起九喇嘛的全部力量，查克拉大量外放，组成了狐狸的轮廓。
橘色的查克拉颜色在蝙蝠侠的空中愈发浓重，由橙转红、由红转黑，浓郁如墨的色彩中包含着丝毫不外露的危险性，让人仿佛站在台风眼中看台风，平静与破坏只有一线之隔。
尾兽能量聚集，几乎成为了固态。和圆润的尾兽玉不同，这股力量带着锋利的边缘，受着人柱力的影响成形，直观看着，仿佛一个巨大的蝙蝠镖。
共享着九喇嘛的感知，内心还计算着轮墓·边狱的倒数，蝙蝠侠卡在了这个临界点将这个压缩到极致的蝙蝠镖切入了神树之中。
“咔”的一声。
神树的树体发生了断裂。
此时，蝙蝠侠完全可以一鼓作气切断神树。
但他没有这样做，而是把蝙蝠镖一压，镖面和下刺的须佐能乎刀顶在了一起。
神树完整的外壳之下发出了“滋滋”的声音，如电流一般，这股查克拉逆向切入，顶着查克拉向上输送的方向快速刺入根部。
与此同时，大都会的宇智波斑本体睁开了眼睛，影子的一切都在这个瞬间同步回了他的大脑。
须佐能乎的茧顺着他的动作展开身体，巨大的翅膀山洞带起飓风。大地震动着，一个深入地壳内部的植物根系翻动带来的影响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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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在地面施展树界降临一样，崩裂翻动的地面之下涌起数不清的树根，灰尘伴随着这突变弥漫在整个城市，将高楼大厦都淹没起来。
重大的财产损失肉眼可见，但——
不会有人员伤亡的。
“不用担心，不是有无限月读之下的神树保护着他们吗？”要杀害生命的术此时却成了生命的保护伞，宇智波斑将闪电侠拢在手心，感受着封闭结界内巨大的查克拉收缩。
裸｜露而出的每一个根都在微微颤动，神树明明只是一个植物，但斑却仿佛能在这样的颤动中听到它的嘶鸣。
又或者是黑绝心痛的声音。
乌云密布的高空撞击出电闪雷鸣，一点点的刺激就让查克拉密度超标的封闭结界内四处闪烁起能量光束——九喇嘛的力量、宇智波斑的力量、无限月读和神树纠缠的力量在这个时间点全部从根系的破口中涌了出来。
对于一个城市的封闭空间来说，这个力量太多了，多到无法压制、多到无法散开——顺理成章，这片空间开始扭曲，让人仿佛置身于空间乱流之中。
成了！
过浓的查克拉力量会扭曲空间，这是必然的结果！
“你——做好准备，”宇智波斑张开手掌，让闪电侠在掌心站立，另一只巨手单手结印，“我要把这些力量全部引过来了。”
轮回眼中的紫光一闪，“万象天引！”
这是轮回眼的特有能力之一——它可以让轮回眼的持有者以自己为中心，将指定目标吸引到自己身边。
施术者可以自由决定此术所吸引的目标和引力的强度。
而宇智波斑，他仗着自己强大的力量和对轮回眼的适配性，仗着神树对城市当中所有“养分”——也就是生命体的保护性，将目标定在了一切无形之力。
整个城市一瞬间仿佛被抽到了真空，巨大的、扭曲着空间的力量被收缩到了一个点上——甚至是，一个人身上。
“啊——！”
就算是神速力适配的闪电侠，都感觉到了这股力量的强烈膨胀，从他的皮肤、血管到内脏，甚至连寒毛都根根分明充满了能量。
他是唯一一个能够直接打破城市间封闭桎梏的查克拉结界的人——既然能量不够，那就补充到够为止！
神速力在闪电侠的体内高速运转着，他周身的磁场都发生了变化。
突然，空气一静，世界的时间在他的眼中都停了下来。
宇智波斑感知不到他的存在，超人的动态视力都无法捕捉闪电侠的状态。
只听见一阵玻璃“咔嚓咔嚓”裂开的声音，紧接着，天空中——不，是四面八方传来了风铃般的响动。
那桎梏着城市之间、困着浓郁的查克拉凭空吸收着每个人力量的结界化作漂亮的光点，如雨落下。
这样的场景，竟是有种别样的、艺术般的美感。
没有了封闭，就没有凝聚如海的查克拉，也就没有了通过空气接触而吸收生命力的那种手段。
一瞬间，这死局就有了突破。
神树似乎也本能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它咀嚼着无限月读，让根系翻得更加彻底，大量的藤蔓平铺蔓延，似要将这些剩下的“养分”们全部捆入树中。
只可惜，无限月读在使用时就带着被解开的子之印，即使这个忍术让神树具有了吞噬人精神的能力、有了让大量的生命体被卷入树茧之中的能力，但没有轮回眼，幻术就无法更新，而无法产生新的幻术，就很难控制新的精神。
只是藤蔓的捕捉——可困不住这些还有着行动能力的人。
超人的热视线向下直切，只是短短数秒的时间，他就将地面铺开的根割断了一半。
神树想要愈合，宇智波斑的火焰马上结印烧过，“没有那么容易。”
不仅是斑，神速力的撞击制造出的空间乱流也在搅碎着神树的根系。
另一座城市之中，还留有意识的每个人也都在行动。
艾德里安没有在这个时候躲起来，而是抓紧了宇智波斑技能冷却之后的新分｜身，随之一起冲向了高处。
神树的花和果实很重要，它是由一整个星球生命力孕育出来的，最后的子体。
但在黑绝的认知里，神树的根更重要——只要这个母体存在着，只要这个吸收生命力的系统存在着，就算果实枯萎，还会有下一个生长的轮回。
只要根系的铺展足够广阔、足够密集，那么下面每一个生长的轮回，都会越来越快。
所以，即使高空之上，那被无限月读扩充了查克拉吸收经络的花苞已经长大，那绽放开来的花瓣中央，已经结出了一颗紫色的、带着白纹的果实，只差一步。
黑绝仍然义无反顾地收拢其根部，将自己融入了根系之中，用黑色的液流刺激着根系的水平生长。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宇智波斑的须佐能乎又一次飞在果实旁边，他询问着艾德里安。
“当然。”艾德里安的蓝色眼睛里充满了果决，“这是，‘我们’的决定。”
他们本是一个人，当身体和精神达到完全同步的时候，本身的特性就会无限放大。
男孩那并不高大的身体站在神树果实的旁边显得更加矮小，他的手贴在果实外壁上，感受着里面逐渐强盛的跳动感。
这果实，仿佛是一个孕育着某个生命的子宫，里面的“生物”正在一点一点地凝聚着自我意识——那是黑绝注入的，辉夜姬的部分意识。
“我可以是任何人，我的身体可以承载任何意识，我的灵魂可以任何共调任何身体。”艾德里安深呼吸着，他的语气并不激烈，只是平淡地叙述加深着自我认知，他从未有哪一刻这样深刻的认知到，黑绝是他的创造者之一。
他的出生就是为了容纳某一个——或者说，是某一些东西。
力量、意识、精神、灵魂，这些都是他身体的承载范畴。
他双手一紧，身体和灵魂都感受着巨大的震动，他听到了果实当中的声音，呼吸的频次开始无限接近于果实的跳动。
紧接着，这种共调延伸向下，在神树体内铺展开来。
直到他共调成为了神树本身。
大概还有个一两章结束大事件，终于要写完这个巨大的坎了！
沉迷最近的DC新事件，骑士惊魂简直圆梦大师，药师兜后继有人啊！（bushi
第288章
和一棵树共调是非常奇妙的感觉，即使这是一棵神树也是如此。
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耳朵，对于习惯了五感形态生存的人类来说，这个变化是很难被马上接受的。
不过，艾德里安不一样。
他的身体和共调有着极高的适配性，他的灵魂可以快速适应任何生命形式。
神树的根系几乎覆满了地壳，甚至还在不断地向下挖动着更深处的能量。
从地壳到地核，从外到内，每一条触须都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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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杂感知的延伸，庞大而驳杂的信息涌入艾德里安的大脑中，让他深刻地意识到，神树机制的不可控性。
这不仅仅是一棵树。
共调想要更加深入完整仍需要一点时间。
宇智波斑的影子无形地消失在高空之上，这种共调的入侵并不影响神树的正常生长，只要没有搞出足够大的动作，和神树关系原本就是若即若离的黑绝不会在第一时间发现。
高空之下，地面之上，黑绝现在所专注的东西，可不在没有发育成熟的花朵果实上，而在对根系产生了影响的碍事者们身上。
他覆盖在树茧上，黑色的浓液顺着神树触须包裹的缝隙中渗入，将查克拉大肆地补充在身体脉络之中，调动着神树根系一起，扭转旋上。
极强的穿透力连钢铁之躯都无法抵抗，超人的肩膀被贯穿出一个连通前后的伤口，鲜血顿时就顺着伤口涌了出来。
血液是生命力直观的象征之一。
红色的液体滴在藤蔓上，被迅速吸收，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吸收了超人血液的藤蔓迅速扩张，像是沾了水的海绵一样，快速地膨胀了起来，变得更具有震慑力，主干上裂开分叉，仿佛木遁·扦插之术一般，将这个伤口撑得更大。
“咻”的一声。
闪电侠用极快的速度撞碎了藤蔓，金红交接的电光在乌云密布的夜空下，显得尤为突出，他穿行于城市，神速力的过度扩张和过度使用让他的身体感觉到少有的酸痛酥麻。
但奇异的，他腹部竟然完全没有饥饿的感觉。
闪电侠能够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当中神速力的消耗，按照平时的状态，他此时肯定饿得能吃下去一整头牛。
果然，饥饿来源于消耗，食物是哺乳动物补充能量的最直接方式——人类也不例外。
但，刚才那一瞬间的充能显然超过了闪电侠身体的极限，那一瞬间，他仿佛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再感知，只是本能地奔跑着，本能地冲破了城市之间的查克拉壁垒。
他的高速移动甚至让他产生了时空的错位感，奔跑的过程中仿佛并不是在消耗时间，而是在回溯时间。
他甚至一瞬间看到了时间稍早的另外一个自己。
如果不是查克拉壁垒的接连撞击在消耗着神速力的能量，他或许真的可以看到更远的过去——甚至触碰，更远的那些过去。
他就这样在时间轴的前后流动中，将整个地球存在的多重壁垒全部打破。只是，无限月读已经起过效果，大部分人已经被困在了树茧之中，闪电侠尝试过斩断这些枝丫，但即使被挖出来，这些人也已经没有了意识，那些睁开的眼睛里旋转着一圈一圈的黑色线条，和轮回眼是完全一样的图案。
他当然不是怀疑宇智波斑，而是听宇智波斑说过，这是一种精神类的幻术，一个会让所有人耽于其中的、吞噬人意志力的梦。
在这个梦中，无限月读会疯狂地汲取精神中所蕴含的生命力。
闪电侠无法阻止这个被他拨开的人再次被卷入树茧，但他那一瞬间已经看得很清楚，这个人的皮肤已经开始泛白。
不是那种肤色的白，甚至不是久病不愈、死亡临近的白，而是一种身体褪色的感觉。
仿佛刚才那个人的身上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消失。
此时，天空中爆发出一道巨大的光束，闪电侠看不清光束中心的人，但却能够猜到——除了蝙蝠侠，也没有人会让查克拉的凝聚体也变成蝙蝠的轮廓。
红色的蝙蝠在黑暗的天色下也是黑的，查克拉连成锁，将大都会根系的主干之处绑了起来，锁链的每一个关节都带着为不可见的刺，它扎在树干之中，这些破口不大，但却足够持续，这些输送“养分”的“主干道”变得四处漏风。
“左边三公分向下。”宇智波斑指挥着，他的轮回眼更能分辨这些繁密根系中真正的要害。
超人的热视线将上面那些保护性的、迷惑性的根系剖开，让查克拉锁链行动得更加顺畅。
神树的反击速度也很快，它的根系非常庞大，所以黑绝完全不担心他会因为这些干扰而迅速枯死，这种刺激只会让他的攻击越发的疯狂而密集。
“木遁·树界降临！”宇智波斑双手一合，指缝紧紧地压在了一起，巳印成型，力量顺着他的意志转化着，查克拉和生命力相互转换，地上快速生长出无数和神树根系完全不同的树木，一瞬间就将整个城市的环境改变为一片森林，甚至连星球日报顶端的那颗地球都被繁茂的树叶顶了起来。
在这片森林当中，所有的树木都由宇智波斑进行自由操控。他的手一转，便用这些树木和神树的根纠缠在了一起。
“木遁·木龙之术。”
几棵树在查克拉的催化下疯长着，交织成一条冲上天的巨龙，盘在须佐能乎之上，直奔黑绝的身体而去。
他在逼迫黑绝，在缩小着他的生存空间。
从一座城市的大小逐渐缩小到一个区域、一个须佐能乎的合抱之地。
“隐藏？你已经没有地方可以隐藏了。”须佐能乎的刀和木龙卡住了黑绝的位置。
就是这个机会，超人手持一团炽热的东西丢向了黑绝，仿佛制热流动的玻璃液倒在了黑绝身上，随着一口冷气瞬间定型。
黑绝的身体竟然就这样被撑开固定住了，他发现自己无法穿透这种材质，甚至会被这透明的、仿佛玻璃一样的东西把流动的身体撑成固体。
“这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黑绝。”绿色的子弹出膛，钉在黑色的身体上，引发阵阵灼烧。
杰森站在阿尔弗雷德远程操控的蝙蝠战机之外，他带来了先前准备好的、能够容纳黑绝的容器。
经过超人热视线的溶解再浇灌，简直完美将黑绝限制了起来。
——四面楚歌。
黑绝终于有了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
他脸上露出一种带着极强恶意的笑容，“看来今天就只能走到这一步了，没有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我熬死的人，可比我杀死的人要多得多了。”
在他的人生当中，失败的次数远远多于成功的次数，他遇到的强者多如牛毛，他有藏不住的时候，也有被痛击的时候。
但最终，他都用更长的时间，熬死了这些人。
他的时间和耐心是成正比的。
面对眼前的状况，黑绝心里已经生出了退意。
“时间？你竟然还觉得自己有时间？”杰森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东西，手枪上膛，他手上的动作可一点不比狠话少，难得有这种可以光明正大动杀念的时候，他的攻击能起到什么效果且不论，总之先清空一个弹夹，爽了再说，“你都死到临头了。”
“是吗，我可不这样认为。”黑绝的眼睛发出黄色的光，和神树共鸣联络起来，那高空的树枝上挂着的人茧摇动着，仿佛黑绝只要一用力，就能把这些东西全部捏爆，他得意地看着眼前这些投鼠忌器的人，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和有道德感的人作对，你们会自己束缚自己的，都不用我动手，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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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德感，这还真是个新鲜的词。”宇智波斑嗤笑出来，像他这样从战争带领一个族群当中走过来的人，是绝对不能拥有道德感这种奢侈的东西的。
黑绝一歪头——说实话，他现在半流半固的身体非常可笑，但说起话来，却依然嘲讽意味十足，“那你们最好先打一架，打出了胜负，再决定处理方式，我可以等。”
说得好听，一旦对黑绝和神树的注意力转移，没有了持续的消耗，保不齐会给神树和黑绝恢复的时间。
他们实际上并不能拖太久，打消耗战怎么都是输的。
“我也在等。”宇智波斑眼睛一眯，突然感觉到了顶上发下来的信号。
他原本准备好的话，一顿，抬手道：“动手吧。”
动手？
黑绝警惕，他大脑快速算转着，思考宇智波斑到底是在和谁说话。
“不用看了，我在和你说话，黑绝。”宇智波斑看着他，“你不是想要人质吗，这个时候不杀鸡儆猴，让我好好看看你的‘无道德性’？”
——他是在煽动自己动手用神树杀人。
黑绝清晰地感觉到了宇智波斑的意图。
但是，对方应该知道，他不会不敢干这种事的。
人命对于黑绝来说实在是太不值钱了。
可奇怪的是，周围的超级英雄仿佛真的没有要阻拦的意思。
他心中蔓延起一种不好的预感，黑鹫有些着急地调动起神树的力量，却终于意识到了最可怕的事情。
神树在抵抗着他的引导和控制。
这么短的时间，足够神树孕育出完整的意识吗？
不可能的，这棵树上所有的意志都会优先供应上层的果实，毕竟最终需要孕育的东西在那里。
在果实尚没有孕育成功的现在，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就只有——
“艾·德·里·安。”黑绝咬牙切齿，“他是我的！你们怎么敢用他来对付我。”
用任何人、任何招数来对付黑绝，都不会比用艾德里安给他带来的刺激大。
“他不附属于任何人的。”蝙蝠侠的声音又低又哑，是一如既往的喉癌感。
但超人却听着皱起了眉。
他能够感觉到变声器被调强了两个档，用来掩盖他声音当中的中气不足。
他状态一定已经非常差了，所以用这样的方式来掩盖。
他的X视线一亮，奈何存放在孤独堡垒的备用蝙蝠制服中也蕴含着厚厚一层铅，让他无法探究到这具身体的深处。
但，想象得到。
在几天之前，蝙蝠侠的身体就已经近乎完全由九喇嘛的查克拉吊着命，现在这样过度的使用身体和查克拉……
超人感到有些焦虑。
就在他心神转移的时候，变故突生，黑绝突然向后一栽，将自己灌入了神树之中。
“不属于任何人？我制造了他！他给了他生命和一切！可既然我的东西要和我作对，那就让我来回收那个身体——想要控住神树可没那么容易，你的控制太脆弱了——艾德里安，我准备好的人柱力，回到的怀抱里来吧！”黑绝大喝一声，尖锐的声音飙得极高，让人不得不捂住耳朵，避其锋芒。
瞬间，他把意识当中的辉夜姬的记忆推了出来，组成一个人精神最重要的部分，就是记忆。
人的精神是由记忆堆积起来的。
他甚至撕扯着自己的反派意识。
一瞬间，辉夜庞大的意志席卷而上。
神树毕竟是辉夜姬的身体，黑绝对艾德里安身体的各个部分也极为了解。
黑绝可不是想要同归于尽，他是想要夺取艾德里安的身体！
那意志顺着神树向上冲着，却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蝙蝠侠早就防备着这一手了。
在黑绝有动作的瞬间，他的手一握，高空上切入神树的巨大蝙蝠镖瞬间将查克拉全部释放出来。
只听“咔嚓”一声，树干断裂，神树倾倒。
宇智波斑冲上天接住了艾德里安。
但，被逼到要走最后一条路的、无所畏惧的人是很可怕的。
尤其是像撕裂反派意识这种开弓没有回头箭的事情里。
黑绝发动了自己身上的人柱力术式，原本为承受九尾而进行的改造用在了十尾的身上，他要强行撑在半成品的神树，用自己的反派意识来补充神树没有来得及发展的精神。
——人柱力不是那么好做的。
如果人柱力无法压制所封之物，那就会被所封之物所吞噬。
黑绝放任着这个过程，他甚至没有用一丝力气去抵抗，任由那同样被控制所逼迫的神树吞噬着自己。
这就是献祭了！？
专员的心一紧，他在不到一个呼吸的瞬间，感觉到了稍纵即逝的反派意识。
顿时，他便意识到，神树吞噬的，可不仅仅是黑绝的能力而已，甚至还可以反派意识的完整力量。
就像他一样。
黑绝献祭的举动在专员看来实际上就是一种自杀的行为。
而黑绝抢在专员接触、回收反派意识的力量之前，把自己作为某种精神养分施给神树。
顿时，经历过高纬转化的力量扭曲了神树的身体，木质的外壳像有弹力一样地膨胀起来。
超人警惕着，眼睛中喷射出热视线打在这富有弹力的表面，却瞬间被弹射了出去，无法被操控的炽热红线轻而易举地切断了宇智波斑的木龙。
“唔——！”蝙蝠侠感觉腹部的封印一阵烧痛，以他的忍耐力，竟然都没能完全忍住不出声，握紧的拳头上青筋迸起，他显然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好，黑绝献祭的封印和蝙蝠侠身体中人柱力的封印是相连的！”宇智波斑的轮回眼已经看到了那封印反解朝着体外拉扯的模样。
“什么！？”杰森一把撑住了蝙蝠侠的身体，没有让对方跪下去，隔着一层特制的凯夫拉纤维，他依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对方紧绷的肌肉，这种疼痛忍耐的表现。
那个对九尾的封印是特制的，由药师兜和黑绝一起，为黑绝这种特制而量身定做。
所以，有这种隐约的联系，其实并不难理解。
封印布置的时间极长，没道理短短数天就能完全割裂影响。
只是，封印这种内向型的能力，一旦使用就具有了相对独立的特性。黑绝本身并没有逆着封印连接去追索蝙蝠侠的能力。
但是，当他将自己的反派意识献祭出去的时候，同纬度的力量便通过这个封印带来的、若有若无的联系，产生了共鸣的拉扯。
黑绝不会放过这个可以拉进来同归于尽、给神树充当巨大养分的对象的。
“有什么办法能够解开的吗！”超人焦急地问道。
宇智波斑的脸上少有的凝重，外覆的契约和内在的专员在此刻表露着完全一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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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封印准确的来说，并不连接着蝙蝠侠本身，而是被钉刻在了九尾的身上。”而和黑绝反派意识所产生共鸣的，也正是九喇嘛这个经过时空局高纬处理的契约外化，“但，对于现在的蝙蝠侠来说，不论是扯动人柱力本身，还是扯动九尾，都没有区别。”
其最终的结果都走向了同一个终点。
被封印直接吸入神树之中，和让九尾被剥离出人柱力身体再被吸入神树，这二者都是绝命局。
解开契约？
专员的大脑快速思考着这个可能性。
不可能的，黑绝的反派意识爆发，已经通过封印锁定了九喇嘛的契约。
而且，解开契约无异于剥离尾兽。
这是在当初在紧急时刻进行选择的时候，专员就已经猜到了的结局。
他顾忌过，但最终这个顾忌没有能超过灵魂对身体的保护欲望。
宇智波斑的双手虚浮地顶在一起，一颗查克拉凝聚起的黑色小球在两个掌心之间出现，紧接着，它就被宇智波斑推向了天空。
“地爆天星！”
这也是轮回眼持有者才能使用的大型人数之一，是当初制造出月球、封印辉夜姬忍术的低配降格。
宇智波斑完全不敢保证这个术有效果，但却只能死马当活马医。
球体自动漂浮至空中便开始大范围地吸引周围的一切物体，地面上那些高楼大厦甚至被连根拔起，和那荒芜根系的碎片一起被强引力向上吸着。
闪电侠抬头，甚至用自己的神速力给那黑球的引力强度又添了一把火。
神树的枝丫顺着引力的方向向上突刺，很显然，已经在神树体内发挥作用的黑绝与辉夜姬的记忆，是知道地爆天星缺点的，它的核心在就在那颗黑色的小球上，只要中心位置的黑球受到的攻击强度足够大，就会失去引力，地爆天星即可被破解。
但神树这一举动却也验证了一个事实——它核心的某个东西一定就在大都会内，所以它才会害怕这座城市的某个东西被地爆天星所囚困。
到底在哪里？
宇智波斑的轮回眼焦躁的寻找着，黑绝实在是太擅长隐藏了，他深谙要把一棵树藏在一片森林中才足够安全的道理，这里的根系甚至还在膨胀生长着。
“带蝙蝠侠离开，现在——”宇智波斑对着超人说道，“越远越好，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线距离的封印，就连通灵术都会受到某些时空的桎梏，神树核心对黑绝的吸收在关键期，他绝对不会在此时冒险转移核心。”
一旦核心开始移动，宇智波斑的轮回眼就有机会发现。
超人当然应是，要远的话，他甚至不会考虑地球内的转移点。
蝙蝠侠制服上有在太空生存的应急机制，再加上超人的生物磁场……
“不，我不能走。”蝙蝠侠强撑着身体一把挥开了超人的手。
“B！这种时候——”
“就因为是这种时候，我才更不能走！”蝙蝠侠指着神树上那密集的人茧，因为枝干的胶感膨胀，他们大都有半个身子陷在那危险的膨胀体中，“好好用用你的超级大脑，然后看着他们！如果神树被黑绝补全成为了完全体，你觉得有多少人会被吞掉？一亿？两亿？还是几十亿，他们的生命衰弱就会无法逆转——”
神树连接生命体夺取生命是一个循环机制，只要神树没有长成，这些生命力被吞噬之后的消化生长过程没有结束，那么神树一旦枯竭，这些生命力就会因为无处安放而崩散开来，流入空气中。
——就像是人的身体会吸引自己的灵魂一样，只要分开的时间不长，这些生命力就会回到原本的身体当中。
这当然是现在所有人的首要目标。
超级英雄最初重点就和专员的不同，他们最需要做的不是杀死黑绝，而是阻止神树的完全进化。
只不过，现在因为黑绝的献祭，他们的目标合二为一了而已。
“我们找不到核心，”也来不及找了，蝙蝠侠看着宇智波斑，连对方的轮回眼都束手无策，那就不得不用更加极端的手段，“但是我可以——这是个简单的选择题。”
不需要更多言语，在场的谁不是聪明人，瞬间就理解了蝙蝠侠的未尽之语。
神树要把黑绝吸收到根系的核心之中，那么相连的、正在被拉扯的封印的另一边，也一定会被吸收到那个位置。
艾德里安上前想要说什么，却被宇智波斑拦了下来。
短时间内，他的共调程度无法和献祭给神树的黑绝相提并论。
黑绝就是知道这一点——他就是知道，如果给艾德里安足够的时间，共调程度足够深，他就能够找到核心，所以黑绝才果断地义无反顾。
“不……”超人想要摇头，但超级大脑的分析能力很强，他也知道，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
蝙蝠侠的手按在腹部，站起身来，黑色的披风在他身后飘动如刀一样，仿佛正割裂着空间。他主意已定，“我们没有第二种选择。”
这是他选择戴上面具的时候，就必然会走的一条路。
最近似乎开始了单机码字，泪目。
第289章
神树的树体和黑绝的意识相合为一。
紧接着，黑绝就感觉到了封印连接的另外一头，那种同纬度相连的感觉非常奇妙。
黑绝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即就兴奋了起来。
他马上紧紧攥着这个并不算强的查克拉联系不放手，刺激起自己的反派意识，和九尾的契约强烈的共鸣着。
他相当了解这些和他一样被封存在时空局瓶格里的这种契约，自然知道如何才能让这些契约和他产生同纬共鸣。
——当然，也正是因为这种了解的先入为主，他以己推人，所以才不知道九尾和宇智波斑的内核和艾德里安有什么关系。毕竟同样的出身，他拥有自己的意识，和过去的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区别。
他的自主甚至能够逃过某种限制，利用他制造出来幼体在时空尽头的制造破坏，以达到让时空局的机制受到破坏的目的，这才让他有了混在大量脱出反派意识中脱身的机会。
只不过，他也没有想到，那个幼体——也就是艾德里安会去破坏时空局中的封印之所，以至于让其他的人也有了一并脱离时空局封印的机会。
若是井水不犯河水也便罢了，可这些看似被艾德里安随机打破的“契约瓶”中，却总是有着和反派意识对应的契约意志。
像宇智波鼬、像宇智波斑。
他是想给时空局找点麻烦，没想到这些麻烦会找到自己的身上，也更没有想到他和另外一个“人”在艾德里安身体中孕育改造的意识竟然会连他这个“主人”都不认。
当时植入的潜意识他可是亲自做的，艾德里安不应该反抗，在之前的每一次测试中，那个幼体都是顺从的。
破坏时空局机制是极危险的事情，很容易被机制破坏后的时空乱流搅碎。
但以艾德里安对他的服从性都没有丝毫犹豫，那现在怎么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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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呢？
甚至抛弃了那个代号，拥有了自己普通人类一般的名字。
黑绝并不知道洗脑装置的存在，在他的猜测中，最直接的，便是艾德里安在破坏封印那些契约机制的时候，受到了契约带来的精深冲击。
毕竟就目前黑绝所知道的，不论是宇智波鼬还是宇智波斑，甚至只是九尾，都应该足以摧毁艾德里安当时刚刚孕育而出的精神。
当然，那个身体的适配度难得，如果将其作为承载辉夜姬和十尾的人柱力最好不过，所以他的心思才一直不断，至于身体以外的精神、灵魂——
那原本就是他用来给辉夜姬的精神做养分的东西，再造就好了。
形势发展到现在实在是让他始料未及。
但也不算绝路。
黑绝从来不在意自己的死活，他从诞生之初就只有唯一的一个目的而已。
他要复活大筒木辉夜，他要让母亲的荣光再次照耀整个世界——甚至，照耀不止这一个世界！
就算用现在这种方式制造出来的辉夜姬不完整也没有关系，这个世界已经属于他了，他只需要继续蛰伏，直到力量恢复到全盛。
到时候，再要把艾德里安抓来，使用他的身体不是手到擒来吗？
黑绝的精神联络在神树的每一条触须上，他感受着汲汲而来的养分，力量充斥在每一个铺开的根上，他舞动着、攻击着，也扰乱着。
在同时分心的复杂行动中，他清晰地感觉到了九尾的强烈抵抗。
但，这个抵抗相较于他的拉扯实在是太弱了。
封印的距离越缩越短，那股力量越来越近。
庞大的查克拉和制造这个查克拉的尾兽机制、连带着时空局处理后的契约力量，都被收拢进了神树外壳。
就算九尾再怎么想要抵抗，这个距离高纬契约的共鸣都有着绝对优势。
至于那个被一并拖进来的人柱力——
根本不在黑绝的考虑范围之内。
一个人而已。
多出来的这一点养分，他甚至都看不上——使用过那次覆盖两座城市百万、千万人的查克拉外衣之后，这个人柱力身体的生命力，本来就没有剩下多少。
在神树身体的混沌之内，黑绝猛然间感觉到九尾正在通过某个第三方的灵魂介质将自己和人柱力连接了起来！
他顿时一惊。
——难道是想要利用这个人柱力微弱的生命，以达到和人柱力同归于尽的目的吗？
很有可能！
从忍者的世界观来说，尾兽当然无法完全和人柱力想融合，后者是前者的容器，他们用生命去承载尾兽，但容器原本就是消耗品。
一个坏了，就换一个。
从来没有听说那个尾兽会因为人柱力的死亡而死亡的。
但，黑绝却不能放下心来。
这个九尾毕竟和他一样，被收录进时空局，就可能会出现某种升格变化。
他自己身上有变化，九尾身上为什么不能有？
“想死可没有那么容易。”黑绝在神树体内回荡的声音恶狠狠的。
短时间内，他探寻不到这个将九尾和其人柱力融合连接起来的灵魂介质到底是什么，但他可以换一种更加简单粗暴的方法。
九尾不就是想要利用蝙蝠侠这个生命力已经极其虚弱人柱力的快速死亡，而让自己在被黑绝同化吸收之前就死亡吗？
那么最简单的方式，让蝙蝠侠这个人柱力的生命力不要那么微弱不就行了？
神树当中最不缺的就是生命力。
反正，不论有多少生命力，只要九尾被他吸收了，人柱力都得死，这个力量还会再次回到他的身上。
黑绝抽调着神树中的养分，直接注入了蝙蝠侠的体内。
此时的神树，已经在黑绝这个反派意识中显现出了膨胀的欲望，辉夜的记忆也就跟着越发的庞大而密集。
因为无限月读而做着“美梦”的人，精神却在因为剥夺而遭受着压迫，在黑绝快速拉扯的夺取中，有些精神甚至连意识都没有被消磨完，就就被辉夜姬撕咬出来。
而这种精神所附带的生命力又被黑绝调取，恶意地注入了蝙蝠侠的身体里。
那些因为恐惧、痛苦、愤怒甚至是仇恨而发出的非人的嘶吼伴随着这些生命力一起进入了蝙蝠侠的身体中。
“只是要有一个活体而已，精神失常的活体可更好用。”黑绝在漫长的记忆中，见过无数被精神压力所逼疯的人。
尤其是在他重点关注的宇智波一族里——这个天生带着偏执基因的族群，不是在逼疯别人，就是在逼疯自己。
那些在战争中被幻术杀死的精神极具丑态。
他可不觉得，一般人类的精神能在这样高压的负面情绪中保持自我。
而融合后的尾兽会受到人柱力每一个变化的影响。
他想要让九尾在完全被吸收之前，也要承受融合的反噬。
黑绝要让九尾在痛苦和无力中死亡。
他看着因为承载那庞大生命力，而无法挣扎的九尾人柱力，将其拖入核心之中。
比起让神树直接吸收，黑绝更想要亲自享受那种剥夺本人生命和希望的感觉。
九尾越痛苦，所产生的精神力也就越强，能够带来的养分质量也就越高。
他那流着黑色液体的手毫不客气地直接伸入蝙蝠侠的腹部，贯穿着封印——他不需要用什么温和的手段，只需要简单粗暴地拉扯。
在这个时空混沌的核心当中，他能够感觉到所有的精神波动，当然也不会漏掉那庞大生命力被注入人柱力身体时，蝙蝠侠精神上的强烈波动。
连带着，九尾的查克拉和契约力量似乎都和人柱力同步成了相似的模样。
黑色的“浆水”将人柱力缓缓包裹起来，四周如球形覆盖，黑绝的穿刺密集地覆盖在人柱力的整个身体上。
融合之下，九尾的位置已经不止在封印一处，想要全部抽出，自然需要更多是时间和精力。
九喇嘛就是用这一点，当场劝服了蝙蝠侠和他融合。
按照蝙蝠侠最初的想法，他本希望宇智波斑帮他把九喇嘛抽出来，再把封印连到蝙蝠侠自己的身上。
他是赴死的，总不能带上别人一起。
还不等宇智波斑说什么，九喇嘛就打断了他的想法。
“黑绝哪有那么好骗，”九喇嘛那时驳斥，“就算是真的骗过了他，没有我的力量庇护，你在里面也撑不了多久，要是足够的时间，你根本来不及达到核心，就算到了，他也抽不出精力。我必须一起，而且，不能使用人柱力的方式。”
若是只以人柱力和尾兽的关系，黑绝便能很快将二者分离——抽离人柱力可比抽出一个人经络当中所有的查克拉要容易的多。
当然是后者能够争取的时间更多。
说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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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步，紧急的情况自然也就不允许他们再犹豫什么。专员用自己的灵魂作为介质，让九喇嘛契约覆盖在了布鲁斯的经络外层，铺得相当匀称。
蝙蝠侠不知道的是，宇智波斑所说的封印连接只是个引子，真正被黑绝所纠缠的，其实是同为契约的九尾，这个牺牲，九喇嘛必须要做。
只有契约的力量分散在蝙蝠侠全身，黑绝才会将他们吞到核心里面来分解。
不仅会吞到核心里来，黑绝恐怕还要亲自动手，想要析出蝙蝠侠身体当中的高纬契约，自然是用同样有呼应的东西才最顺手。
而且，他让黑绝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黑绝那一肚子的火气，自然要找地方发泄。
在他的契约和存在都消失之前，他一定会亲自来发泄这种火气。
越是善于隐忍的人，就越是容易在这样的时刻被刺激出强烈的攻击性。
这一点，专员倒是完全摸准了黑绝的调性。
就在黑绝将蝙蝠侠完全包裹在身体当中的一瞬间，蝙蝠侠猛然睁开了眼睛。
他精神上的波动突然极端强烈起来，这一股难言的愤怒和恐惧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凛冽的狠厉。
这种精神波动和九喇嘛的力量完全相合，在成为人柱力并不算长的时间当中，他已经摸清了九喇嘛的查克拉模式。即使九尾无法应和他也没有关系，他办事从来不喜欢依赖别人。
黑绝并不意外于这种抵抗，要是一个人都要被逼死了还逆来顺受，他才会觉得奇怪、觉得可疑。
蝙蝠侠的周身溢出金橘色的查克拉，每一缕查克拉都和黑绝相连。
突然，每一缕查克拉都震动起来，密集的波动让蝙蝠侠的身体看起来都有了残影。
紧接着，蝙蝠侠张开嘴，嗓子里似乎在发出某种嚎叫，但人耳却无法捕捉。
但，黑绝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反抗最激烈的，怎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偏偏是他完全和这些查克拉触须连接在一起的时候，偏偏是他拉扯到最用力的时候。
他脑中疑惑和警惕才起，这个波动就强烈了起来，仿佛找到了摸索的频率。
“啊啊啊啊啊——！”
黑绝无声地嘶吼，身体当中涌上一股强烈的割裂感，他的皮肤在皲裂、结构一下子就出现了破损。
连带着和他融合神树也遭到了内部创伤。
神树之外，那膨胀的身体开始四处发泄着这种难受，每次挥动身体都仿佛能是击碎一片大地。
外面的人也根本没有机会放松。
那些挂在神树身上的人茧似乎被神树的痛苦所影响，晃动中摇摇欲坠，一旦落在地面、断了连接，就等于失去了神树对自己养分的庇护。
那么下压之中，就难免会有死伤。
神树这样大的动作，对他来说，别说几十几百，就是成千上万的生命，那都只是海中一滴水而已。
超人用力地抓住神树膨胀最大的那部分身体，限制着这庞然大物的行动。
宇智波斑展露着须佐能乎的完全形态，长刀和勾玉钉在主要的藤蔓上，闪电侠的快速将那些人茧稳住。
即使他们之外，还留有意识的杰森和艾德里安也在尽己所能。
但人的速度，永远跟不上神树的破坏。
闪电侠一脚踩空，神树那巨大身体中的一部分毫无征兆地破碎成粉，浓郁的查克拉扰乱着他逐渐消耗见底的神速力，饥饿感已经紧随其后而上。
阿尔弗雷德控制的战机表盘在战机冲入其中的时候，就几乎成了乱码，眼睁睁地看着那道红光坠落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绿色透明质感的蹦床接住了闪电侠——后者并不是失去了战斗能力，只是那一瞬间被查克拉扰乱了能量力场而已。
在身体接触到蹦床的一瞬间，他就有了一个缓冲的支点。
这熟悉的能力让他惊喜，使他开口的时候，甚至忘记了“N规则”（NoName），大声惊道：“哈尔？！”
抬头，闪电侠就看到了飞在空中的绿灯侠。
“嘿，巴里，这么重要的聚会，怎么没有给我也发一封邀请函？”哈尔·乔丹——AKA绿灯侠飞在空中，手指上的戒指发着绿光。
仔细再看周围，那些人茧之上，每一个接口都覆盖着一个绿色的连接螺帽。
比起联盟当中的其他人，他的能力在此时才是最适合的。
“你是怎么——”
“你是说那个梦？是的，我做了个美梦，”哈尔摊开手，“但勇敢无畏的绿灯侠的意志，可不是那么容易吞噬的。”
绿灯原本就是意志力和想象力的化身，而幻术某种程度上就是利用人的想象力来构筑“美梦”，神树首先夺取的，也是人的意志力。
这种先麻痹后夺取的模式，对于任何有意识的生命来说，都是无往不利的。
甚至包括大部分宇智波一族的成员，都很难抵抗。
但是，哈尔是个特例。
他的想象力太过宽阔，以至于没有后继之力的无限月读无法完全读取；他被誉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绿灯”，有着能与整个宇宙对抗的意志力。
这样的精神，不是肉体的生命体能够轻易衡量的，也不是幻术能够轻易击碎的。
只是突破神树的桎梏需要时间，也需要时机。
现在蝙蝠侠为他创造了这个时机。
神树的核心之中，蝙蝠侠带来的刺激越来越大，他将自己的精神波动和九喇嘛的查克拉波动全部调整统一。
在对黑绝的研究当中，他们原本就已经发现了可以破坏黑绝的波频。
用普通的装置隔空对黑绝都能产生相当程度影响的东西，现在直接在黑绝的身体内部，由精神和查克拉双重发力，黑绝当然承受不住。
原本就被他自己撕裂得好不稳定的反派意识顿时就被卷成了碎片，散播在他和九喇嘛相连的地方。
这就是专员等待的机会！
他吸收起所有的黑绝反派意识碎片。
一旦没有了完整的形态，刚才这种高纬力量的呼应就反过来成为了黑绝的桎梏——攻守易形！
专员借助着蝙蝠侠的意志，将这种拉扯放到最大，一鼓作气，将黑绝全部吞到了自己的灵魂当中。
甚至不需要用契约来记录，他不打算将黑绝用契约封印，他要完全吃掉对方的反派意识。
这样零碎的反派意识是最容易吸收的，在这些意识碎片中，他能够捕捉到黑绝的一些尚未完全消失的记忆画面。
——黑绝的大多数记忆都被他自己作为养分交给了吞噬他的神树，用以培养辉夜姬的精神。
但，即使只剩零散的记忆，专员也不能放过任何机会。
他想要补全自己因为洗脑而消失的东西——而他自己其实并不知道，这消失的东西是好，还是坏。他只是在求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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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压力施加在专员的灵魂上，就连神树之外的艾德里安都受到了影响，他用力地抓住了杰森的手，额头上的青筋都迸了起来。
“成功了？”杰森看到对方的异常反应，心猛然提了起来，这是不久前艾德里安就提前和他招呼过的。
艾德里安告诉他，这对于大局来说，绝对不是坏现象。
“嗯——我和神树毕竟有过精神连接，它的痛苦会连接到我身上，放心，只是短时间的影响而已。”艾德里安咬着牙，他的痛苦是真的，只是痛苦的来源却和他所说的略有出入罢了——但归根结底，这个痛苦都是因为黑绝的死亡和神树的衰弱，所以不能算是骗人。
他可没有欺骗杰森。
同样，艾德里安也告诉了杰森，他现在的痛苦反应，虽然对大局来说很好，是成功的象征。但是对于进入其中的蝙蝠侠来说，就是生命终结的前兆。
蝙蝠侠的计划想要起到最大的效果，他就必须要等到神树化的黑绝和他完全连接在一起，再制造波动。
但这个连接一旦完成，蝙蝠侠实际上就等于成为了黑绝的一部分，和神树共存亡了。
杰森只是沉默了一秒钟，眼睛就坚定了下来，“那就更不能浪费这个机会！”
黑绝消散的时候，将会是神树最痛苦、最脆弱的时候。
必须一鼓作气，将它被黑绝保护的核心给彻底击溃。
杰森的话音刚落，耳麦就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蝙蝠家中，除了在蝙蝠洞内阿尔弗雷德和杰森因为宇智波斑轮墓·边狱的影子而未受影响之外，剩下的，就只有艾德里安还拥有意识。
阿尔弗雷德显然一直都在调好的频道之中，那现在调试的，一定是一个先前不在频道的通讯点。
杰森侧耳倾听——会是谁？
时间却不会因为这一点的异常而停止。
神树似乎也明白，外面这些虎视眈眈的敌人是在等着他自己暴露核心。
它在忍耐，忍耐着核心当中巨大的波动和痛苦，它拼死也要保住自己最后的生机。
被黑绝注入的，辉夜姬那庞大的记忆终究还是起了效果——那些记忆在极短的时间内，孕育出了神树的意识，让它新生的理智战胜了本能。
不行，不能让它忍过这个节点。
专员咽下了黑绝的所有力量，就连艾德里安都受到了影响，就更别提距离最近的九喇嘛，这个契约已经在外在和内在的双重撕搅下濒临崩溃。
专员即使利用他吸收的黑绝力量来反哺硬撑，也只能最多再坚持十几秒。
他感受着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只凭借本能还在不断调整力量的蝙蝠侠——专员清晰意识到，他已经死了。
一股难言的决心瞬间涌了上来，他要让九喇嘛覆盖的契约再发挥最后一点作用！
没有了黑绝的吸收拉扯，九喇嘛将剩余的力量收缩起来，查克拉在他的控制下混合扭曲，最终压在核心之中——
嘭然爆炸！
这是他最后的、引爆了契约的尾兽玉！
神树核心外部保护的皮囊顿时被炸开，一颗黑紫色的小球裸露在空气中。
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人的攻击全部都集中在了这个果实之上，核心坚硬的外壳抵抗着，他将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一处，以至于核心之外的根系都已经开始坏死。
超级力量、热视线、神速力、绿灯力，再加上须佐能乎的刀，杰森蕴含“圣洁”的子弹，甚至包括蝙蝠战机上的重武器，全部集中于一处。
那个种子一样的核心似乎有些震动。
“咔嚓”一声，它裂开了一道和它巨大身体比起来，微不可见的小口。
这就是突破口！
种子周身张开膨胀的树体，用力地甩动着，扰乱所见的一切攻击。
他只需要几秒钟，就能把这个裂口修复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金色的刀光如雷电一般，从天而降，细长的刀精准地刺入那道裂口。顿时，种子剧烈的震动、搅紧外壳，却发现，这把对神树来说似乎脆弱的“小刀”当中，竟然蕴含着仿佛能劈开世界的力量。
“父亲的未尽之事，必须由我完成！”达米安那没有经过变声期的音色带着幼童该有的稚嫩，语气之坚定却丝毫不输任何成年的英雄。
他双手向下一压，剑身被完全捅入种子里。
顿时，那能够斩断一切、破坏世界的力量伴随着主人的意志爆发开来。
金光填满了种子的缝隙——
突然，“嘭”地一声巨响！
整个世界，都归于平静。
今天的字数，还挺多，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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